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郑嘟嘟不明白这有啥好生气的,要不是当时哥哥拦着,他也想打开看看呢。
emmm……“大哥还问我荷包里有几两银子呢。”
文彬不由侧目,“你跟他说了?”
郑嘟嘟睁大着眼睛,打了个带着奇怪味道的嗝,脸上的迷蒙就又驱散了几分,嘟着嘴说道:“我又不傻,我咋会跟他说我有多少钱的呢?再说了,我都没打开看,你不是说回家后才能把荷包打开吗?”
小胡氏也听得眉头微皱,又很快舒展开来,摸着文彬的头说道:“在一个村里住着,谁还能不晓得谁?文杰也真是有些……没规矩了。”
云桃凑过来哼哼唧唧的说道:“听说大嫂把她钱管得可紧了,大哥时常想要给他儿子买点小玩意都手头空空,大哥就觉得失了面子,常回来跟大嫂吵架。”
你又知道了?
小胡氏点了下她的额头,文彬则不屑的冷哼一声,“一家子都指望着大嫂的嫁妆过活,真不嫌丢脸!”
郑嘟嘟挨着云萝,抬头懵懵的看着他,不是很明白哥哥说的话,便自个儿琢磨了一下,忽然说道:“哥哥,我们把二姐忘在栓子哥哥的家里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说着就转身蹬蹬的要往外走,嘴里嘀嘀咕咕的:“哥哥你也没提醒我一句,外面这么黑,二姐一个人回来会害怕的,我去接她!”
然后他的衣裳后领子被拉住,一把扯了回去。
云萝将他拎回来后就直接塞进了小胡氏的怀里,对上他疑惑又着急的视线,昧着良心说道:“你明天还要上学,该睡觉了,我去接二姐回家。”
郑嘟嘟眨了眨眼,小脸蛋红扑扑的,表情却忽然蔫了,“我能不能再请一天假?我今天好累的!”
“不能!”
他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小模样顿时惹得小胡氏笑着乎撸了他两下,带着他给他擦脸洗手泡了泡小脚丫。
在洗脚的时候,他就迷迷瞪瞪的打起了哈欠,现在已经过了他往常睡觉的时辰,加上偷喝了两小杯酒,效果再好的解酒茶也挡不住他此时的困倦。
被小胡氏抱上他的小床时,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还不忘叮嘱云萝,“三姐,让哥哥去接二姐回家。”
文彬在门边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眼旁边大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就快要搅和成一团的郑小虎和双胞胎,还有安安静静躺在边上连呼吸声都格外秀气的云梅,然后和小胡氏与云萝一起退出东间,关上了房门。
堂屋就只剩下小胡氏、刘月琴和郑贵、还有云萝、云桃和文彬六个人,围着火盆,云桃压着声音小嘴儿巴巴的将下午的事跟文彬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说到激动处,她的两只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这一等就等到了亥时,几人都等得又困又饿,云萝就指使着兰香去灶房切了几片年糕,隔着火钳放在火盆上烘烤,年糕翻过几次面,逐渐变软膨胀,散发出一阵阵米香味。
云桃咽了下口水,忽然觉得不困了,“要是再有一块肉就好了。”
刘月琴轻笑一声,又掩嘴打了个哈欠,说道:“要是把屋里几个小的吵醒过来,可就有得闹了。”
火盆里有火星炸起,发出“哔啵”的声响,他们终于又听见一阵脚步声远远的传来,还有话语声,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云桃叼着半片年糕,“噌”一下跳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外冲。
大门打开,发出轻微的碰撞和“吱呀”声,那边说话的声音一顿,然后脚步更快的往这边走过来。
看着他们从黑暗里走出来,小胡氏不由问了句,“乌漆嘛黑的,咋不点个灯?”
郑丰庆一讪,“这么大风呢。”
小胡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郑丰收已经吸着鼻子往屋里走,看到了架在火盆上的那几片散发幽幽香味的年糕,笑道:“呦,这是夜宵都安排上了?”
兰香手上的动作飞快,把烤软的几片年糕分别递给郑丰庆、郑丰谷夫妇和郑丰收夫妇,云萝他们也把火盆边的位置让给了吹了一路冷风的五人,云桃则好奇的问道:“爹,事情都商量好了吗?”
郑丰收两口吞下一片年糕,又随手从火盆上捡了一片,也不在意还没有被烤得酥脆和软,直接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哪有这么简单?这事还有的闹呢。”
郑丰谷拿着年糕有些食不下咽,眉头紧拧着一脸忧心。
见他如此,郑丰庆想了下安慰道:“这事自有大伯和大哥做主,他们想咋样就咋样,我们这些隔了一层两层的人不好插手太多的,听他们安排就成了。”
郑丰谷就叹了口气,“我晓得,只是出了这样的事,在村里恐怕是瞒不住的,也不晓得玉莲以后要咋做人。”
郑丰收闻言冷哼一声,说:“是死是活都是她自找的,不要脸皮的东西,之前给她挑的好人家她不稀罕,倒是跟朱大郎搅和到一块儿去了,她咋就做得出来?”
凑到火盆边搓了下手,他又说:“朱大郎也不是啥好东西,一个死了娘们的鳏夫,底下又有两个丫头片子,还能娶到秀才家的黄花大闺女就该烧香拜佛了,那恶心腌臜的玩意,竟还敢勾搭岳家的小姑,就算打断他的三条腿都是轻的!”
吴氏忽然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说话就好好说,当着孩子们的面胡说啥呢?”
郑丰收转头就对上了他闺女亮晶晶的大眼睛,不由咳了一声,虎着脸说道:“这都啥时辰了,咋还不回去睡觉?”
云桃皱了下鼻子轻哼一声,“我在等你们呢。”
“有啥好等的?”郑丰收拍了下她的脑袋,又捡了两片和软的年糕,一片塞自己嘴里,一片塞吴氏的手里,然后站了起来说道,“散了散了,我们就先回去歇着了,明天还不晓得要咋闹腾呢。”
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进屋里去把睡得猪一样的几个孩子抱出来,刘氏又翻出两盏灯笼,刘月琴两人与郑丰庆一家同路,郑丰谷也抱了个孩子给郑丰收送回去。
把人都送走之后,自家也歇下了。
第二天,罗桥出面邀请了村里专门给人造房子的泥瓦匠,开始在新划出来敲定了地契的荒地上规划修建榨油坊,吸引了村里很大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村里虽然几乎每一户都有人在肥皂作坊里做工,但依然还有更多的人要忙活家中的事务,如今又正逢冬日农闲,如果能有个挣钱的活儿,他们能抽出大把的时间来。
也因为冬日农闲,女人们能有大把的时间凑在一块儿一边做针线一边说闲话。
大牛媳妇是白水村探听八卦说闲话的第一人,比邻而居,郑家老屋里的事情就没有能瞒过她的,而事情一旦被她知晓,基本上也就等同于全村人都知道了。
昨日郑玉莲和朱大郎被撞破奸情的时候虽没有更多的外人在场,刘家人也没来得及说闲话就离开回了横山村,自家人一路过去老屋,亦是小心的没有发生大动静,当时村里的大部分人还在栓子家凑热闹,但事情显然并没有瞒住邻居们,尤其是朱大郎的老爹老娘连夜从二十里外的双桥村匆匆赶来的时候,一下子把邻里们全都给惊动了。
邻居们没有被允许进入大门探听情况,但他们站在外面,听见从里面传出的争执吵闹声,也大概的知道了郑大福家这是又出事了。
尤其是郑大牛家,他家与老屋仅隔着一堵墙,两家都靠墙建着厢房,但在灶房的那一段,郑大牛家却是空余着的,堆放着一些杂物,还有一架梯子。
大牛媳妇时常会站在这里听隔壁的热闹,有时候忍不住好奇了还会踩着梯子趴到墙头上去偷偷张望。
因为她的这个特殊癖好,孙氏在瘫痪之前就经常跟她隔着墙的吵架。
太阳才刚刚升起,云萝到山上转了一圈下来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说郑玉莲和朱大郎的事了。
话语并不十分准确,混杂着大量的臆测和个人观点,但大概情况却相去不远。
看到云萝,她们立刻就住嘴不说了,带着些讨好和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小萝这么早就上山去了?是去猎兔子了吗?”
云萝并无愠色,淡然说:“没有,只是到山上转了一圈。”
白水村就这么点大,山上才是最好的晨练场地。
她与这几位大婶大嫂说了一句后就离开,不管她们是议论郑家人还是别家人。
走过栓子家门口的时候,栓子正在整理乱糟糟的柴垛子,看到她就唤了一声,又转头朝灶房的方向喊道:“小萱,小萝来了。”
云萱就从灶房里走了出来,手上的水瓢都没有放下,匆匆出门拉着她就问道:“我听说昨天家里出事了,咋回事?”
云萝先打量了她两眼,见她气色不差,才将昨天的事大概的跟她说了一遍。
云萱的脸色也跟着一变再变,最终却只憋出一句:“他们疯了吗?”
见云萝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打转,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问道:“咋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沾灰了?”
云萝默默摇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问道:“你还好吗?我听说姑娘家新婚夜后身上会有各种不适,可我见你脸色还好,也没什么疼痛隐忍之色,难道是姐夫没经验表现不佳?”
云萱的脸色瞬间爆红,再顾不得询问家里的情况。
本来想过来跟云萝打声招呼的栓子也红着脸默默的退了回去,仿佛那柴垛一下子对他充满了无穷的吸引力。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281章 你要不要与我同行
云萝一句话羞得新婚夫妇皆都红了脸,她自己却没什么感觉,还伸手给云萱把了把脉,说:“我在你箱子里塞了个乌木小匣子,里面除了胭脂水粉之外,还有几样药膏,药效我都另外写了一张纸压在匣子底下,你如果有不舒服的话就抹上一些,别怕难为情。”
云萱:“……”
虽然避开,但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在听的栓子:“……”
见他们都不说话,云萝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云萱真想把她的嘴给捂了,只是实在太过于羞耻,让她差点连头都抬不起来,也不知到底还说有还是没有。
云萝极轻微的叹了口气,似乎对她的不回应有点失望,然后看了眼那边的栓子,又对云萱说:“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原本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就算有事也轮不到我们来为难做决定,你只需要把你的日子过好过舒坦就够了。嘟嘟昨天晚上回到家之后突然说把你忘记了,要我们过来把你接回家,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没有在家里找到你,很是失落,你与其担心那些没必要的,不如想想明天回门的时候要怎么安抚郑嘟嘟。”
云萱不由得眼眶微红,点头轻应了一声。
虽然才只过了一个晚上,两家又在同一个村,走路也费不了半刻钟,但云萱还是忍不住的想家了。
长到十八岁,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爹娘的身边,到了一个虽不陌生,但却全新的家庭,从此要在这里落地生根,养儿育女。
虽然与栓子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两家也知根知底,婆婆早逝,祖母是个很和善的老太太,小姑子小叔子也都早已熟识,一直以来都处得不错,但她仍是对将来的生活有着惶惶然的不确定。
云萝无法感同身受的明白她的心情,但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了惶恐和不安,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想了想,便说道:“明天你和栓子早点回来。”
更多的就没有了,因为她觉得刘氏比她更会安慰人。
所以,说了这几句话之后,她就告辞要离开了。
栓子终于顾不得羞涩脸红的走过来,邀请云萝到家里坐坐,吃个午饭什么的。陈阿婆和喜鹊也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纷纷出言邀请。
但云萝全拒绝了,哪有娘家人在姑娘成亲的第二天就上门做客吃饭的?她要不是正好路过,都不会站在这儿跟二姐聊天。
一路回家,虽没有从老屋旁经过,但与老屋相关的流言却不绝于耳,郑玉莲与侄女婿朱大郎躲在稻草垛里这样那样,被郑云兰撞破后撕打成一团,还惊动了朱家长辈连夜赶过来的事情,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终于在白水村里赫赫扬扬的传递了开来。
虽然那些人在看到云萝经过的时候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但总有些零零碎碎的话语传进她耳中,便是云萝这样冷淡的性子,都不禁有些厌烦。
厌烦之余又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老屋那边商量的如何了。
家里面,郑丰谷一早就出去了,刘氏却留在家里整理东西,吴氏和小胡氏在忙完自家的事情后也过来帮忙。
一场喜宴之后,收尾的工作也要忙活个一两天。大头部分在昨天下午就做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些细碎的事情,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看到云萝回来,刘氏就从灶房里端出了一大碗馄饨,还有两个囫囵的水煮蛋,“这一大早上的,跑哪里去了?刚想让你吃了早饭再出门,结果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云萝捧着大碗先喝了一口滚烫的馄饨汤,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热乎了起来,说:“我去山上跑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从栓子家门口经过,跟姐说了几句话。”
刘氏就忍不住的凑过来,关切的问道:“你二姐咋样了?”
“姐听说小姑的事,心里不安又不好回家来问,正好看见我就拉着我问了几句,我让她不用担心。”
刘氏被轻轻的堵了一下,嗔了她一眼,“你晓得我不是要问这个。”
云萝又舀了一只半透明的馄饨,眉眼轻弯,然后继续一本正经的说:“我路过的时候,她可能正好在灶房里做早饭,看她的脸色行动都没有不适的样子,也不知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刘氏愣了一下,都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等她反应过来,顿时脸上一红,伸手就点着云萝的额头,训斥道:“小姑娘家家的可不好说这种话,你如今的身份又不同以往,更该多注意些才是,不然让人听了去,岂不是要说你的不好?”
云萝倒不在意这些,但娘的好意她还是心领了,点头就说:“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转而却又跟刘氏说:“娘,我好歹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你也没必要这般忌讳。”
刘氏叹气,“你现在是郡主,以后是要嫁到大户人家里头去当夫人太太的。听说大户人家规矩多,看重名声,说啥话都要和和气气的不能大声争执,跟我们乡下大不一样,你可不能让人捉了把柄。”
云萝已经把一大碗馄饨全吃了,连汤都不带剩的。
稍微缓了口气,她就拿起一颗鸡蛋在桌沿上轻轻的把壳敲碎,一边说:“您放心,以我现在的身份,不管嫁到谁家去都不必看人脸色。”
刘氏便笑道:“傻丫头,一家人过日子哪里是计较谁看谁脸色?理该是和和睦睦的相互迁就包容,不可过于直率。”
云萝点了点头,至于有没有听进去,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文彬拿着一本书从他屋里走了出来,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在云萝敲第二个鸡蛋壳的时候问道:“三姐,你之前不是绕道去了滇南和岭南的交界之地吗?能跟我说说滇南吗?”
云萝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想知道这个?”
他把书摊开在桌上,说道:“我之前从大彧月报上看到报道滇南连降暴雨,玉池决堤淹没好几座县镇和村庄,导致上万的百姓被大水冲走,受灾更是无数,滇南官府却未曾将此时上报朝廷,请求赈灾,而是任由灾民在滇南境内流离。之后又说,朝廷派遣瑞王爷去滇南调查水灾和瞒报之事,并安抚灾民,赈济救灾。我刚才看书看到了滇南的地理志,说那儿山多林密,林中瘴气滋生,还有许多毒物盘踞,寻常人进入其中难以生存,所以就好奇想知道得更多一些。”
云萝将他面前的书拿过来看了眼,果然是滇南的地理志,还是她前几天才刚刚送给他的一套地理书籍中的其中一册。
看一眼后就把还给了他,说道:“等你先把这本书看完,看熟了,再来问我。”
他其实更想听三姐讲怎么办?
想是这么想,但云萝都这样说了,他也真的就乖乖的继续自己往下看书,打算先把书通读一遍,再仔细阅读一遍,然后再来问三姐。
刘氏把已经空了的碗筷收拾下去,留姐弟俩在堂屋看书说话。
云萝把最后一个鸡蛋填进肚子里,抬头看着文彬手里的书,又问道:“你如今在县学读书,先生教授的课业紧张吗?可有艰难不解之处?”
文彬想了下,摇头说道:“还好,先生说,我如今年纪还小,不必着急考取功名,也不必专注于科举所需的书籍,平时若有机会,该多看些历史、文集、地理志之类的书籍,有些散记游记也写得极好。先生还说,朝廷重视农桑,我们既然是朝着出仕奋进的,就不应该只顾着埋头读书,农桑民生之事就算不精通,好歹不能一问三不知,历年以来的院试、乡试乃至会试上都有不少与此相关的论题。上个月,先生带着我们外出游学,因为是第一次游学,所以只在附近游走了一圈,花了二十三天。”
“哦?那你们是怎么游学的?”
“也没啥稀奇的吧,就是看看各地百姓是如何过日子的。”
云萝看着他若有所思,半晌问道:“你要陪我到府城去过年吗?天气稍暖,我就要离开江南去冀北,再从冀北到京城,你要不要与我同行?”
文彬的眼睛顿时就亮了,然而再心动也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而是迅速的往门外看了眼,说:“我先跟爹娘商量一下。”
“好。”
然后他又说:“三姐,你到时候也要帮我劝说爹娘啊。”
“……好。”
姐弟俩私下里商议妥当,文彬一时间都静不下心来看书了,索性把一合,进房里去研磨墨水,提笔练字。
从浮躁到沉静,也不过是两张大字的距离。
云萝看到他的字虽尚显稚嫩,但腕转腾挪之间已隐约可见风骨,于是从他的书架上选了一本字帖,转身回自己的屋里去打算练练字。
刚练了一张,就被从外面冲进来的云桃打断。
她进来后也不去别处,直接跑到了云萝的窗外,脸蛋红扑扑,也不知是奔跑后热气上涌,还是因为心情过于激动。
“三姐三姐,老屋打起来了!”
云萝淡定的落下最后一笔,将字书写完整,然后才抬头看着她问道:“三婶不是不让你去老屋凑热闹吗?”
吴氏本身也是个爱凑热闹的,平时很少会拘着云桃的性子,但眼下的这件事情,她觉得不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该探听的。
云桃轻咳一声,下意识转头往西院看了一眼,虽看不到人,但能听见她娘和庆伯娘说话的声音。
她缩回脑袋,贼兮兮的说道:“大嫂就跟在我后头呢,刚才在老屋,大姐和她小姑子打了起来,直接把朱家姐姐的头给打破了,朱大娘就冲上去帮自己的闺女,大伯娘见了就也冲了上去。也不晓得小姑咋想的,本来坐在边上就好了,她却突然上去抓着大姐的头发就打了她两个巴掌。”
说到激动处,她抬手用力拍了下窗台,双眼之中熊熊燃烧的皆是八卦的光辉。
云萝默了默,问道:“不是说大嫂跟在你后头吗?她来干什么?”
“哦,大伯娘被推倒了,也不晓得撞到了哪里,流了好多血,大嫂应该是来请二伯娘和我娘过去帮忙的,因为我听见好像说落胎啥的。”
“……什么?”
云桃仰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一脸认真的点头说道:“没错,当时小大嫂就是这么喊的,大伯娘也没有反驳她。这就是那啥,老蚌怀珠吧?”
云萝迅速的在心里换算了下李氏的年龄,发现已经有一个二十二岁大儿子,孙子都能扶着凳子走路的李氏,本身还不到四十岁,会怀孕一点都不奇怪呢。
姐俩说话的工夫,屠六娘果然来了,进门目光闪烁的看了眼云萝,竟屈膝行礼,道:“拜见郡主,不知二婶和三婶是否能抽出空来去老屋一趟。”
云萝直接指了下西院的方向,“你自己去问。”
屠六娘垂着眼,后退两步,然后脚步轻轻的进了西院。
云桃看着她睁大了眼,又转头来看看云萝,抓着脑袋讪讪的喊了声:“三……三姐……”
是不是其实不该这么叫了呀?毕竟三姐不是真的三姐,她是千金大小姐,是郡主殿下呢。
云萝就当做没有看见她的不自在,把毛笔清洗后挂到笔架上,又将挽起的袖子放下,说:“走吧,我们也去老屋看看……”热闹。
云桃顿时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刘氏她们此时也从西院匆匆走了出来,看到站在西厢屋檐下的姐俩,脚步一顿,然后听刘氏对云萝说:“我们到老屋去看看,你们在家里待着,外头冷,今天也没啥日头。”
言下之意,就是不让她们到老屋去呗。
云萝于是等她们离开之后,又过了一会儿才拉着云桃往老屋一路晃过去。
文彬察觉家里忽然变得十分安静,不由打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迎面被冷风一吹,当即缩着脖子把窗户给关上了,继续安心的练字。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282章 我这是行侠仗义
郑家老屋的门外围满了人,大都是听到动静跑过来看热闹的,虽然不管郑大福还是郑丰年兄弟们都很不欢迎他们,但乡里乡亲,他们也不好出言驱赶。
再说,村里存不了事,不管想不想被人知道,郑玉莲和朱大郎的这件事反正是已经在村里传开了,如今再多一桩李氏被亲家推搡摔倒,不管是动了胎气还是已经小产的事故,似乎也没啥好隐瞒的。
反正家里这么大动静,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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