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三十年

邓拿起杯子吹着汽，慢慢呷了口茶，也不说话。
“那现在还不是知道时间是八点了？”李笑道，看看墙上挂的那钟，“难道他指着你们工作不够仔细？”
纪朋飞脸色微红，但也很坦率地承认：“事实上之前确实搞错了时差，要不是后来外交部来电话，肯定就当作九点来处理，之前...汇报时说的是九点......”
他看了眼邓。
邓放下杯子，帮着解释了句：“他们这段时间处理的资料太多，也很辛苦。”
众人看着桌子中间那一堆，很是理解地点头，这还真不是为错误开脱。
很明显，因为都是绝密的资料，没有让太多秘书参与，都是六十多岁的人，这工作量有点重，错漏难免，何况这里头还有某个小同志故意做的手脚......
“这几天开会的事他肯定知道，那么肯定也知道大家都很忙，如果是八点到九点这么个时间段，等不了的就会先去休息......从我们的角度也不会让各位首长在那里等一个多小时......”周正看看众人解释了一句。
几人微微点头，这个事说起来有点玄乎，但分析下来真就是这样。
说起来，还是因为大家都老了，人老精力不济，这其实也是所有人的共识。
邓笑着开口：“说不定还考虑到了叶帅的身体呢！”
叶帅笑而不语。
安排的这个会，参与的人只有六个，这其中被香江那边称为治国八老的只有四名，其实也已经算是保守方案了，这里头其实也体现了邓的意图，小会定基调。
“小诸葛啊！”赵笑着接了一句。
叶帅摇头：“就这些事，他可比白崇禧厉害多了！”
纪朋飞呵地一笑：“从他目前做事来看，考虑问题相当全面细致！可以说是把各方面的因素都考虑到了，内部外部的各种力量都能借着用起来。”
说的时候他指着前面那一堆堆的牛皮纸袋：“从榕城开始就是这样，否则他不可能这么顺利做了这么多事！基层工作很复杂不说了，何况又是在香江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就不谈这人生地不熟了，就算是人面熟地头熟就能做出这么些事？”
“......”
众人看着那一堆绝密文档，不约而同从心底生出无限感叹，只是听周正的简报的过程就已经让人感觉惊心动魄。
从山区小县城退学，到省城那还好说，还只是几个处级干部，可再到另一个省会城市时已经敢抓来一堆外商挑事了，接着再去到香江，面对的已经是不同派别的资本家了，那些可真是人精啊！
人家看不出你是小孩子？
不会去打听？
但他仍然可以把这些人用得如臂使指，现在还可以隔着太平洋让另一个国家整个城市撤离......
每个人把自己代入到这过程里都会有一种无力感，换成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就算能做，又要花多少时间？
他一个来自山区县城的十三岁小孩子可以把这些大人指挥得团团转还做出这么多成绩，这已经不是身上揣着几把刷子的问题了！
在场这一个个有的是贫农出身，有的是地主阶层，有的纯土炮有的留过洋，但无一不是从年轻时就闹革命。
出身行伍，身经百战，见过的听过的传奇故事不知道有多少，却没有一个是像这样的。
如果是一两个工作成绩，那还可以说有运气的成分，但一连串成绩的背后必然是有着非凡的能力和勇气。
略微感慨之后，大家关注的重点马上回到了地震上。
“这地震的事，他已经安排好我们这边的说辞，坚决不承认，......”
“坚决不承认这办法行吗？现在人家那边整个首都都快搬空了，乱成一团！回头怎么办？”
“那总统到底是怎么就这么信他了呢？”
纪朋飞从最左边文件袋上拿出一份：“这里头是外交部给过来的一些海外报道，据称李一鸣打电话给他，然后让他录音，列举理由有三条，......那个马德里总统不管信不信，他都不能不搬家了！”
“我知道那三条......但怎么就这么听他的话......他还会墨西哥的话？”彭有些不解。
“墨西哥那边说的是西班牙文......”纪朋飞啧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哪学的！”
“也不是会说外语就可以指挥一个总统搬首都吧？”叶帅伸手拿过那袋子，打开，里头全都是传真件。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做都做了，不做好回头还得被骂...所以说这娃娃很厉害的！”
邓笑道，把烟摁灭，拿起杯子又喝了口水：“这方面，他至少是个纵横家啊！”
“纵横家......”
大家不约而同点了下头。
都是经常读史书的人，这方面的常识还是有的，而且十多年前，还专门组织对诸子百家进行了分析和批判。
诸子百家之中，纵横家的特点是什么？
正面的就是知大局，善揣摩，通辩辞，会机变，全智勇，长谋略，能决断......负面就是很会在政治上投机倒把......
但放在历史的格局下，这一派的人个个都是传奇啊！
纵横家人物多出身贫贱，往往在最艰苦的困境中解决大问题
苏秦佩合纵六国，联六国逼秦废弃帝位;张仪雄才大略，以片言得楚六百里;唐雎机智勇敢，直斥秦王存孟尝封地;蔺相如虽非武将，但浩然正气直逼秦王，不仅完璧归赵，而且未曾使赵受辱......
他们不惧生死，常以布衣之身庭说诸侯，可以以三寸之舌退百万雄师，也可以以纵横之术解不测之危。
你能说他们是投机倒把？
这其实是智慧的超常解放、创造和发挥啊！
但好像还不够全面，所以才加上了个至少来修饰？
纵横家会搞发明？
李一鸣这弄了几百个专利发明，那再给个发明家的称号吧！
总之那就是很厉害！
“沈县是山区的小县城，他也才刚读完初一，这些知识哪来的？难道他也有个叫鬼谷子的老师？”李笑着问道，看着的是周纪二人。
“现在不清楚，他懂得东西非常多，应该是想急着告诉我们，但可能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一个是时间，一个是可信度，我当时问他想跟中央首长说什么，他还嫌我没上过电视！”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初他就没跟你说他要反映什么问题？”彭开口问道。
周正叹了口气：“没细说的。好像是教育方面的，他把我思路引到那方面去了，我还以为他退学是因为这个事......当时我想这小子是不是因为被退学了就对学校不满，但看起来又不像......然后嘛他自己说想先去香江注册些专利，然后带点礼物给国家......”





飞越三十年 第940章 拖时间
“礼物......”
众人目视这面前一堆绝密的袋子。
“是啊，说是国庆回来献礼。那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指什么，以为弄点发明技术就是了，没想到现在有这么多惊喜！”
“......你就动心了？没再好好问？”
“他觉得我官不够大做不了主嘛......”
周正也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算否认，“主要我还是爱才心切，因为后来我去了解了一下，他之前做的事，感觉这小子挺有意思，当然，目前这个地震，还没出结果我也不好说，没太理解......”
众人点点头，从李一鸣所作所为来看，无一不是从误解到理解，最后惊叹惊奇惊喜......
现在国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短板很多，人才当然很重要，哪个年代都是这样。
以李一鸣做出来的事，已经不是人才可以形容了，再说那考察团也是按着规定成行的，无非就是周正特事特办了一下。
“那现在回头看看，我想过这个事，如果不是他之前这些成绩，就算是在我面前说那里有地震，我也不会信，将信将疑这样子我们也很难办！”
“确实！”
“而且不只是懂，目前我们还没有看到所有的事，有些可能是出于保密的原因......”
纪朋飞随手点了一些，“香江进来的电话很不安全，有部分资料都是今天送到深城再发过来的。”
“工委会也不了解所有的事？”
纪朋飞摇头：“只接受命令与工作指导，据说他的脾气有点大爱骂人。”
“他不是脾气大，肯定是什么看不过眼了。具体是什么回头得问问清楚......”周正说道。
几个老头相视一笑，显然对这脾气大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光是脾气大那杀那么多人是怎么个意思？
纪朋飞开口：“他在东亚银行那楼里搞了个看专利产品的会，跟人收门票都是几十万美元地收，工委会的人想去看都没办法进去。”
“跟谁收？”
这门票几十万美元又是什么个意思？
什么时候外汇这么好赚了？！
“曰本人...听说昨天又弄了个内部的交易会，这个事还是我们跟霍应东打听到的，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肯多讲。”
纪朋飞叹了口气：
“现在我们已经封锁掉银河机那边的消息，这个事如果对了，我们完全可以突破巴统的技术封锁！这个是李一鸣跟工委会私下放的风！虽然我们也强调自力更生，不过很多技术改进生产调整都需要时间，有些特别好的东西都在禁运清单里......”
“不止吧？”
“这个如果对，整个局面会盘活！”
“所以我们现在做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地震发生，一个是没发生，但不管哪一个，都要把人先接回来再说，这孩子是国家的宝贝啊！”
周正吸了口气，“之前国安也派了一组人员下去，现在据汇报里头的人员可能也有问题。”
“嗯？”
纪朋飞又拿了个纸袋子：“现在已经被监控起来了。”
“怎么搞得跟筛子似的！”叶帅皱眉说道。
“外头的情报部门很关注他的事，他那个在杭城说的蓝海计划，这几天就有人在打听了。”
“......”
“另外，他的父亲李建国和何铧的车子九点多就会到，我们已经派人去接，应该会得到很详细的汇报！”
邓抬起头瞄了眼墙，那钟。
马上就八点了。
“注意时间啊周正同志，......”
“他在拖时间啊！”有人笑道。
周正无奈笑笑。
“如果说是七点左右，不到八点不能算错对吧？我是说那边时间。”
“就算过了八点，当天能震那也算对吧？”赵紧接着说道，“这地震哪有测得那么准的！”
纪朋飞叹了口气：“主要就是这个时间问题，错了的话，一个是香江这里要赔钱，一个是我们跟墨西哥的关系会变得很差，......目前我就是觉得他搞的那个信任投票有点过头了......”
邓指了指纪朋飞：“所以说你们这个工委会啊......上情下达没做好，下面的情况都没掌握！”
纪朋飞一肚子委屈，也无话可说，李一鸣不接受指导他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说不定李一鸣是不是看出有人有问题才刻意保密。
但单位的问题，他一把手没责任？
看着纪朋飞这为难模样，彭笑着转话题：“我们跟这国家的关系怎么样？”
纪朋飞叹了口气：“在这之前还是可以的，发展势头也好，就在上个月，他们那边有个城市的市领导还来访问，跟我们青岛结成了友好城市。”
“哦...还有这个事！”
“是什么城市？”
“叫阿...卡......”纪朋飞脸有些热，看了眼自己的本子，念道，“阿卡普尔科德华雷斯。这国外的名字实在是太难记了，是一个比较有名的港口城市......和咱们青岛很像。
年初的时候他们这个市的市长叫阿尔丰索.阿尔古丁的，跟咱们大使李超见过面，然后提出要跟我们这边哪个城市搞友好城市，消息回到国内，对外友协向那边推荐了青岛，上个月人家来访问，就把协议签了，还定了说11月份要回访......”
“......”
看看大家的表情，纪朋飞开口：“对了，这个城市也在太平洋沿岸，属于要做防震的地区！”
“......”
纪朋飞叹了口气：“是啊，如果这次没震，这朋友怕是做不成了......”
“友好城市关系受制于两国关系。”赵在边上帮他补充。
“那边有没有打招呼让他们小心说话？”李突然问道。
纪朋飞汗都下来了，这个他还真没打招呼。
“他们不知道的不会多说，而且又是银河机的事......”纪朋飞很勉强地回答。
李似笑非笑瞄了眼墙上的挂钟：“他们不会多说，你倒是越说越多了！”
纪朋飞抹了把汗，身心俱疲，伸手拿过药瓶又放下：“我也是拖时间......”
周正面带同情笑笑，呼了口气，看了眼纪朋飞，正色总结：“总之我觉得他是这么想的，不想让大家看这个直播，有意安排这两个报道的内容误差，以免首长们出意外，应该是有意为之的好心。我们得配合......”
众人朗声大笑。
周正叹气，他真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个，真的不得了！能把这种事都考虑到......”
“周将军，你有什么结论？”胡问道。
“有勇有谋，聪明绝顶，功夫很厉害，应该有特异功能，或许还有点预知能力！”
“预知能力就看这个地震是不是对？那我们一会就知道了！”胡开口说道，他早年负责过中科院工作。
关于气功和特异功能这种事，现在相信的人还真不少，但真正能拉到眼前被确认不是玩魔术的，就一个都没有了。
周正心中一紧：“还是那句话，我建议大家不要去看，事后听汇报就好！一鸣提醒过我说担心首长们心脏受不了。既然在这也做了安排...那......最好不要......”
“该吃惊的不都在这里了？”叶帅手一指前面，“看电视还能有什么更吓人的？就算是不震了，我们就扛不住压力了？”
周正脸色难看：“这个...可不好说......”
纪朋飞加重语气：“确实不好说！”
他抬起手看看表叹了口气：“已经八点了！那边还没有消息，说明还没震，看了肯定会紧张！我现在就有点不舒服......”
说着他拿过药瓶，拧开盖子先给自己嘴里丢了一颗，就着茶水喝下。




飞越三十年 第941章 直播
“呵呵，这娃娃也太小看我们了，我要去看！”
邓呵地一笑，扭头看边上叶李彭三人，“他们两个年纪轻陪我去看就好了，这边好多资料，你们可以慢慢看，......”
“也好，这些......”
周正纪朋飞脸色顿时就又难看起来，这种事是越临近越紧张，对于这些老人们的身体也越危险。
周正张嘴要说道，邓眼色止住他。
“这娃娃放到以前打战绝对是一把好手......现在看起来搞经济也很有一套，外交的水平也不低......要好好保护起来！”邓拿着烟，缓缓说了句。
这话基本就给小家伙定性了，也就是说无论震还是不震，国家一定要把李一鸣保住。
看到大家都点头，周正也松了口气，放出大招：“目前看来，他整个的工作思路是按着他那个关于资源的论断来的。”
“就是那个资源的三句话？”
“嗯，他提出来的。”
叶帅扫了眼桌面上那堆绝密的袋子，仿佛散发着无穷的吸引力，微微点头：“学谦同志呢？这个事要外交部配合的吧！”
“已经让他过来了。”
邓看看周正，抬了抬下巴，意思别再拖了，没意义。
“好，我先过去看看他们准备好没有！”周正很是无奈地站起来，这些老头啊......
…...
列车隆隆，车外雨丝飘摇，没被报纸挡住的车窗上已经有无数水珠在奔跑，车里的气温也徒然低了许多。
“前方到站，终点站，北京，预计到达时间，21点25分。”广播里传来列车长的播报。
“京城下雨，这次得亏没拉下衣服，这一阵秋雨一层凉，......”叶四笑着说道。
何五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前面的窗，呼了口气：“是有点冷啊！”
这车厢到处透风，确实有些冷意，有几个人已经拿包给孩子加衣服。
内衣确实很重要，不过这个天气加大了运输的难度，何五心中琢磨着。
“再来一盘，我看你心思不定，刚才那好几个劫应得不行......”叶四一边提子一边笑着，“是让我的吧？那可不必......”
何五笑笑站起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一圈，又坐下：“换换，换象棋。”
“也好，那就下两盘。”
那边手下拿棋，叶四一把将窗上的报纸扯了下来，放到了一边：“这就用不着了吧。”
何五点点头，确实用不着了，车开得又快，又是下雨，真要害自己得拿机枪扫，狙是狙不了的。
啪啪啪，两人摆开象棋。
“你先！”
啪！
“当头炮！”
…...
哗哗，嘶啦啦~~
电视一会有雪花，一会有麻点，一会又突然清晰。
“外头有风，刚才好像一下断了信号，正在重新固定天线。”
某个小会场里，台上放着两台大电视机，后面连着一根长线，长线远远地拉到了屋外，通向一个卫星接收器。
“怎么样？”
周正快步走了进来，站在电视前，注视着画面，卢嘉锡站在他边上。
会场内外，十几技术人员还在忙碌着，下午临时决定在这个会场安装卫星电视，于是整个中科院电子所都忙得飞起。
卢嘉锡作为中科院院长，自然也听闻了些消息，经过汇报，首长一句“让他也来看看吧！”
于是就目前这个场面了。
卢嘉锡很平静地看着，他虽然是大科学家，但不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下场动手只会添乱，也就跟着周正科普一下常识。
“信号有点小问题，可能是下雨的关系。”
周正点点头，不置可否，能看到画面上是什么就可以了，至于说什么，无论是西班牙语还是曰语，他都听不懂。
“这是用专门的接收器接收的卫星信号。曰本去年发射的bs-2a卫星，他们明年还要发一颗，应该会是同型号的。”
“我们收曰本的信号？”
“嗯，卫星信号的覆盖面很广，可以节省很多电视发射台的建设。七四年美国人发射了一颗实验卫星，印度人就用那卫星搞了一年的远程教育。”
周正眉头微动：“效果怎么样？”
“听说一天可以收四个小时的节目。我们明年也要发一颗。”
“哦，卢院长，你也是闽省人吧？”
“祖籍永定。”
“老区......”周正看看卢嘉锡，他今天才翻过卢的资料，知道这位大科学家也在美国留过学，抗战后回国。
门口有动静，周正回头，看到纪朋飞跟吴学谦匆匆走进来。
看到卢嘉锡，纪朋飞点点头：“怎么样？首长们马上过来了。”
“可以看！”周正说道。
从外交部调来的四个日语同声传译已经坐到了电视机边上，捧着本子侧对电视坐着，很小心地不挡掉下面首长们的视线。
没过一会，邓在秘书陪同下快步走进会场，在前排坐下，紧跟着的是胡和赵两人。
“大科学家坐我边上吧！帮我讲解！”邓笑着招手。
“我怕是说不好啊......”卢嘉锡客气了一下，被拉着坐好。
周正、纪朋飞坐在第二排，正在小平同志身后，再过去就是外交部的吴学谦了。
电视上，镜头似乎是从某个高位往下的，一片片的城区，阳光从东面照过来，带出大片的阴影。
阴影之中，全是人和东西。
有隐约的歌声。
“现在是什么？”有人问道。
翻译：“他们在做弥撒祷告，求上帝保佑灾难不要发生。”
“他们在做弥撒，是个宗教仪式，拉丁文missa，意思是聚集，......墨西哥主要还是天主教国家。那个，应该是主教了，权力很大。”卢嘉锡说道。
“哦......”邓微微点头，卫星信号彩电也不是很清楚。
“现在是那边时间七点五分了。”
“说是七点左右，那可左可右......七点半也算是七点左右！”
“刚才这里有说，信号会延时五到八分钟......”卢嘉锡说道，“卫星信号虽然快，不过曰本方面肯定不会一点不动，他们会审一下。”
周正看看边上吴学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