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求你别碰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珠还
裴焕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隐隐的抽了抽,不知为何,竟是泛起了几分的酸楚,竟是生出了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可他到底是军人,自控力向来超强,笔挺的站在那里,终究还是没有动。
盛夏看出他眼神中的炙热,她微微有些尴尬,就将目光投向他身后的杜问兰,善意的一笑:“裴先生和女朋友逛商场呀。”
岔开了话题,裴焕的视线也挪开了,盛夏这才觉得没有那样不自在。
杜问兰听到盛夏的问话,蓦地心中一惊,但终究少女情怀,到底还是有了几分的期盼,她一双秀美眼眸望向裴焕,却见他几不可见的蹙蹙眉,朗声说道:“是世交家的千金,这些日子来探望我母亲的。”
倒是一语就撇的干干净净,其实裴焕早就想要找个机会与杜问兰说清楚,但杜问兰不同其他的千金小姐,她出身书香门第,又是老派的人家,骨子里十分的保守和内秀,而她的心地,也是单纯干净的不沾一丝尘埃。
这件事不是杜问兰的错,她也没有错,裴焕只希望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说清楚,不想伤了杜问兰的面子,也不想让她难堪,所以才拖延了这些时间,但没料到,裴太太他们倒是以为他也有意了……
看来,感情的事,绝不能拖泥带水,必须要快刀斩乱麻才是。
裴焕一语落地,杜问兰眼中已经缓缓聚出了泪水,盛夏倒是生出几分自责来,她的一句转移话题的询问,倒是让这位年轻的姑娘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而若是人家多心一点,还以为自己是故意呢……
盛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杜问兰倒是强颜一笑,上前将裴焕手中几个袋子接过来:“我先去车子上等你吧。”
她说着,还对盛夏和盛秋含笑点点头示意,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这一个细节,倒是让盛夏对她生出了说不清的好感,这样善良又温柔的女孩子,倒是和裴焕……很配呢。
裴焕看着杜问兰转身离开,终究还是有了几分的愧疚和不忍,只是他心性本善,也只是限于愧疚而已,其他的心思,终究是不会多一分一毫的。
“哎姐……我要去下洗手间,你等我喔!”
不知道是不是杜问兰的举止提醒了盛秋,小丫头忽然开了窍一样,不等盛夏开口,就一溜烟的跑了。
盛夏一时有些尴尬起来,裴焕似乎也有些稍稍的不自在,但很快他就说起来西安时的事情,那毕竟是盛夏难忘的一段岁月,想到在那里生下小雨点,先是经历了失去的痛苦,又品尝了母女团聚的喜悦,那个古老的城市,小小却温暖的孤儿院,承载了她无数的眼泪和喜悦……
怎么能忘掉呢?
忽然听到裴焕说起,盛夏也似乎被打开了话匣子,毕竟,回到a市之后,过去那一段岁月,没有人能和她回忆讲述,她也再不曾提起过。
此刻与裴焕谈起那时候的事情,竟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对了,我听院长说,你带着小雨点一起离开的,你收养了小雨点是么?”裴焕说着,不由得想起那一天他们短暂共同经历的时光,时至今日,他还是能想到她望着他突然笑出来的样子,那样明媚的笑容,定格在脑海中,怎样都忘不掉。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到小雨点了,这孩子真是乖巧又讨人喜爱,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样子了……”
裴焕犹在语调欢喜的说着,可盛夏的眼泪已经缓缓从眼角滑下来,吧嗒一声落在了玻璃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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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求你别碰我! 怎么忍心你掉眼泪 二
总裁,求你别碰我!,怎么忍心你掉眼泪 二
裴焕犹在语调欢喜的说着,可盛夏的眼泪已经缓缓从眼角滑下来,吧嗒一声落在了玻璃桌面上。ai悫鹉琻
咸涩的眼泪滑过唇角,又滴落在玻璃上,留下晶莹的小小水渍,盛夏低着头坐在那里,牙齿咬在下唇上,却仍是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她卷翘的睫毛也在轻轻的颤,更多的泪从睫梢滴落下来,竟仿佛是落在了裴焕的心上。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裴焕看着她脸色发白,低着头颤抖不停的样子,不由吓了一跳,他来不及多想,甚至有些失礼的,一下捧住了她的脸……
盛夏被他这动作弄的不得不抬起头来,那一双眼眸里含满了泪,让裴焕越发心惊……但那心惊之下,却是掩饰都掩饰不住的,心疼。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年少气盛的时候,他背弃光明的前途选择念了军校,那些年,他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了绿色军营里,离开军营之后,他为了梦想,为了心中那份信念,更是奉献了所有的汗水和热血,他没有考虑过感情的事,他总认为自己现在还年轻,不到成家立业的时候…潺…
他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在部队的时候,他听到那些有女朋友的战友讲述他们恋爱的事情,他偷偷的问过当时的班长,班长告诉他,爱一个人,就是会感觉到痛。
他当时心中是不啻的,一个大男人,钢铁铸成的筋骨,就算是断手断脚,也不会咬牙喊一声痛,怎么可能?
可是此刻,他感觉到他的心真的在痛,像是被她的眼泪给紧紧攥住,他无法控制那让他难受的痛抬。
“夏夏……”
裴焕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慌乱和手足无措,他可以在模拟作战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对着目标开枪,他可以在沙漠里实战演习时赤手空拳打死一只饿狼,他可以与毒贩殊死搏斗流尽鲜血,可却不知道面对一个女孩子的眼泪,该怎么办。
他无措的捧着她的脸,只能惶急的看着她,甚至连给她擦眼泪都不懂,但他的眼眸里清晰的映出她的身影,只有她的身影,那样的心疼和担忧,真切的让人动容。
杜问兰远远坐在车子里看着,眼睛已经红肿不堪,她的目光里有伤痛,有失措的惶恐,有难过和伤心,但这个善良,家教极好的女孩子,唯独不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恨意。
她低下头,没有再看那个她在心里想过无数遍的男人,她早已视作丈夫的男人,她不怪他,也不恨他,只是她自己不够好罢了。
盛秋远远看着这一幕,就没有再靠近,她站的那个位置视线不佳,但却正好能看到裴焕的眼神,那样真切的心疼和慌张,不是装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和在乎,没有男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盛秋的心一时之间像是沸腾的水煎熬起来,她有些心烦气躁,想要甩手离开,可却又按耐不住的望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姐姐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优秀,一个比一个痴情?
先是顾亦寒,又是这个陌生的裴先生……
在盛秋的审美观中,还是认为顾亦寒相貌更好一些,可是裴焕真的不差啊,走在人群中一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只是这样优秀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为什么偏偏也看上了姐姐?
就在刚才,她就在两个人的中间,可是他,根本连一点眼角余光都没有落在她的脸上!
盛秋自认为相貌并不比姐姐差,甚至聂元梅说过好多次,她比姐姐眼睛大,比姐姐皮肤还要白一些,也比姐姐发育的更好——
虽然她知道聂元梅的话有些夸张,但对于外貌的自信,她还是有的……
只是,先是顾亦寒,后是裴焕……
盛秋的心,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了。
“你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夏夏……你别哭啊,别哭了……”裴焕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只是看着她的眼泪越来越多,仿佛怎么都止不住了一样,他越发手忙脚乱起来。
盛夏微微摇头,想要躲开他的手,可他的手掌那么有力,长年握枪的人,手指上都带着厚厚的茧子,磨的她脸都痛了……
“我送你去医院!”裴焕斩钉截铁的开口,他的认知里,哭成这样子的女孩子,大抵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吧……
“我没事儿……”盛夏哽咽着说了一句,裴焕却已经急的一头汗:“你都哭成这样了怎么是没事儿……”
“小雨点……没了。”
盛夏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对着裴焕,这个她几乎没有再想起一次的男人,这个与他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她竟然这样自然的就说了出来。
也许是小雨点离开之后,她从来不曾对人倾诉过心中的痛苦的缘故,此时此刻,在裴焕说起那些久远的回忆的时候,她想要找个人把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讲述出来的***,就这样的爆发了……
裴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喃喃重复了一遍:“小雨点……没了?”
“她刚刚三岁,却再也不能继续看这个世界了……”
盛夏的眼泪决堤一般淌下来:“我再也看不到她了……裴焕,你说,如果在西安那时,我没有带走她……会不会她就不会离开我?不会这样生病死掉……”
她哭的红肿的眼睛望着他,那里面的神情凄楚又带着渴望,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将她冰凉颤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他的声音很有力,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清晰传来:“如果你没有带走她,她连这仅有的温暖都没有享受到,岂不是更加的可怜?夏夏,你不能这样责怪你自己,你为什么不想想,她至少是在你的呵护和关爱下离开的,总比她在孤儿院里孤零零的走,一辈子没有尝过被人关心的滋味儿更好吧?”
从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他们都只会告诉她,不要难过了不要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不快乐,她在天上也会难过。
可她怎么能做得到?她心里的愧疚和自责,没有一个人来帮助她摆脱,所以她沉溺在这些痛苦的纠缠中无法自拔。
扎西大哥才会说,这是她的心魔……
“你真的这么想?”盛夏双眸含着泪怔怔的望着面前的裴焕,他刚毅英俊的容颜,英武修长的浓眉,坚定却又深邃的目光,仿佛带着让人无法不信服的能量,盛夏竟是不由自主的,就将他这些话听进去了。
裴焕点头,拿了纸巾递给她,他是想要给她擦眼泪的,但在刚才的失控之后,他仿佛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太合适。
“如果是我,享受过这世上的温暖和真切的关心,就算是离开,我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裴焕说着,见她擦干了眼泪专注倾听的样子,像是孩子刚刚找到方向一样的迷茫,他忍不住的伸手,想要抚一抚她的头发,可到底还是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小雨点她离开的时候,一定是微笑着的吧。”
盛夏一怔,红肿的眼眶中又泛出泪光来,确实是这样,小雨点在她的怀中闭上眼睛时,确实是微笑着走的。
能在妈妈的怀中离开这个世界,总好过在孤儿院的小床上吧。
这一刻,她的心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一样,骤然的松缓下来。
“谢谢你裴先生……”盛夏抬起头,眸中仿佛又有了生机和光亮:“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谢谢你。”
裴焕莞尔一笑,旋即却是认真说道:“我可以去看看小雨点吗?”
盛夏在短暂的怔仲之后,缓缓点了点头,在小雨点下葬之后,她还没有勇气去看过她。
她一定很想她吧?她在天堂,开心吗?
“我和你一起去看她。”
盛夏与裴焕走出商场,等在外面的司机立刻就迎了过来,欲言又止的望着盛夏,又看看裴焕,一脸为难。
“我和朋友想去看看小雨点……”
“可是三少说了让您早点回去……”
“我姐姐去看女儿怎么就不行了?”盛秋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带着几分的凌厉:“我姐姐失去亲生女儿本来就很难过了,现在为人母亲去看自己的孩子,难道顾先生也要阻拦?”
盛秋的话,让裴焕脸上的神色,骤然间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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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求你别碰我! 嫉妒到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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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秋的话,让裴焕脸上的神色,骤然间大变。ai悫鹉琻
他有些失神的看向盛夏,她脸上是一片的波澜不惊,只是眉间微微的蹙着,仿佛这样在他耳中宛若晴天霹雳一样的话语,对她来说却只是寻常。
亲生女儿……
小雨点竟然是她的女儿,所以她刚才听到他问小雨点,她会失控的哭成那样!
她已经嫁人了,已经有孩子了,她的身边,早已有了朝夕相对的丈夫,她……已经属于别人了濉!
裴焕一时之间只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听使唤了一般,他愕然站在那里,连盛夏连着唤了他两遍都没有回过神来。
盛秋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这才觉得稍稍松快了一些,连带着方才蔓生出的那些嫉恨都消散了大半,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表情可爱的趴在盛夏肩上,挤眉弄眼的望着裴焕,小声嘀咕:“姐,你看那个人,傻乎乎的,好呆啊。”
“别乱说话。”盛夏轻声呵斥了一句,盛秋吐吐舌头,规规矩矩的站好钞。
“裴先生。”盛夏转向裴焕,见他魂不守舍站在那里,一双总是含着灿烂笑意的眼眸,此刻却仿若是雾中的秋水一样,蕴着让人难受的脆弱和无助。
盛夏心里已经多少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叹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上没有露出来什么异样。
裴焕在盛秋说他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醒过了神来,只是一时之间,他望着她,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好。
“我们现在就过去看小雨点吧?”
司机虽然十分的不情愿,但也不敢过分的违拗盛夏的意思,毕竟,顾亦寒只是让他守着盛夏,她去哪他就跟到哪,并没有让他操控盛夏的行动,他也没有这个权利没这个胆量。
在盛秋凌厉的话语,和盛夏不悦的沉默下,司机只得妥协。
只是他偷眼看着裴焕,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忐忑不安乱跳,这个年轻男人看着盛小姐的眼神,还真是……
不是傻子都能瞧出来他的意思了吧……
裴焕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大声的阻止他,不要去,不能去,可他望着她那一双眼睛,那一双专注望着他,映出他清晰身影的眼眸,他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响起来:“好。”
盛秋当时一阵失落,她还以为,裴焕脸色变的这么难看,一定会避姐姐如猛虎,恨不得早点逃开才是,毕竟——
没有哪个年轻英俊条件好成这样的男人,会愿意和生过孩子的女人纠缠不清吧。
盛秋脸上的笑容腾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沉沉目光在浓密的睫毛遮掩下来回巡梭两人的神情,当看到裴焕虽然脸色不好,但一双眼睛仍像是黏在了姐姐身上一样,盛秋当时就沤出了一肚子火。
“裴先生……您还不知道小雨点是我姐姐的孩子啊?我看您好喜欢我姐姐的样子,还以为您什么都知道却还喜欢我姐姐……”
“小妹,不许胡说!”盛夏腾时蹙了眉,这一声呵斥稍稍拔高了一截声调,盛秋似乎吓住了,甜美可人的小脸当时就垮了下来,她可怜巴巴望住盛夏,拉住她的衣裳摇晃,一双大的洋娃娃一样的眼眸里甚至都漫出了点点的泪光,“姐,我说错话了么?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年纪小,我不会说话……”
眼看着盛秋都要哭出来了,盛夏心早已软了,对于这个小妹妹,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和在乎的,亲情薄凉,稀少的一些温暖就越发显得弥足珍贵起来。
“好了,别哭了,都是大姑娘了。”盛夏叹口气,抚了抚她耳边的头发,盛秋立刻眉开眼笑,拉着她的手像是小孩子一样摇晃:“姐你最好了……”
盛夏摇摇头无奈一笑,却到底还是严肃的低声斥了她一句:“这是裴先生不和你计较,以后可不能这样没规矩乱说话。”
盛秋嘟着嘴看一眼裴焕,小声嘟哝:“可是……谁都能看出来他喜欢姐姐啊……”
“你还说!”盛夏瞪她一眼,盛秋赶忙缩到她身后乖巧了下来。
盛夏觉得有些头痛,尴尬的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裴焕好了,斟酌了一番语言,方才开口:“小妹年纪小,乱说话不懂规矩,裴先生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裴焕凝着她的眼眸像是那雾气腾腾的深潭一样,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吸入进去,那句“她没有乱说,我就是喜欢你”已经到了嘴边,却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她有家室有孩子,他就是再喜欢,也不能给她制造麻烦和困扰,这“喜欢”两个字,裴焕,你要记着,这一辈子都不要说出口。
他缓缓的溢出一抹笑来,雾气腾腾的眸子也渐渐明亮灿烂起来,他看了盛秋一眼,“小孩子嘛,不要怪她了,看她都要哭了。”
盛夏就低眉轻斥妹妹:“还不给裴先生道歉,人家多大度不和你计较,是你运气好。”
盛秋没再闹幺蛾子,老老实实道了歉,盛夏这才露出笑脸来。
盛夏和盛秋上了车子,裴焕去给自家的司机交代了务必要把杜问兰好生送回家,这才折回来也上了盛夏这辆车子,盛秋霸着盛夏的手要和她坐一起,裴焕自然就坐了副驾。
墓地远在郊区山上,和顾亦寒母亲岑若涵的墓地毗邻,路程不算远,但也着实不近,这也是司机不愿意送她去的缘故——三少交代了要他早一点带盛小姐回来,这一来回,再在墓地耽搁上一段时间,到家大抵都要晚上了。
果然和司机预料的一样,盛夏和裴焕以及盛秋在小雨点的墓地一直待到了天色漆黑。
盛夏虽然听了裴焕的劝解,在爱女的墓前并未哭的整个人崩溃,但到底还是忍不住又痛哭了一场。
在慈母的眼泪面前,仿佛一切都变的不再重要,就连盛秋,都真真切切掉了眼泪,虽然是素未谋面的外甥女,要说感情,未必能有多深,但小雨点这样可爱的孩子,谁看了又能不喜欢呢?
裴焕自从记事起,怕是都不曾再哭过,但今晚,他的眼圈也微微的湿润了。
盛秋劝解了许久,盛夏方才止住泪,山里风冷,盛秋穿的单薄,已经在不停的搓着手臂,盛夏虽然不舍女儿,但终究还是主动提出了离开。
三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下山的路上都没有开口。
及至走到山下,这才发现山脚下又停了一辆车子,盛夏一眼认出了是顾亦寒的座驾,她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盛秋敏感的发现她的异样,低声询问:“怎么了姐?”
盛夏微微摇头,复又缓步走下最后几级石阶。
终究是夜晚,虽有月光,但视线也不甚清晰,更兼之她心中忐忑,脚下一个不慎就踩空了……
“啊,姐……”
盛秋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去扶,可在伸出手那一刻,她不知怎么的动作就慢了下来,盛夏低呼一声就往地上栽去,走在前面引路的裴焕闻声回头,来不及多想就稳稳抱住了她的身体。
扑鼻的是淡淡的茉莉香,清晰的萦绕在鼻端久久都无法散去,裴焕一时之间忘乎所以,拥住她的身体竟然忘记了放开,直到她低声的提醒,他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倏然的松开手来,这一松,盛夏来不及做准备,还未曾在石阶上站稳,又差点摔倒,裴焕想要去扶,伸出去的手却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紧紧扼住。
他吃惊回过头,却正对上顾亦寒阴沉至极的一双眼眸。
裴焕心中倏然惊醒,“是你?”他的眼中迸出烈火,那簌簌狂热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灼出一个洞来!
死在云南的两名年轻战友,永远无法回到故土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裴焕紧咬牙关,手掌不知道怎么一错,竟然就挣开了他的束缚,他的体内那些热血似乎汹涌个不停,让从不冲动的他,竟然无法控制的挥拳就往顾亦寒脸上打去!
“裴警官。”顾亦寒迅疾的抬起手臂阻住他的攻势,他的笑容淡淡,却仿佛又阴冷无比,声音低低缓缓的响起,竟仿佛是春日淙淙流淌的小溪一般悦耳:“身为军人,随随便便对公民动手,您不怕受处分么?”
裴焕的怒意像是无法控制的喷薄火山,他望着顾亦寒的脸,几乎是目呲欲裂一般的愤怒和恨意,可顾亦寒却是轻飘飘一笑,随手将他的拳头挥开。
他甚至笑吟吟的望住他:“裴警官,军民一家亲,您可不能对我们这些守法公民随便动拳脚,这可会伤了军民情分的,哦对了,还有,身为军人,可不能非礼我这个小老百姓的女人,您刚才,对夏夏可是太不敬了!”
裴焕只感觉一口血沤在胸口里,几乎将他憋的近乎疯狂,可那翻涌的恨意,到底还是被他的理智一点一点压了下来。
顾亦寒这句话说得对,如果他先动手,就凭着顾亦寒的家世和在a市顾家的地位,他绝对要受处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因小失大,但顾亦寒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久久都不能消化,他的目光投向盛夏,可盛夏靠在盛秋身上,低着头没有看他,当然,她也没有否决顾亦寒的话。
裴焕的拳头一点一点放下来,他眸子中那些肆意燃烧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到最后,变成了夜一样的沉静:“顾先生,总有一天,您将会受到您应当受到的惩罚,而那些惩罚,我裴焕,必然将亲手施加给您。”
顾亦寒脸上那些轻佻的笑意也一点点的收敛住,他平静的直视裴焕,“我等着裴警官您的大驾。”
他说完,不再看裴焕,径自转过身来缓步走到盛夏的跟前,高大的身躯携裹着夜里微凉的风,他的眼眸沉沉似水,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是温和的,却又似乎带着让人心悸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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