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玄天奕被赶出屋子,站到院子里,就站在凤想容的身边。他低头看着跪在身边的这个丫头,不由得长叹一声:“你这是何苦呢?闹得是哪一出啊?”
想容没抬头,却也开口回了话:“抱歉,这事儿原本与你无关的,只是我找了心里有旁人的借口,云妃娘娘误以为是你,这才把你牵扯了进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这事儿我自会解决。”
“你怎么解决?”玄天奕无奈地摇头,“凤想容啊凤想容,我不怪你把我牵扯进来,我巴不得你是真的明悟过来想要嫁给我。可是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你该怎么办?”
想容还是没抬头,也不再多话,不管玄天奕再什么,她也还是那一句:“这事儿我会自己解决。”
玄天奕也没了办法,又不忍心离开留想容一人在这里跪着,干脆一撂袍子,在她身边也跪了下来。“既然要跪,那咱们就一起跪,但愿云妃的气能消些,不会对你再有旁的心思。你要知道,老七虽不是云妃亲生的,可这么多年在膝下长大,对云妃的照顾比老九还要无微不致,你这样子戏弄于人家,云妃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这二人在院子里跪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府。玄天冥气得不想去理,也让凤羽珩别理。只是他二人知道,这事一闹了开,云妃能消气回京还好,一旦这气难消,怕是玄天冥往东界去的行程就也要因此而耽搁。一旦东界有事,凤羽珩想,八成这就是那风水先生所的“灾缘”吧?还没等结成缘呢,灾就将致,她的心绪也越来越难安稳。
次日,月夕。
原本因为想容闹的这一出事,郡主府的月夕欢宴都不准备开了,可云妃却不开不行,一年就一次的团圆节,怎么着也不能省了。
凤羽珩无奈,只得照常摆宴,而云妃也允许想容先不用跪着,起来一起入席。除了想容之外,玄天奕也被邀请,就被安排坐在想容的身边,看起来十分的别扭。
玄天奕局促不安,凤想容一脸死灰样,云妃亦冷着脸,那面sè就跟当初在月寒宫时一样,让人一眼生寒。还有安氏,在想容的另一侧坐着,面上尽是担忧。
凤羽珩想要劝几句,被玄天冥拦住,很快地就听云妃道:“今儿个人也算是全,有件事情本宫在此要澄清一下,那就是凤家三小姐凤想容与淳王殿下的亲事。先前是本宫弄错了,乱点了鸳鸯谱,还以为凤家三小姐心里头搁着的人是淳王殿下呢!不成想竟是四皇子。既然错了,今日就把这个错误纠正过来。”她着,看向玄天奕:“你前日不是跪到本宫面前让本宫为你做主,迎娶凤三小姐吗?那好,本宫现在就成全你,为你二人指婚。”
“娘娘!”安氏心急,先开了口,“娘娘,是想容不懂事,她……”安氏想,不嫁七皇子可以,也合她的心意,可却万万不能是以这个办法和理由。想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不懂,只知道现在云妃生气了,如果真的就这样跟四皇子结亲,怕是日后要遭云妃记恨一辈子,连带着九皇子那边也不好交待,更甚至与凤羽珩之间也要交恶呀!
她想要替女儿话,可云妃却是一道凌厉的目光直扫过来,冷冷地道:“安氏,本宫为皇儿做主指婚,哪里有你chā话的份儿!”
安氏闭了嘴,心中更加忐忑。而玄天奕那头也十分为难,不知这事到底是该应还是该拒。
他求助地看向玄天冥,玄天冥却看都不看他;他再看向凤羽珩,凤羽珩的表现跟她夫君那也是一样一样的。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母妃再考虑考虑。”
“本宫心意已决,你二人谢恩吧!”云妃心里头不高兴,一不高兴就导致她十分的执拗,明明心里头想到了想容如此所为定是有什么苦衷,可她就是生气想容有事不明,非得藏着噎着,又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很好,那她就成全她,看那丫头如何应对。
一句谢恩,玄天奕没了办法,一咬牙就准备起身下跪谢恩,pì股都离了椅子面儿了,却被身边的凤想容一把给拉了住。随后就见想容自己站了起来,冲着云妃行礼道:“民女多谢云妃娘娘厚爱,只是家父过世才一年多,身为女儿,在此时不该言婚姻大事。请云妃娘娘允许想容为家父守孝三年,待三年期满之后,再谈订婚之事吧!”
关键时刻她把凤瑾元给搬了出来,这位从小到大都没给过她半点关怀的父亲,在去世之后终于为女儿挡了一回风雨。云妃看着想容,心中几番思量,她并不是真心的想把想容嫁给老四,如此所为只不过是斗一时之气,如果这两人真的答应下来,那也就只能认了是命运的安排。可是在她心里,是不希望二人同意的。
想容现在找了这么个理由,云妃想,这样也好,就坡下驴,于她来也算是个台阶。
可关键时刻玄天奕又不干了,就听他突然大声嚷道:“给凤瑾元守孝?给他守什么孝啊!他以前怎么对你你都忘了?活着的时候都没尽到父亲的责任,凭什么死了之后还要儿女守孝?”完,竟还指着凤羽珩道:“九弟妹不也是凤家的女儿么?她是嫡女都没守孝,你一个庶女跟着瞎掺合什么?”
神医嫡女 第1130章 还能收回来吗?
“我是你的暗卫,我可以替你去做任何事情,但是绝对不可以长久的离开你身边,你不能把我送给别人。”班走一脸倔qiáng,对凤羽珩的提议十分抗拒。
凤羽珩苦口婆心地劝:“那不是别人,是我的母妃,是九殿下的亲生母亲。更何况,我也不是要把你送给别人,只是让你暂时留下来保护,是暂时,知道吗?”
班走却还是摇头,“我又不瞎,云妃娘娘是打定了主意赖在这儿不走,这个暂时短则几月,长则数年,不行不行,我暂时不了。”
“暗卫不就是要听主子的话吗?”凤羽珩拍拍额头,一定是平时太惯着这些人了,以至于一个个的都敢跟她讨价还价。“你放心,母妃不可能在济安郡留太久的,她是跟想容和老四怄气,等气消了也就回去了。”
“可万一她不回去呢?”
“那我就再派专门的暗卫过来,把你换回去,如何?”她盯着班走,“如果你再不答应,我就让九殿下亲自过来跟你。”
班走一哆嗦,一滴冷汗冒了出来,“算了算了,我遵命就是,不必劳烦王爷。”他看了凤羽珩一眼,动了动嘴巴,终于还是道:“你要听王爷的话,他不让你去东界你就不要去,老老实实在京城里待着,等着他得胜归来的消息,知道吗?女子嫁了人就要以夫为尊,要听男人的话,可不能什么事都自己做主。再者,王爷打仗也不能每次都带着个媳妇儿,这样以后会遭人诟病的。还有,你……”
“班走!”凤羽珩不干了,“你怎么这么啰嗦?”
“我……没事,以后不了。”班走有些落寞,他摇摇头,又问了句:“主子还有何吩咐?”
“没了吧!”凤羽珩也不太确定,她原本有挺多话想的,云妃不肯走,他们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玄天冥得对,东界那头战事起,京里也不安份,她不回去心里也没底。于是临时决定跟玄天冥一起离开,留班走在济安郡照顾云妃。本应多嘱咐几句的,可是再想想,班走办事从未出过差错,她再多也是多余。“总之,顾好母妃的安危就行。”
“那属下告退。”只留下这么一句,班走一闪身消失在原地。凤羽珩本想跟他去和黄泉打个招呼的,可那家伙走得太快,她连影子都没看清楚。而她也不知道,班走隐于暗处时,却是在心底默默地念着:“我顾好云妃的安危,你也要顾好自己的安危才是。”不过这个安危似乎也不需要他过多cào心,他这个主子的本事可是大得出奇,怕就是天下神仙下凡,也及不过凤羽珩的万分之一吧!班走苦笑,默默地在暗卫藏匿,站好自己的最后一班岗。
次日,凤羽珩玄天冥二人回京,随身只带了白泽、忘川、黄泉三人,其余的一个没带,统统留在了济安郡里。一来为了保护和照顾云妃,二来他们行程太赶,带得人多了总会耽搁。
从郡内往外走时黄泉的情绪不是好,她小声问忘川:“你,小姐把班走留下保护云妃娘娘,该不会从此以后就把班走送给娘娘了吧?不会收不回来了吧?”
忘川自然知道黄泉的那点小心思,可她想得总是比黄泉多些,她对黄泉:“你我也好,班走那样的暗卫们也好,都是孤苦无依的人,要不是有王爷收留,咱们都得饿死在街头。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年饥荒,我父母都死于饥饿,人们饿得眼红,都已经到了人吃人的程度。我那年才三岁多一点,能记得事,有些人家把死去的人埋了,可是我却看到在半夜里总会有人去扒那些新坟,把新下葬的人给挖出来……吃掉。那些人眼睛都是绿sè的,不是什么鬼怪,他们只是饿到了极限,饿得失去了理智。我因为看到了那些,不敢让人埋葬爹娘,就整日守在爹娘尸体旁边,要不是后来遇到王爷,怕是我早晚也是饿死的命,而我们一家三口的尸体,早晚也会落入他人之口,成了果腹之食。”
忘川起当初,身子都在哆嗦,儿时可怕的回忆这么多年了,还一直都在她的脑子里,她不,并不代表忘记,只是深埋于心,偶尔忆起来,全是恐惧。
黄泉的童年也好不到哪里,可是她被玄天冥收留时还太小,不记得事,只是在后来听自己爹娘死于恶疾,村子里的人把刚出生的她视为灾星,想要烧死。当初玄天冥其实也并不大,也还是个孩童,可宫里的孩子总是成熟过早,也过早地培养了属于自己的势力。更何况他上头还有七皇子帮衬着,二人联手,派出了大量手下在大顺各地寻找年龄不超过四岁的孤儿,然后再带到秘密的地点授其武功。
黄泉和忘川就是在那时被找到的孤儿之一,如今孤儿长大,心情康健,对自家主子都是满满的感激。
忘川见黄泉亦思忆起当年来,轻叹了一声,又道:“不管班走收不收得回来,黄泉你得记得王爷培养咱们时曾过的话,暗卫是不可以有感情的,包括你和我。我们的感情只能倾注在自己所侍奉的主子身上,用自己的性命去保住主子。所以……班走的事,你莫要再提了吧!”
黄泉愣了好半天,待回过神时苦笑道:“跟在小姐身边久了,都快把过去的事情给忘了。是啊!不能有感情,原本坚定的心,怎的这些年就不稳了?忘川你,是不是小姐对咱们太好了?小姐当初还曾过会为我和班走做主,可是主子是主子,这样的恩惠我怎敢要,又怎能要?”
两个丫头心事沉沉,再加上白芙蓉来送白泽,二人也是离别泪两行,弄得这次出行气氛十分压抑。
玄天冥看不惯这一出,远远地走在前头,凤羽珩易不想给白泽和白芙蓉二人当电灯泡,也是紧随玄天冥身后。终于白泽赶上来时,还离着老远就听他喊道:“主子!打完宗隋属下就要娶媳妇儿了,主子你打算给我多少赏钱?”
玄天冥回过头白了他一眼:“你娶媳妇儿凭啥我要给赏钱?”
白泽答得大言不惭:“属下跟了主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子自然是要给些打赏的嘛!”
“打赏你们王妃给得已经够多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凤羽珩还帮白泽买了宅子,“你别得寸进尺。”
“王妃是王妃,主子是主子!属于打小儿就跟在您身边,现在要娶亲了,您不出点血,怎么也不过去的。”白泽是打定了主意跟玄天冥讨赏,反正自冢子在有了王妃之后也比从前好话多了,这一路漫长无聊,有这么个话题也很不错啊!保不齐就能让他讨到一笔大赏,那等将来迎娶芙蓉时,也能更多些底气。
此时的京城,俞千音以及一众宗隋人的死亡并没有令先行潜入大顺京城的宗隋势力全面瓦解,至少步聪和他的夫人还在。而做为原本就是大顺京都人的步聪,更是利用其对京城的了解,藏得天衣无缝。 》≠》≠》≠》≠,
凤羽珩早在那日城楼上就看到步聪,只是后来又被其身边的女子吸引去目光。那女子给她带去的震撼极大,本该仔细查找,可寻找无门,即便是撤开再大的网,也无从所获,不得已,只能先行搁置,一切都待从济安郡回来再。
却不知,就在他们在济安郡的这些日子,京城里的步聪一方却又迎来了一位宗隋的皇子,正是那个跟俞千音一样jīng通于面具之术的三皇子,李广。
李广的到来让那张从八皇子玄天墨脸上活体撕取下来的面皮有了大用处,他告诉步聪:“不要担心八皇子去世的消息人尽皆知,大顺不是没有公开发丧么?这就是咱们最好的机会。且看着吧!本王很快就可以让这张脸发挥其最大的作用,在大顺培养出一个傀儡皇帝来,我宗隋就成了这一方大陆上最qiáng大的国家。”
对于这三皇子所述的宗隋的野心,步聪心知肚明,他也乐于见到那样的结果。他虽是大顺人,却对大顺没有一丝感情,更是在步家瓦解之后对这片国土痛狠到了极点。当然,宗隋也不是什么好物,之所以投靠宗隋,是看中大顺周边四国中,也就只有宗隋有与大顺一拼的资格。他在有生之年总得看到大顺的玄氏王朝倒塌才算圆满,步家的仇步家的恨,总得让他看到得报的那一日。而宗隋,利用完之后就可以弃了,天下之大,总会有他栖身之所,到时候天高路远,他只求个逍遥自在。
步聪落脚的地方是当初步家的一处秘密之所,藏于地下,十分安全。这地下宅院也建得十分气派,不与地上曾经的步府一模一样,也差不去多少,要不是见不到阳光,只能靠油灯照亮,还真是让人很难分辨出不同来。
“夫人这些日子总是出去,将军了,如今在大顺京都,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依奴婢看,如果没有要紧事,夫人还是少些外出吧!”一间卧房里,丫鬟正劝着自家夫人,“将军大顺加派了许多人手巡城,城中戒备可是比前几日森严多了呢!”
“哦。”小妇人随意应了一声,眉心却是紧紧地拧结到一处。半晌,就听她呢喃地问了句:“听那凤羽珩离京了,可知什么时候回来?”
神医嫡女 第1131章 真正的凤羽珩
夫人问起凤羽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丫鬟早都已经习惯,只平静地答:“还不知道呢,将军只她肯定会回来,但具体何时才回却是不知。夫人,您……总是打听她做什么?”
小妇人看了丫鬟一眼,随即冷哼一声:“没什么,你不要多想,只不过因为那个人是我们最主要的敌人之一,所以我才更上些心罢了。要知道,她如果自己回京,就意味着那九皇子往东界去攻打宗隋了,宗隋是我们的家,我的父亲还要上战场,我怎么能不关心一下。”
丫鬟点点头,“夫人放心,老将军神勇,一定能旗开得胜。”
“恩。”小妇人应了下,随即挥挥手,“你下去吧!我今日不出门,累了,想歇一下。”
丫鬟一听她不出门,也是松了口气,赶紧侍候着人躺下,这才离开了房间。只是屋里的小妇人却在丫鬟离开之后将眯起来的眼睛又睁了开,面上现了厌烦之sè。
什么旗开得胜不得胜的,宗隋能不能打赢这场仗她才不关心,甚至就连那位老将军也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只是心里有些矛盾,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这场战役大顺能赢,可她现在的身份是宗隋老将军的嫡女,如果大顺赢了,那就意味着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另一个家就要毁去,她……又该没有家了。
小妇人头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抱臂屈膝,面上尽是苦涩。
她到底是谁呢?到底算是什么人呢?内里住着一个灵魂,又支撑着这样一个陌生的身体,这到底算是什么?鬼吗?
她还记得很多年前的事,她跟母亲和弟弟一起被凤家远送到西北的山村里,日子过得简直连好人家养的猪都不如。弟弟年yòu,母亲从前又是十指不添阳春水的人,她无奈会了烧火煮饭,也会了缝补衣物,更是靠着年yòu时跟着外公习的一点医术去辨别山里能吃之物,有一次尝一种蘑菇,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毒死。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那样凄苦地过下去,甚至她都已经快要习惯了,从前在凤府的锦衣玉食已经逐渐地淡忘,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本就是西平村里一户穷苦人家的孩子。日子好不起来,可也再坏不到哪去,顶多不过下雨漏雨,下雪漏雪罢了。
可却没想到那一次上山竟遭贼人陷害,她从前那张娇好的容貌终还是被人盯了上,以至于竟稀里糊涂地死在大山里。
那场死亡……她一想起那件事就觉得很恐惧,虽然时隔多年,可依然能够让她再想起时全身发抖。
“这世上竟真的有借尸还魂这种事。”她呢喃开口,当初的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她记得那个侵占了自己身体的人曾过要替她报仇,她还跟人家了谢谢。可是一转眼,她自己竟也借助另一个身体“死而复生”,只是身份一变,却是复生成了宗隋国淳于老将军家的嫡女,淳于灵。
没错,淳于灵,她就是真正的凤羽珩,是那具身体的原主,是凤家真正的二女儿。
可是这一切过去的身份月有何意义?她终归只能做淳于灵了,再也不是那个熟悉的凤羽珩。
淳于灵在卧房里想着心底的秘密,而此时,她的丫鬟天平正站在步聪面前,很是认真地把其最近的动向全部给步聪听。那天平很是会添油加醋,不但描述了淳于灵这些日子的行踪,甚至还有自己的一番想法。她对步聪:“按奴婢不该怀疑夫人的,毕竟她是老将军家的嫡女,老将军是最忠于朝廷的,家中嫡女肯定也是忠孝之人。可是最近夫人的行为实在是太让人琢磨不透了,她天天去姚府那边逛也就罢了,还总是些奇奇怪怪的话,甚至有几次奴婢觉得她就是刻意地在等着姚府门里有人出来,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上几句话,夫人的心情看起来就会很好。将军,您这是不是很奇怪?”
步聪很仔细地听着,关于自家夫人的一举一动他都很有兴趣了解。这种状态在从前于外人看来是他们夫妻恩爱,特别是那淳于老将军,见到步聪这样子在乎他的爱女,那可是十分的满意。可是只有这曾被步聪收过房的丫鬟天平知道,这位小将军对夫人的细心可不仅只是关怀,还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在里面。
“将军。”天平着话,身子不由得往步聪那处又凑近了些,声音也柔了几分,“将军,您,奴婢分析得在不在理啊?”
步聪看着这丫头,不由得冷笑了一下,伸出手状似要往她身前摸去,却是在接触到衣角时立马的就加了力道,竟一把将人推开,冷声:“本将军早在淳于老将军面前有过承诺,这一生不纳妾,也不再与旁的女子有染。如今还留你在夫人身边侍候着,是念你也曾照顾过本将军一场,你且自重些,别再做无用之事。”
天平被他推得险些跌倒,心里却也生出寒意,赶紧跪下来求道:“奴婢知错了,将军息怒,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步聪摆了摆手,“行了,退下吧!好好照顾夫人。”
天平的离开却并没有让步聪从刚刚的事情中回抽出思绪来,他想起与淳于灵的相遇,那次事情至今想起来都透着几分诡异。
那一年,他得俞千音相助,从大顺的京都逃了出来,直奔东界宗隋藏身。得俞千音引荐,他入了淳于将军府,成为一名小小的护卫。当时,淳于将军府里并不太平,原因是老将军淳于暗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嫡女淳于灵在出城骑马时意外坠马,命悬一线,甚至一度都没了气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又缓过了一口气来,人到是醒了,可是jīng神失常发了疯,不认自己是淳于将军府的嫡小姐,甚至不认自己是宗隋人,口口声声要回大顺去,那里才是她的家。还什么自己的娘亲还在一个叫做西平村的地方受苦,求府里的人去搭救。
淳于家当时没有办法,请了很多大夫来给嫡小姐看病,每位大夫却都是摇头离去。有人,嫡小姐这是被魇住了,根本不是病,得驱邪。可是淳于老将军是武将,不信邪,他觉得可能是心病,八成是女儿坠马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怪梦,以至于人看起来是醒了,但实际上却还是在梦里。
于是他秘密派人潜入大顺,在西北一带搜寻了很久,都没听有流落在那里的孤儿寡母。
淳于家的人并不知道,那时候,姚氏三人早就被凤家的人接了回去,而凤家为了堵人口舌,也秘密派人封了西平村村民的口。
据嫡小姐淳于灵自那一年起就一直魔魔怔怔的,三五不时就些奇怪的话,跟谁也不亲,甚至对从前最疼爱她的父亲也再亲近不起来。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不过是借住在淳于将军府上,对这府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淳于老将军因为女儿的这个病十分着急上火,迅速地衰老下去,甚至还放弃了一小部份兵权,就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家里陪陪女儿。
这些事情是步聪入府之后听下人们起来的,最初他并没有放心里去,只认为是一个坠马受了惊吓的小姐,jīng神有些失常。可是当他又听那小姐口口声声母亲和弟弟还在西平村时,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拨动了他心底的一根弦一样,让他的心绪再难平静下来。
后来,他每日里都有意无意地刻意打听那位嫡小姐的情况,可是听最多的也就是小姐闭门不出,对谁都不亲近。直到有一日,嫡小姐再次发疯,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当时正是他当值,那嫡小姐一头撞到他身上,撞上时对方口中还大喊着:“你们放开我!放我离开,我要回家,我要找母亲和弟弟!”
正喊着,一抬头,与步聪四目相对,原本发狂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过了好半晌,竟指着步聪了句:“你……我好像认得。”
从那日起,发狂到任何人都不愿理的嫡小姐偏偏就缠上了步聪,只要有步聪在,她就会安静下来,会跟步聪聊天话,也有很多问题问步聪。
步聪直到今日仍然记得淳于灵向他问出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大顺的左丞相凤瑾元,可有把他的发妻和一子一女从大西北接回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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