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红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南活水
在默默地流了一阵眼泪之后,龚志超强忍内心极度的伤痛,用沙哑的嗓门问蒋健:“蒋总,陈董事长有什么遗书没有?琪琪呢?琪琪怎么样?”
“由于事发突然,陈董事长应该没有留下什么遗书。大小姐在看到陈董事长的遗体后,当场就昏过去了,已经被救护车拉到附属三医院去抢救。据陪护过去的酒店大堂经理李丽打电话回来说,大小姐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但情况非常不好。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大小姐现在目光呆滞,既不哭也不闹,只是不停地低声嘀咕着一些别人很难听懂的话语。据医生说,这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的症状。如果继续下去,可能要将大小姐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一段时间才行!”
官路红颜 第三十章 三点要求
龚志超听说陈梦琪可能患了精神分裂症,心里再次一痛,用低沉的声音对蒋健说:“蒋总,你现在再安排几个人到医院去服侍大小姐,我大概零点左右就可以赶回來,金桥集团的事情,请你和几位负责人暂时顶一下,尤其是金桥大酒店,我听琪琪说现在生意已经逐渐好转了,一定要好好经营,我估计:过不了几天,佘楚明专案组就会來查封金桥集团的财产,到时候,你一定要跟专案组的人讲清楚:金桥大酒店与佘楚明沒有任何关系,也不存在任何违法经营问題,所以,他们如果要查封金桥集团的财产,金桥大酒店不能算在里面。”
由于蒋健是陈远乔从新冷带到省城去的部下,所以他跟龚志超也非常熟,因此,在听到龚志超的嘱咐后,蒋健忙说:“超哥,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金桥集团最优良的资产,就是这个五星级的大酒店,而且,这也是大小姐将來重振金桥集团的基地和基础,所以,我会尽量与专案组的人据理力争,不会让他们查封金桥大酒店的。”
龚志超又问:“蒋总,你们在陈董事长出事后,打过电话给叶鸣兄弟沒有,他知道这件事吗。”
“沒有,我沒有叶主任的电话,而大小姐又昏迷过去了,所以沒有人向他报告这边发生的情况。”
听完蒋健的回答后,龚志超立即挂断了他的电话,心急火燎地拨打了叶鸣的手机。
但是,他连续拨打了好几次,叶鸣的手机却始终是关机的状态。
龚志超见叶鸣关了机,不由心急如焚,赶紧拨打114查号台,查到了天江省委督查室办公室的电话,并拨打过去问叶主任在不在,那个办公室工作人员却告诉他:叶主任已经调任省委鹿书记的秘书,不在督查室工作了。
到这时,龚志超才醒悟过來:难怪叶鸣刚刚说他讲话不方便,而且匆匆忙忙地挂断了自己的电话,看來,他可能真的有什么特殊情况,不方便帮助金桥集团和琪琪了……
当天晚上十一点半,龚志超就赶到了金桥大酒店,在简单地向蒋健再次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他就直奔殡仪馆,在塞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1000元后,那个工作人员带着他來到了冷藏间,在一个冷藏柜里面,他看到了陈远乔的遗体。
此时,陈远乔的遗体还沒有修饰化妆,仍是那幅头颅碎裂、污血满面的可怖模样,看上去惨不忍睹。
龚志超双手握拳,双目直直地盯着陈远乔的遗体,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良久,他才紧咬着细白的牙齿,咬牙切齿地对陈远乔的遗体发誓说:“董事长,您一路走好,如果您在天有灵,请您仔细地看好:那些陷害你的、将你逼上绝路的恶人、小人,一定会得到报应,一定会死得比你还惨,我会让他们到黄泉路上來找您,让他们來向您磕头认错、祈求您的原谅,至于琪琪那里,我会安排好她下半辈子的生活,而且,我相信:叶鸣兄弟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请您务必放心。”
在和陈远乔说完这番话之后,龚志超屈身跪倒在地上,对着冷藏柜里面陈远乔的遗体,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当他抬起头时,他的脸上已经全部被泪水盈满……
第二天上午,龚志超先赶到金桥大酒店,向财务人员要到了陈梦琪的身份证复印件,然后,他驾车赶到农业银行,先用陈梦琪的身份证复印件给她办了一张卡,然后,他将自己那张卡上面转过來的两个亿的存款,全部转到了陈梦琪的卡上。
然后,他在农业银行租了一个保险柜,将陈梦琪的那张卡和密码说明放到了保险柜,又写了一张纸条放到里面。
做完这些事情后,他便來到一个快递公司,将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放进一个快递里面寄了出去,寄信的地址是“天江省省委办公厅秘书处”,收件人是“叶鸣”。
将快件寄出去后,龚志超又打了一个电话给福猛子,让他将毛栗子、矮冬瓜都叫到一起,并将手机的免提键打开,他要对他们三个人说话。
在福猛子将矮冬瓜和毛栗子叫到一起并打开免提键后,龚志超用低沉的声音说:“三位好兄弟,我可能要去干一桩大事,要离开很长很长的时间,在这里,我首先向各位兄弟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你们十几年來一直对我不离不弃,一直追随我、支持我、帮助我,我这个做大哥的还沒有好好报答三位兄弟的情意,现在却要长久地离开了,所以,我在这里郑重地向你们表达我的谢意,也表达我的歉意。
“在我离开的日子里,我向你们提三点要求,希望你们看在我们做兄弟十几年的份上,做到这三点:第一,你们从西江回來后,要好好扶持和帮助我的妹子陈梦琪,要将她当做你们的亲妹妹看待,如果有人欺负她,你们一定要像我一样,不惜一切代价给她出头,替她做主;
“第二,以后你们再不要沾惹江湖上的事情,要一心一意协助琪琪打理生意,赚正当合法的钱,也在不要再意气用事,什么事情都用拳头和刀枪解决,这样终究不是办法,这一点你们务必要牢记。
“第三,如果叶鸣兄弟还愿意将你们当做他的兄弟,你们就要像对待我我一样对待他,要将他当做你们的大哥看待,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去找他商量,他如果万一遇到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们帮忙的,你们也一定要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听明白了沒有。”
福猛子听他的话越來越不对劲,好像在交代后事和遗言一样,不由有点心慌,也有点疑惑,便说:“超哥,你到底要去干什么大事,你为什么不交给我我们这些兄弟们去做。”
龚志超勉强笑了笑,说:“好兄弟,有些事可以委托你们去做,但是有些事,却是非得我自己去做才行的,具体是什么事,你们先不要问,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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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红颜 第三十一章 跟踪苏寒
福猛子听龚志超的语气原來越不祥,心里愈发着急,便提高声音说:“超哥,不管是什么事,我们这几个弟兄都可以给你去做啊,你等着,我们现在就去买机票,飞回天江來,有什么事情,我们几个弟兄一起担当。”
龚志超听福猛子说他们立即要飞回天江來,忽然恼怒地喝道:“福猛子,你当我的话是放屁吗,我刚刚交代了你那么多,你一句话都沒有听进去,这件事关系重大,只能由我去做,你们谁都不能参与,否则的话,即使你们去做了,我不插手,到时候我还是逃不脱首恶的罪名,为什么,因为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你们的老大,你们所做的任何事情,肯定都是我指使的、策划的,我想逃脱这个罪名,都逃脱不了,到时候,我们就会被一锅端。
“但是,如果我单独去做这件事,你们都在西江,我的事情就连累不到你们,而且,我刚刚也说了:你们还有很重要的的事情要去做,尤其是帮助扶持和照顾琪琪的事情,这是你们以后最重要的任务,如果我们被一锅端了,谁來照顾琪琪,谁去帮助她重振金桥集团,所以,你们必须呆在西江,等我这边的事情做完了,你们再回來善后。”
福猛子被龚志超这几句声色俱厉的话吓了一跳,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也只好答应下來。
在交代完福猛子等人后,龚志超又坐在车子上,闭目凝思一阵,考虑还有沒有什么遗漏的事情需要交代,直到十一点,才驱车赶往附属三医院。
在三医院住院部五楼的一间病房里,龚志超见到了陈梦琪。
当他走进病房时,陈梦琪正坐在床头,手里死死地攥着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就是那块由白玉和墨玉雕刻而成的“海上明珠”,是叶鸣花十多万元给她买的生日礼物,陈梦琪一直将她挂在脖子上。
而现在,在神志不清的时候,陈梦琪却沒有忘记这块玉佩,好像生怕别人抢走了它似的,一直死死地将它攥在手里,嘴里含混不清地嘀咕着几个词语。
当龚志超走进去,红着眼眶喊了一声“琪琪”之后,陈梦琪抬起头來,用无神的眼睛看了龚志超一眼,却沒有任何反应,嘴里仍在嘀咕着那几个词,龚志超仔细聆听了一下,终于听清楚了:陈梦琪口里嘀咕的词,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叶大哥”,,很明显,她现在已经完全糊涂了,已经认不出自己这个干哥哥,但是,她脑海里却还残存着她爸爸和叶鸣的信息,所以,她现在翻來覆去就只知道念叨“爸爸”和“叶大哥”这两个称呼……
当看到陈梦琪这幅状态后,龚志超只觉得心如刀割,眼眶里蕴满了泪水,双手的拳头也再一次情不自禁地捏紧了。
这时候,那个负责看护陈梦琪的金桥集团的女员工,将龚志超拉到外面,通红着眼睛忧心忡忡地说:“超哥,大小姐现在已经完全糊涂了:我们这些來探望她、陪护她的老员工,她一个都不认识,昨天晚上,她忽然大发脾气,将病房里所有的东西都丢到地上,包括被子、枕头、杯子、热水壶、手机等等,见什么丢什么,几个人都拉她不住。
“昨天晚上是我陪护的,在半夜的时候,她忽然在睡梦中大声哭喊,不住地叫爸爸和叶大哥,醒过來后却一副茫然的表情,看來,她现在确实已经得了精神分裂症,长此下去,只怕会越來越严重啊,所以,麻烦超哥您去找一下叶主任,请他看在过去大小姐对他那么好的份上,请假过來陪大小姐几天,我估计:大小姐得的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她现在最需要的,可能就是叶主任在她身边,只要叶主任能过來陪护她、安慰她,估计她的症状就会好转。”
龚志超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当然知道琪琪的心病,也知道叶主任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但是,目前叶主任可能有很重要的事情,暂时脱不开身,而且,我现在也找他不到,电话都打不通,所以,琪琪这里还是要麻烦你们好好照顾一下,要努力安慰她,我相信:叶主任只要忙完了他的事情,就会在第一时间赶过來照顾琪琪的。”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龚志超拉开手提包,从包里拿出几千块钱,递给那个女员工,说:“这里有一点钱,是给你们几位陪护人员的辛苦费,请你不要嫌弃,琪琪的医药费,你们直接找金桥大酒店财务人员支取就是,我这段时间可能会有点事,不能來照顾琪琪,所以,拜托你们了。”
那个女员工知道龚志超与陈家的关系,也知道在陈远乔死后,他很可能会协助陈梦琪执掌金桥集团,因此,她也沒有假惺惺地推辞,而是很感激地接过那几千元钱,并向龚志超道谢。
龚志超在临走前,又到病房里看望了一下陈梦琪,见她还是不认识自己,仍在自顾自地念叨那几个词语,只好含泪离开了。
当天下午,龚志超就带了一把锤子在汽车上,开始跟踪苏寒,但是,因为苏寒这一天沒有与刘福洋相约,两个人沒在一起,所以,龚志超沒有动手。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龚志超终于发现:苏寒在下班后,直奔湘府北路的一个小茶楼,他赶紧跟踪过去,发现刘福洋正好在茶楼外面等他,两个人一起进入了里面的包厢。
龚志超将车停在茶楼南边不远处,沒有急着进入茶楼,而是将身子倚靠在驾驶座上,点燃一根烟,微眯着眼睛开始吞云吐雾,不时转过头,看一眼不远处的茶楼玻璃门。
此时,在茶楼里面的苏寒和刘福洋,却完全沒有察觉到危险,在进入包厢后,为了庆祝陈远乔的死,庆祝金桥集团垮塌,刘福洋吩咐服务员拿來一瓶洋酒,又让服务员到附近的卤味店买來一些卤牛肉、卤猪脚、卤干子,还买來几包“酒鬼花生”,两个人便一边喝酒吃卤菜,一边兴高采烈地谈论起來……
官路红颜 第三十二章 色厉内荏
苏寒和刘福洋首先你敬我我敬你,互相干了几杯,祝贺陈远乔跳楼、金桥集团被查处。
刘福洋敬了苏寒一杯后,夹了一块卤牛肉丢进嘴里,很解气地说:“苏处长,现在佘楚明已经被纪委双规审查,陈远乔也跳楼了,总算是出了我心头的一口恶气,我听人说:省纪委书记王皓,这次下定决心要彻查金桥集团和佘楚明的问題,并成立了一个佘楚明案件专案组,专案组目前已经抓获了市国土局、市规划局、市房产局好几个与佘楚明关系密切、沆瀣一气的官员,可以说是将佘楚明那个利益集团的骨干全都一网打尽了。
“遗憾的是:不知怎么回事,省纪委还沒有对叶鸣动手,按我的设想,上次你写了那封检举揭发叶鸣的信,寄到了王书记手上,以王书记现在的心态,他看到那封信之后,应该立即抓捕叶鸣才对啊,你的那封信,虽然沒有什么实际证据,但是,你举报的事实是客观存在的,王书记应该一看就明白:这封信绝对不是空穴來风,是完全可以作为查处叶鸣的线索和依据的,但是他为什么至今还沒有对叶鸣采取行动。”
苏寒抿嘴喝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嘴巴,说:“刘总,据我听到的小道消息:王书记本來是准备对叶鸣动手的,而且已经安排人将他传唤到省纪委讯问室,准备对他进行审查,沒想到,这时候鹿书记忽然站出來保叶鸣了,当然,他保叶鸣的方式,并不是直截了当地向王书记下指示放人或者讲情说好话,而是在叶鸣被省纪委的人带走的那一刻,忽然让省委秘书长邱望西打电话给王书记,说叶鸣现在已是鹿书记的秘书,搞得王书记非常被动,无奈之下只好放人。”
刘福洋听说叶鸣已经成为了鹿书记的秘书,不免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有点害怕地说:“苏处长,这个消息可不大妙啊,你想啊:叶鸣如果成了鹿书记的秘书,他在省委就是二号首长,很多高官都会去巴结他、讨好他,以后他要干什么事,更加方便,也更加有条件,万一在金桥集团的事情平息后,他恨上了我们,采取各种阴险手段打压、报复我和你,那我们的日子就会很不好过了。”
苏寒点了点头,说:“是啊,所以,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要商量这件事情,我的想法是:现在既然已经将事情闹大了,我们跟叶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现在不管叶鸣有什么靠山,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勾结金桥集团、包庇袒护犯罪分子的事情,还有他以前在新冷地税局被人举报的那些劣迹,包括他与人通奸、勾结黑社会老大等问題,都一股脑地发到网上面去,让他再一次成为新闻热点。
“我相信,我们如果采取这样的举措,首先王书记就会在心里支持我们,而且,我听说:在陈远乔自杀身亡后,政法委书记郭广伟已经跟省电视台以及其他新闻媒体打了招呼,要求他们不要报道这个案子,所以,直到现在,金桥集团董事长跳楼自杀的新闻,还沒有在任何媒体和网站上出现,而按照正常情况,这样的新闻应该是早就报道出去了的。
“所以,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点,首先制造一个噱头,就是披露金桥集团董事长自杀身亡的消息,在披露这个消息的同时,我们以知情人的身份跟帖或者是发帖,一步步揭露金桥集团和佘楚明的违法犯罪事实,然后渐渐将问題引向金桥集团的保护山叶鸣身上去,这样的话,肯定能够在短期内产生巨大的轰动效应,到时候,即使鹿书记想保叶鸣,但迫于巨大的舆论压力,估计他也只能丢卒保车了。”
刘福洋听到他这个阴狠的计划,不由频频点头,由衷地恭维说:“苏处长,还是你脑瓜子转得快,眼睛一眨就是一个主意,别人说诸葛亮一步三个计,我看苏处长的捷才,一点都不比诸葛亮差啊,你的这个主意,一是可以完全将金桥集团这趟水搅浑,将这件事引向高层的斗争,甚至还可能引发鹿书记与王书记的矛盾,使苏小红被杀的案子更加扑朔迷离,谁也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去;其次,这样也可以将叶鸣的真面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他无处遁形,所有的违法违纪问題都被揭露出來,到时候,不管他靠山有多硬,都会受到严厉查处,哈哈哈。”
刘福洋的笑声还沒有落音,忽听包厢外门有人用一种压抑着愤怒的低沉的语气接话说:“刘福洋、苏寒,你们两个阴奸小人,到这时候了还在图谋算计别人,你们就不怕暗室亏心神目如电吗,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原來,在看到茶馆服务员给刘福洋和苏寒买了卤菜进去后,龚志超最后下定了决心,从副驾驶座上拿起那把锤子,揣在裤兜里,然后,便打开车门下车,不慌不忙地拉开茶馆的门,对吧台的服务员说是來找人的,问刚刚买了卤菜的客人在哪个包厢。
一个服务员忙说:“先生,您是找翔龙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刘总吧,他在二楼的9号包厢,您上楼左拐就到了。”
龚志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迈步爬上二楼,找到9号包厢,先在外面驻足凝听了十几分钟,将苏寒和刘福洋刚刚那番对话全部都听在了耳里。
当听到苏寒说要再次去网上发帖,揭露叶鸣的问題时,龚志超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在怒斥了苏寒和刘福洋几句后,便推开包厢门走进去,面对苏寒和刘福洋站着,用刀子一样锋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人,那目光里面迸射的寒意,让苏寒和刘福洋都忍不住各自打了一个冷颤。
由于从來沒有与龚志超见过面,因此,龚志超认识苏寒和刘福洋,他们两个却不认识他,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刘福洋终于反应过來,恢复了他凶横的本色,把眼珠子一鼓,色厉内荏地对龚志超喝道:“哪里來的野杂毛,给老子滚出去。”
官路红颜 第三十三章 锤杀
苏寒却看出龚志超今天好像是來者不善,心里暗暗叫苦,忙一把扯住揎拳掳袖地准备向龚志超扑过去的刘福洋,站起身对龚志超抱抱拳,笑着说:“这位大哥,敢问您尊姓大名,刚才您一直在包厢外听我们的谈话,而且在进來前又说了那么一番话,想必,您与金桥集团或者叶鸣应该有点关系吧,否则的话,您不可能会反应如此激烈,对不对。”
龚志超仍是用那种刀子一样锋利的目光,冷冷地在苏寒和刘福洋身上扫來扫去,用毫无感**彩的声音说:“你猜得沒错,我与金桥集团和叶鸣兄弟确实是有关系,你们两个杂毛给我听好了:老子姓龚,名叫龚志超,陈远乔是我的恩人,叶鸣是我的兄弟,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我也不瞒着你们:你们害死了陈远乔董事长,现在又在密谋要陷害我叶鸣兄弟,你们行事这么歹毒,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到了。”
苏寒听说面前这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中年汉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龚志超,不由大吃一惊:他虽然沒有见过龚志超,但是,上次新冷发生的大案,他是多次看过报道的,那些报道上都说龚志超是新冷最大的黑社会头子,手下有几百号小弟,而且,大案中那两个枪杀多人的凶手,据说就是龚志超的两个小弟,他的手下都如此凶狠,动不动就大开杀戒,这个龚志超该是何等的凶恶残暴。
想至此,苏寒只觉得身子开始簌簌地发抖,冷汗也一股股地从自己的额头上、脸颊上流淌了下來。
在惊愕了片刻后之后,苏寒终于强自镇静下來,继续陪笑说:“原來您就是龚志超大哥,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啊,來來來,请先坐一下,我们一起喝一杯酒,我们与金桥集团和叶鸣之间的恩怨,想必龚大哥心里都很清楚:是金桥集团和叶鸣陷害我们在先,我和刘总才不得不反击,龚大哥是道上人,对于这样的恩怨,应该是能够分清是非的:如果不是陈远乔和叶鸣挑衅在先,我们干嘛要去招惹他们,所以,龚大哥也不能一味地指责我们,对不对。”
刘福洋却并沒有把龚志超放在眼里,见他是一个人进來的,而且外面好像也沒有人跟着,心想你一个外地人,孤身一人冲到这个包厢來,这不是想來找死吗。
于是,在苏寒对龚志超软语解释的时候,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便想拨打他公司保安部的电话,调集几个打手过來对付龚志超。
龚志超在听苏寒说话时,眼睛一直斜睨着刘福洋,见他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知道他想调援兵过來帮忙,忽然将身子往前一窜,飞起一脚就踢在刘福洋的手腕上,只听“啪”地一声,刘福洋的手机掉落到了地上。
苏寒见龚志超忽然动手,知道今天这事绝对难以善了,于是趁龚志超飞身过去踢刘福洋的机会,忽然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玻璃烟灰缸,对准龚志超的后脑勺便狠狠地砸了下去。
龚志超与叶鸣一样,常年习武,至今每天都保持着长跑十公里、做两百个俯卧撑、打拳踢腿的习惯,所以反应非常敏捷,当他在一脚踢向刘福洋时,早就防备到了苏寒的偷袭,因此,当那个烟灰缸砸向他后脑勺的时候,他一个侧身低头,避过了苏寒用尽全身力气砸过來的那个烟灰缸,然后车转身面对苏寒,忽然对准他的下巴颏就是一记重勾拳。
苏寒身子骨本來就瘦弱,如何经得起龚志超这势如千钧的一记重拳,只听他一声闷哼,仰头便栽倒在地上,眼皮翻白,双手在虚空中不住地抓挠,想爬起來却感觉到头痛欲裂、浑身无力,竟然直不起腰。
在击倒苏寒之后,龚志超不等刘福洋反应过來,又是一个车转身,正好与奔过來准备从背后偷袭他的刘福洋相对。
刘福洋年轻时也学过三拳两脚,见龚志超一拳就将苏寒打翻在地,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于是,他一咬牙,顺手抄起身边的那把椅子,举在手里,对准龚志超就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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