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夜未央

薄小小一直在看着慕暖，看了很久，直到慕暖注意到那道目光，对其对视时，薄小小才把目光收回。
裴听风所说的24点牌游，慕暖没有玩过，似乎没有那个兴趣，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入腹的那口酒太烈了，她胃有些难受，想着要是把刚才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会不会好受一些。
她去了洗手间，试图想吐，可是胃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乔嫤在等她，怕她在这夜店里走丢了，可就不好说了。
“是不是难受？”
她不说话，对于乔嫤所有的言语，慕暖都理所应当的忽略。
这今晚，乔嫤似乎不悦了。
“慕暖，我是你的长辈，长辈问话，你就要回答。”
长辈？
乔嫤是想说自己很老了，还是想说她还太小？
“你以为慕白宠着你，就能在我面前装高冷么？”
慕暖从不知道装高冷三个字是什么样的，可是伪装这种事情，对于乔嫤而言，不是经常有的事情么。
“即便他这些年对你好又如何，你知道什么叫做情人吗。当他厌倦了你，就会无情的扔弃，那个家可以收留你，自然也可以赶走你。”
听着对方说的这些，慕暖只觉得，无聊。
“我不明白，你对我说这些的意义。”
走或留，连她自己都不能掌控，又何况是乔嫤呢。
“慕暖，别忘了你原本的姓。”





初夏夜未央 第15章 你会把我扔弃么
乔谨是在提醒她，别忘了，她原本的姓，原本的名。
慕暖，姓慕又如何，他给了你名字给了你家给了你一切，可也能在一夕之间，全部收回。
“这些话，你可以去和他说。”
慕暖的态度，从来都是无所谓然。
但她不可否认，若是离了慕夜白，她的确什么都不是，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个复杂的人世生活下去。
……
那晚之后，慕暖决定再也不碰那个叫做酒的东西了。
因为那夜里，折腾的她胃疼的厉害，吃了药好像也没用，也许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喝酒吧。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她拿着手中的成绩单，看了很久很久。
下午慕夜白回来的时候，竟然问了她这个事。
“一个字没写？”
零分的成绩，的确是少有的。
“嗯……”
站在他面前的女孩点点头，其实那天，那些题她大多数都是会做的，只是，不想做而已。
慕暖以为，他会生气。作为监护人，看到这零分的成绩单，该生气的不是么。
可是，没有。
被嵌入他怀中，听着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嗓音暗哑透着几许薄凉——
“不想上大学，嗯？”
慕暖沉默，而后摇头。
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去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每换一次环境，总会遇到新的人新的事物，即便于她而言似乎那些不过留不下记忆的过客，但是……
她不想再这样了。
“你想我去么？”
听说，大学生活，和高中并不一样。
“暖暖，我要听你的想法。”
因为他曾说过，她的人生，唯一的选择只有他。
慕暖沉眸，想了想，对上他的瞳孔，字字清晰——
“我想上安大。”
安大，安城最好的大学，即便她现在的高考分为零。
慕夜白眸sè深谙，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原来他的暖暖，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
要么不上，要么就是最好的。
这些，都是他教会她的道理。
“你给的酬劳。”
她所想要的，他都可以做到，但慕夜白，要酬劳。
怀里的人儿睫毛扇了扇，自然清楚他现在要什么，可是，那晚乔嫤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回响：
——你知道什么叫做情人吗。
——当他厌倦了你，就会无情的扔弃。
慕夜白对她，会有厌倦的那天吗？
这也是，慕暖一直想知道的。
双手扶着男人的肩膀，绯红的chún瓣覆上了那薄凉的chún，浅浅的亲吻，蜿蜒而下，落在男人性感的喉结之上。
她无意识的舔了舔chún，突然出声——
“你会把我扔弃么？”
慕夜白眸sè深了深，睨着女孩盈眸中的波澜，那种无形之中的无助感，就好像他若是说会，她就会变成可怜受伤的小野猫一般。
慕暖其实，有害怕的事情。
她害怕被扔弃，害怕成为没有人要的孤儿，慕夜白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出现了。
那一年，他牵着她的手离开监狱的时候，她觉得那就是救赎。
即便如今看来，她所认为的救赎，成为了一个囚笼。




初夏夜未央 第17章 我的暖暖，是最美的
傍晚，慕家。
慕暖看着手中的单子，很多不同的社团和活动，总要选择一个的。
付远东说，要按照自己的兴趣去选，才有意义。
可是她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
付远东。
她怎么又想起这个人来了。
明明，不会轻易记住一个人的。
是她想得入神了，慕夜白进来时，都没有听到动静。
“想什么。”
那沉暗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慕暖将单子递给男人，说道：
“社团。”
他没有接，只是余光睨了眼那单子，薄chún轻抿：
“你不需要这个。”
她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慕暖知道，步入大学，要面对就是不同的社交，她也是想了很久才做这个决定的。
可是，不住校，不报社团，只是去上课，其余时间都在家里，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明晚有个晚宴，给你准备了礼裙。”
晚宴，礼裙？
慕暖以为自己听错了，慕夜白是要……带她去宴会吗？
可是以前，他从没有带她在那种公共场合出现过。每次他身边的女伴，都只有乔嫤一人。
“穿上给我看看。”
……
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么正式的长礼裙，尺寸刚刚好，像是量身定做的那般合适。
白sè的露肩长裙，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裙子的衣料白得透明，微微反光，却一点也不露骨。裙角缀满钻石，点点星星的水晶钻石，恍若无数繁星耀眼。
她看到那搭配的高跟鞋，蓦地沉了目光。
赤着小脚出来，站在他面前，看了看自己，似乎不太适应。
“鞋不合适？”
“不是……”
她摇头，她不会穿那个，他应该知道的。
慕夜白噙着嘴角的弧度，走近眼前美丽的人儿，他让人准备的，总是最适合她的。
那温凉的指腹从露出的肩上划过，慕暖觉得有些酥麻，却还是站着不动，她听到男人在她耳边，传来好听暗哑，足以让人沉沦的声音——
“我的暖暖，是最美的。”
最美？
是么。
“我……不想去。”
沉默片刻，她还是支吾出了声。即便是试了晚礼服，她也不想去。
“嗯？”
那温热的气息在她颈间徘徊，缠绕，潆洄着。她闻到属于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知道不该再拒绝。
“鞋，我不适应。”
“那今晚就慢慢适应。”
用她的方式，去慢慢适应。
这就是慕夜白，他要她做的事情，从没有她拒绝的时候。
……
深夜，房间里还传来高跟鞋踱来踱去的声音。
慕暖走得脚都酸疼了，还差点抽筋，可还是几步就稳不住，差点摔了。
卿姨进来的时候，看到女孩的脚后跟都磨破了，上前将她扶到座位上。
“慕小姐都练了一晚上了。”
“我怕，明晚会摔倒。”
照她目前的情况来看，明晚是肯定会摔倒的。
“一直抓紧先生的手，他不会让你摔的。”
其实卿姨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啊，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只要慕小姐足够信任先生，就不会发生那些意外的事情。
慕暖垂眸，看着自己磨破的后脚跟，沉思片刻，才慢慢吐出几个字——
“那要是……他先放手了呢。”




初夏夜未央 第18章 慕先生换新人了？
慕家，就连佣人都清楚，慕暖是先生的心间宠，只要她说，先生便会什么都给。
可是慕暖却不这么认为，不知道在她之前，有没有人说过，乔嫤呢。
乔嫤是他的女人，他不也一样，让自己的女人不惜出卖身体，去为他换取自己的利益么。
同样的事情，谁又能保证，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呢？
对慕夜白这样的人，千万别自以为很了解他。
因为只怕连他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夜幕微降，车子抵达晚宴会场外时，慕暖看着车窗外，有迎宾的人，也有穿着好看的妇人挽着丈夫的手进去，也有打扮妩媚的名媛踩着高跟鞋，伴随着记者的闪光灯而来。
这样的场合，她第一次来，说不紧张，自然是骗人的。
下车的时候，她将自己的手递给了眼前的男人，在他大掌之中，被温暖包裹着，这才从心底舒了口气，挽住男人的手臂，与他一道步入了会场。
一路上，有不少媒体的镜头对向两人，甚至她还听到那小声议论的声音传来——
“那女孩是谁？”
“不知道啊……慕先生换新人了？”
“……看上去还挺年轻的。”
“……”
踩着高跟鞋，慕暖根本没有心思去听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生怕自己没跟上他的步伐给摔了。
她不想，第一次跟他来这样的场合，就让他失了脸面。
乔嫤能做到的，慕暖其实也不差的。
会场内。
乔嫤看着那穿着一身白sè长裙，跟随男人进来的人儿，宛如公主一般一尘不染，出现在众人面前。
第一次，也是最耀眼的一次。
今晚是付老爷子的寿宴，慕夜白会带慕暖来，也是情理之中。
……
付远东没想到会在晚宴上看到慕暖，今晚是爷爷的寿辰，来的都是安城的名门望族，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眼前的人，不就是那个在学校里，从来都冷冷淡淡的女孩慕暖么。
她怎么会……
同样的错愕，也表现在慕暖脸上，付远东？
付远东是付老爷子付启安的孙子，也是付氏企业未来的接班人，当然这些都是慕暖不知道的事。
而付远东也不知道，慕暖竟然是……慕家的人。
“暖暖，敬付老一杯。”
慕暖收回自己落在付远东身上的视线，回过神，手中已经接过了一杯香槟，酒……
可是面前的老爷爷，她并不认识啊。
“夜白，这位女孩是……”
付老看着眼前的年轻动人的女孩，不等话问出口，身旁的孙子已经接过话：
“爷爷，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慕暖。但我没想到，原来慕暖是……慕先生的家人。”
付远东，在他爷爷面前提起过自己？为什么。
慕暖并不明白，可是又似乎懂了。
慕夜白知道画是付远东送她的，可是付远东却不会落得林响的下场。
因为他的身份，是付老的孙子。
至于这位付老爷子，对于慕夜白而言，一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合作关系。
“原来你说喜欢的那位女孩，是她啊。”
喜欢的女孩。
慕暖手中抬着的酒杯微微晃了晃，听到付老这句话，下意识的目光不是看付远东，而是身旁的男人。
慕夜白噙着笑意，看不出好坏，却是下一刻，将她的手拂开，这样的举动，让她有片刻的怔然。




初夏夜未央 第19章 他是我叔叔
她看到了不远处乔嫤嘴角的讥笑，那是什么意思？
乔嫤的笑，就好像在说——慕暖，原来你和我一样。
——那要是……他放手了呢？
原来，很多事情，往往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美好。
付远东见状，朝慕暖伸出了绅士的手——
“今晚的第一支舞，慕暖你愿意跟我跳吗？”
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和权力。
慕夜白这样的举动，无疑就是让她去……
陪付远东。
“我不会……”
不会跳舞，却是那两个字，她说不出口。
对上男人深邃不见底的眸子，慕暖觉得左心房的位置，空空的。
直到把自己的手交到付远东手中时，她才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个任人玩弄的布娃娃。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一对年轻佳俊身上，似乎也都明了了什么。
付老爷子看着女孩跟着付远东进了舞池中央，虽然没有进一步了解，但看上去，的确是个干净如同白纸的人。
既然是慕家的千金，又是孙子喜欢的女孩，付老爷子笑着颌了颌首。
……
“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跟着我的步伐走。”
付远东掌心的温度，很陌生。
这是慕暖第一次触碰到，别的男人。陌生的温度，陌生的气息，陌生的一切。
她只想，转身逃离。
可是也比谁都清楚，她不能逃，那双眼睛，在看着她。
“没想到，你是慕家的千金……你和慕先生，是父女关系吗？”
父女？
呵！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是慕夜白的女儿。
“我不是他女儿。”
“……倒也是，慕先生看上去还很年轻……”
“他是我叔叔。”
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有的时候，她不就是这样叫他的么——慕叔，她的法定监护人。
付远东自然是理解为，是她的亲叔叔。
再然后，他说了什么，她都像是听不到了。
只知道，余光不时看到的那人，正执着酒杯，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勾着肆然的笑意，看着她。
似乎，她的顺从，他很满意。
终于——
慕暖你还是沦为了，被利用的物品了。
……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乔嫤先带她上了车，付远东快步走到车窗前，俯身看到坐在车里的人儿，有些为难，却还是问出了口：
“慕暖，虽然你之前拒绝过一次，但我还是想再问你一次，周末的野营，一起去吧。”
之前，她可以拒绝付远东，拒绝所有人。
可是现在呢，慕暖自己都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拒绝的权利了。
“当然可以。”
说话的是乔嫤，她扬着笑容，看向女孩那漠然的神sè，字字清晰：
“和付少爷出去，慕先生自然是放心的，慕暖啊她其实也想去野营的。”
一句，慕先生自然是放心的。
足够让慕暖，无法拒绝付远东的邀请。
“那太好了，周末我来接你。”
就这样，在她本人一个字未说的情况下，变相答应了和付远东周末的约会。
……
回去的路上，女孩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未有言语。
一盏盏霓虹灯，在高速上投下了一道道长影子，无限的拉长，拉长……




初夏夜未央 第21章 怎么，觉得恶心了？
女孩紧张的闭上眼睛，却是那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慕暖心下一颤，睁开眸子，就对上了男人深不可测的瞳孔。
“既然怕，就别上我的床。”
他又不是在qiáng迫她，这副模样，看着倒是可怜。
但可惜，慕夜白不懂怜香惜玉，他可不是付远东。
那推开她身子的力道并不轻，慕暖险些就摔下床去了。
对上他那冷暗的眸子，她眼中的畏惧只能收起，比起现在的恐惧，她更怕——
他把她“卖”给别人。
解开男人的裤头拉链，释放出里面的灼热，慕暖第一次见到那东西，心里很慌，却又不得不去迎合。
因为她知道，慕夜白喜欢她这么做。
只有他喜欢了，让他满意了，她才能……有资格继续留在慕家。
“继续。”
慕夜白薄chún扬起微微的弧度，笑意肆然，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干净得如同白纸一般的人儿。
“我……我不会。”
慕暖咬chún，呜咽的摇头，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迎合他。
她不过还是个女孩，却被bī着做这样的事情，慕暖不是没有羞耻心的，可她所有的尊严和羞耻——
早就被慕夜白踩在脚下了。
那温热的chún落在她耳边的肌肤上，摩挲着，气息暧昧——
“要我教你么？”
却是不等她回话，他的大掌已经控制住她的手，握住了他的……
那热源几乎要灼伤了她的掌心，想缩手，却徒劳。
那一瞬间，所以难以言喻的情绪翻涌而来。
恶心的，卑贱的，罪恶的……
慕暖，你到底是什么，离了这个男人你就真的不能活了吗？
“怎么，觉得恶心了？”
慕夜白不喜欢看到她脸上出现那种被压迫的痛苦之sè，因为那样，他只会忍不住——
更狠的蹂躏她，让她投降，让她哀声向他求饶。
那锁骨之上，是他的啃咬，带着惩罚的意味，慕暖仰首蹙眉，这样的煎熬，真的无法再承受。
她后悔了。
她今晚，就不该来他的房间，不该上他的床，不该把自己弄得那么卑微。
……
凌晨三点。
他抽出纸为她擦拭着掌心，乖巧的人儿就这么不言不语的靠在他怀里，安静的看着他的动作。
结束这一切后，慕夜白才给她盖上被子，吻了吻她的眉目，声音喑哑：
“今晚，睡这里。”
都知道，他的房间，不能留女人过夜。
就算是乔嫤，也要在三点离开。
而今晚，是慕暖第一次睡这张床，可为什么，没有丝毫的荣幸感呢？
大概是，刚才在这张床上，做了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恶心的事情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没有睡着，也知道，他没有睡。
嵌在他怀里，甚至可以听到他左心房的心跳声。
原来，慕夜白也是有心脏的人啊。
还以为，他这里是空的。
“我不想……”
“嗯？”
“我周末不想去。”
不想去陪，付远东。
慕夜白睁开眼睛，就看到她眼中泛起的波澜，那么的惹人心疼。
好看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嗓音蛊惑却又透着凛寒——
“再说一遍。”




初夏夜未央 第22章 明白了
再说，一遍。
慕暖那心底划过酸涩之意，他明知道，她不敢再说第二遍，却偏偏要这么要求她。
可这一次，她不能退缩。
“周末的野营，我不想去。”
不想去，也是不能去。
慕暖很清楚，去了意味着什么。
晚宴上，他的态度很明确了不是么。
“暖暖，不喜欢付远东？”
他在笑，问着明知故问的问题，却笑得那么让人心寒与无奈。
她喜欢不喜欢，他不是更清楚么。
“我以为，接受了对方的礼物，就是喜欢他了。”
礼物。
慕暖蓦地颤了颤眸子，他还在因为那幅画的事情，生气甚至是现在才来惩罚她吗？
“我没有。”
“那不重要了。”
他却淡淡否了她的话，温凉的笑意像是凝成了寒冷的冰，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的刺痛着她——
“重要的是，他喜欢你。”
这一点，就足够了。
而慕暖，再次体会到了，从人间掉入地狱的感觉。
刹那冰寒，深陷其中，连声音都发不出的恐慌。
所以，即便她今晚抛去自尊来讨好他，迎合他，都改变不了——
被他拿去当换取利益的交易品吗？
情急之下，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与急促：
“慕夜白，不要……”
不断摇着头，她不要……不要变成和乔嫤一样的人，不要成为被他送出去的礼物。
那人儿的慌张，第一次那样的无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眼中有了泪光，摇头抽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