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持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正月初四
林水根早下了楼,正准备赶过去帮庄柔,他虽然也是穿着叛军的衣服却湿透了。现在被人看到,根本就没有什么掩饰身份的作用,但也得过去。
他本来以为,庄柔会占着刀枪不入,凭其它人怎么砍她都不还手,而是一门心思的去开门。
等转个角看到大门那边的情景时,看到的却是她正在到处追叛军。而大门那有四人,正手忙脚乱的着急开门,不时还回头看一眼身后。
看到庄柔歪头看向他们时,便吓得赶快喊道:“快开门,快!快啊!”
“活人的味道真是美味啊!”庄柔手上染满了叛军的血,她瞧着那几人,舔了一下手笑道,“我要把你们都带走,吸干你们的血!”
“哈哈哈哈哈!”她狂笑起来,吓得他们一用力,便把大门给拉开,人就冲出去,
他们扑到外面就喊道:“救命啊!有妖怪!有水鬼!”
门外的守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胡说八道什么,哪来的妖怪!
抬头往门中看去,就看到一个全身湿淋淋的人站在那,在火光的照亮下能看到她半边身体上被喷洒了好多鲜血。
什么东西?
而林水根身后也冲来几十人,他们注意力全在庄柔身上,同样听到原本守在门口的兵士喊她是妖怪,不由得全盯住了她。
林水根那一身湿衣服,这时半点也不显眼了。
明明现在是生死关头,却出现了诡异的安静。这让庄柔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们竟然相信这世上有鬼,太可笑了,哈哈哈!”
众人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一股羞辱感涌了上来,回鱼湾码头的哨官见状,提刀就向庄柔的脖子上砍了上去。
不管是不是妖怪,只要把头砍了都会死,看她还怎么笑得出来!
刀刃破空而来,逃到外面的那三人回头双眼满怀希望,哨官是他们之中最强,最有希望成为把总的人。
他们技不如人砍不动对方,被伪装成妖怪的敌人骗惨,那哨官肯定没有问题,管你是人是妖,都要一击毙命!
哐!
刀重重落在了庄柔的脖子上,回鱼湾的哨官和庄柔都没动,但她的脑袋却依旧是在脖子上,只是刀还架在上面,头也有些偏。
在众人的注视下,庄柔侧头看向了站在身边持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哨官,“你们能不能别总对着我的脖子砍,会痛的好不好?”
嘴上说着话,她手中的九星红,扑哧一下就捅进了哨官的胸口,还慎重其事的告知对方,“又不是刽子手,干嘛专砍脖子,要对着心捅才对。”
哨官睁大眼睛张着嘴,也不知记下她的话了没有,庄柔一拔刀,他便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你们填了河口,把我困在此处不能回黄泉阴阳河的家。回不了家我好寂寞,你们都要来水中陪我,一个二个三个……”庄柔表情诡异的指着一个个兵士念道。
众人又惊又恐,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个怪物脖子被狠狠砍了一刀,却完全没事!
现在被她目光扫过,手指点向自己时,后背就会一阵发凉。
林水根和叛军站在一起,无语的看着庄柔在那装鬼吓人,她竟然还扮上瘾了。
想了想,他悄悄的退到了一旁,趁人不注意顺着楼梯到了二楼,藏进了一间无人的房间。
然后从怀中拿出个被油纸包裹得严实的东西,拆开后露出了个拳头大的烟火。
这间屋子中还点着一盏油灯,林水根把油灯带到了外面,把烟火点燃后直接往空中扔了出去。
噗!
烟火在离码头上方不远处爆开来,响声如雷爆,无数的火花从天空落下,像下了一场流星雨。
回鱼湾码头中的人全被这爆炸声惊住,抬头往天空中看去,烟火离得太近了,火花落下时还带着热度,落在身上有不小的灼烧痛感。
没等众人抱头鼠窜,火花便消逝,只留下一股有些呛鼻的火药味。叛军也回过神来,没了哨官来下命令,不知谁突然大喊一声,“回防!快关大门!”
守在门外的叛军也看到了烟火,还有不少人被火花飞溅了一身,谁都能猜到这是里面的人在放信号,不快点回防的话,不知藏在哪里的敌军就会攻来了。
他们急忙往回撤,想要把大开的门给关起来。
庄柔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她一回头转身就往门口冲去,还随手抓起一条摆在墙边的条凳,对着跑进来试图关门的士兵就挥了上去。
条凳砰得砸在一人脸上,直接把他的牙齿打飞几颗,整个人也飞了出去。
而那条看起来并不结实的条凳,在这重击之下却完好无损,她反手又挥向另一人,那人也被打得飞出老远。仿佛这条凳是用精铁打制而成,变成了极为称手的利器。
他们并不知道,庄柔抓起条凳的时候,就发现这条凳肯定不经折腾。下意识的想到内力可以让人变得刀枪不入,那要是让内力跑到条凳上的话,那它是不是也能结实些。
没想到她随意的一弄,条凳就变得如此强悍,几乎不输给她的盾牌。
庄柔习惯用这种直接拍人的兵器,使起来如鱼得水,把大门口的士兵像西瓜一样砸得头破血流。
“一起推,快点进去关门!”士兵们大吼,集所有人之力,推着一个倒霉鬼就往门中挤。
正在这时,回鱼湾码头外的官道上,突然出现了一队轻骑,在黑夜下如一群黑色鬼魅涌来。
守城士兵一看,顿时发狂的惊叫,拿出全身力气就往里推。
最前面那人已经被庄柔打死,他们把人当成盾牌往前顶,庄柔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手伸这么宽,把整个门挡住。
要不了几息,必会让他们关上半道门。
“嗷!”
轻骑之中有野兽的咆哮声传来,一道黑影从中窜出,越过路障重重的落在了守城士兵中。顿时有两人被抓走,直接给甩出路障,砸到了远处的官道上。
众人定眼一看,发现黑影是一头比他们个头还高,从未见过的丑陋野兽。
那和人类相似,却粗大无比的手掌抓住一人,便直接给扔了出去,摔在地上就能要了半条命。
见此兽如此可怕,把人吓得魂都失了一半,大家顿时也顾不上关门了,向四下散开夺路而逃。
这时轻骑也到了路障下,没有人在下面提枪阻挡,一个英勇的身影骑马带着几人直接跃过了路障,杀进了叛军之中。
挡在官道上的路障被后来的轻骑下马移开,大队人马冲进去杀了起来,一个回鱼湾码头的叛军都不能放过。
叛军只有一百来人,而莫左的轻骑却来了四百多人,完全就是狼多肉少,整个码头很快就让莫左拿下。
墙外的人一个也没逃掉,而墙内的人跳入水中,也被林水根潜入水中不是杀掉就是灌水到失去意识。
叛军恨死自己造的孽,要是码头没被他们自个堵起来,轻骑冲进来的时候,不管是坐船还是游水,都能逃出去几个。
那里像现在,全被瓮中捉鳖了!
美人持刀 第496章 不安生
莫左领着手下在收拾战果,只要活口全部都要查问口供,暂时全给绑得结结实实关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信鸽口令信官,当时怕走漏消息,林水根杀掉了一个,现在还得从俘虏中,找出知道和卫所联络的口令之人。
瞧着他们在忙碌,庄柔和林水根坐在火堆边伸着双手在烤火,而她的屁股下面坐的就是用来打人的条凳。
银霸不喜欢火,在仓库中翻到些吃食,蹲在离庄柔不远的墙角就吃起来。
光是那点肉骨头可吃不饱,它又不是人,会不好意思,饿起来自然有什么就吃什么。
三十名士兵换上叛军的衣物,代替他们守在了大门外。一部份人水性好些的,开始下水拆挡在河口的船和鱼网。
绑着铃铛的绳子被割断,众人找来工具,费力的拆卸起废船。
只要把船与船之间的鱼网和绳索弄断,就可以想办法把小些的船推出河口。等水流把小船带走,河口松懈下来,大船也能分解冲入河中。
“将军,已经问出口令和如何与叛军联络的方式。”有一满身阴森之气的男子走到莫左身边禀报道。
庄柔远远的瞅着他,那人身上的气息有些像自己便宜师傅史藏,只是要弱了不少。看来此人是专门拷问俘虏,身上才有这种阴森的气息。
莫左点点头,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赞道:“好样的,这回鱼湾码头就是我们的地盘了,去把村子中的兄弟和百姓带来,不能让她们走漏了我们的消息。”
“是,属下马上去办!”那人应道,便赶快去寻人回去报信了。
这时莫左才放松下来,提着一个罐子大步走到火堆边,递给了林水根,“这些杂碎还有酒,日子过的真不错,你拿去喝了暖和一下身体。”
庄柔盯着林水根手中半个西瓜大的酒罐,斜眼看向了莫左,眼神特别的哀怨。
莫左被她盯得很不适,莫名其妙的问道:“你看我干嘛?”
“我的酒呢?我就不需要暖暖身体吗?”竟然搞这种区别对待,庄柔非常不满,自己才是更需要酒的人好吧!
“女人着凉了不都是喝人参鸡汤吗?”莫左很奇怪的问道,小时候还在家时,家中的女眷有谁着凉生病,都会煮人参鸡汤喝,没见过喝酒的。
再说了,这种酒他刚才闻了一下,并不是女人喝的果酒,味道很烈。
他便解释道:“这酒烈,女人喝不了。”
庄柔挑眉就喝道:“那人参鸡汤在哪里?我都快冻死了,你却连酒也不给我喝一口。说女人只能喝鸡汤,那汤呢!”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凶,大半夜的你让我去哪里找鸡来煮给你喝!”莫左头大如斗,这就是他不愿意带着女人出征的原因,粗汉子多好打发。
庄柔气呼呼的说道:“我要写信给哥哥,说你让我大冬天下水做内应,然后连口酒都不让我喝来取暖,还嫌我凶。”
莫左快被她气死了,本来是想把村子里面的女人叫来,让她们来伺候庄柔,女人的事也就是女人才懂。现在一看真是白糟蹋自己的一片好心了,爱喝就喝去!
他一把抢过林水根手中的酒罐,塞给了庄柔,“喝,现全在给你,满意了吗!”
“哼!”庄柔白了他一眼,闻了闻酒,好呛的味道,果然不是什么好酒,但足够烈。
她仰起头,提起酒罐直接灌起酒来。
莫左还担心酒被她洒出来浪费了,却发现一滴也没漏,只听着她咕咚咕咚的把酒喝了下去。
“喂,你少喝点,一会喝死了怎么办!”他有点担心的说道,以前有个贵女就是宴会是多喝了几杯,最后误闯了男子换衣的房间,失去了名节。
明明可以做个正妻,却只能被纳成了妾,活活把家中的老父亲都气死了一场。
庄柔放下了酒罐,瞅了他一眼,觉得莫左这将军当的好奇怪,怎么如此像个管事婆子,什么都要在旁边说个不停。
不过这酒确实很烈,喝下去腹中就开始暖起来,全身慢慢发热,祛走了一身的寒意。
她赶快把酒罐递给了林水根,才不像莫左那样小气,只给一个人酒喝。
林水根接过酒罐,有些诧异的感觉酒罐比他刚才拿的轻了不少。她喝的那一口,最少没了三分之一。
酒量不错,要是能嫁给将军,一起上阵杀敌,回营把酒言欢,对将军来说其实再适合不过了。
他心中想着,端起酒罐就要喝,眼前却出现一只大手,抢过了酒罐。
林水根抬头看着伸手抢酒的莫左,就见他有些尴尬的说:“我给你弄个碗。”
“啊?”林水根想说不用这么讲究了,却突然想起刚才庄柔就是直接对着罐口喝的酒……
这一瞬间,他觉得将军夫人果然还是在京城主持大局更好,跟着大军一起走的话,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得让他们越了界。
庄柔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这么避嫌,和他平时那大咧咧的样子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如果是在京城里,莫左的这番作派肯定称得上是君子了。但以庄柔和他接触下来看,这家伙是真的特别看重名节这些,依旧巴不得女人待在家中别出门才行。
看他去找碗,庄柔对林水根低声说道:“你们将军要是生了一堆女儿,手指尖也不会给别人看一眼,这要是出门让人瞧到了脸,还不得把人绑进府让对方强娶了。”
林水根尴尬的笑了笑,“将军毕竟是在京城了出生,家中又富贵,规矩应该是学了不少。和京中那些纨绔比起来,将军实属好人了。”
这点庄柔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莫左确实算个好男人,只是选错了想娶的人。
不一会,莫左就拿了个大碗过来,把酒倒入碗中,林水根这才喝上了酒。
等衣服烤干,庄柔便霸占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带着银霸在此处休息。
善后的事庄柔管不着,她只打算让银霸在这里养伤,并没有帮莫左做更多事的打算。
这家伙不会赏识女人,才不要帮他干活。
庄柔一觉睡到了天大亮,起床后打着哈欠站在二楼往下瞧,就见那村子中的妇孺都被带了过来,正在楼下忙着给兵士们做饭。
瞧着她们那喜气洋洋的脸,还有怀中抱着的簸箕,里面有不少的食物,看来叛军的口粮明显要好过洪州百姓,还非常的充足。
只是驻守在这里的叛军才一百多人,而莫左这边有五百人,又带来些百姓,这些存粮根本就撑不了几天。
不过这也不关庄柔的事,她抬头看着河口,只是半夜的工夫,河口的废船就被清理了大半,那条大船早已经不像昨晚那样,最多两日便可以打通河口。
莫左正在下面查看河口清理的情况,回头见她站在二楼瞧着河口,便上楼走到她的身边说道:“河口只要清理干净,船便能运送东西过来,到时这里的百姓也打算让她们先坐船离开。”
“那很好呀,有粮食送过来,你们就可以不愁吃的事了。百姓在这里虽然能帮忙做些事,但叛军要是打过来,她们就会变得碍事。”
庄柔有些没人情味的说道,然而这也是事实,还不如送走的好。
莫左皱了皱眉,“送她们走并不是因为碍事,只是因为此地危险。”
“你再说下去,我可就得以为你收留这些妇孺,是想给你手下没娶妻的兄弟做个媒呢。她们的汉子只是被抓了壮丁,灭了叛军说不定就回来了。”庄柔瞧着他笑道。
莫左被她说得顿了顿,虽然不好意思,但他们确实有这个想法。
没有了男人,这些女人养家糊口也非常不容易,搭伙成亲有何不可。
但总觉得她的笑意里面带着些意味不明,他便说道:“等船过来,你就和她们一起离开。”
“好。”庄柔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本以为她又要生气的莫左愣住了,“你为什么不拒绝?”
庄柔不解的说:“我乖乖的回去你竟然还不满意?干嘛要拒绝,这洪州城都没什么吃的了,我留在这里做什么,那城又不是我一举之力能救回来。”
“在这里干着急,我还不如回京城找皇帝和那些大臣,问问他们,为什么还不发兵来解洪州之围!”她没好气的骂道。
莫左总算是松了口气,让她回去折腾皇帝,也总比在这里混日子好。
“那好,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船来了就走。”他点点头说道,却还是留了个心眼,并不完全相信庄柔。
他还有不少事要做,便下楼而去,不一会便有个清爽的妇人上了楼,向庄柔见了礼后说自己是莫将军派来伺候她的。
庄柔知道这是莫左叫来盯着自己的百姓,却丝毫不介意的收下了她。
她每日不是吃就是睡,要不就是趁着天好时,搬个椅子出来坐在码头上晒太阳,小日子过得非常舒服。
而银霸的伤也在飞速恢复,很快便生龙活虎起来,只是长得太过凶猛丑陋,没人敢接近它。
那妇人也老实的给她端茶倒水,收屋打扫,没发现有什么可疑能去禀报的地方。
莫左看庄柔真的老实下来,他便去琢磨接下来要如何行事,不再去盯着庄柔。
河口在第二天便打通,消息在拿下回鱼湾的时候就发了出去,到了第四天半夜,一条船黑灯瞎火的悄悄开进了码头。
莫左派人从船上搬下一箱箱货物,又把百姓都送上船,便派人去把庄柔叫来。
然而兵士却是哭丧着回来的,“将军,夫人不在屋中,连将军的小舅子也不见了。”
“他大爷的,又跑了!”莫左怒不可遏的骂道,怪不得这几天这么老实,原来又是骗人,偏偏自己又上了当!
随即他也反应过来,“小舅子?什么小舅子!”
那兵士急忙说道:“将军,那野兽不是夫人的弟弟吗?这不就是将军的小舅子。”
莫左一听,气得大骂道:“我一脚踢死你,滚!”
嘴上骂着,他便脚作势虚空踢了一脚,那兵士立马转身溜了。
美人持刀 第497章 古怪
莫左并没有下命令,让手下兵士不让庄柔走出回鱼湾码头半步,那人管得严了可能还会发火,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现在想想果然是考虑太多了,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那家伙都不吃!
早知这样,还不如绑起来扔上船,反正对她好也没好报。
庄柔是从回鱼湾码头大摇大摆走出来的,当兵士恭敬又客气的盘问她时,借口只给了一个,银霸要溜一溜,不然就会发狂。
见她没骑马也没带什么包袱,而且神色自如,守在外面伪装成叛军的兵士,便没有阻挡她。加上将军也没说看到她便要禀报,只是在周围转一圈和溜狗差不多,兵士便没有回去说。
等莫左气冲冲的出来问时,他们才知道自家的将军夫人又跑了。
上次便来来回回的找了几次,这回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寻,众人面面相觑,不懂将军怎么老出这样的事,难不成定下亲事的将军夫人并不愿意嫁给他?
这可就让人匪夷所思了,将军如此一表人材,家世好又英猛的美男子,竟然还有人不愿意嫁!
他们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在莫左的眼中,他一点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被个像女人的家伙抢了媳妇。
于是狠狠的瞪了兵士几大眼,让他们好好的守住大门,再发生这样的事就军法处置。威胁过后才转身回去,只觉得心力憔悴,这可比被敌军追杀三天三夜还累人。
莫左也不想去找庄柔了,一点也不矜持的人,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反正她去的也不是别处,肯定是找那个讨厌的楚夏去了,眼瞎的女人就是不可理喻。
而庄柔站在回鱼湾码头和吉青县的三岔路口,寻思着自己要往哪里去才好。
她摸了摸怀中,为了不引起注意,都没多拿点干粮,身上带的食物最多能吃到晚上。银霸又能吃,有它来抢的话一顿就没了。
“银霸,我们还是先去找点吃的,然后再做打算吧。”她想起河安镇的房梁上还有点炒黍米,过去先拿走好了。
说罢她便选了去河安镇的那条路,领着银霸顺着官道离去。
有银霸如此显眼的存在,庄柔没有去伪装成叛军,而是直接在官道上行走,只要不像上次那样被人围剿,那都是叛军看到她就逃,而不是她逃。
她时不时的会出现在官道上,敌军来找时,人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之前也是这样,叛军被她折腾的鸡犬不宁,才被逼无奈的出了赏金,让百姓出来寻找庄柔的行踪。
谁也不知道她回了河安镇,想在洪州城周围寻找一个人,就算有壮丁顶上人手也非常困难。
庄柔又翻墙进了李长亮的家,大门紧闭还落了一层灰,从他们离开后这院子便空置着再也没人来过。
李家有可能因为这事,已经把他俩从家族中除名了吧,毕竟只写了封信就自个逃难了。
她轻车熟路的翻上房梁,想把剩下的两包炒黍米带走,突然看到房顶上有光照下来。
抬头一瞧,原来是房顶的瓦片破了个拳头大的洞,庄柔还想在这里落脚,便伸手抽了一下旁边的瓦片,想把洞补上。
没想到哗啦一声,四周的瓦片全掉了下来,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地上,把蹲在房梁上的庄柔和银霸吓了一大跳。
这时,院外传来人的说话声,“什么声音?从长亮那混小子住的地方传出来的。”
“走,我们进去看看。”
“这门上还落着锁,这混小子跑的倒是干净利落,偏偏家中那些有出息的都给当壮丁带走了。”
“我把锁砸了,说不定是他没能逃出去,没脸见族中的人,又悄悄回来了!”
两个嗓门响亮的妇人在外面喧嚷着,脚步凌乱似乎寻来了石块之类的东西,在一下下的砸着门上的锁。
庄柔对银霸招招手,一前一后的踩着随时会塌的瓦片,翻到了房顶上。她爬在结实些的地方,悄悄探头瞅了一眼院外,果然看到两个婆子正在砸门锁。
只不过是两个婆子,要放倒也是容易,但最好是没发现她更好。
哐!
两人终于把锁砸开,边骂边走进院中,推开了发出声响的屋子,就看到了满地的瓦砾。再抬头一瞧,房顶破了个两人来宽的大洞。
银霸此时在庄柔不停的比安静的动作下,也是趴在房顶一动也不动。但耐不住瓦片散落的太多,此时又哗的掉了七八片下去,差点砸到了那两名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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