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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妙言抱着一杯温牛乳,低垂着眼帘,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感觉桌上气氛又不好了。
慕容嫣冷着脸,“天澜哥哥,我知道今日韩家要上门提亲。可我不乐意嫁给韩棠之,你为何非要逼着我嫁?!”
“本座若真逼你,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同本座说话?”君天澜摩挲着指间扳指,“本座既应了你父亲好好照顾你,自然会为你寻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慕容嫣也垂着眼帘,声音里透着一丝嘲讽:“可在我眼中,天澜哥哥才是值得托付的人。”
饭桌上的气氛剑拔弩张,正在这时,顾明匆匆赶了进来,禀报道:“主子、慕容小姐,韩家的人到了,正在花厅等着!”
慕容嫣到底是拗不过君天澜,被他命人带去了花厅,从后间进去,在屏风后的绣墩上坐了。
沈妙言陪着她,她没见过人提亲是什么样子,倒是很想看看。
花厅内,君天澜坐在上座,韩棠之的父亲韩禹坐在右侧的大椅上,韩棠之也亲自来了,同弟弟韩叙之坐在韩禹的左手边。
众人寒暄了一阵,韩禹便指着外面庭院里搁着的十八只红木大箱,以及箱子上的一对活大雁,道明了是来提亲的。
沈妙言望向慕容嫣,她低垂着头,咬紧了嘴唇,眼圈发红,双手紧紧攥着一方绣帕,力道之大,连手背上的青筋都能清晰看见。
不用多看,沈妙言也知道她快要哭了。
她觉得慕容嫣也挺可怜的,明明很喜欢国师,却被国师逼着嫁给别的男人。
韩棠之虽然也很好,可到底不是她喜欢的人。
君天澜同韩禹说了好一会儿话,直接就定了迎亲的日期,随即吩咐顾明送韩禹离开。
韩棠之却有些踌躇,说是想见见慕容嫣。
君天澜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便让夜凛带韩棠之去花园,等下再请慕容嫣过去。
而韩叙之也很想要留下来看一看沈妙言,君天澜却不等他开口,直接叫夜寒请他出府。
沈妙言默默望着慕容嫣,无法安慰她,也知晓像她这样骄傲的女孩子,定是不耐烦别人的安慰,于是一声不吭地起身离开。
她回到衡芜院,看见拂衣坐在屋檐下绣花。
阳光落在拂衣的裙子上,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静谧而温婉。
她走过去,摸了摸绣篮子里的布料,轻声问道:“拂衣姐姐,你担心过自己的婚事吗?”
拂衣将线头剪断,笑道:“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里能顾得了自己的婚事?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主子若是高兴,把我们嫁给一些管事的人,自然是好的。若是不高兴了,随便打发了,也是有的。”
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对自己的姻缘,根本就不曾抱过期望。
沈妙言低垂着眼帘,一双茶色瞳眸里满是茫然。
那她呢?
三年后她及笄,君天澜会娶她吗?
她什么都没有,就像沈月彤她们说的,她不过是个孤女罢了。
像君天澜那样身份的人,若是要娶,干嘛不娶一位真正的世家贵女,反而来娶她?
说什么她将来会是皇后,谁知道那老和尚是不是随口说了,以便讨她爹娘红包的。
拂衣注意到她很苦恼,于是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小小姐,你怎么了?”
沈妙言摇了摇头,跑进了君天澜的书房。
君天澜进了书房,便很罕见地看见她拿了一根鸡毛掸子,努力地将房中的灰尘掸掉。
“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他说着,含笑走进来,“怎的这般勤快?”
沈妙言转向他,将鸡毛掸子藏在身后,歪了歪脑袋,很认真地问道:“国师,如果我很勤快,对你很有用,三年后,你会不会娶我?”
君天澜静静看着她,阳光从木雕花窗投洒进来,她站在光线里,一身素衣隐约散发出朦胧光晕。
那张白嫩的小脸上,虽然还是一团孩子气,可问得却很认真。
君天澜在对面软榻上坐了,并不回答她,只拿了本书翻看起来。
沈妙言朝他走近几步,“国师,你答应我,不要把我随便嫁给别的男人。我不喜欢他们。”
她的声音透着稚气,却说着寻常女孩儿觉得羞人的话,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君天澜盯着书卷,毫不在意地问道:“那你喜欢谁?”
她蹭到他面前,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一手去摇他的胳膊:“国师,反正你别逼我嫁人就是了,人家想一辈子跟着国师呢。”
君天澜的目光缓缓落在她抓着他的那只手上,眉头皱起:“本座昨晚似乎跟你说过,离本座远点。”
不待沈妙言解释,他将手中书卷放到矮几上,抖了抖袍摆,“《诗经》背得如何了?”
“呃……”沈妙言眨了眨眼睛,声音脆嫩,“国师,你继续看书,我去帮拂衣姐姐分线。”
说着,兔子似的往外逃,心底颇有些害怕。
国师这两日都不曾问过她的功课,她自己不知不觉也就抛到了脑后,怎的今日又问起来了!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81章 他喜欢她!
可她还没跑两步,就被君天澜一把拎住后衣领,小鸡似的直接给拎到了他跟前。
沈妙言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圆眼睛,盯着对面那双狭眸,声音软糯:“国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用功的。”
“把《关雎》背给本座听。”
君天澜声音淡淡,却并不松手。
沈妙言脚尖儿吊在半空中,这姿势让她很不舒服,却又不敢忤逆了他,只得一脸认真地说道:“这诗我还是会的,国师你听好了。”
“本座洗耳恭听。”
她用拳头挡住嘴巴,微微咳嗽一声清了嗓子,便摇头晃脑背诵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她背得很起劲儿,全然没注意到君天澜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等到她终于停了,君天澜似笑非笑:“背完了?”
“嗯!”她点头,觉得自己背得还挺顺溜。
君天澜依旧拎小鸡似的拎着她,狭眸阴冷:“你的大堂姐,六岁诵《诗经》,八岁拜名师学筝,十岁一支惊鸿舞艳惊四座,十二岁所画百花图被画坛国手称颂,十四岁才女之名满天下,十六岁成为楚云间的皇后……”
他一项一项的说着,每说完一句,沈妙言的脸色就冷了一分。
他嗤笑地盯着她:“本座让你背诗,你却给本座来了个串烧大杂烩,草包之誉,名不虚传。”
沈妙言脸上全无笑容,稚嫩的眉眼犹如浸润了霜雪,面颊隐隐发烫。
君天澜目光落到她手中的鸡毛掸子上,便拿了来,将她按在自己腿上,一掸子抽到她的屁/股上。
沈妙言趴在他的大腿上,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摆,双眼通红,忍不住地呜咽出声。
“还好意思哭?”君天澜冷笑,又一掸子抽了下去。
沈妙言屁/股又疼,又觉得没脸,干脆仗着自己是个小孩子,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君天澜又抽了她几下,沈妙言正哭得厉害时,慕容嫣忽然进来了。
她看见眼前的画面,猛地捂住小嘴,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哽咽:“天澜哥哥……”
君天澜听见声音,把沈妙言丢到地上,瞥了她一眼,“韩棠之呢?”
慕容嫣眼圈通红:“他回去了……”
沈妙言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一边哭一边跑出去,委屈得不行。
慕容嫣望了眼她的背影,轻声道:“嫣儿不知,天澜哥哥何时同妙言,这般亲近了……天澜哥哥往日里总爱干净,不喜触碰他人,可沈妙言又是怎么回事?”
她说着,又摇摇晃晃往后退了一步,面容苍白:“可见,天澜哥哥不是不喜触碰,只是,没遇见喜欢的人罢了。”
她的声音很低,君天澜靠在软榻上,随手拿了一旁的书册继续翻看:“她不过是个孩子。”
“嫣儿当初进府时,也是个孩子。”
“她同你不一样。”
“同是孤女,不知有何不一样?”
今日的慕容嫣不见了昔日在君天澜跟前的乖巧甜美,显得颇有些咄咄逼人。
君天澜盯着书卷,声音冷漠:“本座无需向你解释。”
慕容嫣盯着他,看了良久。
他端坐在那里,相貌冷峻却精致,即便什么都不做,却依旧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进府那日,他便也是这般冷漠清贵的模样,那么的高不可攀。
她用了两年,试图感化他的心,可终究是什么都没得到。
她往后退了两步,最后转身离去。
他不肯成全她,她便也不会告诉他,他喜欢上了沈妙言。
他看沈妙言的目光,他对沈妙言的举止,他同她在一起时微不可察的笑容,都昭示着,他并没有将她完全当做一个孩子。
慕容嫣快速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廊,月白的轻纱裙角飞扬,一张俏脸冷若冰霜。
他喜欢得那么隐秘,甚至隐秘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他的这份喜欢,就像是潜藏在春风里的柳絮,在雨丝风片中稍纵即逝,像是从没有存在过的痕迹,却又确实地存在着。
慕容嫣脚下生风,脑海之中都是这个认知,最后她不小心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下,扑倒在地,整个人趴在游廊里,哀哀地痛哭起来。
正带着仆妇们四处找她的阿沁远远听见这哭声,连忙找了过来,见她趴在地上大哭,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扶起来,好生安慰着。
这边嫣然阁的人乱成一团,而衡芜院的小厨房里,同样乱成一团。
一开始,沈妙言只是到小厨房来寻拂衣,想要好好诉一诉心中的委屈,可小厨房里只有几个烧火丫头。
她看见桌上有揉好的面粉团,便将那几个丫头赶出去,自己霸占了小厨房,使劲儿拽下一截粉团,开始揉搓起来。
“死君天澜,臭君天澜,居然敢打本小姐!打手心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蹬鼻子上脸,打我屁/股!你给我等着!”
她满脸凶巴巴,将粉团捏成人的模样,又拿了筷子过来,在粉团小人的肚子上写了君天澜的名字。
写完之后,她把粉团小人放在砧板上,又接连捏了好几个,无一例外,小人肚子上写的全是“君天澜”三个字。
她暗搓搓地打算把这些小人儿全蒸了,然后全部吃掉,以报复君天澜今天拿鸡毛掸子打她屁/股的事。
她乐滋滋地望着砧板上排列整齐的几个粉团小人,正要准备下锅,便听见背后响起幽幽的声音:“诗不会背,本座的名字,你倒是很会写。”
沈妙言手脚一抖,满脸都是恐惧。
“嗯?”背后的声音冰冷彻骨,叫她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缓缓转过身,抬起头,便对上了那双幽深阴冷的狭眸。
她挡在砧板前,声音发抖:“国……国师……孔子说,君子远庖厨,你……你干嘛来厨房……”
君天澜俯视着她,大掌覆到她发顶上,似笑非笑:“妙妙,那是孟子说的。”
“是……是吗?国师大人真是博学多才,叫妙妙佩服得紧!”
沈妙言眼珠子乱转,胡扯一通,“妙妙真是太佩服国师了,所以特地为国师捏了面人,打算蒸熟了,供奉起来……”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82章 他是一只大灰狼
“供奉?”
君天澜声音低沉,一脸似笑非笑,朝沈妙言走近几步,吓得她连连往后退。
她的小身子撞到案几上,双手撑在身后,惊恐万分地仰头望着君天澜,十分丢人地咽了口口水。
他的目光很深邃,身躯又是那么的高大,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叫沈妙言害怕不已。
“妙妙可喜欢国师了,自然要好好供奉……”
她低声说着,努力扮出一副孺慕的姿态来。
君天澜却没了听她说瞎话的耐心,大袖一拂,在后面的大椅上坐下来,手指轻轻叩击着大椅的扶手:“跪下。”
沈妙言深深呼吸,面对着他压迫而阴沉的目光,只得缓缓跪了下去。
厨房里那几个小丫鬟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谁都没料到国师会突然过来,因此纷纷行大礼,一时间小厨房里跪了大片。
厨房里的气氛很压抑,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国师不叫她们起来,她们谁也不敢贸然起来。
这群小丫鬟陪着沈妙言跪了小半个时辰,沈妙言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君天澜挑眉看去,她的小脸憋得通红,只一个劲儿地哭,双眼肿成核桃,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不由冷笑:“你还好意思哭?”
沈妙言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并不答话。
她哭了好一会儿,君天澜有些不耐烦了:“你做出那些东西来,自己打算如何处理?”
“我会把它们抹掉的……”
沈妙言哭嚎着,扶着身后的案几颤巍巍站起身,小手将揉好的面人都拢到一处,使劲儿地把它们揉成一团。
面团放了小半个时辰,已经很硬了,她的力气又小,于是费了大劲儿,才将它们都揉作一团。
她吃力地揉着,背对着君天澜,眼泪啪嗒啪嗒砸在面粉团上,她想,她再也不愿意看见君天澜了。
小厨房里就只有她低声哭泣的声音,君天澜坐了一会儿,这哭声着实让他烦恼,于是他起身往厨房外走去。
沈妙言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抱着面团转过身子,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发狠,将那面团朝着他的后背砸了去。
君天澜的步子顿住,面团砸在他的后背上,又重重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小厨房里的丫鬟们都惊呆了,连大气也不敢喘,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妙言砸他只是一时气恼,是冲动之下的行为,她完全没有想过,砸完君天澜的后果是什么。
阳光从门外投洒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纤长。
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挺拔孤傲,透着一股阴寒,叫沈妙言渐渐害怕起来。
于是她做了一个十分丢脸的举动。
她拎着裙子,直接转身,钻进了桌子底下。
君天澜缓缓转过身,就看见了这滑稽的一幕,她钻得如此之快,仿佛生怕慢一秒,他就会吃了她似的。
小厨房里的丫鬟们纷纷捂嘴窃笑,这位沈小姐,真真是个宝。
君天澜背着双手,一步一步走过去,声音平静:“出来。”
“不要。”沈妙言在里面蜷成一团,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活生生像是一条做错事害怕主人责罚的小狗。
“你能在里面躲一辈子吗?”君天澜低头看着她散落在地面的裙摆,冷声说道。
“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沈妙言小声回答,将膝盖抱得紧紧的。
于是君天澜收回视线,大掌轻轻覆在了桌面上。
下一瞬,整张桌子都裂了开来。
沈妙言默默蹲在那儿,顶了满头的碎木头屑,一双水润乌黑的圆眼睛里,满满都是生无可恋。
君天澜低头看着她的小模样,目光微顿,伸手拧了她的耳朵,将她一路拖出了小厨房。
两人走后,小厨房里顿时炸开了锅,几个丫鬟们激动不已地抱成团:“主子和沈小姐好有爱哦!”
“上次添香姐姐说看见国师压着沈小姐,我还不信,现在可算是信了!”
而在这群小丫鬟口中“好有爱”的君天澜和沈妙言,此时已经到了书房。
沈妙言是一路被拖回去的。
君天澜一手拧着她的耳朵,一手负在身后,浑身气度都是少有的优哉游哉,那薄唇微翘的模样,好似是没费工夫就捡了只兔子的大灰狼。
而沈妙言红着眼眶,满头满身都是脏兮兮的木头碎屑,紧跟着君天澜的步子,唯恐被拽疼了耳朵。
等到了书房,君天澜才松手,一撩袍摆,淡然地落座:“跪下。”
沈妙言站在他跟前,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真的很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这家伙有事没事儿就叫她跪下,她看起来是那么好欺负人的吗?!
今天在小厨房钻桌子时丢了脸,被拧耳朵拽回书房那一路也丢了脸,她以后还要不要出门见人了?
她想着,一动不动,只红着眼瞪君天澜。
“不想跪?”君天澜随手拿了本书,声音淡漠。
“嗯。”她闷闷应着。
“一个时辰内把《诗经》前二十首背下来,免了你的罚。若是办不到,就去衡芜院大门口跪着。”
君天澜说着,随手将诗册丢给她。
沈妙言捧住,一双眼透着精光:“若我能背下来,你以后不准随便就罚我跪,不准随便拧我耳朵。”
“好。”君天澜声音慵懒,翻开自己手中的书卷,一脸淡漠地阅读起来。
沈妙言深深呼吸,站在他跟前,翻开《诗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书面上,认真地轻声念诵。
京城中的人都知道她不学无术,是个大草包。
那是因为她的兴趣,从来就不在学习上。
可若是好好发愤图强,她的记忆力是不输任何人的。
小时候爹爹常把她抱在怀里,叫她背一首唐诗,就奖励一块合欢饼,当时她背得认真,半天的功夫就能得到不少饼子吃。
后来她大了,爹爹不再像小时候那般抱她,也不会再有背一首诗就奖励一块合欢饼的好处。
功课上,便也就惫懒下来。
可现在不一样了,背了诗,是有大好处的。
君天澜抬眸,就看见她红润润的小嘴巴一开一合,念念有声,那小模样竟是出奇的认真。
狭眸中含了一抹轻笑,这小丫头,也并非是朽木不可雕。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83章 相府说亲
时间一点点过去,君天澜在外面用了午膳回来,终于背完诗的沈妙言兴冲冲地请他检查功课。
君天澜随意抽了几首,她全都完整地背了出来,并没有背错的地方。
他将书卷放到书架里,手指按着书脊,声音淡淡:“可见认真学,还是不错的。”
他鲜少夸人,沈妙言听了美滋滋的,于是道了声“我去吃午膳了”,便兔子似的一蹦一跳出去了。
这边的消息传到嫣然阁时,早已是傍晚时分。
阿沁去小厨房看杏酪蒸的怎么样的功夫,便有碎嘴的小丫鬟,将衡芜院的事情捅到了慕容嫣耳朵里,说是国师看重沈小姐,连她蒸刻他名字的小面人,他都不生气,还叫她背诗听。
慕容嫣听罢,自然又是一阵大怒,将房中一套天青色缠枝莲花纹的瓷器给摔了,却还不解气,冲到绣房门口,将摆在那儿的一座半人高的大花瓶给生生推翻在地,碎得拼都拼不起来。
阿沁端着热乎乎的杏酪过来,看见满屋狼藉,连忙进来,那几个碎嘴的小丫鬟也吓得不轻,轻声道:“阿沁姐姐,小姐在里屋呢。”
阿沁走进去,还未跨进月门的门槛,便听得一阵大哭:“……我究竟是哪里不如沈妙言,当初我进府时也不过是十二岁,天澜哥哥怎就不曾这般对我,怎就不曾问过我的功课!”
她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说着话,听见脚步声,从床上坐起来,擦了把泪:“阿沁,你去收拾东西,我要回慕容府!”
“小姐,”阿沁无奈地将杏酪放到案几上,“您明年便要及笄成人。若是现在回了慕容府,将来为了避嫌,除了逢年过节,可就没借口再回国师府。”
慕容嫣晓得她说得有理,只是心中那口气又咽不下,于是下了床,撩起自己的床罩,从床底下捧出一只透明的琉璃罐子。
罐子里的小蛇吐着红红的信子,金色和黑色相间的条纹让它看起来漂亮,却诡异。
慕容嫣将琉璃罐子放到桌上,盯着里面的小蛇,手掌轻轻落在瓶塞上,却是半晌都没有动作。
阿沁屏息凝神,“小姐?”
“若是她死了,这国师府中,便又只剩我一人了。”慕容嫣说着,嘴唇露出一抹奇妙的弧度,“阿沁,我其实并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人,沈皇后也好,沈妙言也好,她们说的那些子话,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想要拿到自己的幸福而已。哪怕这份幸福,需要我用非常恶劣的手段去抢、去夺,哪怕叫我犯下人命,我都甘之如饴。”
阿沁被她的表情和话语吓到,忍不住地皱眉:“小姐……”
“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已经忍够了!”
慕容嫣说着,两行清泪再度顺着她那清瘦的面庞落下,看起来叫人怜惜不已。
她的手紧紧握着瓶塞,她知道,只要她拔了这个盖子,沈妙言就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想象着沈妙言死后的情景,却始终无法肯定,天澜哥哥会马上忘记她。
她的手指紧紧抠着木塞,直到漂亮的指甲掐了进去,却依旧没有将木塞拔开来。
阿沁急促的心跳逐渐平缓,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慕容嫣的手,缓缓将那只手从瓶塞上拿下来:“小姐,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咱们不干。那韩公子待小姐极好,又是个有才的,小姐为何就不能给他一点机会,给自己一点机会呢?”
她徐徐说着,见慕容嫣表情怔滞,于是捧过那只琉璃罐子,小心翼翼说道:“这东西是害人的,奴婢想办法处理掉,小姐莫要再想着取沈小姐的性命了,白白便宜了沈皇后,却给自己添了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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