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福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莱
“这种事怎么好说,娘,你就别问了,我家王爷他很行,他若是再厉害一些,怕是我就要不行了。”
她说完话便将脑袋埋在清河郡主的怀里,清河郡主笑着说:“好了娘不问了。”
她知道女儿害羞,刚成亲的小姑娘,她和秦王的闺房之事她不便chā手,可女儿也不能太傻,想当初她刚嫁给陆嘉,回门的时候被鲁国大长公主拉着盘问了好久,连陆嘉一夜几次都和鲁国大长公主说了,鲁国大长公主这才勉qiáng算陆嘉这个女婿合格。
外头的陆嘉默默看了赵誉一眼,好小子,怪不得不让出声,原来是等着阿瑶夸他,好扳回一城。
果然阿瑶说完话,这小子嘴角都翘起来了。
赵誉轻抿着chún角,这些话,岳母听了没关系,岳父听了就有些不妥当了,他对着门敲了敲。
陆靖瑶听到门的声音,从清河郡主怀里坐起来,理了理头发,以为是丫鬟有什么事,扬声问道:“何事?”
赵誉推了门进来,隔着水晶帘对清河郡主拱手行礼,清河郡主摆着手道:“快进来坐。”
陆靖瑶瞥着他的脸sè,也不知刚刚自己同娘说的话他有没有听见,又见自己爹也跟在后头,想着她爹在,两人应该不会站在外头偷听。
她跪坐在榻上,也没穿鞋,这会赵誉和陆嘉都进来了,她坐起来穿鞋,赵誉走至她跟前,替他遮了陆嘉的视线。
陆嘉心里嗤了一声,有些不是滋味,故作感慨:“阿瑶真是一眨眼就大了,想当年,也是在这个位置,那张榻还是她出生时换的,她自己个也不知乐什么,就自己在上面蹦跶了起来。”
提起这个清河郡主不免有些得意,附和道:“我家福宝从小就聪慧,才满周岁的时候把她随便往哪里一放,她自己就扶着东西扭pì股蹦跶起来了。”
赵誉深深的忘了陆靖瑶一眼,陆靖瑶如遭雷劈,拽着她娘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说。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娘还是不要说了。”
赵誉闷笑一声,拉着她的手坐下:“怎么不想让我听你小时候的事?”
他又扭头对清河郡主说:“阿福小时候进宫我记得,那会岳母大人养的好,瞧着人就欢喜。”
“是啊,福宝小时候生的白嫩,那身上也是肉嘟嘟的,见着人就挤出她脸上的小酒窝,哪像现在这么瘦,怎么吃都吃不胖。”
“岳母放心,本王记得她小时候的样子,会命人好生伺候着,就照着小时候的样子养。”
陆靖瑶眼角一抽,他这话说的好像是要把她照着猪养一样。
“小时候又不是胖,那是年纪小,长大了自然就抽条了,我这是天生丽质,怎么吃都吃不胖,多好。”
她说着说着有些自恋起来,赵誉在她手心划了一下,两人互相对视。
清河郡主把二人的动作看在眼里,抬头睨了陆嘉一眼,示意他看。
陆嘉满意的点点头,道:“要用午膳了,待午膳后,阿福带王爷在你屋里坐会。”
陆靖瑶觉得她爹娘对赵誉有些热情了,总有种卖女儿的意思。
她这就有些误会清河郡主和陆嘉了,若是女儿没出嫁,他们自然希望女儿离赵誉远远的,可现在女儿已经嫁给了赵誉,他们就希望赵誉能多喜欢女儿一些,这样女儿才不会受委屈。
午膳是满府上下一起用的,赵誉和陆靖瑶并未在一起,女眷和男子是分开而席的。
赵誉虽是王爷,可作为新姑爷不免被lún番敬酒,陆衡陆致最爱闹腾,初生牛犊不怕虎,拉着赵誉拼酒。
宁国公府没有食不言的规矩,每逢聚在一起都是过年过节或是老夫人想要一大家子一起吃饭热闹些。
陆靖瑶是老夫人最宠爱的孙女,她回门老夫人开心的也要喝酒,清河郡主命人给她倒了杯果酒,笑着说:“娘,只有一杯,不能再多了。”
老夫人点头:“行,就喝一杯。”
她不免嘟囔了几句:“老了老了,儿媳妇总是管着我。”她说完又笑着补充道:“被儿媳妇管着也挺好的,我没闺女,几个儿媳妇就像是我生的一样。”
陈氏附和道:“那是娘您待我们好,儿媳每次回娘家,那些姐妹们哪个不说娘您是最和善的。”
老夫人乐呵呵的指着陈氏道:“就你这嘴会哄人,我看阿瑶不像她娘,倒像你这个婶婶。”
陈氏惯会说好话,陆靖瑶小时候饿的快,哄人的时候嘴巴也甜的跟蜜饯似的。
“我要是能生到阿瑶这样的,做梦都要笑醒了。”
“瞧二嫂这话说的,好在大姑娘今日不在。”
陈氏道:“我就是趁她不在说的,她若是在,我还不说了呢。”
“说起来阿菡这孩子,那会在家中瞧着柔柔弱弱的,这到了夫家就不停的添丁,今年咱们宁国公府喜事多,回头让人去买些米面,打听哪些贫苦人家,送些过去。”
老夫人心善,常常命人在外接济贫苦人家。
陈氏站起来道:“是。”
陆靖瑶偏头,对着陆靖烟招了招手。
陆靖烟把头凑过去,听她问:“这府里还有什么喜事吗?”
陆靖烟本来听陈氏和张氏说话犯困都快睡着了,一听她问,瞬间来了兴致:“阿致哥哥要成亲了。”
陆靖瑶有些懵:“什么时候的事,订的是哪家姑娘,我怎么不知道?”
陆致之前还一心想要娶张如月呢,就是张氏嫌弃张如月出身低,陈氏也不想要侄女受委屈,天天给侄女挑夫君,这一对看成的可能性不太大,别是张氏瞒着陆致给定的亲事,看陆致喜滋滋的一点都不像有事的样子。
“还能有谁,当然是阿致哥哥心心念念的我如月表姐了。”
陆靖瑶有些诧异:“三婶同意了?”
“阿瑶和阿烟说什么悄悄话呢?”
陈氏目光落在陆靖烟身上,有些讨好,女儿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当初怎么被老夫人养在身边的大家都清楚,女儿那会也不小了,能记住事,对她这个母亲不亲,她那会忙着陆靖菡的事,总会忽略陆靖烟,如今陆靖菡已经出嫁了,再回头看小女儿,越发觉得对不起小女儿。
“我在和阿瑶姐姐说五哥哥的婚事呢,阿瑶姐姐问我是什么时候定的,定的是哪家姑娘。”
她看向张氏,张氏面上有些尴尬,从前是她瞧不上张如月,如今是她求着陈氏把侄女嫁给自己儿子。
这子女都是父母的债,她原想着张如月一介孤女,出身不好,命也不好,配不上阿致,她想给阿致挑一个书香门第的闺秀,阿致为了这事天天和自己闹,无论挑谁都不满意。
陈氏那里给张如月挑夫婿就容易多了,张如月不挑,全凭她姨母做主,她本就生的貌美,出身虽不高,可她知书达理,又有陈氏这个宁国公府的二夫人做姨母,如今宁国公府与□□做了亲,她这个表小姐的地位自然也提高了许多。
宁国公府的姑娘都是定了亲的,那些早几年顾忌秦王殿下的人这会再想同宁国公府结亲,就只能从别的地方下功夫,连陆府那边几个旁支的姑娘这阵子婚事都定了下来,陆靖瑶成亲那日就有好几个夫人瞧上了张如月,第二天就请人上门提亲了。
张氏本就觉得是张如月不好,配不上她儿子,结果前来提亲的那些年轻人都不比陆致差,陆致一听这么多对手,瞬间就慌了,也不管张氏同不同意,就跑老夫人面前让老夫人给他做主,再不把表妹定下来,就被别人抢去了。
老夫人一早就知道这事,只是一直没有chā手,她心里对张如月也是满意的,看孙子实在可怜,便把两个儿媳妇都叫过去问了,陈氏是无所谓,她虽满意陆致,可张氏这个婆婆实在不省心,如今有了更好的人选,她想着侄女不嫁给陆致也好。
张氏一听陈氏不愿意把侄女嫁给她儿子,她就不乐意了,她觉得她儿子是提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夫君人选,这陈氏还瞧不上自己儿子,当场就和陈氏吵了起来,又被陈氏挤兑了几句,你儿子在你那里是宝,那在别人那里就是根草,从小就爱哭,性子软的跟泥似的,能有什么出息。
这话不仅张氏听不下去,老夫人也不乐意自己孙子被这么贬低啊。
眼瞧着陆致与张如月的婚事就要没了,陆致跪在地上直磕头,那额角都磕破了,张氏这才同意儿子娶张如月。
她同意了,陈氏不同意,张氏心疼儿子,忍着不满给陈氏赔礼道歉,这婚事才算是定了下来。
这事陈氏占了便宜,这会听人提起不免得意:“阿致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虽不说能才高八斗,好歹知道心疼人。”
陆靖瑶心想难怪刚刚看陆致额角有些乌青,估计是磕头磕重了,不然这会她三婶也不会让陈氏这么得意。
不过都要是自己儿媳妇了,张氏再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了,夸道:“如月品貌端庄,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和阿致最般配了。”
人果然是善变的,以前张氏最不满的就是张如月的出身,这会也能昧着良心夸出一句出自书香门第。
陆靖瑶和陆靖烟对视一笑,以张氏这护短的性子,从前对张如月万般不满,一旦她成了自己儿媳妇,那就能被她夸出花来。
是以陈氏才放心的把侄女嫁给陆致。
娇宠福宝 第117章 第117章
赵誉和李捷进宫去了, 李大夫人命人弄了些吃食, 只是清河郡主和陆靖瑶不吃,旁人便是饿了也不敢吃。
李二夫人拍了拍陆靖瑶的肩膀:“好孩子, 你外祖母去了, 咱们都很伤心, 可你也不能饿坏了自己的身子,你吃一些, 让你娘也吃点。”
陆靖瑶点了点头:“舅母先把侄子侄女带下去用饭吧,他们年纪小。”
有几个还抱在怀里呢,年纪小,看别人哭也哭, 哪里知道真正的伤心是什么。
衍庆殿里,陛下看着放在案桌上的匣子问道:“那是什么?”
“回陛下的话, 这是家母临终前交代要臣亲自送到陛下手中的。”
“临终......。”
景德帝细细品味了一番,猛然清醒, 目光直直的落在案桌的匣子上, 头晕的不行,手指颤抖:“姑母怎么了?”
李捷qiáng忍着泪意:“家母不幸,昨日染上风寒, 后引发多种病, 食不下咽,滴米不进,今日未时,已经......已经去了。”
景德帝手扶着床榻要起身, 衍庆殿大总管换忙扶住他的手,劝道:“陛下,陛下保重龙体啊。”
“姑母,姑母。”
他扶着大总管踉踉跄跄的走至案桌旁,对着李捷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李捷看了赵誉一眼,赵誉目光微冷,垂着头。
要杀鲁国大长公主的是他父皇,如今鲁国大长公主走了,父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捷一退出去,景德帝就像站不住似的跪在了案桌旁,大总管想要扶他起身,触及赵誉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赵誉跪在景德帝身侧安慰他:“父皇,姑祖母已经走了,您身体不适,还是上床歇息吧。”
“是朕害死了姑母,姑母昨日进宫看朕时还是容光焕发,她比朕年长三岁,这些年吃斋念佛,身子骨比朕硬朗,都怪朕,害死了她,阿誉,你可知你姑祖母临终前说了什么?”
赵誉沉默了会,道:“姑祖母是自缢而亡,但怕有辱皇室名声,只说和父皇是一样的病。”
景德帝苦笑了两声,头抵住匣子重重一磕:“姑母,是朕不好,你对朕恩重如山,朕却总是疑心你。”
他下定决心要杀鲁国大长公主,那也是在他死之后,如今鲁国大长公主先他一步而走,还留下话说是和他得的一样的病,分明就是告诉他,她在那边等他,他的姑母,出生便是穆宗最宠爱的公主,但凡她想要的,穆宗便会尽力满足她。
当年公主车架驾临晋王府,众人簇拥,何等风光。
穆宗为了让宠爱的公主开心,想尽一切方法,便是他这个囚禁在晋王府中吃不饱穿不暖的世子也可以一句话就放出来,姑母对他,关怀备至,他从晋王府搬到皇宫,随别的皇子世子一起听讲,姑母亲自为他选先生,替他在皇祖父面前说好话,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姑母给的,如今他坐在至高之位,心中想的,总是夺去姑母的一切。
姑母本该嫁给自己喜欢的驸马,却为了他,委曲求全,嫁给了李大将军,他登上皇位之后,心中本想着要好好孝敬姑母,可随着日子的推移,忍心在变,每当朝堂之上众臣上奏诉说李大将军的丰功伟绩,他这心里就越发不舒服,他是皇帝,没有一个做皇帝的喜欢风头盖过自己的臣子,旁人提起李大将军,都知道他是鲁国大长公主的驸马,而提起鲁国大长公主,无不赞叹一声,尊贵荣华,连当今圣上都要敬她三分。
若没有鲁国大长公主,便没有今日的陛下。
只这一句,便是对他所有努力的否认。
他密旨赐死李大将军,本以为姑母不知道,却原来姑母早已经把自己看透。
他面上敬着姑母,心中惧怕姑母,而内心深处是想摆脱姑母,如今姑母死了,他也活不长久了。
他手指颤抖的将匣子打开,里面有姑母的绝笔,还有他初入皇宫之时,随姑母学字时所写的。
他当初其实会写字,只是为了博取姑母的同情,故意写的歪歪扭扭,他的字与姑母的字有九成像,姑母亲自教他写字,他为了讨好姑母,字迹写的与姑母一般。
后来他意识到姑母对自己的影响,想要摆脱,可那一手字已经成形,便是刻意不去那么写,可写下的字还是同姑母写的一样。
“阿誉,是朕害死了大长公主,再也没有人可以挡在朕的身前,为朕谋划,为朕挡刀,为朕遮风挡雨了。”
景德帝思及yòu时鲁国大长公主对自己的爱护,心下难受,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他本就视物不轻,这么一哭,眼前更加模糊。
赵誉扶住他的手腕,轻唤了一声:“父皇。”
“阿誉,你给朕读读,大长公主说了什么?”
赵誉在鲁国大长公主的绝笔信上扫了一眼,道:“父皇,姑祖母求你放过宁国公府与鲁国大长公主府,姑祖母说当初她求皇□□父将您和皇祖父放出晋王府时,也是这般的,当日皇□□父不允,姑祖母绝食三日,皇□□父才答应她的请求。”
当年晋王府是受先太子连累,几位皇子死的死,圈禁的圈禁,哪那么容易说放就放,可鲁国大长公主却坚持要穆宗把先帝和陛下放出晋王府,景德帝总想着自己是天潢贵胄,穆宗的那些儿子孙子里,没有一个资历比自己好,便是没有鲁国大长公主,这皇位最后还是要交到自己手中。
却忘记了若没有大长公主,他根本就不会被放出晋王府,更没有他施展才华的地方。
他心下后悔,却又迟迟不对鲁国大长公主的请求作出应答。
“阿誉,宁国公府根基已深,父皇知道你喜欢阿瑶那丫头,日后必然舍不得她,她可以留着,可宁国公府不除,父皇难以安心。”
赵誉点头:“儿臣知道父皇所做都是为了儿臣好,可儿臣也不忍心父皇为了儿臣做出对不起姑祖母的事,姑祖母已走,父皇今日不答应她的请求,怕心中难安,儿臣不想让父皇心中受煎熬。”
他心里已经决定了,无论父皇的意思如何,待父皇百年之后他都不会动宁国公府与鲁国大长公主府,鲁国大长公主这些年刻意不让几个儿子坐上高位,李捷与李扬兄弟二人在朝中官职都不高,也没什么实权,李府一家尊荣全靠大长公主府。
宁国公虽位高,可世子陆衡心性单纯,权势远没有到可以威胁皇室的地步,父皇之所以想要除去这两府,不过是心中对鲁国大长公主当初bī迫穆宗不许改立太子的事记忆犹新,总觉得以鲁国大长公主之势可以造反,其实鲁国大长公主根本没有那意思,她这一生最在意的就是赵家江山,又怎会允许旁人夺去赵家的江山。
赵誉本想劝景德帝收回旨意,这样也好过万一两位老王爷不同意,还要有一番周折。
景德帝突然咳出一口血,赵誉忙扶着他上床,唤人宣御医。
景德帝手中握着鲁国大长公主的绝笔,迟迟不松。
赵誉立在一旁,听着陛下说要亲自去趟鲁国大长公主府,他向来惜命,病的这样重,出了衍庆殿,来回的折腾,那命也能去了大半条,他知道鲁国大长公主的死陛下不可能不伤心,鲁国大长公主对于陛下来说,就像手持朝政的母亲一样,虽忌惮,却又不忍心对她的死做到无动于衷。
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送鲁国大长公主,却不愿意答应鲁国大长公主的请求,放过鲁国大长公主府与宁国公府,赵誉此刻都不知他这父皇是怎么想的了,既然不放过人家的后代,又何必去惺惺作态。
“父皇龙体为重,儿臣会替父皇送姑祖母的。”
“不,朕要亲自去送姑母。”
“父皇......。”
赵誉本想说鲁国大长公主此刻最关心的便是儿孙如何,若真有灵,也会怨恨他不放过鲁国大长公主府与宁国公府,可他又不忍心说出来伤害景德帝,他本就行将就木,这个年都不一定撑的过去,再受刺激,怕是要和鲁国大长公主一起走了。
他从御医手里端了药,亲自喂到景德帝chún边:“父皇先养好龙体,儿臣看看父皇身体如何,才能让人替父皇准备车驾。”
景德帝突然伸手挥落赵誉手中的药碗,一巴掌打在了赵誉的脸上。
殿内伺候的宫人纷纷跪到地上,赵誉怔愣片刻,也撩着袍子跪在地上,景德帝病了这么久,手上没什么力气,打的并不疼,只是他自小到大,受过皇后娘娘的惩戒,还是头一回被父皇打。
景德帝指着他,双目猩红:“你懂什么,姑母对朕恩重如山,朕怎能不亲自去送,朕是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时需要你一小儿答允。”
赵誉头磕到地上:“父皇息怒。”
景德帝还要再骂,却已失了力气,躺在床榻上喘气,没多会便睡了过去。
衍庆殿大总管躬身在赵誉身侧,轻声道:“殿下,陛下并非有意斥你,只是大长公主突然去世,陛下心里难受。”
赵誉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本王知道,公公只管小心伺候着,父皇这会可能心里难安,不能让他乱跑,可将龙涎换为安神,他睡上一觉便好了。”
“奴才明白。”
他出了衍庆殿,李捷还在外头等他,见他出来了,慌忙迎了上去。
“殿下,陛下如何。”
李捷知道母亲自尽必然与陛下有关,却不知到底是何事,赵誉也不可能把这事同他说,只道:“陛下身体不适,想要亲自去送姑祖母。”
李捷自小便被鲁国大长公主教的忠心爱国,便是鲁国大长公主的死与陛下有关,也不敢心生怨怼。
“陛下心意,母亲定能感受,只陛下还是要以龙体为重。”
赵誉看他还一副关切陛下的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鲁国大长公主为他父皇付出太多,想要以死保全子孙,父皇悲痛欲绝,却还是没有绕过那两府的意思,可惜了大长公主,白白赴死。
阿瑶求过自己,自己再怎么样也不会杀她亲人,鲁国大长公主怕是从来没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只想着凭借当年的情分赌一赌她那侄子的良心,到底还是没有改变陛下的决定。
他不由想起京中传的一段话,当今圣上的皇位是靠着鲁国大长公主来的,陛下知恩图报,但凡鲁国大长公主所求,便没有不依的。
娇宠福宝 第118章 第118章
赵誉到鲁国大长公主府的时候, 陆靖瑶和清河郡主都待在大长公主的屋里, 有几个孩子跪在一旁揉眼睛哭的伤心,李捷看着实在不像样子, 对着长子斥道:“这样子成何体统。”
这哪是为了鲁国大长公主的去世伤心, 分明就是熬不住困了, 他们的母亲又不敢让他们去睡觉。
李大夫人拽了拽他的衣袖:“你斥他做什么阿琪好好的给他祖母尽孝。”
这是几个儿媳没管好,李捷自然不会斥责儿媳, 只能对着儿子骂。
李光琪躬身道:“父亲息怒,是儿子不好。”
李光琪性子文弱,不似他父亲qiáng势,也不似他母亲会使心思讨巧, 且他自认身为李家长子,便该肩负起李府的责任。
只是他的资质确实平庸了些, 后天虽努力,也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家长子这副性子, 李捷自然不开心。
李捷看屋子里乱糟糟的, 半点没有昔日母亲在时的井然有序,他们太依赖母亲了,什么事都要母亲cào劳, 以致底下几个媳妇半点担事的能力都没有, 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陆衡看舅舅一个大男人如此为难,这会娘和姐姐都没什么心思管旁的,他身为外孙, 也该说些话,毕竟李大夫人身为鲁国大长公主的儿媳为鲁国大长公主cào办丧事也怕清河郡主和皇室不满。
他站起身,拱手道:“舅舅,几位侄子侄女年yòu,身体不好,这么守着怕是要病了,外祖母素来疼爱小辈,她老人家见了定是要心疼的,还是让侄子侄女回去休息吧,他们的孝心到了就行,礼部的人等会就要来小殓了。”
李捷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不知何时自己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外甥也长大了,再看站在一旁的李光好,一般年纪,自小一起玩的,还是这么不成器,想到当年父亲威严,若是父亲还在,定不会把孙子教的如此无用,是他无用,愧对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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