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红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南活水
从桑坦纳冲出來的一瞬间,叶鸣就反应过來了:这是一次明目张胆的谋杀,而策划这次谋杀案的人,绝对就是陈建立、周碧辉、郑晓亮那一伙人。
面对着吴丽娇的遗体,叶鸣几乎想要狠狠地掀自己几个耳光:从某种意义上來说,吴丽娇就是自己害死的,如果自己不來湟源县搞调查,不先打草惊蛇,一定要通过吴丽娇去查处湟源县的非法集资问題,陈建立等人暂时还不会对吴丽娇动杀机,最多将她关在劳教所,不放她出來,那样的话,她的命至少还是能够保住的。
但是,自己凭着一股冲劲,一定要去找吴丽娇,还想着要救她出來,结果最后却将她害死了……
而自己,最大的失误,就是低估了陈建立等人的恶毒程度,也低估了他们阻挠调查的决心,与此同时,自己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高估了自己的关系,以为自己能够镇得住陈建立等人,以为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关系而有所忌惮、有所收敛,沒想到,他们为了杀人灭口,竟然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程度,自己对人心的险恶,真的是了解得太浅了,也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
在痛悔地流了一阵眼泪之后,叶鸣抬眼望了一下碧蓝蓝的天空,然后又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对吴丽娇的遗体叩了几个头,咬着牙齿默默地说:“吴大姐,你在天有灵,请你仔细看着:我叶鸣如果不把那些害死你和你丈夫的凶手揪出來,不将他们一个个送进刑场,我就自己从湟水大桥跳下去向你谢罪,你放心,你的母亲、你的一对儿女,我会好好地照顾他们,将他们当做我的母亲和儿女看待,绝对不会再让人去欺负他们。”
这时候,110民警也赶了过來,并迅速在吴丽娇尸体旁边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不久,刑警和法医也赶到现场,忙着勘察现场,检查尸体,搜寻物证。
叶鸣擦干眼角的泪水,对一个为首的刑警队长说:“警察同志,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而是一桩谋杀案,请你们赶快向涟桥市公安局领导汇报,请他们立即调集警力,查找一辆无牌照的白色普桑轿车,这台轿车里面就是凶手,如果再晚一点,凶手可能就会逃出涟桥市了。”
那个刑警队长冷冷地看他一眼,把手一挥,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你算老几,我们的现场勘查还沒搞完呢,你怎么就断定这是一桩谋杀案,到底是交通肇事逃逸还是谋杀,这个结论应该由我们來下吧,你怎么倒來指挥起我们來了。”
叶鸣知道现在跟他纠缠不清,于是便直接拨打了郭广伟的电话,告诉他:吴丽娇在从劳教所出來的时候,被一辆事先停放在劳教所门口的桑塔纳轿车撞死,而且肇事车辆立即逃离了现场,所以,可以肯定吴丽娇是被谋杀的,请郭厅长帮帮忙,让涟桥市公安局立即安排警力围追堵截那台肇事车辆,尽快将凶手找出來,并挖出背后指使他杀害吴丽娇的凶手。
郭广伟听说吴丽娇被人在劳教所门口谋杀,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在电话里高声怒吼道:“妈了个巴子的,这些人渣真是无法无天了,叶科长,你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省厅110指挥中心和交警总队,让他们在全省各地设卡,堵截那台嫌疑车辆,同时,我会安排陈桂天同志亲自带领省厅刑侦总队的专家和侦查员下來,指导和督促涟桥市公安局迅速破案,你放心,陈桂天同志对侦破这样的案子很有经验,会很快将凶手绳之以法的。”
当天下午,陈桂天果然带了几个专家和侦查员,來到了涟桥市公安局,亲自指挥对那辆白色桑塔纳轿车的堵截查找工作,同时仔细研究案发现场的勘察报告和证据,得出结论:这是一次精心策划、准备充分的谋杀案件,行凶者事先得到了吴丽娇今天早晨会从劳教所释放出來的信息,于是,他在叶鸣和洪熙赶到劳教所之前,便先将作案的桑塔纳轿车藏到了劳教所尽头的围墙下,并将身子藏到了车身里面,不让叶鸣看到他的面目,然后,在吴丽娇从劳教所的铁门走出來,到达公路中央准备与叶鸣他们去会合时,他便突然发动车子,飞驰过去将吴丽娇撞飞,然后便继续加大油门逃之夭夭……
因此,现在最关键的问題,就是要尽快找到那台桑塔纳轿车,查清轿车的來源,并顺藤摸瓜找出凶手。
叶鸣下午一直在涟桥市公安局陪着陈桂天,等待省厅和涟桥市公安局查找车子的结果,陈桂天在问清了吴丽娇案件的原委后,很担忧地看了看叶鸣,低声说:“兄弟,你掺和进的这个案子,不仅复杂,而且凶险很大,他们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劳教所门口谋杀一个关键人物,证明他们为了隐瞒真相,已经豁出去了,已经到了嗜血和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程度,而你,如果继续调查下去,很可能会成为他们下一个谋杀的对象,你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也正面临着极大的危险啊。”
叶鸣通红着眼睛说:“陈队长,我知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即使明知前面有刀山火海,我也一定要去闯一闯,我已经在吴大姐遗体前发誓:如果不把暗害她和丈夫的凶手揪出來,不将他们绳之以法,我宁愿自己从湟水大桥跳下去,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格外小心提防的,不是我说句大话:只要我时刻提高警惕,那些王八羔子想要伤害我,他们的本事还差了一点。”
官路红颜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联系刘贤
第二天上午,陈桂天他们就得到了消息:那台白色桑塔纳轿车找到了,是在涟桥市与湟源县交界处的一个废弃的土砖窑里面发现的,当参与围追堵截的警察找到这台车时,发现里面有一具尸体,坐在驾驶座上,脖子上挨了一刀,正好割断了他的颈部动脉,喷溅的鲜血将驾驶座上面的车顶都染红了。
据法医检验:这个死者是昨天上午九点左右被杀的,也就是说:他在撞死了吴丽娇之后,就赶到了这个废弃的土窑里面,可能是想与指使他谋杀吴丽娇的幕后凶手见面,从他那里得到报酬,但是,那个只是他的人早就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所以,两个人一见面,那人就挥刀将他刺杀,然后另外驾车逃走,由于这个废弃的土砖窑很偏僻,所以,直到昨天晚上零点左右,参与追捕凶手的警察才找到这台车子。
据调查:这个被谋杀的凶手名叫于向楠,是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盗窃犯,有吸毒史,社会关系也很简单,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因此,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來谋杀吴丽娇。
陈桂天听完这个结果后,半响都沒有做声,直到叶鸣焦急地问他接下來该怎么办时,他才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叶科长,这个案子估计短期内很难侦破了,因为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台白色桑坦纳轿车,而根据侦破组汇报的情况,这台作案的车子,是那个死了的凶手盗窃來的,车子的主人与此案毫无关联,至于那个谋杀吴丽娇的凶手,在被杀人灭口之后,所有的线索到他这里就戛然崩断,再也无法将其他人与吴丽娇被杀案子联系起來。
“所以,这是一个连环谋杀案,策划这一案子的人,计划非常周密,准备非常充分,而且反侦查的手段也非常强,现在于向楠一死,我们即使怀疑某人策划谋杀了吴丽娇,也沒有任何证据了,所以,我们再呆在涟桥市也沒有任何含义了,只能撤回省厅,并督促涟桥市公安局继续抓紧侦破这个案子,但是,我估计,他们破案的可能性很小,叶科长,我再次劝告你:这一次你面临的对手,非常狡猾、非常凶残,我建议你立即赶回省委办去,向李润基书记汇报此事,并请李书记另外安排精干力量去核查湟源县的非法集资问題,为了你自身的安全,你还是不要再私自调查了。”
叶鸣摇摇头说:“陈队长,这个事我暂时还不能向李书记汇报,因为现在湟源县作假已经做得滴水不漏,而且关于其中一些领导放息牟利、收受贿赂的问題,我现在也毫无证据,我如果贸然向李书记汇报,即使再安排更多的人过來,也于事无补,更何况,他们现在又明目张胆地谋杀了吴丽娇大姐,我如果不找到他们的证据,不将他们绳之以法,我叶鸣枉为男人,所以,我是不会罢手的,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也想到了一个突破此案的办法,不过,我现在需要您的帮助。”
陈桂天忙说:“叶科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给你帮忙。”
叶鸣想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吴丽娇与刘贤秘密联系的那个手机,将它开了机,举在手里对陈桂天说:“陈队长,这个手机是吴丽娇留下來的,里面只和一个人通过电话,但是通话记录都被删除了,所以,我想请您安排人给我到移动公司查一下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并将对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就可以了。”
原來,叶鸣想起这两天就是吴丽娇与刘贤约定的联系日子,这是吴丽娇当初在省城就告诉了自己的,所以,他想赶快发一个短信给刘贤,这样的话,只要刘贤这两天准备与吴丽娇联系,他就会开机,一开机他就会看到自己的短信,只要他回复自己,就可以跟他约好见面的地点。
陈桂天听说只要他帮这么一个小忙,便很痛快地说:“行,这是小事一桩,我立即安排人去查。”
叶鸣说:“陈队长,您等下安排人去查时,一定要叮嘱对方保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那个电话号码,这件事关系到那个人的安危,所以我必须格外谨慎。”
陈桂天站起來说:“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亲自去移动公司查询一下,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來。”
半个小时后,陈桂天就从移动公司回來了,告诉他:对方的那个号码是155**386066,是云南省腾冲县的,吴丽娇这个号码的归属地也是腾冲县。
叶鸣一听就明白了:刘贤之所以选择在腾冲落脚,是因为那里毗邻缅甸,估计他有途径偷越边境,所以陈建立他们很难抓到他。
在向陈桂天道谢后,叶鸣立即叫上洪熙,两个人一起乘车赶回了湟源县。
到了宾馆房间后,叶鸣让洪熙先回去休息,然后,他关上房门,发了一个短信息给刘贤那个号码:“刘贤同志你好:我是省委督查室督察一科科长叶鸣,现在正在湟源县核查和顺公司非法集资的问題,我曾经与吴丽娇大姐接触过多次,你这个号码也是吴大姐提供给我的,因为吴大姐已经被湟源县公安局非法劳教,所以,她委托我与您联系,并请您跟我约一个见面的地点,我想跟您好好地谈一次,您放心,我的目的与您一样,都是想揭开湟源县非法集资的内幕,给蔡和顺董事长伸冤雪恨,某些人的贪赃枉法、谋财害命的行为,迟早有一天会受到报应和惩处,恳切希望您能给我回一个短信。”
叶鸣本來想在短信中告诉刘贤吴丽娇被谋杀的事情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如果这么一说,说不定会吓到刘贤,令他更加害怕和担心,不敢与自己联系,或者跑到缅甸去躲起來,从此不再露面,那就糟糕了,所以,他便干脆隐瞒了此事。
官路红颜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
叶鸣刚刚发完那条短信,客房的门铃忽然“叮咚叮咚”响了起來。
叶鸣赶紧将手机藏好,将门打开一看,只见是周美瑜满脸惶急地站在门口,在叶鸣开门时,下意识地往后面看,好像生怕被什么人看到了一样,在叶鸣将房门打开之后,周美瑜立即就将身子闪进客房里面,并示意叶鸣赶快把房门关上。
在喘了几口气之后,周美瑜苍白着脸低声问叶鸣:“叶科长,我听说吴丽娇已经被一辆车子撞死了,是不是真的。”
叶鸣脸上露出悲愤的神色,点点头说:“沒错,她已经被那些王八蛋谋杀了。”
周美瑜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睁大眼睛用颤抖的声音对叶鸣说:“叶科长,你快点离开湟源吧,刚刚我无意中听到郑晓亮给县公安局的童子安打电话,好像是说要对你上什么手段,第一步是要窃听你的电话,我估计,你的手机现在已经纳入县公安局的监听范围内了,所以,我估计他们现在要全力來对付你了。”
叶鸣听说郑晓亮等人竟然要监听自己的电话,不由又惊又怒,忙追问:“你怎么会听到这么重要的对话。”
“刚刚郑晓亮打电话要我去他办公室,我到达他办公室门口时,隐隐约约地听到他提及了你的名字,并说了这么一段话:童局长,你们从现在开始,要二十四小时监听姓叶的小子的电话,看他与哪些人联系,联系的内容是什么,如果他打电话到省委某位领导那里去,你们也一定要听清楚电话的详细内容,然后向陈书记汇报,还有,你们尤其要注意那小子是否与刘贤有联系,一旦他联系上了刘贤,你们要立即使用技术手段,锁定刘贤的电话号码,并将他的所在地定位,在第一时间赶过去抓捕他。”
叶鸣定定地看着周美瑜,良久才低哑着嗓门说:“周小姐,谢谢你,你是一个有良心、有正义感的好姑娘,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判断出來了,你现在是不是非常害怕。”
周美瑜红着脸点点头,瞟了叶鸣一眼,用低得像蚊子一样的声音说:“叶科长,我现在确实非常害怕,而且,我不仅害怕,我还很担心你,我生怕你遭到那一伙人的伤害,生怕他们像对待蔡和顺、吴丽娇一样,哪一天突然将你暗害。
“实话告诉你:我昨天听到吴丽娇被杀害的消息后,昨晚一个晚上都在做恶梦,在梦里,你正被很多人持枪持刀追杀,而且已经负了伤,浑身鲜血淋漓,我看到你那血淋淋的样子,心里很痛、很害怕,但我是一个弱女子,又不能去救你,只能拼命地喊救命,拼命地求别人去帮助你,但是,我周围那么多人,却都是一幅冷漠的表情,沒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去帮助你、解救你……
“醒來后,我浑身都是大汗淋漓,很久都沒有从那种绝望和和恐惧的情绪中恢复过來,所以,我求求你别再呆在湟源县了,赶快回到省里去,回到你自己的单位去,你可以请上级再安排人來查处湟源县的问題,但你不要再來了,我相信,那些贪官为了他们的身家性命,已经对你动了杀机,你再不走,他们会不惜一切手段谋害你的,他们手里已经有了两条人命,不怕再多一条,所以,你千万别以为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我了解那些人,他们的心思毒辣着呢。”
周美瑜这一番话,已经是明白无误地在告诉叶鸣:她喜欢他、爱他,所以她非常担心他,连做梦都在梦着他的安危。
叶鸣在这方面是比较敏感的,怎么会听不懂周美瑜的话,更何况,自从上一次他们两人在客房里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次之后,周美瑜以后见到叶鸣,那目光里的含义就非常丰富了:有欣赏、有爱慕、有敬佩、有担忧……种种情形,叶鸣是感受得到的。
只不过,他现在根本就沒有心情去与周美瑜纠缠什么感情游戏,所以,在听完她那番担忧的话之后,他假装沒有听出她话里对自己表达的关怀和爱慕之情,只是就事论事说:“周小姐,感谢你如此关心我,你放心吧,我自己会提防的,不会遭他们的暗算,倒是你,现在也要提防他们一点:到时候,如果他们从你这里得不到他们想要的证据,肯怕会对你不利啊。”
周美瑜的脸更红,犹豫了一下,这才说:“叶科长,我今天來找你,其实也是因为你刚刚提到的事情,刚刚郑晓亮喊我过去,就是想要我提供我和你在床上的视频证据,因为当初我是按你的嘱咐,告诉他们说我已经拍下了我们俩在一起的视频,我估计,他们现在想要对你动手、想要挟你了,所以,便找我要拍摄的视频。”
叶鸣吓了一跳,忙问道:“你是怎么答复他的。”
周美瑜忸怩了片刻,低下头说:“我只能告诉他:我现在还是害羞,还是不敢将自己与一个男孩子在床上的视频公之于众,所以,请他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克服一下心理上的障碍,郑晓亮虽然很急,但也不敢过于逼我,只好答应让我考虑两天,但两天后,我必须提供视频给他们,否则的话,我就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后果。”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來,眼眶里忽然泛出了泪花:“叶科长,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手里根本就沒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我也不可能做这种事,他们如果要报复我,那是非常容易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现在既为你担心,又要考虑自己如何善后,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叶鸣见她浑身簌簌发抖,显然是怕得很厉害,便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掌,安慰她说:“周小姐,你别怕,我來想办法,他们已经杀害了吴丽娇大姐,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
周美瑜的手掌被他宽厚的大手一握,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温暖、一阵激荡,忽然情不自禁地将身子倚过去,将头轻轻地伏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叶鸣,有你这句话,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了,我听你的安排,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官路红颜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向胡德清开刀
叶鸣知道周美瑜此刻心里比较惶恐、比较害怕,她向自己依偎过來的举动,与其说是向自己示爱,毋宁说是一种寻找依靠、寻求保护的自然举动,因此,他并沒有在第一时间将她推开,而是任她依偎在自己身上,然后用手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周小姐,我现在已经准备撕破脸皮与他们斗争一场,但是,你不能再夹杂在这中间,我当初就是考虑不周,沒有提前预防,以至于吴丽娇大姐被人当着我的面谋杀了,所以,我不能再让这种情况出现。
“我的想法是这样:你今天下午立即离开湟源县,赶到省城去,你到省公安厅去找一位名叫陈桂天的领导,他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队长,跟我关系特别好,我等下会打个电话给他,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住下來,你先在省城住一段时间,等我揭穿了湟源县的问題,将那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之后,你再露面。
“你下午走时,不要对任何人说,更不要去请假,只需告诉你家里人就行,而且要叮嘱你家人严格保密,至于你的工作问題,你不要担心,我会有考虑的,我在一些省直机关有几个好朋友,你如果想去省城工作,我会给你找关系,尽量将你调到省城去工作,万一不行的话,在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也会请相关领导给你出面,恢复你在湟源县委接待处的工作和职务,,这一点,我是有把握的,请你务必相信我。”
周美瑜听叶鸣说将來可以将她调到省城去工作,脸上立即就露出了兴奋和激动的表情,,调到省城去工作,这是她做梦都想的事情,而且,她已经听郑晓亮他们说过:叶鸣在省委有非常强硬的靠山,而且在很多部门都有位高权重的朋友,只要他答应将自己调到省城去工作,那是百分之九十可以做到的。
而且,更令她激动和幸福的是:她以为叶鸣这样做,也是对自己有了好感,想将自己调到省里去,方便两个人以后见面约会,而这一点,是最令她高兴和喜悦的,因为通过几天与叶鸣的交往,她已经完全陷进了对叶鸣的爱恋和倾慕之中,甚至有时候,她还在幻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借郑晓亮给自己安排的那个任务的机会,将计就计,真的与叶鸣发生那种关系,将自己的清白之躯交给他,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子,不是像胡海瑶那样任人摆布的工具,也许,在自己与他有了这种实质性的关系之后,他真的会爱上自己。
正因为有这种误解,所以,周美瑜在听到叶鸣的许诺之后,脸上那种惊惧害怕的表情,立即便被一种幸福和激动的红晕所代替,含情脉脉地斜眼瞟了叶鸣几眼,低声温柔地说:“叶鸣,我听你的安排,也相信你的能力,说实话,如果能够调到省城去工作,对我來说,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和喜事,而且,那样的话,我和你的距离就近了,以后我们如果想要见面,也就很方便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到最后几乎听不到了。
叶鸣一听她的话语,再一看她的神情,心里暗暗叫苦:糟了,周美瑜肯定是误解自己的意思了:她肯定以为自己将她调到省里去,是对她有了什么想法,而自己真实的意图,是因为考虑到这件事情将來结束后,陈建立、周碧辉、郑晓亮等人的很多龌蹉做法肯定会曝光,包括他们培训周美瑜、胡海瑶等“六朵花”用來“接待”上级领导等事情,肯定也会被知情者爆出來,而且,像这样的带一点桃色的事情,是最容易被传播、被关注的,到时候,周美瑜虽然沒有什么问題,但肯定也会被人误解,所以,他才提出要将她调到省里去,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躲开湟源县老百姓的指指戳戳。
沒想到,周美瑜却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令他一下子颇有点尴尬,不过,这种事自己也不能当面泼周美瑜的冷水,否则的话,会伤害她的自尊心。
于是,叶鸣便赶紧转移话題问道:“周小姐,你刚刚提及胡海瑶这个女孩子,还说她是个任人摆布的工具,这话很耐人寻味啊,我看她与胡主任关系蛮好的,你说的是不是这码子事。”
周美瑜迟疑了一下,说:“是的,你应该也清楚了陈建立等人的卑劣做法,所以,胡海瑶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她曾多次跟我说过:她去陪胡德清,实在是无奈之举,有时候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心,但是,她又不敢忤逆陈建立、郑晓亮等人的意旨,再恶心也得去陪那个糟老头子,所以,我说她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是一点都不错的。”
叶鸣听说胡海瑶多次陪过胡德清,而且她自己对此事很反感,不由心里一动,问道:“周小姐,胡海瑶是不是跟你一样,接到过要求拍摄她与胡德清在床上的视频的指令,她跟你说过此事沒有。”
周美瑜点点头说:“陈建立他们指使胡海瑶去陪胡德清,就是想要抓住他的把柄,让他以后乖乖地听从他们的摆布,所以,胡海瑶早已经拍到了胡德清与她在床上的视频,而且已经提供给陈建立等人了,只不过,胡德清现在比较听话,很自觉地站在陈建立等人那一边,帮助他们弄虚作假、欺上瞒下,所以,陈建立他们并沒有将胡海瑶手里的东西威胁胡德清的意思,我估计,只要胡德清不与陈建立等人翻脸,胡海瑶手里的那些视频证据就永远都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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