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入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潇潇红尘
“冷漠……你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她满口抢断,就给他套了这么一个高帽子。
索尧淡淡的一径说着自己的看法:“另外,那个傅禹航的确有一个复杂的背景,但这不代表他一定是个渣男。这世道,像君子岳不群这样的人,大有人在;像张无忌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也不会少……我们都不了解他,你就凭着和他简单说了两句话就认定他是渣男,那只能说明你很肤浅……”
律师的嘴,就是厉害。
但是……
“你这是把张无忌当邪门歪道看了?哎,那张无忌本来是个正派人士好不好……”
她较真的就这件事辩论起来。
索尧挑了挑眉,看了看腕表,慢条厮理作了解释:
“张无忌的母亲是邪教妖女,张无忌最终还做了邪教的教主,在那些所谓的正派人氏看来,他不是邪门歪道是什么?你之所会把人家想成正派人氏,那是因为他是男主角,是主角思维让你本能的将他洗白了。索索,人心善恶,日久才能现形。至于我的为人,如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冷漠无情,秦芳薇的事,我不会过来管一下。说话时请摸一摸自己的良心。”
再一次堵得她哑口无言。
“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记得回家看爷爷。”
“不回。只要一天他不同意我嫁给小修,我就一天不会回家。”
索娜扔下一句誓言,跺了一下脚,往自己的车子驶去。
索尧身子僵了僵,很想问一句,那个修敏祺有什么好,你要这么痴迷他?却一直无视一个真正待你好的人。
可到底什么也没说,跨进自己的车,开走了——这世上,最苦莫过单相思。这话说的说极了。
*
傅禹航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这是秦芳薇很想弄明白的一件事。
在回家的路上,这个男人接了好几个电话,有时很正经严肃,有时很嘻哈忽悠,有时又极度的盛气凌人……
正经严肃时,声音很稳;嘻哈忽悠人时,声音很邪;盛气凌人时,声音很狠……
显然,这个人非常善于交际,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他心里非常非常清楚——换而言之,他是个绝对的人jīng。
她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最终父亲说过的那句话,太有深意了。
所以,回到家,走进客厅,她转身说的第一句话是:“傅禹航,我爸刚刚说:他其实一早就认出你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父亲对这个男人的信任,不是缘于近阶段,可能是缘于很久以前。所以,他才会这么bī着她嫁。
傅禹航目光沉沉的,似有暗光在翻转,手慢吞吞的扯着领带:“如果我说,我曾经是秦老师的学生,你信吗?”
“不可能,我爸的学生,我每一个都认得。你到底是谁?”
她目光咄咄的bī着。
“又说傻话了,我是你男人啊!”
这人又在忽悠人。
适时铃声响起……
“我接电话,回头咱再商量怎么处理我们婚床的事……你那床真太小,必须换,这件事,没得商量……”
“……”
这个人的大脑,怎么一个劲儿的在想这种没营养的事,真是要气死她了!
他就这么想睡她吗?
他管理的“天上人间”,有的是出卖肉ti的女人,他想睡女人,那边有的是,环肥燕瘦,挑什么样的没有,他为什么这有兴趣的想睡她?
仅仅是因为图新鲜吗?
唉,只要一想到他曾睡过很多女人,她就没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傅禹航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只扔下一句话:
“秦芳薇,公司有事,我得出差一趟,那床的事,等我回来再弄。我赶飞机,先走了。”
行sè匆匆,他去的飞快,也不知要去忙什么,那些她害怕的事,并没有发生,生活就是这样的让人意想不到。
而且,他是一去再无音讯,连电话都没一个。
秦芳薇有时会觉得,她根本就没有结婚,如果爸爸不是被拘禁了的,也许她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
无奈的是,爸爸犯案的事,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检察院将在一个月后对他进行宣判。
生活是忙碌的。
以前的忙碌,很踏实,因为回到家,还能吃上一顿暖暖的晚饭,还能和父亲谈一谈生活,诉一诉工作上的麻烦;现在呢,迎接她的是一室的清冷,至于晚饭,她都会用泡面打发自己。
没有家人的家,那不是家。
“小秦,这几在魂不守sè的,怎么了?”
部门主管吴尊在开完后把她单独留下,一脸关切的询问她。
这个男人是长她三届的学长,她能进到这里来工作,全是他介绍的。这家公司的老总是他父亲的朋友,而他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有才干的人,一干多年,为公司挣了不少钱,而他在这家公司也就越来越受器重。
“家里出了点事。有点心神不宁。”
她轻轻的说。
“事关秦叔叔?”
这人竟一语的中。
“你怎么知道?”
她一怔,盯着他看。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既然发生了,那就只能坦然的面对。人非圣贤。”
吴尊轻轻的安抚她:“你该做的是把自己的生活和jīng神状态都tiáo整好,我相信秦叔叔不会希望你的生活因为他而过得不开心的。”
他给了她一个拥抱,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
“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仅仅只是出于一种关爱。
可这样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却很容易产生误会的。
“秦芳薇,你这不要脸的臭婊~子,我就说你一直在扮纯真,勾~引男人,现在被我看到了吧……吴尊是我男朋友,我和你说过的,怎么,你就这么贱,非要来当小三……”
一个漂亮的女孩,忽冲了进来,看到他们搂在一起,一把抓住芳薇的头发就破口大骂起来:“你就是一杀人犯的女儿,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要脸,你臭不要脸……”
平常时候,秦芳薇是一个温静娴雅的女孩,身上有一种安安静静的美,一颦一笑,尽如诗如梦,可是一旦触了她的底线,她也会发飙,尤其是事关父亲的事。
她怒了,抢回自己的头发后,回头就往那女孩子脸上扇了一个耳光过去:
“朴凝珠,不许wū辱我爸。”
这耳光,打得可响亮了,一下就把这朴凝珠给震住,好半会儿,才回过神,爆叫了出来:
“你还敢打我,你还敢打我,我让我爸炒了你。”
扑过来想打回去。
是的,这女孩是老板的掌上明珠,还在上大学,从小就喜欢吴尊,但凡和吴尊走得近的女员工,她都有一一过去和她们单独谈过:这是我的菜,谁也不准来抢。
秦芳薇也被这谈话过。
对于吴尊,她是没想法的,但是这个女孩,一直将她视为假想敌,这种敌意,一年比一年严重。
“朴凝珠,你闹够了没有。”
吴尊拦到了秦芳薇面前,架住了那只想揍人的手,冲她吼了一句。
朴凝珠眼泪唰的就出来了,跳着脚直叫:“我有什么地方是比不上她的?吴尊,我能让你飞黄腾达,她能吗?”
“她是不能,但是,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吴尊的回答,落地铿锵,继而转头看向他:“薇薇,有句话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既然今天事情闹到这样了,那我就把这层纸戳破了:我喜欢你,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当着朴凝珠的面,他开口表白,眼底含进了浓浓的深情。
秦芳薇却楞住了:原来不是朴凝珠误会了,吴尊他竟真的喜欢她。
婚深入骨 第173章 千里寻妻,他要险中求胜
医生查完病房后,傅禹航去配了一堆药,办了离院手续。
去刑警队的路上,秦芳薇静默不语,安静的就像根本不存在似的,神情忧郁极了,就好像天要塌了,世界就要末日了。
傅禹航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就没再多说话。
刑警大队门口,秦芳薇老远就看到台阶上索娜站在那里,翘首张望着,身边站着他那个玉树临风的堂哥,安安静静,就像一棵松柏,那么的笔直。
车停好后,秦芳薇下车,看到索娜狂奔着跑了过来,而后站定在离她和傅禹航三步之远,瞅了瞅这个陌生的男人,jīng致的脸孔上,修得漂亮的柳眉,难掩气愤的拧成了八字,都没和人家打招呼,就把秦芳薇给拉到了边上。
在确定距离够远之后,她才狠狠点了点她的脑门,嘴里恨恨的直叫起来:
“你呀你呀,你这是发什么神经?说领证就领证,你脑壳被门挤坏了吗?这可是结婚,是得过一辈子的。怎么可以这么犯混?任何事情都可以玩笑,这种事能拿来这么的玩吗?你那岁数是白长的吗?大姐,这可不是过家家,这是要跟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过日子……”
一个小时前,秦芳薇给索尧去了电话:“索律师,有空吗?结婚证我领到了,今天,能烦你帮着带我们去见一见我爸吗?我想尽快见到他,实在是等不及了……”
索尧惊了一下,应下的同时,第一时间给索娜通了消息。
那丫头一听整个儿就炸了,本想在电话里把这个不长脑子的家伙狠狠骂上一顿,但她忍着,终没一下子发足,直到这会儿看到她了,也瞧见了那个男人,这才把心头的怒火通通发了出来。
索娜是心疼她,只为了见着秦叔叔一面,就把人生最重要的事给这么将就了,那么糟贱自己,何苦?
这种苦,连她这种旁观者都忍不下去了,何况是当事人?
秦芳薇涩涩一笑,反过来拍拍好友,轻轻道:“这是我爸的选择,我如他意,他高兴就好。”
“迂孝,你这是迂孝。”
一句咬牙恨叫脱口而出。
“小索,我的世界只有我爸。你和我不一样。”
那满口的苍桑,让索娜难受的想哭。
这姑娘的命运怎么就这么不济呢?
小时候,父母离异,家不成家;少年时,初恋那般甜蜜,却落得一个劳燕纷飞;熬啊熬,熬成了剩女,婚姻的自主权却最终毁在了最爱她的父亲手上……
这一身的苦难,她要熬到什么时候才有一个出头之日啊!
就她看来,这个刚刚跟来的男人,一点也不配柔柔弱弱的芳薇。
另一边,傅禹航瞅着索尧一步步向自己bī近过来,chún角不觉挑了一下,吹了一记口哨,双手chā袋叹了一声:
“真是没想到,我这个新媳妇的朋友,居然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大律师,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索尧正用一双锐利的目光扫视他,那里头带着浓浓的研究意味:
“我也没想到小秦嫁的人是你。之前秦叔叔让我捎话时,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而已。风月街上最会打架的傅哥……之前见过你几面,你和人谈判的架势,我在边上领教过。不得了。”
他伸出了手去:“索尧。傅先生,今日幸会了。”
傅禹航和他握了握手:“的确很幸会,索律师。既然是熟人,那我岳父大人的事,就全都拜托给索律师了,往后头,还请你多多费心……”
“我会尽心的。结婚证呢?我得先拿着它去见秦叔一趟,回头再安排你们见他。”
话音落下,一本红本本出现在索尧视线里。
“那就有劳了。”
索尧接过了一眼,还真是一本货真价实的结婚证。
他不由得转头看那个和索娜抱作一团的姑娘,轻轻暗叹了一声:
傅禹航这个人,是个混黑道的狠角sè,亦邪亦正:说他是好人,能在那种地方混得风声水起的人,怎么可能是好人;说他是坏人,他即没杀人,也没放火,更没有bī良为昌,只做本本份份的生意,钻着法律上的空子,如鱼得水般在灰sè地带游走,而能让人抓不着任何把柄……
这种人,是不好惹的,小秦嫁给这种男人,未来命运还真不好说。 严肃的会见室,秦芳薇终于见到了父亲秦牧。
身上穿着囚服,双手上着一副亮的刺眼的手铐,静静的坐在那里,低着头,翻着那本结婚证,眼底浸润着雾气,同时流露着老怀安慰的欣喜,在看到秦芳薇和傅禹航进来,坐到桌子的对面时,则悄悄的擦了擦眼角。
“爸!”
秦芳薇声音暗哑,鼻子发酸。
“秦叔……”
傅禹航嗓音清亮。
“怎么还叫秦叔,该改口了。”
秦牧抬起了头,一边抚着那份证件,一边很是满意的瞅着这两个孩子,嘴里则纠正着这个错误的称呼。
“对,是得改口了,都怪之前叫习惯了,还请爸您见谅。”
傅禹航含笑,把那个“爸”字叫得又工整又响亮。
“没事没事,只要改口就好。”
秦牧伸过来手和他握了握,那张日渐削瘦的脸孔上褶皱因笑容而迭起:“现在好了,我们终于是一家人了。阿禹啊,往后头,我就把我最宝贝的女儿交给你了,你可不许欺负她哦!”
“您放心,我一定把她当作宝贝疙瘩一样给供着……”
含着笑,傅禹航拍拍秦牧的手,说的话,就像抹了蜜似的。
“倒也不用供着,我啊,只求你们可以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的,等你们下次来见我时,最好呢肚子里再带上一个,那对我来说,就是最高兴的事了。”
秦牧想得啊可远了。
“这个嘛,得慢慢来,慢慢来。”
“也是,也是,慢慢来吧!现在两个人好好相处着就行,薇薇,往后头啊,你要和阿禹相亲相敬知道吗……”
见到一个“外人”,比见到她这个唯一的亲人还要高兴,就只顾着和“外人”说话,而把她这个至亲搁到了一边,秦芳微心里在实在很不是滋味,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藏着怎样优良的品质,能让父亲如此喜欢。
“爸,您还是和我说一说115事件是怎么一回事吧!他们说您杀人了,我不信,您是最讲道理,最反对bào力的,怎么可能杀人。这底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芳薇关心的只有这件事,她的婚姻幸福与否,不重要,真不重要。
把那红本本又看了看,秦牧似乎没听到女儿的询问,仍一径比对着照片上的人儿,唯一的遗憾的是,女儿的表情太过于冷淡,嘴里则说着和问题不着边的话:“我就说你们有夫妻相吧!呵,不错不错。只是这结婚日期有点不理想。不是很大吉大利啊……”
说着,还一径摇头。
“爸……”
秦芳薇有点忍耐不住,提高了嗓音又叫了一句。
这才把秦牧的注意力给拎了回来。
“没误会。我杀了人,这是事实。”
把结婚证推了回来,秦牧脸上依旧是慈父式的微笑,依旧清隽的脸孔一如当初,透着一股子书生的儒雅,可是,穿在他身上的那件罪犯服,实在是太扎眼了,而这个回答,也太刺心了。
“二十二年前,我犯过罪,二十二年后,我就得为自己做过的罪行负责。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因果报应。薇薇,接受审判,是我必须要接受的处份。我没有任何异议。”
“不可能,您有什么理由杀人?”
秦芳薇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薇薇,谁都有一时冲动,一时失手的时候……我真心认罪,真心忏悔。”
那端正的坐姿,那平静的神情,那甘于受审的淡然,让秦芳微深深的恐慌。
难道这是真的?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的。
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索律师,你能把我女儿带出去吗?我想傅禹航单独谈谈……我知道这不合探视流程,有点难为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可以帮我这个忙……”
索尧迟疑了一下,过去和边上监督的人低低说了几句,随即来到秦芳薇身边:“小秦,我们先出去吧!”
秦芳薇哪肯走,眼神是那么的尖锐:“我不出去,爸,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好吧,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不能向外人道的话。你想听也行……”
秦牧看着傅禹航,微微笑,眼底全是欣赏,眸sè则是深不见底的:“阿禹,其实,我一早就认出你了。我知道你的好。可薇薇她不知道。现在她可能会很排斥你,但是她最终肯定会懂你的。在她还没有懂你之前,希望你能多多包容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她其实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这话,让傅禹航目光深深闪了闪,微微惊了一惊,心里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声:姜果然是老的辣。
婚深入骨 第174章 惊心动魄的试探
男人身体很高大,能给人心理上造成很大的压迫感,说的话,则很轻佻,正经八百的男人,绝对干不出这种事。
秦芳薇本能的往后退,应不上半个字,更恨不得马上逃之夭夭,丝丝缕缕的惨白,在那张素净的脸孔上速迅呈现。
“求不出口?甚至认为嫁给我,会让你很痛苦对吧!别不承认,这种想法,你已经在脸上很诚实的表现出来了。既然如此,秦芳薇,你今天跑来提什么结婚?”
那抹笑,渐渐变得玩世不恭,变得危险异常。
秦芳微死命咬着下chún,吸着气,继续勇敢的回视,乌溜溜的眼珠子灼灼的盯着他:
“因为我爸。
“我爸今天早上被刑警队的人带走了。
“他不肯见我。律师说,如果我爸不配合他开展工作,那么他这辈子极有可能会永远被关在铁门里面。
“而他唯一的要求是,要我和你结婚,只要拿着和你的结婚证进去让他看,他就肯见我,就愿意配合。
“傅先生,这就是我之所以会来这里的原因。”
语气是淡漠的,眼神是死寂的。
闻言,傅禹航皱起了那两道浓浓的剑眉,空气也因为他们不说话而变得异常的沉静,静到连墙上挂钟的摇摆声都清晰可闻。
“抓了?秦叔这是犯了什么事?”
他去接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她面前。
“我不知道。”
她摇头,也没接那水,只是死命的咬着chún,将它咬得死白死白的。
“你先喝口水,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结婚这件事。”
这言下之意,是不是她要是不喝这水,婚事就免谈?
秦芳薇纠结的盯了他一眼,终还是把水接去,小口喝了起来。
傅禹航看着她喝,不再恶劣的bī着她求婚,只淡淡的陈述,语气也缓和了:
“秦芳薇,领证不是一件难事,你这个人,我看得上,但是,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为了秦叔,你委屈求全的跟我去领证,这样的婚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是,我看上去不像好人,但有一件事,你得弄明白了,我傅禹航要么不结婚,一旦结了婚,就不会想着离婚。婚姻内属于我该享有的一切权利,我会一一向你索要。
“比如,夫妻义务;比如,生儿育女……你确定你能受得了和一个你不爱的男人过一辈子吗?”
这些话,说得尖锐极了,深深的就扎进了秦芳薇肉里去,特别是“夫妻义务”,以及“生儿育女”这两个词,让她本能的缩了一下,眼皮跟着跳了跳。
她好半天接不上话。
他也不bī,只深深的睇着,也不知在想什么——那眼神是让人怕的。
秦芳薇想嫁的人,从来不是这样的男人,可现在,她已经没得选择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举目无亲。
其实来的时候,她已经考虑好了,只是现在被他这么bī问着,真实感太qiáng,心头的惧怕让她良久说不得话,但最后,她还是颤着声音轻轻吐出了几句:
“傅禹航,只要结婚了,我就不会想着离婚。
“但未来,我不知道能不能喜欢上你,甚至爱上你,至少我会努力不排斥你,并接纳你。
“这是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婚姻里,我会给你我的全部。
“至于心,你能不能拿去,看你的本事,那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却低低地笑了,那笑声似小提琴音,从他那厚实的xiōng膛里传出来,很有质感:
“秦芳薇,你的心里,语气里,藏着太多委屈求全了,我这样娶你,婚姻的幸福指数堪忧。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非娶你不可?”
说话间,他再次bī近,并很不正经的将长臂一伸,极没规矩的将她给捞进怀。
她没防,不自觉的就往他身上撞了过去,一阵淡淡的麝香味,无比霸道的钻进了鼻子。
出于本能的抗拒,她立马用双手架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你干嘛?”
声音透出了隐怒。
“瞧,这样抱一下,你就觉得是一种冒犯了,秦芳薇,我们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夫妻之间的亲密可不是就这样简单的抱一下。单纯的为了完成你父亲的心愿,来结这个婚,值得吗?”
他再次反问。
她推他,可他的身体就像巨石一样,充满了力量,她推上去完全没用。
“放开我。”
“先回答。”
他咄咄相bī,完全不觉得欺负女人是羞耻的。
“在这世上,我爸是我唯一的亲人。值不值,我不知道,至少衬了他的心,也许那是我唯一能进的孝道了……嫁谁不是一个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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