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的独宠医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楼柒
沉煞看着她,目光沉沉,其中带着危险的光芒。
楼柒突然讨好一笑,“主子主子,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是不是?等我回来再说,等我回来再说。”
可不是,现在的确不是追究的时候。
夜风寒。
黑暗里,不知道多少小鬼正准备出来蹦哒。
一道身影如同轻烟,无声无息却又极快地向着破域荒原的某处飞掠而去。
过了一会,才有另外两道身影追了上来,在这处停下,举目四望,哪里还有刚才那人的影子。
“我都说了,沉煞的轻功,我们根本就跟不上。”
“可是,尊上不是说了,这次出来的人很有可能不是沉煞,而是别人假扮的。”
“你看到是谁假扮的吗?除了沉煞,还有谁的轻松能够超出咱俩那么多?”
“这倒也是。”
“走吧。”
两人向东飞掠而去,在他们离开之后,旁边的一棵树上轻轻飘下一道身影,沉煞标志的玄sè锦袍,系着披风。
月sè出了云层,光亮正好打在那人脸上,却是一张娇美的花颜,男装的楼柒。
“小样,跟我斗。”楼柒看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又皱了皱眉。若不是担心沉煞,在这一天不想离开他太久,她相信自己追上去一定能发现些什么。
叹了口气,她转过身,朝九霄殿原路返回。
“不行啊,这咒术马上要发作了,压制效果不大,压制不住!”神医这一夜也是焦头烂额,迷之花在他的药殿里被人盗了,这事他还没有时间去想,这一直按着楼柒所教的方法在压制着这几位美人的咒术,可是他发现根本就压制不住,他快要撑不住了。
“神医,咒术发作会怎么样?”
“她们都会发狂,自相残杀而死。”神医脸有点儿发白,手里捏着一个诀,感觉到有能量在与那几位美人身上的咒抗衡着,但是因为他并没有内力,所以要撑住这个诀很难,很难。
所有人的脸sè都是一变。
当然,这时,东时玉他们已经被客气地请回了客殿,留在这里的也就是鹰卫和他的属下,还有几个稍懂武的侍女,可以帮帮神医的忙。
“不行,不行,撑不住了!”神医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摔在地上,脸sè发白。
而这个时候,那并排躺在地板上的几位美人突然都双目大睁,脸sè发红,同时直直地站了起来,是的,很诡异的,身体都不用动的,就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几人的神sè一直在变化,渐渐地被一种狠戾覆盖上。
她们原来都没有武功的,但是现在一看,却给人一种变qiáng了的感觉。
“可以点她们的xué道吗?”
有侍卫叫了起来。
“不行,已经试过了,点xué被她们失去作用!”鹰冷声道。
君上的独宠医妃 第74章 小鬼乱跳
最麻烦的一点是,这些人,他们不能杀,也怕伤得重了。
“吼!”平时俏丽的姚水儿突然间嘶吼一声,向一旁的娇美柔弱的张沁心就扑了过去,挥着双手,长长的指甲朝她的脸上狠狠地抓了下去。
张沁心双目也同样发红,却是不管不顾,全然不在意平时最为看重的脸,张着嘴就朝她的肩膀咬过去。
“快把她们拉开!”眼看着她们就在打成一团,一阵腥臭味突然间散发了出来,一道身影飞掠而进。
“真是丑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了楼柒那带了点不奈的抱怨的声音响起,鹰和神医两人同时心中一松,只有一个念头,好了好了,没事了。
楼柒手里飞快地结着诀,然后食指点在那几个美人的额头上,她们眼睛立即就闭上了,紧接着像是被卸了全身的力量一样,向后倒了下去。
不一会,脸上的红cháo也都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苍白。
“送她们回去休息,醒来的时候多让她们喝点水就行了。”楼柒说完,看向神医。
神医坐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后来则是看到楼柒来了,心里放松安心了,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累极,根本就起不来。
这时的楼柒却是披着一件带风帽的披风,把她的脸也罩在了黑暗里。
鹰很不习惯这样子带了点了yīn森气息的楼柒,见她出了门,立即跟上。
“...楼......”
“嘘。”
鹰一口气被堵在喉咙里,上也不得下也不得。
楼柒脚步很快,风扬起她的披风,带着一阵寒意。鹰憋着一口气紧紧跟着,也不再开口询问。走到某间偏殿时,楼柒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迅速地将他从虚掩着的门缝拉了进去。
里面没灯,什么也看不清。
不一会,穿着披风的楼柒又从里面一闪而出,紧接着向二重殿某处又急急走去。后面有一道身影紧紧跟着,
别人都不用理,盯紧了楼柒,只要盯紧了楼柒就好。
那人牢记着这道命令。
但是,前面不是......
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到这里来?
正察觉不对,那人立即就要转身离开,背后一道劲风袭来,同时,鹰带着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既然要跟就跟到底啊,跑什么?”
他脖子一紧,衣服后领被揪住,一股力量将他往后抛了出去,后背撞上了门板,然后摔落在地上。
那人撞上门板的声音并不算小,砰的一声,里面立即就有两名侍卫飞身而出:“什么人敢在殿下门口吵闹?”
这里,是东清玉太子客殿外,那门已经被刚才的年轻人给砸开了。
“破域鹰卫,请殿下恕罪!”鹰嘴里说着恕罪的话,嗓门却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大,好像只担心东时玉听不到。“鹰追捕jiān细,不巧竟打扰了太子殿下,实在是鹰的不对,请殿下继续休息,鹰这就带jiān细离开。”
“鹰卫大人留步。”东时玉温润如常中带着点儿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
在他走出来的时候,鹰已经一箭步冲了过去,对着那倒在地上的男人一脚就踹了过去,嘴里叫着:“不许跑!”
那人被他一脚踹飞,在空中喷出一口血,身形止不住的却正是朝着东时玉砸了过去。但是刚才也没人注意看,谁敢说鹰是故意的?反正此时夜sè正浓,看不见也是正常的事。
东时玉后退两步,挥手就要卷下那人,却听鹰大叫了一声:“殿下小心,那人是jiān细!”
他动作一顿,不得已袖起双手,再后退了两步,同时,他的暗卫也一下子左右冒了出来,将他挡在背后,警剔地盯着那男人。
那男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噗地一声又吐了一口血。抬头一看,高高站着那人,正表情温和地看着自己,带着一种淡淡的慈悲。
他知道自己也只能是这个个结局了。
正想要咬碎牙齿里的毒药,一只在脚重重地踩中他的xiōng口,他顿时一阵剧痛,哇地一声张开口又吐了一大口血,那里还顾得上再咬碎牙缝中的毒药?
东时玉就在跟前。
“鹰卫大人......”他开了口,又被鹰一下子打断了。
“殿下退后,小心他伤了你!”说着,抽出自己的佩剑,反手就朝着那人的心脏处狠狠刺了下去,同时,手握剑柄,用力地绞了一绞。
“啊!”
那人抽搐着,抽搐着,一直到了无声息,但是在他这个角度,眼睛死合不上,却正是看着东时玉的方向。
鹰道:“殿下您瞧,这jiān人一直瞧着您,该不会本来就是要来对殿下不利的吧?殿下也知道,外界传闻我们主子每逢十五就跟个废人一般,所以这一天,前来送死的人不少,这次你们正好在我破域,怕是被连累了。”
东时玉没再去看那尸体,但是空气里浓浓的血腥味却好像被加重一样,一个劲地往他鼻子里钻。
“无妨,无妨,帝君那边没事吧?”
“我们主子那边自然没什么事,其实,”鹰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东时玉,他手里还握着那剑,剑身上还有血在滴下,不巧正滴了两滴在东时玉的靴面了,他的脚不由动了动。“我们主子的确是中了毒,小时就中的,一直在寻找药引以制解药,这事估计大家都知道,不过,那些药引都不好找,这不,找了这么多年,还差八成没找着呢。幸好,我们主子也只是这一天容易疲累些,身上出点血,没有传言中那么严重。”
东时玉微微一笑:“那真是万幸。不知道帝君还需要什么药引,若我东清有,定会给帝君送来。”
“那鹰代主子谢过殿下了!殿下赶紧休息吧,鹰还要去向主子回报。”
“鹰卫大人慢走。”
“殿下留步,快些休息吧。”
等到鹰的身影走得远了,东时玉才转身走向殿里,他的侍女早已经捧了新的干净的靴子,先帮他把染血的靴子脱了,由另一人捧了出去,直接烧掉。又有侍卫提了热水进来,东时玉将双脚泡进热水里,一直绷着的弦才放松了下来。
侍女往水里倒了些香露,蹲在地上替他洗了脚,捧起来,让他直接踩在自己的腿上,旁边有人递了洁白布巾过来,侍女将他的双脚擦干,东时玉身子一转,赤足踩在地毯上。
他不是有洁癖,他只是讨厌血,讨厌血腥味。
“依殿下看,鹰卫是不是故意的?”
“看起来不像,若是他们要演戏,来的人就该是月卫,而不是向来直率藏不住话的鹰卫。”
“那难道是武三探到什么,要回来向殿下禀报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侍女试探着问道。
“也许。”
“哼,这破域九霄的人可真是过分,在殿下面前那样血腥地杀了人,半天都没来人清理。”
东时玉沉默不语,只望着窗外那又隐入云层的月华。
刚才,鹰在他面前那样虐杀了他的暗卫,他的暗卫。本来,他已经默许了暗卫,自尽而亡,但是,破域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他。
这真的是巧合?
还有,鹰说的那些,有几分是真的?
某一偏殿,粗犷的男人压低声音对站在黑暗中的男人道:“王子殿下,我们何时离开?”
“现在不行,这个时候,反而是九霄殿里戒备最森严的时候,尤其是刚发生了这么多事。”
“幸好属下刚才跑得快,否则,被发现的就是属下了。”
“不宜再出手了,有时候多方势力一起出手是好事,但有时候却也互相拖累。四更天时我们就走。”黑暗中的男人沉声说道。
“殿下!”门外有人闪身进来,身上带了血腥味。里面的人心中就是一惊,这是......
“九殿下呢?”
“属下无能!牢区那边的防御阵法好生厉害,属下等在阵法中就几乎全军覆灭!”来人沉痛地应道。
“什么?之前的阵法不是都摸清了吗?”黑暗中的男人,那西疆王子西长离闻言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直跳,他派去牢区的有十二人啊,十二人,是他这一次来破域所带的一半jīng英了,只剩一人回来了?“你说,就你一个人逃回来了?”
“...属下无能。”
“无能无能无能!除了这一句,还有没有别的话了?”西长离哼了一声,努力地压下xiōng中怒火,咬了咬牙道:“准备离开!”
外面,有一道鬼魅般的黑暗无声地掠走了。
三重殿,帝君寝宫。所有的窗门都紧闭着,里面烛火有些暗淡。
神医弯腰拿着白布将沉煞脸上身上又渗出来的无数血珠擦去,但是一眨眼间,新的血珠又渗了出来。他睁着一双血sè眸子,眼角也控制不住地滴落血泪。
沉煞不会哭,这些,是毒蛊发作的一个症状罢了。
他躺在那里,赤着上身,自身的血已经将身下的褥子染红。寻常人流这么多血恐怕已经支撑不住了,也许,万幸的就是沉煞有一具无比qiáng悍的身体,还有无比qiáng悍的意志。
“月卫大人,楼姑娘到底何时能回来?”神医再次擦掉血珠,见又密密麻麻地冒了一片出来,饶是他以前也见过沉煞这种模样,也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这实在是让人心底发寒,没完没了地冒出来的血珠,那越来越红像整双眼睛里都盛的是血几乎看不见眼球的双眸......
君上的独宠医妃 第75章 你救了我
别说那些侍女,就是他一个见惯生死,见过无数种毒发样子的大夫,都有些接受无能啊!
更何况,他现在还一直睁着眼睛,那双血眸里的无尽的血好像是能够将人吸进去一样,根本就不能多看他的眼睛,多看一眼都会全身发抖。
天影持剑站在榻前,心也一直是提着的。
今天的九霄殿不平静,现在楼姑娘不在,他必须要保护好帝君,必须!
“楼柒回来了。”月松了口气的声音,那是因为楼柒出去时的装扮的样子,印在了外面的窗纸上。
但是人走进来,一拉下风帽,让这里面三个人都失望极了。
鹰见三人同时都露出了极度失望的神sè,不由一愣,“你们用不用这样?看到我心情有这么差吗?”
本来还想开两句玩笑的,在看到沉煞的模样的时候,他的话就咽了回去,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主子又是这个样子了,绝对不对让人看见,看见必要灭口的样子。
“楼柒呢?”月不由问道。
“她把披风给了我,我去东时玉那里演了场戏,她应该早回来了啊。”
“你去东时玉那里演了场戏?”月抓到他话里的问题,就凭他?凭他这bào躁易怒的性子,去玉太子面前演戏?
鹰不服地道:“怎么,我不行吗?咦,不是主子的命令吗?我们从一重殿出来的时候,后面有人悄悄跟着,楼柒说那个人是玉太子的人,说找机会跟我换角sè,让我把人bī到玉太子那边,当着他的面把人狠狠地杀了,不要给对方自尽的机会......”
月顿时眉头一跳:“主子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他们都知道玉太子厌血,对血腥味异常排斥,世人美化他,还说这是佛性,是慈悲心,不忍见血。他竟然当着玉太子的面,杀人?杀了他的人?
绝,真是绝了。
“这是,楼柒说的。”鹰耸了耸肩道:“不过,不得不说,真他娘地爽。”
他向来不喜欢东时玉那温润到极致的模样,所以这样的戏,他演得来,演得爽。
“帝君,您怎么了?”突然,神医的叫声把他们拉回了注意力,一下子朝沉煞那边看了过去,这一看,两人差点跪下。
原来沉煞毒蛊发作,十五的时候就是一直流血,然后全身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来,但是现在他竟然在全身抽搐!
他身上的血管突然间都浮于表面一样,像是一条条血sè小蛇附在他的身体上,随着他的抽搐而一直动着的样子,看起来恐怖异常!
“主子!”
这时的沉煞整个人正经历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以前十五的时候毒盅发作时他也是异常痛苦,他曾经觉得,那已经是极致的痛了,痛着痛着,他几乎也可以痛到麻木,但是,在此刻这种痛面前,他才发现,以前的那种痛完全就是小意思!
现在的痛,怎么说,像是有无数只噬骨蚊都钻进了他的血管里,不,像是他的全身血管和经脉里都塞满了噬骨蚊,它们在一寸寸地吞噬掉他的血肉,在向骨头里钻。
偏生这样恐怖的剧痛下,他还无法出声,无法动弹,现在连眼前都是一片的血雾,连眼珠转动都困难了,痛到极致,他甚至有点儿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身边有谁在说话!
这一点令他倏然心惊。
他觉得自己即将要这样无能为力地,绝望地痛死过去。
没有人,身边没有人,没有人可以救他,没有人可以缓解他的一点点痛楚,没有人让他能缓一口气。
沉煞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放弃的念头。
放弃吧,这样的毒蛊,这样的痛!
他累了,他撑不住了。
沉煞一边心惊着自己从未有过的这种软弱,痛恨着这种软弱,一边却痛到无力阻止这种软弱和绝望。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到,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常人绝对撑不下去的痛苦!
“帝君!”
“主子!”
“神医,快想办法!”
月和鹰他们并不知道沉煞有多痛,并不知道他的绝望,但是单看他一直抽搐的样子,单看那些恐怖的血管,像是快要寸寸爆裂的样子,他们也能够想象到,他这会儿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我,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帝君不能开口,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感觉!”神医老泪纵横,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沉煞身体里的剧毒,齐了药引的话他是知道怎么解的,但是对于蛊,蛊再加上那剧毒,他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楼柒!该死的你还不来,还不来!”鹰受不了地一声怒吼。
就在他的吼声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瞬间就来到了榻前。
“叫魂?”
几人定睛一看,来的可不正是楼柒!
“你个死女人,你死去哪里了!”鹰差点就要去揪她的衣领,月及时拉住了他。
“闭嘴。”楼柒这时也才看到了沉煞的样子,她脸sè一变,立即就将月和鹰两人同时推开了:“出去守着!”
月二话不话,拽着鹰就出了殿门,一左一右,守,守着,一只蚊子都不会放进去。他们帮不上忙,只能听她的,听楼柒的。
鹰抬手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冷汗。
“楼姑娘,要怎么做?”神医也似乎在瞬间就镇定了下来,什么时候,楼柒成了他的主心骨了?他一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头子,脸红不?
不,不脸红,只要她能够救回帝君。
“把迷之花,辗碎了。”楼柒把手里一个盒子递给了他。
神医一惊:“迷之花不是被盗了吗?”
楼柒瞥了他一眼:“被盗?我拿回来的东西,谁能盗走?”开什么玩笑,过了她的手的东西,她一定会做特殊记号的,藏到哪里她都能找出来,要不是去拿回迷之花,她至于回来得这么晚吗?
神医知道这时不是细问的时候,但是,“可是,这是帝君解毒的药引,十年内只此一朵,现在用了,以后怎么办?”
“神医。”楼柒突然叫道。
“在。”
“我现在需要的,是我一个命令,你一个动作,有什么疑问,过后再说。”
神医汗然。
信她,现在也只能信她。
他咬了一咬牙,去磨花了。
“天影,破杀。”
天影要比任何人都信任楼柒,那是因为在幽潭,以及从幽潭回来的路上,见到的那样的楼柒。他立即就将沉煞的破杀递到了她手上。
楼柒双眸冷凝,举起破杀就朝着沉煞的心口刺了下去。
沉煞痛到尽头,只差一点就守不住最后一丝清明的时候,突然觉得心口处一凉。
那种凉,真是透心的。只是一种凉意,但就是这种凉意,一下子把那种让人无法撑下去的痛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身子几乎是同时就放松了下来,不再抽搐。
眼前也没有了那一层浓浓的血雾。他感觉得到有人在替他擦拭身子,全身一阵清爽。紧接着,一具温软的身子偎进了他怀里,一双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属于他的,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感官,所有的内力,一下子都回来了。
就好像他之前经历的那一切只是一场恶梦。但是沉煞知道那不是,不是恶梦。
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带着她一起,坐了起来。“楼柒。”
“嗯,我在。”
楼柒的声音带着一种倦意,一向冷酷的沉煞突然觉得心前所未有的软。
“你救了我。”他说。
这一次,他没有称“本帝君”。
不是以自身为药引,缓解了他的毒蛊,是在他自己绝望到极致,将要放弃的当头,她来了。他也终于没有成为自己最为不耻的那种,自我放弃的人。
寝殿里,神医他们都已经离开了,那些榻也收拾好了,他们现在,就在他的大床之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楼柒以手背虚掩着嘴巴,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呵欠,道:“是啊,我又一次救了你,所以是不是有什么奖赏?”
她累了,很累。
沉煞看着她有点儿苍白的脸,视线就落到了她有点儿白的chún上,气息一紧,道:“赏......”
他的chún,压了下去,压上了她的chún。
这是一个先是如同狂风骤雨般的,紧接着风bào初停的,再又是风平浪静的,最后是没有尽头的吻。
事后,楼柒严禁他提起这一夜的这一个吻,提了就翻脸。
因为,qiáng悍如她,竟然被一个吻给吻晕了过去。
那是楼柒一辈子的耻辱。
窗外,晨光洒向大地,十五,已经过去。
守在外面的天一地二,鹰和月等人齐齐长出了口气。夜终于过去了。
这一夜,几乎能把人折腾死。
事实上,谁也没有楼柒累。正因为她本来就累极了,沉煞的那一个像是有几个世纪一样长的吻,才让她晕了过去。
天亮了,沉煞jīng神饱满地醒来,怀里,楼柒依然熟睡着。他静静地看着她半天,才轻轻地抽出自己被枕着的手臂,轻轻地起身,下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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