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天窥

“早，闻课长。”
“早，小戴……昨天晚上你怎么走了就不回来呀？”
“不好意思，闻课长，我在大厅遇到一个同乡了，他的孩子想进廊坊小学就读，托我找个熟人，我陪他去了……”
正好这时，温莲凤有电话进来。
“戴先生，谢谢你啦，茵茵顺利报上名了。”
“报得是廊坊小学吗？”
“对、对。”
“那就好，那就好……用不着客气，行行，晚上我们一起聚聚。”
闻雯和大戴都听清电话内容，傻傻地看着戴本钟，一付你这小子长能耐了的模样……能轻轻松松安排小孩入学，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脉关系就能摆平的。刚才两人还在说，戴本钟昨天晚上是故意回避的，看来是真的办事去了。
大孟一下轻松多了，“小戴，你过去销售部一趟，柳迎儿打电话找你二回了。”
“柳迎儿，哦，是那个爱穿白裙子的丫头啊！她没说找我什么事吗？”
戴本钟心里乐开了花，但嘴里说得风轻云淡的，拿起茶杯替自己接了一杯温水。慢吞吞地呷了三口。
“没，我没问……”
戴本钟这时才发现大孟有些熊猫眼，看来在包厢里的那场鏖战，耗费了他不少的体力。
“小戴，我感觉你这段时间像脱胎换骨了一般，看上去特别的精神，是不是放弃写小说了？”
闻雯把戴本钟上上下下打量了三遍，被她准确地找到了那一点点不同。
“是，是，这几天睡锝像猪一样，可能是休息好了的缘故……”
戴本钟自忖自己是个不善于掩饰的人，赶紧放下茶杯。
“柳迎儿找我干嘛呀！有事不会自己过来说吗？”
戴本钟嘴里这么说，脚已经出了办公室……





致命天窥 第007章 戴首席
“哟，戴首席，今天好靓呀！”
走廊里遇到的财务课的课花海娜笑咪咪地主动向戴本钟打招呼。
“百川仙女，你又取笑我，我这人最大的优点是有自知之明……”
“讨厌，又喊奴家百川。”
海娜翘着兰花指，轻轻打了戴本钟胸口一下。
海娜曾是一家越剧小剧团的当家花旦，嗓子莫名其妙失声以后，比戴本钟早一年来盎然公司就职，二十八了还单着身，遇到谁都特热情。偶尔会出现在戴本钟的桃花梦里，咿咿呀呀充当女主。
“海姐，说个正事，你就没有再去看看吗？”
戴本钟指了指自己的喉结。他知道海娜心里最大的痛是声音嘶哑。
“唉，老毛病了，看了也没用。”
海娜神色一下暗淡。
“再去看看吧，嗯……我认识一个老中医，要不哪天有空，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戴本钟心里已经在构思怎么写这一桥段了。
“谢谢，谢谢，不麻烦你了。戴首席，这个月有你忙的了……奴家就不浪费你时间了。”
海娜笑容里似乎有内容，戴本钟正要问个明白，海娜已经飘然而去。
盎然公司是成人用品行业里的翘楚，花重金租了这栋十五层的大楼作为总部，销售部是公司最大的一个部门，共占用了大楼的七、八两层。戴本钟知道会展课在八楼，只隔了二层，他没有坐电梯，直接从安全通道走了下去。
刚打开安全门，看见社长袁角度，穿着花短裤圆领短袖，脖子上挂着一块白色大毛巾从楼梯上跑了上来。公司十四楼有功能齐全的健身房，但他独爱跑楼梯，一天六趟，从不间断。
“社长好！”
戴本钟让过一边，恭敬地微微鞠躬。
“嗯。”
袁角度眨眼工夫跑上十几步台阶……
袁角度正名叫袁一雄，有四分之一rb血统，五短身材，蓄着整整齐齐的卫生胡，说话爱从各个角度展开，得一绰号袁角度。
戴本钟和社长只混了个脸熟，今天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你是戴本钟？”
在休息平台上，袁角度原地做着高抬腿，居高临下问道。
“是，我是设计部二课的戴本钟。”
“哦……你为什么不坐电梯？”
“我到八楼设计部，坐电梯还没有走楼梯快……”
没等戴本钟说完，袁角度已经跑得没影了。
——袁角度，神气什么，你会因为今天的没礼貌付出代价的。
戴本钟心里瞬间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他感觉自己莫名其妙拥有“写一段就能让人受孕”这一金手指后，心态正发生巨变。
……
八楼的会展课跟一般的办公室大不同，十几间房间全都打通了，一排排的展柜上，放着公司历年来的所有产品，几十款仿真硅胶娃穿着各色服装，或坐或躺或撅俱做出撩人的动作，一进门很容易让人不淡定。
“请问，柳主管在吗？”
戴本钟看十几个员工都在埋头办公，扫了两眼，没见柳迎儿，开口问道。
“戴首席，我在这。”
从两个姿势销魂的金发娃中间走出一个黑发俏姑娘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梳子……
办公室里所有员工全都抬起头来，接着都热烈鼓起掌来。戴本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昨天晚上只是写了一句，大意说会展课员工都很热情，没想到这么隆重。
“戴首席，今天请您过来，是想麻烦您给我们说说，你设计这些作品时的理念或是初衷。”
随着柳迎儿手指的方向，戴本钟发现在一个立柜上，放着自己所有的作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设计稿已经全部打出了样品。
“这……”
戴本钟因为有关这一段写得匆忙，这些细节根本都没来得及顾及，现在叫他谈谈，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我……”
“戴首席，给我们说说吧！”
会展部的员工们起哄道，看着柳迎儿殷切的眼神，戴本钟使劲咽了口口水，脱口而出：“亲们，我能先喝口水吗？”
会展课内轰然大笑。
“各位靓仔靓妹，要我讲讲可以，但你们千万别喊我戴首席好吗？”
“不好……”
有几个女同事反应够敏捷的，戴本钟话音未落，立马表明了她们的态度。
“这几位仙女，我算哪门子的首席呀，不过是名片上印印而已，我们盎然公司真正的首席是唐大龙唐首席……”
正在罗织语言的戴本钟一眼扫见设计部部长唐大龙从门口进来，颇有些尴尬，没想到他也来了，一下卡壳。
“大家热烈欢迎唐首席光临我们会展课指导工作！”
柳迎儿第一个鼓起掌来，会展课内第二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今天是来旁听的，大家请安静……听戴首席给大家做指导。”
唐大龙甩了下长长的头发，自顾找了个位子坐下，打开笔记本摊开，一付虚心受教的模样，戴本钟一下更紧张了。
“唐部长，还是你来吧！我哪有东西可说呀……”
“戴首席，你就别客气了，这场沟通会是袁社长亲自安排的。”
似乎是为了证明唐大龙所言非需，袁角度带着公司各部门的一把手鱼贯而入……
会展课一扫轻松活泼的气氛，个个正襟危坐，戴本钟顿觉自己口干舌燥的，脑子嗡嗡的只剩一片空白。
“戴首席，您就从这款天马行空说起吧！”
柳迎儿拿来最新款的样品，放在戴本钟的面前，戴本钟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
戴本钟拿起样品，不小心手指扣进了那条缝里，会展课内发出一片偷笑声，戴本钟自己却浑然不觉……
“大家一定还记得，三年前由我们唐首席设计的加温杯卖到脱销一事……我的天马行空不过是借鉴了唐首席的原创，谈不上有什么高明之处……”
“小戴，你用不着谦虚。别说些虚的，从你角度说说……”
袁角度社长看了看腕表，马上就要接待一位rb国的重要客户，他有些不耐烦。
“是，是……加温杯和臀系列都已经有成熟的系列了，但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两大我们盎然公司的明星产品，销售额正逐年下降，加温杯从上年度的七百多万销售额降到今年一至九月份的一百万，臀系列下降的幅度也是大得惊人……”
戴本钟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了，自信心一下提高了不少，说话声音也洪亮了许多。
“究其原因，我想最重要有两个原因……第一，这两大系列的产品市场同质化竞争日趋激烈；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由于我们的产品的质量太好了……”
“啊！？”
主管产品生产的姚厂长发出重重一声。
戴本钟放下“天马行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解释道：“姚厂长，没错，是质量太好了，大家试想，我们所有产品针对的都是一些特定人群，我们目标人群本来就属于小众，买到一个可以使用十年的玩意儿，我们的销量不下降才怪呢！”
会展课内笑声顿起，连不苟言笑的袁角度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因此唯有一次性产品，才能解决这个弊端，只有让我们的老客户保持旺盛的购买力，不断满足他们的破坏欲，我们公司的销售额才会年年飘红……”
袁角度第一个鼓起掌来，会展课内顿时掌声如雷。
戴本钟意犹未尽又说道：
“要想大力发展一次性产品，最关键要做到两点，第一，我们的产品要够新够奇；第二，价格要真便宜。我设计的所有作品都遵循这一理念，今天就先讲到这里，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现在听袁社长讲话。”
戴本钟深深鞠了一躬才坐下。
“首先我给大家透露一个好消息，在刚刚闭幕的全国各经销商联谊会上，戴首席的天马行空a款订货量已经超过五百万，带声效的b款更是达到了八百多万，这是我们盎然公司破天荒第一次在样品还没生产出来，订货量过五百万的产品……”
会展课内轰地一声，就像夏天牛粪堆上飞起了上万只苍蝇。
袁角度双手下按，示意大家安静后，又说道：“戴首席能从消费者角度考虑问题，抓住关键之处调整自己的设计方向，这一点难得可贵……现在我宣布，聘用戴本钟为盎然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任新成立的设计部三课课长。”




致命天窥 第008章 借您吉言
离戴本钟公司不远的五洲大酒店顶楼的包间里，温莲凤和茵茵早早就等在哪了。戴本钟下班后因为特意绕到大商场替茵茵买了书包、旱冰鞋还有一个芭比娃娃，所以迟到了十几分钟。
……
整个白天积蓄的开心，在听完温莲凤一番话后，全都跟着饭菜的香气飘荡得无影无踪。
戴本钟只觉内心堵得慌。他有点后悔席间问起了茵茵爸妈的事。
茵茵亲爸自茵茵三岁的时候出门打工，一直杳无音信。茵茵妈是个要强的女人，把茵茵留在老家由姥姥抚养，独自一人到南方一个大城市打工，省吃俭用五年后存了有十一万元。去年农历二十一，茵茵妈带着这一笔巨款回家过年，到小镇后天色已黑，就投宿嫁到小镇的亲妹妹家。万不该钱财露白，好赌的妹夫竟起歹意……茵茵姥姥二十八到镇上，让茵茵姨打电话问问，说好二十一回家的，怎么现在还没到家？茵茵的五岁小表弟拉着姥姥的手，说大姨就埋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事发后，茵茵姥姥处理好茵茵妈的后事，投河自尽了，到现在尸体都没找到……
“茵茵姐，去买几张彩票吧！”
沉默半天后，戴本钟拿纸巾擦了擦眼睛说道。
“买过，到羊城的头一年，我几乎每期都买，现在都没那想法了……来，戴先生，我敬你一杯。您放心，我既然把茵茵带到了羊城，我会负责到底的……”
戴本钟呵呵一笑，“茵茵姐，再试一次吧，万一中个大奖的话，茵茵的今后就有着落了。”
“行，戴先生，借您吉言，等下出去我就买几张。”
温莲凤十六岁就游戏红尘，也算是阅人无数，但像戴本钟这样的男人还是第一次遇见。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老师或是公务员，没想到是个设计说不出口产品的设计师。
“戴先生，你们盎然公司的生意还好吗？”
温莲凤见话题有些沉重，有意岔开。
“还行吧！”
温莲凤突然咯咯笑个不停。
“咋啦？”
戴本钟还以为自己嘴角粘上东西，赶紧抽了纸巾擦个不停。
“我说，戴先生，我是巴不得你们公司生意不好……咯咯……”
温莲凤笑着说不下去，更引起了戴本钟的好奇心。
“茵茵姐，此话怎讲？”
温莲凤笑够了，才说道：“您想啊戴先生，如果男人都买你们公司产品的话，我们这帮姐妹不就没饭吃了……咯咯……咯咯……”
“嘿嘿……哈哈……你……”
戴本钟再也憋不住了，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姐，戴叔叔你们笑什么呀？我已经会滑了，你们看……”
吃好饭后，茵茵穿上旱冰鞋扶着墙出去，短短十几分钟竟然被她找到了感觉，轻轻松松就滑进了房间。
“厉害，茵茵太厉害了，叔叔小时候学了一个星期，还摔大跟头呢！”
戴本钟由衷地称赞道。
茵茵得到表扬，更加得意，慢慢转过身去，又滑到大露台上去了……
“戴先生，我冒昧问一句，您目前应该还是单身吧？”
戴本钟刚想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故作淡定说道：“你错了，我有女朋友了。”
温莲凤笑眯眯看着戴本钟……戴本钟感觉自己的眼神出卖自己了。
“好吧，我承认没有，茵茵姐，你能掐会算啊！”
“从我们见面起，你就没有碰过手机，我瞎猜的。”
温莲凤眨了眨大眼睛，故意装出狡黠的样子，戴本钟一下又被逗笑了，“其实，我……马上就有了。”
正在这时，戴本钟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
“戴首席，我是会展课的柳迎儿。”
“小柳，你好！有事吗？”
戴本钟心跳一下快了许多。
“戴首席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干嘛？”
虽然见不着柳迎儿，但戴本钟能想象她的调皮劲，电话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柳迎儿应该跟许多人在一起。
“我跟朋友有个饭局……”
“男的……女的？”
电话那头哄然大笑。
“女的，别误会，是我妹妹。”
“是干妹妹吧！”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
“小婕问你是不是干妹妹？”
柳迎儿咯咯笑着问道。
戴本钟看了眼温莲凤，笑着说道：“是干妹妹，没错。”
那边顿时笑成一团。
戴本钟对温莲凤解释道：“是我公司的同事。”
“戴首席，我们会展课在金色大帝开了大包间，有没有兴趣带着你的干妹妹过来一展歌喉啊？”
“行啊！在几号房？”
“88，我们等你，哦，忘了告诉你了，今天由你买单。”
“没问题啦！”
戴本钟会心一笑，看来早上写的那一段，要开始起作用了。
“戴先生，您有事就先走吧！”
温莲凤站了起来。
“茵茵姐，要是你没事的话，就一起去ktv聚聚吧！”戴本钟邀请道。
“不了，不了，茵茵的家庭作业还没做，还是下次吧！”
温莲凤内心滋生出不少的自卑来，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足女身份，影响到戴本钟的正常生活。
戴本钟一下就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他真诚地说道：“茵茵姐，我是92年的，今后我们就以兄妹相称好吗？”
“行，我是93年的，有你这个戴大哥，是我赚到了。”
“温小妹，我这样喊你行吗？”
“行，我从小就希望自己有个哥哥，没想到今天实现了，戴大哥，等你有空了，我喊我的小姐妹们过来，我们办一个隆重仪式。”
“好，就这样说定了。”
下到五洲大酒店一楼大门口，戴本钟坚持要开车送温莲凤她们回去，被温莲凤再三拒绝了。
“戴大哥，就几步路，我穿小弄堂过去用不了几分钟，你开车一转，可就要半个小时了。”
“小妹，记住哥说的，今天就买彩票去。”
戴本钟见温莲凤抱着茵茵马上就要转进小巷，大声喊了一句。
“知道了，戴大哥！”
在幽暗的小巷里走了几十米，温莲凤手碰到了茵茵小书包。
“姐姐，戴叔叔和我有个秘密，要我到家里后再告诉你。”
“马上就到家了，你说吧！”
“戴叔叔给了我许多钱……”
“你说什么？”
温莲凤一把把茵茵抓了下来，打开她的小书包，厚厚一叠钱……一向大咧咧的温莲凤胸口一酸，莫名眼眶都湿了。




致命天窥 第009章 见证求婚
戴本钟兴冲冲来到金色大帝88号大包间，正赶上唐大龙和柳迎儿的《知心爱人》还剩三句……他顿时有些不好了。
——唐大龙也是只单身狗没错，但这是只老雄狗啊，过年就不惑了，怎么还和风华正茂的柳迎儿对上了呢！
“唐首席，我们合唱一曲《敖包相会》……”
小脸上粘了许多小芝麻的沈小婕夺过柳迎儿和唐大龙的话筒，往戴本钟怀里丢了一个。
“咳咳，我有点感冒了，你们唱，你们唱……”
戴本钟挑了个角落的加座，缩了起来。
沈小婕倒不客气，一个人分饰男女对唱，博得了阵阵叫好声。
戴本钟五音不全，在有同事叫他唱歌前，一连灌了六支啤酒，把自己喝成半醉……
“大家静一静，静静……”
包间内突然全部的灯都打开了，唐大龙的手里也多了一大捧的玫瑰花。
柳迎儿被沈小婕几个推到了唐大龙的前面。
唐大龙单膝跪下……
——妈的，这家伙抢我前面了。
戴本钟一连推开好几位同事，挤到了最前面。
——别接，柳迎儿你还年轻，千万别接。
戴本钟全身都流汗了，一点醉意早就抛到了爪哇岛。只觉得浑身无力，比那次从邵敏身上下来还累。
柳迎儿忸怩着把花束接了过去。
——柳迎儿，你爸妈同意了吗？
戴本钟差点把心里想的都喊了出来。
“钻戒、钻戒……”
沈小婕等好几个柳迎儿的闺蜜，喊得震天响。
唐大龙像变魔术一般，手里凭空多了一个钻戒。
“迎迎，嫁给我好吗？”
唐大龙面色潮红，就像女人的那几天。
——柳迎儿，别接，别接，我给你十克拉的。
一脸娇羞的柳迎儿伸出了左手，唐大龙把硕大的钻戒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也不知道是那个马屁精点播，大包间里响起了《我愿意》的乐曲声……
戴本钟只觉得胸闷，往外挤，眼睛一黑，瘫倒在地上。
“戴首席、戴首席你醒了。”
戴本钟醒来时，闻到了一股来苏尔味，一睁眼，见自己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沈小婕等十几个同事把他团团围住。
“我没事……”
“不行，不行，戴首席，你还挂着盐水呢！”
柳迎儿拉住戴本钟的胳膊。
“我说过我没事……”
戴本钟粗暴地睁开了柳迎儿的手，拉掉输液管从病床上跳了下来，在同事们的一片错愕当中扬长而去。
在立交桥下，戴本钟狂吐一通后，才感觉好受多了。
“老板，想玩玩吗？”
戴本钟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站街女，闻到那股劣质香水味，戴本钟一阵反胃，又干呕了好一阵。
“老板，是不是喝多了……”
站街女好心地替戴本钟拍起背来，她哪知道此刻这男人就像个炸药桶。
“滚！！”
戴本钟侧过头来，喷出一字真经。
可能是已经过了十二点还没拉到客，那女人还不死心，紧紧拉住戴本钟的胳膊，“大哥，那么凶干嘛，小妹替你好好揉揉……”
这时正巧有辆汽车的灯光打在站街女的脸上，看上去比戴本钟的妈咪还显老。
“你松开，再不放开我不客气了……”
“大哥，今天我还没开张呢，只要一百，小妹随便你怎么玩，打飞机只要二十……”
那女人一边嘴上说个不停，另一手也不闲着，一把摸向戴本钟的致命处。
“找死！”
戴本钟一扬胳膊，那女人像一袋麻包，高高飞了起来，跌进了五米开外的花坛当中。
连戴本钟自己都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体格精进后，健壮如斯，见那女人半天没有响动，戴本钟赶紧过去。
正当他把倒栽冲插进一棵大叶黄杨木当中的女人拉出来时，四个男人也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更吓人的是每人的手上还都高举着一截镀锌自来水管。
“马了个逼，你敢打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