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关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有毛儿
想了几分钟,她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她在谁的房间里,是研究剧本还是干别的,统统不关季辛白的事。
看到林初霁走出来,季辛白的目光定了定。林初霁穿得有点多,但是仍然能看出她窈窕的身形。
身材好像更好了。
“季老师。”林初霁低着头打了声招呼,冷不防被季辛白无比自然地揽住了肩膀。
林初霁比季辛白高两公分,季辛白有点依偎在林初霁身上,笑盈盈地望着南乔:“南老师,小初是不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南乔点点头:“嗯,是有点麻烦。”
被季辛白揽着,林初霁的耳朵红了红。英国梨的香味又冲进鼻子里。季辛白含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小初今天和南老师喷了一样的香水呢,尼罗河花园。”
林初霁愣了愣。她今天明明没有喷香水。是南乔身上的香水,刚才厮磨之间,她也沾到了一些气味。
林初霁不知怎么的有点慌,就像被捉、jiān了一样。下意识地看一眼南乔,她还是端着一副装bī的淡定样子,没有理会季辛白的含沙射影。
“我和小初都是中影毕业的,”季辛白毫不介怀地继续说道,还亲密地紧了紧林初霁的肩膀。“她向来不省心,以后还得多麻烦南老师照看她了。”
“会的。”南乔也没看林初霁,对季辛白颔首,就转身进去了。她身上天生有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傲慢之感,不光因为她个高腿长、五官jīng致,还因为她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孤高。大多数人都会对南乔这样的人望而却步,因为她看起来就不太好相处。
南乔看起来就很“高级”。
一个人出身于什么样的家庭,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读过什么书,都能从脸上还有言行举止中窥见一二。
但这世界上,只有极少数人像南乔一样幸运,从小生活在良好的环境中,接受最优质的教育。
这听起来挺叫人沮丧的,林初霁心中猛地一痛。生而为人,所谓痛苦大多来自于内心期许和现实的落差。
那时季辛白努力地想变得更好,而林初霁努力地想给季辛白幸福。
然而结果似乎都不算得偿所愿。
林初霁低着头,轻轻地挣开季辛白的手臂。季辛白轻笑一声:“不带我去你房间坐坐?”
林初霁把长发往耳后塞了塞,垂着眼睫,似乎想抬步就走,但却犹豫着步伐。季辛白一愣。林初霁露出来的jīng巧耳垂上,是季辛白送给林初霁的耳钉。
黑sè的,不规则多边形的,戴在她洁白的耳朵上很好看。但从材质上来说,这枚耳钉也是廉价的。
是不锈钢的?还是合金的?甚至是塑料的?不知道,反正林初霁依然戴在耳朵上。这枚耳钉在季辛白眼中,就有了无法比拟的价值。
她看向林初霁的目光,也就更柔软了一些。
林初霁低着头往前走,声音低低地:“跟我来吧。”
“你现在,不是跟我一样么。”刚关上门,林初霁就听到季辛白说了这句话。
“不一样,”林初霁转过来,认真地看着季辛白,“我没有。”
“没有什么?”季辛白轻笑一声,“没有和南乔上床?”
林初霁眼神躲闪了一下,却还是正视了回去。她知道以季辛白的手段和能力,肯定已经把她查了个底朝天。
“我和她上床,不是为了获得什么利益……”
虽然季辛白半猜半查,已经把林初霁最近一年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但她亲口承认和南乔上床,还是让她心中一痛。
锥心刺骨。当年的林初霁,就是这种凄楚的心情么?季辛白苦笑,果然是风水lún流转,欠别人的总要偿还。
季辛白忍住眼里的泪意,重新把笑意挂在脸上:“没有,你这样,做得很对。”
林初霁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自己仍然被季辛白认为成了“那种人”。
“我不是,”林初霁盯紧她的眼睛,“季辛白,你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我说了我跟南乔不是交换条件的关系。”顿了顿,她又说,“你要是想爆料,尽管去爆,只有一条,我求你。”
只是她澄澈的眼睛里,没有半分哀求的意思。
不可能关系 110.第一百一十章
此为防盗章,订阅比例50%, 防盗时间72小时, 晋江独家连载! 事实上南乔也就是“那个”意思。
三十岁的南乔, 怎么可能光长岁数不长脑子, 从遇到林初霁开始,这年轻女人火辣辣的眼神就一直胶着在她身上。
南乔在心里冷笑一声。真难得遇到胆子这么大的女明星,还是个拉拉,一点作为拉拉的自觉性都没有, 心里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她也不怕南乔是个敏锐的直女,回头跟媒体哭诉被“某女星”性sāo扰?
简直就是个下半身思考、不长脑子的泰迪jīng。
南乔细喘着, 看着埋在自己腿间的林初霁。明明这么清纯的长相, 却做着这样的事情。
长卷发乖巧地披在耳后,湿滑的chún舌挑起了细密的春雨, 这个动作由林初霁做来, 像舔bàngbàng糖一样自然,水眸中荡漾的一丝波光, bào露了她此时的愉悦。
南乔眯着眼睛,上扬的眼角染上了粉红的媚态。
“林小姐不是国民初恋吗?”南乔勾着嘴角, 恶意地说道。
可能最近压力太大,或者昨天的事情让她心情不好,她突然有点“邪恶”起来。
“初恋难道不要长大的么, ”林初霁喘着气倒在南乔身上, “我要一直都是初恋不成老妖jīng了。”
南乔偏过头不说话了, 林初霁搂着她的脖子:“你才是妖jīng,南老师。”
南乔转过头,目光撞上林初霁澄澈的眸子。
最后还是林初霁转移了视线。她其实还是有点怕南乔。不过才见过寥寥数面,点头之交,竟然就这么上了床,林初霁怕南乔觉得自己随便。
“嗯……我……”林初霁的婴儿肥染上了一抹粉红,粉嫩的嘴chún抿了抿,“我没和别人约过……”
“要不我回头给你一张体检报告?”见南乔看着她不说话,林初霁以为南乔误会了她,“我真的不是老手……”她声音弱了下去。
说她不是老手,谁信?上来就睡了南乔,折腾一下午姿势不带重复的,床单都湿透了。她觉得自己百口莫辩。见了南乔,她就像磁铁的正极找到了负极,“啪叽”一下就贴了上去,她也没办法啊,就是想和她上床,犯法?
这时候才感觉到有点害怕。和南乔连熟人都算不上,谁能保证她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
“今天的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不说出去,你最好也闭紧嘴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南乔摆着棺材脸说道。
她算准了林初霁是个缺心眼儿,没那么多小九九。反正互相都有把柄。
“那,那以后……”林初霁不要脸地搂住了南乔的xiōng口,南乔一躲,冷冰冰地说:“没以后了。”
“谁跟我说的‘没以后’了?”季辛白走了以后,林初霁又去了南乔房间。林初霁跨坐在南乔大腿上,搂着南乔的腰,眨了眨狗狗眼。
南乔冷笑一声:“你还赌咒发誓不告诉别人,还不是告诉了李妤?”
“妤姐又不是外人……”林初霁虚虚地说。
林初霁照例搔首弄姿了一番诱惑南乔。南乔本来不想理她,但还是架不住她纠缠。南乔都压在她身上了,关心给她来了电话。
林初霁脸sè沉沉。她40米的大刀呢,让关心先跑39米。
“姐,是沈总……”关心说。她其实不想打扰林初霁的,知道她和南乔在干嘛。但是吧……她不敢敷衍沈总。
林初霁好说话,沈总就……
外面有点冷,从南乔温香的被窝里出来,林初霁怨气很大。可算明白了为啥君王不早朝。冬天早朝应该更难受。
“冷了吧?”隔着咖啡冒上来的热气,沈必清说了一句。
“肯定冷啊。”林初霁看了一眼沈必清的西装和她脸上的疲态,语气稍稍软了一些,“又工作到很晚啊。”
没想到女儿难得地关心了自己一句,沈必清有点意外,眉头也舒展了一些:“嗯。你应该也没睡吧?听关心说你一向睡得很晚。”
林初霁含糊地应了一句。母女俩相对坐着喝咖啡,心里都搜肠刮肚地思虑着该说点什么,气氛有点凝滞。
“戏还顺利吗?”沈必清总算想出了一句。
“嗯,还好吧。你呢,工作顺利吗?”林初霁“偷懒”地问道。
“嗯,也还好。”
这干巴巴的谈话,林初霁想早点结束。尤其是她发现沈必清面上有浓重的疲惫之sè。
“还有事儿吗?”林初霁起身问道,“你赶紧回家吧,早点休息。”
沈必清笑了笑。可能因为上了年纪,心里总会惦记着林初霁,想着看一眼也好,心里就安稳一些。
林初霁看着沈必清的背影消失在冬夜里。她撇撇嘴,刚才想说沈必清来着,一把年纪了,冬天穿羽绒服不算丢人吧。为了风度不要温度,冷得手掌都是惨白的。
算了。林初霁低着头,靴子磕着地。她不习惯也不想和沈必清有这样的亲昵。估计沈必清也是不习惯的。
她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关心轻悄悄地过来给她打小报告:“初姐,赶紧去南老师房间,她好像在等你。”
不会吧?林初霁怀疑地看向关心。关心眨眨眼:“我盯了半天,门缝儿有灯光,南老师睡觉的话是要全部关掉的。”
林初霁:……
还能说什么,收回我的刀了。直奔南乔房间,一看门缝儿,黑了。
林初霁:……
早上化妆的时候,林初霁就已经开始忐忑了。她怕季辛白再过来,季辛白一出现,她就没法好好拍戏。
景熠穿着琛王的服装,翩翩立在大殿上。
琛王是皇帝的六子,平日里是个不爱说话的病秧子,不但皇帝忽视他,文武百官也并未把他放在眼里。今天的第一场戏,从琛王在朝堂上出丑开始。
“景哥!”许开丞欢快地一声,把景熠叫出戏了。
许开丞虽然演技确实不太好,但是人随和,长得又确实很清秀好看,在剧组人缘不错。
景熠也笑着说:“裴兄,今天想派几个人刺杀我?”
许开丞摸了摸脖子也笑了。他扮演的李文裴三天两头行刺琛王,两个人私下里就经常用这个梗开玩笑。
正好南乔和颜梦也从化妆间出来了,许开丞眨了眨眼:“这要问柳妡姐姐了,哈哈哈。”
面对同事们,“柳妡姐姐”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淡笑,一回头,又恢复了她的棺材脸。她坐到了场边的椅子上,翻开剧本默默看。
颜梦在一边温和地笑了一下。跟在景熠身后的姜思雨则抬起纤纤玉掌,冲她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颜梦假装没看到。
景熠眼光不自觉追着南乔的纤细身影。许开丞注意到了,赶紧扭头。
林初霁也注意到了。今天没她的戏,但是看景熠现场直播的机会可不多,她穿着高领毛衣和牛仔裤,脚下蹬着马丁靴,蹲在场边盯着戏骨们飙戏。
景熠那一眼,真是能溢出来的深情。林初霁咂咂嘴,有点心疼影帝了。南乔貌似喜欢女的。但是好像……南乔也没这么说过。
林初霁甩了甩马尾,她纠结这些干什么。反正不管南乔喜欢男的女的,都不会喜欢她就是了。
看戏骨演戏,她难免会有些疑问。翻着剧本,百思不得其解。转头看了看南乔,林初霁咬着嘴chún想了想,还是凑了过去。
程依依给南乔披上衣服,退开了几步。
“南老师……”林初霁笑眯眯地靠过来。虽然她最近有些放飞自我,但是“清纯少女”的人设就像是一个长期带着的面具,带着点行为举止上的惯性。
手搭在小腹上,微微俯身,眼睛笑得弯弯的。
南乔不抬头,“嗯”了一声。
“你看……影帝演的琛王,按理来说对外是个病秧子,那不就应该演出弯腰驼背jīng神不济的样子吗?为什么影帝站得那么直呢?”
不可能关系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此为防盗章, 订阅比例50%, 防盗时间72小时, 晋江独家连载! 林初霁干巴巴地打招呼:“晚上好。”
往前走一步,才看到南乔抱着手臂站在旁边。林初霁一愣,老狐狸没看她,手里还卷着一卷剧本。
季辛白轻车熟路地挽起了她的手臂,笑着跟南乔说:“南老师这是要回去睡了?”
南乔看了微微有些挣扎的林初霁一眼, 摇摇头说:“没有, 我刚才回房间加了件衣服, 准备下来接着对词的。”
季辛白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小白兔,她一时间判断不了南乔的话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林初霁就是在和南乔“夜读剧本”, 原本就上过床的两个人, 研究完剧本会干点什么也说不定……
如果南乔在撒谎,说明南乔在帮林初霁支走她。南乔为什么要帮林初霁?
不管是真话还是谎言, 都对季辛白不利。
微妙的气氛在三个人中间流转。林初霁没想到南乔会帮自己, 看向南乔的眼光就更加感恩戴德了。
南乔扫了一眼林初霁, 季辛白的胳膊已经揽上了她的腰,手指还暧昧地摩挲了几下。
南乔收回视线。林初霁平时武力值不是挺高的嘛,掰手腕能赢壮汉, 压她的时候也是两个小时都不腰疼,怎么现在这么弱了?就不会推开季辛白?
天助自助者。不自救说明你还没那么抵触。南乔看一眼弱jī的林初霁, 胳膊一甩, 剧本哗啦作响, 冷森森地说道:“既然季小姐来了,那我就先上去睡了。”她按了电梯,转头看着她们:“晚安,两位。”
“南老师,别……”
在林初霁绝望的目光中,南乔进了电梯。她微低着头,看着电梯镜子映出自己略显隆重的一身打扮。大晚上的,她不是应该穿着睡衣套个外套就下来的吗?
走之前竟然还没忘套上一条毛衣链。
想到今天陆离的荒谬猜想,南影后自己对自己冷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呢。就算世界末日,只剩下了林初霁一个女人,南乔也不会喜欢她。
南乔走了,林初霁反而脑子清醒起来。
她微微一挣,从季辛白的臂弯里出来,笑了笑说:“季老师,进去坐坐?”南乔没有义务帮她这种忙,她知道。季辛白于她而言并非洪水猛兽,她也知道。
那就进去坐坐吧,也没什么。
破罐儿破摔的林初霁领着季辛白进了门,一开门,白亮的灯光泄了出来,林初霁把手遮在额头一看,原来是关心在就着开水吃饼干。
“你怎么醒了?”林初霁把季辛白让进屋子里,看到关心正在把饼干往水杯里蘸,泡软一部分就拿出来吃掉。
“突然饿了,”关心站起来,朝季辛白欠身,“季老师。”
季辛白皱着眉头看穿着睡衣的关心:“你就住这儿吗?”
关心正要去给她端咖啡,站住了笑着回答:“是的,季老师,为了方便照顾初姐,我就住在客厅。”
关心有自己的房间,只不过在走廊另一头,照顾林初霁确实不方便。
季辛白看起来不太乐意的样子。关心去煮了咖啡出来,看到季辛白坐在沙发上,林初霁在她对面翻剧本。
原本是南老师每天坐的位置,现在却被人占了,关心心里有点失落,不过她被李妤骂过,知道分寸。垂了头,刚想躲出去避嫌,却被林初霁叫住了:“小关,你饼干没吃完呢,放在这儿留个牙印好恶心……”
关心看到林初霁递过来的眼神,心领神会地坐下来,低头继续蘸饼干吃。
关心吃得慢吞吞的。她大概知道林初霁不是很欢迎季辛白,但是她在这儿吃饼干有用吗?每次南老师来,还不是和林初霁把卧室门一关,就当关心是空气。一会儿季辛白把林初霁弄进卧室,门一关不也一样?
关心暗暗同情了一下林初霁,但无奈她是个小蚂蚁,帮不了她。
季辛白走到林初霁身后,俯下身子靠在了她的耳边,说道:“比以前努力多了。”她手臂伸过林初霁的肩膀,翻了一下剧本。剧本不但用醒目的荧光笔划了台词,周围的空白处还有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子都变得破烂,磨出了毛边。
“想演《星星海》吗?”季辛白的呼吸暧昧地扑在林初霁脖子上,“你是最合适的女主角。”
林初霁往旁边偏着头:“不……不用了。”
“这不叫走关系,”记忆中的季辛白,是没这么温柔耐性的,“这叫好剧配好演员。你一定会火起来。”
季辛白当关心不存在,胳膊慢慢地收紧,搂住了林初霁的脖子,侧过头,嘴chún贴着她的chún角。
这个吻她的方式,和当年她们同居的时候一样……林初霁微闭着眼睛,模模糊糊中听到关心悄悄走出去了,季辛白的呼吸在耳边渐渐急促,林初霁的嘴chún被季辛白温柔地包裹着。
林初霁脑子很乱。季辛白说的话在脑子里回荡着,像紧箍咒一般喋喋不休:火起来,你会火……
火起来?和季辛白一样火吗?林初霁突然睁开了眼睛,季辛白迷醉的眸子近在咫尺,记忆的伤疤突然被揭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那是林初霁一辈子都不愿去回想的夜晚。
下着小雪的冬夜,林初霁拖着行李箱从小区门口走到楼下,身上微湿。进电梯之前,她拍了拍大衣上还没化的雪粒,跺了跺脚,唯恐把电梯弄脏了。
这是季辛白的新家,才搬来不到两个星期。她搬家的时候,正好林初霁放假了,在东北过小年。
林初霁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季辛白的新家。季辛白说了,这儿以后是她们的家。
她们的家。林初霁把手抄进兜里,心里有点甜滋滋的。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季辛白了。
她肯定很惊喜,自己这么早就回来了。
走到门前,林初霁看到了密码锁,愣住了。她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输入了自己和季辛白第一次那个啥的日期,不出意料,门开了。
季辛白几乎所有的密码都是用这个。
她爱林初霁,也因为爱林初霁,才让她打开了密码锁,撞破了自己最为肮脏的秘密。
门开得无声无息,里面却溢出了一丝女人柔媚的声音,林初霁的脚步定住了,她缓缓地抬头,希望自己听错了。
然而,更为清晰的一声吟哦传进她的耳朵,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这声音她太熟悉。多少个夜晚,这婉转的声音都在她耳边起起伏伏。空气有陌生而令人作呕的气味。她的脚步不受控制,一步步向卧室挪动。
门没关。她多希望门是关着的。
男人俯着粗壮的身子,发出亢奋的喘息。女人的两条长腿无力地摊开着,脸颊cháo红,一双原本清澈的眸子染上了迷醉……
年轻的林初霁,忘了哭也忘了愤怒,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看着那个被自己百般呵护的女人,这完全陌生的模样……
林初霁猛然睁大眼睛,感觉季辛白的舌尖正在探着她的chún。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飞快地推开了季辛白,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锁上了门。
她剧烈地干呕着,大脑因此而缺氧。
门外季辛白焦急的声音让她更为难受。
骄傲的、珍她重她怜她爱她的季辛白;那套崭新而充满陌生味道的房子;那男人一起一伏的丑陋动作……
噩梦般的镜头,一幕幕在脑子里回放。林初霁的头发纷乱地披在肩头,眼泪拥堵在眼眶,却有哭不出来的无力感。
果然所有“都过去了”等等这样的话都是狗pì。
过不去。
永远都过不去。
半晌,她才发现自己蹲在地上,身后站了一个人。她以为还是季辛白,就站起来撑着洗手台,头垂着:“季辛白,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现在才说不嫌迟吗?人早走了。”
南乔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初霁微怔,这才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她。
依然抱着手臂,一脸欠她钱的样子。
“自己想折腾自己,谁都救不了你。”南乔把一条毛巾丢到林初霁头上。林初霁用毛巾抹了抹脸,沉默着。
林初霁倒霉的情史,南乔知道个大概。发烧那天,她qiáng撑jīng神把这个悲惨故事听完了。
很俗套的故事。但不管多俗套,落到人身上都是锥心蚀骨的难受。
林初霁脸sè苍白,垂着头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眼泪突然从松懈的眼眶中滑落,她自己都没察觉。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南乔多多少少有些无措。
想起这种难受的事情,哭很正常。她明知道的。但看到晶莹的泪滴从林初霁脸上滑落时,南乔心头一跳。
有点慌乱。
她上前用毛巾抹了一把林初霁的脸。林初霁低着头,哭也没什么声音,只有眼泪成串地滴下来。
南乔不得不捧起她的脸,用毛巾细细地擦拭着。林初霁红红的眼睛像一只兔子,抬眼看她的时候,泛着盈盈的水光。
谁看了都要心疼的吧。南乔心想,恻隐之情,人皆有之。于是她把林初霁的头按在了自己肩上,手臂环住她,抚慰地在她后背上轻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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