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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持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正月初四
竟然用了铁棍?
楚夏挑了挑眉,看来白天说她的话不对,这个女人确实胆大包天,明天扣掉她所有的俸禄好了。
不过,打了又能怎么样……
“安阳伯,打了就打了呗,难道你还想让我道歉不成?”他微微一笑玩世不恭的问道。
安阳伯一下语塞了,真让他道歉是不敢的,大长公主可是把她这个儿子当心头肉,谁敢让他道歉啊。
于是他便说:“我哪敢找小郡王问罪,只是那女人不能就这么算了,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总得吃官司吧。”
楚夏觉得很好笑,他往椅子上一坐,在肩膀上点了点,便有丫环走过来给他捶起肩膀来。也不给安阳伯看个座,他就慢悠悠的说:“安阳伯,应捕打错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别说打伤,就算是打死也是常事,穷人就让对方拉着赔几两碎银子了事。如果是富人,我没找个由头没收他家的财产就不错了,还想赔钱不成?你这是想坏了应捕的规矩呀。”
“安阳伯大晚上的跑来我这里,就是想和我谈谈应捕的办案方式?”楚夏无视对方气得发紫的脸,轻描谈写的说,“如果安分守己,应捕怎么可能会找上令公子。以后打小妾就在自个院子里,跑到街上去行凶,不说被人看到了指指点点,也会败坏了贵权们的名声。”
“我还没找令公子麻烦,他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事传开了,明日说不定会有人上朝提个一二,安阳伯你说对不对?”
安阳伯最讨厌这种狂妄的小辈了,可又拿他没有办法,谁让不止他娘是大长公主,就连太后也对他是宠爱有加。本来也没想拿他怎么样,只是想给儿子讨个公道,这么大的人还给打成这样,怎么也算是个世子啊!
楚夏笑了笑问道:“安阳伯还有何事?如果没有的话,我就不留你用饭了。”
“不用小郡王费心,告辞了!”安阳伯阴沉得说道,便带着儿子气愤的离去。既然在他这里得不到公道,那就自己来办了,不就是个小小的应捕,就不信还能被他整天带在身边!
“慢走,不送。”楚夏坐在椅子上连屁股都没抬一下,懒洋洋的拱了拱手,便又继续吃他的饭了。





美人持刀 8.第8章 京门府的门
第二天一大早,睡了个好觉的庄柔起来刚准备吃早餐,家中的大门便被撞开了,一行人冲了进来,哗啦一下便把她给戴上了枷锁。
庄学文披着衣服就赶了出来,莫名其妙的问道:“不知小妹犯了什么事,京门府的各位竟然就闯进来抓人了?”
“庄公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行个方便。”领队的捕头对着庄学文拱了拱手道。
“不知是何事?”京门府直接上门抓人,这事可不小,庄学文没有阻挡,但得搞清楚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伸手便把两锭银两塞了过去。
那捕头左右看了一眼,才低声说道:“庄公子,安阳伯家的大公子傅厚发,今早被人发现死了。据安阳伯报案所称,正是令妹昨天当街打了他,才引得他儿子受伤过重半夜死的。”
“人家可是就一个嫡子,现在抱着尸体正在京门府哭闹呢。”
庄学文看向了庄柔,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发愣,只得苦笑了一下,“小柔,你先跟他们过去……”
“哥!这不可能,我都没打到要害之处,只不过是皮外伤,他不可能就这么死了!”庄柔不可置信的喊道,下手多狠会出人命,她可是无比的清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京门府的人还等着带她回去呢,便不再让他俩说话,带上庄柔就往外走。庄学文突然从桌上抓起一物,冲过去塞到了庄柔的手上,皱着眉头吩咐道:“你还没吃早饭,先把这个饼吃了。一会我就过去看你,不用担心,先不要顶撞他们。”说完之后,他便抢先夺门而出,一阵马蹄声便远去了。
应捕们莫名的看着他走了,便又回过头来看庄柔,只见她一脸淡定的拿着饼就吃了起来,半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
“走吧……”众人顿时就觉得有油水可赚了,这家人有点关系啊,要不了多久银子必会来了。捕头是知道庄学文的,心里很清楚这案子怕是有点麻烦了。
庄柔却一脸真诚的说道:“各位大哥这么早就过来办差,肯定还没用早饭吧。我家厨娘做的葱花鸡蛋饼味道可不错了,要不吃点再走?这白粥也正好入口,不然一会直接审起来,你们不得站在旁边陪着,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呢。”
说着她还又咬了口饼子,香味便扑面而来,众人都不太高兴的瞧了她一眼。大清早的确实谁也没吃,但谁也不敢坐下来吃。
见他们都不敢吃,庄柔便讲道:“我哥是国子监齐伯笑大人的学生,就这么品德好的一家人,还能害你们不成。再说我们是同行啊,我就是这次皇榜唯一选中的女应捕,现在分到了大长公主家的小郡王手下,各位可都是我的前辈。”
小郡王?
那捕头马上应道:“我自然知道你哥哥是谁,只是这不太合规矩。”
“吃吧,我哪好意思让前辈们饿着肚子审我,大家有这个工夫站着不动,早就吃完带我回京门府了。快点!”她不客气的催促道,众应捕相互看了一眼,光是听到小郡王的名字就知道此女没事了,而且等小郡王知道后到京门府,得吵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先吃饱了才有力气陪这些权贵折腾,捕头便招呼了一声,众应捕就冲到桌面,你一块饼我一碗粥的就吃起来。
庄柔瞧着便对藏在小院门外的厨娘喊道:“刘婶,把剩下的饼和粥全拿过来,要让大哥们吃饱了呀。”
厨娘就没见过这种场面,听着小姐这么一喊,只得慌慌张张的跑回厨房,把多余的饼和粥全给端来了。
毕竟家中人少,应捕们又都是壮汉,这全分食光了也就吃了个半饱,但总比饿着强。看着一桌子的空碗筷,庄柔才说:“各位大哥,我们走吧。”
吃人嘴短,路上这些应捕人便和她闲聊起来,“姐儿,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几下就把人打死了。”
“我没杀他,应该是别人打死的。”庄柔语气平和的讲道。
“大理寺那边已经派人过来,指认你昨天打了他,现在安阳伯一口咬定是你杀的人。”应捕人对于女应捕人的事都有所耳闻,还没想过她是什么样子,没料到就这么见了面。
听说当差第一天就打死人了,还以为是什么五大三粗的恶妇,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女孩子。要不是看到了傅厚发尸体的惨样,都不敢相信她是那样的人。
“不,人真不是我杀的,虽然我是打了,但是……”庄柔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他们说道:“有人反抗公差办案,被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觉得这事八成是他被我打了之后,咽不下这口气,就出去找泼皮之类的来收拾我。却不想对方也许见钱眼开,或是他戏弄了对方的女人,所以被打成重伤然后就死掉了。”她一本正经的说道。
应捕人看着她便笑了,“虽然都是应捕,但是你才第一天当差,有想法是好的,可惜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巧合。像这种有权势的人泼皮哪里敢动,姐儿这次怕是逃不掉了。”
庄柔听了话,便边想边跟着他们走了。
今天的京门府非常热闹,门口围了好多人,全在那擦着眼泪哭个不停。时不时的还有几位大婶,突然鬼哭狼嚎的大叫几声,把旁边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庄柔才走到这里,就被这人潮给惊到了,急忙讲道:“咦,京城之中竟然有这么多有冤之人,京门府大门口都快被堵上了。几位大哥,看来你们平时很辛苦啊。”
“姐儿,这些都是安阳伯家的下人,全部是过来哭他家公子的。里面还有家人,一会搞不好会对你动手,你忍着点我们会帮你挡掉一些。”捕头说道。
“多谢,捕头对我这么照顾,来日我必当回报。”看来还是有人相信自己清白的,庄柔拱手谢道,人间处处有真情啊。
捕头呵呵的笑了声,他可不是闲着发善心,而是考虑小郡王那边的心思。在上头的人都没做决定之前,对于这种莫名其妙就一个,还是指派给小郡王的人,他们也不愿意得罪死了。
谁知道她跟着小郡王到底是干什么的,漂亮的女孩去当应捕,这里面的小道道可只有上面的人知道。
想到这么多人在外面,进去恐怕要有一番波折,捕头便想叫人把庄柔挡在中间护住。
却没想到,庄柔大步走过去,对着一名坐到了台阶上有些碍事的家丁就是一脚,口中还恶狠狠得骂道:“滚!谁让你们坐在这里的,成何体统!滚一边去,不然打断你们的腿!”
台阶上那名家丁被她一脚就踢了下去,哭泣的众人顿时全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了她。
“看什么看!”庄柔继续讲道,“这里是京门府,不是街口的菜市场,以为整个京城就你们安阳伯府最大,还想聚众威胁朝廷不成!你们这是造反,到时候不止你们的安阳伯得吃不了兜着走,你们这些人也将全部流放!”
她的气势太强,虽然手上还挂着枷锁,却只用眼神就把门口坐着哭丧的人给吓得闭了嘴。
“你们当京门府的人是吃素的?一个小小的安阳伯就能把京门府堵掉,那是觉得你们是百姓,所以各位捕爷才不动粗。”庄柔抬腿就做出个要踢人的动作,吓得那边的人连滚带爬的散开来。
她这才凶狠的白了眼骂道:“京门府大哥们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们这是瞧不起他们,觉得京门府只配给你们安阳伯府提鞋是不是!”
京门府的人本来是不想动了,毕竟上头都没发话,这又是安阳伯府的人谁管谁倒霉。可被庄柔这么一说,大家的面子上便过不去了,怎么能让人这么嘲笑。
于是,便有人上前说道:“不准在大门口喧哗,全部都离开。想等就去路边,不然全部抓进大牢!”
“我们可是安阳伯府的人,是来申冤的!”有人不服气,占着有点后台不把应捕放在眼中,站出来试图以权压人。
真是些刁民!
京门府的应捕心中一阵恼火,怪不得安阳伯的儿子会被人打死了,下人都能养成这样,更别说是儿子了!
庄柔在一旁瞅着,知道这些应捕不愿意太插手这事,于是她二话不说冲上去,一脚就把说话之人踢翻,凶神恶煞得骂道:“滚,哪来的刁民,也敢在这里放肆!”
这时,从旁边冲来一女子,指着她便尖叫道:“就是她!就是她打死了小伯爷!”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还没判你就敢定我的罪,你要是敢乱说话,那我就送你去陪你家小伯爷了。”庄柔目露凶光的冷笑道,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女人就是昨天被打之人。
那女子只觉得腿一软,后背直发冷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庄柔的脸平时瞧着都很和气,但眼睛一眯起来顿时就杀机四现,带着股狠意,好像随时会扑上来,咬断对方的脖子。
安阳伯府的人胆战心惊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能够这么凶,但现在又不敢做别的事,这个女人可是把小伯爷活活打死了!
京门府前堂停放着傅厚发的尸体,时不时还有哭泣声传来,府尹大人陈清风觉得腹中有些空虚难受,这大清早就被喊过来可还没吃东西。
他瞅了一眼青着脸的安阳伯,觉得对方应该清醒一点,最少应该礼节上问问自己要不要先去吃早餐啊!
等会审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得上呢。
而在后堂,庄学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这里,他旁边坐着个轻轻摇扇,眼角微挑看着他的年青男子。
“学文兄,你妹妹马上就要过堂了,你还真是不急啊。”男子笑道。
庄学文正在沉思着什么,听他一说便抬头说道:“陈兄,令尊还没吃早饭吧,不如请他到后堂吃了再上去。”
陈珑愣了一下,顿时便摇头笑道:“你啊,真会走偏门。”
“来人,去把我爹请来,就说我心口又有些发痛。再去备上吃食,要不烫口的。”他收扇抬头便冲门口喊道,马上有人应了声,就跑去前堂了。




美人持刀 9.第9章 别太乱来
不一会儿,陈清风就急冲冲的跑来了,他这个独儿子可是全家的心头肉,又从小都有心痛的毛病,半点都不能掉以轻心。
他着急的跑到门口,推门便问道:“珑儿,你怎么样了,我马上就派人去请吴大夫!”
“父亲,这粥我已经让人给你放凉了,马上便可以入口。”陈珑坐在椅子,温雅的笑道,“先吃了再上堂吧,反正人还没来,你身体不好,饿久了可不行。”
陈清风愣在门口,上下打量着儿子确认没事后,才没好气得说道:“你要吓死为父啊!”
“父亲,快吃吧,人都死了再审的快也不会活过来。那安阳伯吃不下东西,也不能拖着我们一起挨饿,便让他等一会吧。”陈珑笑了笑。
看着桌上的肉粥和两份小点,都是自己平时爱吃的,陈清风想了想便坐下来,拿起热毛巾擦拭过手就吃了起来。
庄学文就坐在陈珑旁边,只是微笑着瞧着他,半句话也没有说。
等陈清风吃饱喝足了,便听到外面有人禀报道:“大人,人已经带到了,安阳伯在公堂上已经闹起来了。”
“好,我马上就来。”陈清风站了起来,侧头看着庄学文说,“这可是杀人案,如果不招的话少不了要动板子,对方又是安阳伯,我想手下留情也不行。”
“若真是你妹妹做的,那就让她从实招来,少受点皮肉之苦。”
庄学文站起身拱手谢道:“多谢大人,想必荫德郡王已经知道此事,只要能拖延些时间便好。”
“小郡王……”陈清风哼了声,“你们啊,一个个都不省心。”说完他便走了出去,前面可是闹得厉害了。
屋中又只剩下了庄学文两人,陈珑慢悠悠的问道:“学文兄,如果令妹真的杀了人,你要如何办呀?”
“送她出去,换个地方住住。”庄学文轻描淡写的说。
陈珑一点也不惊讶的说:“你还真是依旧目无王法,不过就令妹那性子,真是她杀的我也不奇怪。”
“不是。”庄学文很肯定的说道。
“为何?”
庄学文嘴角一翘看着陈珑说:“真是她杀的话,不会死得这么干净,最少也得血肉横飞才是。”
陈珑眯着眼睛瞧了他半晌,拿着扇子轻敲了下桌子,“一会如果要动刑,我就再装病一回,但我在客满楼的债你要免了。”
“这可不行,不过我能安排几个冤大头给你,赢个几万两没问题。公孙家的那几位小爷早已经和我约好,我便全送给你。”庄学文淡淡的说道。
一听是公孙家,陈珑便用扇子拍了拍手笑道:“行,我保证小郡王在进门前,一定会很不高兴。”
庄学文微微一笑谢道:“那多谢陈兄了。”
陈珑摆摆手让他别这么客气,又接着说道:“小郡王虽然和传闻中一样狂妄自大,但大长公主可不是泛泛之辈,你别太去弄他。皇家人不高兴起来,可不和你讲什么道理。”
“我不会自找麻烦,但我也一样从来没讲过道理。”庄学文端起茶喝了口,便抬眼说,“我要听堂。”
“真麻烦。”陈珑不情愿的站起身来,领着他走到帘幕后面,推开立在那的书柜,一个小门洞便出现在其中,两人走进去后又把柜子推了回去。
里面是个漆黑的房间,一墙之隔便是京门府的大堂。两人没掌灯,就这么站在墙边,透过墙上的小洞往外面看。
庄柔一进大堂就被安阳伯给拉扯住,还想动手打她,但都被吏役们抱住。
而庄柔晃眼一看就见有人坐在了大堂上,她抬手就给坐在上方的人行了个礼,“卑职见过大人,大清早就让大人空腹坐在这里等卑职,实在是惶恐。”
“你可知罪。”陈清风一看,庄学文的这个妹妹还真是厉害,进了京门府半丝也不怕。不像有些男人,上了堂就腿都吓软了,看起来还真像是个会杀人的。
“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事,卑职不太懂。”庄柔按规矩跪下后,一脸茫然的问道。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你全家给我儿子偿命!”安阳伯刚被吏役边劝边拉的坐到椅子上,现在一听顿时就跳了起来,冲过来又要抓打她。众差人一看赶快又过来拉他,但安阳伯正处在极怒之中,众人没能挡得住,让他奔了过去。
庄柔看都没看,起身便是一脚,直接就把安阳伯给踢回到椅子上,然后恭恭敬敬的对捂着肚子,张大嘴只能流着口水,痛得话都说不出来的他说:“安阳伯,我想你也知道,这里不是你家后宅,而是堂堂京门府的大堂。请您尊重一下京门府的各位大人,京城并不是你家只手遮天,请有理说理,有冤叫冤。别和菜市里为了抢把一文钱的葱,吵架打闹的婆子一样无礼。”
“对,像现在安静些就好,不然你让府尹大人如何做人,处罚你又伤了和气,不处理的话那不是要被其它官员和公差暗地里笑话没有威严了。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还以为府尹大人办事不力,连整顿公堂都做不到,影响别人的前途啊。”
安阳伯捂着肚子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咽了。但是从来没人打过他,这一脚踢得太过厉害,他现在虽然好点了,可还是痛得难受说不出话来。
庄柔又向陈清风拱了拱手,恭敬的回道:“大人,咆哮公堂的人已经没有了,还请大人继续说一说案情。”
这强行绑架还真是玩得顺手,陈清风皱了皱眉头,虽然不太高兴,但也乐得看吵闹的安阳伯能安静些,便一拍惊堂木喝道:“庄柔,本官问你,傅厚发可是你打死的!”
“大人,我昨天是职责所在,抓他遇到了反抗,才出手制服他,怎么可能故意打死他,我和他又不认识。”庄柔理直气壮的说道。
陈清风说道:“他犯什么罪了?”
“当街杀人,所以我才出手的,没想到他养着护院,四个人冲上来就想杀我。如果遇到危险我就逃走,不把歹徒捉拿归案,怎么还配当一名应捕人。”庄柔严肃的说道。
安阳伯现在只想弄死庄柔,就算全家都弄死,也不能缓解他的丧子之痛!
他阴冷的盯着庄柔,就算是小郡王过来,也不会再让这女人跑了。
本来安阳伯指认庄柔是凶手,如果是寻常人家,这件事便这么判就好了。可陈清风现在不能这样做,庄学文虽然在国子监能说得上话,可以给自己的儿子提供不少便利,但这并不是让他犹豫的原因。
最大的问题便是圣意,皇上突然弄个皇榜出来要招女应捕,最后也就只招了一人。面上的意思是嫌其它的太丑陋影响形象,所以只要了这个。但却偏偏交给了小郡王,这里面的事就有些问题了,像昨日在大理寺他就亲自过问了这事。
小郡王闹着要当县令,现在被分到了豆湖县,那可不是个一般的地方,全部都是权贵的别院。众人都知,虽然朝上瞧起来很和睦,其实大权主要还是在重臣手中,先皇驾崩的实在是太早。
众人都猜测小郡王到了豆湖县,也许就是皇上派过去的,为的就是抓大臣们的把柄。在京城里面为官,不多考虑一点可是容易掉脑蛋的。
也不管这其中有没有问题,陈清风都不愿意冒险得罪小郡王,昨日的事他可是听说了,安阳伯跑到小郡王的别院去讨说法,最后被气跑了。
为官就算不能为民作主,也不能给皇家添麻烦呀。
于是,他决定要好好的审审这案子,能弄个水落石出的话,事实放在哪也得罪不了任何一方。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但昨天的事已经解决,傅厚发并没有当街杀人,只是个误会。今天他突然暴毙,你就算是公差如果打死人,也要杀人偿命,安阳伯府有人证,证明你昨日凶残的殴打死者,你还有什么话说。”
庄柔说道:“那我要见证人。”
安阳伯此时坐不住了,陈清风今天问案半点威风也没有,态度如此的话,让他觉得是有人从中作梗,这是想要糊稀泥。
他猛得就站了起来,指着庄柔骂道:“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人就是你杀的!你家人还犯了包庇罪,全家都要下牢狱!”
“安阳伯,请稍安勿躁。本官这不是已经在审问了吗?不要着急,令公子的冤情本官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陈清风安慰道,最讨厌的就是审这种案子了,总有人要出来指手划脚。
庄柔挑眉看着安阳伯说:“你把人证叫出来,我到要看看,为何要说人是我杀的。”
“你死一万次,我也不会解恨!”安阳伯恶狠狠的说道。
陈清风暗暗的白了两人一眼,拍了下惊堂木,“把证人带上来!”
带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名被打的小妾郭月兰,她跪下后掩面不敢看庄柔,瞧着就觉得后背发凉,只是弱弱得说道:“郭氏见过大人。”
“本官问你,昨日你都看见了什么?”陈清风例行公事的开了口。
郭月兰已经被教过,没有提自己被踢到马下的事,直接说到了凶器上,“昨日,奴婢看到她拿着一根铁棍,使劲的打我家小伯爷。当时就血肉横飞,真是惨不忍睹……”
听到这话,侧堂帘子后面便传来了妇人们悲泣之声,傅厚发的母亲和妻儿都坐在那后面,听闻此事便痛哭起来。
庄柔侧头看了一眼,这哭声真是悲戚至极,她便转回头问道:“用铁棍的哪头打的,你可看见了?”
郭月兰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哪头?”
“粗的还是细的?”庄柔问道。
这好像没教过,但郭月兰仔细回忆了一下,便一口咬定,“粗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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