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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前后不到一刻钟,他第二次感觉到了窒息。
罗桥自然是发现他的状况了,却依然捂着他的口鼻没有轻易松手,一直到他的脸色从红转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开始翻起了白眼,才把手松开。
即便松手了,掌柜一时间也仍然发不出声,只能瘫在地上张着嘴用力喘气,整个柴房里都是他“呼哧呼哧”的声音,油灯的火苗似乎被这气息所影响,轻轻的跳动了几下。
云萝等他的气息稍微喘过来,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就问道:“掌柜深夜拜访,不知有何贵干。”
掌柜的眼珠急速的晃了几下,“我……我走错了门,不是有意冒……冒犯小公子的。”
“哦?那不知你原本是想要开哪个门?”
“这个……我……我起夜上了趟茅房,迷迷糊糊的回来时就走错了,对,走错了!”
“是吗?用削薄的竹片从门缝中拨开门闩,期间都不曾发出什么声响,都是因为你是走错了门?”
掌柜的脸色一变,这小公子竟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还坐在门内看着他把门闩拨开推门进去?
这么一想,他身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云萝此时手上就拿着那一条薄竹片,指腹在边缘轻轻的剐蹭着,说:“我看你撬门闩的手法熟练得很,不是第一次做了吧?这准备的工具就十分趁手,能轻松的插入到门缝之间,且边缘锋利,若不甚露出马脚,用来杀人也足够了。”
掌柜不由得抖了一下,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但他却觉得她好像说的并不是竹片能杀人,而是她想用竹片杀了他。
“小公子可千万不要开这种玩笑,我我我就是做个小本生意,哪……哪里敢杀人?再说,这竹子也杀不了人啊。”
云萝就把那竹片贴在了他的脖颈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要不,我试试?”
竹片温凉,贴着皮肤并不如铁剑那般刺骨,但掌柜却觉得此时贴在他脖颈上的竹片比长刀利刃还要更加的可怕。
最可怕是这小公子的眼神,平静幽深,仿佛杀个把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从指尖到手臂,然后整个人都激颤了起来。
竹片在他脖子上轻轻的划拉了两下,顿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这竹片确实很锋利,他之前还曾不小心自己在手指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他不敢再狡辩,慌忙说道:“小公子饶命,是我见财起意想要多赚一笔,便趁你们熟睡看能不能摸上一点,但绝没有要害你们性命的胆子啊!”
所以,能把这危险的东西先从往脖子上移开吗?
在他脖子上轻轻划拉的竹片一顿,云萝抬眸看着他,“以前做过多少次?”
“没……没几次,毕竟会来我们这地方的多不是什么有钱人,倒是偶尔有商队经过,可他们人多势众的,我也不敢动手啊。”
罗桥忽然伸腿踢了他一下,冷笑道:“我们这二十个人在你眼里,原来还算是势单力薄的?”
掌柜的脸上露出了痛色,不由得把身体蜷缩起来,眼角的余光从罗桥挎在腰侧的长刀上扫过,又扫过兰香手里拎着的双刃,整个人都团得更紧了。
他怎么就这样没眼力见的去招惹了他们呢?就算……但他们气急之下将他给一刀砍了还是很容易的。
他如今脖子痛,肚子痛,背上痛……真是哪哪都痛,缩着身子眼珠却骨碌碌转着,说道:“以前我自是不敢的,但如今随着滇南的灾民涌入百安县,城里到处都乱得很。你们一看就是刚从外地来的,不说身上带着多少值钱的好东西,单单只你们那二十匹马,就不知惹了多少人的眼。”
喘了口气,他又说道:“饿极了的人可什么都干得出来。也是我们这儿太穷了,就算不曾受灾,家家户户也没有几斤余粮,因而也都格外的护食和……凶狠,反倒把想要抢劫的流民震慑住了。你们二十个人确实不少,可是你们知道外头有多少流民吗?就算是本地人,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你们呢。”
兰香心里发毛,不由往云萝身边靠近了些。
掌柜的看见了,就朝她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然后就又被罗桥给踹了。
云萝垂眸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掌柜,说道:“据我所知,滇南官府并不曾把水灾之事上报朝廷,通往外界的各个关卡也都有重兵把守,禁止灾民出逃,你们这里的灾民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掌柜的愣了下,觉得她这话听着有些怪怪的,想了一会儿就说道:“既然滇南官府隐瞒了此事,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之前百安县里确实没有从那边过来的灾民,月初才忽然涌入了许多人,为了一口吃的还死了不少人呢。”
云萝算了下时间,若是快马加鞭,路上也没有耽搁的话,九月初景玥就应该到滇南了。
兰香和罗桥大概也想到了这个事情,不由对视一眼,然后兰香轻声说道:“公子,是不是景……”
她也想知道是不是跟景玥有关。
于是就问掌柜的,“滇南为何不再阻拦灾民出逃?如今滇南的形势如何,你可知晓?”
掌柜的不禁看了她好几眼,眼里有探究和打量,“你……您问这些做什么?您到底是什么人?”
“路过的,好奇就问一下。”
罗桥又一脚踢了过去,恶狠狠的说道:“少废话,我家公子问你什么,你只管老实回答就是,说不定还能给你减轻些罪罚!”
掌柜的又遭了一回痛,他倒是想硬气的反抗呢,可他们问的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外面知道这些事的人一大把,而他因为开着客栈,所以知道的可能比其他人要更多一些。
揉了揉身上的疼痛部位,他不敢再多问,说道:“听说,月初的时候,滇南来了个京城的大官,似乎还是个王爷,之后,那些关卡就放行了,我们百安县是滇南往这边来的第一个县城,如今城里的流民恐怕比本地居民还要多。”
云萝又问:“那王爷是从这儿经过入滇南的?”
“这倒没有,听说是从蜀中那边过去的。”
“现在滇南里面是什么情形?”
“这个我如何能知晓?”见罗桥的腿又蠢蠢欲动的,他赶忙又说道,“不过我听最近从那边过来的灾民说,那王爷是带着十几万大军到滇南的,最先抵达的大军一到就把官府给围了,也不知会不会打起来。”
云萝:“……”
兰香看了眼云萝,然后问掌柜的,“还有呢?”
“还有?”他挖空了心思的回想,好一会儿才说道,“前两天有消息从那边传过来,说王爷在组织人员重新修整玉池的堤坝,需要大量人工,凡被选上的都能每天分到三大碗米饭。不过我觉得那肯定是假的,从没听说过服役还能每天吃上三大碗干饭,更何况受灾的百姓何止千万,一窝蜂的涌上去,多少米饭都不够他们吃的。”
他又飞快的看了云萝一眼,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说道:“小公子,我把知道的都跟你说了,你能不能……饶了我之前的冒犯?小的以后再不敢了。”
云萝觉得她想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还省了她明天出门去跟那些听不懂话的人打听,真是意外的惊喜。
所以在掌柜满眼希冀的目光中,她站了起来,打开柴房门叫进来两个侍卫,指着掌柜说道:“看好他。”
掌柜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嘴就要喊,却再次被眼疾手快的罗桥给一把捂住了嘴。
被叫进来的两个侍卫缓缓的拿出了一捆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绳子,与罗桥联手一起将掌柜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还往他嘴里塞了一团脏兮兮的抹布。
云萝看着他们捆绑的绳结,走过去说道:“你们这个结打得不好,很容易就会被人挣开,我教你们一个新的。”
“唔唔唔!”掌柜的拼命挣扎,总觉得要“吾命休矣”,然后他发现,他越挣扎,捆绑着他的绳子就收得越紧,很快他便疼得不敢再乱动了。
两人守在柴房里,云萝又留了两人守在门口,其他人则各自回到客房里去休息了。
从后院进入到客栈内的时候,厨房那边忽然响了一下,像是什么东西踢到门槛的声音。
因为天色太暗,油灯又留在了柴房里,他们也看不见周围的场景,因此就格外的容易紧张。
罗桥转个弯就要往那边摸过去,却被云萝伸手拦住了,“回房休息。”
“公子?”
“这个客栈里除了掌柜就只有一个伙计,黑灯瞎火的,他对这里可比我们要熟多了,若当真闹了起来,谁知道外面那些流民会不会趁乱做点什么。”
可留着这个小伙计,真让人无法安心睡觉啊。
但郡主都这么说了,罗桥肯定不会反驳她的命令,大不了就接下来更警惕些。
他们脚步轻轻的上楼去,三十多只脚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几乎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在他们上楼之后,从厨房门口探出了一个模糊的暗影,很快就又缩了回去。
上了楼,除了云萝和兰香,侍卫们两人一间,全都房门大开,并且另有两人直接把铺盖卷搬到了云萝门外的走道上。
云萝站在门口跟罗桥说话:“你明天带上四个人乔装一番去滇南找景玥,他就算有人,但肯定很缺各类物资,你问清楚,然后最快的速度回江南去找老夫人,让她安排送东西过去。”
罗桥顿时一惊,说道:“这怎么行?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好公子,怎么能离开你身边?若万一……”
“没有万一。”云萝说道,“我明天也会带着人离开,直接去禺州把房子定下来。离此地越远,流民就越少,即便遇到本地村寨里的人,我应付他们也比你们更有经验。”
罗桥很想问,您从未到过此地,哪里来的经验?
云萝却已经把事情定下了,并说道:“去滇南的这一路才是最危险的,要不,你再多带两个人?”
罗桥忙说道:“不用,公子您身边才应该多留些人,我带上两个兄弟就足够了。”
“四个,不能再少了。”
罗桥很想反抗,但主子下了命令,他只能听从,唯有想办法尽快把事情办完后去找她。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公子,您是为了景公子才特意从渝黔往这里走的吗?”
“不是。”
“……”
“滇南总督是甄家的人,他若是倒了,在我舅舅眼皮子底下的甄家也就没什么值得忌惮,想怎么收拾就能怎么收拾。”
罗桥:不,郡主,您不用跟小的解释!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267章 你蠢怪我咯
似乎才刚睡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就亮了。
与繁华的京都不同,在这个应该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辰,百安县的街道上却一直安安静静的,即便有行人走过,也大都低着头不怎么与旁人接触,抬头看人时的眼神中充满着警惕和不善。
云萝从稍稍开启的窗户缝隙中看了会儿外面的破败街道,然后轻轻的将窗户合上。
身后,兰香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妥当,结成了一个不大的包裹背在肩上。
主仆两开门走出去,侍卫们也都整理完毕,罗桥的脸色有些凝重,见她出来便轻声说道:“公子,我观测到有不少流民一直在客栈外游荡。”
这客栈里除了掌柜和伙计就只有他们这一伙人,他可不觉得掌柜昨晚上的那一席话是危言耸听。
这些流民八成还真盯上他们了。
云萝的脸色倒是很平静,说:“待会儿我们直接冲出去,尽量不与他们起冲突,但若是冲突无法避免,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是。”
一队人迅速又安静的下了楼,楼下暗沉沉的,大门还紧闭着,掌柜被捆绑在后院柴房里,那个脸上黥字的伙计也不见踪影。
他们便也没有刻意去寻找,兰香进厨房里掀开米缸,迅速的煮了两大锅饭,不等冷却就拌进盐巴,捏成一个个饭团后放进布囊之中。
包括云萝在内,每人都分到了一个装着饭团的囊袋。
趁着等待的这一会儿工夫,云萝迅速的画出了一份从此地进滇南的详细路线交给罗桥,又迅速的塞了两个饭团到肚子里,然后将剩下的一拎就去了后院。
“公子,这掌柜的该如何处置?”
掌柜在柴房里被四个侍卫内外轮番的守着,担惊受怕的整个晚上都没能睡着,此时听到这话顿时又挣扎了起来,嘴里塞了抹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眼布满血丝,流露出惊恐和哀求。
云萝站在柴房门口看了他一眼,“不必再管他。”
然后接过缰绳,一队人开了后门直接打马朝城外奔去。
客栈的后门也聚着一群人,不管他们原本想要干什么,当二十骑马从门内冲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慌忙避让,云萝率先从他们让出来的空隙里冲了过去。
兰香、罗桥等人紧随其后,二十个人纵马疾驰亦是声势浩荡,仿佛随时都能把两旁的人卷入到马蹄底下。
事情似乎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却在将要奔出客栈后门的那条小巷时,忽然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云萝扔了过来,同时人群中还有人喊了一声:“别让他们跑了!”
云萝忽然拔出了长刀,霎时仿佛有一抹雪光在空中掠过,反射着清晨的日光,晃得近前几人都不禁闭上了眼睛,然后那石头在离云萝还有一臂远的时候,瞬间从中裂成了两半,刀身轻挑,就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来路反弹了回去。
“啊!”
两块石头,顿时将两个人砸得头破血流,鲜血从额头流淌下来,把他们的眼睛都给糊住了,透过蒙蒙血光,他们看到了云萝眼里刺骨的寒光。
也是一转头的工夫,二十匹马就与他们擦身而过,出了巷子口就直奔城门。
原本死气沉沉的街道上因为他们的策马而起了一阵骚动,嘈杂声中不时有几个字眼钻进耳朵里,“他们想跑”、“追不上”……
百安县又穷又小,就连城门都只有一个,城墙上大片剥落的泥土,也不知有多久不曾修缮了。
城门口守着几个瘦巴巴的兵丁,有气无力的倚靠着墙,听到马蹄声才猛的站直身体,朝这边看了过来。
伏在马背上,云萝看到了他们眼里的贪婪,更多的却是畏惧。
策马的速度丝毫不减,云萝就这么带着人直接从他们中间穿过,冲出了县城。
一直走出很远,她似乎还能感觉到背上那如同被针刺着的目光。
在路口,一队人分成两队,罗桥带着四个人去滇南,云萝则带着其余人直奔禺州。
路上依然有许多灾民,一个个都表情麻木的往前走着,也不知究竟要到哪里去。
中午,他们避过了流民,在路边的树荫底下休息,兰香一手饭团一手捶打着双腿,问道:“公子,此去禺州还有多少路程?”
“从舆图上看,从百安县到禺州约有一千八百里。”
兰香没收住力气一拳砸在大腿上,顿时倒抽了一口气,“一千八百里?”
云萝看了眼她的大腿,说道:“接下来也不赶时间,可以慢慢走,在半个月内抵达就好。”
那也要每天跑一百二十里呢!
不过跟之前几乎一刻都没有停歇的赶路相比,忽然觉得每天跑一百二十里好轻松啊!
连啃了两个饭团到肚子里,她细想想忽然觉得不对,“我听说从京城到禺州只有三千多里,可是我们这一路到这里就已经走了不止三千里吧?再加上一千八百里,那就是足足五千里路啊!”
云萝默默的啃了布囊里的最后一个饭团。
唉,想吃肉。
兰香看着她家郡主,分外忧伤的叹了口气,“我只算了京城到岭南的路程,不管从岳阳走还是从渝黔穿过,除了道路不好走之外,路程是一样的,却没想到同在岭南,百安县与禺州竟相距这么远。”
云萝将空布囊整齐的叠起来放在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不是给你看过舆图吗?”
“公子你画的舆图与我之前见过的不大相同,纵横交错着那么多线条和奇怪符号,我看得眼睛都花了,根本就看不懂。”
“所以,你蠢怪我咯?”
兰香:“……”郡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剩下的十三个侍卫散落在两人的周围,隔着一点距离却又并不远,主仆二人说的话自然是被他们清楚的听见了。
听到云萝的最后一句话,有两个侍卫当即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头搭话道:“公子,从此地到禺州的官道好走吗?”
云萝想了想,摇头道:“估计不是很好走,不过比黔州却要平坦多了。”
另一个侍卫好奇的问道:“公子之前也不曾来过岭南,怎么晓得这里的官道好不好走?”
“多读书。”
给了个宽裕的时间,之后的路途就比之前松缓不少,期间还遇到了好几拨流民,他们有时候会伸手帮衬一把,但若遇上那贪心不足、品性不佳的,自然也不会对他们客气。
只要不是遇上有组织的大规模流民,他们这一队十五人就已经足够应对了,而离开百安县之后,这样的大规矩聚集他们也只遇到过一次,就在离百安县的两日路程,后来遇到的流民就越来越少了。
在百安县,云萝带着人直接冲了出来,未曾跟城里的流民发生激烈碰撞,城外的那一次却不可避免的打了起来,并以组织流民闹事的领头人被一刀劈成两半作为终结。
十月十二,他们终于抵达禺州城外,比原定的半个月整整提前了两天。
在禺州几乎看不到滇南来的灾民,这里也似乎丝毫都没有受到滇南水灾的影响。
找间客栈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云萝就带着人出门在城里逛了起来。
京城富丽堂皇,江南文风鼎盛,而禺州则是海商聚集。
走在街道上,随处可见从海外传入的舶来品,香料宝石,各种风格与本朝截然不同的物件,看得云萝身后的这些人眼花缭乱。
云萝便给他们都分了些钱让他们自己去玩,顺道打听一下城里那些地方最热闹繁华,哪里又价廉物美的好房子,申时到客栈里集合。
队伍一下子就分成了好几拨,云萝也只带着兰香和一个叫李金的侍卫从街头走到街尾,将这一路的环境尽都收入眼中。
“公子,您不买东西吗?”兰香见她这一路只是闲逛,脚步都不曾多作停留,就不由得问道。
云萝脚步一顿,站在了原地,“你想买什么就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兰香脸一红,“怎么能让公子等奴婢?”
“没事,你去吧。”
“难得来一趟,您不给老夫人、夫人、公子还有郑家的老爷太太他们买些东西吗?我见这里的舶来品比别处便宜好多,种类也多了不少。”
云萝想了想,正好她们现在就站在一家铺子门口,于是就转身走了进去,“那就去看看。”
这是一家首饰铺,一进去就有伙计热情的迎了上来,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然后朝云萝说道:“这位公子想要买点什么?”
云萝依然是男子的装扮,一袭青衫,头发也只用一根同色发带束着,经过勾勒的五官也似乎变了模样,瞧着就像个斯文的小书生。
她进店后四处看了眼,问道:“有什么精巧的首饰头面?”
伙计便问道:“不知公子是为谁而买。”
“祖母,母亲,姐姐。”
这是大生意啊!
伙计不由得更热情了点,说道:“小店昨日才刚新进了一批头面,公子请稍坐,小的这就去拿来于您挑选。”
在铺子的一边靠墙处,用屏风隔成了一个个的小雅座,云萝三人就被让进了其中一处。
伙计很快转身出去,又很快捧着几个锦盒进来,放在桌上小心的打开,顿时就有绚烂的光芒从里面折射了出来。
这是一套红宝石的头面,从耳环手镯到项链发饰,皆都以赤金为底,镶嵌着剔透的红宝石,十分艳光四射。
最出色的是那顶发冠,那镶嵌在最中间的一颗红宝石足有大拇指大小,闪得刺眼。
云萝也是第一个就拿起了这顶发冠,仔细打量,问兰香道:“你觉得二姐戴着这个出嫁如何?”
兰香愣了下,说道:“那定是要把村里人都给镇住了!”
村里人?
伙计也愣了下,目光状似不着痕迹的迅速在云萝身上扫过,这小公子虽穿着简单,却不大像乡下人啊。
心里虽起了嘀咕,面上除了些许疑惑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神色,笑眯眯的说道:“公子的姐姐要成亲了?那这一套头面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主要是这宝石通透色正,小的经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纯的红宝石呢。”
真巧,她也看上了这红。
第一眼就看到了合眼缘的东西,云萝的心情也不错。
放下发冠,又将另外几样都一一检查,一对耳环,一对手镯,还有一条项链,式样并不繁复却不失精致。
她检查之后就直接放到了手边,表示这个她要了。
伙计眼睛一亮,笑容越发真切,殷勤的打开了第二个锦盒。
不过之后的东西,云萝却并没有特别喜欢的,倒是兰香给挑了三条珍珠手串,说是要回去送给兰卉、月容和如歌,又给她自己挑了一支珊瑚发簪。
“我可是跟着公子出来见过大世面的,月容姐姐她们不知有多羡慕。”从首饰铺出来,兰香拎着几个盒子,双眼亮晶晶的,精神显得格外亢奋,“真想多买些东西回去倒卖,这么大颗的珍珠手串竟然只要二两银子,拿到京城去一倒手,就能翻好几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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