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进监狱的那些年
作者:永岁飘零
银环是条出了名的懒蛇,她想去动物园混吃养老。为了以后享福的日子,她开启十八般武艺,与动物园饲养员斗智斗勇。终于成功把自己弄进去,银环发现,这家动物园画风好像有点不对...众妖怪头一回见如此拼命进监狱的..
我努力进监狱的那些年 1.杀蛇凶手
三月的春雷,轰鸣声由远而近。细雨淅淅沥沥,灌溉着四周的农田。
阴沉的雨天,四处雾雨朦胧,织成了一层飘逸的白纱。马路上,车辆时不时飞驰而过,溅起一路水花。
福定山下的国道边,一辆小车呼啸而过,把一条从冬眠中醒来,正准备穿过马路的赤练蛇给压成了一条扁扁的橡皮筋。
雨依旧下,杀蛇“凶手”飞啸离去,命案现场无人问津。
这一幕,把跟在赤练蛇身后,正准备过马路的银环给吓得猛得缩回了蛇头。
银环懵了,她呆呆地直起蛇身,圆圆的眼睛里全是惊赫。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等确定了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后,她扭头,呆呆地盯着那辆快要消失在马路尽头的车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如放慢动作般,木愣愣地扭头,瞅着柏油路上那条已经看不出原形的同类......
死了?
自己新交的小伙伴就这么死了?
银环觉得自己的蛇信有点痛。她蛇脸扭曲,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小心翼翼,仿佛是在做贼般,蛇身往前窜了一小段。
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副如临大敌的爬到赤练蛇尸体旁。然后垂下蛇头,试探性的拱了拱赤练的蛇身,想瞅瞅它还有气没。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没气了,小伙伴真的一命呜呼了?
这都被压长长的肉饼了,哪还会有气啊!
刚才那大家伙是什么东西?怎得这么厉害,竟然一个眨眼,就把凶残的赤炼杀了?
银环很悲伤,这可是她下山来遇上的第一个好心同类。
它不过就是带她过马路而已,怎得这么衰,把命给弄没了呢?
银环很沮丧。
当然,她那张阴森森,没有一丝表情,全是黑色蛇鳞的僵硬蛇脸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但她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却能很好的表达出她此刻的心情。
正在银环哀痛蛇友稀里糊涂丢了蛇命之时,远处,一辆大卡车,如移动的小山般,从马路尽头奔了过来。
大卡车移动速度很快,压得马路上积水四处飞溅。
银环远远听到震动声,椭圆形的脑袋骤然一扭,瞪着对从来没有闭上过的圆眼,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了过去。
等看清楚朝自己疾奔而来的移动大山,银环小心肝猛地一颤。身体比脑袋反应快,咻地一下又蹿回到了马路边的草丛里。
刚到达安全地方,一股污水猝不及防,喷到了她长长的蛇身之上。
银环吓得直打哆嗦,下意识地扭了扭蛇身。
大哥,救命——山下好危险!
待大卡车的声音彻底消失,银环才从一阵后怕中回过神来。
也就这么一会功夫,又有几座,在她眼里堪比小山的四轮铁盒子从她跟前跑了过去。
银环摆动脑袋,确定那些在白色路面跑得飞快的大盒子是蛇的杀手后,蛇身一萎,顿时瘫倒在了草丛里。
怎么办?
这路如此危险,她要怎么才能横穿过去,然后顺着路对面的小河去城里找结拜大哥?
大哥捎回来的话里可说了,只要顺着福定山下那条白色路旁的河走,就能走到他所在的城市。
然后...…对了,然后怎么走?
想到这里,银环蛇身顿时一激,倏然竖了起来。
她扭着脑袋,在草丛里四处观望,眼里充满焦急。
良久,那双极为人性化的圆眼里泛起了一丝薄雾——她,她竟然把结拜大哥派来为她带路的老鼠给弄丢了。
妈蛋,狡猾的老鼠,以为跑了本蛇就找不到它了吗?
银环气极,当即就抛下过马路的心,掉头准备去把那只逃跑的老鼠给捉回来。
不能让这家伙跑了,没了它,她可找不到去城里的路。
她探出蛇信,在空中嗅了嗅,找准方向后,就一头扎进了草丛中。
——
银环是条毒性极强的毒蛇,身长一米不到。她这小小的躯干,在同族中算得上是较为娇弱的了。
她出生在福定山,从蛇蛋里蹦出来后,就没离开过这座大山。
以前一起从蛇蛋里蹦出来的兄弟姐妹们都已经死光了,可她却一直顺风顺水活到现在。既没被山上的大雕叼走,也没成为同类的盘中餐。
别问她为什么还记得一起出生的兄弟……
鬼知道!
反正她本身就有违常理,好多不可能的事,在她这里都变成了可能。
话说回头,银环自己也不清楚活了多少年了,按照结拜大哥的推算,她应该最少也活了三百多年了。
她这不科学的蛇身寿命,目前为此,也就只有结拜大哥能与她相比。
银环清楚知道,自己在蛇类中属于异类。
记得刚从蛋里蹦出来的时候,入眼就是蛇妈张着大嘴,在吃自己的兄弟姐妹。那时,她懵懵懂懂,下意识就知道趋吉避凶。
刚一出蛋壳,就立即咻咻咻,跑到离蛇妈最远的地方。这才躲过蛇妈的毒口,险险活了下来。
如此就也算了,她连身为蛇的天性都与别的蛇不同。
她不吃老鼠,不吃鸟。凡是活物,都不吃... 她的食物里,从出生至今就只有一样——那就是嫩嫩的草。
没听错,就是草。
一条啃草的蛇..... 银环都怀疑她是不是投错胎了。
如此奇特,这简直就不配称为蛇。
不吃活物也算了。她连身体构造好像都有异于寻常的蛇类。
她的双眼能见度特别远。不像别的蛇那样,视力极低,只能靠蛇信感觉四周情况,最明显的例子——方才那条被车压扁的赤练,它就是看不清楚环境,等发现危险,已经丢了命。
银环不但眼力很好,同时,她还有双能听声辨位的耳朵。
...... 说错了,没耳朵。
可就是没有耳朵才更奇怪!
她曾用蛇尾摸过自己的头。她的头上只有嘴巴和眼睛,没有耳朵这个器官。据结拜大哥说,蛇是听不到声音的。
可她却能听到声音。
真的神诡异。如此不同,她还算是蛇吗?
为了隐藏自己的不同,银环一直活得小心翼翼,从不敢把自己的异状暴露在别的动物面前。
一直到一百多年前,她遇上了蛇生贵人——结拜大哥,才彻底摆脱了自己孤寂迷糊的生活。
银环的结拜大哥,是一条特别雄壮的缅甸蟒。是她蛇生几百年来,最最最崇拜的对象。
这事,说来有点话长。
话说,有年秋天,银环无所事事,打算先给自己找一处适合冬眠的洞穴,作为自己接下来睡觉的地方。她在福定山上逛了几圈,终于找到一处宽阔的洞穴。
洞穴很干燥,洞内还有一汪水谭。那水,竟还有一丝温热。
银环向来爱干净,最爱的事,就是跑进水里洗澡。
洞穴里的水谭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于是,银环连考虑都没有,就做下决定,在此冬眠。
缘份这东西,总是特别奇怪。
银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看中的洞穴,竟然名花有主了...... 这个极为适合蛇类冬眠的洞穴,早就被一条比自己大百倍的大家伙给霸占了。
银环看着走路带风,肌肉一坨一坨的大家伙,顿时怂了。
为了不成为大家伙的盘中餐,她当下就选择了逃跑。
可不想,蛇身还没来得及动,就被大家伙——缅甸蟒,一尾巴给扫飞了。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蛇生第一句话。
“小家伙,你怎么进来的?”
银环听见这声音,顿时一激,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听过风声,听过雨声,听过鸟叫,听过蝉鸣,独独没有听过这种带着丝森冷,却又能让她听懂的声音。
银环有些懵,下意识探出蛇信“嘶嘶嘶”的回应了几声。
这一回应,银环就惊喜连连。
从此,开起了语言天赋,学会了说话。
当然,她的话永远都是“嘶嘶嘶”。可她却能把发出的“嘶嘶”组织成语句,与听得懂她话的缅甸蟒交流。
两条体形相差巨大的蛇,经过一番交流之后,从此就一起生活在那个洞中。银环在老蛇——缅甸蟒的□□中,从一条懵懂无知的小蛇,长成了一条略有些“心计”的老蛇。
至于后来结拜一事...... 银环表示,她不懂结拜是什么意思。
这是缅甸蟒有次下山回来后,突然兴致昂扬地拉着她拜月亮而定下的。
扯远了。
反正从那之后,银环的蛇生里就多了一个处处关照她的大哥。
她这次下福定山,也是结拜大哥传来讯息,说距离福定山不远的大城市里,有家待遇特别好的动物园。有吃,有喝,还有一个结拜大哥都能翻滚洗澡的大水池,很适合他们养老,叫银环赶紧过去。
至于从来没离开过福定山的大哥为什么会突然去了大城市...... 银环表示,她也不知道。反正一觉醒来,身边的大哥就失踪了。
她寻了好些日子,都没找到结拜大哥的身影。
她都快怀疑结拜大哥是不是被人类给捉去炖汤了,却在洞穴中发现了一只小老鼠。而这只小老鼠告诉她,它是结拜大哥派来为她带路的。
银环倒是没有怀疑小老鼠的话,因为,她在这只小老鼠身上嗅到了自家大哥的气味。
大哥向来高深莫测,绝对不可能被一只小老鼠害到。所以,银环才会跟着这只小老鼠一起下了福定山。
我努力进监狱的那些年 2.妖怪监狱
嫩绿的草地,一条黑白相间的小蛇正在一扭一扭往前游走。似乎察觉到猎物就在眼里,蛇身突然一顿,椭圆形脑袋倏地一下竖起。她冰冷阴森的圆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前方的一截枯树干。
树干下方的狭缝,一只比别的老鼠大了近一圈的胖老鼠,正竖着尖尖的耳朵,警惕地听着周围动静。
这只老鼠不但体型比别的老鼠大,连身上的毛发都跟其它老鼠不一样。
他有一身毫无杂色的纯白毛发,只不过此刻,那身让人眼前一亮的皮毛上沾满了污泥,黄迹斑斑。
胖鼠支着短腿,全神贯注地注视四周。
良久,他腿一放,鼠身顿时一松,劫后余生般,瘫倒在了树下。
似是被吓得不轻,他前爪人性化地拍了拍胸口,那模样看上去极为滑稽。
小小的鼠脑袋轻轻一歪,身子一蹦,瞬间从树下蹿了出来。
刚蹿出,一根黑白相间的绳子就飞蹿出去,迅疾地缠在了他身上。
白老鼠惊恐:“——吱吱吱!”大侠饶命。
银环吐舌恐吓:“——嘶嘶嘶!”小样,敢忽悠我,让你知道本蛇的厉害!
……
蛇鼠大战,结果可想而知。一番挣扎与缠绕后,白色大老鼠蔫了,彻底放弃了挣扎。
银环:“嘶嘶嘶!”不许装死,起来给我带路。
白老鼠有气死力:“吱吱吱!”腿断了。
银环扭回蛇头,瞪着眼往被自己紧紧缠住的白鼠身上瞄了一眼,蛇信突然一顿,眼里顿时闪过懊恼。
...... 用力过度,老鼠的腿被弄断了。
现在肿么办?
银环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眼前顿时一亮,有了办法。
断就断吧!
正好让这家伙死了逃跑的心。反正她只是让他指路,能不能自己蹦跳都没关系,她拽着他走就行。
有了办法,银环猛地扭了几下蛇身,把胖老鼠缠到尾巴处。然后拖着他,慢吞吞地游到了马路边。
已接近傍晚,天空中的雨愈下愈大。
银环躲在路边的行道树下,瞪着双眼,全神灌注地注视着前方的白色大路。
看着一辆辆四个轮子的盒子从眼前飞啸而过,从来没有下过山的土包子——银环,眼里尽是惊悚。
会移动的铁盒子,那可是杀蛇凶手,一不小心就会被压成一条肉线的。可得小心些,她可不想步赤练的后尘。
不过...... 有条这么凶残的路挡着,尾巴上的胖老鼠是怎么从对面跑进福定山的?
想到这里,银环蛇头一绕,扭身,龇牙咧嘴,凶狠狠地朝白胖老鼠“嘶”了几声。
白老鼠胆怯,缩着脑袋“吱吱”回复,毛绒绒的脸上,表情极为丰富。
银环点了点蛇头,蛇眼恍然大悟。
她回头,脑袋左瞅瞅,右看看。见路上这会儿空荡荡,并没有盒子跑过。于是,发挥百米奔跑的速度,拖着老鼠,往马路对面冲了过去。
她的速度很快,竹笛般大小的身蛇咻地一下,一冲就是一米多,没几下就游过了马路。
接触到草地刹那,银环绷着的蛇身蓦然松开,眼里全是庆幸:总算是安全到达,没把小命丢在路上了。
看来,尾巴上的老鼠,还有点用处。
好吧,土包子银环,这会儿总算是知道这条白色路叫什么名字了。这还多亏了尾巴上“见多识广”的老鼠。
她倒是平安无事着地,可被她缠绕在蛇尾的白鼠却没那好命。
这会儿,胖白鼠只感自己断掉的腿更痛了。
银环回身,愣愣地瞅了几眼马路中央那条赤练蛇的尸体,默哀了一秒钟。然后拖着受伤的胖白鼠,一头蹿进了草丛里。
她还要赶着去城里的动物园和大哥汇合,没多余的时间伤悲。
...... 别指望一条冷血蛇会有多少感情,虽然银环已经算得上是蛇类中,比较感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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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照,金黄色的阳光洒向大地,把地面炙烤得滚烫滚烫。
银环跋山涉水,在经过长达一个月旅途之后,总算是安全到了她结拜大哥口中的大城市——槟城!
而为银环带路的胖白鼠——白毛,在她半个月的全方位折腾下,减肥成功。由胖变瘦,成了一只特有骨感美的老鼠。
白毛瞅了眼缠在树上,直勾勾盯着下方人类的银环,灵性的眼珠子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白毛觉得自己他已经生无可恋了。
这会儿,他只想赶紧把这个祸害送到动物园,然后去养伤。
他觉得自己真顽强。
半个月不吃不喝还能坚、挺的活着,简直就是一个大奇迹。
他现在可是失了妖丹,与一只普通老鼠没有任何区别的鼠...…不吃不喝,可是会要鼠命的。
银环缠着树枝,目不转睛地往树下方看了大半天,蛇胆一颤一颤,有几分畏惧。
下面车多人多,她根本就没办法下悄无声息的过马路。她很惜命的,可不想和赤练一样,白白把命送在马路上。
银环垂着脑袋,沉思片刻,随即掉头,直勾勾地看着趴在身边的白毛鼠。这家伙可是从城里去的福定山,他肯定有办法。
银环吐着蛇信,对白毛嘶了几声:“喂,下面全是车,我们怎么过马路?”
下山一个月的银环,通过白毛的描述,总算对山下世界有了大概的印象。
眼下,她已经知道,这种有着四个圆轮子,并且还能一眨眼就压死蛇的东西,叫做车。
白毛有气无力地瞄了一眼银环:“城里的马路特别危险,走下水道比较安全。”
银环蛇眼转动,尾巴左右摆动,有些懵:“下水道,那是什么东西?”
“城市的排污管道,只有下面才是最安全的。”白毛详细地为她解释何为排污管道。他嘴上在解释,可心底却是有些鄙视。
这土包子,比自己那些没有开智的同类还要蠢!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落到她手上。
哎!最近简直是倒霉透了。
不行,等把这家伙送到动物园后,他就立即回城外的罗汉寺闭关,再也不跑出来玩了。
想到这里,白毛就心塞。
他不过就是闲来无事,跑去动物园,看望同/修罢了。
谁知道,一个不留神,就被一个强大的家伙抓住,并用妖丹威胁,要他去福定山帮忙传个话。
特么的,槟城离福定山可是有几百公里...... 他失了妖丹,没了幻化成形的法力,光凭四条腿……这得要走多久才能走到啊!
为了自己的妖丹,白毛没办法,只能妥协。
他千辛万苦,凭着四条腿爬到福定山。可谁来告诉他... 他为什么就成了一条蠢蛇的阶下囚了?不但如此,还倒霉悲催的被弄断了腿。
白毛暗戳戳地瞅了瞄了几眼银环,鼠目里闪过一抹疑惑。
这条土包子蛇修为低下,可为何,他却打心底发怵呢?
虽然他是鼠类,天性里就怕蛇,但他修为比这条蛇高了不知多少倍。按说,完全可以克服天生的恐惧。
他修行八百多年,早已修炼成人,绝不可能会对一条三百多年的蛇产生惧意。可他在福定山上见到银环第一眼,就打心眼发抖害怕。
妖怪都有趋吉避凶的本性,他怕银环,这才有了下山后,甩掉她自己跑路的冲动。
银环眼珠子一动不动,呆滞了小半会儿,随即摇摇蛇头,一巴掌拍飞白毛的提议。
她可是条爱干净的蛇,怎么可以去爬排污管道。
——不去,坚决不去。
银环吐着蛇信,露出嘴里两颗白嫩嫩的牙齿,带着几分威胁地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哼哼哼,狡猾的臭老鼠,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活了几百年,到如今,除了结拜大哥能和她无障碍交流,别的动物都不行。可是这老鼠,却能跟她大哥那般,与她对话。
他肯定不简单。
他似乎比结拜大哥懂得还要多一些,就不信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过马路。
银环蛇信左右晃动,弯弯的尖牙上闪过一丝亮晶晶的光芒。意思很明确,没办法也得给她想一个办法出来,要不然,她就咬他。
白毛眼珠子微不可察往上翻了翻,同样有些牙痒,道:“没有办法,不走下水道,就必须过马路。不过晚上,马路上车比较少……”
白毛心底其实巴不得她现在就去过马路,然后... 嘿嘿嘿,最好是被路上的车压成肉饼。可是一想到自己被扣的妖丹,他就怂了。
哎,还是安全把她送到动物园吧!至于进去之后.....
哼!那可是同/修的地盘。
那里是个什么地方,他比谁都清楚。就不信这可恶的家伙进去后,还能出来。
说起这,也是奇了怪了!妖界谁不知道,槟城动物园其实就是妖怪监狱……只要是妖,就巴不得离这家动物园越远越好。
我努力进监狱的那些年 3.偷渡成功
槟城,是华东地带的中心城市。城市里高楼拔地而起,整整齐齐。
大都市的夜晚,到处灯火辉煌,街道上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银环纹丝不动缠绕在行道树上,俯瞰着下方马路。
待到夜深人静,黑白斑驳的蛇身,总算是有了一丝伏动。
她攀在树杆上,往上游了一段距离,蛇脑袋坚起,观察远方的路况。
确定路上的车辆已经减少,她吐着蛇信松了口气,然后掉转身子,宛若黑白相交的闪电,咻得一下蹿到了趴在树杆上装死的白毛身边。
她蛇尾一扫,抽了抽一动不动的白毛,有些急躁地道:“路上车子少了,快点起来带路。”
白毛正在思考自己的鼠生,冷不丁被抽了一下,险些没把他抽得摔到树下。
他支起一只后腿,有些抱怨的吱吱吱嚷了几声。
“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银环鄙视地睨着白毛,蛇尾伸到他跟前:“我动的是尾巴。”
白毛鼠目一瞪,嘴角上的几根白胡须飞快颤动:“我想咬你。”
银环蛇头一昂,高傲地哼了一声,嘴角一咧,露出嘴里两颗尖尖的小牙:“试试,是你咬我,还是我咬你。”
一蛇一鼠相处了一个多月,熟得不能再熟。路上寂寞,斗嘴是消遣寂寞的最好办法。
蛇鼠一窝——这个词在这两只异类这里,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瞅着银环的两颗小牙,白毛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痛。他哼哼几声,暗道:小样儿的,给我等着,等我拿回妖丹,定要你好看。
银环威胁成功,白毛怂了。
三只腿一蹦,倏地一下跳到了树下。他是前辈,不和不懂得谦让的小妖计较。
一个月过去,白毛受伤的腿依旧没有恢复,他都怀疑自己这是不是要终生残疾了。
按说,以他妖兽的恢复力,早就该恢复如初了,可这一个月来,银环紧赶赶慢,想要去与结拜大哥汇合,愣是不给他一丝休息的机会。
拜托,他是血肉之躯,又失了妖丹... 不休息怎么恢复伤势啊!
也是奇了怪了,这蠢蛇看上去娇娇小小的,到底是哪来的力气,一个缠绕,就把他给弄伤了?
白毛心底在吐槽什么,银环一无所知,见他已经“先行一步”,蛇身如箭,也赶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