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玄天冥曾问过她为何要化成这样,她以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给掩盖了过去,白泽却冷轻哼着,那样并不美。
她也知道不美,不仅不美,还很丑。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既然选择不出卖凤羽珩,不背叛大顺,那就必须要承受应有的下场。千周人从来下手都不留情,一颗药丸下去,她只用了不到七天工夫,就已经出现了衰老之象。这种衰老每三天加重一次,白芙蓉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好歹现在看到凤羽珩平安与玄天冥汇合,她也总算能够安心。
她想,就算一天天变老直至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轻叹一声,缓缓下了床榻。今日正是三天一次的衰老日,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比之昨日又老了将近十岁,就连走路的步伐都有些蹒跚了。
白芙蓉走到桌边,想给自己倒杯水喝,手拿起满水的茶壶时有些轻颤,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流泪的缘故又花了不少,壶嘴几次都没对准瓷碗,倒到桌子上一半。她算计着,自己现在的年岁,应该快到六十了,人最长能活多久?七十?八十?普通百姓六十岁就是高寿了吧?再过三天,最多六天,她就该跟这个世界再见了。
“阿珩。”她轻声呢喃,“你约我明日一起用早膳,可是我这副模样,又怎么敢去见你。”
她放下瓷碗,大力地咳嗽了一阵,不过是喝了一口水而已,就能呛成这样。白芙蓉想起从前在京城时,一个在府上侍候多年的老嬷嬷就是这样,走路打晃,腿肚子打着哆嗦,一话嘴都露风,喝口水就要呛上几下。她爹不能因为下人老了就把她们打发走,好歹这是个家,她们也能晚度个晚年。
可是现在,她自己也是晚年了,对了,牙,牙也掉了好几颗,上面的门牙就剩下一个了,她都不敢太张嘴巴话,生怕被人瞧出破绽来。
白芙蓉一脸苦sè,哪里还有半点从前那个大大咧咧的大家小姐模样,那些跟着凤羽珩玄天歌等人潇洒行遍京城的日子,就恍如隔世,像是上辈子发生的,而她的这一生,就要走完了。
她站起身,就想回到床榻上继续躺着,这时,就听房门突然间又被人敲起,紧接着,一个她盼着想要听到,却又实在不敢听到的声音传了来“喂!小白!你不吃晚饭是想饿死吗?”
神医嫡女 第587章 求你救救她
白芙蓉身子一晃,险些摔到地上,桌上茶盏被她撞得响了一阵,引得门外白泽“咦”了一声,然后敲门声就更急促了些“白芙蓉!你把门开开!”
白芙蓉扶稳身子,深吸口气,好不容易酝酿好气息,这才扬声道:“别敲了,敲也不给你开!”话音听着似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却不知她掐着嗓子提着气脉,要多努力才能喊得出来。“别烦我,我要睡觉,你快走开!”
话别得不客气,可在白泽听来,这才是白芙蓉该有的样子,他便也没有多怀疑,又嘟囔了一阵什么“好心没好报”之类的话,便离开了。
白芙蓉这才松了口气,扑通一下跌坐到椅子里,只觉心口一阵腥甜要涌上来,她拼了命的往下压,却还是在chún角湛出一丝血迹来。
“就这么折腾,怕是坚持不了六天了吧。”她苦叹,qiáng撑着身子走回床榻边,又睡了回去。
然而,这一觉却并没有睡多久,午夜时分,天空鹰鸣再起。白芙蓉条件反射一样的睁开眼睛,眼里的愤恨铮铮而来,可即便再恨,她也不得不从被窝里爬出来,默默地穿好衣物,再把平时戴的斗笠也扣在头上,这才悄悄地走向后窗,那里没有兵将把守,正好供她溜出去。
别人不过她现在身子没有从前那样利索了,即便跳个窗子,也笨得像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来来回回折腾了三次,才免费跳出窗外。结果一下没站住,摔在冰雪地面上,老半天都没能再站起来。
白泽奉玄天冥之命,每夜都亲自监守白芙蓉,注意她的一切行踪。早在苍鹰翱翔过空时,他便意识到今晚白芙蓉肯定又要出门,于是提早绕到后窗来守株待兔。
白芙蓉这一跤摔得白泽是诧异莫名,最初还在心里狂笑了一阵,笑她笨手笨脚,连这么矮的窗子都跳不利索;之后便开始担心白芙蓉是不是在雪地上伤了脚,毕竟她的脚之前就崴伤过,一直也没太好利索;可是再过一会儿,他便开始焦急起来,因为白芙蓉爬在地上就像个死人一样,半天都一动没动。
就在他急得忍不住要上前去看看情况时,白芙蓉终于有了点动静,却是发出了一个极显老态的声音,了句:“摔死我了。”话到是没什么不对,可那声音白泽怎么听都觉得不太正常,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怀疑前面雪地里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白芙蓉。
终于,那人重新站了起来,白泽眼瞅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时不时地就要停下来直直腰,那种对方不是白芙蓉的感觉便更甚。
他qiáng忍好奇,偷偷跟了上去,绕来绕去,终于,在走出小时个时辰之后,在一个胡同的拐角处,前头的人停了下来。
依然有个黑衣人等在那处,白泽已然认出那正是这一路上一直与白芙蓉取得联系的那黑衣男子。此时,见白芙蓉来了,对方立即开口道:“主子有新的任务传下来,要你在五日之内杀了那济安县主。”
“什么?”白芙蓉像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般,一边笑一边咳,好不容易气脉平稳下来,这才道:“你们是不是疯了?阿珩那样厉害,又怎是我杀就能杀得掉的?简直异想天开!”
对方又道:“你与她毕竟是旧识,她对你防范少,自然机会也就大些。你放心,事成之后,你的一切要求主子都可以答应。”
白芙蓉摇头,“我若真动了手,不管成与不成,都会即刻毙命。难不成你们以为就凭我还能在杀了济安郡主之后成功逃离?别做梦了,我不会杀阿珩,我早就过,我爹是大顺人,我就是大顺人,我白芙蓉一生不叛国,不叛友。我的这条命还有几日可活,我不在乎,至于我的父亲,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因此而死,那也是他命该如此。自己的经历,怨不得别人。”她着,疲惫地转身,“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下一次鹰鸣我也不会再出来。告诉你们的主子,我这一生都不认她那个舅舅。”
眼看着白芙蓉转身往回走,白泽虽然对她的声音疑惑莫名,却也还是立即退回,始终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直退到知州府的北门口。
可是白芙蓉走的却越来越慢,白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觉得那个戴着斗笠的人根本不是白芙蓉,而是个垂垂老者,每走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力气,时不时还要站下来直直腰,扭扭腿。
这种怪异感一直维持到一阵狂风刮起,白芙蓉无力压住斗笠,那斗笠从她头上直接被掀飞开来,原本步步后退的白泽突然一下就呆愣了住,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那个已经与他对面直面相对的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可惜,白芙蓉却并没有看清楚白泽,她的视力已经十分衰弱,可视距离不超过三步,白泽的位置于她来,太遥远了。
她蹲下身来,想要把斗笠捡回来,可惜风太大,捡了几次,差一点就要被碰到了,却又被风吹走。
白芙蓉无奈地摇摇头,重新站了起来,不再去捡那斗笠,而是尽量的走快一些,想要早点回到府里去。她就这么一直一直往前走着,丝毫也没有发现,就在她的对面,白泽就那样直直地站在原地,盯盯看着她,面上尽是惊讶与哀伤。
终于,白芙蓉不走了,不过两步的距离总算是让她意识到了前方有人,也总算是让她透过风雪把白泽给认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这是在做梦,梦里,那个曾经把她从山间雪地里拉起来的青年又回到了她身边,她崴了脚,他便背着她一直走回营地。她紧揽住他的脖子,虽有恐惧,但心里却还是暖的。
然而……现在不行了。
白芙蓉惊慌失措地以手掩面,试图把自己给藏起来,她不想让白泽看到自己的脸,哪怕她死了,她都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可惜,白泽却在那斗笠被风掀开的那一瞬间,便看得个清清楚楚。他颤着声试探地叫了句:“白芙蓉?”
她一怔,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是谁?”
那她是谁呢?她也不知道。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雪地里,也不知早了多久,终于,白芙蓉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大风雪,之前那股被她硬压下去的腥甜再度袭涌上来。她再没力气压制,猛地一口血喷腔而出,直喷到白泽心口。
白泽就觉得心口似乎被一种无形之物大力地撞击了一下,疼得他差点没掉下泪来。而面前那个虽然苍老,却依然能让他认出那是白芙蓉的人,却是眼珠一翻,直挺挺地往他身前栽了下来。
白泽内心里的恐惧简直达到了一个巅峰,他将白芙蓉揽在怀里,那种感觉就像当年玄天冥在西北的大山里被箭射毁了双腿,那不只是恐惧,而是绝望。
“白芙蓉,别死。”他吸吸鼻子,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快步冲向府门,抬起一腿就把府门给踹了开。府里巡夜的将士听到动静纷纷围过来,还以为是有敌袭,待看清楚时才发现闯进来的人竟是白泽。白泽一路往后院狂奔,同时大喊:“王妃!王妃救命!”
在这军营里,人们对凤羽珩的称呼很多,将士们都叫她郡主,忘川黄泉叫她小姐,鬼医松康叫她师父,玄天冥叫她媳妇儿。但是跟她叫王妃的,就只白泽一人。
凤羽珩本就没睡,玄天冥正缠着她给他好好讲讲这几个月的经历,她的故事才刚讲到船上遇见清乐,清乐留了一条绣着芙蓉花的白帕子给她,突然,这一声声“王妃”的喊声就传入耳来。
玄天冥极其不乐意,“白泽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种时候他怎么就不懂得什么叫避嫌?”
凤羽珩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可避嫌的,这虽不是军中,但也是在刚刚才攻下来的敌城,本来就该不分任何时辰都接受将士军报。”
玄天冥认命地下了床榻,一边嘟囔着“媳妇儿教训得是”,一边穿好鞋袜,再道:“听这动静像是有急事。”
正着,就听“砰”地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撞了开,伴随着冷风呼啸而至的,还有怀里抱着一个老太太的白泽。
凤羽珩吓了一跳,不解地问:“这是什么人?”问完就觉得似不对劲,她认识白泽不是一天两天,这小子从未如此失态过,而今日……凤羽珩心中猛地一颤,再看向那老妇,一种莫名的眼熟感直涌上心来。
她赶紧又往前走了两步,而与此同时,白泽也“扑通”一声跪到她面前,急声道:“救王妃救救她,求王妃救救她吧!”
还不等凤羽珩话,玄天冥却已然将此人认出,纵是他对白芙蓉的身份早已心中有数,可在看到这一幕时候也不由得诧异起来。“白芙蓉?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白芙蓉三个字一出口,凤羽珩心中最后的一丝“但愿”也被抹杀了去。她心里有一种不出的难受,无关于白芙蓉的身份,无关于她是否出卖自己,就冲着曾经的那份友情,今日让她看到这样的白芙蓉,于她来,也是一种jīng神的折磨与摧残。
“王妃,你救救她吧!”白泽把人放到地上,就开始给凤羽珩磕头,一边磕一边:“白家小姐身份的确有问题,可属下跟了她几个月,是亲眼看着她宁愿自己变成这样,也没有出卖过王妃一次,更没有做出半点损害大顺利益之事。不但如此,要不是她最开始就给千周人指了瞎道,王妃往北界一行那必定是千难万险啊!”
凤羽珩点点头,面sè严肃,左手拍拍白泽的肩示意他冷静,右手已然搭上了白芙蓉的腕脉。一探之下不由再次大惊“怎么会这样?”
神医嫡女 第589章 拆迁办计划
白芙蓉这一次沉睡,足足两天两夜没醒。凤羽珩在第三天头上把她移到空间的休息室里躺着,以确保在她没想到万全的治疗方案时,病情不再继续恶化。
白泽并不知道凤羽珩把白芙蓉弄到哪里去了,但是他相信凤羽珩,在凤羽珩告诉他白芙蓉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时,他认认真真地给她磕了个头。
事后,玄天冥对此事的评价是:“侍卫大了,也不中留啊!”
大军进城第四日,松州城内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大街小巷,每隔一段路,就会有几个大顺将士站在那里,其中一人手持一奇怪物体,那物体会发声,而且还是人声,声音很大,传播范围极广,几乎整条街上的人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而那些物体里传出来的人声内容却是一致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又清晰,一字一句地告诉人们“百年大顺人,自是比不上祖祖辈辈都是千周人。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心中都有一个千周血脉的情结,端木安国叛国投敌,你们心里是欢喜的,是乐意回到千周去的。”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百年血脉相融,时值今日,你们每一个人都还能保证是纯正的千周血统吗?你们几辈人与大顺通婚,娶进来的,嫁出去的,你们的儿女,子孙,都还是千周血统吗?这里面有多少人流了一半甚至一多半大顺的血?还有这么多年来,大顺年年大量拨款往北界镇灾,你们的房子是大顺给盖的,没要你们的银子,你们的子女上堂是免费的,皇上从国库里拨了银子补给这边的书院。你们在这里看病抓药也是只付最少的钱,只付药材的本钱,每一间诊堂都由大顺官府养着,就是因为皇上觉得北界天寒地冻,百姓生活不容易,所以才给了你们最好的政策,最好的国情。可是,你们呢?”
“你们享受了大顺这么多年的体恤供养,结果,一个投敌的叛徒端木安国几句话,就把你们给动了。好,你们要回去,那我且问问你们,让你们把大顺出钱给盖的房子交出来,你们愿不愿?让你们把这么多年欠给书院、诊堂的银子给退回来,你们愿不愿意?还有,那些嫁给大顺人的媳妇、娶了大顺姑娘的汉子,请问你们的丈夫或妻子,应该如何处置?你们的孩子有着一半的大顺血统,回到千周之后,你们该如何跟千周国君解释这个身份?千周要的是纯正的血脉,百年之后的你们,现在还有纯正吗?”
如此一套词,自这日起,从早到晚不停的循环播放。将士们就提着那种被凤羽珩告之为是录音机的东西,站在关州的街道上,眼看着关州百姓从最初的好奇、抗拒,到后来的伫足细听,再到后来相互之前展开讨论。
他们听到了人心动摇,听到了人们顺着录音机里凤羽珩的话开始更加细致地分析这一情况。
直到最后,终于有人放声大哭,承认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千周人,而是彻彻底底的大顺人的事实。还有的夫妻二人亦抱头痛苦,相互发誓要永远在一起,绝对不分开。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同录音机里传递出来的观念,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正视这百多年来大顺为北界所做的一切实事,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数落端木安国的不好,更是有很多孩子被选进冬宫里的人家开始咒骂端木安国,骂他祸害女子,都未及笄的姑娘就要被迫选妃,还出有不少女孩因为太小就经人事,抵不住那样的伤害,早早的一命呜呼。
录音在全城范围内连续播放了五天,大顺将士们通过这次行动,再一次对他们的济安郡主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此时的凤羽珩,正跟玄天冥二人漫步在关州城的大街上,一个深紫长袍,一个浅绿冬装,一个面上罩着黄金面具,一个模样俏皮,小下巴扬得高高的。
在他二人身后,班走与白泽二人隔了一段距离默默地跟着,眼瞅着凤羽珩完全不在乎世人目光,伸手挽上玄天冥的胳膊,班走撇了撇嘴,嘟囔了句:“一点都不知道检点。”
白泽赶紧警告他:“你小声些,被她听到可有你好受。”
班走闷哼一声,“她也就会欺负咱们,怎么不见她欺负殿下呢?”
正着,就见前头不远处走着的两个人突然就转了画风,凤羽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松开手臂,一下就窜到了玄天冥的身后,手脚并用地就往人家背上爬啊!
白泽班走二人错愕的一瞬间,她都已经达成目的爬到顶峰了,玄天冥已经认命地开始背着她走,时不时地还往上掂几下,看起来有点儿重。
白泽:“这不,殿下也挨欺负了。”
班走点点头,“那我就平衡了。”
他是平衡了,可玄天冥不平衡啊,他边走一边跟背上的死丫头商量:“出门儿的时候不是带脚了吗?走两步多好,还能锻炼锻炼身体。”
凤羽珩摇头,“生命在于静止。”
玄天冥皱眉,“这是什么谬论?”
“你管它什么谬论。”某人不干了,“你一个大男人,让你背我一会儿怎么了?怎么了?人家都,男子汉大丈夫,特别是你这种顶天立地的皇子,就得上得了战场暖得了锦床,扛得起刀枪,背得起新娘。你这时候不多练练,我跟你,咱俩大婚的时候你可背不动我。”
玄天冥又把背上的小人儿掂了两下,“恩,是有些沉,离你及笄还有一年,照你这么吃下去,本王还真的背不动你了。”
“所以你就要多锻炼。”她拍拍人家肩膀,“连媳妇儿都背不动,丢不丢人?你堂堂御王殿下,你不要面子,父皇还要面子呢。将来以后你可是要担着这一整个江山的,现在就担我这一个小女子,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玄天冥不解,“谁跟你讨价还价了?”
“那你咋还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没有。”他自认不过她,只好认了输,“好了,这不是背着呢么。”
“恩。”她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小脸蛋贴着他的后脖颈,一呼一吸间惹得他痒痒的。“玄天冥,我只是想你了。”声音小小的,听着让人心疼。
玄天冥长叹一声,无奈地摇头,“知道想我还到处乱跑,我真怕有一天栓不住你,你满天下的跑,我找都找不到。”他一边一边用脸颊去蹭她的额头,然后皱了皱眉,这丫头脑门儿冰凉冰凉的,于是一只手抬起来往她脑后抓去,一下就把斗篷的帽子给她扣了起来。“消停一点儿吧,就在我身边,相信我,这区区北界,那弹丸千周,为夫定会给你打下来,亲自交到你的手里。”
凤羽珩嘻嘻笑着问他:“你,是大顺的王爷大,还是千周的国君大?”
玄天冥翻了个白眼,“千周只要一日为大顺臣国,这个就没什么可比性。”
她瞪了眼:“那等归了我之后,就不给大顺当臣国了。”
“恩?”他不解,“大顺资源充足物产丰富,千周可是一片冰川一粒粮食都不产,你支撑一年两年行,三年五年也能靠储备活下来,但若永远跟大顺划清界限,全国百姓可就要啃冰度日了。”
他一提起这个,凤羽珩到是来了jīng神,小脑袋向前探去问他:“真的什么也不长?就不能想想办法,好歹能种粮食和蔬菜。”
玄天冥摇头,“见过破冰抓鱼的,没见过在冰上种庄稼的。这事儿我是无能为力,要不你自己想想办法?”
凤羽珩有些挫败,“算了,我也不行,农科类我真的一点都没研究。”心里却在郁闷着,“早知道有这一世穿越,她在上一世就多发展几个科了,农业大也要去念一念才好。”
玄天冥不知道这死丫头又在琢磨什么,就觉得那小脑瓜在自己背后蹭啊蹭啊,毛茸茸的,可爱极了。他就这么一路背着,走过关州城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时不时地指着街上林立的店铺告诉凤羽珩:“你看,那些都是朝廷出银子给建的,有书院,有医馆,有药材铺,还有钱庄。父皇对北界三省所下的关心和力度,绝对不比大顺境内的任何一个州府差,甚至还要优越得多。这里的人真的是读书不用花银子,看医不用花银子,就连住的房子都是当年大战过后百废待兴之时,大顺朝廷重新给建盖的。”
凤羽珩苦笑,“可惜人哪,就是不懂得知足,你对他们好,他们却认为这是做为侵略的补偿。殊不知,泱泱华夏,在这个年代,每个国家、地区的版图都未曾达到一个稳定、最终的状态,看似和平年代,却不知这只不过是乱世表现的一种虚假繁荣。时间还在不停的推演,总有一天,更大的战争会来临,会有更多的王朝更替、版图变迁。所以,在这种过渡阶段,所谓的侵略,不过是历史前进中再正常不过的表现,也是必经过程,任谁都无法改变。”
玄天冥听着她的话,心中确是颇为感慨,可感慨更多的,却是他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一种奇怪思想“珩珩,为何本王有的时候总会觉得你根本不是这个世上之人呢?”
神医嫡女 第590章 天上地下人间,我陪着你便是
玄天冥很了解他媳妇儿,一般这丫头心虚的时候,或者是遇到什么问题回答不了的时候,她就爱搞点小动作。比如现在,现在凤羽珩正在拧他的头发,一绺一绺的拧啊,光拧还不够,还得给编成了小麻花。
他败了,“当没问过不行么?放过本王的头发。”
某人摇头,“问都问了,怎么能当做没问过?本郡主又不是聋子。”
玄天冥有一种被编满一脑袋小辫儿的后怕。
不过好在这丫头编了三个之后就停了下来,搂了搂他的脖子问他:“玄天冥,你我要是神仙,你乐不乐意?”
玄天冥点头,“乐意,求之不得。有个神仙当媳妇儿,那就是在人间也能过得上神仙般的日子,可是美得很。”
“那我要是鬼怪呢?”她探头向前,扒着玄天冥的面具从侧面去看他的眼睛,“你,我要是鬼怪怎么办?很可怕的那种。”
玄天冥到是想得开,“鬼怪也没事,大不了你在人间陪我一世峥嵘,回头我再陪你一起下十八层地狱。总之天上地下人间,我陪着你便是。”他一边一边把人又往上提了提,这丫头是有些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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