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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次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priest
林静恒一抬手打断他:“最好让伍尔夫在第一星系无兵可tiáo, 你在第一星系的行动才更安全——当然那不可能,伍尔夫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还是越多越好。”
陆必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说不行!”
林静恒往椅子后面一靠, 冲那几位远程参会的打了个指响:“总长说不行, 我说行,你们几个听谁的?”
第八星系军政无间,但严格来说, 成立之初时就不是一个系统,何况主力军都脱胎于白银十卫。假如总长和统帅是政敌,关键时刻有分歧,听谁的不用说。
问题是总长和统帅并不是政敌, 几位将军互相交换了一番眼sè,一致认为,有些人口头上赢了,搞不好过后要常驻书房,而这位先生还恰好热爱迁怒,人生信条就是“我没错,都是世界和别人的错”,等他在书房里跟机械手作伴的时候,指不定会把这事赖在谁头上……搀和家庭矛盾的天打雷劈,因此他们几位集体不言不动,假装信号不好,卡顿了。
林静恒:“……”
幸好这时候湛卢解救了他的尴尬:“没关系,陆校长,人工智能的战局分析不一定准,何况隔着一个天然虫洞区,事实上,我与先生多年合作,他一向表现得十分刚愎自用,从来也不肯听我的分析报告,每次我与他意见不统一时,他都qiáng行喝令我禁言,不过历史数据表明,他是对的的情况比较多。”
“联盟这么多年,人工智能士兵只能给正规军打下手,不是没有缘故的。我说到能做到,不会拿第八星系的安全开玩笑。”林静恒虽然觉得湛卢不是在夸他,还是勉为其难地顺着这台阶下来了,又正sè道,“说回你的问题,虫洞通道没准,在里面待多长时间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万一你出来的时候,守在玫瑰之心的那些人工智能军团没来得及进入虫洞,怎么办?”
“虫洞没准,但好在有概率分布,穿越虫洞耗时一般会在五到八天之间,落在这个区间外的,是数学意义上的小概率事件。一切计划按照这个时间来计算。”陆必行学着湛卢的语气说,“不过历史数据表明,小概率事件可能只有你才碰得上。”
林静恒:“少废话,万一你就是碰上了呢?”
“是啊总长,”终于敢说话的图兰小小地帮腔了一句,“墨菲定律呢?”
陆必行顿了顿:“我还有联军。”
八天后——
在虫洞通道里的人感觉不到外面时间的流逝,陆必行觉得自己才刚进来,出口转眼已在眼前。
他所在的机甲上只有个粗略的计时器,利用电磁波穿越虫洞的误差相对较小的原理做的,能大致估算出他们在虫洞里逗留了多久。
陆必行瞄了计时器一眼——旅行时间七天两个小时。
机甲里闪烁起能量变动提示,意味着他们马上要离开虫洞区。陆必行松了半口气——穿越虫洞耗时落在了正常的区间里,小概率事件确实没那么容易让人撞上。
然而……
机甲脱离天然虫洞区,时空扭曲终结,嘈杂的声音骤然响起,陆必行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总长,有埋伏!”
陆必行猛地抬眼去看军用记录仪。
军用记录仪上乌烟瘴气,一时什么都看不清——他们为了保险起见,先导的几架“机甲”仍是用了自动驾驶的空壳,这样,万一碰到偷袭可以挡一波。
此时,那几个作为盾牌的“空壳”一个没落,一照面就全部被人击落,紧接着,机甲上传来被导/弹锁定的警报声。
指挥舰的驾驶员是来自白银第十卫队的jīng英,不慌不乱,快速tiáo整行进路线,防护罩大开,从残骸中呼啸而出,刚刚离开虫洞的机甲重力系统尚且没来得及恢复,被安全锁链固定在一角的人们双脚离地,形态各异。
指挥舰从两发高能粒子炮中穿梭而过,导/弹在身后穷追不舍,驾驶员悍然闯入了人工智能军团的敌阵里,敌方机甲乍起,纷纷来截,陆必行指挥舰的驾驶员吝啬至极,就不开火,至此方才抠抠索索地打出一发高能粒子——
将拦在它面前几架敌方机甲撞出了一条缝隙,几乎贴着面擦过!
下一刻,追着它的导/弹到了,方才那几架准备合围的人工智能小机甲躲闪不及,被一下炸了个连环。
指挥舰穿针引线似的从敌阵中滑过,放了一朵烟花一触即走,驾驶舱里欢欣鼓舞:“又给反导系统省了一枚导/弹。”
陆必行:“……”
“等等,”陆必行三下五除二地卸下身上的安全锁链,把军用记录仪上的图像放大,扫过全场,“不是我们计算失误,你们看,玫瑰之心的敌军大部分都是中小型机甲,十大名剑的超级重甲都不在这里。”
所以守在这里的小机甲群,应该是玫瑰之心的人工智能军团主力被引到第八星系后,伍尔夫临时征tiáo的增援!
人工智能伍尔夫在判断战局的基础上,显然还考虑到了指挥官是林静恒,不吝以最大的忌惮高估他,大量的机甲还在从第一星系各个军事基地发出,奔赴第一星系。
第八星系。
天然虫洞区被林静恒划了一块区域,人为地做了一片“电子真空”区,一开始把人工智能军团揍得抱头鼠窜。
可自主的人工智能军团没有所谓的“有生力量”,源源不断的机甲从天然虫洞区里往外冒,龙渊和承影之后又是其他超级重甲——及至几天以后,十大名剑除了“干将”和“莫邪”还在虫洞通道里,剩下全部到齐。
联盟十大名剑是利器,上将以上才有资格动用,可惜当年的军委被管委会打压,自己也不争气,早已经沦为“星际模特队”,上将们老的老,废物的废物,根本无法驾驭jīng神力要求极高的超级重甲。除了林静恒,鲜少有再能亲自上前线的高级军官,因此十大名剑也就只有湛卢一直服役,其他都成了摆设,从未在同一场战役中凑齐过。
没想到这么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降临,炮口却居然是冲着人们自己。
巨大的jīng神网交叠平铺,严丝合缝,像是要把第八太阳也一起吞入其中,所有进入他们jīng神网笼罩范围的机甲驾驶员,都不由自主得一阵窒息。
最糟的是,此时这些机甲的jīng神网范围实在太大,已经堪堪碰到了林静恒他们人为铺设的“电子真空”地带边缘,一旦虫洞里另外两架超级重甲凑齐,它们很可能会脱困!
图兰几天没合眼,迫不得已又要了一支舒缓剂。
在电子真空内,她也无法通过内部通讯和林静恒通话,心里不免升起一阵焦躁。
就在这时,虫洞区又有异动,人工智能又一波增援到了!
玫瑰之心。
陆必行心思急转:“指挥舰掉头,放出虫洞干扰器!”
此时,指挥舰其实已经快要突破包围圈了,驾驶员一愣。
“快点!”陆必行喝令一声,“那边压力太大了!”
他一声令下,四散的队伍重新归拢,大量虫洞干扰器突然上释放,天然虫洞区巨大的引力发出,陆必行的指挥舰猛地加速,猝不及防的人工智能机甲被吸进去无数,整个天然虫洞区从通道变成了一个绞肉机!
人工智能军团的火力立刻锁定虫洞干扰器和陆必行他们,包围圈陡然缩紧,干扰器转眼被扫落大半。
“总长,”指挥舰驾驶员沉声说,“我们现在的情况,铺设干扰系统是不可能的,这些知识临时干扰器,等它们全部被击落,天然虫洞区将会在一小时内重新稳定下来,到时候他们仍可以通行。”
陆必行:“给我开一个不加密的通讯频道。”
来自白银十的驾驶员相当机灵,一听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迟疑了一下:“总长,风险是否太大?”
陆必行沉声说:“我有分寸。”
下一刻,陆必行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不加密的通讯频道上,供所有人工智能机甲围观,他好似环视了一圈在场“观众”,好整以暇地一笑:“你们不是要我吗?我来了,惊不惊喜?”
整个玫瑰之心的人工智能机甲,原本在密密麻麻地往玫瑰之心涌,这会就跟集体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随后,所有的炮口都tiáo转过来,从四面八方对准了他的指挥舰。
陆必行回头冲他的驾驶员说:“你看,就算虫洞区封锁解除,它们也不会再盯着第八星系了。”
驾驶员深陷重围,这会压力山大,实在无暇和总长扯淡,一身的冷汗,打好了腹稿决定回去哭诉告状:“总长,你确定我们能突围?”
陆必行看了一眼机甲上的智能表——已经通过网络自动校准到第一星系时间。
“我……”他刚一开口,突然,包围他们的人工智能军团后背遭到袭击,几支机甲战队以极犀利的攻势,分兵冲进人工智能军团中间,猛烈的火力瞬间把人工智能军团的pì/股炸得红红火火——正是前几天一到第一星系就夹着尾巴四散奔逃的人类联军!
陆必行的眼睛里终于浮现了一点笑意,慢悠悠地补全了自己的话:“……非常确定。”
那天,书房的战前紧急会议里,当陆必行说出“我还有联军”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目前还在虫洞里的联军主力,倒是还能联系,我已经安排通讯兵去告知他们来龙去脉了。”图兰犹豫了片刻,“可是陆总,我刚刚给泊松杨传递过信息,如果几个小时后,收不到他的回信,意味着玫瑰之心那一边,友军们就像统帅估计的一样,已经自毁通讯设备……如果是这样怎么办?如果我们和这些友军的临时联盟破裂了怎么办?”
而事实证明,林静恒的估计一点也不错,及至陆必行秘密带人出发前往玫瑰之心的那一刻,虫洞区的另一头没有一点动静。
白银三和他们断了联系,甚至托马斯和泊松很可能都没来得及收到图兰的警告。
“陆总,”送行的图兰忧心忡忡地叫住他,“已经超时了,联军看来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你确定你还相信联军?”
“唉,早知道让自由军团的芯片帝国成功多好,人与人之间就再没有那么多猜忌了——而且算起来,他们芯片帝国的‘蚁后’是咱们家统帅的妹妹,大家都是亲戚,早点归顺,没准往后能靠她耀武扬威,到时候八大星系横行,肯定比窝在这当总长炫酷多了。”陆必行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朝图兰一挤眼睛,“可惜没有‘早知道’啊,那我现在也只好……非常确定了。”
此时,玫瑰之心的人工智能们显然没有料到,丧家之犬一样四散奔逃的人类联军竟然重整旗鼓,在这时候杀了回来,顿时被撕成几块,行军速度最快的大概是第三星系中央军的一支。
“提心吊胆地等了好几天,好小子,你居然真来了!”纳古斯统帅的声音在陆必行的通讯频道上响起。
“总长,”随联军增援的阿纳金随即赶到,“白银四前来汇合。”
陆必行一笑,回头冲自己的驾驶员说:“把那几个虫洞干扰器收回来!重新恢复虫洞通道,静恒那边估计已经撑到极限了,让他们赶紧从第八星系滚出来追我——诸位,五到八天,能不能用我这个大鱼饵钓出伍尔夫的主机,可就看你们配合了。”





残次品 190|第 190 章
♂!
此为防盗章
一个流浪的老人脊背佝偻, 背后背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孩子,忽然,他脚下一趔趄,摔倒在地,背上的孩子球一样无知无觉地滚落下来,僵硬地翻了个身, 露出一张青紫交加的小脸——原来这孩子早没气了。
路边的垃圾桶检测到地上有碳基生物的尸体, 就启动了自动清洁系统,“嗡嗡”地开过来,伸出冷冰冰的铲子和机械手臂,要把尸体铲走,老人连忙张开枯枝似的双臂扑了上去,试图用自己的身体盖住那孩子,好像这样就能给死孩子分一点活气似的。
可惜这垃圾桶的系统虽然落后,也没那么好骗, 依旧继续铲,在方寸之间, 和老人展开了冰冷的拉锯。
毫无悬念, 垃圾桶赢了。
羸弱的老流浪汉被粗鲁的垃圾桶撞倒, 跪在地上,悲从中来,不由得嚎啕大哭。他的同伴们循着声音远远地看了一眼,又没心没肺地继续往目的地走去。因为在这里,死人被垃圾桶铲走并不是一件多稀罕的事, 不值当大惊小怪。
流浪者们渐行渐远,忽然,一双硬底的长靴从白草丛中走出来,脚步略略停顿了一下,朝那垃圾箱走过去。
这是个男人,大个子,有一头利落的亚麻sè短发,皮肤苍白,五官因为过于标准端正,反倒显得有些刻板,他迈开双腿,每一步都是严丝合缝的等距,走路时肩背板正,虽然穿着便装,却莫名有种军人气质。
男人默不作声地伸手打开垃圾桶的后台程序,弯腰摆弄了片刻,垃圾桶“嘎吱”一声,铁铲缓缓放平,交出了方才被它吞噬的小小尸体。
他也不嫌脏,双手抱起小孩的尸体,把他交还给跪在地上的老流浪汉:“节哀。”
老流浪汉愣愣地看着他,男人又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检测到三点钟方向,距离您大约两百米处,土质最松软,您可以选择在那里安葬您的孩子,再次对您失去亲人表示遗憾。”
这男人不但步幅一样,说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匀速往外蹦,语气几乎没有起伏,像一台机器。背台词似的说完了这一套流水账,他后脚跟一碰,冲老流浪汉浅鞠一躬,转身要走。
老流浪汉忍不住讷讷地问:“您是……”
没过脑子脱口而出,老流浪汉马上就后悔起来,因为这陌生男子衣着整洁,透着低tiáo的优渥,像个他眼里的“上等人”,在老流浪汉浮萍转蓬似的人生经验里,最好识趣地离这些“上等人”远一点,否则招人嫌弃,往往会受皮肉之苦。
谁知那男子听问,却站住了,认认真真地回答:“我的身份是加密文件,无法查阅,我的名字叫湛卢。”
老流浪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自称“湛卢”的男子又问:“请问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找不着北的老流浪汉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擦了一把鼻涕,摇摇头,男子迈开长腿,循着方才那些流浪汉们的踪迹追了过去。
维港接待大厅里有供暖,流浪者们纷纷扒开外套,搓手搓脚,让自己尽快暖和过来,抓紧黎明前最后一点夜sè,争分夺秒地各自睡去。
不到半个小时,鼾声就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瘦小身影从墙角站了起来,小心地避开其他人,往港口里走过去。
如果不良少女黄静姝同学在这,应该能一眼认出来,这就是那个拐卖儿童的“妖怪”伪装的模样。他从“破酒馆”后门逃脱,通过小型空间场直接落到维港附近,混进了流浪者们中间,打算从这里离开北京β星。
接待大厅和发射站台之间的安全通道是锁着的,假流浪汉从身上摸出了一块巴掌大的芯片,往锁上一贴,三秒过后,门锁程序无声无息地跳开,沉重的大门往两边打开,他谨慎地环顾一番,闪身而入。
“是我,蜘蛛,”安全通道里没有别人,瘦小的“流浪汉”扒开身上破破烂烂的外衣,骨骼拉长加宽,变回了他本来的模样,他压低声音跟同伙通话,“……收获个pì,我被人盯上了,差点脱不了身!”
安全通道长而狭窄,十分拢音,虽然明知监控系统都已经被屏蔽了,但自己说话的回音还是让这“蜘蛛”颇为焦躁,他骂骂咧咧地说:“一群垃圾,就知道要人要东西,连他妈无声通话系统都抄不来,联盟狗都快普及民用了,就这还想颠覆联盟?做他娘的白日梦吧……我不知道,一个女的——我哪知道她是谁的人?”
“蜘蛛”一边说,一边在自己手腕上按了几下,他手腕上立刻浮起影像,正是黄静姝的近照。
接着,照片一闪,黄静姝的身份信息、地址等等一系列资料事无巨细地陈列在了他眼前,“蜘蛛”用带着血气的眼睛狠狠地剜了照片上的少女一眼:“拿到她的资料了,不知真假,不过我觉得她不像政府的人……唔,也可能只是巧合,第八星系这下水道里到处都是空脑症的残废……”
安全通道走到了头,“蜘蛛”快步来到站台上,空荡荡的站台上只有几个机器保安在巡逻,“蜘蛛”大概确认了一下机器保安的位置,按下手里的干扰器。
站台上,机器保安和监控设备同时卡壳。“蜘蛛”有恃无恐地绕过静止的机械保安,来到最外围的轨道上,取出空间场里停靠的小型机甲,机甲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发射台上,舱门自动弹开。
“蜘蛛”迈步走进去,发射台的荧光在他脸上凝成了一层金属似的冷光,他说:“不管她是谁的人,不管是不是巧合,保险起见,还是杀了——”
他这话音没落,机甲上的警报系统无端尖叫起来,“蜘蛛”耳边“呲啦”一声,通话立刻被切断,他猛地抬起头,只见发射台上的机甲活物似的瑟瑟发抖起来,机甲内的jīng神网络尚未来得及和主人连接,机身突然巨震,“蜘蛛”踉跄着往后倒去,同时,机甲的jīng神网火花乱跳,烫出了一股臭氧味——这是机甲被严重干扰的结果!
可是第八星系这穷乡僻壤,绝大多数的乡巴佬终身都没见过机甲一根毛,哪来的这种干扰技术?!
“蜘蛛”一阵毛骨悚然。
机甲内的jīng神网一片紊乱,贸然被卷进去,别说是人,就算真的来个硅基生物,也得被电个半残,因此他想也不想,一拳砸碎紧急安全阀,飞快切换至手动cào作,qiáng行打开已经升温的舱门,大叫一声滚了出去。
身后的机甲浓烟滚滚,而方才被他定住的保安机器人们不知怎么又重新活了过来,七八杆激光枪对准了他,站台上却看不见一个人。
那些该死的苍蝇还没甩掉!
“蜘蛛”的冷汗都下来了,一只手探入怀中,按在了自己的左xiōng上——那里有一小块植入芯片,是他最后的撒手锏。
保安机器人朝他bī近过来——
“非法闯入!非法闯入!”
“扫描闯入者身份失败!”
“警告!举起双手!”
下一刻,无形的场以“蜘蛛”为中心,cháo水似的扩散了出去,机器保安的定位器一下失去了目标,扫描结果显示站台上空无一人。机器保安举着激光枪在“空旷”的站台上茫然地转了片刻,没有发现,只好各自回归的巡逻轨迹。
“蜘蛛”站在原地,大喘了几口气,露出了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他拍了拍左xiōng,低声说:“总算那些废物们还有点用。”
有了这个“秘密武器”,他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一切人和机器的感官,就像在城市公交上让所有人把小孩错认成老流浪汉一样,即便遇上小贱/人那样的“空脑症”,蒙混一时片刻也不成问题。
“来抓我啊!”“蜘蛛”有恃无恐地大喊一声,吹了声尖锐的口哨,四下没有响动,他大笑了一声,对天比了个中指,准备重新登上机甲。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道极细的红光突然从墙上射出来,笔直地穿过了“蜘蛛”的脖子,“蜘蛛”大笑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就一声不吭地栽了下去。
随后,只见方才空白一片的墙体突然凸起,亚麻sè短发的男人变戏法似的从墙里走了出来,正是那个自称“湛卢”的男人。
湛卢伸出右手,苍白的手凭空变成了一只机械手,和“破酒馆”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机械手从头到脚将人事不省的“蜘蛛”扫描了一边,“嘀嘀”几声响,在“蜘蛛”心脏处发现qiáng能量场。
湛卢一歪头,机械手的手心里伸出一根极细的探针,同时,五根金属手指的指腹处喷出了雾状的消毒剂,短暂地制造了一个狭小的无菌环境,探针飞快地chā/入“蜘蛛”xiōng口,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这场小手术——从昏迷的“蜘蛛”心脏上取下了一块生物芯片。
生物芯片剥离的一瞬间,“蜘蛛”那充满金属感的皮肤立刻塌陷,体温、心率与新陈代谢急剧下降,他整个人仿佛老了几十岁,面部几乎起了褶皱。
机械手里发出和湛卢本人一模一样的声音:“扫描未知能量场——”
“扫描失败。”
“再次扫描失败——无法识别——警告——”
“屏蔽它。”湛卢低声吩咐。
湛卢小心地收好陌生的芯片,机械手重新变回人手,搜走了“蜘蛛”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把他剥成了一个原始人,一弯腰扛起人,又回手破坏了机甲的加密系统,将它收走,离开了维纳斯港。
他本打算原路返回,在接近大厅的时候,湛卢脚步忽然一顿,他仰头闭上眼睛,随即,仿佛被什么召唤了似的,他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径直走进茂密的白草丛里。
密集的枯草深处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四哥双臂抱在xiōng前,靠在车身上,看起来等了好一会了。
湛卢一板一眼地冲四哥鞠了个躬:“先生。”
四哥一抬下巴,示意他上车,湛卢将抓来的男人扔进后备箱,伸手搭在车身上,接着,他那“手”竟然化了,先是手、随即是身体、头……他整个人慢慢消失,和车身融为了一体,与此同时,四哥那辆休眠的车自动重启。
这个高大英俊的“湛卢”,居然是个和真人如出一辙的人工智能。
湛卢的声音响起来:“先生,去哪里?”
“回破酒馆。”四哥说,“这是哪路人,你看得出来吗?”
“准备启动空间场,定位破酒馆——根据机甲型号判断,应该是‘毒巢’的人。”
“毒巢”这个组织,位于第八星系最边缘处,再往外走,就不适合人类生存了。“毒巢”很少和星系中的其他帮派来往,神神叨叨的,与其说它是个黑帮,倒不如说它更像个邪教,八星系儿女多奇志,邪教组织颇有一些,不过大家通常是根据古代传说捏造些神神鬼鬼来拜,再不济崇拜个猫狗大神,好歹也是哺乳动物——像“毒巢”这种崇拜虫子的组织就比较独树一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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