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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你亦比如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拿月
而男人们玩桌游、电子游戏、又或是凑在一起打牌。
到最后围坐到一桌吃下午茶,卓书颜提醒:“别吃太饱,留点肚子,晚上掌勺的那个师傅做的菜可是出了名的好吃,他们酒店的位置超难订!”
众人笑着应好,聊着聊着说到江也和从悦身上。见他们如今处的这么好,同学问:“你们俩什么时候把事办了?”
江也道:“既然周嘉起他们先办了,就让他们先。”
他们立时便笑道:“这么说原来还是起哥抢了先,给他行方便?那也没事儿啊!你们两对都办,我们这些旧同学又不是吃不起酒席,别介!”
说说笑笑间,有关系不错的同学大胆吐槽:“我以前还以为江也十年八年的不会找对象呢,没想到反倒比我们大多数人还快,这都快定下了!”
另一人接话:“像也哥这种哪需要担心嘛,像咱们这些光棍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好!”
“说到这个,其实吧——”有个穿白棉袄的男生开口,“我老早就觉得江也和从悦会成。”
“马后炮!这话谁不会说?”
“就是,人家现在这么好,我也会说啊!”
“……”
大家纷纷抢白。
“不是马后炮!”穿白棉袄的男生解释,“真的,高中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
众人都不信,“你现在说算什么,后来的都是马后炮。”
这个男生以前经常和周嘉起他们一起打篮球,偶尔去奶茶店聚会,他也会一同去,就像如今,作为交情不错的朋友被周嘉起邀请来。
被大家集火怼,他摇头,啧声道:“看你们这一个个,我就知道你们谁都不记得,就我一个人记得。”
“你记得什么呀?”
“你们忘了?高二下学期那一次,那回放假,晚上我们一帮人去西广场附近的圆号奶茶打牌。你、你、还有老任,瓜子,阿北……大家不都在嚒。”他点了好几个人的名字,可惜时间太久远,众人都不怎么有印象。
大伙都好奇起来,催促:“那你倒是说啊!”
作为话题中的一员,从悦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看向江也,后者老神在在,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穿白棉袄的兄弟道:“就那天我们一块玩游戏嘛,玩的什么我忘了,反正当时逮到也哥,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整他,还记得问了他什么不?因为前面怎么搞都赢不了他,最后想了一招……”他看了眼从悦,“你们几个说,让也哥讲出三个从悦最喜欢的颜色,都以为他肯定答不上来,结果……”
“结果什么?”有没参与的问。
“结果能怎么,也哥当然答了!他们一开始还取笑说要是三个答不上来答两个也行,结果也哥一口气没喘,停都没停就答了三个。我记得是哪三个颜色来着——”
穿白棉袄的男生思考起来,江也蓦地接话:“黑色,深蓝,浅粉。”众人的视线齐齐朝江也集中。
白棉袄男生马上道:“对对,就是这个!”
话题聊到这,一帮人都来了兴趣:“不能吧,我记得江也高中不是一句话都不跟从悦说么?”他俩现在在一起,打趣的话只要不过分,点到为止还是可以说的。
“谁不是这么想的。”白棉袄男生道,“我就记得瓜子和阿北他们都愣了,瓜子还结巴问也哥,‘你不是随便编的蒙我们的吧?’最后问周嘉起,周嘉起作证说确实是这三个,大家才认输。”
外号阿北的男生听了这么多,想起来了,“哦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我问也哥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是因为从悦老穿黑鞋子,深蓝牛仔裤,不穿校服的时候就是白底粉图案的t恤、卫衣,书包上挂的吊饰也是浅粉色的,她身上永远只有这三个颜色。”
“这……”其他人听得有些懵。阿北道:“我们也觉得奇怪啊,经常穿就表示喜欢么?不一定吧。但没办法,周嘉起说是,他就是对了。我们都当也哥是猜的。”
白棉袄男生嘚瑟道:“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当时就觉得很微妙,都说也哥讨厌……咳。”他顿了顿,丢了个眼神给从悦让她别介意,“高中那时候大家都那么说,都那么以为,就说也哥不喜欢从悦,可说是不喜欢,喜好却记得这么牢,别人怎么想不清楚,反正我是觉得有古怪。”
“少来!”
“装吧你就……”
一帮人接话,纷纷挤兑他的“先见之明”。
周嘉起听着,也渐渐想起这件事,朝江也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那天聚会结束,回去的路走到最后就剩他和江也。
他当时问江也:“你怎么知道从悦喜欢什么颜色?”
江也满脸无趣,还是那副说辞,“不是说了,她老是穿那几个颜色。”
他又问:“她穿什么你也注意?你不是……”
没等他狐疑完,江也就扔给他一个冰凉白眼,“她天天往我面前凑,一天经过我跟前八百回,我想看不到也很难。”
一句话堵得他没话说。也是,对一个人过度关注,不是喜欢就是讨厌,照江也的情况看,那只可能是讨厌。
那晚周嘉起替从悦难过了好一会儿,每天经过他跟前多少次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江也这得是有多讨厌从悦啊?
想起这一遭,周嘉起盯着江也的脸,突然很是不爽。江也这傻缺,当时以及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是这样开解自己的吧?对从悦那些不同寻常的微妙感觉,全都被他自己用“讨厌”和“反感”解释了,以至于好好一段感情,硬是生出多少波折。
想来高考后从悦跟江也表白,江也心里肯定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怕是一边想答应,一边又耻于这种感觉,最后找了个“其实不讨厌她”的说法掩饰那已经生根发芽的喜欢,甚至只敢承认“有一点好感”,就一点点。
某种意义上来说,江也真是个作精。
周嘉起暗暗在心里鄙视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好在如今是好的,他和从悦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要不然,他自己找地儿哭去吧!
这几件事勾起了大家回忆过去的热情,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说起读书时候的事。
从悦听着大家聊,偷偷扯了扯江也的衣摆,小声问:“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啊?”
江也直直看她几秒,说了两个字:“对啊。”
那时候的江也面对周嘉起的追问,只会故作镇定地找借口搪塞,自我欺骗,如今的他已经不会再那么幼稚,和自己玩掩耳盗铃的游戏。
江也喜欢从悦,不需要犹疑,早从一开始就是。
……
晚上饭局结束,因是庆祝卓书颜的喜事,从悦一时高兴喝了几杯果酒。酒性温和不刺激胃,走出饭店大门时她神智清醒,只是稍稍有些脸热,困倦来袭想睡觉。
没有跟卓书颜俩人一块走,从悦和江也手牵手漫步行在大街上。走了一段时间,从悦累了,轻晃他的手臂,“打车吧?”
江也问:“累了?”
她点头,“嗯,想睡。”
江也替她撩开吹到脸上的头发,说好。
十五分钟后,从悦被江也牵着从出租车上下来,却是一愣,“这是哪啊?我们不是回去么?”
“今天不回去。”江也说,“我跟我妈说了,会和周嘉起他们玩到很晚,在朋友家住。”
从悦斜他,“撒谎啊你?”
江也不置可否。
酒店装潢大气,江也提前定了房间,从大厅到六楼的套房,一路通畅,都不到五分钟。从悦站在房间客厅中央环视一圈,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早有预谋。
“不回家跑到外面来住,你钱多烧得慌。”从悦斥他。
江也扫一眼室内浴池,再打量她,笑意十足地开始解纽扣,“来都来了,那就别浪费。”
……
满室都飘着腾腾热气。从悦泡在温热水池中,趴在池边,忽然捂住脸哭了起来。
水波荡漾声波阵阵,江也正到酣畅,根本停不了,只得分出一半心神哄她,“怎么了哭什么?弄疼了?”
从悦脸上红热,分不清身上的是汗还是热水,热意和羞耻加上返潮的酒意齐齐袭上头,她哭道:“阿姨好意让我和你……住隔壁……结果我还跟你跑来酒店……这样……”
知道她这是因为喝了酒,酒精作怪,江也在她脸颊上细细地亲,哄了又哄。她呜呜地哭,却不知声音湿软更教人热气汹涌。
那水波翻腾,足足荡漾了半晚。





比如你亦比如我 48.比如我
订婚宴上药穿的服装从悦和卓书颜早已一起挑好,因为不是正式婚礼,暂时还用补上婚纱或是伴娘服,卓书颜挑了一身方便走动敬酒的中式礼服,从悦则选了一条裙子。
早从得知他们这个春节要去参加老同学兼旧友的订婚宴时,江妈妈就颇有兴趣,好几次和从悦聊起订婚宴相关的事。
离订婚宴还有两天,饭后闲聊时刻,江妈妈又想起这茬。这种闲谈江也的父亲不参与,晚饭后的客厅里大多只能见到他们三人的身影。
江妈妈放心不下,问:“你们俩都准备了礼金吗?虽然是好朋友,但是礼数不能少的,而且人家跟你们关系好,越好越是要多表示一下。”
“我们准备了礼物,礼金等结婚的时候给。”从悦道。她和江也一人准备了一份,没办法,卓书颜和周嘉起怎么都不肯收他们的礼金,非说留待正式婚礼再来。
细细问过,见礼数方面准备得齐全,江妈妈点点头,问起服装:“你们衣服准备好了吗?稍微穿得正式点,不然人家家长要觉得你们不讲礼貌的。”
江也说:“准备了。前天你帮我收拾衣柜时问过的那身西装就是。”
“我买了一条裙子。”从悦说。
“是哇?”江妈妈一听来了兴趣,“哪样的裙子啊?”
从悦道:“浅蓝色的,带点银白。”
“长裙短裙?”
“中裙,过了膝盖,到小腿。”
“收腰吗?你的腰,收腰的款式穿了好看!”
“是收腰的。”从悦笑道。
江妈妈饶有兴趣和她聊起裙子,问了一通,提议:“你这样讲也讲不清楚,要不然试试看?穿上身看看合不合身好了!”
买衣服的时候肯定是试过的,江也嫌麻烦,皱眉反对:“妈!你又想折腾我们,换衣服有什么好玩的?”
“谁要看你穿了!”江妈妈嫌弃地白他一眼,“你一边去,我们女人家的话题你懂什么!”说罢,不理江也,拉着从悦去房间里看她买的裙子。
两人在房里捣鼓了半天没出来,江也只好起身一探究竟。到房门外一看,从悦被他妈拉着换上了裙子。
江妈妈正给从悦整理裙子的细节,小声商量:“这个会不会太素了?颜色好看是挺好看的,但是有点单调,加个首饰搭配一下?”
“首饰?”
“对,戴个镯子啊,或者项链耳环都好。我那有,等会我去……”
她们说得热火朝天,连一眼都没看他。江也不甘被忽视,环抱双臂倚着门框,出声:“妈,爸好像在叫你?”
江妈妈扭头,“在叫我?”
“对,他看书不是喜欢喝茶嘛,可能是叫你帮忙泡茶。”
江妈妈信以为真,一边唠叨,一边让从悦等她,快步朝书房去。
江也立刻进屋,反手关上门。他盯着从悦的衣服看了几秒,“这身不好看。”
“可是书颜和阿姨都说好看。”
“我觉得不好看。”
“……”从悦无奈,近前捧住他的脸颊,“又怎么了,不高兴啊?”
江也垂眸盯着她的锁骨,眼里不悦又加了两分。她穿的不是抹胸款式,但肩膀处的布料是薄纱材质,透明一层几乎等于没有。
“这样穿冷,今天去买一条新的。”江也说。
从悦拆台,“酒店有空调,外面还穿外套,不冷。”
他一脸不爽,不说话。
从悦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失笑:“你又不是今天才看到这件衣服,买的时候就拍给你看了……”
“那是你没拍不清楚。”
“真的不露!真的,除了你谁看我,别想那些。”
“……”
两人正说着话,从悦手机响。江也一瞥,见是个陌生号码,“谁?”
从悦也不知道,摁下接听,“喂?”
那边响起从盛的声音。没有破口大骂,没有苦苦请求,有的只是颓然:“你弟弟昨天走了,在灵堂停了一晚上,明天出殡,你来吗?”
从悦愣了愣,而后默然不语,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同情泛滥,一字未发。
没等到她的回答,从盛叹了声气,说:“白事酒订在礼拜六晚上,尊粤酒店四楼,c厅。”他顿了顿,“你如果有空就来吧,家里人都在。”
没有多说,他挂了电话。而从头至尾,除了“喂”字,从悦一句话都没说。
江也问:“什么事?”
她摇头,“从盛的电话,张宜的儿子死了。明天出殡,礼拜……”她说着才想起来,抬头看向江也,“礼拜六书颜和周嘉起酒席订在尊粤酒店?”
“对。三楼。”
“晚上?”
江也点头,见她拧眉,“怎么?”
她说:“从家的白事酒同一天,也是在尊粤大酒店。”
这真的凑了巧了,江也不欲她多想,揽她的肩,“没事,我们去我们的,不跟他们打交道。周嘉起他们选日子也没想到会那么巧……”
“我知道。”谁家不想选个诸事皆宜的好时候,就是有这么巧,就是恰好撞上了,谁也没办法。
江也问她:“你想见从家的人吗?”
从悦沉默三秒,到底还是摇头,“不想。”
要是从老太太听到,怕是又要骂她白眼狼,可人的感情就是这样,都说滴水石穿,她的心可不比石头硬,这么多年下来,早被他们用尖刀扎了个透。他们没有给予过她感情,她又怎么拿得出相应的情感来做回报?
从盛的电话被当做一个小插曲,从悦和江也都不想投注过多关心。
到了卓书颜订婚宴那一天,傍晚时分两人出发,到尊粤酒店门前一看,两侧的车位停满了车,客人不少。
从悦和江也搭电梯到三楼,牵手往a厅走。
卓书颜和周嘉起在门口迎客,卓书颜脸上妆容精致,不过腮红颜色稍显喜庆了些。周嘉起倒是容光焕发,精神十足。两家大人也一同在旁作陪以示郑重,亦是怕他俩招待不周。两家亲朋友好友陆续到来,门口一片欢声笑言。
从悦和江也作为订婚主角唯二邀请来的朋友,被安排和卓家表弟表妹们同一桌。
趁主角两人进大厅休息的空挡,从悦去找卓书颜说话,聊着聊着,问:“这一层有几个厅啊?”
“三个。”卓书颜道,“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看这一楼人挺多的。”
“隔壁b厅也被人包了,所以人是多。”卓书颜随口一说,对别人家的事不大放在心上。
想了想,从悦还是没告诉她从家的事。红白喜事一般不会安排在同层,卓书颜在三楼办订婚宴,从家的白事酒安排在四楼,酒店方面不会出这种错。
今天是卓书颜的好日子,从悦没说旁的,嘱咐她多找空休息,回了座位。
和所有酒席流程相差无几,在客人大致都到齐了之后,正式开席。卓书颜和周嘉起却不能立时坐下,他俩一桌一桌去问候亲朋,尤其是长辈们,更是礼貌万分。这也算是让他们二人互相认识两家亲戚的途径,两人笑得脸上肌肉都酸了。
从悦小声感慨:“看着都累。”
江也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先别担心他们,你多吃点,长点肉。”
再怎么看,从悦也不可能去帮他俩的忙,只得乖乖吃东西。那厢卓书颜和周嘉起满场绕了一圈,总算能坐下进食。他俩坐到从悦身边,卓书颜挨着从悦,揉着脖颈小声说话。
“太累了。”
“那你多吃点,省得等会儿没力气。”
从悦听她偷偷抱怨,附和着点头,不住地往她碗里夹东西。
酒过三巡,从悦吃得差不多,想去洗手间小便,江也陪她离开大厅。
出了a厅向左拐,走过一段,先经过电梯门,再往前就是洗手间。江也在外头等她,几分钟后,从悦擦着手走出来,纸巾投进垃圾桶。
“等会回去先走一段路,散散步,我……”
两人说着话往回走,“叮”的一声电梯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穿素色衣服的女人,从悦两人迎头和她碰上。
照面一打,从悦和张宜都愣了。
张宜刚痛哭过一场,涕泗横流失态得很,想洗脸,无奈四楼的洗手间全被人占着,只好下来找洗手间用。
从儿子查出病开始,她时不时就要哭一场,这段日子更是,今年这个春节,从家丝毫没有年味,反倒哭声常闻,不是她哭就是从老太太哭。从睿下葬当天他们已经哭得几近肝肠寸断,今天办白事酒,一时勾起情绪,张宜没忍住又哭了一回。
此时张宜手里抓着擦拭用的手绢,眼肿着,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
“你……”张宜看着从悦,先是愣,而后皱眉,“你不是说不来么,又来干什么?你弟弟……”
说着忽觉不对,视线落到从悦的打扮上,见虽是一身浅色,但也是明亮的浅,完全不像是参加丧礼该有的着装。
她眉倒竖,刚要发怒,从悦抿唇不言,提步拉着江也就要绕开她。
张宜猛地伸手拽住他,“你站住——!”从悦被她扯得踉跄,还好江也扶住她,把她往回揽护在怀里。
“你弟弟走了,你穿的这么喜庆,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高兴是吧?!从悦,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张宜红着眼冲她怒斥。
从悦和从家划清界限的那天开始,就已经算是和他们撕破脸皮,而后从盛因为从睿的病突然转变心态决意要从悦回家,张宜为此又和从盛大吵了一架。以往那些温柔贤淑对待继女的把戏,如今这个情况,张宜也无心再玩。
当下,就在这酒店三层的电梯门前,张宜向从悦宣泄积攒已久的怒火。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好吃好喝养着你,你呢?你妈不要你,我辛辛苦苦替她照顾你,你倒好,跟家里对着来,气你奶奶气你爸爸,翅膀硬了学人往外飞!连今天这样的场合,你竟然也穿红披绿浓妆艳抹,你弟弟才刚走几天!”
张宜说着放开了哭,指着她骂:“你这个白眼狼!没心肝的,不要脸!”
旁边已经有经过的宾客驻足围观,从悦气得指尖发颤,不想被张宜搅和了卓书颜的订婚宴,正要发作,卓书颜和周嘉起就从另一边赶来。
本意是来上厕所的,卓书颜拉着周嘉起作陪,到这边听见争吵声,一看从悦和江也的身影,卓书颜两人顾不上那么多,拔腿就跑来。
张宜的叱骂他二人都听了个清楚,双双沉了脸。倒打一耙,反咬一口,这胡搅蛮缠的功夫,从悦这位后妈真是修炼得炉火纯青!
“悦悦——”
卓书颜这一声唤吸引了从悦的注意,从悦正准备上前一步扯着张宜到别处去说,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闻声,她下意识扭头,脚步跟着一顿。
张宜逮着空,见势就要趁机上前打从悦。
江也眼疾手快揽着从悦的腰避让,卓书颜正好近前来,被张宜扑了个满怀,顺势拽起她的胳膊把她往旁边一甩,力气十足,都不用周嘉起出手。
张宜踉跄几步,站稳后怒气冲冲,抬手就要甩到卓书颜脸上。管她是谁,和从悦一起的,打了就是!
卓书颜面对着她挥下来的手根本不躲,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稳稳捉住她的手腕,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上张宜的脸。“
啪”地一声,响亮清脆。
“大婶,你别是在家欺负人欺负惯了,以为走到外面谁都能给你打?!”
“你——”张宜捂着脸,狠狠瞪着卓书颜。嫁给从盛以后她过的都是当家太太的日子,从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张宜看着卓书颜和周嘉起身上的主人礼服,再看从悦两人身上的衣服,指着从悦冷笑,气得发抖,“好啊,你弟弟病了这么久,你爸爸亲自去找你,你都不肯去看你弟弟一眼,现在你弟弟走了,你跑来参加别人的酒宴,自己家的事情反倒丢在一旁!你看我怎么跟你爸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你别想再——”
“再什么,再回从家?你以为我很想回去吗?你问问从盛他找了我多少次,求了我多少遍,我要是真想回去,早就回了。”从悦眼里的张宜,像极了一个小丑。她拂了拂衣摆,淡淡睨着张宜,“我今天就是来参加朋友的订婚宴的,你们从家在楼上办白事,关我什么事?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你……”张宜话没说完,电梯门“叮”地一下又开了,从盛的身影不合时宜地出现,踏出电梯门才走两步,看清眼前场景,他一愣。
“你在这干什么?”这句话是问张宜,而后他的目光移向从悦,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欣喜,“你……”下一秒注意到她身上的着装以及卓书颜两人,那欣喜很快消失。
张宜扑到从盛身边,抓着他的手臂像抓住救命稻草,“你看看她!”她指着从悦,“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看她穿成什么样子!睿睿才刚刚走她就……”
“大叔,麻烦你管好自己的老婆,别让她出来发疯。”卓书颜冷不丁开口抢白,“大家谁也欠谁的,这位大妈发神经一头撞进我怀里,抬手就要打我,请问这是什么道理?还揪着我朋友不让走,骂个不停,到底是哪里来的疯婆子?你们家也不嫌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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