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网游竞技

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又有人说大宗师入了第一庄之后,是被第一庄庄主司寇听枫一掌印杀,总也是越传越玄乎,王安风都有些不大认得那故事里的人物,为此不少被离武开玩笑嘲讽,也只能自嘲一笑抛在脑后不以为意。

    另一件事情却是边疆的战事。

    因为老人这最后一次江湖行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将王安风背后所负两柄神兵给送到天京城去,他们此刻已经渐渐偏离了江南道的范围,算是入了京畿道的边缘。

    路过龙崖州城时停下脚步,打算暂且歇息一日,顺路补充些粮食和水分。

    当然也要沽酒,按照老人说法,行走江湖万万不能少了酒水,一路走过,也要一路喝酒喝过。

    有人气有剑气有酒气有侠气,才是江湖。

    王安风本来打算进入城中,先找到客栈歇息,可未曾想路过路边酒肆时候,酒香清冽扑鼻,勾动了离武肚子里养了几十年的酒虫,老者不知为何,却突然耍赖起来,当即便说马力不够,停住脚走不动路。

    京畿道是大秦重地,来往求学游商者极多,而州城入内颇慢,许多人都乐意先喝些酒水消消乏,不片刻,酒肆里已快尽数坐满,离武一边喝酒,一边侧耳听着其余那些酒客所说的事情,时而撇嘴一笑,不以为意,才喝尽了一壶酒,突然自龙崖州处传来阵阵马蹄声音。

    远处龙崖州城门豁然大开。

    旋即有一骑突出,身穿玄甲猩红披风,一手持枪,一手勒紧了缰绳。

    背后跟着数百精骑,皆穿上等铠甲,用的好刀。

    背后旌旗烈烈。

    一行人浩浩荡荡沿着大路奔出,马蹄声音轰鸣如雷,酒肆中许多人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住,一手还端着酒杯,就都转过头来,看着外面尘土飞扬,酒肆旁系着的那些坐骑大多焦躁不安,摇头晃尾。

    只第一庄三匹坐骑仍旧不咸不淡低头吃着新鲜马草。

    那将领带着精骑远远去了片刻,众人才都慢慢回过神来,其中一人将手里蹲着的酒杯凑在嘴边,才发现刚刚不知道怎得,手抖的不行,一杯酒倒是洒了小半,苦笑一声,把残酒喝下,摇头呢喃道:

    “这位刘将军这是又怎么了?突然想着带着龙崖州的铁骑出去,又打算抖擞抖擞威风吗?咱们这儿也没有听说过有甚么流寇劫匪出没,何况就算是有流寇劫匪,哪里用得着拉出几百铁骑,连旌旗都拉出来了。”

    “那玩意儿不是好几十年没用过了吗?”

    他对面的酒客只是喝酒,不接话。

    这位龙崖州的刘将军可是京畿道将种世家出身的子弟,祖上曾经随太上皇远征北疆,当时候一个人砍下了十七个匈奴精锐鹰骑的脑袋,是实打实的军功。

    七国乱战时候又说服整个家族倾全族之力购置铠甲兵刃,随军而出,刘老爷子眼光毒辣,五十年前两次豪赌,家底全部打了个精光,可也换来了门槛前面可以立两戟的将门地位。

    到刘鼎这一辈儿,就按部就班地入学宫兵家,在边疆积累了军功,然后调到龙崖州成了一州守将,率领五百铁骑,还有一千五百的步卒,三百弩手,在这天下泰平的年间,还是中原腹地,是手里握着兵权的年轻一辈实权将领。

    就连龙崖州的州官都得高看上一眼,他也素来把持得住,罕有甚么错事。

    今日这样大张旗鼓地出去,可算得上是头一遭儿。

    离武喝了口酒,脸上的神色少了许多畅快,看着烟尘弥漫的大道,暗自骂了一声,道:

    “才过了几十年,就成了这样的绣花枕头,还精锐铁骑,屁,气机不合,能真控制住坐骑的连三成都没有,更不要说玩命儿拼杀,十有**连兵家军阵都摆不好,也就能够吓唬吓唬江湖上的游兵散勇,平民百姓。”

    “真上了战场,三支二十人的鹰骑,总共不过六十个人,就能把这帮子养尊处优的兵凿穿掉,到时候气势一落再落,当年几十个人追着几百人追杀,甚至于几百人冲散了所谓的千军阵也是常有的事情。”

    “给他祖宗丢人。”

    王安风道:“离伯你认得那位刘将军的先人?”

    老人喝了口酒,脸上终于和缓,有些怀念之色,道:

    “自然认得,不过是更早些了,那时候二十来岁,打匈奴时候见过,就也还记得,是个憨子,杀起人来不要命一样,不光匈奴怕,自己人都怕,要不然也捞不回十七颗匈奴鹰骑的脑袋。”

    “匈奴鹰骑可以和我大秦破阵卒相提并论,十七颗,要不是那老小子惦念家里的婆娘,现在早就在边关捞了个实权的偏将,最后也能风风光光告老还乡。”

    “不过七国之乱时候,他可是真为了大秦才豁出命去了。”

    “当年背着行囊回老家就说了,虽然不在军里,可一旦家国有战,他就算扔下妻儿寡母也得回来,我们取笑他明明为了媳妇回了老家,还说什么,那小子说这不是国守住了,就得给那小媳妇一个交代。”

    “还说先得要有国,国都没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安稳日子?”

    “他没念过几年书,老子认得字都比他多,可这句话还真他娘的地道。”

    老人脸上喝了口酒,笑意收敛,道:

    “那杀起敌来自己的命也不要了的刘老七前两年也死了。”

    顿了顿,又冷笑一声,道:

    “他要看到自己守住的国要给这帮子只会在百姓跟前耍威风的后辈来守,估计会抽出刀把这不肖子孙给劈了。”

    王安风道:“大秦边疆也还有不逊鹰骑的精锐。”

    离武翻了个白眼,道:

    “那是自然,要连守国门的都没有,估摸着会有不知道多少当年跟着皇帝马踏六国天下,告老还乡的老卒老将背着铠甲去天京城堵皇帝的后门。也不用说什么,一帮花白头发的老将露出身上伤疤,抱着旧头盔就往太极宫后沟子那里一坐,不说话,就能让皇帝头疼上好几天。”

    老人古怪笑了一声,补充道:

    “当年你爹就耍过这种无赖手段。”

    王安风干咳一声,没有接话。

    离武摸了几颗炸好的花生扔到嘴里,神色郑重了些,道:“这些兵守住一州安稳没有问题,可是眼见着这几日北疆和匈奴战事不断,那一路总走安稳的司马错这一次吃了秤砣,死了心要将战线往前推进到匈族老家的门口。”

    “若能成事,便可令大秦有数十年的安稳,赚的的军功就更在你爹之上。”

    “不过说实话,当年你爹大势上眼力名士无双,可司马错用兵如臂使指却又是天下独步,这个老家伙性子比得上天京城里那头老乌龟,每一次出兵,分明可以得了更大战果,死活都不冒险。”

    “每每只取学宫所称为甲等上的布局和战果,而不全收。”

    “可是这老小子一生至此,竟未曾出错一步。”

    “比不得那些羚羊挂角的惊艳绝世,可是每次上等布局,上等战果,一步一步走来,最后就成了谁都无法匹敌的磅礴大势,你爹说对军如下棋,若想要胜过司马错,只能寻求前期将他彻底打乱,否则等成了大势,几乎无法攻破。”

    “这一次这一生求稳的老将却兵行险着。”

    “啧啧啧,看起来他应当是发现了什么动静,等到和北疆全面开战,安稳了几十年的西域恐怕也要不稳了,西域这种地方,唯独大秦和匈奴都存在,才能够安然无恙……”

    “一旦两国之间,有一国势大,则必然倒向势弱的一方。势必要令两国对立,才有发展之机,这是你爹说过的,西域只是缓冲区域,一旦大秦最大敌手一蹶不振,就不需要令西域强盛以牵制匈奴,唇亡而齿寒,反之相同。”

    “那耶律大石的弟弟曾为西域三十六国布局,需得要自夹缝中求生机,得以先一统三十六国中半数,若秦强,则最后发兵侵占大秦七座边关城池,与北疆联手,若北疆势大,则以先前打下的钉子吃下大片草原冰川,联秦抗击北疆。”

    “唯独如此,才能立足于天下。”

    “至于下一步,以而今西域纷乱三百年之久的国力,已经太过于勉强,嘿,你还是生的太迟了些,早一个三十年,中原各国,哪里没有天下落子的风流人物?虽然文弱,可是便是对上宗师,气势上半点不落下风。”

    “为天下人谋天下,虽然天下与天下不同,可终究愿意为之赴死,心甘情愿啊,那才是读书人的风骨,比现在那些蝇营狗苟的玩意儿顺眼多了。”

    老人说了这许多话,酒壶里的酒也喝干了。

    挥手散去气机隐秘封锁,挥手打算让那位店家在过来添酒,外面突然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音如同奔雷,然后那自龙崖州出去的一行铁骑重新回来,这一次里面多了几人,其中之一正是李长兴。

    离武几乎张大了嘴。

    等那一行铁骑浩浩荡荡过去,才回过神来,满脸古怪,看着王安风,道:

    “……若不是我跟着你,总会觉得你遇上了上一个世代那帮不要脸的谋士,给你挖了个坑,等着你往里面跳。”

    又看一眼外面尘土飞扬,呢喃道:

    “刘老七若活过来,定是要打算劈死这个不肖子孙了。”

    “大秦安定了才二十年……”

    “带着皇族长孙这样招摇过市,真当当年各国拔尖儿的武夫都死光了不成?这根本就是当着那帮失了故土老家的老不死跟前撒欢儿打脸啊。”

    “都带着皇长孙到了眼皮子底下了,要是不顺手来上一剑两剑的,岂不是有些对不起这铁骑纵横的排面?若能杀了大秦未来的皇帝,那帮老家伙肯定觉得当场死了都能下去吹牛,赚的不是一点半点。”

    王安风已感觉到头痛。

    远在龙崖州城中,一股股气机隐隐起伏,想来是早已打听了消息在这儿等着,可能先前还有些人迟疑不定,见了这五百精骑出城相迎,旌旗猎猎的模样,一想起这可能正是因为灭了六国才来的气象,少不得恶上心头。

    当下无奈一声起身道:“我去看看,若他能处理了便回来……”

    “好歹也唤我一句叔父,不能让他死在这儿。”

    离武喝酒,满脸都是幸灾乐祸。

    ps:今日更新奉上……




第六十一章 王安风的思路(二合一)
    龙崖州内大道两旁民众早些时候,就已经被披坚持锐的铁卒分开,道路宽敞笔直,一身玄甲,气焰彪炳的守将刘鼎当先入城,神色冷峻,背后一众铁骑旌旗簇拥着骑乘白马的李长兴,浩浩荡荡入了城。

    不给其余人旁观的机会,直入了龙崖州州府府邸。

    龙崖州众多官员皆在州府前恭恭敬敬等着,刘鼎一手伸出,替李长兴挽住马缰,然后这位因为祖辈战功而在京畿道都算是气焰不小的年轻实权派将领主动翻身下马,半跪于地,请李长兴下马。

    李长兴前几日因着吃了些东西的缘故,受惊不小,面容俊秀,却仍显得有些苍白乏力,一双绣金云纹的靴子踩在青石地板上,觉得有些轻飘飘不着力,在他前面,府衙大门后,一种官员皆穿了官服,恭恭敬敬行礼。

    李长兴道一声平礼,一侧是铁甲生寒的刘鼎,一侧是面白无须,一双眸子狭长的宦官任动,两名死士装作了江湖豪侠打扮,也跟在后面,往府衙里走,两侧官员纷纷起身缀在后面。

    严靖整了整玉冠,神色平和,未曾因为刘鼎气焰彪炳而动怒不忿,也没有因为皇长孙突然出现而惊慌失措,倒是有几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气度。

    龙崖州虽然只是京畿道的边缘,可终究也是在京畿道里。

    距离处处皆有贵人的天京城不算是太远了,这位州官自然不可能是寻常出身,大秦取士,大多都从世家子弟中举荐,寒门士子能做到一县县尊,入了品级,已是不易,这一代入七品,家族也跟着入了门第。

    一步一步,得要好几代人才能成了士族。

    至于世家,那已经不是百年事,几百年兴盛者才能称之为是世家,大秦现在仍旧存在的世家,数遍族谱,祖上都曾出过天下绝世风流的人物,入则为相,出则为将,历经朝堂变更而不倒,反倒越发兴盛起来的便是世家。

    士族和世家之间的区别之大,远甚于士族和寒门子弟。

    严靖出身虽只是士族中拔尖的那一批,不入大世家的眼,但是也够资格进入太学之中求学,在求学期间,得到了老尚书的赏识,多有点拨,得以更进一步,三十而立的时候,被外放为官。

    这十多年当过北地的县尊,也当过江南郡城的郡丞。

    不惑之年,被一纸传召召回了京畿道,成了龙崖州的州官之首。

    虽然是自郡城而入州城,龙崖州远不如一郡繁华,好似是给降了职,可京畿道为天京城附庸,远在千年前,天下诸侯入京城朝圣都要从这里经过,可谓是重中之重的地方。

    在这龙崖州中历练数年,等朝中生变,直入天京城六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龙崖州又称为龙背,又有附龙之称,被视为入京城为官最为堂堂正正的一条道路。

    “尚未附龙,龙来就我。”

    严靖心中低低呢喃了两声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没给人听着,恰好州丞过来,笑容温和交谈几句,紧紧跟在了前面李长兴等人的背后往里面走去。

    李长兴生父是当今大秦的储君太子,生母是琅琊王氏家主之女,琴艺冠绝天下,十年前,太子就已经被皇帝默许组建了自己的内阁班子,渐渐处理些简单朝政事情。

    谁都知道再过一二十年,太子就会接过皇帝的担子,位登九五。

    到时候,而今的皇长孙李长兴就会成为太子。此刻面对着帝国未来的帝王,这些见惯了官场上风风雨雨的老油条都有些胆战心惊,生怕说错了一句话,或者有哪里做得不合规矩,落了个秋后算账的下场。

    正设宴欢迎的时候,王安风已避开了众多密密麻麻的铁卒戒备。

    也没有太过嚣张,只是藏身于房顶之上,袖袍一拂,震碎了几块琉璃砖,然后自其中看着下面宴席,看到表面上宾主尽欢,李长兴,刘鼎,严靖都面带笑容,彩衣女子起舞,编钟古琴奏雅乐,端庄大方,一片其乐融融。

    王安风收回视线,盘坐屋檐上,看着远处晴空白云,一道道气机隐蔽靠近,忍不住低声自语:

    “宴无好宴啊……”

    声音微顿,突兀觉得由自己来说这句话似乎总有些不对劲。

    失笑一声,收敛心神,气机流转处便将整个宴会大厅都纳入自身感知当中,这宴席当中,虽然有不少接触到气机流转之妙的武者,便似是李长兴两个死士,以及作为一州守将的刘鼎,武功都算是不能小觑,放在江湖上也能够闯出不小的名头。

    但是王安风本身的修为已走入一个奇异境界,不算是正常四品,却也没有走入三品,寻常四品小宗师也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高手,却难以察觉到他的气机。
1...553554555556557...5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