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可是就是这样被他弃如弊履的女人,现在竟然还要他亲自来扫墓祭奠,风水轮流转的感觉还真是不那么好领受。
墓前杂草丛生,朱正松眼见着朱元和绿衣苏付氏三个人正清理,对盛氏做了个安慰的表情,终于将付氏坟前的杂草都给清理干净了,点了一把火将这些杂草都烧了个干净。
坟前点了两只明晃晃的蜡烛,朱正松亲自蹲下身将一把纸钱扔进了火盆里点燃,示意朱大将烧鸡水果等祭品拿出来摆上,便看了盛氏一眼。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盛氏咬了咬牙。
朱三太太垂着头看不清神情。
朱家的族人们也都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起来。
这么多年了,大家拜祭的时候先去哪座墓都是心里有数的,从前可从来没听说过大房要求得给付氏也算上,没想到这回却让尊贵的新夫人亲自给原配磕头了。
人生际遇可真是无常。
盛氏心里流血,朱正松心里倒是没有太大感觉,反正人死如灯灭,在他看来给一个死人挣面子是最愚蠢不过的事了,他率先跪了下来,说了一通怀缅的话,而后便道:“如今我已经娶了填房,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想来见你,拜见拜见姐姐,如今她已经来了,以后我会和她好好照顾孩子们,你在九泉之下,也安息吧。”
他将三炷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冲盛氏使了个眼色。
盛氏恼怒不已,可是朱正松为了让朱元满意,请了朱家老少族人不少人来,她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了朱正松的面子,只好闭了闭眼睛,略显艰难的跪在了付氏的坟前。
朱元微微牵了牵嘴角。
上一世到她自己死,也没有等到这一跪,可是这一世,总算是等到了。
谁说给死人挣面子没有必要?
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是有眼睛有公道的。
她以后就会让盛氏知道,低头妥协服输,这些当年付氏曾经在朱家的人身上领受过的委屈,到底是什么滋味。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有勇气跪在母亲的坟前,理直气壮的承诺。
我会让害过你的人,通通都得到报应。
这些人现在跪在你面前,母亲,你看到了吗?
我知道这些都还不够,远远不够,不过你放心,很快了,你等着我把他们都送下来跟你忏悔请罪。
苏付氏捂着嘴,心里又酸又痛,揽着朱元忍不住哭了。
绿衣也忍不住眼睛红红的哽咽着哭出了声。
夫人,从前我们连像样的祭品也不能凑齐,可是现在您看见了吗?姑娘有出息了有本事了,她让老爷和新夫人都跪在了您面前,您放心吧,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一定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了。
权门贵嫁 一百一十八·去哪(干脆不要名字了万赏加更6)
朱家那个一直都不得朱老太太喜欢的、死了都没掀起什么波浪的付氏现在翻身了,朱家族人们茶余饭后最近都在讨论这件事。
真是活得久了就什么事都能见识到。
一个活着都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死了八九年以后的清明祭奠上,却忽然出尽了风头,朱正松和他那个极为尊贵的新夫人盛氏亲自去扫墓祭奠,甚至还在墓前下跪,让盛氏敬了茶还喊了姐姐。
这可真是......
这可就是在变相的执妾礼啊!
有点眼力见的谁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苏同知啧了一声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朱元这脾气,可真是,想到什么就非得做什么,说出口的话就一定要让它变成现实。
朱家和盛氏肯定是对付氏做了什么,苏同知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里替朱元担心。
她这样做出气倒是出气了,可是却也等同于是在按着盛氏和朱大老爷的头要他们低头,这样以后她怎么跟朱家的人相处?
朱大老爷还好说,总是亲爹吧?
可是盛氏可是继母啊。
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不知道圆滑的处事了,他这样想,正想让女儿到时候去劝解劝解朱元,就听见苏管家冲进来说苏万堂死了。
苏同知手里的茶杯噗通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知道这回苏万堂肯定是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报复会来的这么快,不由就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弟弟也是咎由自取,他这么劝解自己。
要是苏付氏的罪名成真,真的被绑回了苏家,也肯定免不了沉塘的下场,苏付氏也同样会死的。
朱元要苏万堂的命,站在朱元的角度,实在不是多不能理解的事。
可是苏同知还是难免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他安静了也不知道多久,才睁开眼睛看着惴惴不安站在旁边的苏管家,问他:“怎么死的?”
“是......”苏管家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是咱们老太太把他关住了,他却还是想法子偷偷跑了出去......”
狼行千里吃人,狗行千里吃屎,一个人的本性时改不了的,苏老太太觉得丢人,将跟他有点牵连的小厮都给处置了,他身边全是女人。
这对他来说怎么能受得了,苏万堂忍了几天便忍不住了,偷跑了出去。
苏老太太让家里人带上人去追,气急了非得要把人给抓回来不可,谁知道苏万堂爬上了那暗娼馆的楼,家里人追得急,他一时不慎掉了下来。
找了大夫瞧了,大夫让说摔伤了头了,让家里准备后事,连药方也没开。
人果然过了两天就没了。
为着这事儿,苏老太太一夜间就病了,险些气的也跟着过去了。
苏夫人到了家就碰上这一团乱麻,又惊又怒的迎接了族中的声讨,又忙着给婆婆治病侍疾,又忙着处置小叔子的后事,实在是忙的不可开交,好容易才抽出了空往苏大人这里报了信。
苏管家见苏同知有些惊讶,便挠了挠头直说了:“老爷,夫人让我回来告诉您,这事儿怨不得朱姑娘,跟朱姑娘没什么关系,这实在是......无妄之灾。”
其实苏夫人说的更加直接,这就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陷害了妻子险些害的妻子被沉塘,毫无悔过之心,哪怕母亲痛哭流涕的跪求他回心转意,在他心里人命和母亲家人也敌不过欲望。
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实在不值得同情。
苏万州有些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千算万算,没想到苏万堂自己跌足死了。
他嗯了一声,好半响才叮嘱苏管家:“你再回去一趟,等到夫人把事情处置的差不多了,就和夫人一同护送老太太过来,其他的事,你就看着办吧。”
苏管家答应了去了,又去朱家报了一趟信。
朱家却正忙着,朱大老爷回来是为了清明节扫墓祭祖的,可是谁料到出了这么多事,他被弄的焦头烂额。
烧坏了的祠堂本来就说不清楚,族里天天有人上门让他们负责把祠堂给修好,最后他出了一大笔银子,心里心痛得简直在滴血。
修建祠堂不是小事,当初修建这个祠堂,是朱家所有人都有捐赠,最后筹集了三万两银子,才修建好了的,现在祠堂毁了,就得重修,而且如今物价比从前又贵,造价也比从前更贵,这一下子他就拿出了四万两银子。
原先跪付氏没让他怎么样,这一次却真的叫他肉疼,弄得他现在暴躁不已。
不过这不影响朱元就是了,苏管家很顺利的见到了朱元,跟她说了苏万堂的事。
朱元哦了一声,有些意外却也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等到苏管家走了,才看着苏付氏轻声喊了一声姨母。
苏付氏反应过来,笑了笑垂下头握住她的手:“这没什么,他于我来说比陌生人还不如,这些年就算是一开始有过憧憬,也渐渐被他的冷淡和无耻给磨没了,到现在听见他死,说句有些难听的话,我忽而觉得,老天还是有眼睛的。”
她不觉得男人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对,不过喜欢男人却不敢承认,还得娶个妻子回家摆着,天天到晚冷着个脸,让妻子受尽千夫所指的误会,横眉冷对甚至还想让妻子背上弑夫的罪名,却实在是有些丧尽天良了。
这样的人,死了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她作为受害的那一方,实在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可以给这个害了她一辈子的人。
朱元担心苏付氏看不开,既然苏付氏看的开,那就又更好了,她莞尔一笑,带着些少有的调皮眨了眨眼睛:“姨母在说什么?我知道你才不会为了这样的人伤心难过,我是想跟你说,差不多该准备准备,我们要走了。”
要走了?
之前朱元说,要让朱正松和盛氏跪在付氏坟前道歉赔不是,她真的做到了,苏付氏正想问她的,把朱正松和付氏得罪的这么狠,之后又该怎么办,现在朱元就说要走了?
去哪儿?
权门贵嫁 一百一十九·走了
朱正松正安慰受了奇耻大辱的盛氏:“好了,这次的事的确是让你受委屈了,不过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那个死丫头打的人措手不及,我才不得不让你低头......回去了就好了。”
说起了回去之后的事,朱正松心里略有一丝烦躁。
盛家看盛氏看的很重,盛家又势大,让盛氏在老家受了委屈,回去以后盛家就肯定得让他受委屈。
哪怕责任都在朱元身上,可是自己也得跟着吃不少挂落的。
想到这里,朱正松就咬了咬牙:“好的不学,她那个娘的神经兮兮倒是全被她学来了,一天到晚的神神叨叨人不人鬼不鬼,到了京城,找个佛堂从此让她修身养性,再也不许她出来祸害人!”
杀了她怕老家族人又戳脊梁骨,毕竟这回普渡大师的事已经叫老家族人都默认他们朱家联合外人想杀自己家闺女了。
不能杀,那就关好了。
眼不见为净。
反正他也从来不当朱元是他女儿,关起来只要一辈子不出现在他跟前,跟死了也没什么分别。
盛氏扭过头哼了一声,满腹心酸:“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总归我都是为了你,你心里可要记清楚。”
至于朱元?
在青州是因为人生地不熟,加上苏同知被这个死丫头给收买了,她根本无人可用,也初来乍到不知该找谁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罢了。
而回了京城呢?
回了京城,朱元那就是一头待宰的猪。
她一定会让她知道,这种在案板上待宰的滋味是何等的难熬和痛苦。
在青州这个鸟不拉屎民智都尚未完全开的地方,朱元能横着走,可是等回了京城?
谁会在意你是不是有好运气是好大夫?
更重要的,盛家可不是朱家,没那么太多忌讳,手段多的是,朱元只怕还没进京,命就已经没了。
她不满的看了一眼朱正松。
都怪他,当年明明可以直接弄死这个死丫头的,他非得弄到老家养起来,以至于如今养出了一个祸害。
朱正松却并没有被怨恨的觉悟,他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娘子自然是这天下最好的娘子了。只是你也要知道,这丫头的命格的确是......和那一位可是绝配啊。”
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
盛氏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又愤怒的皱眉看着他,冷然斥责:“你疯了?!要是个安分的还罢了,送过去也就送过去,可是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这是个疯子!她要是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你有几条命填进去?!”
朱正松有些难堪,挠了挠头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命格一说是十几年前就有的,这么多年了,等也等了,你等到跟这丫头一样命格的人了吗?!皇后娘娘和恭妃娘娘早前倒也不信命,可你瞧瞧,随着那个小皇子身体越来越差......还不是认命了......”
人啊,有时候本来就是有命定这个说法嘛。
就像是付氏,当初大家都说她是早死的旺夫命,结果她不就真的早死且旺夫了吗?
朱正松想起付氏,三十多了也仍旧清俊的脸上现出些奇怪的神情来,摸了摸下巴有些称奇:“你还真就别说,她神神叨叨的,可是有些话却也误打误撞的说的都对的上......”
盛氏眼神阴鸷满含讽刺瞧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出言讥讽:“你是在说,当年她说过,她生下来的儿子将会位极人臣的事吗?”
位极人臣?
盛氏想要发笑。
为了这四个字,朱正松跟着了魔似地,那时候非得要把这个小孽种给留下,而且还要塞到她的名下充当她的嫡长子。
这始终是她心里的隐痛。
在她心里,她不顾身份下嫁给姓朱的当填房,姓朱的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之前的付氏算什么?她自己本人要让位,生下来的两个野种也本来就不该存在挡她孩子的路。
可是朱正松本质上还是个赌徒,总想着以小博大,对这两个孽种虽然不上心,却也坚持要留下来。
尤其是朱景先。
想起这个孩子,盛氏目光冷淡中带着些嘲讽。
天之骄子?位极人臣?
想什么呢?
现在还不是一个出了名的废物?
朱正松梗了梗,有些尴尬。
朱景先的确是有些扶不起来。
这些年可从来没有人跟朱景先透露过他的身世,在自己的关照下,府里的人对待朱景先完全就是按照对待嫡长子的待遇来的。
尤其他还总盯着盛氏。
盛氏对待朱景先真是没话说的那种好,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嘛,总会有些感情的。
可是朱景先真是没什么出息,蠢笨也就算了,脾气还像是一头蛮牛,动辄便生气使性子。
盛氏牵了牵嘴角:“都说龙生龙凤生凤,现在我算是信了,什么人生养什么孩子,付氏那个小家子气的女人,能养出什么好东西来?”
这话说的太刻薄了些,不过朱正松也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就摸了摸她的背啧了一声:“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了,我知道你养育他花了很多心思,很辛苦,不过慢慢来嘛,说不得人家时大器晚成呢......”
他对付氏的预言是很信的。
虽然现在看起来儿子的确没什么出息,可是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盛氏有些心塞。
一个朱元就已经让她头疼不已了,要是朱景先真的能大器晚成,这不是在要她的命吗?!
可是这个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她知道朱正松这人只在乎权势和利益,只要能往上爬,什么他都能做,她咳嗽了一声有些不悦:“好了,还是按照我们之前商量过的,找个人去教教她规矩,否则她这个样子回了京城,我们全家都要跟着成了笑柄。京城那些贵人们可不是这青州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觉得她是天神下凡。”
朱正松点点头正要答应,就见朱大焦急跑了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姑娘走了,姑娘她跑了!”
权门贵嫁 一百二十章·酬劳
走了?!
朱大老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盛氏也皱着眉头不耐烦到了极点:“好端端的,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明儿就回京了,她又去哪儿了?”
朱正松反应过来,虽然不耐却还是强忍着问他:“派人跟着了吗?是不是到苏家去了?”
朱元在青州也只有他们家能去了,朱正松没当回事。
朱大摇了摇头,急的满头大汗:“不是的,之前有人瞧见了,大小姐她,她带着姨太太和绿衣她们,坐马车走了!连行李都收拾了,看样子是要出远门啊!”
出哪门子的远门?朱大老爷想要骂人了。
他昨天都已经交代过了,让她们收拾东西跟去京城。
连带着他连苏付氏那个碍事的大姨子他都没嫌弃,朱元到底还想干嘛?
朱正松站了起来,怒气满面:“找人去找!把那个不孝女绑也给我绑回来!要是她不肯,就打断她的腿!”
越来越嚣张过分了,难不成真的当他这个父亲是死的?竟然敢这样目中无人,全家一起去京城,他都已经不计较她那些破事儿打算给她找条活路了,她竟还不知好歹!
盛氏啧了一声,不屑的牵了牵嘴角:“什么叫做烂泥扶不上墙?在后山养大的,这样的丫头哪里知道什么规矩什么叫做体统,这样的,你还异想天开想献给皇后和恭妃娘娘?你当娘娘和皇子那儿是收破烂的,这样的货色也要?”
话说的很难听,可是道理却是真的。
朱正松想想朱元那个目中无人的蛮横样子,再想想她还动不动就让人屁股坐碎瓷片,不由抖了抖,满脸的怒气转成嫌恶,抿了抿唇便对朱大朱二下了命令:“让人去追,不许她出城,抓到了,径直绑了领回来交给我们处置。”
算了,看来这个死丫头是真的没那个好命。
一步登天的机会就在眼前,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好好珍惜,足见跟付氏一样是个不识抬举的傻子。
还是死了算了。
说不得这个死了,气运就全都聚集在付氏的另一个孩子身上了。
朱景先可跟朱元不同,从小就对他这个父亲言听计从,是个真正的孝顺儿子。
朱家急的人仰马翻,绿衣却和水鹤在马车上优哉游哉,水鹤从来没有出过门,绿衣却已经跟着朱元去过襄阳了,在马车上还跟水鹤说上回朱元去襄阳救人的事儿。
水鹤的姐姐已经被朱元提前让向问天送去一座庵里休养了,没了担心的事儿,她也变得活泼起来,见朱元正皱着眉头想着什么事,就低声问绿衣:“咱们是去哪里啊?”
前天她听见过大老爷吩咐,让人准备东西回京城的。
难道大小姐不跟去京城了吗?
那多可惜啊?
大小姐本来就是大老爷的嫡长女,按理来说本来就该在大老爷跟前的,现在大小姐岁数又已经不小了,正是该去京城叫各位夫人们眼熟方便以后定下一桩好亲事的时候。
看大老爷的意思,这回是愿意带着大小姐一同走的。
大小姐要是单独跑出来的话,大老爷肯定就再也不管大小姐了啊。
不过朱元显然没有这个担忧,她将目光收回来,见绿衣正叽叽喳喳的像是只放飞的小鸟,便忍不住笑了笑。
绿衣仰头看她,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起来:“姑娘姑娘,咱们现在去哪儿?”
她都已经出过一次远门了,跟着姑娘有吃有喝也不用担心被欺负,她什么都不担心,还跃跃欲试-----姑娘去的地方都有趣的很,说不定又有什么好戏看呢。
不过这次要去的地方似乎不是很远,因为绿衣才问完,就听见外头向问天沙哑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小姐,咱们已经到了。”
到了?绿衣睁大眼睛。
这么快啊,她们早上才出的门,现在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呢,就已经到了?
不过她也没有迟疑,见朱元起身,便急忙跟着动了,扶着苏付氏下来,转头有些诧异的啊了一声:“姑娘,您怎么来这里了?这里不是出了那个假和尚的地方吗?”
山门处广济寺三个大字正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绿衣站在朱元身后摸了摸下巴,见朱元稳步往前走,也就跟着亦步亦趋的走了几步。
向问天顾不得其他人,声音嘶哑看着朱元说:“大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
朱元承诺过他,一定会帮他把家里的冤屈洗刷干净,让他们重新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世上的。
可是现在他却半点希望也没看见。
朱元明明都已经让朱正松和盛氏低头答应带她回京城了,却又忽然什么都不说的跑了。
这样一来,回京城的打算就要落空。
不回京城,她还能怎么帮他报仇?
朱元挑了挑眉,见他情绪激动很是不满,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想什么?还需要跟你说清楚吗?”
虽然这些人都有脾气而且有本事,可是朱元希望他们的脾气和本事都在适当的范围之内,如果他们总是做每件事之前都要质疑她的动机,那她养他们也太累了。
向问天有些恼怒,杨玉清却拽了他一把摇了摇头。
正好这时台阶上快步走下来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对着众人行了个佛礼,念了声佛便询问的望着朱元:“姑娘是来礼佛的?”
“是来见主持大师的。”朱元微笑着,见小和尚客气的说主持不见人,便打断他:“那就请你跟主持大师说一声,佛像的主人来了。”
小和尚怔住。
什么佛像的主人?
难道是在寺里请了什么佛像吗?
他有些迟疑,可是看着朱元身后人数不少,其中有几个还凶神恶煞,便迟疑着答应了去了。
苏付氏也很茫然,握住朱元的手轻声问她:“什么佛像的主人?元元你什么时候寄存在这里的吗?”
存倒是没有存,不过这东西肯定时她的没错了。
朱元笑了笑,并没有卖关子径直跟苏付氏说:“这是我之前救了王嫱的酬劳,现在我来取了。”
权门贵嫁 一百二十一·主人
主持大师没有耽搁,很快就出来亲自见朱元了。
将别的人请去了禅房喝茶,主持大师请了朱元到了明间,不着痕迹上下打量她一眼,就轻声说:“原来就是姑娘看穿了普渡的身份,姑娘果然是有大造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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