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求你别碰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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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凡几乎将自己站立成了一株树。
盛秋这段时间的异样他早已敏锐的觉察到,而这半个月来,他不止一次从电视上看到盛秋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他知道,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他穷,家世普通,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他甚至连一个卫生间都买不起,可他真的很爱盛秋,他愿意不顾一切的加班,兼职几份工作来满足她所有的愿望,可就是这样,他仍是绝望的感觉到盛秋在渐渐的离开他。
那个男人如此的高高在上,他有着优渥的出身和逼人的权势,林墨凡知道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所以他不怪盛秋,相反,他那么的心疼她。
不难看出,那个男人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她,盛秋待在他的身边,只会把自己害的伤痕累累。
他知道他争不过,他今天来也不是想要责怪她,他只想告诉她,如果撑不下去了,还回到他的身边来,他永远都等着她。
盛秋走出大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林墨凡。
在一排一排的豪华名车之间,林墨凡整个人都显的那样寒酸,他身上的衣物,他周身的气质,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难堪。
他怎么敢来这样的地方?盛秋忍不住的皱起眉,如果让人看到她和这样穷酸的男人在一起,她岂不是丢死人?
林墨凡怎么会这样没有自知之明?他难道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这是比金子还昂贵的城市中心,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在这里拥有巴掌大的一块地,他怎么就敢来?
尤其是现在,她的男人,比之盛夏的男人,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更加怨愤。
也许,她和林墨凡之间,是时候结束了。
“小秋……”林墨凡看到她出来,眼眸腾时一亮,他抬脚想要迎过去,可盛秋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她的脸上是一片冰冷,她的眸子里毫无一丝一毫的温情,她望着他,唇角噙着鄙薄的笑意,那样明显的讽刺的利剑,几乎将他瞬间切割的遍体鳞伤。
“小秋。”
他却仍是固执的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只是没有再走向她。
永远都是他满怀深情的走向她,永远都是他不顾一切的等着她,永远都是他的目光追随着她,他曾经以为,他会一辈子这样爱她,一辈子这样待她。
但很久很久以后,林墨凡方才明白,他的爱,他的关心,也会给另外可爱善良的女孩儿。
他的小秋,曾经暗暗发誓要娶她回家的小秋,是他弄丢了她?还是她,从来都不属于他?
“林墨凡。”
盛秋向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她身上穿的是最华贵的礼服,随便一件配饰,林墨凡半年的工资都买不来。
她就那样傲然的看着他,纤细的高跟鞋衬托的她袅娜妩媚,肩背处露出的雪玉一样的肌肤在温暖的春光中那般诱人。
很多人赞叹过她的美丽,很多男人也爱慕过她,可是在过了那么难熬的漫长岁月后,盛秋总是会想起那天的一幕。
从她身边经过的男人,目光总会垂涎的流连在她的脸庞和身体上,而唯有他,唯有林墨凡,摘下他寒酸单薄的外衣披在她光裸的背上,轻轻的,温柔的说了一句:“虽然天气暖和了,但是也要小心会着凉,小秋你总是不会关心自己。”
她曾经嘲笑过他那一刻的关心,恨不得立刻与他划清界限。
可直到很久后的后来,她才明白她弄丢的是什么。
“林墨凡,我们分手吧。”
盛秋将他的外衣甩落在地上,她皱皱眉,看向被他衣服弄皱的礼服,目光里蕴着浓浓的不满。
他站在那里,像是清晨阳光里一株让人心怜的小树。
他的目光依然是那么温柔,哪怕是面前的女孩儿已经这般残忍。
盛秋不耐烦再待下去,她要站在高处,要成为人上之人,她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林墨凡这样的男人身上。
也许,她该考虑一下其他几位追求者,哪怕他们都有各种各样的不尽人意。
她避开他的目光,昂首向前走去。
林墨凡没有追上去,可盛秋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响起,在她走过他身畔的那一刻。
“小秋,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盛秋却只是鄙夷的一笑,冷冷的打断了他:“林墨凡,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下个月的房租还没有着落,你有什么资格担心我过的不好?”
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她没有看到身后那个年轻的男人眼底是怎么样破碎的光芒,她没有听到那个男人强忍的难堪的哽咽,她不知道,她的残忍让一个优秀的青年一夜长大,她的残忍,却也慈悲的成就了一个男人更好的未来。
她更加的不知道,她放弃的是什么,踩踏在脚下的又是多么珍贵的,再也不可能回来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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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盛秋在众人面前说的一席话,盛夏自然也在电视上看到了。
顾亦寒的表情,她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他的回应,也让她有些意外。
她以为,他这样骄傲的人,会勃然大怒,可没料到,他竟然只说了那样一句“不谈私事”。
接下来的日子,她开始忐忑不安,总是会在短暂的睡眠中突然的惊醒,她似乎预感到他会到来,却也害怕着他的到来。
可时光那样平静的缓缓滑过,转眼已经是初夏,夏园里璀璨夺目的美丽着,却仍是只有她一个人。
也许当时他的不否定不回应,只是不想给大众更多的谈资吧。
盛秋没有再跟着他在媒体前面露面,有时候,她会来看她,没有人阻挠,显然顾亦寒是默许了。
她知道盛秋找了一个新男朋友,是个富二代,对她很大方,可她却觉得盛秋眉眼之间的愁绪比之以前更浓郁了一些。
她知道他在恒远做的很好,顾亦阳这样的丧家之犬早已没了之前的光鲜,离开顾氏的庇佑,他就像是一只落水狗,落魄至极。
她还知道小秋的身体也在渐渐的回复,阮素问正在努力的想办法给他去除病根,他这段时间正陪着老爷子在国外度假……
所有人都过的很好,他,想必也很好。
盛夏在阳光下闭了眼睛,初夏的天气已经炎热起来,可她坐在太阳下还要盖着一条薄毯子。
只是身上不再感觉刺骨的冷,暖融融的阳光让她有了点点睡意,干脆就随便拿了手边的书遮在脸上睡起来。
恍恍惚惚的似乎做了一场梦,梦中她看到顾亦寒站在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的眼底有着嘲讽的神情,讥诮的对她说:“看起来你过的倒是不错的样子。”
不,我过的一点都不好,顾亦寒,我真的过的一点都不好……
“我的这里,”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她在梦里看着他泪如雨下;“我的这里,痛的快死了。”
我痛的快要死了,顾亦寒,你知道吗?
她从梦里面哭着醒过来,怔然的望着四周,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依旧是热闹的虫鸣鸟啼,依旧是暖融融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依旧是除了这些就安静的让人难受的夏园……
她只是做了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的心里,也在期盼着他么?
盛夏只感觉到无边无尽的失落像是潮水一样将她淹没了,她抱住膝,紧紧的攥住身上柔软的毯子,梦那样的真切,仿佛在空气中都留下了他的味道和气息。
原来她会想他,原来她一直都很想他。
她的眼泪将毯子打湿了,湿黏黏的贴在脸上不舒服,可她动都不想动,直到她感觉到身上没了暖意,似乎是什么东西遮住了阳光,她才僵硬的挪动了一下早已麻木的身子,抬起头来。
而他,就那样站在她的面前,目光淡漠的望着她。
她的眼睛一点点的睁大,面容上的表情是不敢置信的惊愕,可眼眸里的光泽却是渐渐夺目起来。
她在期盼着他么?
他的心里滑过短暂的疑问,可是不过瞬间,他就看到她归于平常的神色,和已经戒备绷紧的肩膀。
他自嘲的在心里笑了一下。
在她的心里,他永远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他会做出的事情,永远都是让她鄙视和恐惧的。
她以为他来是做什么?又要卑鄙的掠夺她,或者是用什么手段继续胁迫她?
她的表情,她的防备,不都是说明了她心里的想法?
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他的声音就那样猝不及防的传来,像是一把钝了的刀,一下一下的割着她的肉:“别那么害怕啊夏夏,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如盛秋说的那样快死了,你知道的,我现在的身份,闹出什么人命案可就太不愉快了。”
她开始颤抖,唇色也变成惨白的一片,可他忽然回过头来,就那么讥讽的看着她一笑:“可是现在看来,你过的好像挺不错,一点也不像个快死的人……那我就放心了。”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滑过,似乎是很不经意的样子。
盛夏拼了命的克制,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可她的视线是模糊的,模糊到几乎看不清楚他残忍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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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求你别碰我! 拥抱你
总裁,求你别碰我!,拥抱你
盛夏拼了命的克制,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可她的视线是模糊的,模糊到几乎看不清楚他残忍的脸。ai悫鹉琻
“顾先生想看我怎样?寻死觅活?还是形容枯槁的行尸走肉?”
她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她不知道她怎么开的口,看,他总是这么有能力,轻易的一句话就能粉碎她全部的希冀。
“你怎样?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孩子死了,你认为,我还会对你怎样?”
他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想要从那紧绷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砝。
可她忽然就笑了,她笑着看着他,倔强的一字一句开口:“是啊,孩子都死了,你还留着我干什么?孩子都死了,顾先生难道还不愿放手?”
他的脸瞬间变成一片惨淡的白,他望着她,那目光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让人恐惧。
盛夏不知自己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崩溃的大哭,她的笑,摇摇欲坠的在挂在唇边,几乎快要支撑不住逶。
她不想这样,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为什么他们一见面,就变的这样剑拔弩张。
“你以为你算什么?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我继续留恋你盛夏?”他的声音那样低,低沉而又嘶哑的让人听了难受。
他仿佛在笑着,可那一双寂黑的眼眸却是沉静的深潭一样蕴着浓浓的愤怒,还有哀伤……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菲薄的唇角似扬非扬,他望着她,那目光快要将她淹没,吞噬,她想要逃开,可身子钉在那里根本不能动弹,她身上强装的所谓的盔甲几乎就要破碎,她忽然那么的想,那么的想在他的肩上靠一靠,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秒。
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有着和她同样伤痛的人,他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慰藉她的痛苦的人……
顾亦寒……
她的心在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却仿佛永远都不能再说出口。
“你说得对。”他的手指忽然狠利的捏住她的下颌,雪白的一抹单薄,仿佛很快就会碎在他的手中,她没有挣扎,任他的动作逼迫的自己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夏园的佣人早已不知躲在了那里,四周除了偶尔的鸟鸣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阳光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的脸上,她瘦了太多,脸色是青白的一片,皮肤薄的近乎透明,隐约的能看到细小的毛细血管,她是那样美丽,脆弱,却也那样的残忍。
他在心里想,只要他再用一点力,她美丽纤细的脖子就会折断在他的手中……
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在这世上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他不用想起她就会烦躁不安,他不用在心底辟出一个角落,专门累积她带来的所有痛苦。
只要他狠一狠心,他就解脱了,从此以后等着他的就是一片光明。
她的睫毛颤抖着,睫梢上的泪在阳光下是剔透的,她动也不动,哪怕是她的下巴几乎快要被他捏的脱臼了,她望着他,那样美丽的眼睛中,没有恐惧,没有哀怨,竟仿佛是解脱的愉悦……
不,他怎么能这样便宜了她?
她带给他的巨大的痛苦,岂是死就可以算了?
“你说的很对盛夏,孩子死了,你和我之间确实再也没有任何关联。”
他一点点松开手,声音暗哑的在她耳畔响起,没有他的支撑,她的身子软软的萎靡下去,像是快速败了的花。
“但我就是要把你留在夏园,就是要这样折磨你。”
他附在她的耳畔,轻轻的开口,情人的姿态,却是最怨毒的语言。
她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眼泪纷纷而落,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他喊出来,可在他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注视下,她竟是说不出一个字。
“什么时候我觉得这折磨够了,什么时候我就会让你滚,永远的滚出我的视线,滚出我顾亦寒的生活。”
他直起身子,看着她痛苦的神情,他认为他此刻应该放纵的大笑,笑这个残忍的女人也有今天。
可他的心上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他竟是感觉喘不过气来。
她的眼泪像是缠绕的丝线,勒住了他的身体,勒住了他的心脏,他竟然还会为了她而疼。
顾亦寒,你是不是想要被这个女人给踩在尘埃泥泞里,赔上所有的自尊才肯甘心的放弃?
“别做出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啊盛夏,这不就是你所想要的么?”
他恶毒的望着她,她的眼泪也不过就是鳄鱼泪而已,她不想要他们的孩子,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让她知道,那个孩子好端端的活着,只是——再也和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他走的很快,一步都没有再停留。
她的哭声一点点响起来,撕心裂肺一样让人难受,他的手握紧,一点点的握紧,直到掌心里锐利的疼成一片。
可他到底还是没有回头。
他不想让她看到他其实也会痛,他的心比她的更痛,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眼睛里血红的一片,似乎有隐忍的泪也要落下来。
他发动车子,用最快的速度离开,离开这一座他曾经满怀爱意送给她作为礼物,而今却是要将他对她仅存的爱意吞噬埋葬的夏园。
他想,他是再也不会来这里,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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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病了。
那一天顾亦寒离开之后,她崩溃的大哭一场,一个人坐在那里,从白天一直坐到了深夜。
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也不听任何人的劝说,哪怕是这段时间与她亲密无间的盛秋。
原本就极度体弱的她,在经历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之后,终究还是无法继续支撑下去了。
如果不是她熬不住昏厥过去,还不知道会固执的一个人折磨自己多久。
佣人将她送回房间之后,立刻就请来了医生。
只是她拒绝看诊,也拒绝接受任何治疗,只是沉默的一个人躺在床上,甚至连盛秋都被赶了出去。
如此折腾了两天之后,管家熬不住,只得通知了陈琳。
两天两夜滴水未进,原本就瘦削到极致的人已经变的形容枯槁,没有了一丁点的生气。
陈琳只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忍不住疾声训斥管家:“怎么到这时候才告诉我?盛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好看!”
管家吓的一头冷汗,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陈琳懒得和他再纠缠,吩咐他立刻请医生过来,这才走到盛夏床前。
“夏夏。”
她没有再喊她盛小姐,反而是用了亲昵的称呼。
盛夏躺在那里,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她一向是个懂礼貌的孩子,从不会慢待任何人,但这一次,面对她信赖敬重的琳姐,她却是第一次失礼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必须听我的,乖乖看医生,吃饭喝水,听到没有?”
盛夏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陈琳紧紧抿住唇,示意侯在一边的医生拿了点滴瓶过来,护士走到床边预备给她扎针输液,可盛夏的手攥住床单,就是不肯拿出来。
陈琳无奈,只得狠了心去掰她的手指,可她死咬了牙忍着疼也不肯撒手,陈琳到底还是害怕伤了她,只得作罢。
“这怎么办?姐姐不肯吃饭也不肯输液,再这样下去……”
盛秋捂住嘴,哽咽着说不下去,陈琳的眉毛也紧紧皱了起来。
“琳姐……不如你通知顾先生……”
盛秋无助的含泪看向陈琳,陈琳略略顿了片刻,到底还是一咬牙,“我这就告诉二少,二少他……总会有办法的。”
顾亦寒接了陈琳的电话,“我说过,她的任何事情我都没有兴趣……”
“二少,盛小姐真的病的很严重,她已经两天两夜水米未进了……”
“陈琳,你逾矩了。”
顾亦寒漠然的打断她的话:“我说过的话,不想再一遍一遍重复,如果你无法胜任现在的工作,我会考虑将你调离……”
“二少!”
这是第一次,陈琳在顾亦寒身边之后,她第一次竟然敢不听从他的命令,甚至出言打断他的话。
陈琳深吸一口气,眉宇间却是一派坚定:“二少,哪怕是您生气,要赶我走,我也要说,盛小姐真的病的很重,她不肯看医生,不肯吃饭,我们都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二少,您问问自己的心,您真的想让她死吗?”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沉默。
“二少,您何必要这样?苦了盛小姐,也苦了您自己……”
电话忽然被挂断了,陈琳的话生生的被打断,她怔然的望着屏幕暗掉的手机,心底沉沉的叹了一声。
这样固执的两个人遇到一起,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顾亦寒不肯来,她只能继续苦劝,可舌头都要磨破了,盛夏根本还是没有一点反应,陈琳无奈,眼看已经暮色沉沉,又是一天过去,她不敢再拖延下去:“夏夏,你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我却不能看着你把自己折磨死,你不肯吃饭,我就让人撬开你的嘴喂下去……”
“琳姐。”
盛夏忽然睁开眼睛,她望着陈琳,就那样惨淡的微微一笑:“琳姐,救得了病,您能救得了我的命吗?就让我这样……自生自灭吧。”
“你想自生自灭,也不要给我添不必要的麻烦。”
门口忽然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陈琳不由得又惊又喜:“二少!”
顾亦寒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你们都出去。”
盛秋微微咬住嘴唇,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思绪,没人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多么的复杂。
她悄无声息的跟着管家退出去,却是飞快的看了顾亦寒一眼。
他的头发有些微微凌乱,没有系领带,想必……来的很匆忙。
他是在乎姐姐的。
任何一个女人都能看出来,一个男人如果不在乎一个女人,他根本不会是这样的神情。
“陈琳也出去!”
顾亦寒的目光滑过面带狂喜的陈琳,薄唇微启:“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我知道的二少。”陈琳的喜悦几乎遮掩不住,“我让人准备粥,还有医生就在隔壁等着……”
“多嘴。”
顾亦寒毫不留情的训斥了一句,陈琳却是喜滋滋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骤然就安静了下来。
藏在被子里的手已经攥到紧的不能再紧,手心里密布的都是汗,盛夏闭着眼睛,她不用看,也能猜到他的表情。
是了,他那天对她说的话,她还清楚的记得。
他现在这样的身份,是不想要任何污点在身上的,如果她死了,他就会惹上一身的麻烦,对于他的前途地位,都是严重的影响……
所以,他此刻过来,也是不愿意她死在夏园吧。
“顾亦寒。”
在他没有开口的那一刻,她忽然缓缓开了口。
病弱至极的身体没有一丝力气,她的身体像是被火烧着,又像是泡在冰冷的海水中。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还能缓缓的坐起来,胳膊撑在床上,瑟瑟的抖个不停,她强忍住剧烈的喘息,望着他,嘶哑的声音就那样平静的响起来:“你放心,我不会死在这里给你添麻烦。”
他的眉梢微微一扬,抱臂站着的姿态是居高临下的冰冷。
他并没有开口,仿佛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盛夏苦涩一笑,她哆嗦着掀开毯子想要下床,身体几乎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一样,可她咬着牙撑着不让自己瘫软下去。
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她却折腾的出了一身汗,凌乱的头发贴在汗湿的脸上,她胡乱的用手一拨,那倔强的神情,一如当初。
顾亦寒差一点没能控制住自己伸出手去。
可他就那样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看着她气喘吁吁的穿上鞋子站起来,裹在空荡荡夏装里的身躯瘦到了极致,仿佛一口气就能把她折断,她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脸上密布病态的绯红,嘴唇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自己咬破了,微微有血渗出,他的眉毛,忍不住就一点点的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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