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网游竞技

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可是你并没有。”

    “君既以国士之礼报我,我必以国士之礼回之。”

    “永不相负!”

    帝王右手落在腰间太阿剑剑柄上。

    铮然一声,长剑出鞘。

    姜守一玉冠已被击碎,落在地上,连带着太学牵扯的气机命数,全部被浩荡帝王紫气之下尽数断裂,这一剑显然并不容易,帝王面色苍白了些,却仍旧保持语气平静,道

    “今日太学夫子姜守一已死,家抄没!”

    姜守一神色微怔,旋即意识到此事的后果,皇帝已经收剑,大笑摆手,道“既然心有遗憾欲要弥补,何需来世婆婆妈妈。”

    “且去浪荡江湖,天京城污浊不堪。”

    “君,不必再来!”

    ps:今日更新奉上…………

    四千八百字,

    wodeshifuhenduo

    。




第八十章 薪火相传
    李盛亲自去了朱雀门,引着王安风驱车进入宫殿当中,原本只有宫内的贵人能够驱车从朱雀门进,便是宦官出去奉命采买些甚么东西,也只能从侧门进出,这算是大内禁卫的规矩。

    两个持金吾手中兵器交错本来打算将马车拦下。

    李盛慢条斯理从袖口中取出了一物在两名禁卫面前晃了一晃,先前还碍于职责不得不拦下马车的禁卫当即心中暗送口气,朝着两侧退开,恭恭敬敬半跪于地,显然那东西分量极重。

    王安风驱车往前。

    上一次来的时候,尽管是深夜,宫内处处仍旧可以看得到低头快步走动的宦官和宫女,现在正是上午,可王安风一路所见,处处清冷,除去李盛之外,竟然没有其他人在。

    李盛双手插在袖口之中,在马车旁边徐行。

    不急不缓,却始终在王安风一侧。

    王安风此刻心境低沉,和这位在皇宫当中权势地位令人的大宦官只是稍微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马车被引着一直到了太极宫的侧门,王安风看着这座大秦权利最中央的建筑。

    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马车里姜守一握着妻子的手掌,只说了一句话,我回来了。

    女子便已经泣不成声。

    王安风嘴角不可遏制浮现出笑意,紧绷的神经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和欢喜感觉,双目泛白的笑虎李盛立在太极宫前,朝着马车遥遥一拱手,轻声道“末将就不送府主了。”

    “一路都有打点,府主自去送夫子出城,不会有人阻拦。”

    王安风看着高大肃穆的太极宫,上面的琉璃瓦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光,却不如他前次所见那样清冷地不近人情,反倒有了些暖意,王安风想着这大约是春日快来了,收回视线,冲着李盛抱拳一礼,道

    “多谢。”

    李盛笑而不言。

    等到目送王安风的马车离去,李盛轻轻呼出口气,转过头走回了宫殿,没有百官的太极宫仍旧高达肃穆,却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感觉,李盛没有发出脚步声,走过空旷冰冷的大殿,转入御书房门外。

    门没有关。

    可知姜守一心境失守至何等的程度。

    李盛看到御书房中,帝王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目送着姜守一离去。

    御书房并不大,远远比不上太极宫。

    可他看着帝王,却觉得距离越来越远,他记得神武府主离开天京城的时候,彼时的帝王就在东宫中安静看着城门的方向。第一日登基的时候,皇上也这样一人孤独地坐在皇位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看着外面的皇宫,天上的群星和远处的灯火。

    他隐约还记得年少时那个少年是被称呼为有勇武豪侠之气。

    可他觉得明君帝王,和年少时恣意纵马的少年已不是一个人。

    所有人都可以为了好友知己,豁出去一切,在他的记忆中,他们曾经为好友践行,违反了宫中的规矩,骑马早早逃出宫墙外,以汗血宝马和五金锻剑为鉴别的礼节,曾经和好友偷偷跑去喝花酒,最后罚跪在皇室祠堂前。

    都说帝王无情。

    帝王已第三次目送知己远去。

    李盛轻轻关上了门,立在御书房的外面安静等着,过去了最多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大秦的皇帝已再度推门而出,眉宇间沉稳有力,平淡道

    “去将卢家那位老先生唤来。”

    “朕欲和他谈谈,想必他也有许多话要和朕说。”

    袖袍一震,缓步往前,走过冰冷空无一人的清冷皇宫。

    身后李盛恭敬行礼。

    “诺。”

    马车自朱雀门行出宫殿。

    王安风驱赶马车,朝着距离这里最近的天京城城门而去。

    他小心控制着马车,没有让马车经过这个时候行人最多的那一片区域,也没有经过原本的姜家和太学,故意绕了一大个圈子,他刚刚从那里过来,知道那些百姓口中会说出甚么话来。

    他至少希望姜守一在离开天京城的时候不要听到那些话。

    他的这点小心思完全没能够逃过姜守一。

    温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还是让他从太学那里走一次,王安风沉默着让马车调转了方向,马车车轮声音中,马车朝着太学的方向转过去,果不其然,相较于姜家,太学周围的人有更多,其中百姓和士子最多。

    尤其是那些在这一次考核落榜的士子。

    年轻气盛,不觉得自己落榜是才学问题,只认为是姜守一欺上瞒下,此刻人人皆怒,握着自己所知道的真理而大肆开口,若有旁人不知,便自以为矜贵,添油加醋告知于旁人,若是有人提出疑惑,便似受到奇耻大辱,大声呵斥。

    又听说了神武府主在姜家前面纵剑行凶,更是群情激愤。

    恨不得齐齐冲入太学中去,马车在这段路上速度不得不变慢,先前曾见到过这马车以及马车上王安风的,先前骂得越凶狠,此刻却越是神色异样,连连退开,再不复说要令神武府主赎罪之类云云。

    姜守一温声道“这一次还是将安风你牵扯其中。”

    王安风答道“师长有事,弟子服其劳。”

    姜守一笑了笑,轻声道

    “想来若民开智,往后这样的事情应该会少些了。”

    然后又说“太学后有里的梅林,这些年来,一年年都开得更好,你往年还可以来这里看看,或许比起这一次开得更好些。”

    “家里还有些茶具和书之类,还有些笔记,若有闲暇,可以来取走。”

    都是些温暖细碎的小事情,王安风都一一应下。

    马车缓缓驶过了太学的大门,在太学对面的老树之下,一位身穿夫子服的老人面色悲怆,看着那些群情激愤的年轻学子,泪流满面。

    他所悲者不在于师侄的死。

    大丈夫能死得其所,殉道而死,不逊泰山,是多少人求不得的事情。

    他虽然悲伤,却只觉得应当狂歌相送,才能不负师侄的所作所为。

    他所痛苦的是眼前这些为人所利用的年轻人。

    他所悲者,是为百姓挺身而出者却是百姓伤他最甚,他所悲者是这样的人离去,却没有多少人会感觉到难受,没有人再懂得姜守一的志向和意气,最终将会像是落入水面的涟漪被抚平,十年,百年后便再无一人记得那个书生,每每想及此事便痛地彻夜难眠。

    他甚至于在心中不住叩问自己,如此太学,便如长夜,一人化身为烛,也不过照亮片刻。

    之后或许仍旧长夜,是否值得

    姜守一隔着马车的一侧,朝着那位老人的方向恭敬行礼。

    当年正是老人不遗余力,让他能够回到太学。

    也是老人支持他的妄为。

    马车缓缓驶过。

    这一次,终究要离开天京城了。

    天京城的大门之外十里处,有一片十里长堤,植满了柳树。

    往年每年春日,等到柳树抽芽,十里柳亭就会是一片喜人的绿意,现在还不到时候,虽然已经过了隆冬,但是距离春日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这折柳送别之处,实在是没有多少人,空溜溜的柳树枝条在风里晃动,也有些凄凉。

    一名穿着布衣的书生早早走到了柳堤的一侧,坐在柳堤旁边的石头上。

    他身上的衣服浆洗地发白,但是收拾的很干净,眼角眉梢有着一股年轻人所独有的朝气和锐气,却也沉静,书生旁边放着两本书,取了个干硬的馍,就着热水吃馍,认真看书,一丝不苟。

    他并不是第一个来的,这往日年关前后时节都没有多少人逗留的地方,现在却多了许多的人,路旁还有稀稀疏疏来往天京城的行人,好奇看过去,发现这里的都是些书生。

    平素这时候能有那么几个人已经是罕见的情况,今日竟有了近百人,而且都是书生,难免就惹得人心里头有些好奇不解。

    有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先生听到车夫说这件事情,还令那车夫先停下马车,专门出了车厢看过去,果然看到,十里柳亭处,数十名书生。

    虽然都年纪轻轻,可是这一眼看过去,却都自有气度,老人虽然是个商人,可是一直羡慕儒生风雅,而立之年成家之后,每有闲暇便去看书,读书读到现在,也稍微品砸出了书中三味,此刻远远看去,不由得呢喃开口

    “芝兰玉树居然也能成如此长堤”

    车夫没能听懂,好奇道

    “树”

    “柳树现在还没能长出芽儿啊,老爷。”

    老人失笑一声,指着那些书生,解释道“芝兰玉树,便是读书人读出数里的道理和味道了,是难得的璞玉和才子,可知道”

    那车夫还是不大明白,可见的老人如此起劲儿,还是附和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的看过去,好似是那长堤柳树冬天长了叶子一样,好看的紧,像是回春了。”

    老人微怔,旋即指着那车夫大笑道“不错不错,你却也说出了句有些味道的话,看来这些年里逼着你看书,总算是没有白看,休要摆出个臭脸来,不让你看书了,今日回去,赏你几个酒钱。”

    车夫不解,还是美滋滋道谢。

    老人转过头来,心里有过去认识认识这些年轻读书人的打算,可是看了看那边的气氛,却还是没有主动去,只是在上马车的时候想着天京城里何时出了如此多出彩的读书人怎的从未曾听说过

    却不知是哪个大世家出来的。

    老人怀着疑惑入了天京城,另外一辆马车旋即出城。

    老人看到那驾车的青年亦是气度俨然,几乎有三分渊渟岳峙的气象,不由得心中更是惊异非常,连连暗道怪哉。

    长堤处的布衣书生已经将那本书看过了一次。

    一名身上衣服稍微比他好些的年轻人坐在他旁边,布衣书生眉眼平淡,朝着一侧让了让,或许是知道这个人来了,自己就休想要再看进书去,在书里夹了一枚柳叶书签,小心收好。

    旁边的年轻人开口道

    “叔源,你还在看夫子那一本书”

    他声音顿了顿,又笑说道“那本书你七岁不就看过了”

    表字叔源的书生平淡道“夫子的道理弥深,经历不足,看多少遍都无法明白真正的蕴意,也不是只看那些所谓大儒的注解就能够领会的,若能够看通透其中道理,便如同踩着夫子的脚印一步一步走。”

    “我不知道此生能不能够看完半本。”

    旁边廖行之无奈道“我虽然觉得夫子的那本著论极好,却也不至于到了你所说这样的程度,你马上就要入吏部入职,你不是说你欲要一看那三公位置吗怎么,难不成你还打算靠着半部论语治理天下”

    赵叔源平静道“将来之事谁能知道”

    廖行之笑了笑,轻声道“是啊,将来的事情谁知道”

    “我还想着要请夫子喝杯酒,没有想到,陛下先邀夫子入了宫。”

    “往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声音低下去,旁边一直气度沉静的赵叔源神色也波动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唇,道“这是夫子的选择,若真想要对得起夫子,便去做一个好官,无愧天地,无愧于我,也无愧于夫子。”

    廖行之呢喃道“是啊,夫子的选择。”

    “说来夫子与你讨了甚么,让你入了太学我一直好奇,你一直不与我说,此刻总可以了罢”

    赵叔源平静答道“一枚大秦通宝。”

    “还有百年后,一座河海清宴的天下。”

    廖行之笑了笑,轻声道

    “我等皆欠夫子这座天下。”

    远处马车缓缓驶紧,又慢慢驶过,众多年轻人并没有感觉到异样,直到马车中传来几声琴音,赵叔源突然起身,这气度沉静俨然,欲要半部论语治天下的书生怀中书卷,还有包起的馍都洒落在地上。

    他却只是呢喃这琴音曾经听夫子的夫人弹奏过,旋即整理衣着,然后双手拱起,左手搭在右手之上,冲着马车深深一礼,高声道

    “学生天河郡赵叔源。”

    “送夫子”

    廖行之反应过来,双目泛红,拱手行礼,道

    “学生天京廖行之,送夫子”

    “学生天雄常伟兆,送夫子”
1...572573574575576...5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