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请自重陆瑶邵允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陆瑶邵允琛
“这不用了……”
沐名抬手打断,还不等再拒绝,老人家已经笑眯眯地伸手阻拦下来,“行了,行了,让他去吧,你不让他去,过两天我还得派人特地送一趟。”
听了这话的老管家忙不迭出了客厅,沐名见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转头冲老人家垂目一笑,“那我只能说声多谢了。”
两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相互对视一番,沐名眸光狭长,从容以待,而老人家温润的笑容里总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和怀疑。
半晌,就听见那手杖在地板上轻轻敲了两下,严老爷子向上挑起chún角,伸手指了指旁边楼梯的方位,“沐总不介意扶我这把老骨头去一下楼上房间吧?”
男人眉梢微扬,反应过来之后温和一笑,脚步已经迈了出去,“当然不介意。”
说着那只手已经扶住了老人家的手臂。
两人迈着台阶徐徐往上,从背影看,气氛倒是相当和谐。
当然,在场的两人都知道,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无波。
果然,踏上最后一层楼梯之后,老人家突然停了停,些微喘了两口粗气,自嘲道:“真是老了,不服不行。”
顿了顿,又看了沐名一眼,继续往房间去时,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既然上来了,就跟我来吧,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看。”
沐名停在原地,注视着老人家颤颤巍巍往前的身影,眼底很快闪过一抹yīn鸷的气息。
他似乎已经察觉,对方要把他引上楼来的目的。
果然,抬脚跟着进了房间,老人家在书柜前翻翻找找,最终翻出一本老旧的相册。
“刚刚在餐桌上,我越看你越觉得眼熟,你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相册的最后一页,收藏了一张沐珊年轻时候的照片,严老先生手指着照片上的女人,不动声sè地观察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沐名嘴角的笑意明显僵了僵,瞳孔微颤着,沉默起来。
老人家看出端倪,突然又笑了两声,将相册合上,“她是我之前的一位合作伙伴,在女企业家里面,她是难得肯吃苦又有头脑的,不过也已经过世有几年了……”
说完,还深深叹出一口气来,“真是可惜啊,我跟她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一直沉默的男人早已攥紧了拳头,闻言额头青筋都不可控制地爆了起来,随即轻嘲一笑,以yīn鸷的目光回应,“在严老先生的眼中,朋友是用来陷害和出卖的吗?”
他在内心权衡片刻,最终选择了挑破关系。
老人家见如此,眼眸明显颤了颤,但也很快就冷静下来,得意于自己敏锐的洞察力,便轻蔑笑起来,戳穿道:“你是沐珊的儿子?”
“是。”
这一回,他回答的十分快速且坦诚。
老人家眸光幽邃,又像是别有深意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你说我陷害和出卖她?看来你对我是有什么误会……”
顿了顿,又收敛目光,带着半威胁的语气将手里的相册重重丢到一边,“这么说来你介入我们严家的工程,也是别有目的。给你三天的时间撤回你的团队,我宁愿让这个工程烂尾,也不会同意像你这样别有用心的人来chā手我们严家的事情。”
似乎一切都在他老人家的掌控之中,他暂且倒没有将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男人放在心上,心底里更多的,是对自己儿子的不满。
他认为总是会给他们严家招来这样或那样的祸患,要不是他还宝刀未老,兴许不到一年,严氏就要改名换姓了。
只是有一点,他明显小看了眼前这个男人。
沐名听完这些话,反倒勾chún笑起来,双手chā在口袋里步步bī近,“严老先生凭什么断定我是别有用心,是不是为当年做的一些事情感到心虚?我看你怕的不是别的,是怕我会把你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公开出来,到时候不用我多动一根手指头……”
严老爷子感受到头顶迎下来的一股压力,杵着手杖往后退了退,最终靠在了身后的书柜上才勉qiáng站稳了,呵斥道:“你胡说,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他看着老人家勉qiáng维持下来的镇定神sè,十分轻嘲地笑起来,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只u盘,杵到对方眼前,“老先生早前跟陆法官有过合作,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来,这只u盘上的标签字迹是不是他的?”
严老爷子眼睛睁了睁,眼底的慌乱还是有些遮掩不住。
沐名见状,颇为满意地收敛眸光,一边继续说着,一边任由眼底的光变得yīn鸷狠厉,“当初我母亲已经收集到了你为牟取bào利,不顾劝阻克扣工程用料,最终导致那起工程事故的所有证据,只要证据呈堂,最终会坐牢的人就不会是她。”
顿了顿,眼见着一向隐忍的男人眼底泛出微薄的光亮,他才勉qiángtiáo整了呼吸,呵斥一声:“是你,是你威胁了她!让她替你坐了牢,让她替你去死。”
说话时,因为内心长久压抑的愤恨无处宣泄,他的身体不可控制地朝着老人bī近,一根手指几乎直指到了对方的眼睑。
老人家“砰”的一声,松了手里的手杖,双手支撑着在身后,将那只老旧的书柜摇得晃晃悠悠。
“你有证据?”老人苍白的chún张开,“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威胁得了我?”
男人单手撑着书柜,不屑地挑起眉梢,“你可以不信,原本我还想再陪你们玩玩儿,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我就成全你。”
说完,脚步向后靠了靠,作势要离开。
老人家这时候才慌了,一只手伸出去,拽住了他的袖摆,眼底泛着猩红,“这是在严家,把u盘交出来。”
“听说前两年您老人家中风,身体还在恢复阶段,千万别以为这件事情还跟当年一样好解决。”男人垂眸,盯着袖摆处那只苍白的手,勾chún轻笑,“我不是我母亲,你也已经不是当年的严远桥。”
说完,那只袖摆轻轻一拽,老人家的身体就跟着晃了晃。
挣脱之后,抬脚朝着房间出口的方向去,却猝不及防听见背后“哗啦”一声,震惊中转过头时,见老人家已经倒在了一堆书籍之下。
书柜摇摇晃晃,看起来随时要倒下,男人眸光幽深,平静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了,最终没有往前去扶一把。
但最后,那柜子还是立稳了。
他一脸冷漠,盯着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的老人,转头离开。
前夫,请自重陆瑶邵允琛 第六百二十八章 老爷不行了
第一个发现家里老爷摔倒在房间的,是从仓库房取了咖啡来的管家,之后一路慌慌张张跑到楼下,推开了书房的门。
彼时严默还在和沪上工程那边通电话,就听到身后一道仓惶的声音大喊,“少爷,不好了,老爷不行了……”
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人就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急救室。
医生进手术室之前面露沉痛和惋惜,“老先生这一年恢复的一直不错,但今天的意外看起来不容乐观,严先生请做好心理准备。”
严默垂下眼睑,握紧了身侧的拳头,待医生走远后,他才轻轻“嗯”出一声,靠向了旁边的墙壁。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老管家面露猩红,身体颤抖着控诉,“少爷,是那位沐总,老爷之前是跟他在一起,怎么老爷摔倒了,他就不见了?”
“闭嘴。”严默眉梢微拧,转头呵斥一声,“老爷子一直由你照顾,现在出了意外,你就想着把责任推卸到不相干的外人身上!”
他说着,一根手指几乎杵到了对方的鼻尖。
老管家闻言,吓得身体瑟瑟发抖,忙不迭解释:“沐总临出门前,老爷子特意支开我,说有些话要跟他单独谈一谈。我去仓库找东西,那都是老爷子的授意啊……”
严默听得不耐烦,挥手打断,“打电话让小姐回来。”
回头看人还瞪着眼睛愣在原地,便冷冷又呵斥一句:“还不快滚!”
老管家见一向好说话的大少爷面露凶相,连应了几声之后就赶紧退到了一边,“好,好,我这就去。”
等人消失在长廊尽头,神sè疲惫的男人才转正了身体,朝手术室的入口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眼底覆着一层寒霜,老管家的话反复回荡在耳边。
“是沐总,老爷之前跟他在一起……”
这么想着,就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往旁边的铁皮长椅上一坐,随即拨通了沐名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明快干净,毫无寒暄地问了一句:“严总,有事?”
“哦,没事。”他脊背僵直,靠在冰冷的座椅上,“打完电话出来,见你已经走了,是有什么急事?”
“晚点和宋小姐有个通话。”沐名回应的很快,闻言还轻笑了两声,“不过我已经跟老爷子打过招呼了,不算失礼吧?”
“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有事,那就先忙吧,改天再聊。”
严默忙不迭挂了电话,随即身体前倾着,手肘支撑在膝盖上,保持着这一僵持的动作,眉头越拧越紧。
片刻过后,他又摊开了掌心里被捂到发热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有件事情,你帮我去查一下……”
另一边,刚刚开车到酒店地下车库的沐名坐在车里接完了电话,这时候眼底布满了yīn鸷的气息,推开车门之际,他也拨了一通电话出去,“这周末我暂时回不了京都了,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电话那端的宋苒即刻警觉,拧着眉头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怎么回事?”
沿着车库通道往电梯入口方向去的时候,沐名突然勾chún笑起来,在临跨进电梯门之前,十分平静而清晰地交代完了整件事情。
宋苒一边听着,一边将身体靠向了椅背,最后严肃提醒一句:“严默一定会查你,这件事情你做的并不干净,自己想清楚怎么处理,不要连累宋氏和丰瑞。”
“放心吧。”沐名摁着电梯按钮,“我自有分寸。”
宋苒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对方一副自信满满的架势,也就只轻轻“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
两天之后的周末,沐名带着事先备好的礼物,来到医院探望还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的严老先生。
从医生那里得知情况不妙,那张年轻的俊脸上瞬间露出几许沉痛的表情,“还在观察期,那他还有没有可能再醒过来?”
医生见状,思索了片刻才安慰,“还是有希望的。”
“有希望……”
男人暗自呢喃,眼底里闪出几抹光来,随即平静地从办公室退了出去,跟在护士身后往病房的方向去。
护士打开病房的门,沐名刚要抬脚,就被身后一道沉稳的声音打断。
回头看到一脸严肃而警惕的严默站在那里,狭长的眸光打量过来,眼中带着明显的敌意,“沐总有空过来,怎么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
沐名拎着一篮水果,闻言些微转过身体,勾chún淡淡一笑,“听说老先生病了,我来探望,我给你打过电话,只不过没接通。”
“哦?”严默眉梢微扬,也笑起来,“我父亲生病的消息只有家里人知道,沐总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话音落,两个男人隔着三五米远的距离浅浅对视着,眼底都带着淡淡敌对的笑意,一场无声的对峙惹得旁边站着的小护士左右看看,最后缩着脖子重新带上了房门,十分知趣地退出了这片狭小的战场。
最后,沐名放下了手里的果篮,朝男人身后的方向抬起下巴示意,“不介意找个地方聊一聊?”
大约五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医院楼下的食堂。
彼时不是饭点,偌大的食堂空空荡荡的,只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相对坐在其中一处靠窗的餐桌前,彼此静默良久。
随后,就听见“啪”的一声,严默从西装内置口袋里摸出手机,拍在了桌面上,开诚布公道:“我让人查了当天的监控,晚上七点零六分,你和我父亲一起上楼,前后进的房间,二十分钟后,你一个人下楼离开,管家是七点三十一上的楼,那时候老人家已经昏迷不醒。”
沐名听着,不屑地挑了挑眉梢,随即身体靠向椅背,双手交叉在身前,一副并不十分在意的态度问他,“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你蓄意。”严默捏紧拳头,狠狠捶在桌面上,“落下来的书堆里有一本相册,其中有一张照片,我想你应该认识。”
他说着,划开了手机屏幕,将事先拍好的照片推到男人眼前。
沐名垂眸,盯着照片上年轻女人的温和笑容,最终摸了摸下巴,点头承认下来,“这是我母亲,你查过应该知道,她叫沐珊。”
“这么说,你是承认这件事情是你蓄意了?”平静了几分的严默不动声sè地追问道。
不料想男人竟会十分爽快地点头应承下来,“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否认。”
短暂顿了顿,又见他伸出一只手来往下压了压,“不过严总,希望你清楚,刚刚的监控并不能证明什么,至于严老先生是什么时候摔倒的,法官可不会单听你的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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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请自重陆瑶邵允琛 第六百二十九章 同一战线的人
严默垂眸听着,自知沐名分析的有道理。
他的脸sè又凝重了几分,抬头冷冷盯着对方,还不等开口,就又听见两声冷笑。
沐名埋头,说出了严默正考虑着要不要说的话。
“这件事情你当然可以继续查下去,不排除能让你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到时候把我告上法庭,撤销你们严氏与丰瑞及宋家的一切合作……”他的眸光倏然亮起,补充下去,“最坏的结果是,我坐牢,严家的工程烂尾,在沪上的发展无限期顺延。”
顿了顿,又假装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况且,以你现在掌握到的信息,想告到我坐牢,难比登天。”
严默眸光清冷,静等着他分析结束,才像是嘲笑一般揭穿,“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识趣,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沐名闻言,爽快地点着头,没有半点否认的意思。
“当初严家合作的工程案发生时,严总你虽然在国外,但不可能完全不知情,我母亲沐珊死于严远桥之手,我要的是他一命抵一命,对你和整个严氏,我没有敌意。”
他摊开双手,表明了立场,继而又分析,“据我所知,严远桥这个人蛮横独断,你如今虽然掌管严氏,但行事总是处处受限,有他老人家一天在,你就很难真正渗透自己的力量,我相信这样的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你的那位妹妹就有希望从你这里分过一杯羹。”
沐名说这番话的时候,严默始终低垂着脑袋,他沉默不语,只觉得后背有一层层的冷汗覆盖上来。
沐名见如此,嘴角勾起的笑意渐渐加深,继而追问一句:“严总认为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严默些微抬了抬眼皮,有些气虚地瞄了他一眼,“沐总果然早有盘算,我们严家的家事,你打探的很清楚。”
听了这话,沐名只当是对自己的夸奖,毫不心虚地笑出声来,随后又将身体坐直了几分,“其实我这次来,是来跟你谈合作的,仔细想一想,我和严总应该是同一战线的人才对……”
“你什么意思?”男人眉头紧皱。
沐名索性挑明,“我要对付的是严远桥,宋家要对付的是严嫣,这两个虽然是你的亲人,但跟你并不是同一立场,具体是要怎么站队,严总可要考虑清楚了。”
眼见对方的脸sè一点点深沉下去,沐名十分松快地站起身来,理了理西装的衣摆。
阔步离开之前,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停下脚步,垂眸朝身侧看一眼,“严总如果还拿不定主意,不妨查看一下邮箱信息,有时候名誉地位与家人之间,总要有所割舍才能有所成长。”
听着响彻在食堂大厅里的脚步声,严默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他垂眸,凝视着面前桌面上的手机,很久之后终于伸出手去,划开屏幕点进了邮箱里的未接收信息。
这时候的沐名已经走出了食堂大门,正沿着医院林荫道往停车场的方向去,半路上手机响起了邮件被接收的提醒铃声。
初秋的风吹得树叶哗啦作响,像是敲击在他心扉上的绝美乐章。
他发给严默的,正是那只u盘里关于严家早年暗箱cào控致使工程事故发生的所有证据和信息,他知道,严默只要看到了这些东西,一定会做出他想要的选择。
这些东西是扼住严氏咽喉的定时炸弹,只要公布到媒体面前,不管严远桥是否还活着,对整个严家产业都将是致命的打击。
严默是商人,不会不知轻重好歹。
另一边的严默无声地查阅完了邮箱里的所有条目信息,只觉得冷汗又慢慢爬上了脊背。
正一脸凝重地要按下删除键时,突然弹出来的通话界面暂时打断了男人的思路。
按下接听,传来小护士爽朗兴奋的声音,“严先生,老先生醒了,您还在医院吗?”
“稍等,我马上到。”
回应的间隙,他已经抬脚起身,朝着医院大门的方向去了。
不多久,重新折返回医院病房。
领着进门的小护士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又沉默着退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内拉着厚重的窗帘,光线昏暗,四周充斥着浓烈的药水味。
男人的脚步声在这安静的空间内显得分外清晰,病床上的老人听到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耷拉的眼皮显出几分无力。
最终,嘴chún张了张,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严默垂眸看着那张苍白又熟悉的脸颊,不自觉联想起刚刚在食堂发生的事情,长久以来压抑克制在心头的情绪骤然喷发。
他的眼中透着疏离的冷漠,站在病床前垂眸看下去,“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放弃跟宋家的合作?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引狼入室?”
老人家闻言,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明显亮了几分,最终轻点了一下下巴,算作回应。
男人见如此,自嘲地勾了勾chún,埋头轻笑起来,“很抱歉,这次我不能听你的。”
他说着,将手机的邮箱信息打开,杵到老人眼前,“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你为了牟利不择手段,因为你给严氏埋下了祸患,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这些信息公布到媒体面前,意味着什么。”
老人家暗淡的眼眸再次颤了颤,最终抓紧了床单,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喉咙里撕扯着哼了两声,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一向温和的男人见到这一幕,眼底是出人意料的冷漠和淡然。
他又将手机收回来,再次表明了立场,“严氏会一直保持和宋家的合作,至于您,不过是身体不济,不小心摔倒造成的意外,这件事情我不会细查,也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严远桥察觉出来,严默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但他的情绪已经无法自控,那一瞬间只觉得浑身所有的气血都冲上了脑门,身体无力地扭动着,像一只可怜的蠕虫。
而严默,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开始呼吸急促,表情痛苦,一只手无力地撕扯着床单,泛红的额头爆起了青筋。
他假装什么都看不见,一脸平静地转身,朝着病房入口的方向去,同时嘱咐:“医生说您刚刚醒过来,还需要多加休息,不能再有情绪的波动。”
抬脚跨出病房,迎面遇上端着体温计走来的护士,他温和一笑,抬手拦下来,“我父亲刚刚睡下,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搅他了。”
小护士眨巴两下眼睛,赶紧点头应了下来,转头又重新回了护士站。
当天傍晚时分,正在公司准备开会的严默再次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老先生的情况又不好了,再次进了手术室。
他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推掉手头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病房。
在手术室外等着的时候,他接到了严嫣打来的电话,是意料之内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他也不痛不痒地听着,质问一句:“早就给你打了电话,为什么不回来看看?”
那边女人支支吾吾,便不说话了。
最后他一脸冷清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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