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红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南活水
也就在鹿嘉麒回信给鹿知遥的同时,顾华英也开始以读大学为诱饵,开始做鹿知遥的思想工作。
她告诉鹿知遥:她的父亲在首都大学中文系弄到了一个推荐读大学的指标,而且还是中文系的。只要他答应娶她,这个读大学的指标就可以给他,并且立即就可以到大队和公社去开证明,一个月后就可以到首都大学中文系去读书。
当时,由于刚刚拨乱反正,国家还沒有开始全国性的高考。年轻人尤其是下乡知青要读大学回城,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搞推荐指标。
而鹿知遥,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到首都大学这所百年名校去读书,尤其是想去读那里的中文系。因为这所大学的中文系里,有很多知名的国学大师,都是他仰慕和崇拜的偶像。如果能够在他们的课堂上上课,那无疑对他是一种巨大的诱惑,也是他最大的梦想……
更何况,他的父亲已经把他逼上了绝路:要么答应娶顾华英,要么跟家里断交,绝沒有第三条路!
其时,他才二十出头,并沒有多大的主见,在父亲的压力和读首都大学中文系的诱惑下,终于向家里和顾家屈服,先是和顾华英订了婚,在首都大学读了四年书后,就和顾华英结婚,并生了一个女儿。
在结婚后,鹿知遥才深切地体会到:自己当初的猜测和预感完全沒错!顾华英自结婚的那一天起,就一改她开始时装出來的柔顺体贴,显出了她横蛮泼辣的一面,只要鹿知遥所做的事稍不如她意,便大发雷霆,摔东西摔碗,家里的家具都不知被她砸掉了多少。
而且,她还开始秋后算账,经常责问鹿知遥当初为什么不痛快地答应和她谈恋爱,让她在家人和同学面前很沒有面子,并讥刺地说:要是沒有她和她老爷子帮忙,你说不定还窝在西北高原的某个窑洞里喝西北风……
有几次,鹿知遥实在忍无可忍,便动手打了她。
这一下,可惹了大马蜂窝:顾华英不仅寻刀觅杖和他对打,还跑到她父母家,声泪俱下地控诉鹿知遥是个白眼狼,是个伪君子,平时装得温文尔雅,实际上却是个经常动手打老婆的暴君……
好在顾胜浩不是个糊涂的人,了解自己女儿“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的刁蛮性格,也知道鹿知遥是个好学上进、很有事业心、很有责任感的青年,因此,对女儿的控诉,他只是付之一笑,并不去计较。
鹿知遥在岳父的帮助下,先是进入团中央,用几年的时间就爬到了正处级位置。
那时候正是改革开放不久,国家相当重视人才,所以在仕途升迁上,非常看重学历和文凭。所以,顾胜浩就建议鹿知遥再脱产到首都大学进修两年,去拿一个研究生文凭,还说这是一条快速升迁的捷径,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即使耽误了两年工作,但以后有了那个研究生文凭,在仕途升迁上就会比别人多一个重要的筹码……
于是,鹿知遥便按照顾胜浩的指点,考上了首都大学中文系的研究生,并以在职读研的形式脱产读书。
就是在这两年中,他认识了叶鸣的母亲赵涵,并和她发生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
赵涵是通过高考考上首都大学中文系的,是她们那个县城当年的高考状元。她和读研究生的鹿知遥同一年入校。在大学一年级下学期,两个人又同时进入中文系学生会担任干部:鹿知遥是学生会主席,赵涵是学习部长。
两个人在工作交往中,逐渐对彼此产生了强烈的好感:鹿知遥觉得赵涵聪慧漂亮、娴雅贞静、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理想恋人;而赵涵觉得鹿知遥英俊潇洒、成熟稳重、知识渊博、才华出众,也是自己理想中的白马王子,所以对他也是一见倾心……
但是,因为鹿知遥已有家室,所以,开始时,两个人都是把这种爱慕深深地埋在心底。
但是,到了放暑假的时候,将近两个月的分离,使鹿知遥和赵涵彼此都感受到了分别的痛苦,也都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对对方的思念之中。
于是,赵涵在暑假沒结束时,就回到了学校。而鹿知遥也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跟家里撒了一个谎,说要提前到学校去准备国庆文艺汇演之事。两个人在学校相遇,都知道对方是为自己提前回到学校來的……
于是,他们再也顾不得什么道德禁忌,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在鹿知遥的宿舍里偷尝了禁果……
自此,他们开始频频幽会。在和赵涵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后,鹿知遥斩钉截铁地告诉赵涵:他毕业后,就立即和顾华英离婚。如果遭到她家里的反对,他就不要首都的工作,和赵涵一起南下,到k市去另外找一份工作,从头干起。
官路红颜 第一百六十九章 牺牲
俗话说:“沒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像男女之间的那种暧昧情事,不管当事人如何费尽心机隐瞒,但总会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比如:偶尔的一个眼神相交、双方言谈时的亲密语气、约会时一不留神被人撞上、彼此对对方的关心关照,等等。
这些很容易被别人注意的东西,恋爱的双方有时却自己都感觉不到,以为他们隐瞒得很好,而实际上旁观者早已议论纷纷了。
更何况,对于鹿知遥和赵涵來说,这都是他们的初恋:鹿知遥和顾华英根本就算不上谈恋爱,只有和赵涵在一起,他才真正体会到了热恋的滋味;而赵涵,在此之前根本沒和其他男孩子交往过,因为那些沒有内涵的男孩子,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帘。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两个就爱得特别热烈,特别疯狂,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呆在一起。由此,便也引起了极大的祸患。
原來,鹿知遥有一个单位的同事,叫李卫东,和鹿知遥年龄差不多,级别也一模一样,只不过两个人分别在两个不同的部门,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竞争对手。
他和鹿知遥一样,也意识到了文凭和学历的重要性,便也选择了到首都大学來读研究生,并和鹿知遥在一个系、一个班。
因为李卫东知道鹿知遥有强硬的后台,其岳父目前已经进入中央决策层,所以对他是既羡慕又嫉恨,总在注意着鹿知遥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找到他的致命弱点,一举将他踩于脚下、置于死地。
因此,当他听同学私下议论说鹿知遥艳福不浅,老牛吃嫩草,搞上了一个二十岁的黄花大闺女时,立即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來了:在那个年代,当官的人如果有作风问題,那是最致命的的,比贪污受贿的性质还要严重。
更何况,鹿知遥的老婆还是一个有名的醋坛子、母老虎,家里又有权有势,鹿知遥的政治前程就捏在她的老爷子手里。只要自己把鹿知遥和那个女孩子的暧昧关系捅出去,鹿知遥就会立即完蛋……
于是,李卫东便写了几封匿名信,分别寄到首都大学纪委、团中央、顾胜浩办公室和顾华英单位,根据他耳闻的一些关于鹿知遥和赵涵的传言,添油加醋地揭露了鹿知遥道德败坏、引诱良家少女的罪行……
首都大学纪委和团中央接到这封匿名举报信后,因为他们都知道鹿知遥是顾胜浩的女婿,不敢自专,便暂时冷藏起來,也不敢调查处理,静待事态发展。
最先闹起來的是顾华英。
她在接到这封匿名信之后,当天下午就带着她爸爸的一个勤务员來到首都大学,先不去找鹿知遥,而是在中文系大二三班找到了正在上课的赵涵,吩咐勤务员把她从教室里拖出來,然后她亲自过去,抓住赵涵的头发,连甩了赵涵好几个耳光,一边打还一边“婊/子、娼/妇”地高声大骂,并威胁要把她开除学籍,遣送回老家。
几个教授和老师见她实在闹得太过不堪,便纷纷前來劝解。
不久,正在另一栋教学楼上课的鹿知遥闻讯赶來,见赵涵被顾华英打得双颊红肿,但她却倔强地昂着头,既不跟顾华英对骂,也不哭喊吵闹,只是那委屈而无助的眼神,看了令他心如刀割……
鹿知遥当即暴怒起來,失去了理智,也不管周围围着许多看热闹的同学和劝解的老师,忽然大踏步奔到顾华英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按倒在地,咬牙切齿地拳打脚踢,把这几年心里对她的怨气一股脑地倾斜到了拳脚上面,直打得顾华英满地乱滚,哭嚎声惊天动地。
那个跟着顾华英來的勤务员想上去抱住鹿知遥,却被鹿知遥一拳打在鼻梁上面,打得鲜血长流,但他又不敢还手,只好捂着鼻梁退到一边,不敢再去惹像一条发怒的狮子一样的鹿知遥……
最后,还是赵涵扑上去抱住了鹿知遥,把他拖到一边,顾华英才从地上爬了起來……
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首都大学校园,成为了该校师生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李卫东----在他看來,鹿知遥暴打顾华英,不仅造成了恶劣的影响,而且肯定会激怒顾华英的父亲顾胜浩,只要他发一句话,鹿知遥不仅会前程尽毁,而且如果他要穷追的话,还可以把鹿知遥送进拘留所甚至是看守所。
奇怪的是:几天以后,李卫东从一些知情人口中得知:顾胜浩不仅沒有指责惩罚鹿知遥,反倒派秘书到团中央和首都大学传话:鹿知遥打顾华英之事,是家庭矛盾,双方都有错,希望不要对他进行什么组织处理或是纪律处分。而关于鹿知遥和赵涵的暧昧关系,顾胜浩则是只字不提。
相反,倒是鹿知遥,在打了顾华英之后,回到家里,坚决要和顾华英离婚,并明确告知她:他毕业以后,不想留在首都工作,会到南方去……
赵涵在得知鹿知遥现在正在吵着要和顾华英离婚后,既沒有表现出惊喜,也沒有去劝解他。但是,在一个星期后,她忽然从学校失踪,只是委托一位玩得特别好的室友交给鹿知遥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里面就装着那个日记本和那封诀别信……
鹿知遥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得罪顾家,影响他的政治前途,所以便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牺牲自己的下半辈子,自动退学,并且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看到那封绝别信后,鹿知遥几乎发了疯,几次想要到紫江县去寻找赵涵,但他的老父亲已经在顾胜浩的催促下,从西京赶到了首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苦口婆心地做他的思想工作,终于使他打消了弃学去寻找赵涵的念头……
而顾华英,在挨了他一顿暴打后,反倒安分温顺了很多,也不再提及他和赵涵之事。
顾胜浩也亲自找鹿知遥长谈了一次,告诫他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并暗示只要他安分守己,就可以在仕途上大有作为。
鹿知遥因为赵涵的不辞而别,心如死灰,于是便不再折腾,一心扑在学习和工作上,只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就爬上了正部级的职位……
官路红颜 第一百七十章 秘密调查
在这二十多年中,鹿知遥不知经历了多少惊心动魄的权力斗争与**,也不知见识了多少形形**的女人。但是,尽管他家庭不幸福,他却从來就再沒有对任何女人动过心。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他偶尔静下來,就会想起为他放弃了学业、毁掉了一生美好前程的赵涵。
每当想起她,他就会想到她的温顺、善良、美丽,想起她一个农村女孩,好不容易考上全国的最高学府,可是为了怕连累自己、为了怕伤害自己,却毅然决然地抛弃了学业,选择隐姓埋名地生活,那是何等的决心,何等的深情----要知道,在她读书的那个年代,城乡差别非常巨大。很多农村人之所以发奋读书考大学,就是为了跳出农门,变成一个风光的城里人。
而赵涵,擅自从学校退学,不仅沒有大学毕业证,而且她的户口也在学校。回去以后,她就是一个沒有户口的“黑户”,以后要结婚、要找工作,该是何等地艰难。而她的生活道路,也会非常坎坷,甚至有可能就是嫁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过一辈子……
每次一想到这一点,鹿知遥就觉得心如刀绞、愧悔万分:赵涵如果沒有遇到自己,沒有与自己产生那段恋情,以她的学习能力和人品才华,毕业后是很有可能留在首都工作的。她一辈子的幸福,可以说是自己亲手毁掉的。虽然她在那封诀别信中并沒有埋怨他半句,但她越是这样无私地奉献,他就越觉得惭愧,越觉得对不起她……
因此,半年前,当中央领导找他谈话,征求他关于工作岗位调动的想法时,他毫不犹豫地请求到天江省任职……
此时,顾华英已于两年前患乳腺癌逝世,鹿知遥的女儿鹿莹也已经在国家发改委工作,并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他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是了无牵挂,应该去寻找赵涵,想方设法去帮助她。
他估计:赵涵因为沒户口、沒学历,回家后肯定嫁不到一个好丈夫,说不定连一个城里人都嫁不到,很可能在哪个农村里务农。如果有可能,自己可以和她见一面,问一问她有沒有什么困难。如果有困难,比如子女工作问題,穷困问題,等等,只要不是违反原则,他一定尽力帮她解决……
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知道赵涵是不是早就把自己忘记了,也不敢肯定她一定会和自己见面----现在两个人身份差距这么大,以她那样自尊自强的性格,说不定因为面子问題,她会选择拒不和自己见面。那样的话,自己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因此,他在派徐立忠去悄悄调查赵涵的情况时,才反复叮嘱他:不要直接和赵涵见面,以免她生疑……
两天以后,徐立忠风尘仆仆地从k市赶回來了。下午三点,他带着满脸的疑惑和不解,走进鹿知遥的办公室,汇报了他此行的过程:
徐立忠在接到鹿书记的任务后,当天就跟省委办分管秘书二处的副秘书长钟良请了假,说是要出去办一点私事,已经跟鹿书记报告了的。然后,他便坐长途车连夜赶到k市紫江县,住进了一个小酒店。
第二天,他八点就赶到紫江县公安局。他不想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便直接到户籍股,找到股长办公室,对那个胖胖的股长说:他是从北方过來找亲戚的,他的表姐是紫江县的,叫赵涵,但表姐已经搬了家,不知道她现在的住址,找不到她,所以请求领导帮个忙,从电脑里调看一下赵涵的基本资料,万分感谢……
那个股长傲慢地坐在办公椅上,嘴里叼着一根“芙蓉王”香烟,在徐立忠说话时,眼睛迷蒙着望向天花板的某处,好像他面前根本就沒有徐立忠这个大活人一样----原來,他见徐立忠穿得普普通通,一幅忠厚木讷的样子,而且一口的北方口音,也不懂基本规矩,进來时连一根烟都不发给他这个大股长抽,所以心里有气,便故意不理睬他。
徐立忠见他不搭理自己,便耐心地再次说了一遍同样的话。
这时候,那股长才向空中吹了一个烟圈,懒洋洋地转过头,总算拿正眼瞧了他一下,冷冷地说:“对不起,公民的户籍资料,既是个人**,也是我们公安部门的机密资料,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不相干的人看。公民个人要调看自己的户籍资料,只能由他本人亲自持身份证或是单位证明,我们才能把资料调出來。否则,就是违反保密纪律,侵犯个人**。你晓得不?”
徐立忠知道他说得确实是事实,便不再勉强他,转而问道:“请问你们局长室在哪里?我去找找你们局长,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那股长听他说话时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去找他们局长就是找一个什么朋友或是下级似的,不由疑窦丛生,又仔细打量他几眼,见他虽然穿得朴朴素素,脸色也很平静,但双目炯炯有神,神色间有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心里一下子犯了嘀咕,便变换了语气问道:“兄弟从哪里來?在哪里高就?”
徐立忠知道今天自己不亮明身份,是肯定看不到赵涵的身份资料了,于是便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一边递给那个股长,一边说:“我是省委办公厅的,姓徐,这是我的证件。”
那个股长接过证件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姓名:徐立忠;所属部门:秘书二处;职务:副处长……”
证件下面的发证机关上面盖着省委办公厅的骑缝钢印。
这个股长虽然不知道秘书二处是个什么部门,但副处长的级别还是知道的:他们的一把手曾局长,目前也不过是个正科级,比面前这个人还低半级……
因此,在看完徐立忠的证件后,他像被火烧了屁股似的,忽然从那把椅子上弹起來,脸上立即堆出了满脸谄谀的笑容,弯下腰恭恭敬敬地把证件还给徐立忠,用讨好的语气说:“领导好。刚刚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领导,请您不要计较。我这就带您到局长室去。”
官路红颜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失落
徐立忠跟着那位姓赵的股长來到四楼,在最中间的局长室门口站住。
赵股长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请进!”,便带着徐立忠推门进去。
紫江县公安局局长姓罗,叫罗跃华,此刻正坐在电脑前看新闻,见赵股长带着一个陌生人进來,不易察觉地皱皱眉头,问道:“小赵,有事吗?如果不是急事,你们先出去等一下,我就要到会议室去开党委会,等我开完会你们再來找吧!”
赵股长忙笑着指指徐立忠,说:“罗局长,这位是省委办公厅过來的徐处长,他说要到我们户籍股查一位姓赵的女同志的户籍资料。因为这事牵涉到保密纪律,我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想來请示一下您。”
徐立忠在赵股长介绍时,已经把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罗跃华狐疑地接过那个工作证,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相片、姓名、部门、职务,越看越是吃惊:因为他对有个朋友曾在省委办公厅工作过,知道办公厅秘书二处是负责省委主要领导的日常事务安排的,这个处的副处级干部,很多都是省委主要领导的司机或是秘书。
因此,在看完证件后,他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來,绕过办公桌走出來,一边热情地和徐立忠握手,一边问道:“徐处长好!请问徐处长现在是为哪位首长服务?您别见怪啊,我只是随便问问!“
徐立忠知道他是想进一步证实自己的身份,于是便露出一丝微笑,说:“罗局长好。我现在主要是为省委鹿书记服务,算是首长的勤务员。”
罗跃华一听他是为鹿书记服务的,脸上的笑容更灿烂,神色间也更恭敬,转头对赵股长说:“小赵,麻烦你给徐处长泡一杯茶。徐处长,你该不是大清早从省城赶过來的吧!”
徐立忠摇摇头说:“我昨晚就过來了的,在宾馆睡了一晚。”
罗跃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徐处长,您也太低调了吧!您昨天就过來了,应该和我们县委办或是政府办联系啊!刘书记和张县长要是知道你來了,肯定会來和您见面的。要不,我现在就给刘书记打电话。”
说着,就真的掏出手机准备拨号。
徐立忠猜测他口中所说的“刘书记“,应该是紫江的县委书记,于是赶紧组织说:”罗局长,不要麻烦刘书记了。我真的是有急事,等下就必须走,所以,请您行个方便,批准我调看一下我那个表姐的户籍资料就行了。”
罗跃华听他说得很坚决,搞不清他到底有什么秘密任务,也不敢问,便笑着说:“徐处长,那就太怠慢了!您既然有急事,我也不好留您,我亲自陪您去调户籍资料吧!”
于是,三个人再次來到户籍股。赵股长到隔壁让一个内勤在电脑里打了一下“赵涵”这个名字,电脑上显示有三个赵涵,其中有两个是男的,还有一个女的,却只有六岁,显然不可能是徐立忠的“表姐。”
赵股长回到股长室,奇怪地对徐立忠说:“徐处长,您要找的您表姐,在电脑中沒有资料啊,这是怎么回事?”
徐立忠吃了一惊,忙说:“怎么可能?赵股长你看仔细了吗?有沒有遗漏?”
赵股长肯定地说:“沒有。资料显示我们县共有三个赵涵,其中有两个是男的,一个女性却只有六岁,不可能是您表姐啊!对了,徐处长您那个涵字沒有错吧!”
徐立忠摇摇头说:“沒有错,这个字我是核对过的。”
罗跃华到底是老公安,很有经验,问道:“徐处长,您表姐现在多大了?她的户口曾经迁出过紫江吗?”
徐立忠说:“她现在应该是四十六七岁。对了,她曾经是首都大学的学生,户口肯定迁出去过。”
罗跃华想了想,说:“徐处长,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你表姐读大学后,沒有回到紫江來。或者说,她回來了,但户口并沒有迁回來,落户到其他地方去了。所以,我们这边便沒有任何资料。”
徐立忠想了想,觉得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于是便对罗跃华说:“罗局长,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麻烦您安排人找一下我表姐迁出前的原始资料,这资料应该在档案室找得到。我找她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好意思啊!下次您去省城,我再请您吃饭,表示谢意!”
罗跃华正想结识和巴结徐立忠这样在省里有实权的人,一听他最后那句话,大喜,赶紧答应道:“徐处长太客气了!小事一桩,小事一桩……赵股长,你赶快组织几个人,到档案室去翻找一下二十多年前本县迁出户口的原始资料,这个应该好找。”
赵股长答应一声,立即就叫了几个人到档案室去了。
半个小时后,赵涵的原始资料就被找了出來。
徐立忠一看,资料上记载赵涵当时是紫江县伏口镇米山村九组村民,母亲已去世,父亲叫赵德祥,是一个民办教师。
有了这个详细的地址,徐立忠很快就找到了赵涵的老家----伏口镇米山村九组。
可是,他到村里一打探:三十岁以下的村民根本就不知道有赵涵这个人。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她却不愿意多说什么,并且好像对赵涵有什么意见似的,一提起她的名字就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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