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果真有几百个刁奴叛乱,他们几个侍卫可护不住王驾。
等打发走了李暄,贾蔷心里的压力便减少了大半。
因为西府的喧闹,本就在计划中……
“留下几个人看好赖升他们,有敢趁机作乱者,杀无赦。其他人,随本侯前去平乱!”
眼下东府前院奴仆虽多是太平街上没甚战斗力的老人或者残废,但那要看和谁比。
和江湖绿林或正规官军比,没甚战斗力。
可是和一群乌合之众的叛奴比,那就简直是他们祖宗!
更何况,还有商卓和他的七八名弟子当先锋大将!
贾蔷带了百十人急攻向西府,从正门起一路碾压过去。
下手不留情,连砍杀了十数人后,其余趁火打劫的奴仆们就歇菜了,一个个惊恐万分的跪地求饶。
贾蔷在商卓的护卫下,一道门一道门的往里横推。
今日在荣庆堂上说出那番话,他就知道堂上的媳妇丫头一定会把消息传出去。
实际上,就算她们不传,贾蔷安插在西府的人也会传。
不仅传,还会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有了里面的传话,再加上暗中有人煽风点火,赖嬷嬷家、吴新登家、单大良家、周瑞家、来旺儿,一个个都惊怒恐慌!
总之,除了林之孝带着一少部分奴仆没有叛乱,守在荣禧堂前,其余大部分奴仆都在几个快要吓疯的大管家的怂恿下,要寻贾赦、贾政算账!
赖大、吴新登、单大良、来旺儿这些人还妄想着逼贾家开具放良文书,还了他们的身契。
他们在铤而走险!
若没贾蔷在,这些人陡然暴起用强,说不得还真能逼着贾家这群废物爷们儿放良。
不想暗中有人却突然动手,刺杀贾赦、贾琏父子,场面立时大乱!
又有人在马厩放火,一旦见了血和火,情势自然也就失控了……
万幸,没等整座荣国府付之一炬,贾蔷就已经带人从后面杀了过来。
荣府这些豪奴明火执仗、仗势欺人还行,对上放手砍杀的十多亲兵,一个个唬的跟见了阎王一样,纷纷跪地求饶。
而赖大等人见了贾蔷到来,明白大势已去,亦是绝望的纷纷跪地,愿以全部家财换一条性命,只可惜……
“都杀了吧。”
这些人知道的太多了,贾蔷实在想不出留他们一命的道理来……
且他们不死,谁又去给枉死的那些百姓偿命?
等商卓带人解决了这些人后,林之孝方带着三十多人出来,看到贾蔷亦是赶紧跪下。
贾蔷吩咐道:“立刻派人去顺天府,告诉府尹韩琮韩大人,贾家清理门户,不想这些人狗急跳墙,谋反作乱,如今叛乱已平,请韩大人立刻派人前来,接收乱贼!”
林之孝不敢耽搁,赶紧派人前往。
贾蔷留下人手看住了剩下二百余奴仆后,带着十个太平街出来的健妇,入了二门,往荣庆堂而去。
……
荣庆堂门前,林之孝家的领着七八个健妇拿着棍仗守在门前,也不过是给里面提些气罢。
堂内,贾母面色惨白的坐在软榻上,紧紧握住宝玉的手不放。
王夫人亦是面色苍白,满眼担忧。
邢夫人则已经听闻贾赦重伤的消息,哭哭啼啼不止。
李纨搂着贾兰,带着姊妹们,也是一个个恐慌不已。
独凤姐儿站在中间,对贾母强笑着安抚道:“老祖宗且放心,先前蔷儿就留下了十个亲兵,如今他们守在二门处,外面那些反叛肏的狗奴才们就必然进不来。稍会儿这边的动静传到了东府,蔷哥儿自会带人打过来,捶不死那些背主逆贼!老太太、太太你们想想,蔷哥儿在立威营那样的大军里都能杀进杀出,立下封侯大功。就咱们府上那些废物,还值当担心害怕?”
她早就派了丫头绘金将平儿接到这边来,所以府上再没她担心的事了。
听她这般说,贾母脸色虽稍微舒缓了些,却还是难看,道:“也不知大老爷和琏儿如何了……”
凤姐儿闻言滞了滞,方才只是贾政派人来报信儿,让里面仔细着,防备歹人作乱,并说了贾赦和贾琏受伤的消息。
具体如何,凤姐儿却顾不上,也没心思去理会。
忽地,凤姐儿眼睛一亮,对贾母道:“老祖宗,你听,外面乱哄哄的声音没了!”
满堂人里除了她外,就数探春和湘云胆子最大,二人一起往门口处走去,仔细听了听后,回来道:“是没动静了。”
贾母精神一震,还未开口,就听王夫人面色极恐惧的颤声道:“莫不是已经打杀了进来?”
此言一出,搂着贾兰的李纨已经哭出声来。
却听贾兰脆声声道:“母亲别怕,若果真是贼人杀进来,声音必定比方才更大。他们是乌合之众,断没有这么悄静的道理。”
听闻此言,莫说李纨,便是贾母和王夫人都愣住了。
她二人极少关注贾兰,虽衣食嚼用上从不亏欠,但二人都不大愿意见这个遗腹子,许是因为不愿勾起对贾珠的哀念……
但这会儿,二人才正经看起了这个贾府二房的长房长孙!
正这时,外面传来一道惊喜的传报声:
“东府侯爷来了!!”
“哎哟!”
凤姐儿喜出望外,对贾母道:“老祖宗,瞧瞧,我说着蔷儿准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贾蔷穿了身飞鱼蟒服,腰悬玉带,清冷的面容上唯有平静,不见一丝乱色,脚下亦是不疾不徐,步步而来。
看看他这幅做派,众人心中莫名就感到了心安,好似外面的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贾母顾不上其他,忙身子前倾,探头向前急问道:“蔷哥儿,前面如何了?”
贾蔷淡淡道:“一群撞客了的疯狗,打死也就完了。此事不算坏事,我已经让人去顺天府叫人,凡参与作乱的,一律送官。荣府下人,打着主子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贾家刚要彻查,居然谋逆造反,反噬主家。这样丧心病狂的奴才,可见外面那些混帐事都是他们做的。老太太,眼下要紧的,是赶紧去查抄了这些奴才家里。将一应地契、房契甚么的都抄回来。若是等到顺天府或是绣衣卫的人出动来抄,那回头连根鸭子毛都捞不回来。”
贾母听闻已经平叛无事后,其他的事就再也听不进去了。
只觉得半辈子加起来的事都没今日多,已经实在无法再承受其他的事了。
感觉到一阵阵眼晕耳鸣,贾母连连摆手,有气无力道:“再有天大的事,你自己去拿主意就是。我不成了,我不成了……鸳鸯,快扶我回去歇着罢。”
再熬下去,她怕会直接累死……
等贾母退下后,贾蔷目光在堂上诸人面上转了遍,最后落在凤姐儿脸上,道:“我带了十个可用的嬷嬷来,二婶婶招呼她们和林之孝家的一起,将所有和赖家、吴家、单家、周家、来家、赵家、李家等相关联的婆子媳妇全部看押起来。这些嬷嬷多少会些武艺,果真有敢闹事的,直接打杀了了账。总之,今日之后,贾家再不许有奴才比主子还有派头的刁奴!”
凤姐儿听闻此言,登时感觉大权在握,而且还是掌有生死的大权,这些媳妇婆子,正是前些日子听了王夫人的话,背地里对她冷嘲热讽说怪话的人,如今大权在握,心里别提有多痛快,大声道:“蔷儿你放心,必不给你丢脸!”
贾蔷扯了扯嘴角,没理这人来疯,转身就走。
他不是顽笑的,一定要在官方介入前抄家,不然真的剩不下甚么。
这一网下去,贾家能过好大一个肥年……
……
赖家。
谁能想到,一个奴才家,居然能在西城住一套三进大宅!
便是正经科甲出身的翰林,四十岁前能在京中住得上这样大宅的,都屈指可数。
贾蔷站在赖家中堂,看着一水的豪华家俬,古董名画皆在,面上冷笑不已。
正这时,赖家长孙赖尚荣搀扶着赖老嬷嬷出现,赖尚荣满脸激愤,看到贾蔷就叫道:“贾家太过分了,就算赖家是贾家的奴才,可我不是,你们凭甚么打上门来抄家?”
赖尚荣,便是出生时被贾家赏了恩典,放为良籍的赖家长孙,用赖嬷嬷自己的话说,“也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公子哥儿”,打小**嬷嬷丫头一大堆养起来的。
一个奴才出身,托了贾家的势,捐了一个前程,如今还在想着,再寻个好日子,求到贾家老太太跟前,谋个官来做做。
在前世原著中,贾家还当真给赖尚荣谋了个实权知县的缺儿,连赖嬷嬷都说,多少科甲出身的正经秧子都没着落,他得了这个官儿,往后若不孝顺主子,当天打雷劈。
结果贾家势败时,贾政路过时问赖尚荣拆借二百两银子,赖尚荣打发了五十两……
总之,这是个典型的白眼狼。
贾蔷用极冷淡的目光看着他,笑了笑,道:“赖家这些年从贾家侵占了那么多家财,都落到你名下了吧?很好,冤有头债有主,本侯也总算寻到债主了。”
此言一出,赖尚荣面色登时发白,还想说甚么,却被赖老嬷嬷拦下。
这个老嬷嬷却是个明白人,她都不同贾家分辩甚么,只颤声道:“侯爷,赖家是贾家的家生子,要打要杀要抄家都容易。只求侯爷让我这个老婆子再去见见老太太,同她老人家告个罪,那我赖家,死也瞑目了。”
贾蔷往后招了招手,立刻上来二人,贾蔷道:“带老嬷嬷下去安置,赖家少有的明白人,但未尝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到头来还是个糊涂人,不然,只凭一群奴才秧子,也能落下如此家业?老太太已经歇下了,有甚么话,明天再说罢。”又对另一个人道:“将这厮拿下,送去顺天府。其他人,速度快点。抄完赖家,还有其他几家。”
“是!”
……
红楼春 第三百二十章 金殿问奏
翌日清晨……
荣禧堂东,三间小正堂。
漫长的一天一夜,终于过去了……
东厢,贾政躺在炕上,有些痛苦的呻/吟着……
王夫人唉声叹气的在下面带人服侍,彩霞将帕子在彩云端着的热水里揉洗了两回,交给王夫人,王夫人接过后,贴在了贾政的额头上,心里不知是甚么滋味……
她这个丈夫,在昨晚的事变里,受了惊吓。
郎中叮嘱,必须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眼下,东路院那边贾赦肚子上被捅了一刀,听说肠子都快流出来了。
王夫人打发人去问安,但据郎中说现在都不敢说已经脱离了危险,一直在用针用药救着。
贾琏虽说好一些,但也挨了一刀,虽没生命之危,但也在卧床养着。
总之,西府顶事的三个男人,如今都躺下了。
倒是东府的贾蔷,带着人在几大管家家里,整整抄了一宿的家。
听说,东西都暂且归整到东府,要拿出一大部分来,分给那些受害者……
王夫人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啊,她怎么想都认为,贾蔷一定会借机将查抄的大部分家财收入囊中。
哪怕不是大部分,只一小部分,王夫人心里也如同被刀剜去了一块般心痛。
那都是西府的家财,也就是二房的家财,便是宝玉的家财!
如今却让别人做主,还要分割出去那么多……
可是,她又能有甚么法子?
贾政这个样子,还指望他去和贾蔷理论?
至于贾赦、贾琏……
唉!
王夫人心里一叹,忽然又有些想开了。
让贾蔷去抄,多少还会留下不少来。
果真让贾赦父子去抄,怕是一点好东西都留不下来。
大房这一次,才是真正偷鸡不成蚀把米,最惨不过!
只是,眼下她从王家带来的陪房管事媳妇几乎被一扫而空,她在贾家后宅立足的根基都动摇了。
对她来说,这才是最大的危机。
王夫人思量片刻后,待贾政终于睡下,到了中堂,打发了金钏去寻凤姐儿。
原本她还准备再好好敲打这个内侄女儿一番,如今看来,却要提前笼络了……
念及此,她眼珠轻轻一转,又打发了玉钏,去梨香院,要请薛姨妈和宝钗姊妹也过来。
……
皇城,乾清宫。
逢十小朝会。
光明殿上,隆安帝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看着兰台御史台六科十三道言官、都察院、大理寺、宗人府、礼部、刑部等大半朝的官员,齐齐当朝上书,弹劾贾家荣宁二府,苛虐残害百姓,手段令人发指。
比起贾家,眼下还被圈着的修国公府,其罪简直犹如小儿科!
而且,罪证齐全!
隆安帝记不清上一次有哪一家被如此阵势的百官联名上书弹劾,但不管哪一朝哪一代,被这样上书弹劾的臣子,不管是勋臣还是文臣还是宗室诸王,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看着群情激奋的百官,看着誓要将贾家拉下马,不死不休的言官。
好似不除贾氏国贼,就要国将不国……
隆安帝深沉的目光在百官中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二品官员行列中,一十分瘦弱的林如海身上。
林如海原本是被下了恩旨,准他半年内不必上朝折腾的。
官员上朝,哪次不是半夜三更就爬起来,到了宫门下挨冻受饿吹冷风?
林如海折腾一回,脸色明显不大好看。
隆安帝眼中闪过一抹关怀色,终于开了金口,身旁太监戴权敲了下金缻,殿内安静下来,就听隆安帝问道:“林爱卿,你和贾家颇有渊源,朕记得当年你中探花郎,是先荣国贾代善亲自相中了你,选你做了他的东床娇客。如今贾家落到这个地步,你怎么说?”
满朝文官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有人审视,有人冷笑,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恨其不速死,当然,也有不少人,还是关心他的……
不管何种目光和眼神,在林如海这里,却都风轻云淡,恍若不存。
他有些颤巍的出列,双手捧着笏板拱手一礼,道:“皇上,臣和贾家的渊源再深,却也深不过王法。这些事,倘若果真为贾家所为,那还有甚么可讨论的?臣不明白朝廷上的百官,为何如此激愤?难道,谁会护着犯下如此罪恶的凶徒?”
此言一出,那些心向林如海的官们,齐齐附和,更有甚者,还叫起好来。
无论如何,道德王法的制高点不能丢。
但是,又没有将话说死。
林如海此番应答,不仅抢回了制高点,留下了调查的余地,更重要的是,将群情激奋的道义给抹去了……
隆安帝眼中都闪过一抹激赏,这就是他选的肱骨重臣,历练了这么多年,再回朝中,虽显得势单力薄,但也绝不是好相与的。
他不给那些人反击的机会,接口问道:“那依林爱卿之意,此案当如何调查?”
林如海摇头道:“此案既然证据确凿,那就将贾家人招进殿上,看他们怎么说就是。若认了,自有王法招待。若不认,便由三司、绣衣卫去查证就是。”
说罢,他又摇了摇头,声音很有些虚弱道:“逢十朝会,并非百官都需到场,原是皇上为了体谅朝臣上朝艰难,也不愿让百官因为虚礼耽搁了实务,特意恩准,无必要大事,不需上朝,在衙中办差才是正经。臣没想到,一件并不难查清的公案,就引得百官上朝,臣还以为是月底大朝到了。”
这番话,意思就更深了。
为了一个贾家,惊动了百官。
贾家有这个分量吗?
分明便是有人串联结党!
林如海清望极高,即便是科道言官,也不敢轻易下场和这位德高望重的功臣辩驳。
再者,林如海说的明白,只要证据确凿,谁都护不住贾家。
他们手里握的证据确凿吗?当然!
所以,又何必再争一时口舌之长短?
军机领班大臣荆朝云却笑了笑,问道:“林大人身子骨不好,皇上也恩准了不必上朝,今儿林大人又为何事来上朝?”
林如海看向这位权倾两朝的相国大臣,淡淡笑道:“荆相问的好啊,本官今日,确有要事上朝。”
说着,从官服袖兜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账簿,看着这本账簿,不少官员都微微变了面色。
便是龙椅上的隆安帝,都微微眯起了眼睛,很显然,他都没想到,林如海会将此事捅破。
隆安帝心里忽然烦闷起来,他难道不知道内务府的勾当和龌龊?
可是眼下实不是捅破此案的时候,里面的水,着实太深。
查到最后,万一查到太上皇那边去,他这个天子都无法下台,更何况林如海?
好在,林如海接下来的举动,让隆安帝又重新安下心来……
只见林如海举了举那本账簿,却没有上呈之意,而是问荆朝云道:“荆相可知,这是何物?”
荆朝云微微抽了抽嘴角,摇头道:“不知。”
林如海笑了笑,道:“这是吴家的货栈,借内务府的官道,走私商货的账簿。北到厄罗斯,东到扶桑高丽,南到南洋诸国,西到波斯、莫卧儿诸国。好啊,南来北往,东去西向。吴家赚的是盆满钵满,可惜,却连一分银子的户税都没交上来。商税,占据每年的国库税银,将将不到一成。我大燕黎庶亿兆,行商无数,为何商税就这么点?”
荆朝云提醒道:“林大人既然暂为计相,当明白商税是世祖皇帝亲口定下的,没有议论的余地。”
林如海摇头道:“就算是世祖皇帝曾说过:商贾多重利而忘义,需要常常压制其地位……可是难道不应该课以重税才叫压制吗?
好,商税多寡,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暂且不去讨论。
只是臣不明白,为何连那么低的一点户税,吴家都不愿交?
吴家货栈开了那么多年,他不交,朝廷居然也查不到……
要不是昨日五城兵马司前去西市查火禁,发现吴家违禁占地,对其进行查封,户部到现在都不知此事。
皇上,臣今日之议,并不是只为了针对一个吴家。
吴家以权徇私,以奴仆反抗袭击官军,自有朝廷王法计较,臣为户部侍郎,不便多理会。
只是臣如今暂署户部掌印,今日想议的,是如何让更多的吴家,逃不得户税!
另外,就是要彻底禁绝,再有吴家这样的官商,假公济私,利用朝廷的官道,肥了自己,却损害朝廷的利益。”
连荆朝云都忍不住同情起吴家来,这还叫不是针对吴家?
吴家都被你当成了擦地的臭抹布,在地上来回反复摩擦的沾了一身臭狗屎,洗都洗不掉,这还不叫针对,甚么还叫针对?
隆安帝也是头大,不过好在林如海没有捅破账簿里面到底是甚么的意思,他索性摇了摇手,道:“既然今日之议,和贾家、吴家两家相关,那就传两家当家人上殿,让他们当面说清楚!”
……
“你说甚么?”
半个时辰后,一名都察院御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被传上朝的贾蔷,大声问道。
贾蔷淡淡看了他一眼后,对隆安帝道:“此案顺天府尹韩琮最清楚不过,当初修国公府被围,韩大人就警告过臣,要引以为戒,不要以身试法。既然有教训在前,臣回家后,便开始查证,没想到,果真查出了许多刁奴打着主家旗号,为非作歹之事。昨天贾家已经彻查诸奴,并送官法办了。”
一刑部右侍郎看着贾蔷冷笑了声道:“果真都是家奴干的?本官看也未必吧?最好还是好好审一审,也好还贾家清白。宁侯,不知那些刁奴如今何在?”
贾蔷淡淡道:“主谋大多都死了……”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
立刻就有御史弹劾贾蔷,心怀叵测,诡辩奸邪,朝堂之上居然还敢耍这等把戏,藐视天子和百官之智!
这位御史一说罢,呼啦啦一片又是几十上百人一起附议弹劾。
隆安帝也皱起眉头来看着贾蔷,他以为,贾蔷不该是这等嚣张之人啊。
这个做派,就有些非人臣之礼了。
却不想,贾蔷脸色比百官的还难看,沉声道:“昨天贾家两府刚通了气,决定将所有管家、管事等侵占了贾家巨万家财的奴才拿下,送官法办,不想那些下人居然提前知道了消息,皇上,臣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在贾家清理门户前,这些刁奴便铤而走险聚众作乱,一把火烧没了半个国公府!
另有荣国府袭一等将军贾赦腹部中刀,肠子都流了出来,这会儿还在被抢救,未知能否脱离危险。贾赦之子贾琏,同样身受重伤。若非臣及时得到消息,带亲卫赶往西府,拼死杀敌,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居然有人以为昨夜之事是我贾家杀人灭口?你们怎么不干脆认为是苦肉计?
皇上,臣请皇上恩准,派两名御医前往贾家,一来为贾家人治伤,二来也可查证一番,我贾家到底是不是在用苦肉计!”
此言刚落,就听一旁传来一道冷笑声:“真真是好笑,就算是真的,贾代善当年何其了得,如今长子长孙却被一群家奴给打成这样,简直荒唐!这就是我大燕的武勋将门?”
……
ps:为啥有人说我种马??怎么想的……丫鬟还是丫鬟,二婶婶还是二婶婶,慢慢看嘛,急啥子啊。拿最终的结果来倒推,那还有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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