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秋叶爱如海

程惜蕾走进房间，在设备前坐下，伸手拧动着设备的按钮，tiáo节音量，戴上耳麦。
自从花雅入狱后，程惜蕾就没有来过，空白的段落比较多，程惜蕾拧动着按钮，过度着。
“徐鹤，我们谈一谈。”耳麦里响起花雅说话的声音，程惜蕾眼神一闪，停止了拧动。
“我进拘留所这些时日，每天都很想你。”花雅的声音充满柔情，“徐鹤你知道吗？孩子现在很tiáo皮，总是在踢我，我现在终于能明白为人父母……”
“你要和我谈的，就是这些？”徐鹤的声音却满是不耐烦，“走开，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
夜渐渐深了，窗外陷入一片漆黑。
程惜蕾在化妆台前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她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听完的，拿下耳麦时，她整个人简直平静地过份。
她拿起优盘将录音备份下来，提着包包离开了套房。
坐在计程车上，程惜蕾脑海不断闪着花雅刻薄疯狂的声音。
“花皎亲生父母哥哥出车祸……我和妈妈也正在另一辆车上……就推了她一把……好多的血呀，从她脑袋上涌出来……酒店没有摄像头嘛，被判定为脚滑意外，哈哈哈……”
“我以为任文之死了，花皎就完蛋了……我不甘心！凭什么她运气总那么好？！我要毁掉她……一个酒店房号，花寄海要脸面，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声张……我故意连门都没关紧呢……”
公路上的灯光打在她安静的脸上，显得她脸sè苍白无比。
她忽闪着瞳孔，吐出一口气，在脑子里整理着听到的信息。
花皎亲生父母与哥哥发生车祸的时候，花雅与许艳正在不远处看着，花雅阻止许艳报警，花雅给许艳出注意，假装收养花皎，骗取财产。
任阿姨是被花雅推下楼的。徐氏企业倒闭后，徐鹤就成了花雅的棋子。
养父花寄海的死，是徐鹤亲手所为，却是花雅一手设计，包括花皎与程惜蕾的死……
一切的一切，都与花雅脱不了干系，花雅、都是花雅，那个恶毒的女人！她简直就是魔鬼！
程惜蕾摇下车窗，让晚风疯狂地吹拂在脸上，她的眸光毫无焦距地射向城市的黑夜。
她想起了花雅威胁徐鹤的那个视频，那个视频记录着徐鹤与花雅的犯罪全过程。
她要把视频找出来，没有其他证据佐证的录音内容，属于孤证。
而且录音证据效力较其他证据低，加上花雅与徐鹤肯定不会承认，到时，就只能由法院根据录音的真实程度、结合案件具体情况判断是否采纳录音证据，这有一定的风险。
她不能贸然行动，否则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功亏一篑，她得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才行。
程惜蕾回了萧宅，匆匆上楼，整理了一些资料，立马换了身衣服去了perverse工作室。
除了雇侦探tiáo查取证、寻找视频，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程惜蕾并不知道萧靖然在家，她以为萧靖然出差了。
她更不知道，萧靖然就站在漆黑的走廊上，安静地看着程惜蕾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
程惜蕾再次回到萧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她晚上没有吃饭，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饿，或许是饿过头了。
她进门后，就扔掉包包，踢掉高跟鞋子，甩开外套，赤脚走到沙发边，坐上去，缩起脚上，双手抱膝，将脑袋埋入膝盖里，她只感觉脑袋涨得疼，浑身都疼，或者又不是疼……
想哭，又不想哭，委屈、气愤、怨恨、后悔、自责……似乎又不仅仅如此。
呼吸有点急，xiōng腔难受，有点像缺氧的感觉。
别墅空荡且漆黑，她此时居然不害怕，又或者，是什么qiáng烈的东西，覆盖住了害怕的感觉。
她昂起头，盯着漆黑的屋顶，眨眨眼睛将眼泪bī了回去，她视线四下乱看，扫到门口的鞋子、衣服与包包……嘴角勾起一抹笑，她这会忽然明白，萧靖然为什么会有那个坏毛病了。
这哪里是什么坏毛病，跟本就是给自己减压的任性举动。
萧靖然那个任性的家伙，现在在做什么呢？这次出差又要多久才会回家？坏家伙……
程惜蕾克制不住，肩膀抖动着，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说好不哭的，可为什么一想到那家伙，她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就像是豆腐渣工程，说倒塌就倒塌了？她感觉如此委屈，如此难过，她从低泣抽咽，到崩溃大哭……
痛快了，真的痛快了！哭得痛快极了！舒服极了！整个别墅都是她鬼哭狼嚎的声音。
二楼走廊上，萧靖然背倚着栏杆，在一片昏暗里吞云吐雾，烟头的火在栏杆上挤掉一个又一个，他紧皱着眉头，听程惜蕾足足哭了几分钟，还中气十足，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啪！’一个烟头狠狠咂在地上，他一脚踩灭，就这么个举动，走廊上的灯感应到，亮起了好几个灯，程惜蕾正闭着眼睛发泄着，并没有发现这一幕，直到……
“程惜蕾，你嚎够了没！”一道冷厉的声音，如同黑夜中忽然的响雷。
程惜蕾被惊到了，刹时抿嘴，哭声戛然而止，她睁开眼睛，寻声望去。
萧靖然白衬衫黑西裤，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伟岸。
他皮鞋咯噔的声响，在安静的别墅里尤为突兀，他阔步而行，迅速下楼。
程惜蕾看着抹快速靠近的身影，后知后觉，感觉萧靖然这气势，有点像要揍人的节奏。
吞了吞口水，又眨了眨眼睛，程惜蕾在萧靖然身影走近之前，赶紧双脚落地，利落跑路。
虽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就心情不好，哭了一顿吗？到底是碍着他什么了？他为什么一副要揍她的样子？等等，他不是出差了吗？
“程惜蕾，你给我站住！”萧靖然在后面追着，“你以为你能躲到哪里去？！”





情如秋叶爱如海 第138章谁更俗气
程惜蕾脚步一顿，她能躲到哪里去？她确实没处可躲，她的卧房，萧靖然都能轻易进去。
等等，她为什么要躲？她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要害怕他？
程惜蕾转身，正好对上了追上来的萧靖然，以及扑面而来浓重又刺鼻的烟酒味。
程惜蕾皱眉，拿手捂嘴，“你抽了多少烟啊？你还喝酒了？”
萧靖然沉默，只拿幽深的眼睛盯着她。
连萧靖然自己都觉得，这情况莫名其妙的，他追她做什么？
别墅昏暗，程惜蕾看不太清萧靖然脸上的表情。
但是从萧靖然的状态，她可以感觉到萧靖然心情很不好。
她吐出一口气，放下手，“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你怎么了？”
“你又怎么了？在厅里鬼哭狼嚎干什么？！”萧靖然冷冷的声音。
“我又不知道你在家，以为你出差了嘛。”程惜蕾郁闷至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赤脚丫子，又抬头看他，“我心情不好，哭哭都碍着你什么了吗？”
萧靖然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瞧她一副委屈的样子，他哪还开得了口？
“我……”程惜蕾瘪嘴，又低下头，压低声音，“我去睡了……”
二楼的灯忽然灭了，别墅更黒了。
程惜蕾一转身，便被一只手拉住，下一秒她便撞入一个坚硬且熟悉的怀抱，腰被搂得紧，被迫紧紧贴上满身酒气的xiōng膛。
程惜蕾昂着头，感觉到萧靖然微凉的脸颊在她脖颈处蹭了蹭，从他嘴里吐出的气息，洒在她耳垂与脖颈上，热热地，还有点痒，她想躲开，他却抱得更紧。
程惜蕾眨巴着眼睛。萧靖然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很依赖她的样子？
她犹豫着，缓缓抬手回抱他，声音不觉间温柔了许多，“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萧靖然嘴chún摩擦着她脖颈，轻啄了她一口，程惜蕾痒得身子一颤。
萧靖然又亲了她耳垂一口，声音在她耳边闷闷地，“我饿了，晚上没吃饭。”
程惜蕾一愣，萧靖然……这是在跟她撒娇吗？
她还没反应过来，萧靖然拍拍她背，又掐掐她腰，“去给我做碗面，听到没？”
“嗯。”程惜蕾应了一声，手拍拍他背，“听到了，那你放开我啊。”
萧靖然松开她，又掐掐她脸，大爷似的口吻，“去吧，做好吃点。”
程惜蕾安静转身去厨房，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他。真是个罗嗦的家伙。
萧靖然在原地静了几分钟，跟了上去。
餐房与厨房是相连的，就隔着两扇透明的玻璃门。
萧靖然坐在餐房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程惜蕾在里面忙碌，脑海里那遥远且模糊的白sè身影，居然与眼前的身影相叠了，他甩甩头，移开了视线，垂眸，手按了按太阳xué。
程惜蕾做了两碗面，加了青菜与荷包蛋，一碗放到萧靖然面前，一碗放在萧靖然旁边。
程惜蕾拿了筷子过来，坐在他旁边，把筷子递给萧靖然，然后垂头，安静地吃了起来。
她吃得并不是很斯文，但也不粗鲁，汤水溅到嘴角，她就拿餐巾擦。
萧靖然手里捏着程惜蕾递过来的筷子，安静地看着她。
在家里，这是他们第一次坐得这么近，长方形的餐桌，以往他们都是一人坐一头。
程惜蕾轻颤着睫毛，察觉到了萧靖然的视线，抬起头，“你怎么不吃？不是很饿吗？”
萧靖然没说话，收回视线tiáo整筷子的长短，然后夹起面条放进嘴里。
他吃得很优雅，慢条斯理的。
程惜蕾安静地看着他，犹豫着问道：“你今天……怎么没出差？”
萧靖然手顿了一下，没有抬头，“早上被你缠着，错过了登机时间。”
程惜蕾眨眼睛，“那你为什么不另外买票再去？”
萧靖然斜眼看她，声音微冷，“你很希望我出差？”
程惜蕾抿嘴，避开他的视线。萧靖然这话什么意思？他出不出差为什么要扯上她意愿？
萧靖然看程惜蕾垂头吃面不说话，也收回视线继续吃面。
程惜蕾吃着吃着，抬起头看他，轻声问，“盐放的量合适吗？”
萧靖然一愣，抬起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程小姐，你是在问这面做得好不好吃？”
程惜蕾嘴角张了张，想解释，但在萧靖然似笑非笑貌似戏谑的眼神中，最终放弃了。
不得不说，萧靖然这家伙，真心把她看得透透的，在他面前，各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餐房再次陷入安静，只有两人轻微吃面的声响。
“程小姐，你有梦想吗？你的梦想是什么？”这次是萧靖然开口。
梦想？程惜蕾停下动作，撩起眼帘看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梦想……如果硬要一个答案的话，那就是夺回养父的公司、让爱她的亲人不受伤害、送花雅与徐鹤下地狱！
“赚钱。”程惜蕾想到了一个可以告诉萧靖然的梦想。
萧靖然瞥了她一眼，臭丫头！又在若无其事地忽悠人。
他鄙夷地吐出一个字，“俗。”
程惜蕾挑眉，反问道：“那不俗气的萧先生，请问您的梦想是什么？”
他的梦想？萧靖然思索了两秒，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吃面。
他以前自然也是有梦想的，只是……萧靖然侧头看了程惜蕾一眼，他们似乎还没亲密到可以分享一切的程度，他随口吐出两个字，“赚钱。”
程惜蕾嘴角一扯，还以为这货有多伟大的梦想呢，她把鄙夷还给他，“那我俗？您不俗？”
萧靖然失笑出声，“我是萧靖然，我自然不俗，程惜蕾这三个字就是俗字的代言人。”
程惜蕾嗤之以鼻，“是，我程惜蕾就是俗人一个，你这个俗人的丈夫，做得很光荣嘛。”
这个死丫头！萧靖然肩膀微微地颤了起来，嘴角合不住差点呛到。
他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角，用脚轻轻踢了踢程惜蕾的鞋，“怎么，生气了？去，给我倒杯水。”
程惜蕾面无表情，端着碗往左边移动两步，继续吃面，无视他。
萧靖然长腿一伸，又轻易踢到了她，“去给我倒杯水，一会带你去地下室玩，听到没？”
程惜蕾斜了他一眼，站起来去厨房，没一会端来一杯水放他面前，“喝吧，大爷。”
萧靖然眼神一闪，忍不住又笑了，他身形颤抖着端起水喝了，催促她，“快点吃。”




情如秋叶爱如海 第139章小鬼面对大鬼
程惜蕾知道负二楼是车库，里面有很多车，却一直不知道负一楼是干什么的。
萧靖然带着她下楼，打开了地下室的密码锁。
程惜蕾这才知道，负一楼居然有个不小的游泳池、桑拿浴、游戏室，还有健身房。
健身房里面有很多健身器材，还有一个拳击台。
离桑拿浴最远的位置，还有个酒窖，里面全是顶级的各类名酒。
离开地下室后，萧靖然又带她进了别墅一间分为上下两层的家庭剧院。
程惜蕾坐在豪华的沙发上，看着大频幕播放的电影，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这会真切的感觉到，萧宅确实是名副其实的香市第一豪华宅院的别墅。
“家里的密码锁都是一个系统，我用你的指纹启动了共享，以后你可以自由出入这些地方。”萧靖然坐在沙发上，侧头看她，“程惜蕾，你知道这片子讲述的主线是什么吗？”
“复仇。”程惜蕾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
“你说，对于一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光是把她送进监狱，这够吗？”
程惜蕾眼神一闪，瞬间想到了花雅，“你是不是说错了？这片子是男主角在复仇。”
萧靖然嘴角微勾，“程惜蕾，问题才是jīng华，不要抓字眼。”
“好吧。”程惜蕾认真地说：“我觉得不够。”
“那要怎样才够？”
“我认为报仇的艺术就在于，亲手把仇人推到幸福的巅峰，再让她狠狠摔下来。”
萧靖然安静地看着她，程惜蕾也安静回视他，“萧总，您被我吓到了？”
萧靖然失笑，“你觉得你能？”
程惜蕾tiáo侃道：“我在你面前，永远只是小鬼面对大鬼。”
“这个比喻很贴切。”萧靖然一脸赞赏地接受了，“我觉得，我们难得有意见合拍的时候。”
“我们意见合拍了吗？”程惜蕾一脸好奇。
萧靖然站了起来，拿起遥控关掉电影，“很晚了，去睡觉。”
“哦。”程惜蕾站起来。
出了影院，萧靖然直接回了自己房间，程惜蕾看了看他背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萧靖然回到卧房洗澡，关灯休息，可躺在床上，脑海却忽然闪过程惜蕾坐在他房门口，抬起头时那眼里闪动着水光的身影，这导致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他干脆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灯，掀开被褥穿鞋、他走到门口拉开门，往外看。
门口并没有熟悉的身影，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几分钟，离开房间。
他走到程惜蕾房门口，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按指纹推开门。
萧靖然没有开灯，他进房、走到床边，床头灯感应到人体的温度，自动亮起幽幽光线，借着这光线，他看到程惜蕾窝在被褥里，正宁静地熟睡着，一只胳膊盖在被褥上。
不觉间，萧靖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臭丫头，她居然睡得着。
萧靖然在床边坐下，将她的胳膊放进被褥里，替她捻了捻被子，然后起身离开。
房间的门关上后，程惜蕾睁开了眼睛，她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一切，从监听器的内容，到萧靖然今晚的举动，萧靖然……今天怎么了？是工作上的不顺心吗？
别墅她能涉及的领域越来越广，萧靖然这是在允许她进入他真正的生活？
还是……是她想太多了，那只是类似好朋友基地的共享而以？萧靖然是喜欢她的吗？
……
清晨，程惜蕾走进餐房，发现自己的用餐位置发生了改变，餐具摆在了萧靖然的旁边。
程惜蕾微愣，脑海闪过昨晚两人吃面时的情景，心间顿时一阵愉悦。
她走过去，在萧靖然旁边坐下，萧靖然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程惜蕾回视他一眼，也不说话。
两人各自收回视线时，肩膀都颤抖了起来，他们都知道对方在笑什么，无声胜有声。
程惜蕾看气氛不错，犹豫了片刻，抬起头问他，“我、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萧靖然侧头看她，程惜蕾说：“植物园里的勿忘我与垂盆草是你最喜欢的花吗？”
萧靖然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收回视线，随口回答，“算是吧。”
程惜蕾张了张嘴，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她察觉到萧靖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冒，亦或者，她是触碰到了他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可话题既然已经开了头，她又想继续问下去。
程惜蕾紧了紧握刀叉的手，“那你为什么喜欢那两种花？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萧靖然皱眉，脸上隐隐有了不快，他撩起眼帘反问，“你呢？喜欢什么花？”
程惜蕾一愣，眼神忽闪着，手微微有些发颤，她垂头，“勿忘我与垂盆草我也喜欢。”
萧靖然眼神微眯，瞬间锁定程惜蕾忽然变得奇怪的神sè，追问道：“为什么喜欢？”
“因为……”程惜蕾吞咽着喉咙，忽然抬起头，“我告诉你原因，你就会告诉我原因吗？”
萧靖然安静地看了她两秒，“可以。”
程惜蕾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多年前那模糊的画面。
在那个小后院里，她问蹲在花丛中锄草的少年。
萧靖然看程惜蕾迟迟不说话，只是发呆，刀叉在她盘子上敲了敲，“程惜蕾！”
“嗯？”程惜蕾回过神，看了萧靖然一眼，又垂头摆弄起了餐具。
她说：“勿忘我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亲人最喜欢的花，因为她很喜欢，所以我也喜欢上了，垂盆草才是我最喜欢的花。”
她顿了下，“因为……因为那花虽然很小，但是近看的话，就会发现每一朵花都生长得非常jīng致，最重要的，是它特别好养，一根垂盆草，很快就会繁殖成一大片……”
萧靖然握着刀叉的手一紧，瞳孔扩张，他满眸子不可思议地盯着程惜蕾。
程惜蕾安静地说：“它生命力顽qiáng，又不娇贵，只要有一点点泥土都不会死亡，逆商超群。”
“它还是一种药，有利湿退黄，清热解毒的功效，常用于湿热黄疸，小便不利，痈肿疮疡。”
程惜蕾话落，就听到‘吱！’椅子移动的声响。
她抬起头，只看到萧靖然放下刀叉，身起阔步离开的背影。
程惜蕾疑惑，看了一眼他餐盘中才吃一点的食物，微微皱眉。




情如秋叶爱如海 第141章你喜欢谁
那天，花雅趾高气昂，站在任家门口大呼小叫，“花皎！花皎你给我出来！”
花皎在被任阿姨收养之后，就陆续地将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了任文之母子，所以当花皎告知门口的少女是花雅时，任文之就皱眉了，她不让花皎出去。
花皎不知道任文之是怎么打发花雅的，花雅当下气愤地离开了。
但是花皎当天有事出门，就被等在附近的花雅给堵截了。
炎炎夏日，花皎手里拎着的雪糕没来得急拆开，空气中的水分子遇冷成液体，水滴从雪糕的袋子上一滴一滴的滑落，看着花雅这张刻薄的嘴脸，花皎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花雅撑着一把红sè的伞，穿着一条当下很时髦的红sè连衣裙。
她比花皎大一岁，也高了不少，她居高临下地站在花皎面前，“花皎，我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敢出来了？你这个缩头乌龟！”
她鄙夷地打量着花皎的穿着，冷笑道：“牛仔裤与白sèt恤，穿得跟个村姑似的，不过，你运气挺不错嘛，明明是个克星，害死一个又一个的亲人，居然还有人敢收养你！”
花皎沉默，手微微一紧。
她看到花雅，想到花雅一家的恶毒与无情，心尖发颤。
“花皎，我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都考上音乐学院了？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你倒挺怡然自得的，你说你害死那么多亲人，晚上能睡得着吗？不会做恶梦？”
花皎不想和花雅多说一句话，要离开，花雅两步挡在她面前，“想走？你想往哪走？你这个贱人！人都躲到这偏远的山村了，居然还在勾引徐鹤！真是讨打！”
花雅抬手要打人，花皎赶紧抬手抓住她的手，且用力将她推开。
花雅被推了一个踉跄，气得尖叫，“你这个贱人！你还敢还手！”
花雅瞪凸了眼睛，疯了一般地扑过来，狠狠撕扯住了花皎长长的马尾。
“头发又长长了嘛！是等着让我剪是吧！上次没剔光，我就一直很后悔！”
花雅一边死死扯着花皎的头发，一边从提包里拿出一把剪刀。
花皎瞪大眼睛，“你放开我！花雅你再敢剪我头发，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别bī我真的抢走你的徐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