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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吱
于欢本就是试探她, 原本看她面sè苍白, 嘴chún没有一点血丝, 以为自己就快要问出她和程叙之的关系了, 可她脸sè一变,突然笑了起来。于欢瞬间没有底气,也没有兴趣接着问下去了。
上课铃声匆忙响起, 程裕年站在讲台上开始上课。
姜锦茜云淡风轻的翻着书, 但心里早已躁动不已。
如果不是最开始的刺激太大, 她也不可能那么失控。毕竟追了程叙之那么久,那么长的时间里,程叙之都没有找过女朋友,而且她还加了吴关的微信,旁敲侧击的问出了程叙之的恋爱史。
和她一样,一片空白。
如果只是程老介绍……想到这个就来气!
程老你为什么不说你的孙子就是程叙之!
要是她知道是程叙之,那就是国家总统约她见面她都会推掉。
心上人的匆忙一瞥,抵得过世间所有的千姿百媚。
施敏敏在程老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挪过身子,与姜锦茜窃窃私语:“你和程叙之认识啊?”
“嗯……是朋友。”她并不想多说,用朋友这两个字代替最好。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程叙之永远无人问津,并且只她一人喜欢他。
施敏敏不信,“怎么可能,你刚刚的反应,太夸张了吧?姜锦茜,难不成,你也喜欢他?”
姜锦茜在心里狠狠的点了下头,但面上仍旧不动声sè。
教室前程裕年拍了拍桌子,“施敏敏,上课不要开小差!”
施敏敏怯怯的吐了下舌头,趴回原位。
一直到下课,施敏敏才恢复往日的生龙活虎,缠着姜锦茜问她和程叙之的关系。姜锦茜四两拨千斤的说了几句,施敏敏大概也是觉得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话,索性摆摆手说算了。
姜锦茜又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毕竟刚刚她还帮自己问于欢和程叙之二人之间的细节,可现在自己这样的态度,反倒像是利用她了一般。
她努了努嘴,想要和她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施敏敏长袖善舞,这会儿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拍了拍xiōng口说:“没事!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不过姜锦茜,我们是室友,你要是有麻烦可以找我,我能帮你的,尽量都会帮你。”
姜锦茜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施敏敏看她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jī皮疙瘩都起来了,搓了搓小臂,说:“不行不行,你这个样子都快把我给掰弯了,看不下去了,我走了啊!”
姜锦茜哭笑不得。
————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锦茜接到程裕年的电话,让她下午四点的时候去他的办公室。姜锦茜上完课就匆忙赶了过去。
到了程裕年的办公室,竟然看到于欢也在。
姜锦茜觉得里面的氛围怪怪的,走进去,听到程裕年在那边说:“和程叙之聊的怎么样,还可以吧?”
于欢乖巧回答:“还可以,我们两个有很多共同话题。”
“???”姜锦茜不解。他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和你一个比较文学专业的,哪里来的很多共同话题?
瞎扯!
程裕年笑着点头:“很好很好。你们年轻人多了解了解,还是很好的。”说完,他看到了推门进来的姜锦茜,招呼她:“小姜,你来了啊。”
姜锦茜神sè恹恹的:“嗯,程老。”
程裕年是真的喜欢她,可……谁叫他们没有缘分呢!他也只得作罢。
程裕年问她:“昨晚不是说好一起吃饭的吗,怎么后来没来?”
姜锦茜坐在他对面,说:“和我朋友见面了,我们好久没见了,所以就没和您一起吃饭。”
程裕年心里还是有丝希冀,想撮合她和程叙之,但碍于于欢在这里,只能说:“昨晚我孙子也来了,要不然你也能帮于欢看看他俩到底合不合适。”
这话可是您说的,不是我主动提的啊。
姜锦茜内心窃喜,但她脸上挂着笑,乐滋滋的说:“于欢长得这么好看,程叙之应该会喜欢吧?”
“咦?你认识程叙之?”程裕年摘下鼻上的眼睛,问她。
姜锦茜点头:“是啊,昨晚他还送我回家了。”
姜锦茜写过多少手撕白莲花、脚踩绿茶婊的情节,甚至还写过宫斗文。这个时候,总得好好表现一把,晒一晒智商了。
于欢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愣了,扭头看她:“程叙之送你回家?什么时候?姜锦茜,你该不会在撒谎吧?”
姜锦茜说没有啊,她看着程裕年,笑容很浅很淡,却能让人看出她现在是放松的,“我和程叙之就住在外面那个小区,隔壁单元楼。”她停了下,又说:“当初是他给我找的房子。”
程裕年一听,脑中警铃大鸣。程叙之可是他亲手带大的,除了当年他去c市读高三的时间,可以说,程叙之是一直陪在程裕年的身边。
程裕年有多了解自己的孙子啊!程叙之虽然脸上总是挂着一抹笑,但是对于人际交往中的亲疏远近那可是分的极为清楚的。要他去帮忙找房……那得是多放在心上的人……
程裕年别有深意的看向姜锦茜,又问:“你和程叙之,是怎么认识的?”
姜锦茜眼观鼻鼻观心,琢磨了下,适当的转移话题:“我和他怎么认识的不重要啦,程老,您今天找我和于欢来是要我们做什么事吗?”
哦,于欢,这儿还有个于欢!程裕年差点要把她给忘记了。
他回神,复又回到那个儒雅睿智的教授形象,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和她们说这个学期的课题研究。
等到说完,姜锦茜和于欢起身要走,程裕年叫住她,说有事要和她说。
姜锦茜的战斗力早就恢复如常了,一年也就几次发挥超常的时候,呆呆的坐下,余光却看到于欢一脸……便秘的表情。
姜锦茜又于心不忍,觉得自己刚刚那些话让于欢好没有面子,但要真让她道歉,她又不愿意。
因为在追程叙之的这条路上,除了程叙之可以阻拦她,任何人都不行。
于欢低声说了句:“程老,那我就先走了。”
程裕年摘下眼镜,说:“嗯。”
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程裕年突然笑眯眯的看着她,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程叙之是我的孙子的?”
果然……被猜到了啊……
姜锦茜觉得他家一家都是神,眼珠子一转就能猜到前因后果。
她扁了扁嘴,说:“早上上课的时候。”
“哦,难怪你早上脸sè那么差!”程裕年跟只笑面虎似的,说:“知道我把于欢介绍给程叙之,没把你介绍给他,所以心情不好?”
姜锦茜的脸“刷的——”通红,她支支吾吾的:“程老,您说什么呐?”
许是看出她害羞了,程裕年没再打趣她,随意的聊了几句就让她走了。
姜锦茜抱着文件小跑出去,出了教学楼之后,喘气不止。
她觉得,程裕年已经差不多猜出她和程叙之目前的关系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自己出来?
她刚准备迈开步伐离开的时候,突然有声车鸣格外的醒目刺耳。
姜锦茜顺声望去,黑sè的路虎安静的停在她的斜前方,副驾驶处的车窗被人降下,她静静的往那里看,能看到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
和初见时那么相像的场景浮现在眼前,他单手举着只手机,边说话边扭头看这边,似是看到她了,对她露出一个笑来。
那个笑,仿佛是一道光,陡然劈进这混沌宇宙中。
姜锦茜的心里,被那道光照的所有角落都亮堂堂的。
她抬腿渐渐往那边走去,等到近了,打开车门,刚好他挂断电话。
还没上车,就听到他说:“怎么这么慢,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他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笑意。
姜锦茜抬头,正好对上他含笑的双眼。
微博的私信箱已经爆满,99+的消息让她有点头疼。她打开来看,新老读者的问候、表达对她的喜欢,还有几个出版社编辑问她新文是否有出版,想和她谈出版事项。





姜糖 35.第三十五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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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苏花朝会那么喜欢她, 甚至于在她来之前在自己面前夸了她无数句。
这样的人……真好啊。
程欢颜对她的好感度又上涨了一倍, 她现在是真心挽留她:“真的不坐一下吗?”
姜锦茜笑着眉目舒展, “真的不啦, 我那边还有事呢!”她是真的有事,要和编辑谈关于新书的事情。
“我走了, 程欢颜, 我们……下次见啦。”姜锦茜说完转身进了电梯。
————
姜锦茜回到家之后直接躺在沙发上,她其实很想联系他,很想和他说说话,可又怕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他都不回。
更怕的是她怕他嫌自己烦。
思来想去, 手机拿了又放、屏幕亮了又暗。
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tiáo出短信。给他打电话害怕耽误他事,害怕接通之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还不如发短信,至少还能给自己喘气的时间。
她看着对话框,冥思苦想许久都想不出一句话来。
她堂堂一位言情小说作者,以撩妹著称的小说作者,在这个时候, 竟然干巴巴的想不出一句话来?
有点……尴尬啊……
姜锦茜无力的躺着,手一松,殊不知手里还攥着手机,手机失去支撑立马下坠, “砰!”的一下砸在她的脸上。
“嗷!”她捂着鼻子叫了起来。
紧接着, 手机的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一只手揉着鼻子, 一只手接通电话,“喂——”有气无力道。
那边却没出声。
姜锦茜看了看来电号码,发现自己并没有存这个号码,她犹疑的又朝那儿“喂”了几声,那边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姜锦茜困惑的问:“请问你是?”
话语刚落,电话那边,“嘟——”的挂断了。
对着被挂断的电话,姜锦茜有些许的懵。
她眨了眨眼,便没再放在心上。
而也因为这个电话,完全斩断了她联系程叙之的想法。
电话挂完还不到十分钟,门铃就响了。
姜锦茜跑过去开门,来人竟是程欢颜,她疑惑的问:“怎么了?”
见到她开了门,程欢颜立马拉着她的手,说:“是这样的,我和我朋友约了去临市玩儿,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姜锦茜有点没有头绪,“什么忙啊?”
程欢颜说:“我哥他在离开之前让我待在他那帮他打扫卫生,我这一走,他那……我不好交代的。”
程欢颜边说边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拿出一串钥匙,硬塞到姜锦茜的手上,说:“我哥他不喜欢外人在家里,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找你了,姜锦茜,你会帮我的对吧?”
姜锦茜望着手里的那一串钥匙,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很想帮她没错啦,但是就这样贸然进到他家去,不太好吧?
而且听说程叙之也有严重的洁癖,要是他知道自己没经过他的允许独自一个人去他家,他会不会生气啊?
姜锦茜怕他不开心。
这么想着,她又把那串钥匙塞还给程欢颜,她婉拒:“这样不太好吧,你哥他要是知道了,该生气了吧?”
程欢颜睁着眼睛说瞎话:“没呐,我和我哥说过了,我哥说只要是你,就没事。”
只要是你,就没事。
姜锦茜在心里反复揣度了数次这句话,有点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说吗?”
程欢颜看着她耳根泛红,微抿着chún,嘴chún张合之间细软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在自己耳边响起,她的心里竟然有些许的愧疚感。
从小到大不知撒了多少个谎的程家二小姐,生平第一次徒生愧sè。
但程欢颜仍旧瞎编道:“是的啊,他就这么说的,你还不信吗,不信的话我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忙。”她边说边从包里掏出手机,假模假样的tiáo出通讯录准备按下程叙之的号码,却在按下之前轻飘飘的提醒道:“我哥和我爷爷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总是有各种说不完的话题,我怕电话打过去,刚好他们在聊天,我爷爷吧,有个怪癖,特别讨论说话被打断。”
“哎——”姜锦茜立马阻止,她惊慌的从程欢颜手里拿过钥匙,说:“我信的。就、就别去打扰他了。”
程欢颜看到手里的钥匙被她拿走,心满意足了:“其实真的是很小的忙,你隔两天去我哥那帮他打扫一下一楼的客厅就行,随便扫扫地、拖拖地就好。”
姜锦茜点头,“好。”
程欢颜看了下表,拍了下姜锦茜的肩,说:“我来不及了,先走了啊。”
“嗯。”姜锦茜牢牢的攥着那串钥匙,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说:“我会把他家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你放心吧!”
程欢颜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心里的愧疚感更浓了 ,也有种害怕被程叙之抓住然后关一个月紧闭的后怕。
可是,相比起别人,程欢颜更喜欢姜锦茜。
如果真有一个人站在程叙之身边与他并肩,程欢颜还是更喜欢姜锦茜多一点。
程欢颜狠心,一咬牙,说:“我走啦!”
姜锦茜笑着说:“嗯。”
目送程欢颜离开,姜锦茜对着那串钥匙笑的眉开眼笑,转身进屋的时候,“啊——”的尖叫了一声,连蹦带跳的跑回自己的床上,一个用力狠狠的砸进柔软的被窝里。
“啊啊啊啊啊!”她开心的在床上打滚。
————
姜锦茜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在程叙之家打扫卫生之后,竟然就在他家的沙发上安然睡去。
吵醒她的竟然是程叙之家的电话。
姜锦茜迷迷糊糊的醒来,意识尚未清醒过来,行动先一步的接了电话:“喂。”
她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江南的软糯腔tiáo竟就这样没有任何一点防备的透过听筒传进程叙之的耳蜗深处。
人身上的脉络都是相通的吧,从耳朵传入的声音,是会触碰到人心脏的最柔软处吧。
程叙之原先还有些许惊讶她出现在电话那端,这会儿倒是注意她声音里竟点着点睡意,他不自觉的放缓了声tiáo,问:“睡了?”
“嗯……”姜锦茜有一点的起床气。
“清醒了吗?”程叙之似乎听到她的心情不佳,打趣道,“知道你在哪儿吗?”
“在家。”姜锦茜说完,猛地抬头看向四周,周围的一切让她惊在原地……这里好像不是她家……
“怎么会在我家?”程叙之问。
他似乎很放松,尾音上扬,声音也不像往日似冰霜寒冷刺骨。
姜锦茜盘腿坐在沙发上,清醒过来之后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是:“不是你让我帮你打扫卫生的吗?”
“我让你打扫卫生?”最后那四个字被他加重了音tiáo,程叙之坐在沙发上,揉了下太阳xué,蹙眉,言语里多了几分不满:“程欢颜又偷跑出去了,是吧?”
姜锦茜饶是大脑再转不过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咬了下下chún,懊恼的说:“对不起啊,我应该打电话和你确认的,不应该没经过你同意就……这样进你家的。”
程叙之想,自己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要不然她怎么总是这样,懊恼的说“对不起”呢?
他叹了口气,说:“我说你什么了吗?”
姜锦茜都快哭了,她以为他生气了,又连忙解释:“你放心,你家里的东西我一样没动,真的,什么都没动,和你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程叙之这回是真的确定了,自己以前对她是过分了些。
他饮了口水,接着对那边的人轻笑,笑声清澈悠扬,透过电流滋滋的传到她的耳边:“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放心你。”
我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放心你。
“轰——”的一声,窗外突然响起一阵惊雷声,姜锦茜看见窗外骤然陷入漆黑的天,夜sè拉开帷幕,黑黪黪的远处闪电如海啸般以不可抵挡之势纷至沓来。
她心里的暖意如涨cháo时的海水,一浪高过一浪。
脸颊处cháo红渐浓,如日头正盛的炽热阳光。
姜锦茜顾左右而言他:“我打扫的很干净,你放心。”
程叙之笑:“这几天,真的麻烦你了。”他真的是翩翩公子,连一句道谢都是那样的诚恳而真挚。
姜锦茜摇头,温声说:“不麻烦的。”
她握着电话的手心都冒汗了,她深吸了口气,浸着那些微汗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程叙之伸手拿东西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向窗外,一墙之隔的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秋雨,听筒那边的人呼吸声均匀轻柔。
这个夜晚突然变得十分温情,令程叙之想起多年前的江南烟雨。廊桥烟雨,油纸伞和青石板桥下,细雨斜丝,隔着柔和雨幕的江南,阒寂无声又热闹喧哗。




姜糖 37.第三十七颗糖
作者设置了萌萌哒防盗~购买比例不足的读者在24小时后刷新阅读 明明是夏末, 却更像是入秋已久的场景。在外走的行人紧紧裹着外套, 凉风卷系着衣角,少女的裙摆飞扬,惊呼一声双手捂住。
见了此番场景, 姜锦茜立马从随身的包里拿了件针织薄外套出来。
取了行李,她站在机场外等苏花朝来接她。
姜锦茜小时候跟着爷爷nǎinǎi生活, 郊外山上的别墅清冷寂静, 却被一群小姑娘的笑声给划破一道口子。裂缝渐大,欢笑愈盛。
苏花朝的母亲身体不好, 因此住在郊外养病, 两家人就是隔壁。
姜锦茜白天和苏花朝在外边野,两个人臭气相投, 霸山为王,带着小区里年纪相仿的孩子往山里钻, 哪里树多就往哪儿钻。在山上的凉亭上烤过野兔,抓过麻雀,也挖过雨后春笋。
等到了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 看着窗外繁星安然入睡。
后来苏花朝的父亲生意越做越大,一家人搬到了更为繁华的南城。
这些年姜锦茜和苏花朝还是保持着联系。
当得知姜锦茜要来南大读书的消息时,苏花朝比她还要激动, 两个人商量着要从南城的北面走到南面。姜锦茜为此还嘲笑过她, 该不会还没走到就被雾霾给熏死了吧。
可现在看来, 她的鼻子得先被黏腻的雾气给捂住一阵子。
姜锦茜往外看。细雨斜丝, 空气黏稠的令她不自觉皱眉。边上一起等车的人啐了一声:“什么破天气,都下了大半个月了也不见好。”声音不大,穿过空气,侵入耳蜗。
面前连续几辆车过去,姜锦茜耐心告罄,拿着手机就给对面打电话。
“你这还没到啊,什么毛病呐?”
“我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好伐?”
江浙人,说话都是软绵的,嗓子像是从小浸在蜜里似的,即便拿着手机对那面发牢sāo,那声音也是缠人入骨,沁人心扉。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放入口袋里。
暮sè渐深,黑暗笼罩大地,远方是数不尽的璀璨灯火沿途盛放,排序齐整,从这里到远方,蜿蜒成一条曲线,最终融入城市的璀璨星河中。
雨势渐大,空气里有着一层雾气,透过机场大厅的光,薄雾显得更为清晰。姜锦茜站了一会儿,就感觉睫毛处一片湿濡。
她低下头,拿口罩戴上的时候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极有节奏,在人cháo涌动的机场外,穿过人群直达耳底。
姜锦茜转过头,看到一袭红裙从自己身边掠过。
整个机场怕是再也找不出那样艳丽的鲜红,吸引着路人的深邃目光。
红裙子姑娘走出来,手上捏着一只手机,就站在她的前面。姜锦茜听到她对着手机那边说:“我出来了呀,你怎么还没到?好吧我在里面等你一会儿,你到了给我电话好吧。”
打完电话她又转身回去。
来时蹁跹,走时依旧。
口罩带的久了,姜锦茜浑身难受,索性一把扯下口罩,塞回口袋里。刚一抬头,就看到面前有一辆黑sè路虎停下。
她拉着行李箱往车子走,伸手拉开车门,语气里带了几分埋怨:“苏花朝你来的也太慢了吧,我等了都小半个小时了!”说完,她抬头,看到驾驶座上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姜锦茜浑身一怔,头皮发麻,感觉呼吸都凝滞了。雾气从鼻腔蔓延至全身,她整个人都钝钝的。
驾驶座上的人穿着白sè衬衣,衣袖被挽至手肘,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上捏着手机,迎着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他微抿着的chún,再看向她时,倏地一笑。
空气凝滞在这一刻,对面的人剑眉星目,身后是雾霾yīn鸷的天空,路灯流光落进车里,衬得他眉目温和。
姜锦茜看到他拿着的手机,在黑暗幽闭的车内亮堂,是她很熟悉的通话界面。
电话被接通,他接了起来,笑着对那边说:“我到了,嗯,你过来吧。”说完,他看着姜锦茜,点了点手机屏幕,还没张嘴,就看到她皱着眉小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边说边退,退了几步,还放在车门上的手一下收紧,把车门给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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