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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这碗粥
却绿
作者:这碗粥

建筑师夫妇的成长故事。    九岁那年,叶翘绿遇见叶径。 一个走火入魔的□□教主和一个执着侠义的公主教徒。 出版书已上市。  微博二犬儿蛋





却绿 1.第1章
1997年的d市,过了个暖冬。
年后不久,春寒料峭,气温降了十度。
九岁的叶翘绿,穿着小棉袄,背起小书包,离家出走了。
她平日里只认得上学的路,不自觉就往学校方向走。她低头,紧紧盯着路面。生怕遇上邻居什么的。
途径一个小场地,有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在沙池玩耍。
听见喧闹声,叶翘绿咬咬chún望过去一眼。然后又直直往前走。
将到学校时,她才恍然,自己是要离家出走。她看着前方熟悉的道路,皱起小脸蛋,转身往旁边那从未走过的岔路走去。
越走越远,她有些忐忑,回望走过的路。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建筑。学校早就看不见了。她一狠心,奔跑起来。
书包一下一下砸在她的背上,连肩带都晃着滑了下来。
她双手拽住书包肩带,继续向前跑。
跑了几步,她觉得书包愈发沉重。
于是松了手。
书包又随着她的奔跑,砸在她的背上。
砸得疼了,她停下脚步。
叶翘绿喘着气,打算歇息一下。她弯腰低下头。
这时,有一个足球飞了过来,正中她的后脑。
“扑通”一声。她的身子往旁侧跌去。被球砸中的部位,疼得厉害。她眼冒金星,只觉漫天的白光在闪。
道路旁边,有一片空地。一群小男孩站在那里,愣愣望着趴在地上的叶翘绿。
一个男孩大叫:“死了!”
另一个男孩又叫:“被球砸死了!”
第三个男孩指着第四个男孩,“你杀人了!”
第四个男孩没出声,向叶翘绿走去。
其他三个男孩也跟着过去。
四个男孩团团围住一动不动的叶翘绿。
“怎么办?”
“杀人了。”
“要报警。”
第四个男孩还是没说话,他蹲下身,手指在叶翘绿的头发里碰了碰。
有血。
其他三个男孩大惊失sè,更是慌叫。
叶翘绿此时神智回来,痛吟了一声。微微睁眼,就见到上方有四个黑影。接着,脑袋的疼痛让她再度闭眼。
“二狗。”第四个男孩终于开声,“你去找我妈,让她借辆小货车出来,我把这人背过去香山街口。”
第一个男孩名唤二狗。他听了,立即往回跑。
第四个男孩拽起叶翘绿,然后让另外两个男孩帮忙,将她抬到他的背上。
叶翘绿的神智有些迷糊,却听到背她的男孩低哼了一句,“小胖球好重。”
她皱起鼻子。
晕沉沉的脑袋中,还记得无声反驳他的话。她只是有些胖,没有圆成皮球那样的。她不是小胖球。
男孩小小的背驮着她胖嘟嘟的身子。迈步时,有些颠。
她不舒服,挣了挣。
男孩停下脚步,“醒了?”他的声音有些沙,乍听怪怪的。
叶翘绿不说话,还是晕得很。她把头枕在他的肩上。
男孩继续向前走。
冷风从侧边而来,吹起男孩略长的头发。
发丝抚在她的脸颊,痒痒的。
她又皱了下鼻子。
第二个男孩拎着叶翘绿的书包,看着别在书包上的卡片。他说道,“她的名字四个字的,叶不知道什么羽绿。”
第三个男孩凑近,认真回想着字的读音,说道,“尧。叶尧羽绿。”
下一秒,两个男孩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好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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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翘绿出生那天,是她母亲的忌日。
因此,叶呈锋从未给女儿庆祝过生日。除了这个,他给女儿的生活十分富裕。从小吃好穿好。
叶翘绿自觉很幸福。就是每每见到有妈妈的孩子,她会泛起羡慕。
这些,她没有和叶呈锋提过。小小年纪的她隐约明白,爸爸并不想谈起妈妈。
关于妈妈的描述,她只听叶呈锋说过一次,“你的妈妈……是个很好的女人。”
别的没了。
究竟如何好,叶翘绿不知道。甚至,她连妈妈的照片都没见过。
叶呈锋的生意日渐壮大,陪在女儿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叶翘绿大多时候,和保姆珍姨为伴。久而久之,叶翘绿委屈了。自己不止没有妈妈,甚至连爸爸都见不到了。
今年的春节,叶呈锋答应陪着叶翘绿去温泉玩。
临时又变卦。
他推脱再三,推到了昨天。
结果还是没去成。
于是,叶翘绿学着电视剧的闹脾气,离家出走了。
这一走,就磕到脑袋了。
叶翘绿在医院里醒来,见到了一个很漂亮的阿姨。漂亮得让她眨巴眨巴地看着。
施与美低着的头正好抬起,对上叶翘绿的圆眼睛。她莞尔,“小朋友,醒了吗?头还疼吗?”
叶翘绿摇摇头。这一动作让她的伤口蹭到枕头,又疼起来了。她闷声闷气,“疼。”
施与美笑了,上前朝那包扎着纱布的伤处呼了口气,然后轻轻把叶翘绿的头抬起,给她找了最佳的角度,避开伤处后再放下,“医生叔叔说,这几天要好好休息。不能乱动,碰到了又会疼的。”
叶翘绿再眨眨眼,望着施与美,“谢谢阿姨。”
“乖,真有礼貌。”施与美很和蔼,“小朋友,你记得家里电话吗?”
说起家里,叶翘绿嘟了下嘴。她不想回家。家里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没人陪她玩。
“不记得了吗?”
叶翘绿瞄着施与美,犹豫踌躇。
施与美见她的小脸上有着惊疑,于是抚上她的刘海,安慰道:“记不住也没关系。阿姨帮你找爸爸妈妈。”
叶翘绿觉得心虚。电话号码在作业本上就有。但她就是不想告诉这个漂亮阿姨。这个阿姨身上有阵奇怪的味道,她说不上是什么味,有点像珍姨买回的鱼。不过,她觉得阿姨笑起来和电视上的好人一样。
“妈。”门口有道声音响起。
“哎。”施与美回了头,起身,“饭买了吗?”
叶翘绿的圆眼睛溜过去门口。
有个男孩站在那,手上拿着一个大饭盒。
叶翘绿盯着那个大饭盒,眼睛都不眨一下。
“喏。”男孩瞥了眼叶翘绿。
她还在盯着,没有丝毫余光在别处。
他转头向施与美晃了晃大饭盒,说道:“大鱼大肉。”
施与美问着,“小朋友饿了吗?起来吃午饭了。”
叶翘绿当然饿。她早上吃了碗皮蛋瘦肉粥,然后就离家出走了。现在饿得慌。
施与美见叶翘绿看着饭盒,笑了笑,“起来吃饭吧。”
叶翘绿点头,赶紧爬起来。圆乎乎的身子,配合着她的动作,有些迟缓。
施与美打开饭盒,热腾腾的饭菜散着让人垂涎的香味。
叶翘绿不禁咽了咽唾沫。
施与美觉得这小女孩着实可爱,她笑着把筷子递给叶翘绿。
叶翘绿接过,礼貌地道谢,“谢谢阿姨。”这个漂亮阿姨果然是好人。
施与美问道,“小朋友几岁了?”
叶翘绿扒了两口饭,边咀嚼边回答,“九岁了。”
施与美笑意更深,“那和我家小径同年啊。”
叶翘绿这时才把目光转向男孩。
刚刚她一直盯着饭盒看,都没留意到,原来这个男孩也很漂亮。有些像漂亮阿姨。
叶翘绿的小脑袋,把老师教的词语想了又想,最终能想到的,还是漂亮。
男孩不甚热络地看了她一眼,坐到床尾的凳子上。
施与美继续问:“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
“叶翘绿。”声音脆生生的。
“咦?”施与美惊诧了,“和我家小径同姓啊。”
叶翘绿嘴里嚼着米饭,圆眼睛又转向男孩那边。
施与美伸手拉起男孩,笑道:“这是阿姨的儿子,叶径。”
叶翘绿一时没想起他是谁。
窥见他耳廓,她晃过之前的情景。背她的男孩的侧脸,和眼前的叶径,重叠在了一起。
她惊道:“啊!是你。”
“嗯。”男孩打量了下她的身子,扯起chún角。心里加了句:小胖球。
既然想起了先前的事,她的左手不禁往自己脑袋上的伤口抚去。
施与美连忙拉下叶翘绿的手,“医生叔叔说先别碰。”
叶翘绿听话地放下了。
“小径,过来道歉。”施与美微微敛起笑容。
叶径依言站起来,走到床前,直直盯着叶翘绿,开声道:“对不起。”
叶翘绿下意识回道,“没关系。”说完,才想起自己的脑袋还疼着,哪里没关系了。
她不再吭声,默默把那个大盒饭的饭菜吃完了。一粒米不剩。
许多年后,叶翘绿都记得这一天。记得叶径的那句对不起,记得他略显沙哑的嗓音。
她回忆着与他相遇的故事,一遍又一遍。




却绿 2.第2章
医生说,叶翘绿的伤势需留院观察一天。
他检查完伤口,叮嘱着千万别碰水。“再过两个小时,让护士来换药。”
施与美应承下来。
叶翘绿一直听着施与美和医生对话。虽然她没有感受过母爱,可她隐约觉得,妈妈就该是施与美这样的。温柔美丽,亲切和善,像朝阳一样温暖。
她眼巴巴看着施与美。
叶径还是坐在凳子上,视线掠过叶翘绿。他只觉她现在的眼神,像是一只小狗见到了肉骨头。
她是那只小狗。
而肉骨头,则是他的妈妈。
医生前脚一走,施与美跟着要出去,“小径,好好在这陪着。妈妈回家拿些东西。”她出来得急,只听是儿子伤了人,拿起钱包就走了。现下要在医院过夜,日常用品什么都没有。
叶径轻声应了。
施与美转身朝叶翘绿笑道,“叶小朋友,阿姨很快回来。你有不舒服就和小径说。还有,千万别碰伤口,知道吗?”
叶翘绿点点头,样子十分乖巧。
施与美抚抚叶翘绿的脸蛋,转身离开。
这间病房是双人床位,隔壁床空着,无人住院。房内只剩两个小孩子。
叶翘绿躺在枕头上,还在回想施与美那亲切和气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叫妈妈的人都是这么亲切的呢。
应该是的。
同桌孙多丽的妈妈来接她时,都会贴贴她的脸颊,然后牵着她回家。就跟漂亮阿姨刚刚的动作一样。
叶翘绿脑海中想着的是孙多丽,泛起的羡慕情绪,却是向着施与美的儿子。
她费力抬着身子去看叶径。
他在凳子上的姿势未变,看着窗外。
叶翘绿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窗外的树枝,有一簇嫩绿sè。那小小的叶芽,给黄白的树身带来一缕生气。
老师说过,冬天走了,就是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生机盎然的季节。
叶翘绿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郁闷,春天也很冷呢。
叶径转眼看她,“盖好被子。”还是那沙嘎的声音,像是木lún在糙石路上滚过。
叶翘绿听着,不太习惯。与她同龄的男孩子,声音都是比较稚嫩响亮的。
她缩进被窝。
两人一个面向窗外,一个望天花板。十分安静。
叶翘绿半闭着眼,差点睡了过去。
打破这气氛的,是三下敲门声。
叶翘绿立即醒了,转过头去。
来的不是施与美,是护士。护士轻问,“小朋友,还疼吗?”
叶翘绿晃了晃头,“不疼。”
“好乖啊。”护士看着她那圆圆的小脸蛋,笑了。再回头见那坐在床尾的叶径,“那里风大,别对着吹。”她上前把窗户掩了半扇,问道:“你们的妈妈呢?”
叶翘绿听见妈妈二字,瞪大了眼。她憋着气,不敢说话。
“回家了。”叶径回答。
“就这么放心让你们两小朋友待在这……”护士微微蹙眉,慎重叮嘱说:“妈妈回来之前,有什么事就来找我,知道吗?”
叶径点头。
叶翘绿低低“嗯”了一声。
护士神情松了,打趣问:“你们是哥哥妹妹还是姐姐弟弟呀?”
叶径看都不看叶翘绿一眼,“不认识。”
叶翘绿鼓起了两腮,然后大声告状,“他踢球打到我的。”她还指了指自己的伤处。
“哦……”护士抿抿嘴,赶紧上前走到病床前,安慰说,“不疼不疼。”
叶翘绿点点头,“不疼了。”她再瞄瞄叶径。
他又望向了窗外。
她也看过去。
那里除了一颗光秃秃的树,就是蔚蓝的天空背景。其他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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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与美很快赶了回来。
球是自己儿子踢的,而且叶翘绿伤的是脑袋。摔倒时,磕到地上还出了血。施与美担心会有后遗症,对叶翘绿不敢怠慢。
叶翘绿见到施与美,脸上欢天喜地的。她静静享受着施与美的照顾。
叶径则自己回家了。
医生不远,他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香山街。
才进了街口,几个男孩就窜了出来。
二狗的手里还抱着那个足球,问着:“怎么样啦?”
“四个字的怎么样了?”
“叶尧羽绿的伤严重吗?”
叶径抬眼瞥向小伙伴们,“没事,医生说明天能出院了。”
三个男孩松了口气。
小名为二狗的罗锡拍拍xiōng口,“我以为叶径你要去坐牢了。”
旁边的冯有云皱了下眉,看着叶径,“你妈妈呢,没回来吗?”
“嗯,她在医院。”叶径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到了楼前,他拿了份报纸,然后上楼进屋。
报纸上的首版,是一则房产广告。d市的西边郊区,推出全新综合楼盘。
自1993年起,房地产的高利润吸引了不少富人。他们利用银行贷款的便利,空手套白狼赚了大量现钱。蜂拥而上之后,造成供应过剩,成交量上不去。
楼市的价格一直在跌。d市前些年的均价7000元,如今则5000左右。
这广告上的西边郊区,更是标出2000起的售价。
叶径住的这房子就在d市的西片区。
他看了看那广告,把目光定在开发商那一行。
最后,他扔掉报纸。
没一会儿,罗锡来敲门,喊着,“叶径,我出去遛狗,你来不来!”二狗之所以叫二狗,就是因为他爱狗。
叶径想回一句:你遛狗关我什么事。不过独个儿在家也没事做,他便跟着去了。
罗锡牵着小黄狗,和叶径漫步在小巷道。
两个男孩的身形都偏瘦。
这条路一米五宽,两侧的建筑把阳光挡住。罗锡最喜欢在烈日当空时,来这yīn凉地方溜狗。
走了一段路,罗锡回忆起叶径踢的那球,称赞道,“如果不是叶尧羽绿出现,你那球真bàng。劲道十足。”
最后的四字形容词怪怪的。不过叶径没有纠正罗锡,只问:“那个人的书包呢?”
“张川拿去了。哇塞,你不知道,她的寒假作业全做完了。等张川抄完我也要抄。”罗锡越说越高兴,他秉着有福共享的兄弟情义,说道,“你要抄吗?”
此等好事,叶径当然不拒绝。“我的寒假日记一篇都没写。”
“你要日记?”罗锡顿了下,“她的日记好难抄,不知道写的什么东西。我看不懂。”
“先给我,我今晚把日记弄完。”
“她的真不好抄,没骗你。”
“等我看看再说。”
叶径想的是,日记这种东西,无非是瞎掰十几个事件,任意分到寒假的日期里。他不一定照抄叶翘绿的文字表达,借鉴她的事件即可。
日记到了叶径手里,他翻开第一页。
那是放假第一天的事。
这位叶尧羽绿同学,名字变成了阿曼达·卡蕊娜·绿。
她有着最漂亮的眼睛,最漂亮的鼻子,最漂亮的嘴chún。肌肤吹弹可破,笑容万众瞩目。
眼珠是绿sè的。
头发是绿sè的。
指甲是绿sè的。
哪儿都是绿的。
绿油油一片的描述之后,阿曼达·卡蕊娜·绿开始变身打小怪兽了。
叶径在此刻恨极了自己一目十行的习惯。
这一页的情节,终止在小怪兽。
他不再翻下一页,直接合上了封面。正如罗锡所言,“不知道写的什么东西。”
晚上施与美在医院陪夜。
叶径自己煮了个河粉。
施与美平日里比较忙,所以叶径自小生活就很独立。他习惯了自己打理自己的事。没有谁能永远陪着他。哪怕他的亲人也不能。
他小小的身子在灶台忙碌着。
吃完,洗碗。然后洗澡,上床睡觉。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毫无睡意。
他想起自己的寒假日记。离开学还有五天,他要在这五天里完成三十篇日记。寒假其实事很多,但没什么好写的。
叶径坐起来,掀了被子。
他重新拿起叶翘绿的日记本。
再翻了几页。
阿曼达·卡蕊娜·绿已经打到大怪兽了。
他的眼角抽了一下。这是一本毫无抄袭价值的日记。
他哗啦啦翻着,随意地定在某页。
那页的内容让他扬起了眉。
他仔细看完,回到床上躺着。
这次,很快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叶径接到了施与美的电话。
“她的伤没事,医生说能出院了。”施与美那边有些嘈杂,她微微提起音量,“这孩子的父母暂时找不着,只能让她在我们家住着先。我上午去警察局报个案。”
闻言,叶径望了眼自己的单人床,心里想的是,小胖球来了要睡哪儿。




却绿 3.第3章
叶翘绿跟着施与美到了香山街口。
这条街还未铺设,路面坑坑洼洼。
施与美牵着叶翘绿,走得缓慢。一边走,还一边提醒着,“那里有水坑,别踩。”
叶翘绿非常听话,跨过了小水坑。
施与美笑道,“真乖。”
叶翘绿抬头看施与美。
施与美秀丽的面容,漾出春风般的温暖。
叶翘绿也笑,想起了昨晚施与美给她讲的故事,唱的歌儿。
罗锡远远见到这一大一小的身影,叶翘绿的头上还缠着白sè的纱布。他迈腿往前奔去,“施阿姨。”
“小心路面。”施与美高声劝着。
罗锡踩到凹坑,溅起了泥水,但他没在意,还是跑着,直到停在叶翘绿的跟前,“你就是叶尧羽绿。”
叶翘绿没听清他说的什么绿,以为他只是语速快,便点了头。
罗锡咧嘴一笑。果然是奇怪的名字。
施与美蹲下,给罗锡拍了拍裤腿,“你这新衣服一下子就脏了。”
罗锡好奇问:“施阿姨,你要和她去哪儿啊?”
“回家啊。”施与美解释说:“小绿来我家做客。”
叶翘绿听着,学着罗锡那样咧嘴一笑。
施与美上了楼。叶翘绿张望着左右。
这栋楼很旧,楼梯间的墙漆都剥落了,上面还有好些乱七八糟的涂鸦。
楼梯梯级还算干净。
叶翘绿踩了上去。她看着自己昨天穿的白sè新鞋子,和灰sè的梯级,形成qiáng烈的反差。
她一步一步上前。
到了六楼,施与美往家门走去。她的这房子,铁门锈迹斑斑,木门的纹路都褪了。
叶翘绿看了眼施与美的门牌:602。
她再望望隔壁邻居的门。那边的更破,铁门的立杆断了一根。
施与美开了门,牵起叶翘绿,“小绿,这是阿姨的家。”
叶翘绿转头看去。
客厅不大,家具不多。墙面有一扇大窗户。
窗边的木椅上,坐着叶径。听到声音,他侧头向大门望过来。
阳光照进窗户,他的半边脸泛起了浅黄的光晕。
叶翘绿想起美术老师的话,“光是大自然最美的艺术品。”
叶径跳下木椅。他身着单衣,冷风从窗外吹进,扬起他的衣摆。
施与美见着心疼,“怎么穿这么少。”她松开叶翘绿的手,赶紧去房里拿儿子的衣服。
叶翘绿低头看看自己空了的手心,握起拳头。
施与美再度出来,手里多了件厚外套。她上前给叶径披上,“外面才十度。昨晚盖了厚棉被吗?”
“我不冷。”他说完望了眼叶翘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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