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凤羽珩将信纸接过拆开,就看到上面忘川的字迹写道:“萧州一切顺利,小姐交待的事情都已经办妥,子睿少爷很受叶山长器重,奴婢即日起身回京,小姐勿念。”
她这才放下心来,将信随手递给黄泉,黄泉看了一眼,道:“萧州顺利就好,不过,小姐培养那些小丫头做什么?”
凤羽珩笑笑,黄泉的脑子总是不如忘川那样jīng细,要她练武还好,可若动起心思来,就差上一筹了。
“养一些jīng通医理的丫头,将来有一天,咱们将百草堂开遍整个大顺。”
黄泉乍舌,“小姐,你想做生意啊?”
她失笑,“就算是生意吧!诊病抓药是要花钱的,但是黄泉你要知道,将来有一天我们的百草堂遍布大顺的每一座州府,那你想知道什么,想掌握什么,岂不是相当于多了无数双眼睛?”
黄泉恍然大悟,“小姐心思缜密,黄泉受教了。”
凤羽珩点点头,对黄泉道:“安心的等忘川回来,咱们的日子不愁jīng彩。你们跟了我,我总不会让你们失望便是。”
黄泉当然相信凤羽珩的话,来到凤府这么久,这位二小姐什么时候让她们失望过?特别是昨夜宫宴上凤羽珩那惊鸿三箭,简直射进了所有人的心里。黄泉知道,若不是凤家二小姐早就与御王有了婚约,只怕今日来求亲的人要将凤府的门槛都踏平了。
凤羽珩用过饭就开始睡觉,这一觉直接把这一天都睡了过去。任凭凤家人如何为沉鱼的突然昏倒而忧心劳神,她都不闻不见,一心一意地蒙头睡大觉。
直到夜半三更时,黄泉到床榻边将她叫醒,了句:“小姐,老太太来了。”
凤羽珩迷迷糊糊地没听明白,“谁来了?”
黄泉又了一遍:“老太太,凤家老太太来同生轩了,是一定要见小姐一面。”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揉揉眼,极不情愿地起身下地。
“寅时刚过。”黄泉也很不乐意,一边侍候凤羽珩穿衣一边埋怨道:“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凤老太太抽的是什么风。”
凤羽珩撇撇嘴,“管她呢,总归不是好风。但如果邪得太过份,咱们就给她竖起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她收拾完毕,黄泉的陪同下去了堂厅。到时,守门的丫头刚好扶着老太太走了进来。
凤羽珩表示满意,她定下的规矩下面执行的还算不错,即便是凤家老太太,也没能直接就大摇大摆地从柳园那小偏门走进同生轩来。
“祖母!”不管怎样,在老太太面前,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的。凤羽珩快步上前将老太太从赵嬷嬷手里接了过来,瞥眼间看到赵嬷嬷一副疲惫模样,不由得暗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谁能禁得起这样折腾呢?“这么晚了,祖母可是有急事?怎么不差人来叫阿珩,同生轩太远,祖母这样劳累万一累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得了!”
老太太顾不上跟她寒暄,干脆点明主题:“沉鱼的病总也不见好,请了好几拨大夫都直摇头,该喂的药都喂了,可她还是一直昏迷着。阿珩,祖母也是没有办法,好歹都是一家人,你过去给她瞧瞧好不好?”老太太话的语气里满带乞求。
凤羽珩面上覆了一层为难之sè,看着老太太开口道:“祖母,您也知道父亲对阿珩颇有偏见,诊病这种事情总有个万一,万一阿珩诊得不准或是不好,父亲怪罪下来,只怕阿珩又要被送回西北的大山里了。”
“他敢!”老太太急了,“阿珩你放心,有祖母给你作主,你父亲他不敢把你怎么样!只要你能去瞧瞧你大姐姐,即便是出了什么差子,祖母也必定站到你这一边。”
凤羽珩面带感激,“祖母待阿珩真是太好了。”
老太太抓着她的手,颤颤地道:“乖孙女,你这是答应祖母了?”
凤羽珩点点头,“恩,有祖母为阿珩作主,阿珩一定好好为大姐姐诊病。”
这话完,眼里闪出一丝只有黄泉看得出来的狡黠。
神医嫡女 第137章 我扎死你
凤羽珩伴着老太太去看沉鱼时,凤瑾元也在。而陪着凤瑾元一块儿在沉鱼榻前熬夜的,是金珍。
见她们来了,金珍赶紧起身行礼。老太太没心思理金珍,只问了句:“沉鱼如何了?”
凤瑾元无奈地摇摇头:“还是没有醒。”再看了凤羽珩一眼,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她面露惊吓,往老太太身后躲了躲,怯声道:“祖母。”然而,眼里哪有半点惊吓之sè。
凤瑾元就想抽她一巴掌,心你别装象儿了成吗?可终究是没敢。
老太太将权杖往地上一顿,怒道:“是我把阿珩请来给沉鱼看病的!你有意见?”
老太太一发话,凤瑾元哪里敢有意见,再加上沉鱼这病换了几拨大夫都治不好,如果凤羽珩能给瞧瞧,不定也是条路子。
他垂下眼帘,往后退了半路,给凤羽珩让出路来。
凤羽珩撇了她爹一眼,抬步朝着沉鱼走去。凤瑾元还是有点不放心,叮嘱了句:“你可一定要看仔细了。”
她翻了个白眼:“左右别人也治不好,莫不如死马当活马医。”罢,不等她爹再出言,她的手已经搭在凤沉鱼的腕上,同时用另一只手对凤瑾元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凤瑾元立即住了口,眼睛死死盯着凤羽珩,那样子像是生怕她会害了沉鱼一样。
凤羽珩对这父亲越来越厌烦,掐沉鱼的脉时下意识的就用了些力。这一用力不要紧,她居然能明显的感觉到沉鱼手腕一颤,像是对这力道有了回应。
她觉得十分有趣,再掐掐……恩,更用力些,要不干脆用指甲吧!
如此折腾一番,凤羽珩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换了几拨大夫治不好?这就应了那句话“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沉鱼就是在装病!
人家不愿意醒,自然是guàn什么药都没用的。
她心里有了数,面上却是抹了一层凝重之sè,将沉鱼的手轻轻放了下来,掖到被子里,这才转过身,冲着老太太摇摇头:“大姐姐这病……着实令人忧心啊!”
老太太和凤瑾元齐齐上前一步,凤瑾元抢着先问道:“到底是什么病?”
凤羽珩唉了口气:“疾火功心,有一股怨气堵在心肺里发泄不出来,直接憋坏了中枢神经,这才导致大姐姐不能转醒。”
老太太听不太懂,但好歹凤羽珩比别的大夫得靠谱些,也直接点明了病症。要知道,之前请来的大夫是都不清的,有的甚至干脆摇摇手,一句医嘱都没留下就走了。
“还好我去叫了阿珩过来,要不然非得把沉鱼给耽误了不可。”老太太对自己去叫凤羽珩这一行为十分骄傲。
凤瑾元也顾不上计较太多,直接就问凤羽珩:“那该怎么治?”
凤羽珩面露为难之sè。
凤瑾元急了:“有话你就直,只要能让沉鱼醒过来,你提什么条件,为父都答应你。”
“哦?”她挑眉:“父亲可不要把话得太满了,万一阿珩提出要我娘亲重新坐回凤家主母的位置可怎么办?”
凤瑾元一愣,万没想到她会把话得这么直接,一般来这种客气话不是应该这样接女儿能为家里出力,是荣幸,万不敢向父亲讨要奖赏?
真是……跟这个女人没法沟通了。
看着凤瑾元一脸变幻湍急的面sè,凤羽珩就笑了:“父亲莫怕,阿珩断不会提出那种要求的。别父亲为难,就是我娘亲也不可能乐意的。”
“哼!家里事情什么时候由得她乐不乐意了?”凤瑾元怒火又窜了上来,“一个妾室,能被扶正是她的福份!”
“这么,父亲是答应了?”凤羽珩眨眼看他,却看得她父亲别过头去。
“瑾元!”老太太打起圆场,“你是做父亲的,就不能跟女儿好好话?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疼沉鱼不假,但也不能太亏待阿珩。”她上前走了两步,抓住凤羽珩的手:“阿珩,祖母明日大开库房,好物件好料子可你挑选,多做几套秋装,冬装也顺便备一些。待到天气冷下来,有新来的料子也定可你先选,好吗?”
凤瑾元对这样的补偿很满意,赶紧跟着点头。
凤羽珩笑了笑,做不做主母的,不过是她出来试探一下凤瑾元的态度罢了。姚氏的心思她明白,这些年下来,早就断了再与凤瑾元同床共枕的念想了。
她笑着点了头,“一切都听祖母的安排。”给足了老太太的颜面。
老太太特别开心,她觉得在这个家里,也就自己能把这个二孙女给拿捏得住。凤羽珩谁的面子都不给,却偏偏给她的,这让她的虚荣心瞬间膨胀了无数倍
凤瑾元催促她:“既然都答应了,就快如何能治好你大姐姐的病。”
凤羽珩点点头,面sè又郑重起来,看得老太太跟凤瑾元也跟着捏了把汗。
“大姐姐这种病症十分罕见,治好治不好的关键就在于她能不能醒来。之前之所以喂过那么多名贵药材都没有用,就是因为她没醒。”
“那如何能让她醒?”
“下针!”凤羽珩坚定地道:“将银针刺入患者体内,运用捻转与提chā等手法来刺激人体特定xué位,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地。”
老太太觉得她得十分专业,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
凤瑾元追问了句:“要在什么地方下?你刚刚她是有怨气堵在心肺,难不成是要在心口上下针?”他有些担心:“会不会太冒险了些?”
凤羽珩摇摇头:“自然不会用那么冒险的方法,俗话十指连心,我这针只需下在手指上,便可通心连肺,让大姐姐转醒过来。”
听她如此,凤瑾元就放了心,“那你快点下针吧。”
凤羽珩转身冲着黄泉点了点头,黄泉上前两步将出来时就提在手上的药箱放到榻边的角桌上。她从里面取出一套针灸用的银针来,再吩咐黄泉:“准备高度烧酒,把烛火移到这边来。”
她其实很少用这种原始的消毒方法,空间里有的是药用酒jīng,只是不想在人们展露。
老太太见她行事慎重,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满意,连连夸赞:“要府里的孩子,还真就数咱们阿珩最拿得起事,也最能为家里争脸。”
凤羽珩感激地回道:“多谢祖母夸赞。”却换来凤瑾元一声冷哼。
老太太赶紧瞪了凤瑾元一眼,她就不明白,这个儿子怎么就如此不待见阿珩?面子上的功夫也不肯做了吗?
却不知,在凤瑾元的心里,这个女儿原本他对她有愧疚,就不愿过多面对。而现在,他几乎是惧怕的,只要能不跟凤羽珩打交道,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理她。
很快地,黄泉以及院子里的下人们把准备工作都做好。凤羽珩掐针消毒,终于握上凤沉鱼的手时,只觉这只原本来冰凉的手心里已经湛了汗来,再仔细观察,沉鱼的眉心也轻轻地皱了起来,眉稍有僵硬的颤抖。
她心中暗笑,装病么?我一针扎死你,看你还不起来?
经过高度烧酒消毒的银针带着一股独特的气味,能让人一闻去就会不自觉地往病症上联想。就像现代人一闻消毒水的味道就会想到去医院扎针一样,像是条件反射。
她紧握住沉鱼的手,以防止下针之后对方挣脱,心中打定主意,今日不扎个过瘾,决不罢手。
“此套针法共计七七四十九针,均在十指与掌间完成,祖母和父亲可看好了,一旦大姐姐中途转醒,必须将她按住。四十九针必须行完方可见效,不然只怕会前功尽弃。就算大姐姐暂时醒来,也会再次莫名奇妙地晕迷不醒的。”
凤瑾元郑重地点头,老太太更是吩咐一个丫头:“你爬到榻里去,一会儿帮着按住大小姐。”然后她与凤瑾元两人也分开两边,随时准备配合凤羽珩下针。
凤羽珩见一切就绪,嘴角泛起了一个不着痕迹的笑来,双指掐针,几乎是没有预兆地,猛一下就往沉鱼右手食指指尖扎了下去。
就听原本还晕迷着的沉鱼“嗷”地一声大叫起来,挣扎着就要起身抽手。
凤羽珩紧张地属咐身边几人:“快按住她!针法不能乱,更不能停,否则前功尽弃啊!”
老太太、凤瑾元,以及那爬到榻里的丫头齐齐出手,竟生生地把已经半起了身的沉鱼又给压了回去。
凤瑾元一边按一边道:“沉鱼,你不要动!千万不要动啊!阿珩在救你的命,你再忍忍!”
老太太亦附和道:“多亏了你二妹妹是神医,你昏了一下午,要是没有阿珩,祖母……祖母真怕你醒不过来了呀!”
两人话间,凤羽珩第二针又扎了下去。这一针比刚刚更加用力,整个银针都没进肉里一半。
沉鱼疼得哇哇大叫,叫声跟杀猪一样,整个人在榻上乱拱,老太太累出一身的汗来。
凤羽珩动作不停,手腕翻飞,银针一根接着一根的换,每换一次都会在沉鱼手上多刺一下。
渐渐地,沉鱼的叫声弱了,也没力气挣扎了,凤瑾元看着害怕,不由得怪起凤羽珩来:“是不是被你扎坏了?为什么沉鱼像是又要昏迷的样子?”
凤羽珩心中冷哼一声,口中却道:“父亲莫急,如果七七四十九针下完大姐姐还不好,阿珩还有一套九九八十一针的针法,可以在大姐姐另一只手上再施一次。”
一听这话,沉鱼整个人猛地一震,竟大叫道“不用!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神医嫡女 第138章 只怕是一场劫难
终于,七七四十九针扎完,沉鱼的汗已经将整个床榻湿透,老太太和凤瑾元以及那个丫头也累了个半死。
就见凤羽珩一边让黄泉将银针收起来,一边擦手,同时幽幽地道:“这可真是怪症,叵阿珩再晚一会儿下针,只怕大姐姐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老太太一阵后怕,不由得瞪向凤瑾元:“多亏我去叫了阿珩过来,再由着你请那些庸医,耽误了沉鱼你是后悔都悔不来的。”
凤瑾元就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蹊跷,特别是沉鱼睁开眼后那种愤恨的目光,像是毒蝎一样要把凤羽珩给蛰死,哪里像个昏迷刚醒的人?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沉鱼那双被扎得千疮百孔的手,他整个人就打了个冷颤莫非是沉鱼装病,而自己跟老太太都着了凤羽珩的道儿,疼苦了女儿?
凤羽珩看着凤瑾元的目光逐渐清醒,知他已想到究竟,不由得chún角上挑。
这个凤家,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凤羽珩!”凤瑾元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女儿,狠不能亲手将她掐死,“你好狠的心!”
这话得声小,就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凤羽珩张着一双灵动的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忽地就展了个罂粟般迷人又有毒的笑,开口道:“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
凤瑾元他就算猜出沉鱼是在装病,可他能破么?沉鱼敢承认么?
父女俩除了双双认栽,什么都做不了。沉鱼就白白挨了四十九针,表面上还得对下针之人感恩戴德,这让他们想想都呕火。
“行了。”老太太在赵嬷嬷服侍下擦了把脸,然后开口道:“既然沉鱼已经醒了,那我就放心了。”她吩咐着屋里下人:“你们帮大小姐换好衣裳,被褥也换过吧,都让汗浸湿了。沐浴就先省省,免得着了风寒。”
下人们点头应下,开始忙碌起来。
老太太再看向凤羽珩,目光中全是感激:“真是辛苦阿珩了,昨儿就一夜没睡,今个儿又把你叫了起来,祖母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凤羽珩宽慰她:“祖母快别这么,莫病的是大姐姐,就是旁人,只要祖母一句话,阿珩都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老太太觉得倍儿有面子,连连道阿珩的好,然后牵着凤羽珩的手一起走出了院子。
留下凤瑾元与沉鱼父女二人时,凤瑾元特别想问问沉鱼这病是不是装的。可当他看到沉鱼那一脸愤恨之sè时,便觉得也没必要再问。答案是肯定的,只是不知沉鱼为可要这样装病。
回到同生轩,黄泉一直憋着的笑终于爆发,扶着院子里一棵老树捧腹大笑。
凤羽珩耐心地等她笑完,这才开口问道:“至于么?”
黄泉用力地点头:“太至于了!小姐您这招儿真损,如果王爷知道一定也会如此赞扬您的。”
凤羽珩抚额,损?这也叫赞扬?你们御王府赞扬人真是别出心裁啊!
次日,凤羽珩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姚氏正坐在她的榻边,手里缝着一件衣裳。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娘亲怎么在这里?这是在缝什么?”
姚氏笑笑,“给你和子睿一人做了件底衣,还差几针就缝好了。”
“府里不是都给做够了衣裳吗?娘亲费这个事干嘛?”她伸手去摸那白棉布料子,十分柔软,比府里给送来的的确要好上许多。
“这是你安姨娘特地人外头挑选来的,料子不多,只够你们三个孩子一人一件。”姚氏将手中活计放下,伸手去抚摸凤羽珩的头发,“以前在山里时吃的不好,你这头发总是又黄又稀。如今不但头发长得好了,模样竟也出落成一个美人。”
凤羽珩听出姚氏话里有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正sè道:“娘亲有话直,不用这样子的。”
姚氏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阿珩,有些事娘亲是不想问的,但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今后若有旁人问起来,也不知该怎么。”
“娘亲是想问我何时会的箭术吧?”她知道,宫宴上露的那一手姚氏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府中不可能没有人嚼舌根子,姚氏向来是个心事重的人,疑惑也是应该的。
她搬出一个通用的理由:“波斯奇人教的。”
“真有波斯奇人吗?”姚氏干脆追问起来。
凤羽珩笑笑,“娘亲,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我是你的女儿,总不会害你。”
姚氏看出她不愿多,能给出这样一个理由,其实就是为了她日后在人前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她无奈,却也不再追究,只道:“我是你的娘亲,只盼着你好。”
送走姚氏,凤羽珩不得不多了几番思量。
姚氏已经对她起疑,她一句“波斯奇人”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与她一起生活在山村里的娘亲。
今日只是问问,若今后有更多想不开的事,只怕这个结会在心里越编越大。
看来,得想办法与姚氏拉开距离,送她去萧州陪子睿呢?
凤羽珩在心里打着主意,却也明白这事急不得。眼下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首要一点她得保证姚氏的平安,离开她的眼皮底下,这事儿还有待考量。
这天下午,清玉带回来一个消息:“步家大丧,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着吏部尚书步大人的丧事。”
她这才想起来宫宴那晚被自己女儿砸死的吏部尚书,只怕那是天底下最郁闷的死法了吧?
“丧事办得挺大吧?”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跟清玉话。
清玉给她倒了碗茶,点头回道:“好歹是二品大员,更何况还有步贵妃的面子在,怎么可能不气派。昨天晚上奇宝斋里被人买走了一块含蝉,奴婢后来派人打听过,正是步家差人去买的。”
所谓含蝉,其实就是古代的一种陪葬品,放置于往生人的口中做压舌之用。含蝉为玉质,呈蝉形,寓意jīng神不死,再生复活。一般有钱人家极为讲究,步家人能到奇宝斋去买含蝉,可见对步大人的丧事是极为重视的。
“步家有没有什么动静?”如今在外走动最多的人就是清玉,凤羽珩渐渐地习惯了有事去跟清玉打听,办事就找忘川和黄泉去办。
“奇宝斋的伙计听到了来买含蝉的两人闲聊,好像步家已经给远在边关的那位大将军送了信,要他回来奔丧。”
凤羽珩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也很满意那位奇宝斋伙计的表现,她告诉清玉:“给那听到消息的伙计二两银子做为奖励,同时你也要同他们讲清楚,听到的任何事都不要往外,除了你我之外,任何人去打听消息都要凭着我的腰牌。”她一边一边将前些日子进宫之前老太太特地给她和想容做的凤家腰牌递给清玉:“你看清楚这个,暂时先用着,以后寻到合适的物件儿我自会换下来。”
清玉是个极聪明的丫头,凤羽珩几句话她便明了:“小姐这是要培养眼线了,放心,奴婢定会叮嘱好三家铺子的人,同时也会留意专门培养合适的人安chā进去。”
“如今外面的事都是你在张罗,我很放心。只是你留意过的人不只是要顾及生意,就像刚刚的眼线一事,也是必须要认真去做的。这方面的人就要挑那些头脑机灵,但相貌上却绝对不能出奇的。既然不能好看,也不能难看,最好是那种混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大众面孔才好,这样才不会给人留下过深的印象,以便多次重复使用。”
清玉点头:“奴婢记下了。昨日小姐提起的要添上人手一事奴婢也在挑选,明天晌午就可以带一批人进来请小姐挑选。”
“不用我挑,你直接带好人进府就行。我相信你。”她不愿凡事都亲力亲为,总是要给下面的人一些成长的空间,哪怕清玉挑的人并不够好,甚至是错的,那也是一种成长的经历。她将清玉等人培养起来,为的就是有一天即便她不在,她们也能为她撑起一方天空。
对于凤羽珩的信任,清玉十分感激,甚至是激动的。
她本来就不甘于只做一个侍候人的普通丫鬟,凤羽珩如此重用她,几乎可以将她的潜力完全激发出来,让她独挡一面,将过去的自信完全的找了回来。
这样的主子,清玉相信,除了凤羽珩,这辈子也再找不出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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