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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次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priest
怀特:“要颠覆联盟什么的?”
“对,有一个人说‘第八星系叫得出名字的人都被扣在这’……什么意思?四哥算不算‘叫得出名字的人’?”
“没有四哥也有其他人,既然是被‘扣在’这,肯定不是自愿的。”薄荷说,“那跟我们一样,我们去找他们,能不能离开这另说,怎么也比我们困在这靠谱。”
三个清醒的,两个人取得了一致意见,怀特不管赞成还是反对,都得少数服从多数,他干脆明智地闭了嘴,沉痛地扛起斗jī。这地方被塞满了可怕的机甲,他们不敢乱走,只好顺着方才轨道车的轨道,饥寒交迫地往前摸索。
北京星上,陆必行一被放出来,立刻去找林静恒。不料扑了个空,被佩妮告知,四哥已经离开北京星了!
林这个人有点宅,五年没有离开过大气层半步,结果偏偏是今天出了远门。
这已经不能用“倒霉”二字来解释了,陆必行一边的眼皮开始狂跳。
“佩妮姐,”陆必行说,“能不能借我一台机甲?”
佩妮正经人似的严肃道:“陆先生,您说什么呢,机甲可是非法武装。”
陆必行:“……”
二十分钟以后,黑洞的人震惊地发现,本来已经离开北京星的四哥又回来了!
佩妮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就见这个“四哥”面沉似水,说话跟平时一样简短:“准备,我要出去一趟。”
佩妮莫名其妙,然而觑着他的神sè,也不敢问,连忙跟上:“去哪?您需要星舰还是机甲……四哥,您往哪走?”
“机甲。”“四哥”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拐了个直角,推门进了卫生间。
由于林四哥平时也是这幅二五八万似的德行,佩妮虽然满心疑惑,也没敢问,转身去准备了。
卫生间里,利用神秘芯片伪装成林的陆必行双手撑着洗手台,长出了口气,随后他抬起头,跟镜子里那双深灰sè的眼睛对视片刻,抬起下巴,把脸从左往右转了一圈,冲自己笑了。
林的笑容十分稀有,陆必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变换角度一次性看了个够本,末了还不过瘾,伸出两根手指冲镜子飞了个吻。
飞完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有病吗?”陆必行想,“让他看见非宰了我不可。”
他急忙见好就收,不敢再折腾林的脸,靠科技和演技骗到机甲后立刻启程——熊孩子们开走的那辆机甲上装有学院的教学监控,真要追踪并不难。
只是……
陆必行看着追踪器上的目的地,皱起眉,沉声发出指令:“检测本台机甲的防御系统和武器储备。”
此时,身在毒巢空间站的客人们被带到了星际海盗的“贵宾区”,贵宾区里没有匪夷所思的人体试验和冰冷的研究员,进进出出的都是机器服务员,一个小酒吧做公共活动区,四周是一圈豪华套房,待遇非常不错。
但没人有心情享受美酒和牛排,吧台旁边空空如也,每个人都在房间里密切关注着联盟七大星系的战况。
海盗们有特殊的消息来源,在第八星系,比官方消息快得多。
这次大规模的域外海盗入侵的重灾区在第一星系,通过白银要塞长驱直入,据说联盟政要们都已经撤出沃托。
林静恒在屋里反复踱步,拇指横在手心,另外四根手指有规律地在上面反复敲打,脸上虽然没有露出焦躁,脚下却已经转磨似的走了几十圈。
终于,旁边参禅似的湛卢睁开了眼:“先生,我拿到了首都星的具体消息。”
林静恒猛地抬头。
“大秘书长是在舞会结束后,携夫人在回家路上遇刺身亡的。”
林静恒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好在随后,湛卢就补充说:“格登夫人被保镖救下来,没有受伤,三个小时后第一星系告急,首都星的重要人物开始撤离到‘天使城’要塞,她是第一批被送走的。”
林静恒听到这,沉默了一会,然后他侧身靠在旁边的电视柜上,一条腿撑地,另一条腿虚虚地搭在上面,脚尖随意地点着地面:“稀奇了,格登家对她这么好?怎么,伊甸园管委会打算转型,变成寡妇权益保护协会?”
首都星沃托,是七大星系代表的政治博弈场,而凌驾于七大星系行政体系之上的,则是立法会和伊甸园管委会,双方互相掣肘,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些年,随着伊甸园系统不断壮大,管委会已经隐约凌驾于立法会之上,成了人类文明的终极权力机构。
大秘书长其人,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之所以能在议会中担任要职,就是因为他祖父是“管委会”七大常任董事之一。
“我目前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湛卢说,“刺杀事件后,林女士被要求打开伊甸园,开放医疗系统授权——自从您离开后,她就屏蔽了伊甸园,这还是第一次打开,结果发现她没受伤,但是怀孕了,是老格登董事亲自把她带走的。”
林静恒点着地的脚尖僵住了,那一瞬间,他的双颊紧绷了一下,像是茫然,又像是愤怒,然而一切的情绪尚未露出端倪,就又全部隐去了,他一垂眼,漠不关心似的“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时,有人敲了他的门。
湛卢还没来得及把门完全拉开,独眼鹰就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
湛卢有礼貌地打招呼:“陆先生,晚上好。”
“好个pì!”鸳鸯眼的陆先生粗鲁地回答,接着,他仿佛从湛卢那张异常苍白的脸上看出了什么,“等等,你……你不会是湛卢吧?”
“是的,陆先生。”人工智能飞快地分析着他的表情,随后认认真真地说,“您的微表情显示,您对我十分不满,认为我‘认贼作父’。您可能误会了,我现用身份里没有认谁做父亲的设定。”
独眼鹰:“……”
独眼鹰没穿外套,露出了一个属于军火贩子的身躯——肩上是可延伸的防护甲,左右两侧腰上各别着一把枪,靴子里chā了一把激光刀,手腕上扣着两圈粒子鞭发射器,全副武装,差不多有资格去当人体炸弹了,他懒得理湛卢,回手扣上门:“姓林的,你怎么还没死?!”
林静恒:“托老兄你的福。”
“少他娘的废话,”独眼鹰死死地盯着他,压低声音,“你到第八星系来干什么?”
“避难啊,”林静恒一摊手,“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
“哈,”独眼鹰露出一口尖牙,“你也有今天?”
林静恒没跟他一般见识:“坐,怎么?我让你这么紧张吗?”
林静恒竟然还活着,那也就算了,自古祸害遗千年,独眼鹰自己惊诧戒备一会就好。可他随后又听人叫“四哥”,这才意识到,林静恒就是北京β星上那个神秘的“林四哥”。
五年前,因为听说林静恒终于死了,独眼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陆必行自己玩去了,他膝下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还是动了点手脚,倒不至于监视陆必行每天在干什么,只是随时知道他的坐标和健康状况。
独眼鹰一直知道,他那宝贝儿子就在北京β星!
“十五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了,”独眼鹰语速飞快地低声说,“她死了,死了!我他妈把她从舱门里捞出来的时候人就断气了,连那孩子一起!芯片我当年都交给你了,你怎么还在yīn魂不散?”
林静恒看了他一眼:“我没有恶意。”
独眼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最好没有!”
“陆信是我的老师,”林静恒平静地说,“我想找那孩子,也是为了照顾他。”
独眼鹰尖刻地笑起来:“你照顾他?那我得说一句,幸亏他没出生就死了。”
林静恒没吭声,转身倒了杯酒给他,剔透的酒液与剔透的玻璃杯顺着桌子轻轻滑到独眼鹰面前,他的手势像个专业的tiáo酒师,酒水没洒出一滴。
“你说得也有道理,”林静恒说,“首都星确实没有那么安全,现在就被炸飞了。”
他话音刚落,角落的屏幕上就闪过一行巨大的字体,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友军打进了联盟议会大厅!”
随后是一段小视频,沃托的森林公园冒着滚滚的浓烟,一天前还在歌舞升平的议会大楼半体焦黑,碑林满目疮痍,石头做的文明之光们死无葬身之地,被“隆隆”作响的地面机甲车碾过,化作齑粉,机甲车上下来几个衣冠不整的星际海盗,大笑着冲着碑林的残骸撒niào。
“……cào。”独眼鹰发出了一声言简意赅的感慨,他虽然讨厌林静恒、憎恶联盟,但也并不想让这帮人畜不辨的疯子统治八大星系,“你那白银要塞是纸糊的吗?”
“首都星高层有人叛变,”林静恒往窗外看了一眼,“七大星系没有军事自治权,第一星系猝不及防遭袭,其他地方根本来不及反应,星际海盗沉寂百年,一击必中,应该是蓄谋已久的——湛卢,替我扫描空间站的情况。”
独眼鹰:“你要干什么?”
“先摸个底。”林静恒沉声说,“他们手上应该不止‘见鬼计划’这么一张牌。”





残次品 17.第 17 章
空间站是毒巢那个拜虫子教的大本营,一开始并不是专门为颠覆联盟设计的。
一个邪教组织,倘若沦落到要崇拜虫子,格tiáo和财富水平显然都不会太高,这空间站是捡了废弃的空间站改造的,相当于废物利用,表面看欣欣向荣,其实里头存在各种安全隐患——比如抗干扰能力就很差。
备用能源系统很少检修,供电水平很不稳定,灯光忽明忽灭,警报声一直在响,一大群慌张的研究员在不明状况的情况下,好像受到磁场影响的昆虫,第一时间从各处聚集而来,集体往星舰底层跑,林静恒皱了皱眉,此时也只好见机行事,不动声sè地混迹其中。
湛卢的声音直接钻进他的听觉神经:“抱歉先生,因为陆先生已经一百九十六岁了,经过评估后,我认为他完全可以在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自由活动,所以您把他单独扔下时,我没有及时出示风险提示。”
“没关系,我也有疏忽,”林静恒很谦逊地跟他一起反省,“我也没想到,独眼鹰那么大的一个脑壳,发育了两百年,里面就长出一个杏仁。”
湛卢沉默了一会,分析出林静恒这句话是个尖酸刻薄的玩笑,于是及时发出了并不欢乐的笑声:“哈哈哈。”
军火库里的陆必行还不知道自己是始作俑者,对突如其来的大规模停电十分意外:“贵基地的能源系统这么不稳定,几声警报器都能超负荷?要不要我帮忙检修?哎,你们有话好好说,动手干什么?”
由于断电,空间站收发机甲的通道已经关了,整个空间站进入半失控状态,方才发警报的人接不到反馈,这会已经有点慌了,提枪指着陆必行,他恶狠狠地威胁道:“闭嘴!”
陆必行听话地抿了抿嘴,做足了和平的诚意,他是来找走失未成年的,不是来找事踢馆的。
可惜对方丝毫不买账。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上前按住他,在他身上乱搜一通。
陆必行配合地任他们搜,很好脾气地解释说:“不请自来真的是很抱歉,其实是我们学校有四个孩子乱动教学设备,在这附近走失……”
毒巢的武装分子根本不听他那套,按着他的两个人猛地将他双臂往身后折去——这些人身上带着神秘芯片,手劲极大,而且有意下黑手,这样一拽一别,能把普通人的胳膊直接揪下来。
陆必行双肩狠狠地一绷,脸上笑容渐淡:“我真不是来找麻烦的,你们这样不好吧?”
按住他的两位有点意外,没想到陆必行膀不大、腰不圆,骨肉长得居然异常结实,其中一个人一脚踩在他膝弯后面,陆必行的膝关节“咔嚓”响了一声,整个人单膝跪了下去,把地面磕出了一个小小的凹痕,冰冷的枪口直接顶在了他的脑门上:“少废话。”
陆必行垂下眼,看了看那膝盖撞的凹痕,舌尖把上牙底部扫了一遍,然后他说:“行吧。”
拿枪抵着他头的人一愣,没明白这声“行吧”是什么意思,可是下一刻,他突然听见不祥的风声,下意识地一抬头,他眼睛陡然睁大,留在视网膜上的最后一个影像是一团扑面而来的烈火,陆必行身后那台机甲方才竟然自己动了!
不管身上装多少芯片,哪怕把自己chā成超级卡槽,人也不可能躲过机甲的一击,拿枪的人嘴还没张开,自肩部往上已经被机甲一炮掀飞了出去,烈火腾云似的飞起来,他肩头焦黑一片,血水尚未流出,已经被烧焦。
陆必行人下来了,居然没和机甲断开jīng神链接!
另外两个毒巢的武装分子看傻了,来不及惊慌,他们手里按着的陆必行就爆出不像人的力量,猛地挣脱束缚,直到这时,那把无主的枪才落下,陆必行一伸手接过来,同时横起一肘,狠狠扫在左侧人的脖子上。
“没听说过远程链接吗?你机甲设计老师真是英年早逝啊。”中了这一肘的那位声都没吭一声就倒下了,陆必行一甩手,“谁还没有个芯片?”
方才踢了他一脚的人脸上闪过惊惧,极度恐慌之下,他下意识地启动了自己身上的生物芯片。
两片出自同源的芯片在极近的距离里互相干扰,陆必行耳边“嗡”一声轻响,像是极细的铁片高频率震颤,渐渐细成了一条线,穿进他的大脑。
心跳的声音被几十倍扩大,震得发麻,陆必行xiōng口一凉,有那么几秒,他觉得自己xiōng腹一片失去了知觉,然而那古怪的感觉很快过去,不痛不痒,陆必行下意识地按了一下xiōng口,再一看,方才启动芯片的男人好像触电似的,在地面上不断挣扎。
陆必行把枪随意往兜里一塞,打算等这边事情结束,立刻做一个全身扫描取出芯片。
他一边琢磨着,一边抬腿往里走,一低头,发现刚才磕地的裤子竟然破了个窟窿!
这回,陆少爷真生气了,要不是赶时间,简直想回去给那个踢他的王八蛋补上几枪,可是此时此地,没裤子好换,陆必行只好一弯腰,蛮力将膝盖处的破洞扯开,拉出几条碎须,随后又拿出一把小刀,在另一条裤腿上不规则地划了几刀,割开裤腿——把自己无法挽救的西裤改造成了摇滚破洞裤。
这样一来,虽然更加不像什么正经校长,但好歹能算个时尚icon,也算能出去见人。
陆必行抬头扫过因电力不稳而来回忽闪的天花板照明,在手腕上轻点了几下,tiáo出个人终端:“毁了我一条裤子,那让我蹭一会网吧。”
混乱的空间站里,不稳定的通讯系统不堪一击,陆必行脚下不停,随时保持警惕,也没耽误他三下五除破解了服务器加密系统,他篡夺/权限,直接把密码取消了,一瞬间,整个空间站范围内,所有含有通讯功能的电子产品全部自动有了信号……虽然信号不太稳。
陆必行边走,边搜索四个出走学生的个人终端,只搜到了怀特——可能是因为机甲cào作不当,其他三个人身上的通讯设备损坏十分严重。
他一边试着接通,一边飞快地分析学生们的位置。
怀特没接。
怀特哪还有余力关注个人终端?那道神秘的门一打开,他就对着一整排枪口,傻了。
本该开枪的机器人们因为突然断电,正陷在不断重启不断死机的循环里,所有的枪口保持在瞄准目标、将发未发的瞬间。
“姐姐们,”他喃喃地说,“谁来掐我一把,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薄荷抽了口气,一把将怀特拽了回来,长发都快竖起来了。但很快,她发现里面的机器人们只是摆了个造型,没有想动手的意思,僵持了几秒,薄荷胆大包天地缓缓抬起手,把差点戳进怀特鼻孔的枪口挪开。
安保机器人的双眼疯狂地闪着混乱的信号,没有反应。
怀特的小腿抖似筛糠,一转身指向他们来时的方向:“我我……我看我们还是……”
他话音没落,正好听见陆必行控制机甲,把用枪指他头的人一炮轰出去的爆炸声,机甲开炮的动静在整个密闭空间中来回回荡,别提多吓人。
怀特好似要断气似的抽噎了一声,又转了回来:“……我们还是进去吧!快跑啊!后面有人开炮!”
三个人pì滚niào流,连拖带拽地鼓捣起斗jī,闭着眼从兵马俑似的一排保安机器人里冲了出去。
一股冰冷的消毒水味道扑鼻而来,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类似讨论室的房间,环绕一圈的椅子空着,中间立着一块三百六十度可见的屏幕。
“这是什么?”黄静姝问,“这地方干什么的?”
“应该是个实验室,”薄荷扫了一眼,轻轻地说,“我开学的时候不是揍了个傻bī吗?陆总罚我去实验室收拾了半个月的机甲零件,我见过他的实验报告,好像就是这种格式。”
怀特扫了一眼天书一样的实验报告,除了日期以外基本没看懂什么,忙问:“这报告里写了些什……嘶!”
薄荷这回没耐心回答了,直接给了他一脚:“你哪他妈那么多问题,快走!”
再往前,是一条细窄的通道,通道尽头有一道小门,本该是锁的,但断电断得滑开了一条小缝,三个人把斗jī放在一边,齐心协力推开了重重的机械门,鱼贯而入,可是刚跑了两步,就又一起刹住了车。
“我的……”怀特本想感慨一句“我的妈”,感觉这话太过英雄气短,有妈宝嫌疑,于是及时咽了下去,只是难以置信地指着面前的东西——成百上千个巨大透明培养箱列在眼前,从一眼看不见边的实验室里依次排开,底座闪着莹莹的白光,每一个培养箱里都有一个小孩,赤/裸的飘在里面,半边头骨打开,露出裸/露的大脑,上面连接了无数非常细小的芯片与传感器,数不清的接线从裸/露的大脑上伸出,脐带似的连在培养箱上,像一个个准备降生的怪物。
而再往里走,培养箱里的小孩就不止脑壳被掀开了,有的被装上了机械四肢,有的被开膛破肚,敞着xiōng怀供人参观——而小小的心肺还在仪器的作用下不知疲惫地运作。
还有一部分培养箱,可能是被方才的断电影响,已经停止工作,里面就漂起了一具小小的尸体,死前曾经剧烈地挣扎过,死状令人齿冷。
薄荷手都哆嗦了起来,qiáng压恐惧,低声说:“我们离开这。”
怀特实在忍不住,一边跑一边哭:“我错了,我明天回去就给校长跪下谢罪。”
“你先活到明天,等一下!”黄静姝一眼扫见实验室一个保温箱里的药物,她猛地刹住脚步,飞快地拿起一支,熟练地装上注射器,直接戳进了斗jī的静脉里,然后在同学们惊惧的注视下,她低声说,“qiáng兴奋剂,副作用很小,医院里常用,不过敏就没事……你不过敏吧?”
斗jī:“……”
就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涌过来,半黑的实验室突然灯火通明,“嗡”一声连上了备用能源,从星舰上下来的海盗们来了,刚好把四个学生堵在了实验室里!
怀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陆必行却先找到了他的定位,此时已经跟到了实验室的后门,正好安保机器人们重起,方才被四个熊孩子躲过去的枪口全便宜了陆必行。
陆必行:“……”
此时此刻,除了微笑,还有什么可以应对的呢?
他干笑一声,飞快地后退,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几十条激光枪同时朝他开了火。
陆必行本能闭眼,就在这时,一架巨大的机甲车冲了过来,打开的防护罩猛地将他罩在里面,机甲车直接撞进了实验室里,安保机器人和激光枪一片人仰马翻,随后,鸳鸯眼的独眼鹰冲了下来——
方才毒巢空间站的通讯系统不知出了什么毛病,加密突然被破解,独眼鹰身上没信号的通讯器里显示附近有一个熟悉的名字,定睛一看,把军火贩子吓得差点从星舰顶层直接跳下来。
独眼鹰一脚踹开机甲车门:“小兔崽子,你……”
他和半跪在地上“林静恒”打了个照面。
独眼鹰:“……”
陆必行:“……爸?”
独眼鹰险些让这声“爸”叫出心梗,捂着xiōng口倒退一步:“你……你你你……”
就在这时,无人驾驶的机甲车在实验室里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的爆炸,整个实验室的后门被炸豁了,毒巢的邪教分子、星舰上的星际海盗、被逮住的四个学生、伟大的陆校长和他饱受惊恐的老爸……
以及藏在角落里的林静恒,猝不及防地相遇了。




残次品 18.第 18 章
林静恒把口罩往上提了提,保持了冷静和克制——这并不容易,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见到“自己”以求婚的姿势、跪地叫别人“爸”的时候,还保持理智的。
在戒躁戒怒这方面,林静恒可能是个伟人,他甚至通过眼前的情景,把方才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推断了一个大概。
湛卢:“先生,据我分析……”
“不用分析,”林静恒打断他,“我猜得出来。”
“哦。”湛卢很乖地中止了分析进程。
然而随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曾经读到过一篇文章,讲人的一生有无限的可能性,很高兴您还能以这样一种形象出现,看起来活泼多了。”
“被活泼”的林静恒不小心拧碎了实验桌上的一根试管。
陆必行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芯片还开着“伪装”功能,连忙关上,当着独眼鹰的面大变了一次活人:“忘脱马甲了——爸,你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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