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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与你同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临渊鱼儿
她想得耳根微微发热。
霍寒依然把空杯握在手里。
外边人来人往,有些吵闹,还有不间断的接听电话的声音,他们面对面站着, 彼此都不说话,窗台上笼着一团柔和的阳光。
温千树先回过神,“我给你带了早餐。”
她把保温盒打开, 粥的清香和白气一起散了出来, “趁热吃。”
霍寒以为她是从街边买来的, 吃了一口才发现不对,温千树察言观sè,“怎么了,是味道不好吗?”
这是她天没亮就起来熬的,寺里的厨房很早就开伙,只有一个小炉子可以用,她搬了张小板凳坐旁边守着,一开始火候掌握得不太好,全部倒掉又重来一遍,这才熬出了一锅勉qiáng能见人的jī蛋粥。
“还好”两字停留在霍寒chún边,他临时改了口,“没放盐。”
温千树不信,直接从他手里夺过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真的……没有味道。怎么可能?她记得明明放了盐的,不对,好像是第一次的时候才放了……
她咬着勺子,一脸无辜的样子,落在霍寒眼中,他抿着chún角哼笑,拿回了勺子,重新喝起索然无味的粥来。
仿佛一点都不介意她留在上面的口水。
“不要喝了,我去给你拿包子豆浆。”
霍寒不为所动,一晚上滴水未入,他是真的饿了,很快将一盒粥吃得干干净净。
温千树眉梢眼角都带上了笑意。
“霍队。”杨小阳从审讯室里探出头来。
霍寒看了温千树一眼,她说,“我待会就走,你先去忙吧。”
他点点头,所有的话都藏在眼神里,只有她看得懂。
霍寒进了审讯室。
程文程武两兄弟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程文:“那颗夜明珠确实是在牛角山的古墓得来的,不过我们去的时候里面已经被扫荡一空,我们充其量也只是捡了个漏。”
杨小阳:“哦,你的意思是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人把墓盗了?”
程文:“是。”
杨小阳又问:“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
程文摇头:“不知道。”
霍寒问:“听说过ty集团吗?”
程文那yīn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异sè,但还是否认,“没听过。”
霍寒轻笑,“或许还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们捡的是ty集团的漏。”
这话听得杨小阳一头雾水。
但是程文却听明白了,后背出了一层密汗,他舔了舔发干的chún,“你的意思是……”
“ty的人曾去搜过你们的家。”
程文瞬间面如死灰,双手掩面,“我以为……我一直都以为那是他们大意落下的。”
怎么就没有想到,或许那是ty内部的某人故意落下的,目的只为私吞,没想到被他们两兄弟截了胡……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终究是话糙理不糙。
“我们也知道这是损yīn德的事,本来打算干完这最后一票就金盆洗手……”可有谁能想到,半只脚还没从脏水里拔`出来,下一刻又将深陷泥潭?
“你们之前和ty的人打过交道吗?”霍寒问。
“没有。”程文说,“这是第一次。”他想到什么,“那两个黄毛是ty的人?”
“不算是。”只是新招收的马仔,应该还在考察阶段。
“你们是怎么搭上线的?”
“通过中间人。”
“谁?”
“是一个叫……”
***
大概是明白了自身处境,程文程武这边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很多,眼下比较麻烦的是,老黄毛是个哑巴,小黄毛嘴上把门紧,状似配合,实际上狡猾得很,如何攻破他是一道大难题。
等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霍寒独自一人回了青鸣寺。
吴教授本来就患了伤风,加上又在地底待了一段时间,病情加重,霍寒给他带了药。
他在陷入沉睡前,握着霍寒的手,“底下这些啊都是国家瑰宝,无价之宝,一定要保护好它们啊。”
霍寒应承,“吴老放心。”
吴老满意地去休息了。
霍寒又到周围巡视了一圈,回来时看温千树正坐在窗边抄写吴教授整理出来的目录,他在她对面拣了一张椅子坐下,安静地看她写字。
说实话,她的字写得不算好看,然而,很独特,无论是笔画线条,或字形走向,都透着鲜明的“温千树”风格,他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温千树抄到一半,桌面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显示周暮山来电,她看了一眼信号框,接通,“哥。”
她没注意到的是,对面男人的深眸瞬间变得漆黑异常。
“有什么事吗?”她熟练地转着笔,“商场的事我不懂,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亏本了也没事,不过,你会亏本吗?”
周暮山有些无奈又想笑,“就不怕我把你的家产都败光?”
温千树提醒,“别忘了你酒店还押在我手上。”
说起酒店,她问,“你和小歌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我告诉你啊,她可不比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周暮山笑,声音温润极了,“放心,我自有分寸。”
两人的性子都不适合聊家长里短,通话只持续了几分钟就结束。
温千树重新拿起笔写字。
快天黑的时候才誊写完一本目录,她捏捏脖子,抬头去看对面,心下讶然,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她很不喜欢他这种不打一声招呼就走的方式。
看看时间,才下午六点多,天黑得这般早,看来应该又有一场大雨即将降临了。
温千树走出千佛塔,天边的乌云层层叠叠,压得很低,树梢却纹丝不动,等她快走到后山的棚屋时,忽然间山风大作,她的黑sè长裙也鼓满了风,仿佛一幅迎风泼洒的水墨画。
这一次,同样的地方,无须她再用“雕虫小技”,门自己从里面打开——
霍寒老远就从窗里看到她走过来。
不等他问,她笑得眼睛清亮,“我过来给你送目录本。”
温千树用复写纸抄了两本,白净的手指上还沾着蓝sè的印迹,霍寒拧开水龙头,凉水砸在她手背上,她轻轻揉搓起来。
刚擦干净手,大雨“哗啦”下了起来,棚屋的屋檐只有巴掌宽,雨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你再不让我进去的话,相信不出三分钟我就会浑身湿透。”她往他那边靠了靠,碰到了他的手臂。
霍寒连忙侧身把她让了进去。
他把门掩上,刚转过身,只觉得一阵幽香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已经贴上了冰凉的墙。
常年修壁画的缘故,温千树的力度比一般女孩子要大,霍寒一米八七的个头,被她这么一推,竟然“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下一秒。
她纤细的胳膊撑在他身侧,气息bī近,霍寒没法躲,也不想躲开,就这样目光笔直地看着她。
温千树轻声喊他名字,“霍寒。”
不给他反应时间,就那样亲了上来。
先是含着他的chún,从chún心到chún角,温柔地吻……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亲密得已经不分你我。
“每分钟一百一十下。”
她早已意乱情迷,哪里分得出心神去计算?不过是随便胡诌了一个数字。
“什么?”霍寒的声音哑得不可思议。
“你刚刚亲我时的心跳。”
到底是谁亲的谁?
霍寒有些失笑,她连qiáng词夺理的性子都是他所熟悉的。
刚要说什么,她手指压上他的chún,“听说今晚有雷阵雨。”
温千树笑得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所以,不要说你不喜欢我了。”
这便是她从今早的那个眼神里读到的全部内容。
霍寒没说话,似乎在隐忍些什么,他的沉默纵容了她的得寸进尺。
她上前一步,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贴住他身体,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记得之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我。”
“那时候,”她的气息在他chún边,“这里说不想。”





时光与你同欢 75.第七十五章
订阅比例不足, 显示防盗章, 欢迎来晋`江文学城阅读正版~ 他又说, “没有搜查令就……这是不合程序的啊……”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嘛,”盛千粥老气横秋地将胳膊往他肩上一压, “怕啥,出了事算我们头上。”
杨小阳推开他的手, 看霍寒。
霍寒目光清湛地回视,“情况特殊,事后我会跟上面打个报告。”
偶像的这一粒定心丸喂下去,杨小阳总算打消最后一丝疑虑,“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在外面帮忙守着。”
话音未落,霍寒已经踩在墙体的凹坑处, 长腿往上一攀,暗黄的泥土被蹭下来,尘土微扬, 转眼间他人已经在墙的最高处。
这时,一道惊呼声传来,杨小阳吃惊地看着一直没说话的温千树站在木门前, 纤白的手指握着锁头, 不知用什么东西往锁芯里捣鼓了一会,“咔哒”一声, 大黄铜锁就开了!
他看得是目瞪口呆, 下意识叫她一声“千树姐”, 双手抱拳,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真是失敬失敬。”
温千树笑笑,“雕虫小技而已。”
霍寒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深邃的黑眸映着阳光,晦暗不明,以笔挺的鼻梁为分界线,半张俊脸都沉在yīn影里。
这可不是他教的,他也教不来这样的“手艺”。
一瞬间他的心情也真是复杂到了极点。
一个从小被当做掌上明珠养的千金大小姐,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旁门左道?
温千树抬眸,两人的视线轻轻碰上。
只一眼,她便知道他明白了:下了将近一夜雨的那晚,她是光明正大从正门进了他的房间,而不是翻窗进去的。
霍寒收回目光,从墙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温千树和盛千粥也跟着从门外进来,迎面就是一股东西腐烂的恶臭味,只见院墙边乱七八糟堆着吃剩的桶面和发霉面包,苍蝇“嗡嗡嗡”贪婪地绕飞其上。
屋里屋外察看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盛千粥蒙了,“该不会真搞错了吧?”
温千树也露出一副深思的神情。
霍寒没回答,扶着门边抬头往上看,眉头一皱,随手从门后抄来一根棍子,直接将天花板捅了个窟窿。
盛千粥仰长脖子看,原来这天花板里还暗藏乾坤,“寒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霍寒拿棍子戳了戳,“这边天花板纸的口比较新,积尘少,而且还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应该是最近打开过又重新贴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
盛千粥搬来梯子爬上去,以天花板为基底,上面是一个小房间,一会儿后,他“砰”一声拳头砸在木板上,震落许多灰,他脸上也沾了不少,头发上也笼着蛛丝网,“寒哥,快上来,有情况!”
“我也上去看看。”温千树紧跟在后面,然而,以她的身高,哪怕站在梯子上,还是离天花板有一小段距离。
霍寒一把将她拉了上去,倒是正人君子得很,很快就放了手,她没有防备,脚落到实处时不小心歪了一下,怎么也收不住直往他身上撞,他背部的肌肉也是硬邦邦的,如同一道铜墙铁壁,牢不可破。
温千树揉揉被撞疼的鼻子,轻瞪了一眼那稍显冷硬的背影。
那边,盛千粥已经戴上手套把发现的东西一样样排好,“这下物证齐全,没得跑了吧。”
霍寒也蹲下来查看,洛阳铲、工兵铲、罗盘、土制炸药、防毒面具、夜行衣……装备够齐全的。
“他们是……盗墓的?”温千树问。
盛千粥从地上捞起一样,“这玩意儿叫洛阳铲,主要就是用来挖掘探洞,采集探土,你可别小看它,当年洛阳邙山地区十墓九空,它就是最大的元凶。”
“还有这个,”他又换了另一样,“这也是盗墓必备的工具,叫工兵铲,”他比划了一下,“它可当做铲、镐、刺、锯和刀来使用……”
“这么说,他们的身份确定了?”
盛千粥想了想,“就算这两人没有参与到这次的交易,也绝对和盗墓脱不了干系,不然整这么一套家伙做啥,寒哥你说是吧?”
霍寒淡淡地:“嗯。”
还真是惜字如金。
为了不打草惊蛇,对几样工具进行拍照留存后,盛千粥又逐一把它们放回原位,并细心擦掉大家留下的痕迹。
门外,杨小阳正焦急地等着,背心都湿了一大片,见人出来,他立刻走过去,“怎么样了?”
“八`九不离十了,”霍寒朝他点点头,“你先回所里准备一下程文程武的资料,重点查一下他们两兄弟的主要亲属、朋友、和宗族关系。”
文物犯罪大部分都是以团伙作案的方式进行,像这种以亲缘纽带组合起来的也尤为常见。
杨小阳腰杆挺得笔直,清脆地应道,“是!”
他迅速赶回派出所去了。
霍寒转过身,骤然袭来的光亮让温千树皱眉,她抬手去遮眼,又躲回他那印在地上的颀长影子里了。
逆光中,他眼底难得有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盛千粥也重新把门上了锁,走过来,“寒哥,接下来……”
霍寒一个眼神就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盛千粥跟这人也好长一段时间了,基本默契还是有的,可就是道行浅了点,竟下意识地看了温千树一眼。
烈日当空,她的脸颊微红,浸着那肌肤,看着仿佛白里透出了粉sè。
温千树心如明镜,面上却不说破,还非常知趣地递了个台阶,“天气太热了,我先回老师家里歇歇。”
她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回寺里的话别忘了我。”
一语双关。
霍寒的chún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她搅乱春水后转眼间又走得云淡风轻的背影,轻轻吐出一口气。
“我们去一趟牛角山。”
盛千粥反应慢了半拍,猛地一拍脑袋,“寒哥你该不会是怀疑……”
“去看看就知道了。”
牛角山在隔壁镇,离兰溪镇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山下,车进不去,两人只能徒步进山。
走了不知多久,盛千粥已经大口喘气,t恤湿得都能拧出水来,他几口guàn完一瓶矿泉水,靠在一棵树上不走了,“寒哥,咱、咱们歇会儿……再走。”
牛角山顾名思义,山脉狭长,东南-西北走向,状如牛角,估摸这才走了二分之一不到,何况又是无头苍蝇似的乱走……
霍寒的衬衫也汗湿得厉害,可气息却丝毫不乱,他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在长裤上蹭掉,“五分钟。”
盛千粥懒得说话,比了个“ok”。
霍寒却没顾得上休息,四处察看了一番,忽然蹲了下来,拨开一层落叶,略微翻了一下泥土,挑起一小块,在指尖碾开,放到鼻下闻了闻,眉峰一敛,“千万,把东西拿过来。”
“找到了?!”盛千粥弹簧一样跳起来,带着工具冲过去。
两人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把入口处的障碍物清除。
两束手电筒的光在黑暗的地下墓室里晃。
墓室空荡荡的,几乎全部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清走了,倒是留下不少的饼干纸和矿泉水瓶,还有满地纷乱的脚印。
虽然说这样的场面也见过数次,盛千粥还是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霍寒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两个完整的脚印,经过大致比对,几乎可以确定就是程文程武两兄弟的,看来,他们这次交易的很可能就是从这里顺出去的赃物。
“寒哥,快过来看!”盛千粥那边也发现了新情况。
霍寒走过去,只见台阶旁边一盏长颈的灯盏上放着两朵菊花,一白一黄,摆成“y”的形状,他的眸sè瞬间暗了下来。
“这不是……”盛千粥舔舔发干的chún,“ty的特殊记号吗?”
他口中的“ty”,正是目前所知的国内最大文物犯罪集团,盘踞数十载,内部体系已大体完善,形成盗、收、运、销四位一体的完整利益链条,过去这些年来,他们到处兴风作浪,盗掘古墓,走私海外,可谓是文物界的一颗毒瘤。
传说中,“ty”集团的首领曾被称作“盗墓第一高手”,此人最擅长的就是通过“看山”、“看星相”、“看风水”的方式来找墓,作案手法也极为高超,相传从未失手,他每次盗墓后总喜欢留一白一黄两菊,他的部下纷纷效仿,久而久之,这也就成为了“ty”集团的标志。
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对所有奋战在一线的文物保护工作者的挑衅。
“这么说,ty的人也掺和进来了?”盛千粥握紧拳头,“卧槽这趟来得值啊!”
霍寒两指搓捻着花瓣,感受了下干湿程度,大概推测出放置时间,沉声说,“那两兄弟不见得就是ty的人。”




时光与你同欢 77.第七十七章
订阅比例不足, 显示防盗章, 欢迎来晋`江文学城阅读正版~ 于是,温千树非常知趣地把沾在他肩侧的一根长发捡了回来。
纤白的手从眼前一晃而过,霍寒疑惑看过去时,她也看着他, 细指勾着黑发, 缠了一圈又一圈,他意识到那是什么, 表情有些不自然。
温千树倒是心情好了点, 推开门准备下车。
爬山地的车, 底盘大都很高,她估摸错高度,人差点往外栽, 一只有力的大手迅速将她拉了回来。
扣着她小臂的手, 指节修长, 触感温热而粗糙,似有薄茧,如果不是常年使用某种枪械,应该不会在那个地方留下痕迹。
他松开手, 她轻声说,“谢谢。”
霍寒没有说什么,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淡得几乎看不出一丝往日情分。
“再见。”
温千树朝他挥挥手。
她一身黑裙, 映着午后阳光, 肌肤白得晃眼,等霍寒的视线再次清晰时,那道纤细身影已经晃入了小街的人群中。
“寒哥,”小年轻盛千粥笑嘻嘻从后头凑过来,打趣道,“人都走远了,眼神直勾勾的,还看什么呢?”
他想起车上那一幕,“你们以前认识吗?”
霍寒淡淡看过去一眼,“车费收了吗?”
“寒哥你这思想觉悟怎么低成这样呢?”盛千粥耸耸肩,“人家美女搭个顺风车,竟然还要收费!”
无声追了一句:活该你现在还是单身!
霍寒摸到耳朵上的烟,咬到嘴里,盛千粥便知道他烟瘾犯了,习惯性去裤兜里摸打火机。
这段时间霍寒戒烟,打火机一直是他在保管。
这一摸就顺带摸出了张崭新的一百块。
“我去!”盛千粥差点跳起来,“她什么时候塞我兜里的?”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在变魔术吗?
霍寒拿过打火机,低头去凑火,眯眼吐了一个烟圈,“走了。”
他们还有正事要办。
那边,温千树却在街角闲逛着打发时间。
兰溪镇是个千年古镇,当地政府保护得好,没有被过度开发,随处可见一派古sè古香,镇上的人临河而居,大都是高低错落的木屋,院前屋后,绿树掩映,河水悠悠。
她穿行过一道道牌坊街,最后坐在桥头休息。
想起在车上的时候,那被压的裙边和他肩上的头发,原来一路颠簸,她竟不知觉中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以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已经为人夫、为人父,是绝对无法纵容别的女人和自己这般亲密的。
而且……又想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面也没有戴戒指,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水声作响,温千树循声看去,一艘小木船缓缓从桥洞里钻了出来,而同她约好见面的人正站在船头。
他穿着正式的西装,打了领带,手里拎着个黑sè公文包,整个人看起来和这个清闲的小镇似乎格格不入。
几分钟后,温千树上了船,和他相对而坐,“陈叔叔。”
陈知祥笑容温和,“繁繁,最近过得好吗?”
“有点难受,”温千树轻敲着桌面,“但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
这孩子陈知祥从小看着长大,各种小动作背后的含义他自是非常清楚,只是也不点破。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
她“嗯”一声,有些嘲弄地勾起chún角,像是想说什么,不知怎么又吞了下去。
陈知祥暗地叹息一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你父亲生前委托我,在他逝世后,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包括……”
他一项一项地讲给她听。
温千树的双手在桌上安静地交叠着。
直到陈知祥第二次提醒:“在这里签个名字。”
她这才抬眸,“他不是很爱那个女人吗?怎么没给她留点东西?”
“这是你爸爸的安排,相信总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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