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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月珰
冯蓁侧过头看着宜人似笑非笑,吓得宜人赶紧低头,表示再也不敢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冯蓁这才满意的转过头。只见脚下好似粉色的琉璃世界,万宝流光。
再仔细一瞧,原来是桃花枝上挂着水晶琉璃灯,不下数百盏,所费定然惊人。冯蓁想着果然还是狗皇帝会享受。
片刻后,那桃林却忽然起了变化。所有灯在一瞬间便熄灭了,粉色的桃花林陷入了一片黑夜里,再也分不清哪儿是桃花,哪儿是大地了。
紧接着,只见琉璃灯一盏一盏地逐渐亮起,看到最后,却是呈现出“恭贺皇后生辰之喜”八字。
宜人“哇”了一声,也是看呆了,没想到还有这操作,难怪杭长生死活非要让她把皇后请来。
再然后那些琉璃灯变幻了一下,又显出了“芳龄永继,仙寿恒昌”八个字。
动作十分整齐,好像有电动控制开关一般。可冯蓁知道这里是没有的,所以底下那些负责点亮、熄灭琉璃灯的人应当是训练了许久的。
“哇哇~~”宜人在一旁比冯蓁可兴奋多了,她是第一回看到这种灯火表演,比花灯节的那些灯可好看多了,所以看得不眨眼。
冯蓁倒只是微微惊讶,主要是天0朝人民这种求爱方式真的是看得不要太多。不过多归多,但你却不得不承认,看到下面的人如此大费周章,心里还是挺美的。
再然后,那些灯熄熄亮亮,又变作了“幺幺朕错了”五个大字。
冯蓁还没什么感觉呢,宜人在后面倒是被感动得不行了,几乎跳了起来道,“娘娘,皇上他,他……”
冯蓁侧头看着眼圈都红了的宜人,冷冷地道:“这又不是皇帝的手笔。”
冯蓁的脸冷得跟冰块儿似的,尽管她不愿承认看到这场桃林水晶灯的变幻时,她的心是松动了的,心底也涌起的一股叫人无从否认的感情。
但现在看到这打脸的五个字,冯蓁杀了杭长生的心都有了。
自作主张的死太监。
“可是为什么呀?”宜人不解,不懂为何冯蓁咬定了这不是皇帝的吩咐。
为什么?冯蓁冷哼了一声。萧谡从头到尾就没觉得他错了,在他心里恐怕她才是水性杨花那个,怎么可能会认错?
她进宫受这么久的冷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皇帝有意收拾她么,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再给她一颗甜枣。
那颗甜枣,不就是萧谡那恨不能天下人都知道的蒋贤妃和俞昭仪都没受过宠么?
以为这样戏剧性翻转过来,她就该感恩戴德地屁颠屁颠上赶着么?如果不然,就是她冯蓁不知好歹么?
冯蓁又冷哼了一声,“为什么?因为他脑袋有包啊!”
宜人没敢接腔,也再不敢发问。生怕再听到什么掉脑袋的话。
而另一头,杭长生差点儿没把自己跑死,气喘吁吁地进了乾元殿,“皇上,皇上……”
萧谡自然没睡,还在批阅奏折,见杭长生喘得跟猪似的,没好气地道:“喘匀了再进来。”
杭长生赶紧出了门,又重新进来,不过气息还是不匀,但他生怕冯蓁跑了。虽说有两太监守着门,但总不能把皇后关在里面吧?
“皇上,皇后娘娘去朝日明月楼啦。”杭长生道。
萧谡乜斜杭长生一眼,“她去不得么?”意思就是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杭长生道:“奴才这不是见皇后娘娘难得出门一趟么,所以才想着跟皇上说一声。”
萧谡不说话,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杭长生心想,皇帝得有自尊,但是做奴才的可没有啊,因此再接再厉道:“皇上,娘娘许久都不曾出昭阳宫了,这突然出来,还去了桃花林,这是不是想明白什么了呀?”
“呵。”萧谡冷笑一声,拿起另一本奏折看,“她什么时候时候想明白不好,偏是在今天?”萧谡心里难道还能不清楚,铁定是杭长生去找宜人了。
杭长生可没打退堂鼓,他心里明白得紧,今儿要不把矫情的皇帝劝出门,明儿他的大总管也就到头了。奴才的自尊那就不是自尊。
“皇上,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呀。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生辰,体会着那寂寞了,自然就能明白一些道理。”杭长生道。
只是他还没说完,就见萧谡的脸色比先才还阴沉,以至于杭长生到最后说话的声音都跟蚊子似的了。
“走吧。”萧谡站起身。
杭长生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原以为萧谡是要发火了,谁知道居然就站起来了,这未免也太好劝了吧?
萧谡的大长腿迈得极快,快得杭长生必须小跑才能追得上他走路。杭长生心里暗自有些小得意,他就知道自家陛下是坐不住的。一时难免有些得意自己的聪明,别人都说冯皇后失宠是铁板钉钉的,只有他知道完全没那事儿。
也得亏萧谡走得急,他刚走到朝日明月楼,就见冯蓁正从楼里走出来。
杭长生心里忍不住大骂那两个没用的小太监,不晓得把门关上么?
当着这许多人面,冯蓁倒也没敢对萧谡无礼,端端正正地行了礼,也不管萧谡喊不喊起,自己反正是起来了,然后侧身往旁边,惹不起绕道走就是了。
只是下一刻,冯蓁就惊呼了出来,谁突然双脚离地被人抱到半空也得吓得惊呼,“你干什么?!”冯蓁杏目圆瞪,双脚在空中胡乱地踢着,她一点儿也不欣赏萧谡这种“王霸(八)”之气。
不过不管冯蓁怎么掐怎么捏,萧谡都没反应,就抱着冯蓁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了朝日明月楼的最顶层。





万万不可 117|桃花灿(下)
杭长生和宜人先是呆若木鸡了一番, 然后宜人作势就要追上去,却被杭长生一把拽住, “你上去干什么?”
“娘娘她……”
杭长生道:“皇上难道还能吃了你家娘娘不成?”
宜人想想也是。
稳住了宜人之后,杭长生对着那两呆头呆脑的守门太监道:“看什么看, 还不赶紧把门关起来,再上把锁。”
那两小太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把皇帝锁在里面?杭总管这是要造反么?
杭长生都懒得理这俩傻子。这种门能锁得住他家皇上么?他家皇上要出来,随便一脚就踹开了。所以这道门是锁谁的难道不是一清二楚了么?
被锁住的冯蓁如果知道的话, 很想怼杭长生一句,那种门,皇后娘娘她也是一脚就能踹开的好么, 别瞧不起女人。
比如这会儿冯蓁就在对萧谡进行各种极具力量的“残害”,不会痛是吧?不松手是吧?冯蓁连嘴都用上了, 狠狠地咬在萧谡的肩膀上。
萧谡的反应是直接把她在扔地板上了,他也不是钢筋铁骨做的,而冯蓁的牙口却是真正的铜齿铁牙。
结果就是萧谡不动声色保持颜值地揉着肩膀,而冯蓁则疯婆子一般地揉着她的臀。之所以疯那是因为头饰乱了,原本挂在眉心的红宝石挂到了耳朵边上, 别头发的夹子也松了, 于是显得有些乱蓬蓬。
“你疯了么?”冯蓁怒瞪着萧谡,他这是来打架的是吧?
这一刻冯蓁是准备破口大骂的,好叫萧谡感受一下中文的博大精深,但下一秒萧谡居然当着她的面一把拉开了他的衣襟,露出大半个胸脯来, 冯蓁就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屁股,只恨自己现在是坐着的不方便动,若是站着的她就能跑远了。
“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萧谡看着冯蓁的动作,眯了迷眼睛。刚才冯蓁疼得咧嘴,他知道自己不解释,冯蓁将来又要用什么暴力来讽刺他,所以才拉开自己衣裳的,心里绝对没有任何龌龊之思。
冯蓁这才留意到萧谡肩头那一口血红的牙印。她并没有跟萧谡玩闹,的确是用了对付歹人一般的劲儿在对付他的无礼,所以下嘴有些忒狠。
萧谡的肩头,牙印中门牙那一圈已经全见了血。他指了指自己的伤口,“是痛不过了,才松手的。”他的体质不怕冷,所以到了二月早就没穿裘袍了,出门也着急并没有披上披风之流,是以才方便了冯蓁咬他。
“你活该!”冯蓁气得口不择言地道,对萧谡那伤,她是一点儿不内疚的,恨不能他一辈子带着牙印圈才好呢。
萧谡没回话,但眼神却在冯蓁的臀部上扫了扫,冯蓁脑补出来的意思差不多是“那你摔得屁股开花也是活该”。
冯蓁被这种挑衅给激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双脚一蹬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懒得跟你这种脑子有包的人一般见识。”冯蓁气冲冲地就要下楼。
萧谡虽然不太懂什么叫“脑袋有包”,但却很清楚不是什么好话。冯蓁要下楼他自然得拦着,哪怕她不骂人,他也会拦着。否则刚才的罪岂非是白受了?
两人拳□□流了一番,当然主要是冯蓁在出拳出脚,萧谡则负责格挡,他身手灵活,反应敏捷,所以冯蓁一次都没打中,气得直想掉眼泪。
有过这种经历的女君都知道,对方越躲闪得好,己方的怒气就越大。要是他装傻挨上两拳,其实事儿就好办了,反正花拳绣腿跟挠痒痒似的。
但萧谡不肯,他这皇后单手就能把一个成年男子拎上马,可不是挠痒痒的花拳绣腿。
“你要干什么,萧谡?!”冯蓁气急败坏地道,“这是想逼我跳楼么?”冯蓁实在打不过也打不着萧谡,气得真就开始往栏杆那边走。她平时其实挺瞧不起那些个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的,可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是不能免俗。
萧谡往前抢了两步,想去拉冯蓁,却被她一把推开了。“让我走,不然我就从面前跳下去!”
萧谡不动了,但也没让开,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道:“好,你跳。跳下去,咱们的事儿也就算有个了结了。”
冯蓁心想,姐姐还真不是被吓大的,她果真双手轻轻一撑就坐到了栏杆上,再一条腿跨出了栏杆,成了骑坐的姿势。
朝日明月楼下面的桃林里,琉璃水晶灯最后定格的图形是“芳龄永继,仙寿恒昌”。冯蓁低头瞧了瞧,还真是讽刺。
萧谡在冯蓁身后没有动静儿,既没有再刺激她跳下去,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
冯蓁这就不得劲儿了,凭什么啊。跟个贱渣男赌气,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她那是得有多傻啊。
冯蓁回头看了看萧谡,这人依旧一点儿阻止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抄起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真是气煞人也。但就这么走回去的话,冯蓁就是死,也丢不起这个人。她感觉萧谡真是坏得脚底流脓,笃定她不会跳是吧?
冯蓁心里“呵呵”直笑,萧谡可真是低估姑奶奶了。她眼珠子一转,已经是计上心头,九转玄女功可是能让身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姿态呢,完全是非人类。
冯蓁缓缓地转过身子,把自己的另一条腿也跨出了栏杆,如今可算是双腿都垂挂在栏杆上了。
萧谡神情为之一变,往前走了一步,但随着冯蓁转头看他,脚步便又停下了。他知道冯蓁这是跟他赌气,但是此风不可长,若是以后她次次都拿生命威胁他又如何是好?
还是不求饶么?冯蓁心里愤愤,那可就别怪姑奶奶吓死你了。
冯蓁缓缓地转过头,做出一副不跳楼了要把腿收回来的姿势,她眼尖地瞥见了萧谡一瞬间的得意。
然后冯蓁就“脚下一滑”往楼下坠去了!!!
“幺幺!!!”萧谡猛地扑了过去。
冯蓁当然不是想死,七层楼呢,铁定摔死,即便不死那手脚估计也保不住。她在掉下去的一刹那已经眼疾手快身子灵地抓住了六楼的栏杆,轻轻一弹就稳稳地落在了六楼的地板上。
可就在她落地的瞬间,楼上一个蓝袍身影却急急地坠下了楼。冯蓁慌忙地探身往外,跳下去的不是萧谡又是谁?
萧谡在冯蓁坠下去的瞬间,一点儿也没迟疑地就越过了栏杆往下跳,想去抓住冯蓁。那是一瞬间的反应,他是跳出了楼才发现空中并无冯蓁的身影的。
只是这会儿他已经来不及抓住六楼的栏杆翻进去了。
冯蓁手捂着嘴巴,面无人色地看着萧谡往下坠,她不知道的……
不知道会这样。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楼下的侍卫看到坠楼的是皇帝时,急急地就扑了过去,有想去当人垫的,也有自不量力伸出双手想接住的。
好在萧谡反应快,他没见着冯蓁就知道这人耍了诡计,所以在楼下侍卫伸出手的瞬间,他脚尖轻点,借了一个力重新往上跃起,再在楼檐上一借力,便纵身飞上了六楼。
冯蓁心想,这大概就是传闻中的轻功吧。
原本萧谡为了她不顾安危地跳下楼,她心里应该是有感触的,可怪只怪萧谡上来得太快,冯蓁的情绪还来不及酝酿,就见他安然无恙了,是以那么点子感动的心就大打折扣了。
冯蓁现在只觉得自己傻了,萧谡每次夜探公主府的时候凭的是什么?带她去慈恩寺的时候也是飞过的。
而萧谡在栏杆内站定后,盯着冯蓁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冯蓁自知理亏地往后退了一步,还没说话呢,就被萧谡一把拽住了衣领拉了过去。冯蓁赶紧地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要挨打。
萧谡暴怒得是想打冯蓁来着,这简直反了天了,若是她没抓住栏杆呢?摔下去恐怕就成肉泥了,萧谡是既怒且怕,恨不能骂死冯蓁,打死冯蓁。
只可惜骂不得、打不得,也舍不得,这人胆大包天到真的不顾命的。
不过要想弄死个女君,萧谡还是有办法的。
嘴唇被咬住的时候,冯蓁还没回过神来。直到被咬疼了,她张嘴想骂人时才反应过来,萧谡这贱人该不会是想床头打架床尾和吧?
这么一张嘴,就被萧谡趁虚而入了。冯蓁只感觉舌头疼,萧谡可是一点儿不温柔的,狂风暴雨似的席卷,力道像是要把她的舌头拔掉一般。
冯蓁当然想躲、想逃,只可惜没估清楚形势。
从萧谡登基后,她们从未有过亲昵的举动,所以冯蓁也不知道成为真龙天子后的萧谡,那龙息究竟有何威力。
下一刻冯蓁就有评断了,这绝对是加强2.0版的十香软骨散加春0药。
冯蓁的头已经开始晕了,好在萧谡吮得她舌头生疼,还让她保持了一丝清醒。冯蓁抬起腿想往萧谡的命根子招呼去。
但萧谡仿佛有预感似的,手微微一挡、一拉,就把冯蓁踢出去的腿拉到了他腰上盘住,他趁机前跨一步,占据了绝对优势。
冯蓁的双手被反剪到背后,被迫仰起头。
约莫是见她没什么反抗之力了,萧谡的力道才轻了些,搅着她的舌头轻轻缱绻起来。这下冯蓁连最后一丝神智都崩塌了。
被桃花醉给熏得云里雾里的,虽然没晕,但四肢无力,头脑空虚,好似灵魂被醉倒了一般。
不过冯蓁心里还是有数的,这可是朝日明月楼。七楼因为要观景,所以还有些摆设,但这六楼就是空荡荡的,只四周墙壁上挂着些真迹字画做装饰而已。所以绝对不是发生什么不可描述之事的地方。
她还是第一次呢,萧谡怎么着再贱也不至于如此莽撞吧?
对吧?




万万不可 118|郝姑姑
可惜冯蓁没看清形势, 她只知道萧谡于她是十香软骨散和那什么,却忽略了作用力是双方的。且不提别的, 就她自身这身段、这脸蛋、这馨香已经足以让男子疯狂了。当初蒋琮可不就是被她的体香所迷惑才犯错的么?
何况萧谡服用了桃花源第一颗仙桃,因此对桃花源也有天生的亲切感, 冯蓁被会他身上的桃香所吸引,同样的他也无比地渴望冯蓁的气息。
冯蓁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白狐裘袍被萧谡褪了去,扑开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自己的薄罗衣裙也被徐徐褪去, 落到了脚边。
楼下荣恪当时看着萧谡坠楼,当即就要去接,幸亏萧谡自己弹了起来。他怕楼上出了什么事儿, 当即踢开了门,“咚咚咚”地往上跑, 杭长生也是吓得够呛,跟在后面使劲儿地跑。
这才跑到五楼呢,荣恪突然止住了脚步,杭长生一头撞到了荣恪的背上,焦急地道:“快跑啊。”
荣恪伸手拦住杭长生的去路,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是习武之人, 耳朵比杭长生可灵多了。
待所有人都停下来时,只听得楼上隐隐地传来,“疼~~”
娇滴滴的声音一波三转,好似拔丝的麦芽糖,又粘又甜, 糯糍糍的,把人的耳朵都给黏住了。
杭长生这会儿也听见了。
其实楼上此时根本就还没发生什么,冯蓁就是被萧谡搅得舌头疼而已。若荣恪他们闯了上去,也算是救了皇后娘娘的清白。
只可惜荣恪耳朵太尖,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去不得了。
杭长生一个动作,把跟来的太监全都撵了下去,转头去拉荣恪,荣恪却是一动不动。“我要留下保护皇上。”
这话绝对在理,谁知道冯皇后会出什么幺蛾子对吧?杭长生先才命都被吓掉一半了。
只是这一等就出了事儿。
等的人面红耳赤,荣恪更是背转了身去。杭长生虽然从小就净身成了太监,但那事儿还是知道的。
到底是皇后娘娘啊,难怪皇帝怎么都飞不出她的手掌心,不见其人,光闻其声,便已经让人神魂颠倒,不知日月了。
荣恪飞速地下了楼,只仓促地留了句,“你守着”就逃跑了。
杭长生也没敢久留,还得下楼去吩咐小太监们备水。临下楼杭长生还回望了一眼六楼,想着里面空荡荡的,床榻都没有一张,实在是有些委屈帝后。
冯蓁还顾不上思考委屈不委屈的事儿,她晕厥过去的前一刻想的居然是刚才萧谡对她说的那句话。
“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
冯蓁要是有力气真想打萧谡两个耳刮子,他可不就是那种人么?现在么,只能留着醒过来时再打了。
因为暴烈的龙息直接就冲垮了冯蓁的意识。这当然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最开始,只是亲了亲她就醉晕了。
“幺幺?”萧谡轻轻唤了一声。
冯蓁没有反应,睫毛平静地覆盖着眼睛,呼吸均匀。
萧谡翻身平躺,侧头看了看冯蓁的睡颜,倒也没太担心冯蓁的状况。她力气虽然大,但实则身娇体嫩,承受不住也是应当的。
萧谡伸出手臂将冯蓁的头揽到自己的肩窝里,亲了亲她汗濡濡的额头。他自己却是神清气爽,多年以来的郁结都为之一清而空。
这境地也是萧谡所没料想到的。至少从没想过会在如此简陋、这般不堪的情形下与冯蓁圆房。他一直想的都是能与冯蓁在琴瑟和谐之下而行鸳鸯并蒂之事,那才是人生真正的悦事。
即便是在刚才,他也没想过的。顶多就是吓吓冯蓁,稍微解解气。
但,没想到,会忍不住。
萧谡在冯蓁的额头又亲了一口,微微抬头看了看窗栏,怕冯蓁睡着了会着凉,便起身将六楼的窗户全合上了。
回头时,冯蓁就那么静静地蜷曲在白狐裘袍上。一丝杂色也无的狐裘,竟还比不得她的雪白莹润,像牡丹花瓣一样裹着珍贵的花蕊。
她的眼尾带着雾红,是呼痛时流的泪润红的。粉嫩的鼻尖挺拔俏丽,唯一破坏美感的是鼻尖竟然有一点儿牙印。萧谡的目光赶紧跳过了此处,落在冯蓁被吮破了皮的嘴唇上。
红肿得厉害,像熟透的樱桃,红汁将果皮高高的撑起,仿佛风吹一下便会绽开来,汁水四溅一般。
萧谡坐回狐裘上,检查了一下冯蓁的“伤势”,低低地又唤了几声“幺幺”,冯蓁没有回应。
萧谡的鼻尖轻轻抵在她的脸颊上,来回地摩挲,餍足了么?自然没有,不过是开胃菜才下肚而已。
杭长生蹑手蹑脚地领着一行小太监,端水、捧巾、还有抬着铜火盆的,结果才走到四楼就听到了声儿响,怎的又开始了?杭长生叹息,木楼板就是这点儿不好,音儿太大。
杭长生缩了缩肩膀,回头对身后的小太监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往回下楼,都去一楼等着。
杭长生打了个盹,也不知睡了多久,被身边的小太监推醒的。
“总管,皇上在叫你。”
杭长生赶紧地跑上了楼,在楼梯口喘着粗气儿道:“皇上,奴才在。”
“去抬一张小几来,准备笔墨纸砚,还有各色颜料。”萧谡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杭长生愣了愣,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法儿,却也不敢质疑,赶紧应了是。
“东西就放在五楼好了。”萧谡道,“另外抬几个铜火盆上来。”
杭长生又应了是,赶紧下楼吩咐去了,但心里却在嘀咕,不用清洗清洗么?他家陛下向来是很讲究的人呀。
于萧谡而言,清洗自然是要清洗的,但不是现在。整个六楼的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桃香,叫人口舌生津,不能自抑,恨不能一辈子都能醉在这种香气里。
萧谡的精神很亢奋,是那种浑身有着使不完的精力的亢奋,按说这般夜了,又耗费了不少体力,不该如此精神奕奕的,但他就是神清气爽,脑子异常的清醒明白,朝堂上本有举棋不定的事,此刻略想想,竟然就有了主意。
萧谡盘坐在狐裘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冯蓁。
他的猜测没错,这的确是桃花源的功效。这桃花源全靠龙息维持,自然不会涸泽而渔,不仅互惠互利,还能让龙息的主人主动地、积极地为它贡献龙息。
因此冯蓁身上的香气才会叫男子想入非非,尤其是对身具龙息的男子更是拥有莫大的吸引力。
两人交流不仅对冯蓁有利,还能反哺萧谡。好比萧谡自己是不知道自己具有龙息的,也没有办法运用龙息,只有经过桃花源转化,再由冯蓁反哺给他,他才能享受龙息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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