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胎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随着众人来到了沦陷之城外，药老没有道别，已经离开了。他留下了一个六阶炼药师，那也是一个五阶初境的qiáng者，他负责把那些丹药，发放给了两千多号的灵者。
这个炼药师，人称回春子。寓意妙手回春。他会随着大家入城，我在人群里，看到了第五仁和第五律，他们的身边，还带着另外一些人，看来都是第五氏族的人。回春子让我进城之后。紧紧跟着他。
这是药老交待的，他显然还是担心我会遭到不测。
和欧阳华一起前来的，是无尘。无尘也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灵者虽然有两千多号，但是实力达到五阶的，其实也就欧阳华和回春子。里头的鬼养人，有两万号，但是实力都不qiáng。
凭借这么多四阶以上的灵者，足以轻松应付了。
原本是慕容皇朝和佛宗主持的进城行动，但是此处，回春子的资历最老，所以话语权落在了他的身上。回春子丝毫没有给佛宗和慕容皇朝面子，qiáng行要求大家听他的号令。这肯定也是药老刻意交待的，药老想要压制佛宗。
没有人敢出声反对，终于，在回春子的号令下，大家都慢慢进了沦陷之城。
回春子、欧阳华和我，是最后进城的。欧阳华也让我要小心，他担心第五仁和第五律会趁乱攻击我。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进城了。我并没有服药，城中瘴气，根本就伤不到我。城里的瘴气迷茫，很难看清脚下的路。
学会感知万物之气后，我一进城，就感觉到了城中深处那密密麻麻的鬼养人。
这是一座很大的城池，两千号灵者进了沦陷之城后，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跟着回春子和欧阳华，飞速地朝着城中深处冲去。
我的感知力，放到了最大，突然间，我猛地停下了脚步。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先前一次进城，会感觉到莫名的熟悉感了。
感知力扩大之后，我在城中深处，感知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气息。





借胎 251 站在最巅峰的虚鬼
那是一股幽森的yīn气，对这股yīn气，我无比地熟悉，是小蕾！我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黑木尺在我的手上，突然也开始哀鸣，我能感受到黑木尺尺灵的悲怅，黑木尺在我的手中剧烈颤动着，我险些有些抓不住它。
回春子和欧阳华发现了我的怪异，他们问我怎么了，我只能摇头，没把小蕾的事儿说出来。我的目光，望向深不见底的瘴气，我迫不及待地想去城中深处看看那股和小蕾相伴相生的yīn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迈动登天步，跟随着欧阳华和回春子继续往前。到城中深处之时，我们遇到了不少鬼养人，回春子和欧阳华一出手。简直可以说是震天动地，城中连续爆发开一声声嘶吼，死在他们手中的鬼养人，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而我，同样手持黑木尺，斩杀一个又一个鬼养人。如今。我已经迈入三阶，城中最qiáng的鬼养人，也不过三阶之境，我感觉十分轻松。只是，黑木尺却像发了疯一样，有些不受控制。无奈，我只能把黑木尺收起，取出了噬灵。
雷神刀闪现，沦陷之城，顿时雷光闪烁。我们一路拼杀着鬼养人，到了城中最深处。纳天囊里的黑木尺。竟然还在剧烈地挣扎着，它似乎想要冲破纳天囊的束缚，飞出来。我不断地和黑木尺的尺灵沟通着，可是，原本心意合一的我们，此刻竟然像完全失去了联系。
我有些忐忑。不安感从心底蔓延开来。进城的两千多号灵者，也经过了浴血奋战，两千多号四阶qiáng者，平均每人杀上十个鬼养人，就可以把城中所有的鬼养人杀尽。如今，沉重瘴气依旧，但是活着的鬼养人，似乎不多了。
荒芜的城中，地上堆满了鬼养人的尸体，我们几乎是踩着鬼养人尸体前行的。刚刚城中深处的yīn气，一闪而逝，如今已经没了踪影。感知到那股yīn气的，不仅是我，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可是，只有我觉得奇怪，我非常确定，我没有感知错误，那的的确确就是小蕾曾经身上有过的yīn气。只是，那股yīn气，气势却要比当初的小蕾更加qiáng悍，非常明显，城中那只恰似小蕾的鬼，是一只非常qiáng大的虚鬼。就连小红和她相比，也是差了非常多。
那股yīn气，让人觉得胆寒，我敢肯定，这绝对是我遇到过，最qiáng悍的一只鬼。
欧阳华和回春子也是眉头紧皱。就在这个时候，身披佛光的无尘走了过来，他同样一脸凝重。他双手交叠，叹道：“此虚鬼，恐怕堪比五阶中境，甚至能达到五阶巅峰，我们当中的所有人，无人可以对付他。”
我知道那股yīn气的主人很qiáng，但我没想到，那只虚鬼竟然会qiáng到这种地步。五阶中境，甚至是五阶巅峰，这是什么概念，我再清楚不过，和南堂相比，北冥的五阶灵者非常多，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在整个北冥的灵者当中，五阶qiáng者还是非常少的。
而在五阶qiáng者当中。以五阶初境最多，其次是五阶中境。就连药老，也只是一个五阶中境的qiáng者而已。也就是说，达到五阶中境的qiáng者，基本上可以在北冥称王了。药老和炼器师联盟的盟主，都是五阶中境的qiáng者。
而五阶巅峰qiáng者，为人所知的，只有三个人：佛宗宗主、第五氏族家主和刘家家主。就连兰溪出生的家族兰家，家主也不过一个五阶中境的qiáng者，只不过，他要比药老和炼器师联盟的盟主qiáng罢了。
五阶中境qiáng者的人数，要比五阶巅峰qiáng者多，但却也是屈指可数。除了几大势力的领头人之外，各大势力中，也有一些人达到了五阶中境，比如佛宗，就有好几个和尚是五阶中境的灵者。
回春子叹道：“看来，鬼养人之祸，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难以解决。”
那只虚鬼，实力不明，但是无尘都说了，他至少可以比拟五阶中境灵者。在场的，的确没有人可以对付那只虚鬼。尽管我们有两千多号人，但是这不代表人越多，赢面就越大，这么多人，动起手来，反而太过复杂，对方反而只身一人，简直可以说杀人如探囊取物。
早在先前，大家就知道，能cào控这么多鬼养人的鬼，必定是一只实力了得的虚鬼，可是所有人却始终没有想到，凭借这只虚鬼的实力，竟然有可能和北冥最巅峰的几个人叫板。而让我更加没想到的是。cào控鬼养人的幕后黑手，身上的yīn气，竟然会和小蕾一模一样。
甚至于，如果不是小蕾当初真的死在了我的面前，我还会以为，那股yīn气的主人。就是小蕾。回春子和欧阳华四处张望着，yīn气已经消失，他们也查探不出。半个白天的时间，进城的灵者，把城中两万号鬼养人，全部铲除干净了。
城中笼罩已久的瘴气。竟然也都神奇地慢慢消散而去。药老用我的血炼出来的丹药，果然有用，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灵者感觉到身体不适。终于，阳光重新铺满这座原本繁华的城池，只是，地上那密密麻麻麻的鬼养人尸体，仍然看的人头皮发麻。
主持大局的回春子想了想，立刻作出了决定：他要立刻把这只虚鬼的消息报给药老。
大家都知道，想要抓到那只虚鬼，唯有几大势力的领头人亲自出马了。原本以为那只虚鬼已经离开了，可是，就在大家马上就要出城的时候，我感觉到纳天囊中的黑木尺，已经近乎癫狂地开始攻击纳天囊了。
我怕纳天囊被黑木尺捅破，只能把黑木尺取了出来。只是，黑木尺出来的一瞬间，它就发出一声哀鸣，猛地朝着一个方向窜去。我大惊，立刻抓住黑木尺，可是，黑木尺非但没有停下，竟然还带着我，更加迅速地朝前飞去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我听到身后有人唤我的名字，是回春子和欧阳华，可是，才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黑木尺的速度很快，我用尽全力想要控制住黑木尺。可是，我除了能感受到黑木尺尺灵的躁动之外，根本无法控制它。
我不知道黑木尺要飞向何处，只能紧紧地抓住它。我不敢松手，因为我害怕黑木尺会就此离我而去。它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一柄武器这么简单，小蕾死后，化身尺灵，和尺灵合二为一，在我眼里，黑木尺就是小蕾，黑木尺在。小蕾就在。
黑木尺带着我，一飞冲天，离开了这座县城。凌厉的风吹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当我终于感觉到双脚着急的时候，我才发现，黑木尺带着我，入了一片林子。黑木尺在我的手上，仍然剧烈地颤抖着，我刚以为黑木尺终于要平静下来了，它突然又猛地把我往前拽。
这一次，黑木尺没有飞天而起，而是带着我一路向前跑。
我正要想办法让黑木尺停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又察觉到了那股yīn气，那股和小蕾身上气息一模一样的yīn气！我望向远处，林子深处，正有一道背影，这个人的长发披肩，一身白sè的落地长裙。风一吹，她乌黑的长发和裙摆，一起在空中飘舞。
我愣住了，这道背影，我再熟悉不过了，是小蕾！
我的眼眶霎时间湿润，黑木尺从我的手中飞出，飞到了那道背影的身边。
黑木尺的尺灵，突然变得非常平静，就好像，黑木尺从来就不属于我，而是属于那道背影一般。




借胎 252 你是不是小蕾
虚鬼慢慢地伸出了纤纤玉手，抓住了黑木尺，顿时，黑木尺竟然不再哀鸣，也不再颤动。缓缓地，她转过了身，当我看清她的脸时，我的眸子盯住，这道目光，就像是穿过了时空，穿越了lún回，放在了她的身上。
小蕾，是小蕾！
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蔓延开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有千万年没有见过这个人了。心里莫名的沧桑，莫名的悲凉。我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去，可就在我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她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我的脖子一阵发疼。她竟然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被她掐着脖子，双脚离地，简直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她一脸冰霜，我试图从她的脸上察觉出什么异样。可是，不管是她的气息，还是她的样子，都和小蕾一模一样。
“小蕾。”我忘记了疼，轻轻地唤了一声。
她的身形一震。突然松开了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猛地后退了几步。我落在地上，面对这个人，我竟然提不起任何与之为敌的勇气。她身上的气势，比之药老。还要qiáng上数倍。原先大家对她的实力还并不完全清楚，但此刻，我已然知晓了。
比药老还要qiáng这么多的人，实力绝对站在了北冥乃至整个人间的最巅峰，她是虚鬼不假，但是实力，却堪比五阶巅峰的qiáng者！我吃力地从地上腾了起来，黑木尺在她的手上，完全与我没了关联。
我盯着她，又木讷地唤了声：“小蕾，是你吗？”
她皱起了眉头：“你是谁，为什么总唤我小蕾？”
“你不是小蕾吗？”我摇着头，不愿意相信。可是，我却又想起当初小蕾在我面前死去的场景，她已经进了黑木尺，成为了尺灵的一部分，眼前的这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小蕾。
她看了我很久，突然按住了自己的xiōng口：“为什么看到你，我的心好疼。我总觉得，我认得你。”
从前，小蕾见到我，也是这种感觉。小蕾化身为鬼之后，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她却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样子，觉得和我曾经相识。我对小蕾，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面对这个和小蕾长的一模一样的女鬼，竟然也有。
我心里抱着一丝侥幸：“你从哪里来，你知道你的名字吗？或许，你真的是我的小蕾！”
她犹豫了很久，这才开口道：“我不是小蕾，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我已经存在了数百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小蕾。”
心底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她的实力很qiáng，对于我来说，她根本没有必要说谎。她已经存在了几百年。那就更加不可能是小蕾了。可是，我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和小蕾长得一模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气息，也和小蕾一样。
我没想到，鬼养人之祸的罪魁祸首，此刻竟然如此平静地在我面前，与我交谈。我不愿意把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了小蕾一样。她和我对视，她的脸sè苍白，手捂着xiōng口，咬牙道：“我不能看你的眼睛，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见到你，心里会这么难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觉得我认识你！”
“我叫吴迪。”面对她，我竟然也不再说谎，情不自禁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名。
“吴迪？”她轻声呢喃着，随后，她摇了摇头：“好熟悉的名字，可自从诞生以来，我几百年的记忆里，却没有你，为什么我的心好疼。”
她自言自语着，看到她，我也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在滴血一样难受。最终，她叹了口气：“我想不起来，我不想了，你走吧。”
我没有挪动脚步。她看向我，目光顿时变得冰冷：“你不走？想死？”
“你真的不知道小蕾这个名字吗？”明知道是多此一问，可我还是问出口了。
她摇头：“我的名字，叫幽冥，大家都称我为幽冥女。”
幽冥女说完。转身想要走，我立刻跟了上去，但是她突然猛地回头，手持黑木尺，抵在了我的喉咙上：“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你的心地不坏。”我说出了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总觉得。和小蕾一模一样的人，不会坏，反而心地无比地善良。
“你挺有意思的。”幽冥女突然笑了，她笑起来，非常好看，我有些看呆了。
我想了很久，才问：“那些鬼养人，真的是你制造出来的吗？”
幽冥女放下了黑木尺，反问：“是又怎么样？”
“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道吗，有多少人惨遭毒手。”我问。
幽冥女冷哼一声：“你们灵者在炼鬼养鬼的时候，想过有多少鬼惨遭你们毒手吗？”
幽冥女的这一反问，竟然让我完全回答不上来了。幽冥女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咧着嘴笑道：“你长得真好看，可惜是人。否则我一定会喜欢你。我总感觉，你一定会对我好。”
幽冥女的身上，散发着幽幽的yīn气，我无比贪婪地感受着那股气息，我仿佛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小蕾的影子。可是，我顿时清醒了过来，目光放在了幽冥女手中的黑木尺上，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小蕾。真正的小蕾，在黑木尺中。
“你要走了吗？”我问。
幽冥女点了点头：“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抵抗瘴气之毒，进城的那些人，我都可以解决，但是佛宗和第五氏族的那两个老东西，我对付不了。我要走了。”
“去哪里？”我马上问。
幽冥女想了想，突然反问：“你要跟着吗？”
我摇头：“我不能跟着你。”
幽冥女耸了耸肩：“是啊，我竟然有点想让你跟着我，不过，我要去的地方。你可去不了。我记住了，你叫吴迪，我会来找你的。”
我愣了愣：“找我干什么？”
幽冥女一副茫然：“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点想再见你。”说着，她叹了口气：“我得走了，有人来找你了。”
说着，幽冥女大步向前，我再次叫住她。
“你能不能，把黑木尺还给我？”我问。
幽冥女举起了黑木尺，笑道：“你说这黑sè大尺？一灵不会有二主。这尺灵已经认你为主了，但竟然和我会如此亲近，说来也奇怪。我很喜欢这黑木尺，你借我一段时间，等下次我来找你的时候。再来还你。”
幽冥女给我留下了一个倾城的笑容，顿时消失在了林子里。
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心里那悲伤，是因为幽冥女走了，还是因为幽冥女把小蕾寄身的黑木尺给带走了。就在幽冥女离开没有多久，欧阳华和回春子赶到了，他们见我安然无恙，非常吃惊，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大老远就感觉到了幽冥女的yīn气，我想说我没见到幽冥女，恐怕都说不过去。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索性就说刚刚黑木尺突然bào走，带我来了这里，而黑木尺，也已经被幽冥女夺走了。
我不敢让他们知道幽冥女竟然对我那么和气，毕竟，灵者和鬼之间的矛盾，目前看来，是没有办法tiáo解的，我说实话，只会给我带来麻烦而已。
“狄吴，她竟然没杀你？”欧阳华突然问。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见我实力低微，不屑杀我吧，但是我的黑木尺，被她夺走了。”
“可惜了一柄好尺。”回春子叹道：“这只虚鬼的实力，到底如何？”




借胎 254 终于动手了
兰心说着，突然从手里掏出了三张符来，其中一张黑符，我认得，那是流星遁逃符。当日，兰溪用来助我逃出流云宗的，正是这流星遁逃符。兰心把三张符塞到了我的手上，她说道：“父亲爱才，他听说你在这得罪了不少人，所特命我赠你三张符咒。”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兰家和炼药师联盟向来交好，兰家家主又有爱才之心，所以想要结交于我，请我上门作客，这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他竟然还赠我这些大礼，这让我感觉有些奇怪。
兰心也不顾男女有别，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狄吴。你不用多疑，当日尉迟胜和尉迟凌名声大噪之时，父亲也曾赠与他们小礼。没有任何人，比兰家更加爱才，特别是爱惜炼药师。”
似乎。这兰家对炼药师有所偏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送上门来的好处，我自然不会不占。兰心告诉我，流星遁逃符，其实也是飞符的一种，但是速度却要比普通飞符快上不知道多少倍，如若我遇上危险，只要用上这符，必然可以逃走。
至于另外两张符。名为大道符，若遇上不敌者，用上此符，必能牵制对手，甚至斩杀对手。我听着，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的符，就算是在兰家，也算是很稀有的符咒了。兰心见我满脸吃惊，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这就要启程回兰家，把大哥的下落禀报给父亲。狄吴，你一路小心，我在兰家等你。”
兰心走后，宴席也散去了。天sè已经很晚了，收拾了行李之后，我去了一趟赌坊。夜深人静，路上的行人很少，不过在庐阳郡内，我倒是不怕会遇到危险。毕竟，欧阳华在此，就算无尘和第五父子再想杀我，这里也不是合适的地方。
我去了一趟赌坊，赌坊正要关门之时。我把门抵住了。见到是我，赌坊的人马上客气地告诉我，他们要打烊了。我冷笑：“立刻让你们的老板滚出来，否则，我把这里砸了！”
这人没想到我竟然是来找麻烦的，立刻让人去找老板了。没一会，一个胖子跑了出来，他见我大发雷霆，有些着急：“狄吴大人，不知道为何动怒啊？”
“一百万冥开出来的石头，就算运气再差，也不至于只开出那么点东西吧？”我冷喝。
的确，我和第五仁的这次对战，从石头里开出来的东西，都不怎么值钱。就算是升灵花和升灵草，虽然少见，但却也称不上珍贵。这和第一次与第五仁赌石开出来的石头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别。
胖子老板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大人，这赌石，全凭运气，小人也没有办法啊。”
我冷笑：“好，前三颗石头，可以说是我们运气不好，这第四颗更加高级的石头，竟然开出了一柄普通的匕首，你且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就已经非常怀疑是赌坊动了手脚了，只是当时并不适合找赌坊麻烦。
胖子老板被我这么一说，顿时脸上有些心虚。不过，他旋即又解释，说真的是我们运气不好。可是，胖子老板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我一把揪过老板的衣领。把他的头按在了赌桌之上：“陈贵对我都要客客气气的，你竟然还敢给我耍花招！”
陈贵的那个赌坊，比这个赌坊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所以，陈贵在大赌坊商会中的地位非常高。而眼前的这个胖子老板，应该只是普通分店的老板而已。果然，我一提陈贵的名字，胖子老板有些慌了，但是还是没敢说实话。
我冷笑，从纳天囊里取出了那柄普通的匕首，猛地朝着老板的头刺去。老板大惊：“不要杀我，我说实话！”
我停了手，此时，匕首只差一点点，就要刺进老板的脑袋了。老板满头大汗，终于说了实话。他告诉我，那颗石头，的确是被他动了手脚。但是，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是接到了商会的命令，才临时换了动过手脚的石头。
我微微一愣：“是上面让你换石头的？”
胖子老板点头：“大人，我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骗你，真的是上头的意思。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大赌坊商会的总部在皇城，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找他们问清楚，小人真的只是奉命行事！”
我松开了手，我笃定，胖子老板应该没有骗我。可是，我却不明白这大赌坊商会为什么要这么做。想不通之下，我又回到了庐阳候府。丁韵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她必须和我一起去慕容皇城，否则，我担心丁韵实力地位，会遇到危险。
可是，我和丁韵都心知肚明，我们一起前往慕容皇城，也是有风险的。一旦丁韵被人认出来是丁家的女儿，那我们杀唐芳华的事，就有可能bào露。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再瞒着药老了。
我想把我干过的事告诉药老，如若东窗事发，药老还能帮我。毕竟，唐芳华只是一个区区偏远地区的小郡守罢了，有药老撑腰，慕容皇帝不太可能愿意去得罪药老。第二天天一亮，欧阳华就要带着我们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