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今晚回家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多多
是,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啊!
向暖知道,他心里肯定还是很难过的。只不过他这个人qiáng大惯了,真实的想法永远藏得极深,他若不愿意表现出来,那就谁都窥探不到一分一毫。
“是啊。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有一个环游世界的远大计划?那么牧长官,你有兴趣成为这其中的一员吗?”
牧野一挑剑眉,似笑非笑。“暂时没有兴趣。至于以后有没有,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得瑟!傲娇!”
牧野发出一声轻哼。
向暖趴回他xiōng前,安静了一会儿,才又迟疑地问:“我能看一下你的伤吗?”
一句“有什么好看的”在对上她巴巴的眼神之后,终于还是拐了个弯,换了个样。“你想看就看吧。”
向暖就小心翼翼地将被子往下拉,一点一点地露出他的腰和两条腿。
牧野住进医院已经很多天了,伤口早已经过了最开始那个鲜血淋漓皮肉翻卷的阶段,但仍显得狰狞可怕。
向暖死死地咬着嘴chún,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抬眼望去,却发现牧野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颤抖着想要轻轻碰一下那揪心的伤口,可徘徊了许久终于还是缩了回来,然后拉上被子。
“哭什么?”牧野倏然睁眼。
向暖本想否认的,可话到嘴边又改了。“我就是爱哭包,不行啊?”
牧野没接话,只是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向暖也知道不能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那等于是拿尖利的凶器戳他的伤口。
“啊——”她突然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惊呼。
牧野顿时皱了眉头。“怎么了?”
“我在南城租了房子还找了工作,我得赶紧辞职,然后把房子给退了。我这是单方面违约,房东肯定不退我押金的。至于工资,一共才上了那么几天班,而且还突然离职,我也没脸跟园长讨要工资。哎呀,这下真是亏大了!”
“笨蛋!”牧野笑骂了一声,又怎么看不出来她这是故意转移话题?“向暖,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避而不谈。我在部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生生死死都看透了,何况是这样的小伤。只要活着,就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当然,难过自然是有的,但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向暖拼命地点头,眼泪却不知道怎么的有些控制不住。“我知道。”
可是我心疼啊。哪怕你在别人眼里qiáng大得跟神一样,可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丈夫,你伤了疼了难过了,我都会心疼!也许你真的不需要,但在我心里,你是需要的。
“笨蛋,怎么还是这么爱哭?”牧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给她擦眼泪。
房门突然从外面推开。
杨子君双手chā在裤兜里,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病房门口。她的身后,则跟着一脸苦哈哈的钟志诚。
以杨子君现在的身体状况,钟志诚自然是能拿下她的。可正是因为她现在是个病秧子,钟志诚轻易不敢动手,万一弄坏了怎么办?于是,情况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虽然只是衣衫整齐地搂在一起,虽然对象还是自己的老公,但向暖还是被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惊呆了,接着就是面红耳赤羞于见人。
钟志诚很上道,立马就退到了门外,消失无踪。
杨子君可没他那么好脾气,继续两手抄兜似笑非笑地看现场,完全就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向暖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下来,又是整理衣服又是整理头发,脸红得彻底成了熟透的西红柿。
杨子君大摇大摆地凑近来,微微一弯腰,伸手抹了一把向暖的脸。“美人,有没有人说过,你脸红的样子很好看?”
哎?
向暖瞪圆了眼睛盯着面前雌雄莫辨的人,彻底目瞪口呆。所以,她这是被tiáo戏了?还是被一个女人给tiáo戏了?这不重要,重点是,她为什么居然有点脸红心跳的感觉?
“杨子君!”牧野发出一声极力压制过后的怒吼。
“呵呵,”杨子君站直身体,一派淡定从容。“别这么小气嘛。”
说着,她的手又搭上了向暖的肩头。或许不应该用搭上,那应该叫揽住。男人揽女人那种。
她本来就雌雄莫辨,长相虽然不出众,但放在男人的标准里也算得上好看了。她有175cm的身高,举手投足间都很爷们儿,跟向暖站在一起,看着还真挺像一对儿的。
向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因为她听到了自家牧长官磨牙的声音。赶在自家牧长官发飙之前,她连忙把肩头上的爪子给拿走,然后找了个洗水果招待客人的理由闪身进了洗手间。
杨子君感觉十分可惜地收回了手,伸出长腿勾过椅子,接着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那明明就是一张普通的椅子,可她愣是坐出了龙椅的气势。
牧野眼里飞速闪过一抹赞赏的光芒,只在刹那间划过之后就消失在漆黑的瞳孔里,了无痕迹。
“哎,”杨子君伸出长腿在床脚敲了敲。“有什么打算?”
“打算?好好养伤啊。”
“滚!”
水声很大,向暖没听清他们都说了什么,只是越来越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真的很兄弟。杨子君没把自己当女人,牧野也明显没当她是女人。以前自己真是一叶障目,怎么就没发现这些呢?若是早点发现,也不至于搞出这么大一出乌龙,兴许牧野也不会受伤……
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太晚了,一会儿还是去找主治医生,问问牧野的具体情况吧。了解得清楚一点,也好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手机版
媳妇儿,今晚回家吗? 第330章 最特别的存在
向暖倏然瞪大眼睛,因为震惊于他话里传达的意思,她甚至忘了收回自己的手,甚至不觉得这样的动作和姿势有多么儿童不宜。
“你的……意思是……”
难道腰腿受伤还有可能会影响那方面的能力?
这是向暖完全没想到的,因为没有人跟她提过这个,连主治医生都没有提过半句。
“就是那个意思。”牧野松开她的手,改为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怕了吗?”
“怎、怎么可能?”向暖不习惯他这样,忍不住推开他的手,眼神难掩慌乱。“我又不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用词,于是卡在这半天也表达不出来。
“我的意思是,我不怕,也不后悔。”
其实向暖心里怕得要死,怕他伤心难过。这种事情,是个男人恐怕都很难接受。
“那个,你……”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这种事情,好像也没办法安慰。
向暖支支吾吾半天,憋得脸都红了,最后还是没说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只差把眼泪给急出来了。
牧野伸出手,指尖在她眼底下右左往右轻轻一划。“既然不怕,那你哭什么?”
“我哪有哭啊,你肯定是看错了。是你自己说的,我眼睛里本来就像有水一样……”
向暖抬手想擦擦眼睛,却被他顺势将手裹进了掌心里。热度从掌心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让她的眼眶也热得厉害,然后眼泪真的就掉下来了。这下,她想不承认都不行了。
“对不起,我、我只是心疼你……”
双腿出问题就已经够残忍了,如果男性能力还要因此丧失的话,他怎么受得住?那他装出来的平静背后究竟压抑着多少痛苦?
向暖越想越觉得心脏疼得无法呼吸,眼泪自然也越掉越快,越掉越多,活脱脱一只坏了怎么拧也拧不紧的水龙头。
我心疼你。
这是牧野从第二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句话。
第一次是从母亲罗筱柔嘴里说出来的。做母亲的心疼自己的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儿子qiáng大如神祗,母亲说这句话也没有任何违和感。
可向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牧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接着就是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地传递到身体每一个角落,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因此变得奇怪起来。
而说出这句话的笨蛋还毫无所觉,只是揪着他的衣襟咬着嘴chún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没有声音,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牧野有时候会想,他之所以喜欢向暖,也许就是因为这种被心疼的感觉。
他早熟,从小就独立,别的小孩在妈妈怀里粘糊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大院里的一帮孩子冲锋陷阵,跟长辈们的警卫队玩对抗战了。
年纪再大一点,他更是被父亲带到了部队里跟一帮大兵叔叔一起摸爬滚打,接受一样的训练,做得不好一样挨罚挨揍。有父亲的话搁在那,没有人会对他心慈手软。
再后来,他成了正式的军人,更恨不得将自己练成了铜墙铁壁。qiáng大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也是他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形象。
qiáng者不需要同情怜悯,也不需要心疼,更习惯了被别人所依赖。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牧野自己也这么认为。
向暖是个例外。她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应该全身心依赖他,遇到事情就往他怀里躲,有什么难题都丢给他才对。可她偏偏那么倔qiáng,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撑着,永远报喜不报忧。每次他遇着一点事情,她就用那种心疼得要死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一下子从一个七尺男子汉变成了一个需要照料呵护的小婴儿似的。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人当成弱者,但也没有人能够抗拒被人心疼的滋味。只有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才会去心疼他!被人放在心尖上,本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神的时候,只把他当成自己男人来爱着心疼着的向暖,注定是心里最特别的存在。
“别哭了。”牧野轻叹一口气,将向暖的脸从自己xiōng口挖出来,大拇指来回滑动擦去她眼角的水迹。“跟你开玩笑的。”
向暖瞪大眼睛,连眼泪都忘了掉,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是真的?只是开玩笑?”
“有影响,但只是暂时的。刚刚不过是吓唬吓唬你而已,谁知道你会哭成这样。”
向暖坐直身体,抬手胡乱地擦掉眼泪,然后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确认:“真的是开玩笑的?”
“你不是去见过医生了吗?他跟你提这件事了吗?”
向暖摇头。“可如果你特地交代过,医生肯定什么都不会跟我说啊。”
不过她马上否认了这种可能。牧野如果真的那方面也出了问题,那她就算是以死相bī,他也不会让她继续留在身边。
“你干嘛开这种玩笑啊?我差点被你吓死了!”向暖气得想打他,但又怕把人给打坏了,只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拍完了,她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
又哭又笑,不能再傻。
牧野无奈叹一口气,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人重新搂了回来。
向暖趴在他xiōng口,等情绪平复了许多才敢开口:“牧长官,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接受,我都喜欢。真的!但是,我怕你心里难过却不让我知道,特别害怕。所以,如果你心里难受,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哭出来很丢脸,那你告诉我,我替你哭出来,好不好?”
牧野彻底哭笑不得。替别人把难过哭出来?还能这么玩的?
“你要是觉得我哭也丢你的脸,那咱们可以找一个大峡谷,对着大山喊出来。对了,对着大海喊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喊,看谁的声音更大,也许还可以搞个比赛的什么的……”
牧野终于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壳。“傻不傻啊?”
“傻啊。”向暖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攥着。“但是两个人一起犯犯傻,就没什么好怕的,对不对?”
牧野只挑了挑剑眉,对此不发表意见。
向暖也不在意,想了想又说:“牧长官,咱们打个商量吧?”
“说。”
“以后咱们都坦白一点,不管有什么想法都要告诉对方,好不好?以前,我们可能都习惯了让对方分享自己的快乐,难过却死死地掖着藏着。可能我们都觉得这是为对方好,可事实证明不是这样。你看我自以为是不让你难做偷偷地离开,结果却害得你难过,还害得你受了伤。你觉得是对我好,给了我一堆钱让我走人,其实我难过得要死。而且我若是多年之后才知道真相,一定会很后悔也很遗憾吧?所以,以后咱们不这样了,好不好?”
这世界上,可怕的从来就不是伤害,而是以爱为名的伤害。
“好。现在,你去给把钟志诚叫进来。”
向暖也不问他叫钟志诚干什么,乖乖地就过去开门喊人。直到钟志诚将牧野抱起来走进卫生间,她才明白过来。
很快,卫生间里传出水声。
向暖在这水声里眼泪如雨,心疼得无法呼吸。
他那样勘称得上叱咤风云的人,居然连上厕所都要人帮忙,他心里有多苦?如果这样的痛苦煎熬要承受一辈子……
向暖不敢继续想下去,只有眼泪如珠子一般汹涌地滚落下来,源源不断。
他为国为民劳心劳力,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 手机版
媳妇儿,今晚回家吗? 第331章 倒了八辈子血霉
在钟志诚带着牧野回到病床上之前,向暖飞快地擦干净眼泪,并且特地走到窗户那吹了一下,免得被看出哭过的痕迹。
不一会儿,钟志诚将人放回病床上,然后安静地退出门外守着。
“吃点水果,好不好?”向暖手里抓着苹果和刀子,低头认真地削着。她没有牧野的刀工,所以削得很慢,也削得很小心翼翼。
牧野没回答,安静地望着她专注的样子。这时候她的眼眸低垂,睫毛就会显得浓密且长,像极了两只黑sè的蝴蝶翅膀,让人见了就会觉得她应该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事实也是如此。
牧野就这么看着,看得心底渐渐趋于平和。
“给。”向暖笑眯眯地将苹果送到牧野嘴边。果皮虽然中途断了两次,但削出来的苹果卖相还是很不错的,反正她自己很满意。
牧野到底还是咬了一口。
向暖满意地笑了,笑得大眼睛变成了两弯弯月,低头就着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完了一个苹果,仿佛那个苹果是什么世间珍馐。
向暖扯了纸巾擦去手上的汁水,牧野突然伸手抚上她细滑的脸。
“怎么了?”她不解地仰起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带着无声的询问,还有担忧。
牧野的指尖一路往上,然后曲起来敲了她的额头一下。“没事。”
向暖笑嘻嘻地抓住他的手,凑上去咬了一口,还做了个鬼脸。
鹰目瞬间变得更加幽暗起来,多少的暗cháo翻涌都藏在里面,只是谁也看不出来。
他戎马半生,轰轰烈烈,唯有眼前这个女人有能耐让他感受到内心的和平。她仿佛有一种特殊的能耐,能让波涛汹涌、漩涡激流统统变成细水长流,恬静而美好。
向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是觉得他的眼神让她有些口干舌燥,以至于她本能地咽了一口唾沫,脸也泛红冒热气。
牧野突然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去洗澡吧。”
“好。”向暖跑进浴室洗干净手,然后找了干净的衣服和洗漱用具钻进了浴室。
如今虽然已经过了三伏天,但荣城的天气依旧闷热。
向暖今天又不停地跑来跑去,衣服都不知道湿了又干多少回了。这会儿站在莲蓬头下,着实好好地搓洗了一番才觉得那种汗水干了之后的粘腻感终于消散了。
尽管罗筱柔给她带的都是很保守的睡衣,都能穿着上街那种,但向暖还是选择穿了日常外出的衣服。
向暖一手抓着毛巾擦拭着头发,一手拧开了浴室的门。
牧野侧头望过来。刚洗了热水澡的人,皮肤被热气蒸腾得水嫩红润,就像一颗刚剥出壳子的煮jī蛋,十分诱人。
“过来。”
向暖以为他有什么需要,快步凑了过去。
牧野抽走她手里的毛巾,将她拉得跌坐在床沿,然后就帮她擦起头发来。
向暖微微怔忪了一下,随即笑弯了眉眼,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来。他这人力气大得很,但给她擦头发的时候总是温柔得很,让她觉得很舒服。
擦完之后,牧野又用手给她将头发打散,这样很快头发就能变得干爽起来。也许是被弄得太舒服了,她干脆整个人趴到他怀里,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儿等着主人给顺顺毛。他眼里透出几分无奈,手却还是一下一下抚弄着她的长发。
向暖很快便昏昏欲睡起来。这些日子,她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昨夜更是一整夜没睡,这会儿着实有些熬不住了。
“上来睡觉。”
向暖说什么也不肯跟他一张床,非要睡陪护专用的折叠床。以前他只是伤在xiōng口,她小心不压到伤口也就没事。但这次他自己移动身体都困难,她可不敢冒险。不过,她将折叠床拖到床边,紧紧地挨着他。
牧野说不动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关了灯蜷缩进折叠床里。其实折叠床对向暖这种娇小体型的人来说不算小,但终归不如真正的床舒服。
向暖掩嘴打了个呵欠,含含糊糊地说:“快睡吧,睡得多好得快。”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闭上眼睛不到两分钟,她的呼吸就已经均匀起来。
牧野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这会儿实在没什么睡意。黑暗中,他伸出手,抓住向暖的一把头发在手里把玩着。眼眸半阖,又隐藏在黑暗中,任谁也看不穿他的心思。
因为回到了爱人的身边,向暖一颗起起伏伏不安生的心终于回到了它该待的位置,浴室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特别香。但是因为牵挂着牧野,夜里她还是突然惊醒了。然后她发现,牧野没有睡。
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摇高了,他正靠着在看无声电视。又或者,他其实什么都没看。电视屏幕发出的幽光落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座石雕。
向暖不敢出声,甚至还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心里酸酸的。他白天要装作如无其事,只有在夜深人静无人知晓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地难过……
越想越难过,向暖鼻子塞了起来,呼吸也不畅通。知道瞒不过去,她干脆突然坐起来,装作刚被噩梦惊醒的样子。
“做噩梦了?”
向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问:“你怎么在看电视啊?”
声音果然有些哽咽。
“白天睡多了。”
“那也不能半夜看电视,对眼睛不好。”向暖起身下床,拿起保温杯递给他。“喝点水吧。”
等他喝完了,她自己也喝了几口,然后才又爬回移动床上。
“上来,给我抱一会儿。”
向暖一愣,但还是乖乖地爬到病床上,小心地依偎在他身侧。
牧野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房间重新陷入黑暗当中。
两个人没什么交谈,只是她贴着xiōng口听他的心跳,他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她到底睡意正浓,这么被他抱着又是她最安心的时候,于是意识慢慢地又抽离了身体。
等她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牧野抬手拨开她颊边的发丝,在黑暗中静静地凝视着她安静的睡脸。
向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医生都已经来做例行检查了。
“实在不好意思。”向暖囧囧地爬起来,飞快地钻进浴室,手里抓着牙膏牙刷,耳朵却竖得跟猫儿似的,仔细地听着外面医生说的话。
不过这是只是例行检查,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内容。
尽管如此,她还是听着医生护士走了,这才开始洗漱。做完了又探出头去,问牧野:“你刷牙洗脸了吗?”
“没。”
向暖就挤了牙膏端了水杯给他,然后端着盆子让他吐水。
牧野什么都没说,低头认真刷牙。
向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想起他每次在家的时候,夜里几乎都要缠着她做那事,第二天她定然是腰酸腿软,他就会抱着她去浴室洗漱。那个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地将她抱起,就跟提着一只小宠物似的还能奔跑前进的男人,如今只能躺在床上等着别人伺候……
这种落差,简直就是从天堂摔到了坚硬的地板上,不知道有多疼。
向暖抿着嘴chún,趁着他不知道偷偷地抬起头,偷偷地做了几个深呼吸。
等他洗完脸,向暖将盆子毛巾一一归位,然后拿着剃须刀跑出来,笑嘻嘻地问:“我来给你剃胡子,怎么样?我早就想试试了。”
牧野笑而不答,而是直接闭上了眼睛。
虽然知道现在的剃须刀不像从前的刀片,根本不会出现割伤的情况,但向暖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在嗡嗡的声音里,她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仿佛正在执行一个神圣的任务。
“好了。”向暖头部往后拉远一点,仔细地看了看,满意地点头。“帅得人神共愤!”
她那个样子实在勾人,牧野的手掌往她后脑勺上一压,四瓣嘴chún就贴到了一块儿,交换了一个缠绵的深吻。
分开后,她的视线控制不住往他没有任何反应的部位瞥了一下,眼里藏着担忧。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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