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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吱
姜锦茜踩在叶子上,缓缓的往公寓走去。
小区的门卫见到她的时候和她说:“今天放假,没出去玩儿?”
姜锦茜笑着回:“没呐,准备在家待着。”
门卫大叔眯着眼,语气和蔼,如长辈般关爱的语气:“小姑娘就是要多出去走走,成天待在家要待出毛病的咧。”
姜锦茜摆摆手:“习惯啦。”
大叔又说:“不过这几天放假,人太多,你还是别出去了,等过几天再出去玩。你不是读研的吗,课不多,可以经常出去玩。”
姜锦茜心想这大叔了解的还真多,她含笑着一一点头。
走回到单元楼下,正准备拿出钥匙开门,就听到一阵短促尖锐的喇叭声,她循声望去,黑sè跑车一个急刹停在离她二十米处的楼下。她定眼看去,那辆跑车后面竟跟着五六辆车,同一时间,车lún与水泥地摩擦的刺耳声音在安静的傍晚响起。
姜锦茜眺望远方,橙黄sè的夕阳将远方蔚蓝天空浸染变sè,渐变的嫩粉天空落进她的眼底。她再度收回视线的时候,心猛地一紧。
姜锦茜在后来的很多时候都在想,她到底为什么那么痴迷于程叙之呢?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呢,让她一面误半生。
或许今天这一面,让她知道了答案。
这个总是穿着最简单sètiáo衣服的男人,每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都如同天神之子般,他的出场方式和所有人都不同。
不是粉墨登场,但是每一次出现的时刻,再亮的灯光、再瑰丽的炫彩霓虹都抵不过他的轻轻一瞥。
程叙之是从最后一辆车里下来的。
他从人群中款款而来,众人簇拥着他往前走。程叙之正漫不经心的听着周边的人tiáo侃的时候,猛地听到有人说:“那不是苏花朝朋友吗,叫什么来着?”
程叙之拿着烟的手顿了一下,他抬手将烟嘴叼起,眯着眼,看向她。
吴关见他不打算开口,连忙上去和姜锦茜打招呼:“姜锦茜,你怎么在这儿呢?”
姜锦茜终于回神,她看向吴关,那晚在包厢里和程叙之攀谈的人就是他。
她指着自己身侧的单元楼说:“我住这儿,就这栋。”
吴关似乎没听进她的话,自顾自地说:“我们今天到三哥这儿弄火锅,你要一起吗?”
三哥?姜锦茜有些许的困惑。但又想起那晚,似乎很多人都这么叫他。
她咬了下chún,低声问:“可以吗?”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神一直不由自主的往程叙之那个方向瞟。
程叙之身旁一大帮人呼啦啦的走进单元楼里,这个时候那排车旁只剩他一个人了。
吴关顺着她左右张望的眼神看去,最后通透的不得了,他朝程叙之那边高声喊:“三哥,我请一个人过来一起吃火锅成不?”
程叙之嘴里叼着的烟嘴一直没放下,听到吴关说的话之后他嗤笑出声,咬着烟含糊点了下头:“嗯。”
姜锦茜喜出望外的看向他,“真的可以吗?”
程叙之这会儿竟然笑了,俊朗的眉眼似是雨后初霁放晴般柔和,“嗯。”他的声音很淡,薄薄的烟雾散在空中,他轻笑,雾气弥散开来。
姜锦茜乐的合不拢嘴,她跟在吴关和程叙之身后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镜子噌光发亮,姜锦茜低着头,眉眼间的笑意却被照的清清楚楚。
程叙之站在她前面,按下电梯按钮。电梯内的镜子噌亮,照出他背后那人眉眼弯弯的笑意,嘴角怎么收也收不住。
他伸手捏了捏鼻梁骨,十分平静的收回自己的眼神。
吴关不是安静的主儿,这会儿已经在后面和姜锦茜勾肩搭背的聊天了:“你住这儿,那你是南大的学生啦?”
姜锦茜点头,“嗯。”
“你大几了?”吴关歪了下头打量她。
姜锦茜解释:“研一啦。”
这下倒把他惊到了,“你看上去,不像啊。”
姜锦茜一时语塞,这哪还有像不像的呀。
吴关摸着下巴,眯着眼笑吟吟的仔细看她,突然他凑近她的脸,两个人的鼻尖甚至都快要贴到的距离,他呼吸喷洒的热气在她脸上,“喂,你有没有男朋友?”
“啊?”姜锦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她满脸惊慌,手足无措的看向他,又看向站在一旁安静的程叙之,她慌忙摆手:“没、没有。”
“你跑什么?”吴关站在原地,语气三分tiáo侃三分顽劣:“还怕我亲你不成?”
姜锦茜哪有被人这么tiáo侃过,当下脸涨的通红。
电梯却刚好停下,门口打开的瞬间,程叙之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带了些不满和指责:“吴关,不许胡闹。”
吴关笑眯眯的,他举着双手:“我就开个玩笑嘛!”他倒退着出去,边退边说:“刚和你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
姜锦茜扯了下嘴角:“没事。”
她低着头,跟着他们后面进屋。
却在低头换鞋的时候看到有个影子向自己靠来,她还来不及偏头看来人的时候,就听到那人说:“别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啊……”姜锦茜轻声说,“我没放在心上,就是觉得,有点尴尬。”
“那就好。”程叙之轻笑,低低沉沉的笑声传入她的耳蜗心尖,震的她心口嗡嗡作响。
姜锦茜在他离开好久都没有动作,她低着头,嘴角上扬。
他刚刚……是特意来安慰自己的啊……





姜糖 7.第七颗糖
今天来程叙之家聚餐的都是他的朋友,有几个在那晚姜锦茜见过,模模糊糊的还能对应上几个名字。但打完招呼之后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于是只好坐在一旁默默的抠葡萄吃。
吴关像只花蝴蝶一样满场跑,到哪哪里欢声笑语一片。他的长相偏嫩,明明二十四五的年纪,却稚嫩的像十七岁的逆风少年。
苏花朝说他仗着那张好看jīng致的娃娃脸妖孽横行,其实心里鬼着呢!不认识的人都以为他年轻好骗,但他祖父是开国第一批搞洋货的商人,这一代代下来,传到他这儿,谈生意可得有一手。
姜锦茜的眼眸动啊动,最后停在了厨房门口,那里有人背对着她处理着食材,高大挺阔的背影煜煜生辉般夺人眼球。
她原本想去厨房帮他的,可是吴关拉住她说:“三哥不爱人帮他,嫌处理不干净。”
姜锦茜只能作罢。
可在这坐着,像是他家房里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真的好尴尬啊……
姜锦茜还是站了起来,她绕过人群,直直的走向厨房门,站定之后犹豫了好一会儿不敢开口。她咬着下chún,犹豫不决的样子被投射在了厨房油烟机上。
程叙之抬眸,一眼就看到了她。
声音淡漠,“站在那儿干什么?”
“啊……”瞬间被抓包了的姜锦茜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进来?”他微微提高了声音。
姜锦茜又“啊”了一下,不确定道:“我可以进去吗?”
却换来他的一声轻笑,声音里带着丝丝点点的笑意,又有点无可奈何:“进来吧。”
姜锦茜在心里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连忙跑到他身边,抬头看他:“哪里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
程叙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忽视掉她眼底的笑意,指了指放在篮子里的蔬菜,语气寡淡:“把菜给洗了。”
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响起,姜锦茜认真洗菜,一言不发。
程叙之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围裙来,低声说:“把围裙系上,别把衣服弄脏了。”
姜锦茜手上还拿着一片大白菜,湿漉漉的。她看了看他的身上,纤尘不染的白sè衬衣和黑sè裤子,再看看自己,一身黑sè刺绣连衣裙。
他那样的比较容易脏吧……
姜锦茜问:“你呢?”
程叙之说:“不用。”
“可是会脏……”
程叙之笑而不语的看着她,看的她有点不好意思,转过身继续洗菜掩饰脸上的红晕。
他看着她转过身去,便把那围裙放在她身旁,嘱咐道:“自己系上。”
姜锦茜执拗道:“你也系上啊!”
程叙之置若罔闻,他开火热锅,油烟机嗡嗡作响,他倒油热锅的动作十分自然,又带着他独特的矜贵。姜锦茜静静的看着他,心下的欢喜被一点一点填满。
——
火锅底料弄好,程叙之把它装进锅里,拿到餐厅。
吴关眼睛亮,一下就看到那满锅底料,香味一下间传满整个屋子。
一群人转移阵地扑过来,围着桌子坐下。他们这群人平素懒惯了,到程叙之这儿吃饭从来不动手,也多亏是程叙之有洁癖,不爱人帮忙。要换了旁人,指不定得念叨几句。
可现在……
程叙之和姜锦茜两个人从厨房里把配菜一一拿出来,两个人男的俊女的美,女方还系着条围裙,眉眼间俱是温婉笑意。
虽然男方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可又有人觉得他的神情是放松愉悦的。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新婚夫妇招待朋友的样子啊……
众人心里都暗自揣测,觉得二人之间肯定有什么□□。
要不然那个满身洁癖的程叙之竟然会舍得让人进厨房?
大家腹诽是腹诽,但谁都不敢去问程叙之。在这个方面,程叙之最不喜欢人八卦了。于是大家纷纷转战,问那个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姜锦茜。
吴关拉着姜锦茜到他边上,几个人瞬间把姜锦茜围成圈。
几双眼睛如狼似虎般亮晶晶的看向姜锦茜,看的她都要起jī皮疙瘩了。
她问:“怎么了?”
“你和三哥什么关系?男女朋友?”有人犀利问道。
姜锦茜看向问话的那位女生,眼睛又圆又大,嘴巴又圆又小,长得跟只鸟儿一样。她看着那只鸟说:“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他让你进他家厨房?”大家伙明显不相信。
姜锦茜也很无奈啊,她倒希望自己是他女朋友呢!想到这儿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推开人群作势走出去,却被人抓住,那只鸟刨根究底的问:“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真的是普通朋友。”姜锦茜看向人群外,找了许久没找到程叙之的身影,她泄气般的转回身,无奈的说:“真没有骗你们。”
大家这会儿是真相信了,拉着她的那只手也松开。
姜锦茜走出人堆里,探头往厨房看了下,发现没人。
她拉住坐在离厨房门最近的人,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呀?”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三哥吗?——他衣服脏了,去楼上换衣服了。”
姜锦茜咬了下chún,正好这个时候火锅锅底开了,大家一股脑专注着吃的,餐厅上的雾气弥漫,辣椒味十足。
趁着大家都不注意,她轻手轻脚的跑到楼上去。
楼上和楼下不同,下面酣畅热闹,这里却是安静如斯。
她缓缓的走去,脚步声被轻软的地毯给瞬间消声。
楼上有三个房间,她一时拿不定主意,站在离她最近的房门外,试探性的叫他:“你在吗?”
“嗯?”一个慵懒的语tiáo在一门之隔的房内缓缓响起。
姜锦茜一下就笑了,她敲了下房门,问:“我能进来吗?”
“嗯。”
她推开门,那一瞬间,呆愣在原地。
——男人还未完整套好衣服,xiōng膛之下的人鱼线硬朗清晰,小麦sè的皮肤肌理分明,一块块腹肌瞬间尽收眼底,如海啸般冲击着她的大脑。
她的眼神太贪婪了,贪婪到程叙之都无法忽视。
他在听到开门的声音的时候就转过身来,衣服穿到一半就看到她站在门边,眼睛像是看到什么一样,绿油油的。
程叙之快速的把衣服套上,跟电话那边的人说:“我这有点事,待会说。”
姜锦茜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听到他和别人说话,然后缓缓的按下结束通话。
额……好尴尬啊。
“你刚刚,没听到我敲门吗?”她硬着头皮说。
程叙之把手机扔到床上,拉了条椅子坐,慢条斯理的看着她,急不可查的蹙了下眉,言简意赅道:“没有。”
“我以为你听到了!”姜锦茜真的很委屈,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哭腔。
程叙之看她一副要哭的样子,卡在嗓子眼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他到底还是心软,柔声问道:“这有什么好委屈的?”
“我……我不是那种人!”不是没经过你同意就进你的房间的那种人。
程叙之笑了一下,有点无奈道:“我说什么了吗?”
“你没说,可你看我那眼神,分别就是!”
程叙之说:“没有。”
姜锦茜还在坚持。
最后他揉了下太阳xué,声音里带了点疲惫倦意:“不要闹。”
这三个字太像是爱人之间温存之际的话语。
恃宠而骄的女生撒泼打滚,却被男人一句带点无奈和不耐的“不要闹”给打的偃旗息鼓,毕竟这三个字,更是带了宠溺的。
姜锦茜瞬间服服帖帖的站在那儿了。
半晌,程叙之睁开眼,见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问道:“找我有事?”
姜锦茜这才想起来自己上来是有事找他的,她咬了下chún角,试探性的问道:“那个,你那晚回去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古怪的事?”
程叙之整个人倒在椅背上,放松惬意的看向她,好整以暇的问道:“哪晚?”
“就你送我回去那晚。”
程叙之说:“我送你回去,可不止一晚。”
姜锦茜低着头,她的耳朵热的发烫,她支支吾吾的说:“就、就我们一起吃饭的那天。”
“那天啊,怎么了?”程叙之了然的点点头,问她。
姜锦茜:“就……你回去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啊?”
“比如说?”程叙之眼底流露出些许笑意出来。
姜锦茜硬着头皮,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给你发了短信,你看到了吗?”
“短信?”程叙之琢磨着这两个字,惊讶的说:“你给我发了短信,我怎么不知道?”说着他起身把床上的金sè手机给拿了过来翻看。
姜锦茜此时讶异的张大了嘴,“你没看吗?”她失落的看着他。
程叙之把手机合上,声音不带任何一点情愫,说:“我忘了,我这里没存你的手机号码。”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姜锦茜有一种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
明明在他这里已经卑微到极致了,也觉得他再打击自己也没关系,毕竟自己在喜欢他的路上越走越近,都快要祭奠出生平所有希望与爱,甚至都想要撒手为他show hand了。
可他……
连存自己的手机号码都不愿意吗?
那她的所有喜欢,是不是要到此结束了呢?
她一开始喜欢他就没贪图他有任何回报,只希望他能看她一眼,能记得她就好。在十分的爱里,她甚至没希望他能给自己一分。
她只希望他能看到自己对他的喜欢。
可现在,他那句话却生生的把自己所有的喜欢都压至地狱。
姜锦茜有些悲哀的想,或许是应该放弃了吧。
趁喜欢还没变成爱,趁她还能及时收手,否则再爱下去,她会被伤的一败涂地。
姜锦茜最后问了一句:“那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她的眼眶湿润,屋里灯光是那么的亮,光线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双眼亮的慑人。
或许是因为蓄满的眼泪,她拼死挣扎最后一丝倔qiáng不让它落下;或许是因为最后的确认,想要放手一搏,最后祈求你能记得我。
程叙之从她的表情里竟读出了一种决绝的气味。
他却没有因此而受任何的影响,没有一丝的犹豫,用一贯冷清至极的口吻说:“抱歉,我记不太清了。”
姜锦茜也没有一点的犹豫,她点头的动作都不带停的,“好。”
她又说:“再见。”
她走的很快,中间没有停顿没有回头,脚步声那么轻,和来时一样。
程叙之拿起那只金sè手机,不断按锁屏键,屏幕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许久,他笑了一下,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整理好衣服就下楼神sè如常的吃饭。




姜糖 9.第九颗糖
他的声音好听低沉又带着点磁性,像是白天流淌过的清涧,沁心入鼻。姜锦茜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记得的。
姜锦茜的眼里泛着点点星光,像是记忆中的盛夏繁星夜空,星火燎原,仅是一瞬。
似乎是等的不耐了,程叙之伸手敲了下娃娃机外的玻璃。那清脆的声音一下子令姜锦茜惊醒,她如梦初醒般的看他,眼底的欣喜盛放如火花。
她的视线从他的脸转移到那修长白皙的手,最后落定在娃娃机里。
“那只兔子。”她指着一只粉sè兔子说。
程叙之没有一丝犹豫的点了下头,将游戏币投进去。
他好像还是一幅慢条斯理的样子,不紧不慢从容优雅,眼神往游戏机里瞟了一眼,轻笑一声,按下按键。
姜锦茜呆呆的看着他的手,行云流水般的动着手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砰”的一声。
程欢颜抢先一步拿起掉下来的兔子,弯着眼看向姜锦茜,意味不明的笑着看她。
姜锦茜被她看的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程叙之就在她们两个人中间,他站了起来,轻咳了下嗓子,说:“程欢颜,给她。”
“给她什么呀?”程欢颜嬉皮笑脸的问。
程叙之眯着眼,神sè不清。
程欢颜却不觑他,笑的跟只狐狸似的,她问:“哥,这位是……”眼睛却是一直对着姜锦茜的。
程叙之语气平缓:“姜锦茜。”
姜锦茜在后面补充:“我是苏花朝的朋友。”姜锦茜想苏花朝和程叙之那么熟,那和她应该也认识的吧。
程欢颜“啊”了一下,她惊喜的看着姜锦茜,“你就是花朝的那位朋友?我听她说过你的!”她说着就走到姜锦茜身边。
姜锦茜疑惑:“花朝和你说过我?”
“对呀。”程欢颜点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姜锦茜笑了:“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程欢颜问:“你怎么在这儿,你是住这儿的吗?”
姜锦茜点头:“嗯。”她犹豫了一下,说:“他给我找的房子。”她说完看向程叙之,眼睛亮亮的,像是月光下卷着些许波澜的溪流。
闻言,程欢颜讶异的看向程叙之:“哥?你给她找的房子?”
“嗯。”程叙之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程欢颜似乎不太相信,又问了一遍:“真的假的,你还会帮人找房子?”
在程欢颜的认知里,程叙之对于亲疏远近分的极为清楚明白。普通朋友就是点头之交,哪怕只是请他吃顿饭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关系尚好才是同席而坐的关系。
程叙之这会儿连“嗯”也不想说了,懒懒的抬了下眼皮当作回答。
程欢颜似乎嗅出一抹异常的气味,刚想开口八卦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两人,留下一句“等我接完电话再和你说”就去一旁接电话了。
剩下的两个人,气氛莫名的尴尬。
真的是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姜锦茜拿着手上的兔子,伸手揉了下它毛茸茸的耳朵,深吸了口气说:“对不起啊。”
“什么?”程叙之站了起来,走到墙边,一只腿微曲着靠着墙站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火柴盒,将烟叼起,白皙的手指哗啦一下,蓝sè火焰在他眼前摇晃不定。
姜锦茜走到他身边,温声说:“你记得我的名字。”
程叙之点火的动作一愣,继而又恍若无事的点烟,他深吸了口,吐出淡淡的烟圈,说:“嗯。”
“为什么不说呢?”姜锦茜问,如果他刚刚说了,她也不至于那么伤心。
程叙之只是静静的抽烟,一口接着一口。
姜锦茜耐心的等着,她偏头看他,吞吐的烟雾一圈圈散去,他的脸清晰又迷蒙,那么近又那么远。
等到一支烟灭,他重新回到娃娃机前的高脚椅旁,问道:“还想要吗?”
“啊?什么?”姜锦茜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程叙之敲了下玻璃,道:“这个。”
姜锦茜歪头问:“你好像很厉害。”她摇了下手上的兔子。
“还可以。”程叙之说。
姜锦茜问:“那……可以把那只老虎给抓了吗?”她指着刚刚在程欢颜手下无数次逃生的老虎。
“嗯。”
程欢颜兑了很多游戏币,程叙之一个又一个的扔进去,扔进去一个,下面则吐出来一个娃娃;再扔进去一个,又吐出来一个。
他只不过是抬了下眼皮,闲适从容的按下按键,如同施展了魔法一样,娃娃便被他抓了出来。
到最后,姜锦茜甚至从超市里拿了只袋子过来装那堆娃娃。
她苦笑不得:“老板会哭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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