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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持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正月初四
于是,庄柔抬起手放在脸边,很随意的做了个搓银票的手势。
楚夏就像没看到一样,无视她的暗示收回目光,用寻思的神情看着跪在下方的许田富。
许通判坐在下首,抱拳应道:“大人,那叫许三田的下跪之人,就是刘氏的相好。昨日听说刘氏被抓,便情深意浓的出来要娶刘氏为妻。”
“之前没去提亲,只是因为家中贫寒,想要赚些钱再迎娶刘氏,好让她们母子过上好日子。不想这才晚了几日,就发生了误会。”
“下官已经问过,此事确实是如此,这中间都是误会。昨日的案子已经了结,今天他们来只是想接刘氏回去,还请大人明查。”
这时刘氏已经醒了,听到这话她突然就向许三田扑了上去,抓着他便又打又骂起来,“你这歹人,我何时和你有意,你竟然敢如此胡说八道毁我清白!”
许三田没想到平时柔弱的刘氏,在公堂上竟然敢撕扯起来,只得举起手中的肚兜大喊道:“我手中的肚兜就是证据,你明明和我有意,才送我此肚兜。晚来提亲是我的错,等回去之后燕娘想打想骂都可,现在先别气了好吗?”
“呸!”刘氏气得全身发抖,扑通就跪趴在地上,头磕得地板咚咚的响,向楚夏哭喊道,“大人冤枉啊!此人便是族中想要让我嫁之人,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民妇不愿意便回绝了族长。而他手中之物……确实是民妇的,但平日都收在柜中,定是昨晚偷盗而来!”
“大人!民妇绝对没有和此人有来往,还请大人做主啊!”
她的头都磕出了血,要是背上了这不洁之名,被带回许家强嫁此人,便只能带着女儿投河以示清白了!
庄柔想看看楚夏怎么审这个案子,如果按清官的办法来,最少也得审一下那叫许三田的男人,或是派捕头出去查。
不过……这许家族人到底有多喜欢田地,名字都有田呢。
楚夏觉得又哭又喊的吵死人了,不胜其烦的抓起惊堂木,狠狠得往桌上一拍,顿时让刘氏和许三田都吓得闭了嘴。
他拿起一根黑签,直接给扔了下去,“审一审那个男的,留口气。本官想要听实话,不喜欢撒谎。”
两旁的衙役都愣住了,这一句话都没问就直接动刑啊?
衙役没搞懂新任知州大人的脾气,正犹豫之时,马德正便是一喝,“愣着干嘛,用刑!”说着就提起杀威棒走上前,一棒子就狠狠打在了许三田的屁股上。
这一棒可是实打实的打了上去,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许三田顿时就惨叫起来,身体一挺下意识的就想翻身逃开。
史藏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面前,抬起脚就踢到了他的脸上,顿时三颗带血的牙齿就飞了出来,正好落在了许田富的面前。
许田富身上还带着昨天被史藏弄出来的伤,没想到还什么也没干,这位鬼爷就冲过来动手,吓得他差点尿出来。全身抖得像抽羊癫疯似的,就怕自己再被收拾一顿,那可就是要老命了。
刘氏也被吓得呆在了原地,还是其它衙役冲过去,不想让马德正把他们显得无能不听话,嫌她挡着道给拖到了旁边,不然也动不了。
许三田的惨叫声一阵阵的传来,桌案后面的楚夏只是慢悠悠的喝茶,根本没有半句想要审问的意思。
喝了几口茶,他有些得意轻狂的抬起头,冲庄柔挑眉笑了笑。让她看看贪官是怎么当的,做的那点好事可半点用也没有。
庄柔虽然在治安好的豆湖县,就没见过楚夏审过什么案子,而且受伤后还休养了很长时间,对他审案是不抱什么希望。
但二话不说就上大刑,这副管你有罪没罪,只要上了堂就是想找我麻烦,打死活该的粗暴手段,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尤其现在竟然还对向她示威,让庄柔只觉得他就是个小孩子,这有什么可炫耀的。不管案子办得如何,必然会被人说是无能之官,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用刑。
庄柔不出声阻止,其它人劝了也是白搭,大堂上就听着许三田的惨叫,加上那杀威棍的击打声,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押韵。
终于,许三田顶不住了,有出气没进气得求道:“大人,我招,我全招了……”
“竟然就招了,真是没趣。”楚夏放下茶杯不满得嘀咕起来,还以为可以多玩一会,没想到就结束了,“那就从实招来,不招也行。”
许三田哪里敢不招,再挺下去可能就要被活活打死了,腰以下已经血肉模糊,痛得都快麻木了。
他趴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才招了出来,“大人,是许田富把刘氏许给了我,还说每年能分得铺面分红。本来都说好了,这刘氏却不愿意嫁我,许田富就想诬陷她偷人,好把她用家法解决掉。”
为了活命,许三田都不喊他族长了,直接喊着名字就一一招来。
见他真敢说,本来还腿软发抖的许田富顿时就直起身吼道:“三田!我可是你叔啊!怎么能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他想提醒许三田,这件事要不是看在这亲戚份上,才不会找上他这个废物。随便换个看得过去的人,刘氏也不会闹着不愿意嫁。
许三田瞪着他咬牙切齿得骂道:“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受这皮肉之苦!大人,就是他叫我装成刘氏的相好,把人带回去娶了好夺掉她的家产。还许诺我除了店铺分红之外,多给我五百两银子,找机会再逼这刘氏自尽以除后患。”
“你血口喷人!”许田富扑了上去,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而许三田此时没力气挣扎,被掐得双眼翻白,面目狰狞的无声张着嘴,完全没有博命的能力。
楚夏狠狠得拍了下惊堂木,冷喝道:“拖开他们,真是丑态百出,不堪入目!”
衙役们冲上去把两人拉开,扯不动之时便踢上去,硬是把许田富给拖开来。
事情已经明了,全部的事都是许田富为了强占孤儿寡母的财产,一步步想的下作计谋。堂堂族长不维护族中妇孺,却还反过来迫害她们,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跟着许田富来的那些族中有头有脸的人,此时也站不住了,被应捕从大门口直接抓了出来,给扔在桌案前一同跪着。
这些全是帮凶,一个也不能放过!
楚夏斜眼看了看坐在一旁,有些忐忑的许通判,轻描淡写得就开了口,“一切都是因财而起,那便让这万恶之首去除,省得治了你们的罪,以后还会有人再犯。”
许通判是瞧出来了,这位爷就是个财迷,开口闭口都是谈银子,听这口气又是罚银了。他微微摇头,罚这么多次,许田富可就元气大伤了,毕竟这可不是笔小钱。
而楚夏此时语气非常随意得说道:“没收刘氏得到的全部遗产,准许她带女儿回娘家居住,女随母姓从此和许家再无牵连。念在她要生活,本官作主给予二百两银子度日。”
“许田富身为族长,却为了钱财毒害族中孤儿寡母,没收他的所有财产充公。其它参与之人按罪行大小罚银千到万两不等,没银子便抄家。”
“啊!”许通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猛得便站了起来,而案桌后的楚夏依旧是副无所谓的表情。





美人持刀 124.第124章 我坏得不行
许元会不得不站出来,这族中挂名在许田富族长名下的财产太多,如果没收的话,对许家那是非常大的打击。
他此时只恨许田富太过霸道,当上族长的这二十多年就没做过好事,只要是家中无男丁的族人,便会被他用族长的身份拿走财产。
虽然表面上说是族中公产,其实都是被他中饱私囊了,那些族人无权无势在族中又说不上话,别说有些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按规矩,每年拿走一小部份来维持生计,哪里还敢和族长对着干。
刘氏其实只是当中的一小件,只是没想到二十来年没出过乱子,这回却让新来的知州给逮了个正着。偏偏这位又是个乱来的,完全不看当地大宗族的面子,这回可麻烦大了!
楚夏看着拍案而起的许通判,笑容可掬得说道:“许通判,你不用赞美本官,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他们又是你的族人,本官不忍心你做大义灭亲之举,你且放心,如果有人为难你,直接派人捉拿过来,本官必叫他们不散尽家财不得归。”
许元会肚子里的话全被堵在了口中,他脸色难看的扫了眼许田富,许家的人正好也看向他,现在只能把希望都寄予在他身上了。
“许通判?”这时,楚夏浅笑着喊道。
“大人,下官没事。”许元会赶快收回目光,拱手后低头谁也不看,闷头坐回到了椅子上,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脸色。
楚夏才不管他的心情如何,对付这些小官根本用不着他动手脚,拿陈府九公子出来就够吓唬他们的了。
这大昊朝除了皇帝,也就这吏部尚书是当官最怕的人了,一个不高兴就能把你扔到土匪出没的穷县去。
刘氏完全回不过神来,她可是有给许家当一辈子寡妇的决心,就为了守到女儿出嫁那日。没料到现在竟然能带着女儿改姓,虽然财产没了,但大人还愿意赏二百两银子度日。
这回了娘家有家中帮衬,二百两银子置些田地,不止可以让家中的生活好转,也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了。
“青天老爷!大人,你真是青天大老爷啊!”她扑通就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又不停的磕起头来,这哪里是官,简直就是天上仙童下凡救人来了。
衙门外围观的百姓都被这乱来的判决看呆了,从来没见过如此审案的官。按大家的认知,刘氏能洗刷清白已经是最大的喜事,之后一样要带着小孩回许家度日。
现在不止得了清白,还可以带着小孩回娘家,做个有银子在手的悠闲妇人。没有公婆要伺候不说,连这烦人的夫家宗族都可以摆脱掉,羡煞死围观的妇人了。
到是男子却不这样认为,不管是脚夫还是读书人,此时不分贫贵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觉得洪州有此官要完了。
寡妇怎么能带走许家的人,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鬼,连那女儿也是许家的。就算没奸夫,可那肚兜是贴身之物,被拿出来这样晃,也算是清白没了。
不羞耻的投江,还厚着脸磕头道谢,看那样子一定是喜出望外,只想着赶快拿着二百两银子回娘家过好日子。
呸!
二百两呢……真是便宜这个妇人了。
楚夏最不爱听什么青天大老爷了,他一拍惊堂木把磕头的刘氏吓停,没好气得说道:“扰乱公堂成何体统!罚银一百两,度日有个二十两就够你母女俩生活几年了。其它的八十两,写了条子每年会派人去给你送二十两。”
“啊?”刘氏顿时愣住了,围观的百姓全部倒吸了口中凉气,这二百两瞬间就缩了水。
说得好听,其它的八十两什么时候拿得到手还不好说,这官简直不是一般的黑啊!
许家人也吃了一惊,见过黑心的,没见过心这么黑手这么毒的官,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刘氏此时呆滞得半点表情都没有,只是肿着额头傻了一般,直接被庄柔给拖到了旁边。
“退堂。”与此同时,楚夏站起身便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向后堂,衙役们赶快用杀威棒敲着地面喊道:威武……”
剩下的事自然有师爷监督着书吏去办,庄柔拉上还没回神的刘氏走出了大堂,往内衙自己的小院而去。
看她一路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庄柔便劝道:“放心好了,我会去找大人,把你那一百八十两银子讨回来。要是他不给,我就卖了他的东西给你。”
她觉得小郡王也太过分了,连妇人养女儿度日的银子也要抠,真是小气鬼喝凉水,这种人一定会被银锭子砸死的。
刘氏一听赶快摇头道:“万万不同,多谢大人的相助。知州大人已经对我母女很好了,能带着女儿回故乡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
“再说也并不是不给,这些银子省点也够用,我再帮别人缝补一下,也可以度日了。”她可不敢再惹知州大人,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比如二十两也不给,还把她又重新扔回许家去。
见她很害怕,庄柔便应了下来,保证不去找小郡王。刘氏才千谢万谢的回去,抱着女儿就哭,告诉她可以一起回外祖母家,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庄柔悄悄的退出来,出了院门就去寻小郡王,他此时正在清风居中办公。
这本是后堂知州办公和小休的地方,被上任知州给弄出一半做了书房。还提了清风二字,意为两袖清风的意思。
然而他最后却因贪墨而被流放,这清风反而变得格外嘲讽。
“大人,属下求见。”庄柔随口禀报了一声,就旁若无人的走进了清风居,没看到人在桌前办公,只见楚夏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喝着冰镇解暑汤,旁边站了两名拿扇子的衙役,正在给他打扇。
这小日子过的,真是舒畅啊。
又见这个事儿精,楚夏放下碗漫不经心的说道:“半夜摸上我的床得了公文,不去办这事,来找我干嘛?”
打扇的两名衙役有点尴尬,虽然早就猜到两人的关系,但这直接当着外人就打情骂俏,这又是上司,感觉站在这里看很不好。
但是二人又不敢就这么走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打扇,在心中默念自己现在是聋子外加瞎子,什么也听不见看不到。
就在这时,他俩就听到知州大人说道:“把扇子给她,你们先出去吧。”
两人如获大赦的急忙把扇子塞给庄柔,赶快离开了清风居,连院子中也不停留,直接退到了院门外。
本来庄柔是想来兴师问罪,你一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对待可怜的孤儿寡母,但看着小郡王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她便摇着手中的扇子坐在了旁边,笑眯眯得说道:“手头没银子,出去没办法办事。”
“是吗?我还以为你把我的东西都卖光了,正准备出去召集穷人散财呢。”楚夏瞅了她一眼,嘲讽得说道。
庄柔使劲扇着扇儿,没接他这话,而是奇怪得说:“大人,你这屋子很闷热啊。取名清风的意思,是想来阵风吹一吹吧,没想到你细皮嫩肉的竟然能吃得了这个苦。”
“知道这里热,你还不给我打扇,自己坐在那扇什么!”楚夏没好气的骂道,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庄柔晃悠着起身,顺势就坐在了椅子扶手上,斜着身子靠向他,扇着风儿便笑道:“大人,我有点事想找您讨个主意。”
阵阵凉风从她那被扇到楚夏脸上,他却半点味道都没闻到,一个女人却连脂粉味都没有。
香都不香,还学那些女人一样勾引人,这姿势是谁都能摆出来的吗?
他哼了声说:“都自作主张想卖本王的东西,胆子肥到了天上,还有什么事想问我的主意?”
庄柔使劲打着扇,笑容可掬得说:“大人,那刘氏带着女儿回去,只有二十两银子也太少了吧。听说她娘家现在日子不好过,但好说也有做生意的经历,只要再有点本钱,不说大富大贵,但糊口应该没问题。”
“不如,把剩下的银子都给她带回去。二百两对大人来说,还不够做双袜子,就当是赏她们的了。”
楚夏似笑非笑的歪头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本王太不厚道,还夺了那寡妇的银子?嫌二十两少的话,你自己掏腰包出来给,爱给多少给多少。”
这个小气的男人!
庄柔打扇的手一下就停了下来,脸色马上就变了色,“贪官奸臣!以后你肯定要娶个恶妇,整天借着你的身份出去招摇撞骗,引起民愤最后都变成这样!”
她恶狠狠的拿着扇子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站起来把两把扇子全拿走,半把也不留给楚夏,热死他!
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楚夏懒洋洋的声音,“二百两银子让一个寡妇带走,半路就被人劫杀了,你还真是好心,杀人不用自己动手。说,许家给了多少银子让你做这杀人之事?”
庄柔停在了门口,猛的反应过来,这是当堂判下的案子,二百两大家可都听到了。她回头看向楚夏,他竟然能想到这个……
楚夏微微一笑,勾了勾手指,“过来,给本王打扇。说不定我一时高兴,直接就派人送她们娘俩回娘家,用她的银子在当地给她买点田地,再有里正压着其它人,也不敢欺负她是个被族中赶出来的寡妇。”
“……”庄柔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大人,你还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好人,其实你很善良吧。”
楚夏得意洋洋的脸顿时变得非常难看,恼羞成怒得指着她就骂道:“你给我滚!本王就是坏人,坏得不行的那种!”
看他又急了,庄柔把扇子往屋里一扔,一溜烟的就跑了。




美人持刀 125.第125章 下套
刘氏的事没想到这样就解决了,庄柔还以为自己得说半天,反正刘氏也认可之前的二十两,她便想等晚上再回去说。
庄柔今天事情还多,得去昨天那几家赌坊和青楼走一趟,再开始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家伙。
她从清风居出来就想去找马德正,没事干的话就跟她出去办正经事,想想他们也应该被排挤得没事做才对。
走到半路却被师爷派人来给挡住,直接把她叫去了库房。
庄柔好奇的看着从早忙到晚,总在和吏员们说事的师爷,不解的问道:“师爷,你叫我来干嘛?”
“那堆东西都是昨晚拉回来的,你自己去看一看怎么处理。”师爷指着摆在旁边桌上那几十个盒子说道。
“大人的东西不是早说了要全卖掉,难道这些要特别点?”庄柔走过去随手拿开一个盒子看了看,发现里面是一对白玉镯子,玉色非常好看来要不少的银子。
她又打开另外一个扁宽的盒子,里面是套金光闪闪的首饰,虽然样子看起来有点俗,但厚重的金子还是让她挑了挑眉头。
又翻看了几个盒子,里面全是女子用的首饰,无一不精美贵重,全部抱回去当嫁妆的话,这还不羡慕死人了。
“师爷,大人的这些东西给我看干嘛,难道是想让我挑几件自用不成?”庄柔盖上盒子笑嘻嘻得问道。
师爷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傻子,无语的讲道:“这些全是昨晚商贩们送你的礼物,因为见不到你,所以全由衙役收了下来。如果你不要的话,那就都按大人那份的全处理成银两。”
“全是送我的?”庄柔眨巴着眼,盯着桌上的盒子,昨晚只是那样故意炫耀了一番,没想到那些商人还真是懂,马上就把礼物都给送来了。
没有哪个女孩不爱首饰,师爷看她盯着桌上的盒子就会心笑了笑,也不知她会留下多少东西。
“师爷,我看过了,全部都是好东西,就这么处理掉似乎有些不划算。”庄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瞧着师爷说道,“连着大人的那些东西,我有个好想法。”
师爷心有余悸的看着她,这是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能不能一件件来办啊!
“如果不卖掉,那这些东西就先入库了,大人的那些早已经入库,他说不给你私用。”他提醒道,殿下没有听别人话的习惯,庄柔想得很好要卖了小郡王的东西,但这事可没这么容易。
庄柔早料到这家伙会和自己对着干,本来是想先抢走卖掉,那时他想反对也没东西了。但现在有这三四十件送给自己的礼物,那就用不着他了。
她便摆摆手很嫌弃得说道:“没事,就让大人留着养老吧,谁让他也不富足呢。”
“这个……”师爷嘿嘿干笑了几声,这话让殿下听到了,得拿一箱珠宝全砸她头上呢。
庄柔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东西也是她的,爱怎么处理都行,叮嘱师爷要小心收好她的东西,便转身离开了。
她找到马德正一看,果然因为被排挤,他除了做小郡王的跟班和打探消息,就闲得半点正事都没有了。于是庄柔便叫上他,带上牛大勇他们又喊了十几个白役,浩浩荡荡的出门而去。
要不是马德正提前按衙门规矩摸清情况,这财来赌坊庄柔还真没本事找到。看着地上污水坑无数,路边两旁晒着太阳等活干脏兮兮的挑夫,破旧的街道和房屋,她已经怀疑这赌坊其实连个屋子都没有,只是在路边空地上摆了一桌吧?
衙门的人来到这里是件稀罕事,路边的挑夫都用探究和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往里面走了好一会,前方出现了个大宅子。门口用黑漆刷得发亮,大门上挂着财来赌坊四个大字的牌匾,只开了半扇门,进出的人虽然都不富贵,但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马德正赶快说道:“庄姐儿,这里便是财来赌坊,你注意脚下,可别踩了泥水。”
庄柔摆摆手说:“你们在外面靠边等着,别吓到百姓,我一个人进去看看。”
“庄姐儿,那样太危险了,还是派几个人跟进去吧。”哪里有一个人进去的,虽然穿着应捕服可她也是女人,这种地方真不适合她一个人进去,马德正劝道。
在来洪州之前,他可是见到了这位庄姐儿的哥哥,明明说只是个国子监的学生,可那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被一条凶狠的毒蛇盯上了。
虽然对方也是好言好语,只说庄柔去了洪州人生地不熟,希望他能帮忙多看着一下。如果有什么危险或是事,就麻烦通个消息回来。
走时虽然怀中多了包银子,但等马德正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后背出的汗把衣服都给浸透了。
长年拍马屁让他对上位者的气息非常敏感,都不用庄学文说太多话,马德正就知道,要是庄柔在洪州出了事,他的小命就没了。
又不是来砸场子,要这么多人进去谁还敢来赌,庄柔摆摆手说:“行了,牛大勇和刁一跟我进去,你在外面震住那些衙役和他们手下的白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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