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姚家也派姚靖军为代表出面表态:“家父年迈,属于正常死亡,跟报不报应没有半点关系。在你们听信谗言妄加指责的时候,请想想九殿下和御王妃曾经对你们的好。还有,他们上阵杀敌,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大顺不被人侵略,为了百姓不受疾苦。如果当初是宗隋先攻到大顺来,那被屠杀的,就会是我们。之所以我们都还活着,那是因为九殿下和御王妃还有七殿下的英勇神武。”
其实,大多数人们是站在玄天冥和凤羽珩这一边的,之所以平南将军和姚家先后出面,就是想要告诉人们,在他们中间,有别有用心之人在搬弄着是非。同时也给那些人提个醒,别拿大顺当傻子。
淳王府内,云妃今天点了好几个菜,她说人在秋天胃口好,因为天气不冷不热,清爽怡人,是一年四季最好的时候。
下人们依言把她点的菜端上桌,却看到云妃站起来自己去盛饭,盛好了一碗又盛一碗,然后把多出来的那一碗摆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位置上,再跟下人们说:“华儿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从今儿个起,桌上要给他留碗筷。”
边上侍候的丫鬟没忍住心酸,别过头去抹了一把眼泪,再转回来时,红肿的眼眶就被云妃瞧了见。
云妃不高兴了,筷子重重地搁在桌上,板下脸来郑重地对这屋里侍候着的下人说:“你们听着,不要轻信外面的流言,百姓们不明所以就去为华儿服丧,本宫是不支持的。华儿还没死,哪来的丧?你们也把笑脸都给我换上来,踏踏实实地等,冥儿和阿珩已经在路上了,华儿也一定是跟他们一起的。”
说完,又瞅了瞅那个摆了碗筷盛满了饭的空位置,竟神叨叨地来了句:“吃吧!冥儿性子不好,让他陪本宫吃饭他总是会坐在本宫的对面,以为那样是最好,但却只有华儿你愿意陪在本宫身边,离得近才最贴心。你虽不是本宫生的,可是本宫从你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把你抱了回来,对于本宫来说,跟亲生的无异。吃吧!知道你喜欢吃素,本宫特地让他们做的。”
她说完,自顾地吃起饭来,可是那几句话却又听得一众人下人鼻子发酸。
云妃的状态已经不是很好了,经常会这样前后不搭地说话,前一刻还在清楚明白地劝着别人不要悲伤,七殿下一定没死。可一转身,却又一本正经地跟并没有坐着人的椅子说起话来,就好像七殿下就坐在那里一样,说得从容自然。
他们不知该如何去劝云妃,却又着急没能及时地为七殿下设灵,这怎么说也是淳王府,如今七殿下离世的消息已成定局了,连几位殿下都默认了这个事实,淳王府却不能为他设灵摆棺,这让他们做下人的实在心中难安。
于是,有很多人就趁夜里偷偷地为玄天华烧纸钱,被人发现了也不怕,因为所有的下人、包括总管太监都在烧纸,没人再追究不可在府中行私人祭祀之事的规矩。
直到这一日夜晚……
神医嫡女 第1220章 为何流泪?
深夜,皇宫大内静静悄悄,后宫无数宫院没有一家儿是点了烛的。人们都已经习惯了,皇帝不进后宫,她们点烛等门又能为了谁呢?不如早早睡觉,吃好喝好,顾好自己的身体。没有男人疼,至少还得自己疼自己吧!
而她们的男人呢?此时正坐在昭合殿外的石阶上,对着前方一大片广场还有头顶一弯新月举杯独饮,一边喝一边还跟坐在他身边儿的章远说:“小远子你哪都好,就是不能陪朕喝酒这点,太招人烦。”
章远闷闷地翻了个白眼,不开心地说:“割那一刀的时候可能没割好,以至于一喝酒就容易漏,所以奴才从来不敢喝酒。”说完,还瞅了瞅天武帝,心说你这是命好,有人给你接上了,不然保不齐你就跟我一样。
天武帝似有些明白这小太监的心思,也闷哼了一声,又开始感慨:“可惜啊!老姚头不在了,从他走以后,朕连喝酒都找不着个伴儿。你说朕也是粗心,老姚头临走前那么久都没往宫里来一趟,朕怎么就没想到他是身体有恙呢?一天天的还在宫里头闲逛,却连老姚头最后一眼都没看着,朕真是……”他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摆摆手,可眼里却有晶莹之光一闪一闪的。终于,老皇帝忍不住了,抬手用力地往脸上抹了一把,老泪纵横。“老姚头走了,朕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心里这股子劲儿还没等缓过来的,怎么华儿就……章远,朕这回是真的不敢相信了,你说华儿他会死吗?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去?”
曾几何时,天武帝总是在看到玄天华那张脸时产生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纵是文韬武略都不在话下,可也从来没听人说过他身上有一丁点儿的仙气。就算是真龙天子,可跟神仙什么的也是一点边儿都挨不上的。为啥他就能生出那样一个儿子来?就老七那长相,有的时候连他都有冲动想要顶礼膜拜,那到底是仙还是人啊?
可是再想想,老七跟他不像,但跟他娘到是挺像的。想当年昭妃入宫时,也被阖宫上下都惊为天人,不但长得好,而且那种好跟别人不一样,她就像是个仙女,举手投足都带着仙气。他当时还没有遇到云翩翩,对宫妃这种存不并不是很排斥,虽然也说不上喜欢,但却始终记得自己是皇帝,是有义务为玄氏皇族传宗接代的。所以,他就跟普通皇帝一样,会进后宫,会挑选自己看得上眼的妃子多加以宠爱。
昭妃当年就比较合天武帝的心意,人很恬静,不多话,每天清清淡淡的在那里,看一眼都觉得舒服。他就想着,这仙女儿一样的女子可得多加一分小心护着,不能让后宫那些狐狸们给吃了去。
可惜,他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没能防得住。因为,他出宫了,还遇到了云翩翩,带云翩翩回宫时,昭妃已经很遭前皇后的妒恨,最终死在前皇后的手里。
还好,云翩翩排斥这宫里的一切,却唯独不排斥华儿那个孩子。她把华儿抱去跟刚出生的冥儿一起养,一养就是二十多年。
现在,所有人都说华儿死了,老六给他看了老九从东边儿传回来的信,上头也说明了他七哥死在桐城之外,被端木安国的雷给炸死。可他怎么就不信呢?玄天华会死?神仙也会死吗?他再问章远:“会不会老九搞错了?”
章远摇头,“这事儿奴才也说不好了,奴才跟您一样,也不相信七殿下会死,可是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听说京城里的百姓都整日穿着白衣素服,就是为了给七殿下服丧,但这回跟姚大人离世时不一样,这回在奴才的心里,也觉得七殿下一定是还活着的。”
“那就一定活着!”天武帝一仰脖,把杯里的酒全倒进嗓子眼儿里了,“天底下谁都会死,就是华儿不会。不过……”他有些担忧,“翩翩也会这样想吗?华儿是她养大的,朕知道,她拿华儿当冥儿一样看待,这段日子先是有姚显,再来一出华儿这个事,你说,翩翩会不会受不了?朕很惦记她,万一她因为这个事伤心伤身那可怎么办?”天武帝蠢蠢欲动,“要不,咱们偷偷出宫去看看她吧?告诉她华儿并没有死,外头传的都是假的,老九的信也是胡扯的。这老九一天天的就知道瞎白话,他过去怎么任性朕都可以惯着,可是这次朕真的生气了,他怎么能拿他七哥的性命开玩笑呢?走走走,小远子,咱们现在就出宫,跟翩翩说说,省得她瞎惦记。虽然长得跟画片儿里的小姑娘似的,可到底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可禁不起这样的打击。咱们快走!”
他说着就站起了身,拉了章远就要走,章远吓得一激灵,赶紧又把人给扯了回来——“你往哪儿走啊?三更半夜的,宫门都落钥了,你要上哪儿去?知道的是思念云妃娘娘想要去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老子大半夜的要逃宫呢!别折腾了,好不容易才消停两天,这怎么又折腾上了呢?”
天武帝一瞪眼:“朕是担心老七的事儿翩翩接受不了。”
“那也得明儿再做打算啊!哪有这三更半夜出宫的?”章远坚决不同意他走,就往原地一杵,大声地道:“有本事你就用你那一身功夫把我给落倒,要不今儿我是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你出宫的,更不可能跟着你一起胡闹。”
天武帝被他气得没法没法,怎么说也说不通,不由得又坐回到地上犹自感叹:“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奴才都开始管起主子了。知道的明白我是皇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老大呢!朕真是太惯着你了。”
章远白了他一眼,不吱声,爱说啥说啥去,反正就是不能大半夜出宫。还有,他这一身倔脾气和斗大的胆儿还真就是老皇帝给惯出来的,不过没办法,惯都惯完了,老皇帝后悔也没用。
皇帝跟太监在宫里僵持着,而此时,淳王府里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每到晚上就总有人给玄天华烧纸,几乎淳王府的每一个角落都会有下人一边点着纸钱一边偷偷地哭。本来都是很小心的,没想到,今夜风大,竟有几个人的纸火堆儿被吹散了。燃着火的纸钱被风吹得哪都是,无数人追着赶着想要把火给扑灭,可火势却越来越大,终于再控制不住,整座淳王府的人都参与到了灭火之中。
“走水了!走水了!”人们奔走相告,同时也有大量的暗卫往云妃所在之处集中,尽全力保护着如今这府里唯一的一位主子。
班走最先有所行动,他从暗处现身,一晃就到了睡不着觉坐在院子里喝茶的云妃面前。随即,火光冲天,就在府里的一个方向,光亮大绽,隐隐的有热浪扑面而来。
“娘娘,到屋子里去,属下护着您,不会有事。”班走在云妃面前挡了一下,替她挡了滚滚而来的热气。
可云妃却并没应这话,不但没回屋,反而还站了起来,冲着那着火的地方看了老半天,这才呢喃地说了句:“是哪个院子着火?本宫得去看看。”
她一边说一边就往外走,吓得班走赶紧在后头跟上,一边跟一边劝:“娘娘,不管哪里着火,都自有下人去扑灭,您可千万不能过去。娘娘,外头火浪大,您还是回房吧!属下在外头给屋子浇上一层水,您也凉快,不会有事的。”
“不行不行。”云妃很倔qiáng,“班走,你要么留在原地守着,要么跟着本宫一并过去看。既然认本宫是主子,就该听本宫的话,本宫决定的事,无人能挡。”
云妃摆了脸sè,班走不得不从,无奈只得跟着她一起奔着着火的地方走,还得小心地替她挡着不断涌来的热浪。
终于看到了大火燃烧,可是这一刻,连班走都傻眼了!
着火的地方居然是玄天华所住的院子,也不怎么的,火竟着得那么大,才一会儿的工夫,原本清雅的小院儿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就只剩下房屋的框架还在,而那些木头架子此刻也正在大火的燃烧下寸寸成灰,一失神的工夫,就什么都没有了。
下人们见云妃来了,纷纷到她面前跪下,管事的太监说:“娘娘,您罚奴才们吧!都是奴才们不好,烧纸的时候纸被风刮跑了,没想到竟烧了七殿下的院子。娘娘,奴才们该死!”
“奴才们该死!”所有人都这样说,同时也再控制不住因玄天华离世而产生的悲伤情势一个个都呜呜地哭了起来。
云妃就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说话,直到火烧的热浪越来越往这边侵袭,班走不得不拽着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她这才回过神,却是问那些下人道:“你们刚刚说烧纸?烧什么纸?给谁烧纸?”
下人们再也忍不住了,这么些日子了,整个儿京城都在为七殿下服丧,就他们淳王府不让。他们心里难受,特别难受。于是有人大声地道:“娘娘!七殿下死了,奴才们在给七殿下烧纸啊!娘娘,纵是您不愿承认,可殿下他的确是死了啊!尸留异乡,打仗的地方也不可能设灵,奴才们就想着好歹给殿下烧点纸钱,省得他在黄泉路上什么都没有。呜呜……”
越来越多的人哭了起来,越来越大的哭声充斥着云妃的耳际,渐渐地,好像整座淳王府都在哭泣一样,悲伤的气息渗透了每一丝空气,浸入人心肺,深入人的骨髓,就连云妃,也不由自主地掉下泪来。
她怔然,难以置信地抬手往眼底拭去,然后转头问班走:“本宫是不是流泪了?本宫为何流泪?”
神医嫡女 第1222章 我该怎么跟冥儿交待
任惜枫在听说里面出事时,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淳王府出事了,那么大的火谁能看不见呢?可眼下班走这话一出,她立刻就意识到,所谓“出事”,怕指的还并不是这场大火。
但是,若不是大火,还有什么事?
她心中忐忑,跟着班走快步往里头走,一直走到大火燃得最旺之处,这才发现有好多人都围在一起,有抹眼泪的,还有拼命浇着水挡住因火势而袭来的滚滚热浪的。她仔细看去,这才发现人群中间似乎有一个人,一身红衣,一头白发,双手掩面,正在呜呜哭泣。那发白如雪,竟是那么的好看,可露在衣袖外头的皮肤却满是褶皱,看起来就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妇,与背影的窈窕完全不符。
任惜枫阵阵心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匆匆来袭,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可又不敢确定。她颤着声音问班走:“那个红衣人是谁?为什么大家都围着她?她在哭什么?”
班走低声说:“是云妃娘娘,一直以来,娘娘都不愿承认七殿下已死之事,她不让府里行丧,也不让人们穿素服,更不让哭。她自己整日都尽可能地穿得艳丽,好像那样就可以让七殿下重新回来似的。今晚七殿下的院子突然起火,娘娘情绪崩溃,终于意识到七殿下的离世,几息之间就容貌苍老,白了黑发。”他看看任惜枫,面上带了乞求:“主子和殿下没回来,我不知道该找谁,任小姐是主子的好朋友,请帮帮忙吧!”
任惜枫傻了眼,事情果然朝着最坏的那个方向去发展了,云妃变成了这个样子,班走向她求助,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急得团团转,无奈地跟班走说:“我该怎么办呢?就像你说的,阿珩没回来,九殿下也没回来,我还能去找谁想办法?云妃娘娘她……她变成这个样子,偏偏姚神医也过世了,这京中还有谁能治?百草堂吗?要不我到百草堂去找大夫?”
班走摇头:“百草堂那边我就可以去,但光找大夫不行,云妃娘娘的事咱们兜不住。”
任惜枫明白了,以云妃的身份,出了这样的事是不可能瞒得住的,她跟班走也担不起这个责任,这件事必须得上报宫里。可是……“如果跟皇上去禀报,皇上能受得了么?”她知道自打八皇子和丽贵人的事发生以后,皇上的身子一直就不太好,虽然有阿珩给的药一直吃着,但阿珩说过,皇上伤到了根本,在这个年纪想要痊愈成事情发生之前的样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事不能告诉皇上,那……她心思一动,想到了一个人,于是赶紧跟班走说:“我知道该跟谁说了,你去百草堂请大夫吧!宫里的事交给我,我这就去搬救兵。”
任惜枫说完,带着两名暗卫又匆匆离府,这回便是tiáo转马头,直奔了皇宫。
皇上不能找,那就只能找监国的六皇子。原本这事儿该由平南将军去说的,可一来这大半夜的她不想再回府去烦扰父亲,二来,云妃是娘娘,出了这样的事让一个外臣去说总也不太好。好在她身上一直带着六皇子给的腰牌,可以随时进宫。
深夜的皇宫早就落了钥,因民间突然冒出来一个八皇子,京中的局势再度紧张起来,守卫都比原先多了三倍。
任惜枫到时,看到今夜守在德阳门外的除了一众御林军外,竟还有王卓。她跟凤羽珩走得近,又是平南将军府的嫡小姐,王卓自然认得她。但见任惜枫半夜三更的来到宫门口,不由得也是一惊,赶紧上前来问:“任小姐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边说一边往一个方向又望了一眼,担忧地道:“那个地方好像是走水了,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这么不小心,我瞅着离淳王府有些近,也不知道王府有没有受到波及。”
任惜枫紧皱着眉跟王卓说:“何止受到波及,走火的地方就是淳王府。王卓,我有急事进宫见六殿下,跟淳王府有关,快快把宫门打开。”
王卓一愣:“淳王府着火了?怎么会这样?”他心里难受,七殿下离世了,淳王府居然也着了火,这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啊!可再看看任惜枫,就有些犹豫,他说:“任小姐,不是我不让你进,实在是这三更半夜的,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啊!”
任惜枫摆摆手,“我不为难你,你看看这个。”她将六皇子给的腰牌递了过去,“我有这个,可以进去吗?”
王卓定睛一瞧,一眼就认出那是何物,赶紧躬身道:“可以!见此腰牌如六殿下亲临,任小姐可以进宫。来呀!开宫门!”
腰牌在手,任惜枫很快就进了宫,那两名暗卫就被留在了外头等着。毕竟是皇宫,她进得,暗卫是男子,还是不方便的。
六皇子玄天风自监国以来一直都住在宫里,就在乾坤殿的内殿休息。任惜枫到时,乾坤殿已经熄了烛,安安静静地伫立着,外头守殿的宫人到是很jīng神,一看到这大半夜的竟有名女子款款而来,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
玄天风的近侍太监孙让今晚也没睡,就守在殿外,他眼神儿好使,认得的人也多,离着老远就看出走过来的人像是平南将军府的嫡小姐。他心里犯了合计,这任家大小姐这个时辰来干什么?她跟六殿下到是有几分交情,两人也有几次往来算是比较亲近,难不成是这任大小姐看上了六殿下,要在这大半夜的行引诱之事?
孙让甩甩头,不会不会,平南将军家的小姐可不是那种人,再说,这任大小姐手里有六殿下给的腰牌,这个时辰进宫,八成是有急事吧?
这样一想,孙让可就在原地站不住了,赶紧迎上前几步跟任惜枫行了礼,主动问道:“任小姐这个时辰进宫来,可是有事?”
任惜枫点头:“六殿下是在殿里吧?我有急事找他,孙公公能不能帮我通传一声?”
“这个……”孙让有些为难,“奴才知道任小姐这个时辰进宫来一定是有急事,可六殿下每晚也就能睡两个时辰不到,这会儿好不容易睡下,奴才实在是不忍去叫醒。任小姐能不能等等?”
任惜枫也知道六皇子日理万机,身子一直也不太好,能安稳睡下不容易。她想等,可是再想想淳王府里突然变成那样的云妃,又觉得多等一刻都不行。她无奈摇头:“我的事真的很急,你帮我通传吧!如果不能马上告诉六殿下,我怕是就得去找皇上了。公公也知道皇上的身子,他……”
“哎哟!”孙让一听,这是什么事儿啊?居然急得都要去找皇上,这么急的事他可担不起,于是赶紧道:“万万不可惊扰皇上,任小姐稍等,奴才这就去通传。”
玄天风很快就从殿里出来,一看到任惜枫,竟是先对孙让说:“你去殿里再拿件披风出来给任小姐。”说完,这才冲着任惜枫道:“虽然还没入冬,但也是深秋了,夜里风凉,你不该穿这么单薄往外跑。”说完,走下台阶几步又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到玄天风出来,任惜枫总算是松了口气,这紧绷的情绪一松懈,难过却又袭了上来,鼻子一酸,忍不住就要掉眼泪。她赶紧别过头,迅速地抹了一把眼底,不想让玄天风看到。
可玄天风还是看见了,也看愣了,在他看来,这位平南将军府的大小姐是很利落爽快的一个人,跟那些娇贵的小姐们不一样,到是跟凤羽珩有些像。可今晚这位任大小姐怎么抹起眼泪了?这大半夜的把他叫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等玄天风发问,任惜枫很快就tiáo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想说,可是看看玄天风身边还有几名宫人,便又觉得不太方便。于是快步上前,从孙让手里把披风接过来,然后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拽了玄天风的胳膊就往边上走了几句,再附到他耳朵,如此这般,把在淳王府里看到的和听到的都说了一遍。
玄天风大惊,随即二话不说,反手拉了任惜枫就往宫外走。
孙让吓了一跳,赶紧向着隐在暗处的暗卫们打了手势,示意他们跟上。可他却不能走,六殿下突然出宫,不管是什么原因,这边都得有人留下处理事情的。万一殿下早朝还不回来,这说词上他还得早做安排才是。
从皇宫到淳王府,玄天风这一路是十分忐忑的,他无法想象任惜枫所说的云妃一夜白头容貌苍老,在他印象中,那可是一位风华绝代到连他们这些皇子们见了都会大感惊奇的宫妃啊!可是……玄天风想,她的儿子死了,她从小养到大的、当亲生子一样的儿子死了,天底下又有哪一位母亲能够承受这样的痛?
终于到了淳王府,玄天风的脚步却是不敢向前了。他突然就有些害怕,怕真的见到一个白发苍苍的云妃。可任惜枫在拉着他,就扯着他的袖子一边走一边说:“六殿下,我知道你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咱们不能因为不接受就选择回避。去看看吧!看完之后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呢?玄天风看到云妃,无限懊恼从心中腾升而起,他说:“冥儿为国出征,我却没能看护好云母妃,这让我该如何跟九弟交待?”
神医嫡女 第1223章 十八岁了
天蒙蒙亮时,郡主府内,凤想容又再度陷入昏迷。留守在府里的大夫来看过,却是摇摇头,对安氏说:“三小姐的神经总是受到莫名的刺激,再这样下去,怕是等不到东家回来了。”
安氏急了,“那可怎么办?大夫,您想想办法,就算是硬拖着也得拖到二小姐回来啊!”
大夫叹气道:“现在不是靠外力能让三小姐拖延生命的时候,一切还得靠她自己。如果她一直不能从七殿下离世的yīn影中走出来,怕是这病……”
提到七殿下,安氏也没了办法。想让这孩子从那个yīn影里走出来吗?她最开始还努力过,可自打昨夜那件事情之后,便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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