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娶一赠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游泳的鱼
“舒月,那就麻烦你了。”何舒云假意说。
“你客气什么,咱们俩是亲姐妹,我不帮你帮谁啊。”舒月笑着说。
*
黑人女医生凯瑟琳一直在叽哩呱啦的说着,旁边配有同声翻译,所以在座的几位300医院妇产科医生都在埋头做着笔记。
已经开了一下午的会,到现在又是冗长的会议,雷医生因为之前何舒云的一番话,微微的有点儿走神,此刻,她虽然手里拿着笔,垂着头,可笔记本上,一个字也没有写,甚至,连同声翻译说的话也一个字没听进去。
谢医生记录之后,看她神游在外,碰了碰她的右手肘,低声提醒道,“雷医生,你怎么了?”
雷医生恍然回过神来,摇摇头。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谢医生关心的问。
她又摇摇头,听着同声翻译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低头假装记录着,借此来掩饰刚刚的出神。
会议快结束时,凯瑟琳医生安排了接下来的分工,由她做今笙的主治医生,而其他的几名医生分作两班观察病情及时反馈,如病人有任何异常,值班的医生可以马上处理。
雷医生和谢医生又分在同一组,不同的是,谢医生主要负责今笙的病情反馈,而雷医生则负责配送主治医生开的药方。以前配送药这些都是由药师或者是护士负责,可因为今笙情况特殊,所以临时安排医生来处理。
这样的安排,雷医生很意外,因为,无论是从临床经验,还是从在300医院的资历来说,她都比谢医生更适合管理今笙的病情。在她看来,让她做药师的工作,无疑是将她排斥在外。
于是,她有点心虚,在会后,当着其他医生的面,故意发起牢sāo来,“我们好歹也是300医院正经八百的执业医生,现在这样安排算什么?让一个来路不明的黑人来管理咱们,把咱们当护士使唤?”
其他医生面面相觑没有说话,倒是谢医生低声说道,“有人接手,自然是好事,咱们正落得轻松,免得担责任啊。”对于任何有风险的事情,她向来是能躲则躲,能避就避,这下正乐得轻松呢。
“你知道什么?”雷医生不悦的说,“她剥夺了我们治疗病人的权力,这样安排分明是说我们无能,这还让我们以后怎么在医院待下去啊?”
其他医生听不下去了,说,“我在网上查过了,她可是国际上数一数二,享有盛誉的妇产科专家,能跟着她学学,我倒觉得是一次很不错的机会。”
这话让雷医生的脸被打得啪啪啪的,哼了声,不乐意的说:“什么专家啊,谁知道是不是徒有虚名,再说了,病人的手术又不是她做的,术后也是我和谢医生在治疗,她凭什么一来就指手划脚的管理咱们。”
“哦,雷医生,你是怕她抢了你的功劳吧!”那位医生平时跟雷医生不大对盘,这会儿,倒也并不避讳,直接说出来,“不过说实话,我记得,病人的手术好像也不是你做的,”她嘲笑着,“术后护理,咱们谁不会啊……也没什么技术含量的。”
雷医生脸sè一阵青一阵白的,“你什么意思?我不过就事论事,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那医生说,“我哪有针对你,也不过就事论事……”她提出置疑,“雷医生,好像病人一直是你做的产检吧,按常理说,孕妇先兆子痫在前期是会有症状的,可你在病人发病当天做的产检报告却显示一切正常?”
雷医生心虚,没想到会被她揪住这一茬,于是挺直脊背,正声说:“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职责,绝对不会做出虚假产检报告的事。”
那医生却犀利的指出,“既然这样,那就只能说明你专业技术有问题,连先兆子痫都没有检查出来。”
雷医生脸sè不大好,“病症是具有隐藏性的,你敢说所有的病你都能事先查出病因来?”
“雷医生,你就别再狡辩了,”那医生毫不客气的说,“我们学妇产科的人都知道,先兆子痫前期的症状是很明显的,只是测血压和血糖就能查出来,可你只给病人测了血压,可值竟然还是正常的……就不知道是你的专业有问题,还是测血压仪器有问题。”
雷医生心虚极了,圆圆的脸庞上,有着微怒。
“你们都小声点儿,”眼见雷医生下不来台了,谢医生赶紧帮忙解围,“虽说你们是在讨论病怔,可这些话让别的科室听了去,以为咱们妇产科在起内哄……”
“我只不过说了事情而已。”那个医生又说。
“你……”雷医生怒道。
谢医生立刻挽住雷医生的胳膊,硬是将她拉回了办公室。
回了办公室后,雷医生心里不悦,说,“你刚刚拉我干什么?”
“你是妇产科主任,这要真吵起来,伤的还不是你的脸,”谢医生安慰着,说,“再说了,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脾气比较直,有什么说什么的,你跟她计较什么?”
“她这是在置疑我的专业!让别人听了会怎么想我?”雷医生说这话时,有点心虚,可她堂堂300医院的妇产科主任竟然被一个小医生当面置疑,这确实有点丢脸。
“她不过是心直口快,嘴上逞逞能罢了,没人会放在心上的,”谢医生说,“再说了,这凯瑟琳医生看了产检报告都没说什么,她一个小小的医生凭什么置疑你这个妇产科主任的诊断啊!”
“唉……”雷医生低叹一声。
“你也别生气了,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谢医生感慨的说,“我现在只希望谷夫人早点康复,这茬儿早点过去。”
看着谢医生一副胆小自保的样子,雷医生略略皱了皱眉。她生气的原因,只不过是心虚罢了,毕竟,凯瑟琳医生做出这样的安排,很明显是将她排斥在主治医疗之外,让她忐忑不已,难道,是被发现了什么?
可转眼,她想想,应该不可能,若被发现了什么,她此刻,还能安稳的坐在这儿吗?再说了,婴儿都没了,死无对症,谁敢怀疑她?
而且,以后由她管理今笙用药的配量,真要下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不过,既然事情有变,那么她就再等等,静观其变,侍机再下手。
*
今笙确实醒了。
不过,她很虚弱,脸sè依旧苍白,双眼无神,体温也不稳定,凯瑟琳医生说,她虽然醒了,可却还没有真正的渡过危险期,她现在已经转回了300医院,不过,还是住在icu里。
这沉睡的两天,今笙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梦很长,场景很乱。
梦里,她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走路跌倒了,突然被人从身后搂起来,哄着,“今笙别哭,三哥给你糖吃”;
梦里,她正年少,夏天穿着短裙,光着脚丫踩在石凳上伸手摘院子里的葡萄,可却无意发现他站在窗前盯着看她的腿,她一羞,慌乱中从凳子上摔下来;
她梦见年少时跟谷若秋去游泳,却恰好遇见谷永淳他们也在,她穿的泳衣很保守,可她却害羞的用浴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谷若秋对她好一阵嘲笑,可她却发现谷永淳偏了头,一直没看她;
她又梦见结婚那天,她穿着红sè的旗袍出现在他面前,他看着她,眼神炽热,让她羞红了脸;
她怀孕了,他高兴得像个孩子,当着父母的面就抱着她转了好几圈;
梦境里时空转换,那天她急着出门,可在大院门口一直打不到车,一辆车突然停在她的面前,后排座上,是一个熟面孔,“谷今笙,你要去哪儿,我捎你一程”,她犹豫着,那人打开车门,“我姓顾,跟谷永淳是同学……”,她上了车,途中被打晕……
梦里,她挺着大肚子,站在谷家的墙外,亲眼看见他又娶了别人;
梦里,她抱着呀呀学语的女儿出行,却遭遇车祸,她醒来时女儿早已经不见踪影,她哭红了眼;
梦里,她回来了,与他在灯展上相遇;他找到她时,他们相拥哭泣;
梦里,他们在漆黑的房间里纠缠;
梦里,她怀孕了;
梦里,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了;他搂着她,抚着她的小腹,眼神温柔而缠绵;
梦里,她好像感觉到他哭了……哭得很伤心,哭着叫她醒来……
在这冗长的梦里,像是放电影似的,今笙作为旁观者,将她四十六年的人生又重新过滤了一次,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她醒来时,呼吸间是消毒水的味道,入目的是白sè的天花板和墙壁,还有视线里诸多的医疗仪器,还有……他。
此时的他,握着她冰凉的手,眼底泛着水雾,看着她,低声温柔的问:“醒了?”
今笙微微的点头,想到梦境里离别的二十多年,他们之间,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于是她用尽力气,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那样子,再也不想跟他分开了。
她看着他,往日意气风发,沉稳儒雅的他,此时显得有些憔悴,“三哥,”她声音沙哑,“你瘦了。”
谷永淳扬chún,“哪有?”
“孩子呢?”今笙病后,整个人虚弱不堪,说话感觉特别费力。
【今笙醒了,并且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打晕她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本文最终会出现的关键人,这前前后后多少年的事,似乎都在那个人的掌握之中……你猜到是谁了吗?】
契约婚姻,娶一赠一 第372章 她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谷永淳微微沉默,不过,却并不打算瞒着她,他低声说,“她……去了天堂。”在他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能醒来,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欢喜了……而孩子,既然已经没了,也只能接受现实。
今笙泪流,她脸sè苍白,更显得虚弱不堪了。
他心疼,细心的帮她擦去眼泪,温柔的说:“相信她会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天使。”他曾亲眼见到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他的心在颤抖着,“在天堂,会有人替我们爱她的。”
今笙微恸,泪水根本止不住,泛滥成灾。曾经胎动的感觉似乎还清晰的烙在她的脑海,她每天都会抚着小腹跟那个小丫头讲话,而小丫头似乎听得懂似的,还会适时的踢她一脚……
“我们还有轻歌。”谷永淳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今笙低泣,一时间,情难自禁。
谷永淳心里虽然难过,可却chún角扬着,朝她笑,看着她,问:“想不想看日出?”
她一怔。
“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泰山。”
她眼底泪光盈盈。
“你不用担心爬不上去,我会背你的。”他说。
她仍旧泪流。
“今笙,别小瞧我,我一定能背你上去。”谷永淳温柔低语。
“三哥……”今笙看着他,眼底还有泪。看着他费尽心思的开解她,她心里虽然难过,可却清楚的明白,小丫头真的已经离开他们了……
谷永淳嗯了声,看着她。
今笙眼底充满了泪花:“我爱你。”经历了两次的生与死,能再活着,她唏嘘,感恩,却也更珍惜了。
谷永淳眼底的水雾凝结成滴,滑落出眼眶,她的表白让他很感动,“我也是。”而且,他比她想象中,更爱她。
他们相视着,眼底都有泪,此时,无声胜有声。
*
今笙在这个冗长的梦里,又回忆到曾经那一幕,那个熟面孔,那个说要送她一段路的人,那个打晕她的人……她是认识的,也清楚的想起了他是谁。
越是清醒,今笙越是清楚的知道,那件事,那个熟面孔,绝对不能够提及,因为一旦提起,受连累的会是……而且后果会很严重……更会影响……
唉,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那么,她决定三缄其口,保持沉默。
经历过生与死,她更感慨生命无常了,珍惜现在拥有的,能与谷永淳度过余生,能看着女儿幸福快乐,于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所以,她决定学会忘记。
*
轻歌来了,看着醒来的今笙,她激动的落泪了。
看着女儿,今笙心底无限感慨,可她很虚弱,躺在哪儿,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只能默默的陪着流泪。
“轻歌,”谷永淳略略皱眉,几许轻嗔:“看你,把你妈惹哭了。”
轻歌赶紧将眼泪擦干,她俯身在病床边,小心翼翼的帮今笙擦眼泪,“妈,你一定要快点儿好起来。”
今笙微微点头,不能说话,两只手却紧紧的握住丈夫和女儿的手,若是小丫头在的话……可人生毕竟不是十全十美的,一时间,心里感慨万千,为小丫头,更为自己。
*
当轻歌从icu里出来时,看见等候在外的顾丰城,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扬chún笑了。
她心情好,咱们大boss的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问道:“妈怎么样了?”
“她醒了。”轻歌看着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眼底一片清亮,“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医生说,还要观察,暂时还是住在icu。”
顾丰城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妈刚做完手术醒来是这样的,后期慢慢tiáo养,就会越来越好的。”
“妈醒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他说,这两天,见她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郁郁寡欢,消瘦了不少,连黑眼圈都有了,他着实心疼。
“嗯。”轻歌点点头,如释重负。
顾丰城问:“爸呢?”他们刚赶到icu的时候,就听说谷永淳也在,这会儿轻歌都出来了,却不见他。
轻歌挽住他的胳膊,他们穿过走廊,经过医生办公室,走向电梯口,边走,她边轻快的说:“我爸啊,他还在里面陪我妈呢。”
顾丰城问,“那你怎么不在里面多陪一会儿?”
轻歌俏眉一扬,“我才不会那么没眼sè,留下做电灯泡呢,”父母间的情感,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里似明镜似的,“给他们多留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吧!”
顾丰城笑了,伸手捏捏她的手,“你这个女儿,倒是挺懂事的。”
“那是,”轻歌心情愉悦,轻松的说:“现在我妈最需要的不是我,而是我爸的陪伴。”在感情上,她也是过来人,亲情固然很重要,可最能支撑病人意志和情绪的,则是爱情。
“那你呢?”他不无tiáo侃的问。
轻歌浅笑着,挽紧了他的胳膊,俏皮的看着他,“你猜?”
顾丰城扬扬眉,故意说:“猜不到。”
“猜不到就算了。”她抿抿chún,也在笑。说完时,电梯门打开了,她拉着他,“顾总,走吧。”
他们进了电梯,他问:“去哪儿?”
“回家。”轻歌说。
顾丰城眼底隐隐有着几丝促狭,“这么急着回家干什么?”
见他明知故问,轻歌轻嗔的看着他,抿着chún,没说话。
“睡觉吗?”顾丰城tiáo侃的说,“可现在天还没黑……”他那样子,似乎有点点为难似的:“白日宣yín好像不大好吧!”
轻歌脸sè微恙,几许羞涩,几许轻嗔,这个男人,太……那个了吧,于是说道:“你想多了,我回家是要陪小乖。”这几天,她只顾着伤心难过了,都没能好好的陪陪那个胖乎乎的小家伙。不过现在,雨过天晴,她整个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顾丰城故意不情不愿的说,“既然你是回家陪小情人,把我挽这么紧做什么?”
轻歌微窘,欲将手从他的胳膊里收回来,却不料,她刚一动,就被他攥得紧紧的,她稍稍挣扎,却无果,她哼了声,chún角逸着一丝笑,看着他眼底的宠溺,她心一暖,安静的依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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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轻歌和顾丰城进了电梯后,雷医生从走廊拐角处慢慢走出来。她现在负责配药送药,根本没有进icu的机会,自然也无法接近今笙了,而刚刚,听到轻歌与顾丰城的一番话,她略略皱了皱眉,目光望向走廊尽头的icu,抿chún,微微沉思着。
谷永淳还在里面陪今笙吗?看来,他对今笙的感情很深啊。
可她明明记得当年他们也只结婚半年就分开了,中间又分开二十多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的感情?
而且,像谷永淳这种外表淡漠,拒女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怎么会有如此深的感情?
雷医生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明的意味,是妒忌?是恨意?还是……她心底,腾起一股酸涩感。
事已至此,她还能放弃么?
她几番筹谋,布了好几次局,以前虽然表面得手了,可却终未斩草除根。而现在,好不容易又布下这么大一个局,眼看就要成了,岂能说收手就收手?
退一步,多年心血就毁于一旦,她就只能甘于平凡一生。
进一步,她就能实现多年夙愿,登上女人人生的巅峰,被众人所仰望和羡慕。
退则败;进则赢,是败是赢,她心里,早已经有决断。为自己,她决定,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赌一把……
鉴于目前的情况,她必须加紧节奏,当然,今笙能消失是最好的,否则……她就只有用另一个方法了。
*
何舒云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压在她身上,沉得她喘不过来气,她拼命的挣扎,可却被压住动弹不得。
恍惚间,那人掐住她的脖子,她呼吸难当,可全身像是僵住似的,无法还手,当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时,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傅迪成。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想起他躺在解剖台上那浮肿的样子,惊恐不已,想要叫救命,可喉咙像是哑了一样,什么声音出发不出来。
她难受得要命,又恐惧又害怕,就在生死一线间,蓦的,声音终于冲破喉咙,发出了声。
“啊!”她蓦醒来,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原来是梦而已,可她浑身都是冷汗,睡衣已经湿透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让她觉得恐惧,立刻开灯,灯光大亮时,她脑子里却全是梦里那一幕,她心里发慌,惶惶难舒。
睡在隔壁的舒月听见她的那声“啊”之后被吵醒,便过来看她,推开门,见她呆呆的坐在床上,便问:“姐,你怎么了?”
何舒云摇摇头,额头上全是冷汗。
见她恍惚的样子,舒月问:“要不要我陪你?”
只要想到梦里那一幕,何舒云就浑身泛力,不过,说实话,她还真不敢一个人睡了,于是点点头。
舒月坐上床来,舒云靠在她肩上,心塞加上惶恐害怕,她抱着舒月哭了。
舒月没想到一向坚qiáng的她竟然会这样,于是安慰着,“姐,人都已经走了,你也别难过了。”她以为,何舒云是思念傅迪成才落泪的。
何舒云却哭得更厉害了。
舒月长叹一声,只好抱着她。
哭着哭着,何舒云就睡着了。
舒月见她的样子,挺可怜的,也唏嘘不已。
*
天刚麻麻亮时,何舒云就醒了,她眼睛浮肿,恍恍惚惚的下了床就开始换衣服了。
舒月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揉揉眼睛,“姐,你要干嘛?”
“我出去一下。”何舒云说。
舒月望了望窗外,“这天都还没亮呢,你要去哪儿?”
“回那边去拿点东西。”何舒云说话时已经换好衣服了。
舒月不放心,便从床上起来,“我陪你。”
何舒云愣了一下,原本是想拒绝,可想想昨晚那个梦,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怵,于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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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一冬有话,让舒月跟舒云别走太近,所以傅迪成的别墅,舒月来的次数并不多,她们到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保姆正在收拾屋子,见了何舒云,便叫了声,“太太。”
何舒云理了不理,径直走进去,在楼梯口,她脚步略略停滞:“舒月,我上去拿东西,你在楼下等我。”
“好,”舒月说,“你有事叫我。”她站在客厅里,打量着这里的装修,光是客厅的水晶吊灯,估计就得几十万吧,她心里不禁感叹着,太富丽堂皇了,住在这里,就像是住在宫殿一般。想到这样好的别墅以后就是何舒云的了,她心里不禁羡慕,等有了机会,得了空,一定要过来住住,感受一下。
何舒云上了楼,关上卧室门,她并没有拿衣服之类的日用品,而是打开保险柜,将傅迪成送给她的珠宝手饰全都装进包里……她终于找到他的手包,同时暗暗庆幸,那晚将他装进箱子里拖走时,幸好没把手包扔掉,当然,她也顺利的拿到了银行卡。
蓦的,她感觉身后有人,后背一片冰凉,她惊的回头,见是舒月,紧绷的神情才松懈下来,不过,像是隐私被偷窥,她心里腾起一股怒火,不悦的说:“不是让你在楼下等着吗?你怎么上来了?”
见她突然发火,舒月一怔,说道:“你这么久都没下去,所以我上来看看。”其实她是看别墅的装修看花了眼,一路走上来的。
何舒云怕被她看穿了心思,便立刻将卡装进包里。
舒月推开门,看到衣帽间陈列的那些限量版包包时,眼底发光,羡慕极了,“姐,你也太壕了吧!”
她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包,“这些可都是限量版啊,这些包,要值不少钱吧!”她也是时尚爱好者,不过,因为丈夫的原因,虽然很喜欢这些东西,但平时也只有看看,却不敢买来用。
“说实话,迪成对你,真是没得说,”舒月不无羡慕的说。
何舒云看着那些包,倒有片刻的失神。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撇开那一晚傅迪成动手打她,似乎,他对她,也算是……很好了,至少,他们才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是百依百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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