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王崇顿时脸色一僵,看向云萝的眼神就明显多了几分不悦,沉声道:“安宁郡主,这孽子冲撞了长公主,你怎么反倒替他说起话来了?”
卫漓不由得皱起眉头,张嘴想说什么,却见云萝也转头看向他,说道:“哥哥,不如去请能为王二公子做主,为他的祸事负责承担的那一位吧。”
王崇的脸色更难看了,声音也在瞬间高扬,说道:“安宁郡主!下官乃是王熠的父亲,如何不能为他做主?”
“那他犯下的错,闯下的祸你都愿替他一力担下吗?”
闻言,王崇的目光不由得一闪,拱手说道:“他荒唐无能,闯下大祸,自是任由郡主打骂,便是打断他一条腿,下官也绝无二话。”
云萝却摇头,说道:“我看他似乎年纪不大,这样惹是生非,就是爹娘没有把他教好,所以他的错,自然要由他的爹娘来承担至少一半以上,大人是想自己来,还是让夫人来?”
蹲她身侧的王二郎王熠忽然抬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点异样的光。
云萝没有注意,而是看着王崇继续说道:“大人刚才说,你平时忙于公务没时间管教王二公子,都是被夫人宠坏的,那不知王大人如今是愿意替夫人和二公子一力担下此事,还是请夫人来为二公子的祸事负责?”
王崇的面颊猛的抽了两下,他都要怀疑孽子不是冲撞长公主,而是立下了什么功劳,竟让安宁郡主这样护着他说话!
也不知长公主伤势究竟如何,要如何才能平息卫家和圣上的愤怒?王熠被打被骂他都无话可说,但要他替这孽子担下罪责,他却是不愿意。然而,他此时若当真说出自己不愿替夫人和次子担责,传了出去对自己的名声是极大的伤害。
就在这时,王熠忽然往地上一瘫,伸手抓着云萝的一点点裙角,哀求道:“郡主,此事与我爹娘无关,都是我任性妄为才冲撞了长公主,您要杀要剐我都认了,绝无怨言!”
云萝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面无表情的说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在地上打了个滚的王二公子:嘤!
云萝又说:“不过看你年纪应该不足十八,勉强可从轻发落,被免去的那些由你的父母承担。”
王熠飞快的瞥了他爹一样,小心问道:“不知长公主伤势如何?”
“你一直站在现场,看到的应该比我更多才对,额头上破了一个口子,听说在大夫来之前流了满脸的血,止都止不住?”
王熠抖了下手,缩着脖子问道:“那那那胳膊咋样了?”
“挫伤,骨裂。”
王二公子和武家四郎皆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骨骨骨头都裂开了?长公主因为他们的胡闹被牵连,不禁额头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连骨头都被撞裂了!?
他们的胳膊还保得住吗?
见他们小心摸着自己的胳膊,一脸的痛惜和不舍,云萝不禁一默,难得安慰道:“放心,不会让你们赔手臂的,按大彧的律例来。”
王二、武四:“……”你还不如废我们一条胳膊呢!
一直在后面看王崇作态的武家老夫人带着儿媳妇走上前来,躬身道:“老身见过瑞王、卫小侯爷、安宁郡主。”
三人忙还礼,并请武老夫人坐下。
武老夫人却没有就坐,而是看着武四郎说道:“侯爷不在京城,府中皆是妇孺,不能好好教导郎君,倒是把他纵得肆意妄为,都是老身和他娘没把他教好,小侯爷和郡主想要如何责罚,老身和他娘都替他认了。”
又看着王熠说道:“熠哥儿是老身的亲外孙,在府上常来常往的,把他纵成这么个性子,老身也不能推脱,只是他母亲近日身体不大好,王大人大概也是心疼夫人病重,才没有将此事告知给她的吧,不然我那女儿定是要一起过来给长公主赔罪的。”
老夫人看着王熠的时候满脸疼惜,看向王崇这个女婿时,却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王崇嘴角微动,最终垂眸,什么话都没有说,对武老夫人意有所指的话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武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就连武夫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厌憎的。
内室门打开,长公主额上缠着沾血的纱布,吊着一只手臂走了出来。
屋内人连忙行礼,免礼之后,长公主对武老夫人说道:“本宫身子不便,仪容不整,还请老夫人不要见怪。”
武老夫人忙说道:“殿下这样说,真是要羞煞老身了。都是我家这两个孩子任性妄为,连累了殿下。”
这是把王熠也一起归到她武家去了。
王尚书的脸上终于还是浮现了一丝不自在,朝长公主拱手赔罪。
长公主笑着说道:“都还是孩子呢,比我家逸之还要小,少年人哪有不淘气的?”
武老夫人忙说道:“可不敢跟小侯爷相比,这两个孩子若是有小侯爷的十之一二,我和他们的娘都要从美梦中笑醒了。”
长公主笑得一脸和气,“老夫人过谦了,也就有点儿淘气,本宫的伤势亦无大碍。不过,既然犯了错,总要受些责罚才好。”
“应当的,不知殿下想如何责罚他们?”
“本宫虽伤在左手,但往后铺纸写字也多有不便,报馆中又杂事甚多,不好耽搁,不若让他们留在我身边当个侍墨童子?”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342章 郡主那样的神仙姑娘
长公主一句话,王二公子王熠和武四郎武长风就被留下了,武家人和王崇离开的时候,那表情就跟做梦似的。
王熠也觉得跟做梦似的,小心觑着长公主的脸色,斟酌了再斟酌,才鼓起勇气问道:“殿下为何这样轻易的饶过小子?”
此话一问出口,站他旁边的武长风就用手肘疯狂的怼他,挤眉弄眼一脸着急。
轻易放过我们还不好?哪有人这样问的?若万一长公主后悔了,你这么一问岂不是正好给她借口加重责罚?
长公主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似笑非笑的说道:“本宫的侍墨童子可不是好当的,说不定到时候你们宁愿被打断一只胳膊。”
两人当即一缩脖子,王熠也不敢再问了。
从小生活的环境,造就了王熠虽是个不学无术、惹是生非的纨绔,但却是一个胆子相对比较小的纨绔。
武长风比他要张扬一些,但也不敢在长公主的面前放肆。
长公主没有再继续吓唬他们,便说:“天色不早,今日你们且先回家去,从明日开始,每天的辰时一刻,你们都必须到达报馆,若本宫尚未过来,便听从霍先生的安排。”
霍先生也就是霍军师,除了那群伤兵,报馆里的其他人如今都称他一声先生,除编辑审核之外的一应杂务皆由他负责安排,兴致来了,也能写上几笔。
王熠和武长风眼巴巴的看着长公主,辰时一刻?这么早的吗?那岂不是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
不是侍墨童子吗?怎么还要做其他事务?
但他们并不敢有意见,只能乖乖的领命,离开报馆,一直到出了乌石巷,表兄弟两个才对视一眼,脸上皆是苦色。
“都怨你!”武长风压着声音说道,“要不是你来跟我抢那只鹦哥,我就不会跟你打起来,更不会冲撞长公主。”
也就不会有今日以及往后的那许多事了。
王熠反唇相讥,“分明是我先看上的,你从小就爱跟我抢,但凡是我看上的,就算它是坨屎,你也非要来抢上一回!”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也不知是谁抢了父亲送我的木马!”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再说,你不也抢了我娘亲手给我绣的香囊吗?”
“你若不抢我的木马,我会抢你香囊?”
“呸!要不是你那两只眼珠子一直落在我的香囊上打转,我会去抢你的木马?”
“你抢的可不只木马,我的什么东西你不抢?”
“说得好像你从没看上过我的东西似的!”
吵到这里,兄弟俩不由沉默了下,然后齐齐冷哼一声,扭头便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报馆那边,长公主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在众人的小心伺候中登上马车,打道回府。
太子和文彬他们虽落后一步,但也在之后都过来了,此时,太子和郑嘟嘟就跟云萝一起坐在长公主的马车上,把伺候的嬷嬷和丫鬟们都给挤到了外面。
长公主此时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太子殿下双手环胸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神色中还有点怒气和怨气,“姑母为何轻易的放过了那两个罪魁祸首?您是长公主,金枝玉叶,整个大彧都再找不出几个比您更尊贵的人,便是掉在地上的一根头发丝都是尊贵的!”
长公主用健全的右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全天下最好的先生都在你身边,教你学识世事,朝堂波谲,甚至是阴谋阳谋,你竟是看不出姑母此举的深意吗?”
他愣了下,随之皱眉说道:“姑母何必这样委屈自己?那王尚书治家不严,先前就出了个伤风败俗的女儿,如今他的纨绔儿子更是冲撞了您,便是以此问罪他家,天下人也不能说什么!”
长公主点点他的额头,道:“王崇哪里值得本宫费这个心?我看的是泾阳侯的脸面!况且,本宫向来温柔大方,不过一点小伤而已,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何必为难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最后这句话,太子殿下表示一点都不相信,别以为他还是个孩子就什么都不懂!
他从未听见有人说他姑母是个温柔大方的女子。
看着姑母笑盈盈不见一丝锐气的样子,太子殿下莫名心虚的游离着目光,倒是没有再继续生气了,只是说:“我定会将此事告知我爹!”
马车走得比平时慢了许多,因此到长公主府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了,老夫人已经从侯府过来在此等候,看到长公主又是包头又是吊胳膊的,也是十分意外。
之后便照顾长公主躺下歇息,回头再来找卫漓和云萝询问情况。
泾阳侯府四郎和王尚书家的二郎这对表兄弟又为了抢一只鹦哥聚众斗殴,这次却不甚冲撞了恰巧从旁经过的衡阳长公主,害长公主惊马受伤,头破血流,据说连胳膊都折了一只。
此事不到天黑就被传扬得到处都是,到第二天,更是几乎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同时相传的还有长公主并没有为难那二人,只让他们在她手臂伤好之前每日到报馆给她当侍墨童子这件事。
“长公主真是好脾气,若我遇上这种事,定要先把这纨绔二人打一顿,免得他们往后还继续肆意妄为,连累旁人。”这是新来京城不久的。
“长公主如今真是通情达理了许多,自从找回失散多年的安宁郡主,长公主似乎就再也没有对谁打打杀杀的了。”这是久居京城,曾有幸见识过长公主那些年黑心病娇之模样的百姓。
跟前些年相比,长公主确实脾气好,待人平和了许多,那些云萝不曾见过的样子,在京城的许多人心中却是留下了深刻印象。
因此,哪怕再与睡榻难舍难分,王熠和武长风也在次日早早的抵达报馆,从卯时末一直到酉时初,整整一天,虽然长公主这天在府中养伤,但他们也在霍先生的安排下乖乖的干了一天活。
虽然实在干得不怎么样。
长公主受伤,云萝最近手上又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把报馆的事又接手了回来,在家照顾公主娘两日,第三天就早起出门去了报馆。
她抵达的时候,王熠和武长风已经在忙活了,锦衣玉食的两个纨绔公子混迹在裋衣短褐的糙汉中间,十分显眼,身无几两肉的他们还被衬出了几分柔弱可怜。
看到云萝从门外进来,堂内诸人皆行礼喊一声“郡主”,本来还有气无力的拿着块抹布东擦擦西抹抹的王熠也眼睛一亮,十分殷勤的凑了过来。
“见过郡主!”
云萝的目光在他身上一落,顿了下才问道:“霍先生给你们安排了什么事?”
王熠看了眼手中的抹布,说:“就让我们四处打扫,哪儿沾了灰就擦擦干净。”
说话的时候,他眼巴巴的看着云萝,似乎期望她能给他们换个活计。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还稚气未脱,又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十分无害,甚至还有几分可怜。
云萝看明白了他的表情,却无动于衷,还说:“别的你们恐怕也做不来,就先从最简单的做起吧。”
王熠顿时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不是侍墨童子吗?怎么成粗使小厮了?
云萝不再理他,径直越过他,踏上楼梯登上了二楼。
竖着耳朵在后面听了全场的武长风此时凑到王熠身边,翻着白眼说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安宁郡主是个性子清冷,不好说话的姑娘,咱之前又连累长公主受伤,你这么巴巴的凑上去,岂能得她好脸色?”
王熠一胳膊肘撞在了他肚子上,不悦道:“明明通情达理得很,我害得长公主受伤,郡主却仍在见到不平事时替我出头,我那爹这几天在家里的脸色不知有多难看呢。”
武长风噎了下,侧目看着表兄眉飞色舞、洋洋得意的模样,忽然脸色古怪,凑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该不会是,看上安宁郡主了吧?”
王熠的脸色瞬间爆红,用力推搡了武长风一把,怒道:“你别胡说!郡主那样高洁出尘的神仙姑娘,岂是我能肖想的?没的玷污了她。我不过就是感激她帮我拦下那人的打骂,还怼得那人脸面全无罢了。我从未见过有人能把那人说得哑口无言,这两日每次在家遇见都要看他的脸色,我心里头却不知有多畅快。”
顿了下,他又说:“郡主怎么能这样厉害?明明也没有说许多话,却句句都戳在那人的心肺上,到现在三天了都没有缓过来呢。”
武长风不由得面色古怪,侧目看着手舞足蹈、双眼锃亮的表兄,倚靠着长桌托腮沉思。
这明明就是一副怀春少年的样子,跟话本上说得一模一样。
王熠激动了会儿就缓过神,转头看到武长风的姿势,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你干嘛呢?忘带帕子了,拿抹布擦脸?”
武长风一愣,猛的发现他托腮的那只手上还拿着抹布,当即满脸嫌弃的将它扔到地上,又用袖子用力的蹭起了脸。
“你怎么不早说?”
“呦呵!你自己拿抹布擦脸,反倒还怪起我来了?”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343章 争宠
王熠和武长风二人就这么在报馆里留了下来,锦衣玉食的两个公子哥儿,渐渐的竟是把小厮伙计的活儿干出了趣味来,天天来报到,莫名有种要在此安家落户的错觉。
直到某一天,武长风还是原来的那个泾阳侯府四公子,王熠的脸上却多出了一个红到发紫的巴掌印。
云萝到报馆的时候,发现王熠没有像往常那样殷勤的迎上来,不由多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他遮遮掩掩、目光闪烁、神情略显狼狈的模样。
武长风还笑嘻嘻的说:“郡主莫要在意,这对他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似的,过两天便没事了。也就想着他今日还要来这里,不然伤得只会更重。”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把王熠打成这样的,只会是他爹王崇。
云萝眉头轻蹙,然而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老子打儿子,在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人看来都是天经地义的,甚至律法上都有明文规定,儿子杀老子是大不赦,老子杀儿子却轻者罚款打板子,最重也不过流放几年而已。
她是幸运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得父母疼爱,从没有经历过这种被亲爹打骂的事情。
然而看到王熠脸上的巴掌印,她却莫名想到了同样被亲爹不喜的沈念,在年少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沈念都活在她爸的阴影下。
但沈念可比他有出息多了,十八岁成年之后,她一朝爆发,她爸和后妈,以及他们生的一双儿女就基本不敢在沈大小姐面前瞎比比了。
思绪回笼,她看着王熠忽然说道:“昨日刚刚发布新报,你今天就跟着一起到街上去卖报吧。”
王熠不由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云萝。
他都这样了,竟然还让他跑到外面去经受寒风凛冽?街上的人看到他的脸,该怎么笑话他啊?
嗯?
他忽然眨了眨眼,小心的觑着云萝表情,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
霍先生单手夹着一大卷纸从旁边经过,摇头叹息道:“你都这个年纪了,你爹怎么还往你脸上打呢?”
王熠顿时眼睛大亮,欢欢喜喜的接过了云萝交给他的这个新工作,他要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他被他爹给苛待了!
武长风一脸懵逼的看着面上愁苦,却脚步轻快的表兄,探头看了眼外面街巷上在寒风中打卷的布幡,默默的缩回了头。
他还是继续在屋里当个伙计吧。
将近午时,景玥拎着个食盒进了报馆,直上二楼。
云萝正在翻看下面搜罗起来的各类八卦新闻,思考着是不是要再开一刊八卦报。
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大彧月报如今更多报道的是朝中大小事,只在边角末尾处才勉强能划出点空隙来放置一两则民间轶事,剩下还有这么多八卦,白白放着落灰,实在是太浪费了。
书房门被敲了两下,然后自动开启,她抬头就看到景玥走了进来,又转头往窗外看了眼,“已经中午了吗?”
景玥将食盒放在桌上,挑眉道:“你这是忙于工作,把用膳的时辰都给忽略了?”
这几天,景玥每天中午都会给她送来午食,轮换着花样,至今没有遇上过重复的菜式。
云萝看着他把食盒打开,修长的双手捧出盒中饭菜,在桌上摆放好,热气氤氲着他的眉眼,俊美绝伦,怎么看都跟这种端盘子布菜的事情不那么搭配。
心里莫名有种异样的感觉,云萝的额头抵着笔端,看景玥的眼神有点像是在看贤惠的小媳妇。
周身蓦然窜起一阵恶寒,她连忙将这奇怪的想法驱逐出脑海,转而问他,“你好歹也有公职在身,一天天的都没事可做吗?”
这是她见过的最闲的权贵,连上早朝都要看心情。
景玥已经帮她把饭菜都摆放好了,闻言眉眼一弯,笑盈盈的说道:“事情是做不完的,能交托给别人的事情何必要亲自动手?如今于我而言,再没有比见你更要紧的事了。”
说着,就把一双筷子塞进了她手里。
云萝嘴角轻抽,然后和他一起把他带来的满满两个食盒的东西全部吃光了。
吃完后,她悄悄的捏了下肚子上的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最近好像有点长胖了。
这绝对不是因为她吃得多,可能是这段日子一直在报馆里,缺乏运动所致。
景玥将她这个小动作看在眼里,脸上不由得更添了几分笑意,伸手将她从凳上拉起来,问道:“要不要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消食就不必了,但走走还是可以的。
两人一起出门,报馆里的人对此已经习惯了,甚至看景玥的眼神也多了点看自家姑爷的意思。
况且,这里的人,有许多原本就是在景玥麾下搏过命的。
武长风捧着个碗从门后往外看了一眼,然后缩回去,摇头叹息。
与他同桌的残疾伙计瞪着他,“小子乱看什么呢?莫非是对我家郡主有不轨的企图?”
武长风连连摇头,还伸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弧度,说:“我喜欢这样的!”
云萝侧头,正好看到了他这个动作,不由眼角低垂,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武四公子还无知无觉的,跟屋里同食的**子们斗嘴斗得不亦乐乎。
景玥也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低头跟云萝说:“他来报馆也有好几天,既然王熠都能到外面卖报,就不该让他这般闲着,以免他光影虚度。”
云萝点头,觉得他说得特别对。
于是,刚用过午食,他就被打发出去跟王熠作伴了。
时光流逝,从冬月进入腊月,天气愈发寒冷,王熠却仗着报馆的便利,跟他爹斗得热火朝天。
长公主歇了一个月,伤势渐好,就又接过了报馆的事务,虽然老夫人觉得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至少也要等伤势痊愈之后再去忙活那些不大要紧的事情,但长公主如今身体康健,暂时只是左手有些不便,精力充沛的实在闲不住。
泰康帝听闻之后,还特意派遣太子出宫来询问,并着重查探长公主的身体是否当真已无大碍。
又逢一年腊八,城外的兰若寺要开法会,老夫人与景老太妃约定要一同前往,同行的还有郑家人和傅彰一家。
傅彰的闺女如今已一岁半,长得白白嫩嫩胖乎乎的,摇摇晃晃的走路,正是最可爱好玩的时候,一见面就直接扒住了云萝的大腿,说什么也不放开。
郑嘟嘟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二话不说就蹲下抱住了云萝的另一条大腿,跟白白胖胖的小姑娘大眼瞪小眼。
傅大姑娘看着他,渐渐的皱起两根眉毛,忽然伸手往郑嘟嘟的身上推了两下,说:“走,走开!”
她说话的口齿还不清晰,又奶声奶气的,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郑嘟嘟此时却丝毫感觉不到她的可爱讨喜,不仅越发抱紧云萝的大腿,还拿眼睛去瞪她,不高兴的说道:“这是我三姐,要走也是你走!”
傅大姑娘便继续用力的推他,奈何人小力弱,郑嘟嘟就蹲在云萝身边,由着她推也推不动。
渐渐的她就急了,小胖脸鼓囊,眼眶发红,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傅彰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还转头跟旁边一起看热闹的两位老太太说:“小萝从小就格外招惹小孩儿的喜欢,常有小孩儿粘着她,赶都赶不走的,还特别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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