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冰骨琴名不虚传,纵是玄天冥与凤羽珩二人,在一曲过后也被冰霜盖白了头发,就连睫毛都是晶莹剔透的。可却并不妨碍两人的活动,也没有寒气入体体力不支的感觉,到是这满地的秋梧桐渐渐变白,秋季换冬季,促成了十分诡异的季节变化。
玄天华弹琴,玄天冥凤羽珩二人喝酒。渐渐地,凤羽珩的酒劲儿上来了,竟不顾玄天华的旋律,自顾地开口唱起歌来。这歌在两位皇子听来音词奇特,闻所未闻,但凤羽珩唱起却空灵得防若不似这世间该存在之物,抓不住,摸不着。纵是玄天华这样的琴艺高手,也要试了两次才勉qiáng跟得上她的旋律与之附和,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合出了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最美之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一直唱到:“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小丫头的动静越来越小,玄天冥偏头一瞅,好吧,这丫头醉酒,已经快睡着了。
玄天华似想让她jīng神起来,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词?甚是好听。”
凤羽珩却并不糊涂,笑嘻嘻地同他们:“是我的波斯师父教的哦!只有我一个人会。”完,头一歪,沉睡过去。
琴音止,玄天冥将歪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抱住,却听玄天华道:“她那个波斯师父的词,早晚是个麻烦。我去过波斯,哪里有那等奇医?”
玄天冥亦叹道:“这件事情我也考虑过,只是目前来还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她一直也不自己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虽然你我心知肚明她与一般人很不一样,可也只能想尽一切办法为其隐瞒掩饰。”
“只怕到头来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玄天华一脸担忧,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看着醉倒的小人儿苦笑,由衷地道:“只是希望你们一切都好。”
这一晚,二人留宿淳王府,玄天冥把人抱回屋里榻上时,就听到怀中娇娇软软的小人儿迷糊糊地醒来,了句:“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谢谢哦。”然后眼一沉,又睡了过去。
他很想把人叫醒再与自己会儿话,可这丫头贪酒喝得最多,哪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醒过来的。偏他又睡不着,干脆把人安置好,自己到院子里再去逛逛。
逛到王府的小竹林时,发现玄天华竟然也在,翠竹映着皎白月光,再照出竹下白衣身影,就连玄天冥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景象,与仙境无半点差别。
林中之人看到他走过来,笑着道:“好久都没有活动活动筋骨,冥儿陪七哥几招吧。”
玄天冥当然乐意,当下抽出脸间软剑,对上玄天华手中折扇,就在这竹林里上下穿纵起来。
玄天华最擅长的是音律,他从不与人动武,可却并没有人怀疑他根本不会功夫,也并没有人怀疑他的武功会较为逊sè。相反的,他被天下之人奉若神明,早有一份jīng神信仰存在于人们心中,七皇子玄天华,做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那都是神仙行为。神仙会武,虽然从来不使,可又怎么可能是假的。
而这普天之下最知晓玄天华的人,除去九皇子玄天冥之外,再无旁人。
高手过招,有时不是招式,而是气式,软剑对不上折扇,对上的,只有剑气与扇气。一个紫袍一如战神,一个白衣一如谪仙,一挥一动间,就连天上月光都为之失了本sè。
终于战止,二人平手。玄天冥感叹:“普天之下又谁人能知,七殿下玄天华,竟有这般身手。”
玄天华亦回道:“普天之下又有谁人得知,九殿下玄天冥,身手竟不在我之下。”
二人哈哈大笑,逐渐并拢,站至一处。
“七哥往东界一行,可有奇遇?”玄天冥依在竹边问他。
玄天华苦笑,“奇遇可是不少,先是娘亲突然从我的马车座位下面钻了出来,然后就是子睿和那个小丫头突然之间出现在福州。你这算不算奇遇?”
玄天冥摇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二人之间出现一瞬间的静默,到底还是玄天冥又开了口来,“除了她,七哥,这世上我什么都能给你。”
对面之人皱了眉,却是道:“冥儿,除了她,这世上我也什么都能跟你要。就唯有她不行。”一边一这挥了挥手,一股谪仙之气萦绕林中,“你知我为人,世俗之事很难将我牵绊,七哥今夜实话实,纵是阿珩,亦打破不去这个平衡。而我,于是你也好,于她也罢,甚至于父皇母妃,都别无所求。我用上半生帮你守着江山,稳了,我就离开。天下之大,绝不安居一方,这才是我的命。”
玄天冥自然听得懂,也自然明白玄天华所求的是什么。这个人从来不该以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他心中所想远远超乎他人一个境界,纵是他玄天冥,也有瞧不清楚的时候。
“回去睡吧。”玄天华主动赶他,“七哥一个人待会儿。”
紫袍战神点头离去,只留白衣谪仙一人在林中,就像他没来时一样,一人,一林,一月,也不知是月照竹林,还是人心向月,几近融为一体,却又分明独立。
玄天华,注定是这世间最唯一的存在。
次日临近晌午,某人终于在宿醉中转醒过来,只觉头痛欲裂,不由得泛起一声哀嚎。
她喝断了篇儿,习惯性地喊着黄泉要水喝,手往边上一划拉,却划拉着一个人。
摸摸,眼睛,鼻子,嘴巴。再闻闻,恩,是熟悉的味道。于是放开胆子使唤:“小冥子,快去给本郡主递一碗茶水来”
神医嫡女 第673章 逛街要等得,花钱要舍得
凤羽珩想起,当初吕瑶嫁入姚府,迎亲当日也有送亲的队伍,送亲队伍按规矩不进府门,只看着姚书把新娘子扶下轿便tiáo头回去,只留新娘子的随嫁丫鬟。她当时多看了几眼,到是也看见送亲队伍里的几个丫鬟。眼下瞅着刚刚那位,样貌似乎能在当日送亲的队伍中寻到根源。
“吕家的人。”她呶了呶下巴,总冲前面走远的两个人跟玄天冥:“那个丫鬟我好像见过,在吕家送亲的队伍里。”
吕家的人来买首饰这到是正常事,只是玄天冥不解,“你她有隐疾?什么隐疾?没听吕家哪位小姐身有隐疾的。”
凤羽珩笑他傻,“若人人皆知,那还算什么隐疾。”
玄天冥耸耸肩,“可这样招摇出街,就不怕被人知晓?”
她想了想:“许是着急想来看首饰,再者她罩着面纱呢,而且这是我闻着能闻出门道,其它人闻着也就是她涂了过多的劣等胭脂而已。”
玄天冥有点感兴趣,“你所的隐疾,是什么隐疾?什么病?”
凤羽珩想了想,“腋臭,你们也叫狐臭,若宫中选妃,有没有这种病症一般都会是一个衡量的标准。我听闻很多在选妃中被以这种毛病筛选下来的人,一生都很难嫁,毕竟谁也不愿娶个有体味的妻子回去。咱们大顺朝这么多年不曾选新人入宫,那位吕家小姐到是不用担心这个。只是……不知道是吕家的哪位小姐。”她用肘间撞撞玄天冥:“吕家一共有几位小姐啊。”
玄天冥想了想,:“好像有三位,大小姐是庶出,还有两位嫡小姐,但不是同母。现在吕府的夫人是继室。”
话间,清玉已经从涅槃阁里迎了出来,一见面先给二人行礼,然后道:“里头正驱着味儿,殿下和小姐且先等等再进。”着又往街上四下望了望,那桃裙女子却已走远,清玉皱着眉道:“也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小姐,看起来不像缺钱的样子,可她擦的那个脂粉可真是太要人命了!呛得人嗓子都疼。”
凤羽珩问她:“对方可有订了首饰?”
清玉点点头道:“定了两套头面,都是珍贵的材料,除去订金还依着我们店里的规矩付了大半的材料费用,出手到是阔绰。”
“恩。”凤羽珩想了想:“那位小姐是身有隐疾,你们也不必太介意。是客人就好生伺候着,大不了下次她再来,安排在雅间,不要影响其它生意就好。”
清玉应下,这时,有伙计上前,里头味道已经散尽了,请她们进去坐。清玉再告诉凤羽珩:“玉矿厂那边送来好多石料,都是极品,小姐到楼上去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要的话先拿走让白巧匠给你做了首饰戴,奴婢瞅着那些料子是真的好看。”
凤羽珩到底是女儿家,一听有好料子,乐呵呵地就跟着往楼上跑了。
玄天冥在后头一脸苦笑,却也跟着上了楼。凤羽珩同他过,好男人的标准就是女人逛街要等得,女人花钱要舍得。他对第二条到是举双手赞成,但这个逛街要等得,就是很考验个人耐力的事了。
不过陪媳妇儿嘛,他还是乐意的,毕竟他这媳妇儿就是让人很满意,十分满意,两人在一起也不会腻,凤羽珩更是个移动宝库,还有个神奇的随身空间,这更让玄天冥惊奇不已。
几人一路上了三层楼,清玉从库房里拿了一盒子玉料出来。几人到也没进雅间,就坐在三层大厅的座椅上,那盒子玉料一打开在她面前,纵是见惯了后世珠宝的凤羽珩也不由得惊叹起来:“太美了!”
白碧无暇,质感温润,仿若有似有似无的灵性,让人一触上去竟觉是握住了另一个与自己心意相通之人的手,没有一点陌生感,还不想放开,想要一直与之交流。
她顿觉惊奇,看着玄天冥:“这玉成jīng了。”
玉当然不能成jīng,玄天冥却也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告诉她:“这就是好玉的价值所在。要不怎么玉挑人,人也挑玉,一旦选择了对方,就要以人养玉,再以玉润人,相辅相成,才能让玉更美,让人气更旺。”
他亦伸手去触及那玉,心绪也是一下子就被抓住,却并不像凤羽珩那般惊奇,只道:“确是好玉,千年难求。”罢,又问清玉道:“同样品质的玉料送来多少?”
清玉答:“不多,就这一盒子,是大师傅挑出来的。但其它的料子也很是不错,虽及不上这几块儿,但放在店里也是上上等品,绝不比往年送进宫中的料子差。”
凤羽珩听着很开心,手里握了一大块玉料感叹:“这得卖多少钱啊?”
“小姐,千金难求。”清玉笑道:“您就不能不想着卖多少钱?这些料子是特地给小姐留出来的,您自己做成首饰或是刻成摆件儿,不比卖给旁人好。”
玄天冥也点头道:“就是,钱财上还能短了你的?就是好东西才难得,你卖了这些,往后很可能再也得不到这么好的玉料了。”
凤羽珩十分肉疼,“我做成首饰,我平时就不怎么戴首饰,你看我今儿头上东西戴得多,那是因为昨天晚上赴七哥的宴,可是需要戴首饰的场合一年到头才能有几次啊!再,我府里那些东西也不差。”
玄天冥十分纳闷,这丫头到底是不是女人?他敢打包票,换了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这种好东西的时候眼睛都是发直的,别本来就给她,就算是不给,那也是要想尽办法弄到手。更是有些人为了得到好东西那是无所不用其极。怎的lún到她媳妇儿这,送到手的东西都往外推呢?
好吧,他也没忘了这丫头往外推是怎么个意思,卖钱,“你到底是有多缺钱?”
凤羽珩翻起白眼,“有嫌钱多的么?”完又问清玉,“你先别管这东西我留不留,你就给估个价,这一盒子玉能值多少钱?”
清玉十分为难,但见玄天冥无奈地点了点头,这才道:“这个价值是挺不好估的,因为一般很少有人直接买裸料,都是要配上工艺的,要打磨雕刻好的才能卖上价钱。而这制作过程中,工匠的手艺也是其价值的衡量标准之一。比如如果让白巧匠来打制,那它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玄天冥把话接过来:“这样好的东西,普天之下除了白巧匠,无一人能动。”
“那可就太值钱了。”连清玉都感叹,“奴婢无法估算,真的无法估算。”
凤羽珩想了想,再问:“比之千周赔给我的五百万两黄金呢?”
这个玄天冥到是替她答了:“只是这些未打磨的石料,其价值就远超那些黄金。”
砰!
凤羽珩果断地把盒子给扣上了,“收起来,收好了,谁也不许动一块。”
清玉无奈地道:“小姐您自己打了首饰呗。”
玄天冥也劝:“咱真的不差这几个钱,你要多少金子银子我给你。”
“你的将来不也是我的?”凤羽珩挑眉,“这屋挪那屋,有意思吗?这东西得好好给我收着,将来以后就是要坑,也是坑外头的人,你且看着,坑好了,能坑出个小国来呢。”
玄天冥对她这坑钱的本事深以为然,于是把盒子抱在怀里:“本王亲自给你收着。”
凤羽珩十分满意。
话的工夫,店里伙计又引了客人上来三层,那是名贵妃,三十出头的样子,偏瘦,打扮得十分jīng致。一身翠绿的秋装在身,着实富贵典雅。
清玉一见是上了三层来的大客户,赶紧跟凤羽珩这边告了罪,亲自去接待。要凤羽珩,她这些年还真是头一次在这首饰铺里多坐一会儿,看着清玉接待客人,到也觉得新鲜,索性就坐着多看一会儿,正巧那贵妇人也开口了话,但听对方道:“我与家人一路从南边过来,因路途遥远,也没带多少值钱的物件儿。却不想此番赶上月夕宫宴,便只能到这里临时救个急。你们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我选选吧,价钱不是问题。”
清玉一听是有资格参加月夕宫宴的,便下意识地往凤羽珩这边看过来,凤羽珩亦小声问玄天冥:“可是哪位官家夫人?认得吗?”
玄天冥苦笑,“纵是认得那官家,也不可能认得人家家里的女眷。”
她想想也是,便冲着清玉摇了摇头,清玉那边已然热情地招呼起来。
有伙计将一盒一盒的成品首饰搬出,就听清玉道:“这些都是铺子里的能工巧匠打制好的,当然,夫人也可以不选成品只选材料,再着人按着您喜欢的样式现打制。我们这边从玉料到水晶料亦或是金料都有的,成sè亦有低有高,最高的便是同送入宫中的是一样的品质。”她一边介绍一边又:“不过夫人若是赶着在月夕宫宴时戴,怕是现打制已然来不及了,夫人不如就从我们已经制好的这些头面里选一选,因着月夕宫宴,我们涅槃阁也是提前做了准备,专门打制了不少全新的头面出来,以供大家的夫人小姐们选购。”
清玉做生意是块好材料,话得也到位,可那位jīng致典雅的妇人,却是看着面前这些东西一边看一边摇头,一脸的嫌弃。“不好,不好。都这里是京城最好的首饰铺子,不过我看着这些东西,也不过尔尔,如果你们就只有这种品质的物件儿,还能称得上什么京城第一?”
神医嫡女 第674章 做什么都是有价码的
这位夫人不是一般的挑剔,甚至还带着不屑的目光看着面前那些首饰,那些在凤羽珩看来都算是十分jīng良之物在她眼里是一文不值,连带着她身边陪着的丫鬟都轻哼了一声,道:“要不是我们路途远,一准儿的从府上带好东西过来。还以为京城是个宝地,要什么都有,却没想到这被人传是京中第一的首饰铺居然都是这劣等品。”
清玉都气乐了,看着那夫人问:“这些若都是劣等品,那敢问夫人,在您看来,什么好叫物?”
“切!”贵妃人未开口,那丫头却是反问道:“我且问你,若是宫中娘娘要买首饰,你这些东西可好意思送进宫里去?”
清玉笑答:“那自是不能,宫中娘娘当得更好的。”
“这不就得了!”那丫头眼一立,“分明是没将我家夫人看在眼里,快快把你们能送进宫去的那些东西拿出来,别再多废话了。”
清玉亦是一声冷哼,“要能送进宫去的物件儿?那敢问这位夫人,可是宫中妃嫔?”
“你管那么多……”小丫头又要chā嘴,却被那夫人拦了住,然后问向清玉:“我们之前已经了是从南边儿过来的,自是不能妄称妃嫔。但我且问你,若是我们不,你又怎知我不是宫中人?万一我是,你岂不是得罪了嫔妃?”
清玉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一会儿这妇人,半晌才道:“的确是从南边儿来的,否则但凡距离京城近一些的人,断不会出这般话来。夫人,惹您真是宫中妃嫔,还真是好侍候了。”
“哦?”那妇人不解,“此话怎讲?”
清玉告诉她:“因为宫中妃嫔绝不会到这涅槃阁来找麻烦,更不会到这里来自寻麻烦。”
“你我家夫人在给你们找麻烦?”那丫头又惊叫起来,“你们到底是不是开门做生意的?我们是拿着银子来买东西,你居然是给你找麻烦?”
清玉摊摊手,“可是我已经把能卖给您的最好的东西拿了出来,你们并不满意。做生意就是这样,这家没有相中的东西,您大可以出门去另外一家,总不能因为这家没有你喜欢的,就极尽嘲讽。今日我涅槃阁里的东西是劣等品的话,我且看在你们远道而来的份来不与你们计较,夫人,还是请回吧!”罢,立即吩咐伙计将摆了一桌子的首饰收了起来。
那丫头愤愤不平,却又觉得清玉亦是牙尖嘴利不好对付,不得不将目光投向自家夫人,但听那夫人道:“何不将那些只卖给宫中娘娘的首饰拿出来?若是我有相中的,银钱方面定不会少了你们。”
清玉摇头,“不行。”
“为何?”
“你不配。”
一人一句,却是堵得那夫人好生没面子。而那小丫又却又不干了,厉声道:“你可知你在什么?我们家夫人不配?不就是破首饰,我们家夫人缘何不配?”
清玉觉得跟这两人真是不清楚道理,不由得站起身来一副送客的姿态道:“因为那是宫中娘娘才用得起的东西,夫人若是觉得自己地位能等同于宫中娘娘,那我不介意即刻就送您进宫,请娘娘们定夺一番。另外我也提醒夫人,所谓娘娘,那是在嫔位之上的一宫主位,您觉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清玉这话时可是十分笃定,京城里也好,皇宫里也好,但凡是个人,谁不知道这间首饰铺是济安郡主凤羽珩开的,吃饱了撑的上这儿来找麻烦?别是宫里的主位娘娘都得给几分颜面,就是皇后娘娘亲自来了,那也是进门之后就挑好听的,绝不可能摆这么大的架子挑三捡四。眼前这位,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夫人慢走,不送。”清玉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开口赶人。
那丫头似还想什么,却被那妇人拦住,她到也并不下楼就离开,而是围着这三层楼转了起来,直到目光落在玄天冥凤羽珩二人身上时,却是“咦”了一声,然后直盯盯地瞅着玄天冥抱着的那只大盒子。
“你们也是来这里买东西的?”她问了话,直接问向玄天冥。
玄天冥这人多傲啊!那是谁想跟他话都能得成的?当下眼皮子一翻,人往椅背上一仰,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那妇人好生尴尬,小丫头气坏了,冲口就道:“喂!我家夫人跟你话呢,你是聋了吗?”
这话一出口,涅槃阁的人可是吓坏了,清玉赶紧上前往玄天冥身前一拦,扭头小声:“千万别冲动,自家地方禁不起打斗,坏了可是损失银子呢。”
玄天冥一听这话,火气便渐消了去,想要往袖口子里摸鞭子的手也收了回来。清玉得对啊!在这地方闹起来,万一碰坏了什么东西,他家媳妇儿可是要心疼死的。不能打人,不能打人。
“夫人请让身边的下人自重!”清玉转回头,话音扬起,“这里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容不得人放肆!京城所有正经产业都有官府保护,若夫人的丫头实在不会话,我可以派人把她送到官府去,让人好好教教。”
清玉的话十分不客气,目光也是冷厉异常。那妇人显然也懂得些许察言观sè,眼下见一个首饰铺的丫头在明知她是官家夫人的情况下还这般硬气地讲话,便也知这首饰铺背后的主人定是有些来头。她想起自家老爷在路上的话,京城不比外省,天子脚下,随便揪一个人可能都跟哪个大门大户沾亲带故的。京城大街上但凡有些门面的铺子,背后的东家都有可能是有头有脸的人,甚至是皇亲也不一定,所以到了京城要万般小心,且不可像在南边那样为所欲为。
于是她压下身边丫头不让其再多话,自己却是绕过清玉,冲着凤羽珩淡笑着问:“你与这位公子可是一起的?”
凤羽珩白了她一眼,“如果夫人要是想跟我问话,那至少要在问话之前加上请问二字,然后也不可以直接就你,而是要称我为这位姑娘。”罢,无奈地摇了摇头,“南边儿来的人,就是不懂规矩。”
那夫人心里已然有火气,可是尽可能的忍了下来,又重问了一遍:“请问这位姑娘,您可是与这位公子一起的?”
凤羽珩点头,“没错。”
对方再道:“我见你们手捧的盒子木料十分名贵,这样名贵的木料打制成盒子,里头装的东西定然价值不菲。可是从这涅槃阁里买到的好物?”
清玉也心里有气,当即便替凤羽珩答道:“用不着夫人cào心。”
凤羽珩却把清玉拦了一下,然后笑着道:“没错,正是。是一些上好的玉料,准备拿回去打些物件儿。”
那妇人眼睛亮了起来,玉料,她最喜欢的就是玉器,早就想在京城寻些上等好玉,没想到今日误打误撞,兴许还能让她撞上宝贝。
她赶紧又问:“可否给我看一看?”
凤羽珩不解:“为什么要给你看?”
“如果我家夫人看着好了,便会高价买过来,保证不让你们吃亏。”那丫头也是个嘴快的,又忍不住chā了话。
妇人听了之后也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结果这头一点,到是把玄天冥给听乐了,只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日这等奇事,你们这等愚人,真是已经多年未曾见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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