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两个老人面对面,一个满脸笑呵呵,一个则淡如烟水,可气氛却冷得比外面的千载寒冰都来得刺骨些。
郤鹏赋上了东西后,没敢搭话,也没有那么没眼力偷听,自个儿躲在一边儿烤火去了,虽然说两个老人似乎很有彼此看不顺眼的迹象,可是一大一小两个小姑娘却颇为投缘,很快就聊在了一起。
老道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然细品。
对面穿青衣的老迈文士喝酒却极豪迈,只一抬手,一仰脖。
一杯茶喝尽了,老道士放下茶盏,看着前面的青衫文士,轻声笑道:
“没有想到咱们现在在这里又见面了。”
对面儿的老者懒得睁眼搭理他,只是道:
“道门祖庭,辈分比你高的有几个?”
“你会算不出来我来这里?少给我打马虎眼。”
老道士也没有什么怒气,只是笑呵呵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琥珀色茶汤起了个漩涡,看向隔了一个桌子和自家徒弟玩耍的的十五岁少女,突然道:
“这小姑娘一身天赐灵气,东方家的?”
青衫文士喝了一杯酒,淡淡道:
“不错,东方家的,东方熙明,和王天策沾亲带故。”
“这两年跟着我,在这座天下转了转。”
辈分放在俗世高得能够吓死人的老道士咀嚼了下那句在天下转了转,笑道:“那孩子是我的弟子,听云,你应当记得,当年在大凉村,你见过的。”
“我也带她在这一座江湖转了转。”
两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未曾再说下去,只是继续饮茶的饮茶,饮酒的饮酒,又过了一会儿,太上望向外面,自顾自道:
“昆仑山上昆仑墟,我这一次来,是希望借一缕昆仑气,为我这徒儿洗练洗练根骨。”
只要稍微懂得一气上昆仑五个字的,都会被老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震撼地再说不出话,只是对面的老人也只是喝了口酒,眼皮懒得抬一下,淡淡道:
“那你算是来得迟了。”
“那个天下第一宗师已经到了,而且,看样子是用的你们道门的手段。”
“他发誓这一辈子再不肯踏入大宗师一步,用这种手段绕开,不是死守自己说过话的君子,也不是无视规矩道理的狂人。”
太上道:“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青衫文士道:“是一气化三清,还是道门斩三尸?无论如何,这种手段已经走了左道,积蓄三分气机,划分为二,再借玉壶山灵韵霜雪为天位,一刻走三才,自身既没有违反诺言,踏入大宗师,可实力也不会差。”
“天下大宗师,少有如此以力横行者。”
“虽不是大宗师,却不输大宗师。”
太上叹息一声,道:
“当得一句精彩绝艳,难为了他。”
“只是可惜,他对上的,并不只是大宗师……”
青衫文士不置可否,抬手饮酒。
外面突然传来轰然雷鸣声音。
天地间有大笑声音传来,道:
“昆仑!昆仑!!!”
“老东西,今日,我就要让你明白天下不止有你昆仑墟!”
“当年一掌之仇,今日便报给你。”
“我见昆仑太寂寞,借玉壶来给你解解闷!”
天地间两白衣。
前面那俊秀少年抬手,面目沉静,双眉渐如雪白,却拂袖大笑:
“雪起!”
天地轰鸣,酣畅淋漓。
天下气机三大流转之地,玉壶山上突然轰然震颤,旋即尚且还在北疆的众人震撼看到,玉壶山上飞雪暴起,化作雪龙朝着中原而去,浩浩大大,每一片雪上都带着玉壶山中永不休止的气机灵韵。
顺着这一路行来留下的轨道,化作狂风,化作雪暴。
北疆单星澜抬眸,按剑。
垂眸。
大笑声震天撼地。
浩浩荡荡白雪玉龙挂长空。
郤鹏赋目瞪口呆,几乎跪在地上。
三才合一。
抬手玉龙撼昆仑!
PS:今日更新奉上…………四千九百字
本来想要看着今天能不能更新完,结果消息一个又一个,我都懵了。
第二十六章 昆仑(1/2)
浩浩荡荡白雪挂长空。
整座昆仑墟都被撼动。
太上老道士看着那雪山玉龙,许久才收回了视线,道:“以玉壶山撞昆仑,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大的气魄,这一手,比之于慕容清雪五年前一剑三千里,如何?”
青衫文士这个时候突然间惜字如金,皱了皱眉毛,仍旧是说:
“不如。”
声音顿了顿,复又道:
“不远。”
太上道:“不如,不远,果然,你也是这么觉得,当年我虽然没能亲眼见到,可是青锋解上那一位剑气锋芒之盛,堪称古今少有,万剑峰上几百把名剑剑气锋芒,其实都不如她手里的那一把木剑。”
青衫不屑,道:“除去那柄三愚剑,尽是些破铜烂铁。”
山下两垂暮老人说话,旁人左右看来不过是闲聊。
天上两白衣大笑。
整座昆仑墟都被他踩在了脚下,前面那分明已经一甲子,看上去却仍旧眉清目秀的俊美少年双眉已经雪白,脚下昆仑山从上到下,都白衣素裹,仍旧毫无动静,抬手翻腕,玉龙挂天川。
巨量风雪摩擦空气,轰然雷鸣震撼天地。
昆仑墟晃动数次。
青衫文士,道袍白发,都停下了交谈,抬眸看向天空中,天上白衣少年神色虽然仍旧猖狂不羁,却能够在他的眉眼中看到郑重之色,背后白衣,天上风雪,组成了一座道门三才阵。
一位老人出现在了昆仑墟上。
虽然穿着褐色麻衣,但是身材却极为高大,眼神中有不耐,抬眸去看。
昆仑墟山脚下。
皑皑白雪之上,盘坐着一个断腿断臂的老人,胡须杂乱,他的旁边跟着一个少年,那少年一身的土里土气,背后背着一柄剑,也就只有这柄剑,让他看上去不那么地土气。
剑名三愚。
百年前剑圣配剑。
谢山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这里比起天山更冷,但是他却却已经不是当年在山顶上抖成个鹌鹑的谢真白,体内内力已经自溪流汇聚成大河大江,百川归海,自成气候。
区区外界的气候变化,已经无法对他有所影响。
只是他还是愿意拿着一层一层棉被棉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跟个包子似的,穷怕了,冷怕了,现在用不着了,也觉得多裹一层是一层,总有好处的。
谢山看着天上盘旋呼啸的玉龙,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个,已经不再是当年惊艳整座江湖的剑魁,会不远万里,带着自己来这里。
他深深吸了口气,神色郑重。
背后神兵震颤。
这恐怕是整个天下百年间,最大的一次出手。
即便如此,他的视线仍旧是止不住看着旁边,他们坐在一侧雪地中,隔了几十米,一块刻着昆仑至此四个大字的青石下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清瘦的老人,一个却是个和他年岁相仿的少年。
那少年似乎察觉到了谢山的视线,朝着他看过来。
那双眸子锋利而淡漠,将谢山给刺得下意识打了个抖,然后这位剑圣配剑的传人就看到那少年脸上左边一道,右边一道,全部都是疤痕,已经有几年时间,可看上去仍旧恐怖,配和少年冰冷淡漠的眸子,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度。
谢山愣了愣,仍旧还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然后才收回视线。
袍子下面的小腿肚子有点发软。
抬眸如山石雕像的天山剑魁沙哑开口,道:“被杀手炮制过的人,能够支撑下来,心性坚韧……”
“那老东西叫苏谷。”
“苏谷?”
谢山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剑魁淡漠道:
“天下习武者许多,读书人很多,武者拿剑杀人,读书人提笔杀人,可七国之世,百家争鸣,江湖大争,比他更该死的人几乎没有。”
“当年天下这么乱,他出了很多力。”
“他不用剑,可因为他死的人,是任何剑客都比不上的,十室九空,就是苏谷。”
谢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抬头就看到了苏谷冲他笑了笑,笑容温和清淡,有读书读出道理来的那种气质,剑魁不见动作,剑气在四人中间切割出一道极深的剑痕,道:
“专心看。”
谢山点了点头,屏息凝神,抬眸看昆仑。
苏谷收回视线,温和道:“阿平,好好看看。”
阿平道:“是。”
声音顿了顿,问道:
“那个人是谁?”
苏谷抬眸看着昆仑山上出现的两人,道:
“一个号称江湖里第一宗师,实力也强,足够强,心性固执别扭,却得了一字纯,一字坚,全天下宗师手段的武者,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
“内功尤其精湛,悟性奇绝。”
“这一手控雪为龙的手段,天下唯他所有。”
“天下第一庄庄主能够逆着海潮,全力一掌将潮浪打回东海,却不一定能够打破这一条玉龙,这雪是三大灵脉中玉壶山上千年不化的白雪,气机繁杂混乱,能够以自身气机掌握天地气机,若是愿意学道门御剑法门,一日可成。”
阿平沉默点了点头,偏移开视线,眸子里能够看到穿麻衣的老人。
曾在七国之乱中加一把火,也曾落子下局,借白虎堂,铸剑谷,天山弃徒,数次剿杀王安风的谋士察觉到了阿平的视线,抬眸看着那老人,道:
“另外一个……你好奇吗?”
“恩。”
“他啊……”
双手粘满血腥,死有余辜的谋士轻声道:
“他是这一座江湖的天。”
昆仑墟上,自北疆而来的白衣得见那老人出现,气机一涨再涨,冲天而起,眉宇飞扬,大声道:
“昆仑老儿,你终于出来了!”
“当年之仇,你可还记得,今日,我便来寻你了!”
昆仑墟上老人疑惑,然后皱眉,道:
“你是谁?”
白衣神色一顿,心中升起怒气,冷声道:
“你不知道我?”
那穿麻衣的老人想了想,终于彻底不耐烦,道:
“我生平杀过的武人不少,折辱在我手下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你又是哪一个?”
白衣微怔,旋即哈哈大笑,笑得狂妄,双臂张开,大声道:
“我算是谁?我是谁?!”
“今日我便让你记得,我名独孤摩诃,记住了!”
“上来,与我交手!”
昆仑墟老人满脸不耐烦,抬眸看着周围浩大的天象,看着那玉壶山上千年风霜盘旋呼啸,收回视线,伸出右手,道:
“来。”
独孤摩诃半点不客气。
只是冷笑一笑,抬手,背后白衣男子双掌搭在他肩膀上,三才合一,一身澎湃越过大宗师的气机暴起。
玉龙撼昆仑。
龙吟震九霄。
一条自困玉壶山狂涌而来的雪龙挂长空,一长再长,看去几乎和昆仑墟一般大小,盘旋呼啸,片片鳞片鳞甲清晰无比,昂首长吟,然后朝着那老人撕扯而去。
三百里天地风起云涌,异象起落,夏日落雪。
孤坐雪山三十年养意!
步行万里养气!
含怒而发!
只这一招,比得上青锋解上三千里剑光。
穿着麻衣的老人只是漠然看着这一条气机灵韵庞大无比的雪龙。
在纯粹庞大气机的玉龙靠近自己的时候,双脚踩踏在地,一抬手,抓住了巨龙龙首。
玉龙气机咆哮如雷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