严先生是个钢铁直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苒
严绝缓缓坐在她面前的病床边缘,专注聆听。
她怔怔的看着那边窗外的夜色,缓缓叙说:“七岁那年,妈妈带着我嫁给了那个男人。”
“在那之前,我和妈妈在一个小镇上相依为命,可是因为妈妈一个人带着我这个女儿出现在那里,来历不明,总是有人说我是个父不详的野丫头,对妈妈指指点点,说的很不堪,在学校,没人跟我玩,他们都欺负我,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种,可能是为了让我有个父亲不再被人看不起,妈妈就嫁给了那个一直追求她的男人。”
“他是个建筑工人,家在小镇旁边的一个村子里,一直在那个镇子上做工,当时妈妈在街边摆摊卖小吃,他经常去买,一来二去的看上了妈妈,一直在追求,当时那个男人是离了婚的,可是很多人都说他是个好男人,是他老婆嫌贫爱富,跟着有钱人跑了,那个时候,他对妈妈特别好,对我也好。”
她忽然咬紧了牙,脸上终于不再平静,而是隐隐迸着恨意:“可是等妈妈带着我嫁给他之后,我们才知道,他就是个畜生!一个道貌岸然禽兽不如的东西!”
严绝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定定看着她。
她微咬着牙道;“他酗酒,家暴,有施虐倾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特别是喝醉酒的时候,他的前妻就是被他折磨的受不了了才跑的,可是他在外人面前,从来都装作一个老好人,整整两年的时间,他把对他前妻做的事情如法炮制在我妈妈身上,对我也是非打即骂,妈妈总是护着我不让他打我,他才没能怎么伤到我。”
她吸了口气,继续道:“可是妈妈每次护着我,都会遭受他更严重的凌虐,他每次都很有分寸,妈妈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从来不会有任何伤痕,他在别人面前,也总是装出对我和妈妈很好的样子来,赚的钱都给妈妈,经常给我和妈妈买东西,人人都说他是个好男人,可能就算妈妈脱光了给被人看,别人都不会相信是他做的。”
“妈妈想要带我离开他,可是他拍了妈妈的很多照片,威胁说,如果妈妈敢离开他或是闹大,就把照片散布得到处都是,让妈妈没法做人,妈妈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之前又经历了很多事情,逆来顺受惯了,怕极了他的威胁,我想过报警,可是妈妈死活不给。”
“就这样过了两年,那两年里,妈妈身上攒满了新伤旧伤,我也一点点长大,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脾气变得好了,对我和妈妈都温和了很多,妈妈以为他变好了,不知道多高兴,可是在妈妈看不见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饿狼盯着羊一样……”
严绝一直听的心惊,也心疼的窒息,他一直知道他小时候肯定经历过一些别的事情,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听到这里,他猛地看着她,因为说到这里,她已经不复一开始的平静了,而是愈发的不对劲,隐隐有情绪失控的趋势,一双眼红的可怕,增个人都在隐隐颤抖。
他心下咯噔,忙握着她冰凉颤抖的手,急声道:“好了,阮宁,不要再说了,到此为止好不好”
可她没听他的,依旧咬牙说着:“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回来,妈妈不在家,就我一个人在写作业,他扑过来,对我动手,我根本挣扎不过,也被吓坏了,可就在那个时候,妈妈买菜回来了,立刻拉开他,然后妈妈死活拉着他不给他靠近我,叫我跑。”
“他气红了眼,发了疯一样打妈妈,我本来想跑去叫人,可看见他掐着妈妈的脖子要掐
189:事发经过
哭了好一会儿,阮宁就停下来了,因为张姐到了,她总不能在张姐面前继续哭。
不过许是刚才哭的太猛了,整张脸都是泪痕,严绝捧着她的脸擦了一会儿,才轻声道:
“张姐到了,她会好好照顾杨程程的,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阮宁倔强的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
声音哑哑的,闷闷的,还有些哽咽鼻音。
严绝耐着性子道:“阮宁,你已经很累了,而且你现在身上都是血,跟我回去,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来好不好你放心,杨程程不会有事的。”
阮宁是真的很不想离开的,虽然知道杨程程在医院不会再有事,知道张姐肯定会好好照顾杨程程的,可是还是不想回去,不想离开医院。
现在,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这个医院。
可是看着他,看着他脸上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小心翼翼,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底浓浓的担忧和心疼,还有一丝丝的祈求,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点了点头。
交代了张姐几句,她就跟他回家了。
墨肯去办事了不在,但是车子没开走,所以,严绝自己开车带她回的盛世颐园。
回到家后,已经是一点了。
回到她房间,他对她道:“你自己去找换洗的衣服,我进去给你放水。”
阮宁有些迟钝的点点头,他便进了浴室。
阮宁站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便去了衣帽间找换洗的睡衣和内衣裤,找好的时候,他已经给她放好了洗澡水。
等她进去洗澡后,他想了想,忽然出了门,去了小区外面的一个药店,药店二十四小时都营业,进去买了点东西,回到家时,她已经洗好了澡,正坐在床尾沙发上发呆。
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那里,神情恍惚,有些呆滞,隐隐不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些不大好。
严绝见她如此,敛眉垂眸一瞬,端着手里的水走到她旁边坐下。
然后把水递给她,轻声道:“喝点水吧。”
阮宁抬头看着他,正好也想喝点水压一下心头的躁动不安,抿唇点了点头,接过水,想都没想就仰头喝了半杯。
把杯子拿到不远处的桌上放好后,他才又走到了她身边坐下。
然后,伸手撩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轻声道:“已经不早了,快些睡觉吧,不然明天就起不来去医院看杨程程了。”
阮宁摇了摇头,闷闷道:“我睡不着。”
虽然不至于像十年前那样,吓得整整半年都睡不好,可是今晚她是真的睡不着的,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发生的事情,要不是不想他担心和心疼,她都不想回来,因为明知道自己是睡不着的,还不如在医院待着。
他也不意外,并没有多说什么让她休息的话,而是陪着她静静坐着,坐过去一些,让她靠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既然睡不着,那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
阮宁抬头看着他,讷讷的问:“什么事”
他问道:“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是哪里,居住的那个院子的地址具体时间哪里”
阮宁闻言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没解释,只道:“你只要告诉我就好。”
阮宁也不多问了,想了想,低声道:“我找张纸写给你吧。”
然后就放下腿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拿起上面杨程程记笔记的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串地址,有点长,所以她才要写出来。
写好后,拿过来给了他。
他接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随手折叠起来,拿在手里。
她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想要问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股困倦的感觉涌上来,蔓延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把已经睡着了的阮宁放好在床上,再掖好被子后,严绝坐着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出了外面,关上房门。
墨肯已经在楼下等他。
走下一楼后,他一边走向沙发一边问:“怎么样”
墨肯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放在严绝面前,打开给他看,道:“顾家那边确实是找程家清除监控记录,不过被我先一步让程少截了下来,都在这里了。”
说完,电脑上已经在播放监控录像。
放的正是杨程程意乱情迷的样子被人从酒店三楼的包间一路带上二十八楼的监控录像合在一起的一段视频。
墨肯道:“今夜杨小姐是在经纪公司的安排下跟几个艺人和投资人制片人吃饭,其中一个投资人就是顾家旗下嘉影娱乐公司的负责人顾永升,杨小姐被下了一种药性极强的药,被带上了酒店二十八楼2809号房,意图迷女干。”
之后,又放了一段阮宁的冲进酒店大堂,然后晃上了一个人,两人起了一些争执,之后……
墨肯又道:“可能是杨小姐趁清醒之际给夫人打了求救电话,当时夫人就在安宁广场里面,她立刻赶去救人,当时夫人在酒店一楼遇上了杨小姐的经纪人,和她起了一番争执,之后她带着夫人上了二十八楼,赶到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杨小姐尚有意识的时候挣扎反抗过,所以顾永升没能成事,杨小姐的经纪人说,夫人进去之后看见杨小姐已经昏迷过去,顾永升正要……夫人抓起房间里的一个玻璃花瓶砸了上去,像……疯了一样。”
严绝一边看着电脑上的视频一边听,脸色一直阴沉着,听完之后,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忽然问:“杨程程的经纪人也在”
墨肯颔首:“是,看样子,杨小姐今晚差点被顾永升迷女干的事情,怕是和经纪公司以及这个经纪人都脱不了干系,杨小姐被下药,就算不是她做的,她也一定是知情的。”
“现在人在哪”
“在警局,刚才说的那些,正是她在警局的笔录,不只是她,今晚涉事的好几个人,现在都还在警局里关着。”
他点点头道:“打声招呼,这些人不要让顾家收买了。”
“先生放心,不会。”
想起一事,又问:“顾永升呢”
墨肯道:“半个小时之前得到消息,已经抢救成功,转进了icu,不过据说是重度脑损伤,后面会怎么样,会有什么后遗症,还是未知数。”
顿了顿,又道:“顾家已经打定主意要追究到底,让人查伤人者的信息,并且还让警局那边扣住人,只是他们迟了,夫人已经被接出来了,我已经安排好,不该知道的,他们不会查到。”
“做得很好。”
墨肯微微低下头。
严绝忽然转移话题:“这件事暂且到此,后面的明天再说,现在有一件事,你马上派人去办。”
“什么事”
严绝把手里捏着的阮宁写给他的地址递给墨肯。
……
阮宁一觉起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一睁眼,看着顶上的水晶吊灯,她恍惚了一下,脑海中便翻涌着昨日的记忆。
随后,猛地要起来,才忽感头有些沉,她忙抬手揉了揉额头,忍不住轻咛一声。
冷不丁的,房间里响起了严绝温和的声音:“你醒了”
她惊了一下,然后撑着身体坐起来,正看见严绝从沙发那边走过来,身上穿着睡衣,看样子,刚刚估计是再那里靠着休息,听到她醒来的动静才起来。
他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走过来,然后坐在她床边。
她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且皱着脸,抬手揉了揉额头,显然不舒服。
 
190
杨程程这下正经了,忙道:“别,不要让我爸妈知道这件事。”
阮宁问:“你确定瞒得住”
杨程程挥了挥裹成粽子的爪子:“放心吧,只要你不大嘴巴,他们就不会知道。”
阮宁点点头:“随你,他们不知道也好,不然要是杨叔叔知道这件事,非得把那些人都一个个打残去。”
杨程程的父亲杨定国,年轻时曾是国家级跆拳道选手,参加过很多比赛,拿过国内外不少冠军,后来退役了才自己开了跆拳道馆,是个脾气不大好的人,但是对老婆孩子好的犯规,杨程程说是他的命根子也不为过,要是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罢休的,不把这些参与其中的人打死打残,他就不姓杨了。
要真这样,那可就事儿大了。
杨程程深以为然:“可不是么,所以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肯定气疯了,估计也不会再让我继续混娱乐圈了。”
说着,她这才又有些担心的问:“对了,那个死色鬼是顾家的人,顾家在锦江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好像和京都的顾氏家族是一家,你把他开瓢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阮宁撇撇嘴道:“能有什么事我是正当防卫,而且有严绝在,谁能把我怎么着,别担心了。”
她也没问他这件事会怎么样,可是他说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他会处理好的,那她就什么也不担心了。
杨程程点点头:“说的也是,那我就放心了,绵绵,你可真的是找了个好靠山啊,以后我就抱着你的大腿作威作福了。”
然后还做出一副讨好卖乖的谄媚样,这嘴脸……
阮宁忍住打她的冲动,磨牙道:“死一边去,都什么时候了都没个正形,问你话也不好好回答。”
杨程程努努嘴:“我哪有,你问什么我没有好好回答昨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啊,还用问我啊”
阮宁严肃道:“那我再问我不知道的,你被下药的事情,彭雪和你的经纪公司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怎么知道彭姐……彭雪和这件事有关”
阮宁道:“怎么知道我赶到酒店的时候,她就在酒店大堂,还是我逼她去找的前台作证,然后拿门卡带我上去的,你说我怎么知道看她那个样子,明显的参与其中,听严绝说,她现在人就在警局,因为参与其中,还没给保释。”
彭雪,就是杨程程的经纪人,因为和杨程程的关系,她见过几次彭雪,昨天才在酒店认出她来。
不过杨程程对昏迷后的事情并不知道,醒来后张姐虽然说了一些,可张姐也不清楚,只说了阮宁进了警局被严绝担保出来的事情,说了顾永升的事情。
杨程程神色有些复杂的道:“她确实是知情的,那个顾永升是嘉影娱乐公司的负责人,和我们公司有很密切的合作往来,这次我试镜的那部戏就是他主要投资的,女主演就是我们公司的一姐潘娅,也是彭雪手下的艺人,我去京都之前曾在彭雪的安排下和潘娅参加了一个活动,当时顾永升也在,他那个时候看上我了,当时就表示出想要潜我的意思,我没理会,之后就去了京都。”
顿了顿,又道:“之后他就选了我做他新投资这部戏的女二号,我工作上的事情都是彭雪安排的,我也没问过,并不清楚顾永升也有投资,还是主要投资制作人,可是就算知道,公司既然接了这部戏给我,我也没办法拒绝,不然就是违约,何况,这部戏是大制作,对我来说本来就是难得的机会,昨天晚上到酒店包间的时候,我看见他就不想吃了,可是彭雪再三劝说,说只是吃个饭,作为艺人,应酬喝酒在所难免的,我就留下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下药了,意识模糊的时候被人带去了二十八楼的房间,我记得带我去的人,正是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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