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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把这个吃了。”将水和药片都递到锦袍男子面前,“不吃的话过一会儿很有可能会发烧……呃,发热,一旦发热,这腿搞不好就白治了。”
那人也不多问,她递过去他就吃,看得她一愣一愣:“你都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啊?”
他闷哼一声,“毒药能做得这么jīng巧,那我吃了也就吃了。”话间,向凤羽珩伸出手,“给我。”
“啥?”她愣了下,随即想起来,将手中的喷雾递过去,“还剩挺多的,就这样的伤足够再用三次。”
他看了看手中的瓶子,着她之前的动作往喷嘴处按去,凤羽珩赶紧制止“别按!”然后亲自指导,“你看这里,有个小口么,把这个对在患处,然后再按下去,就能喷了。像你刚刚那样,差点就全喷到自己眼睛里。”
他很受教,“谢谢。”
两人干坐着,谁也没再话。锦袍男子微闭了眼靠在树干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凤羽珩则抚上右手腕,意念直接扎到药房里。
右手腕处是一个凤凰型的胎记,她前世就有的,没想到一场穿越,不但胎记还在,还把这药房也带了过来。
药房还是从前那样,一楼是西药和中成药,还有一面墙的中药材。
二楼主营简单的医疗器械,也私藏了一些市面上寻不到的特殊药品,多半是她从部队里带出来的,还有她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奇效药。
其中一个柜台是卖医疗辅助用品的,比如纱布、胶带、棉球、酒jīng、碘酒之类的小东西。另外她的休息室也在二楼,二十平米,内置洗手间兼浴室。还有一个冰箱一个微波炉。
桌子上还放着她常用的化妆品,抽屉里还有零食,和一个首饰盒。她平时不常戴首饰,放在药房的这些也不是很值钱,多数是银制的,当初看着好看买来玩,却没戴过。还有一些金饰,钻石没有,红宝石有一条。
这些东西原本是她最常见的,可如今看来,却恍如隔世……哦不,是真的隔世。
凤羽珩暗里感叹,下意识地对那架直升机缘何突然爆炸不愿多做分析。她知定不只是一场空难那样简单,各中原因其实也猜到个七七八八,却不想承认。
不管怎么样,重活一次,对这个药房能跟着过来还是挺满意的,她前一世看家的本事只有两个,一个中医,一个西医。中医是祖传的手艺,西医是十几年攻读加多年临床拼来的实战经验。如果打仗也能算一门本事的话,那她也算挺在行的,至少一对一的动起手来,跟部队里那些铁血男儿也能对付个平手。
可是这些,在这个时代有用吗?
神思一恍,思绪从空间里抽了回来。
不远处有人影晃动,她警惕的看去,锦袍男子开口道:“是白泽回来了。”
凤羽珩起身,“既然你的人回来了,那我就走了。”
他点点头,“去吧。小心些。”
她吸了吸鼻子,山里的夜还是挺凉的。“真是不公平,治你的腿我也有份,怎么就不让白泽也送送我。”完也不等对方答话,只随意地摆摆手,“我着玩的。不过……”这丫头眼珠一转,“我为你消了灾,你是不是应该给点儿报酬?”
“恩?”锦袍男子微怔,随即苦笑,“你想要什么报酬?”
她掰着手指头算:“我不但帮你治伤,还出了三种药,另外还送了剩下的药给你,你这些值多少钱?”
他无奈,“我知你那药千金难求,只是我现在的确拿不出那些钱来。”一边一边将腰间的一只锦袋解了下来,掂一掂,“最多二十两,都是碎银子,想来你在山里用着也方便。”
“二十两?”她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二十两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他以为她是嫌少,“如果今后有机会再见,纵是姑娘求要千金,我都不会一个不字。”
凤羽珩顶不爱听这样的话,今后有机会再见,这样的话一出口多半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又控制不住地看他的眉心,那朵紫sè的莲花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她觉得自己忒没出息了。
“就这样吧。”接过那只钱袋,凤羽珩还掂了几下,挺沉。随后按着原主的记辨了下方向,大步向前走去。
锦袍男子望着远走的小小身影,瘦弱得可怜,又透着倔qiáng。向来表情不多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来。这样的笑落在刚回来的白泽眼里,着实是把这个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的暗卫吓了一跳。
“主,主子。”是在笑么?
“恩。”他收回目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送到山口处打昏了,醒来之前能不能保命,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白泽完便往凤羽珩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主子,那边要不要属下去处理?”
“不用。”锦袍男子答得很快,“我们明早就出山。”
“属下遵命!”
……





神医嫡女 第7章 家中出事了
凤羽珩揣着二十两巨款回到西平村,这巨款的概念是她一路上从原主的记忆中搜出来的。在这个一两银子就够一家三口活一个月的山村里,二十两的确是巨款了。
回到村里时,天早已大亮。一路上她捡了不少草药和蘑菇,用藤蔓捆着背在肩上回来。既然进山是为采草药,空手而归总不行。
寻着忘记往家的方向走,还没等到地方,就听见一阵吵闹声。有泼妇骂街,小孩啼哭,还有女人求饶。
她快走两步,果然,出事的正是她要回的家。
昨晚在乱葬坑里没被烧死的徐氏正扯着一个妇人的胳膊往院子外头拖拽,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边哭一边扶着摔倒在地的妇人。
徐氏一脚把小男孩踹开,“滚一边儿去!今儿你们必须从这里给我搬出去,房子我要收回,想继续住就给我交一年的租子!”
地上的妇人身体虚弱得不行,哪经得起她这样拖拽,一边湍急地地倒着短气,一边苦苦相求:“等我们家阿珩回来好不好?就算要搬,也得等孩子回来!”
“你们家阿珩?她早就跑了!是进山采药,去了两天都不见回来,不是跑了就是被狼给吃了,你还有什么指望!”
“我姐不会被狼吃!”小男孩大叫起来,“我姐不会被狼吃!”
“阿珩不会丢下我们的!”妇人也反驳徐氏的话,“求你再让我们等一天,一天就行。”
“一天也不行!赶紧给我滚出去!”徐氏抬起脚,照着地上妇人的xiōng口就要踹去。
可这脚还没等落到实处,突然腿肚子一阵痛,疼得她站都站不稳,一pì股坐到地上。
昨晚乱葬坑里发生的怪事又回荡在徐氏的脑子里,就是像刚刚那样,一下一下突如其来的袭击,又疼又可怕,躲都躲不掉。
徐氏“哇哇”一通怪叫,目光渐渐定在院子外头一个方向。就见那个明明被她和自家男人一起扔进乱葬坑里的女孩,正冷着目光,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姐姐!”凤羽珩刚进院,小男孩一头就扎到她怀里,脸上挂着泪,手臂圈得死死的。“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她们你不要睿儿和娘亲了,呜……”孩子大哭起来,细瘦的胳膊环在她身上,隔得生疼。
“睿儿不怕。”她拍拍孩子的背,把惨兮兮的小脸捧起来,一眼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凤子睿,原主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可是……怎么跟她前世刚六岁就夭折的弟弟生得一模一样?
凤羽珩的心打了颤,忘记瞬间就翻滚起来。
那一年她十岁,弟弟六岁,生了肾病。凤家是中医世家,爷爷和爸爸都是最好的中医大夫,可她们家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却没能把弟弟救活过来。也就是从那一年起,爷爷果断的让她放弃继承家业,转行习西医。
中医固然治本,但西医却更快。在面对急性病时,西医立杆见影,中医却去病一如抽丝。
思绪慢慢收回,凤羽珩看着怀里的孩子,一种自昨夜醒来一直都不存在的归属感终于袭上心来。这个陌生的年代,她并不是一个人吗?
再将目光往地上的妇人处投去,原主的亲娘,姚氏。
凤羽珩的鼻子又酸了酸,前世妈妈生弟弟的时候难产离世,这么多年下来,母亲的样子在她心中已经逐渐模糊,而今,姚氏的眉眼那般亲切,已经多年不见的模糊的影像又覆在眼前。
她突然就笑了!
感谢老天,这一次穿越,原来竟是如此体贴的安排。
“阿珩。”许是她在这时候笑实在不合时宜,姚氏有些心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拉着弟弟走上前,将姚氏从地上扶起,一边拍去身上的尘土一边柔下声音:“没事,娘亲放心,有阿珩在,谁也不能欺负咱们。”
姚氏果然放下心来,她的阿珩从来都是个有主意的丫头,被凤家赶出来的这些年,要不是有阿珩撑着,只怕她们娘仨活不到今天。
只是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担负这些,看着凤羽珩背回来的东西,姚氏眼里的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娘,别哭。”她轻拍姚氏的手背,再将凤子睿的小手交到姚氏手里,然后转身走到徐氏面前,蹲下身去:“徐氏子手臂伤得不轻。”
她话间,目光已然投向徐氏透在外面的一截手腕,上头虽然已经用草药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明显的烧伤看起来依然触目惊心。
徐氏一哆嗦,下意识就要用衣袖去挡,可这一挡又碰到伤处,疼得她直咧嘴。
“昨天进山采药耽搁在山里,也不知怎的,就听到那深山里头鬼哭狼嚎的,好像有好多冤魂在叫什么……哦对,要跟烧了他们的人讨债。”凤羽珩的声音很轻,却又得认真,像是在讲故事。
只是这故事听在某些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的话,徐氏坐在地上步步后退,终于忍不住疯叫一声,起身就要跑。
可她刚爬起来就被身后一只小手给拽住,徐氏崩溃般往后拍打,大声地喊:“放开我!你才是厉鬼!你才是冤魂!”
“托你的福,凤羽珩的确是。”凤羽珩还是轻轻的声音,“但阎王却不收我。”
她这话里藏了玄机,意思是原来的凤羽珩已经被她们夫妻俩的大bàng子和迷药给害死了,可惜现在的凤羽珩,却是到阎王那里走了一圈又被送到这个年代来。
这意思徐氏自然不懂,但她也知自己做了亏心事,再加上昨夜山里的事确实诡异,她怕得几乎不敢去想。本来今早是想来这里把姚氏和凤子睿赶出西平村,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到这一家人,她才能把这事给忘了。却不想,凤羽珩又回来了。
“一年前,我娘生病。”凤羽珩寻着原主的记忆跟徐氏算起了帐,“凤家当初给我们的银子只剩下五十两,我娘全给了你。可是五十两银子只喝到三副药,徐婶子,这笔帐我们好好算算。”
“那……那药极贵。”徐氏不敢看凤羽珩的眼睛,这丫头原来就讨人喜,几乎不与村里人话。可那最多也就是性子孤僻罢了,为何今日竟觉得那双眼特别可怕?
不等凤羽珩再话,徐氏像是拼命一样,用尽全力往院子外头跑。
凤羽珩的小手根本也没指望将人抓住,她也并不想抓,无外乎就是吓她一吓,顺便提醒对方那些亏心的事她可都没有忘了。
眼见徐氏就要跑远,凤羽珩微微挑chún,又扬声喊了句:“你们的儿女也都看着呢!这世上会有报应,你别不信!”
这句话喊完徐氏更加崩溃,扑通一声摔倒,却没做停留,爬着就往自家方向逃去。
可刚爬还没两步就见一辆马车正迎面驶来,马车驾得极快,卷起的尘沙蒙了围观村民的眼,一直到了徐氏面前,骏马在赶车人甩出的一鞭子下扬蹄嘶鸣,生生止步。
“瞎了你的狗眼!”徐氏吓得脸都白了,只差一点点她就要被这匹马给踩死。
啪!
赶车人二话不,一鞭子甩出去,力道运得十足,直把个徐氏给抽了个皮开肉绽。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第二鞭子第三鞭子落下,徐氏爬在地上只剩下哼哼。
“山村妇人好大的口气!”那赶车人冷笑了声,“也不睁开眼看看,有这样马车的人家也是你惹得起的?”




神医嫡女 第9章 死里逃生
姚氏和凤子睿在休息,孙嬷嬷侍候在旁边,怕她热着,缓缓地给这娘俩扇着扇子。
凤羽珩对孙嬷嬷很放心,但那赶车的车夫却不在她放心的行列。特别是在西平村抽徐氏的那几鞭子,更明此人绝非善类。
“嬷嬷留在车里,我到外头透口气。”跟孙嬷嬷打过招呼,凤羽珩挑帘就出了车外,并着车夫就坐了下来。
车夫没想到她会出来,微愣了下,然后扯着不太自然的笑脸打招呼:“二小姐。”
这是凤府的排序,在她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凤沉鱼,正是那位踩着姚氏肩头跃上当家主母宝座的沈氏所生。如今,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凤府嫡女。
“阿伯一路赶车真是太辛苦了。”她身子往后倚了倚,背靠在车厢上,右手伸入左袖,轻轻的在那凤凰胎记上转了几下。
“二小姐得哪里话,这都是老奴的本份。”车夫扯了扯缰绳,没注意凤羽珩语tiáo中的yīn怪,马车驶得又快了些。
凤羽珩挑了挑chún,“凤府下人果然都是忠仆。”
“那是自然。”车夫陪笑了两声,没对她多加理会。十二岁的丫头,实在是让人生不出疑虑来。
然而,很多事往往都不会按着常理来发展,就像被车夫忽视的凤羽珩。
“可惜啊。”她幽幽地:“可惜忠仆不识路,咱们这么走下去,这辈子也到不了京城。”
“恩?”车夫这才起疑,扭头看了凤羽珩一眼,原本憨厚的脸上渐露扭曲,眼里也射出一道jīng光来。“二小姐此话怎讲?”
凤羽珩也看向对方,四目对视,十二岁的女孩的气势竟完全不输这年近四十的壮汉。
“我,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去京城的路。”
车夫扯鞭的手又拉得紧了些,“那二小姐以为我们是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她又往车厢上靠了靠,“杀人灭口这种事如果要做,就得确保干净利落,还得在动手之前不被人看出破绽。堂堂凤府自是不缺高手,错就错在他们太看轻我们母女三人了。”她一边一边自嘲地笑,“起来还真是讽刺,就连死,那个所谓的父亲都不肯赐给我一个好一点的对手呢。”
“你……”车夫面上凶相毕露,虽然被人识破目地是意外,但他依然不认为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生出什么妖蛾子来。无外乎就是逞逞嘴皮子工夫,真把他bī急了,大不了眼下就将这一车人给做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凤家家养的侍卫,临来时受了左相凤瑾元的暗嘱,姚氏母女三人决不能回京,半路作掉。
至于那个与九皇子订下的婚约,那是皇家订给凤府嫡女的。如今嫡女是大小姐凤沉鱼,这门亲早就无关姚氏这一枝的事了。
车夫冷笑一声,也不再隐瞒,他只是好奇缘何一个小姑娘会这般敏锐犀利。“你是何是发现的?”他开口相问,却已执了匕首在手中,只待凤羽珩回答完问题便可出手了。
凤羽珩也跟着冷笑,那笑声听起来yīnyīn森森。
“你抽徐氏的时候下手再轻点儿,我也许不会怀疑你。”
“就这个?”
“不只。”她指指他的手,“右手虎口有厚茧,明显是常年握兵器所致,若是赶车,茧应该生在食指。”
这话完,不等车夫有所动作,凤羽珩先出手了。早就从空间里tiáo出来了一柄掌心大小的麻醉枪,隔着衣袖就射了出去。
完全没有过程的,那车夫仰面而倒。凤羽珩窜起身,夺过那柄匕首,看都没看就往那人脖子上抹了一把。喷腔而出的血溅到她的衣袖和车帘子上,吓得里面的人齐声惊叫。
凤羽珩扯好缰绳,一脚将尸体踹下车去,随即大喝一声:“驾!”车头tiáo转,辨着往北的方向就驶了过去。
这一路,她们四人是在逃命的,逃往京城。
凤羽珩现下十分期待看到那座凤府,她到要看看,有着那样狠毒心肠的父亲,究竟是副什么嘴脸。




神医嫡女 第10章 居然是他
二十天之后,京城已在眼前。
凤羽珩总算松了口,天子脚下,相对安全。
马车在城门外停下,姚氏掀了帘子往外望去,哀叹了一声。
凤羽珩拍拍身上的灰尘安慰她:“娘,别怕,一会儿回到府里,咱们可得把那车夫的事跟父亲大人讲一讲,让父亲给我们作主才是。”
凤子睿也握紧了小拳头:“父亲一定会严惩坏人!”
孙嬷嬷点头,“府里出了这样的下人,老爷一定会彻查。”
姚氏却连连摆手,“不可以一回来就给你父亲找麻烦,咱们能平安回府就是幸事,车夫的事……就他摔死在半路,其它的,莫要再提了吧。”
“若真是车夫生事那算是万幸了,只怕容不得我们的,是那车
夫的主人。”凤羽珩一句话,换来姚氏与孙嬷嬷同时拧紧了眉心。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了几番猜测,却谁都不及凤羽珩这样想便开口了出来。孙嬷嬷是下人,满心欢喜的想着自家主子从此能过上好日子,姚氏虽对凤府不再有过多奢望,却也盼着今后岁月安稳。车夫的事对她们几人来都是心里的一根刺,是怕麻烦不愿再提,实则不过自欺欺人。
“娘你记着,有的时候,忍一时并不能风平浪静,退一步也不见得海阔天空。”凤羽珩挂念着姚氏的性子得改,但也知道不能急于现在。
现在……她抬眼往旁边不远处的官道上看去,只见人群中渐起喧哗,与她们同来的方向中,正有一支队伍在百姓们的簇拥下向城门方向缓缓行进。
百姓们显然是有备而来,凤羽珩的马车很快便被人群挤在其中,大量的人随着凯旋的号角声从城里往城外挤,遇到队伍后自动分站在官道两边。
有提着花蓝子的,有提着jī蛋粮食的,有带着酒碗的,还有抱着孩子两眼含泪的。
更有的人干脆跪下,冲着队伍磕起头来。
凤羽珩往那队伍中望去,但见开路先锋后面,一辆华丽的车撵被重点保护着,车撵四周围着藏青sè的围幔,四名将士站在四个角落,身着重甲,手持长刃,面sè肃穆。
百姓纷纷向那车撵叩首,她听到大家纷纷在:“九皇子打了胜仗,比皇上限定的期限整整早了两年,是咱们大顺的战神啊!”
“九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一时间,凤羽珩的这辆马车便显得尤为突兀。
但也没有人太在意她们,九皇子凯旋而归,人们都忙着欢呼歌颂,不停地有百姓将酒碗递到将士面前。
却从未见有人接。
百姓到也习以为常,只道是军规森严。凤羽珩却发现,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哪里能看到凯旋的喜气,就连走在前面的先锋官都是一脸yīn霾。
可九皇子打了胜仗是事实,这个事情这一路上她已经确认了多次的。各地驿站都在传报着这件大喜事,喜报贴得满大街都是。
喜不像喜,必事出有因。
她再往那车撵处看,目光便带了更多的探究。偏也巧了,车撵经过时,有阵疾风吹过,掀了车窗的帘子。
帘子里有一张戴着黄金面具的脸,自鼻下开始一直到额头,全部被面具罩着。唯眉心处开了一个小孔,隐隐能见到幽幽的紫sè。
凤羽珩下意识地就在马车上站了起来,直盯盯地瞅着对面的车帘子被风吹起又合上,再吹起,再合上。她手抵心口,呼吸都不顺畅了。
姚氏三人也出了马车,见她这样只当是初见大场面的正常反应,并未多问。但凤羽珩的心却在看到那抹紫sè时,猛然间便掀起滔天巨浪。
是他!




神医嫡女 第11章 凤府下马威
她能确定,那车撵里戴着黄金面具的人,就是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在山里见到的那名男子。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张生着妖异紫莲的、俊美的脸,也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那人要戴上面具。
“那个人就是九皇子么?”凤羽珩问姚氏。
“阿珩是坐在车撵里的人?”姚氏也望了望,“既然是迎九皇子回京,那肯定就是了。”
孙嬷嬷已经跟着百姓一起跪到地上,不住地朝那车撵磕头。
凤羽珩心头升起思虑,就站在马车上望着,总觉得在那车帘子几动之间,里面的人似乎也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却并未见目光停留。
许是不记得了吧。她自嘲地缩回身子坐了下来。既是九皇子,那便是这种封建王朝一等一的贵人,怎么可能还记得个山野孩子。
只是……为何他的队伍明明是打了胜仗,却不见喜气?
九皇子……凤羽珩突然又是一怔,冲口就问:“孙嬷嬷,你之前凤家接我们回来,是为了什么来着?”
孙嬷嬷从地上爬起来,堆了一脸的笑,“小姐,是为了您跟九皇子的亲事!”
姚氏也露了难见的欣喜笑容,“阿珩,苦日子就快熬出头了。如今九皇子有军功在身,即便是在其它皇子跟前那都是要高出一头的,我的阿珩有福气了。”
凤羽珩从不相信福不福气之,催了姚氏和孙嬷嬷上车,又亲手抱了凤子睿进车厢,待大军进了城,紧随其后也进了去。
有些事情在她心里划了问号,有些事情渐露头角,却又来不及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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