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谋爱:医妻要离婚云安安霍司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桃丽丝
小宝宝像是冲着云安安在笑,她也不由自主跟着露出一抹笑颜来,朝着小宝宝走过去。
可她每一靠近,小宝宝就会离她远一些,哪怕她跑起来都无法追上。
最后消失在了黑雾尽头。
云安安神情呆滞地看着那个方向,心口像是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又像是漏进了冷风,怎么也驱赶不走身上的冷意。
好冷。
“冷……”云安安呢喃着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昏睡中感觉到有什么覆在了自己身上,冰冷的指尖被轻轻握住。
微热的温度渡过来,却怎么也进不了她的心里。
云安安感觉到有什么划过她的眉,眼,再到唇,最后停在了她的腹部。
潜意识里,她感觉到了危险,想要挣扎,却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
等到她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上午了。
窗外阳光明媚,一室寂静,桌上的热汤和热粥还冒着烟。
云安安转了转眸,纤指摸了摸并不干涩反而很有水分的唇,然后猛地想起了什么,搭在手腕上给自己把脉。
若不是她每周都按爷爷留下的医书残录里的药方安胎,恐怕这个孩子,早就夭折了。
云安安失焦的眸子渐渐恢复了些许色彩。
她转头看向桌上的猪肝粥和热汤,没有血色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是该赞美一句霍司擎并没有赶尽杀绝,还知道施舍她一碗粥么。
她抬起手,毫不客气地将桌上的粥汤扔进了垃圾桶里,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就在这时,病房们突然打开,云安安抬头看见一身黑衣的江随沉,愣了两秒。
“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随沉皱着眉走到她面前,一手抓住她还在输液的手臂,语气发沉,“抱歉,我来迟了。”
“已经没事了。”云安安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不动声色地藏在了被子里,露出一抹无懈可击的笑来,“让你担心了。”
“怀着身孕被迫输血也叫没事”江随沉桃花眼冷得有些不近人情,向来没多少情绪的脸上有着几分担忧。
恰好这时护士进来看点滴,目光在江随沉伸身上转了好几圈,才慢吞吞地拔掉了云安安手上的输液针。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搭讪两句,可江随沉一个眼神扫过来,护士就立刻安静如鸡,拿着东西匆匆出去了。
“还好孩子没事,不然我可能会疯吧。”云安安耸了耸肩,苍白如纸的脸蛋上绽出一抹浅淡的笑,像是在开玩笑般。
江随沉心中微紧,随后弯腰将她从病床上打横抱起,低声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哥,我就不会对你坐视不理。我带你离开。”
换作以往云安安一定会拒绝他的好意,以免牵连。
可如今她却连发出声音都嫌累,就没说什么。
更何况,她也不想留在这里,继续充当别人的血库。
“放下她。”低冷得令人战栗的嗓音骤然从病房门口传来,随后便见霍司擎沉步走进来,一只手扣住了云安安的肩膀,狭眸不善地睨着江随沉。
“上次我便说过,霍总不珍惜的人自有人视若珍宝,可没想到霍总实在刷新我的看法,竟然连身怀有孕的妻子都下得去手伤害。”江随沉毫无畏惧地对上他,嘲弄着道。
第123章 霍司擎,你放手
“我和我妻子之间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管了”霍司擎薄唇掀起一抹轻嘲的弧度,指尖力度未松,“沉爷若是有闲心,不如管好自己,可别等地盘起火才知晓后悔。”
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江随沉桃花眼冷了冷,“霍总的手最好还是不要伸太长为好。”
“若你再不放手,我不介意一试。”
两个同样强势的男人相对而立,气场相撞谁也不让谁,使得偌大的病房仿佛都变得逼仄起来,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他们。
云安安恢复了些许力气才睁开眼,看见霍司擎看似随意实则不容抗拒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细眉轻蹙,用力地挣了挣。
“霍司擎,你放手。”
云安安浅淡的声音暂且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冰火交锋,听见她的话是对霍司擎说的,江随沉脸色稍松。
霍司擎的眸底却蓦然似打翻的墨砚般,深浓得冷峻幽沉,一瞬不瞬地紧锁在云安安惨白的脸蛋上。
“云安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的嗓音极低极冷,云安安身躯轻颤了下,却感觉到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微微一松。
可就在她以为他要放手时,他却是以退为进,攻击江随沉的同时,将她从他的怀里抢了过去!
云安安甚至还未看清方才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已经落入了霍司擎宽阔的怀中,她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被他牢牢桎梏住。
“若是再有下次。”霍司擎斜眸扫过江随沉冷然的脸色,声线中威胁的意味极深远,没有细说,却比不说更震慑人。
说完他便抱着怀中挣扎的云安安,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
江随沉迈开了一步,还是停了下来,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桃花眼淡淡的。
不急于一时。
-
饶是云安安百般挣扎不情愿下,还是被霍司擎带回了私人庄园,放在了房间里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瞬时便让本来就冷冽逼仄的氛围变得愈发骇人。
云安安的手还停在半空,红唇抿得紧紧的,明澈的眸子中倒映出霍司擎疏冷漠然的容颜,逐渐氤氲出一抹错愕。
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力度绵软得不像话,刚刚那一巴掌根本没有多重。
可,他刚才明明可以拦下她的手的……
云安安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霍司擎猛然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幽邃深浓的墨眸中窥探不出丝毫情绪,只冷冷地盯着她。
“是我对你纵容过头,才会让你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是么”
他的话里像是冻了冰碴,冷得云安安遍体生寒,方才的一丝怀疑瞬时就烟消云散了。
听见他说的话,她顿时就笑了,笑得鼻尖泛酸。
“纵容霍司擎,你扪心自问何时对我有过半点纵容!”云安安用力地挣了挣他的手,好几下没能挣脱,心底的怨和委屈登时涌上来,难以抑制。
“但凡云馨月受到半点伤害,你哪一次不是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边斥责我那些莫须有的荒唐罪名我已经受够了!”
“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对付我是不是要拿掉我的孩子,生剖了我的心脏换给云馨月,我才叫不欠她的”
从醒来后就没有喝过一滴水,云安安只觉得嗓子已经干哑到了极致,好几个字的音都因为发不出来模糊了。
可日积月累堆积如山的委屈和忍耐一旦触碰到一个极限,是会爆发的。
一如云安安此刻,除了累,更多的却是无力与心窒。
霍司擎喉间微微发紧,眸光潜藏着浓暗的复杂落在云安安几近崩溃的小脸上,久久未语。
旋即,他松开了云安安的手腕,转身离开后不过多是,便再度回到了房间里。
他将手中的文件尽数扔在了云安安身上,薄唇掀起的冷笑噙着几分嘲弄。
“莫须有的罪名云安安,三年前在彻夜不归的是你,丑闻发生后站出来承认骂名的同样是你。怎么,如今你想说那个人不是你是么”
“如若当时你不在庄园,那些混混便没有绑架馨月交换人质一说,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导致的”
云安安被那堆文件砸得手臂一疼,听到他的话脸色白了白,然后打开那些文件。
她看着上面的视频分析以及魅色酒吧老员工的证词佐证,无一不说明了这件事情与她脱不了干系。
甚至根本不需要证据,单凭当初她主动站出来承担骂名这一点,就压得她没有办法翻身。
比起这些详细具体的证据资料,她深知却没有办法证明的真相,却是站不住脚的。
“即便我告诉你我那天之所以会在酒吧,是为了苏酥,你也不会相信吧。”云安安眸光恍惚地松开了这一叠资料,任由它们散落在床。
她抬起头,看着霍司擎冰冷轻视的狭眸,忽然就明白了答案。
云安安沉沉地闭上了眼眸,再睁开时一片坚定与忍耐,“霍司擎,我们离婚吧。”
闻言霍司擎眼底掠过一抹戾气,霎时周身寒气逼人。
“我可以净身出户,只要这个孩子未来的抚养权。”云安安声音浅淡似水,脸蛋看起来恬静极了,只有垂在床单上的手指一点点攥紧,“放了我,也当放过你自己。”
“在你眼里我或许欠云馨月的,那即便是我欠她的,这一次输血,也该还清了。别的,我再也不想欠了。”
忽略掉心底升起的细密刺痛,云安安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
她喜欢霍司擎。
十五年等待里只要是想起他的时光,便欢喜极了。
可她从前不知道,原来痛苦是能够淹没欢喜的。
“呵,”霍司擎凝着云安安平静的脸蛋半刻,倏而冷呵出声,眼底有着难以察觉的躁怒,“既然你这么看不起霍太太的位置,那你就滚到佣人房去,当霍家的佣人。”
“你想要离婚和那个野男人双宿双栖,我告诉你,除非我死。”
“拿着你的东西,现在给我滚!”
第124章 以为自己还受宠呢?
沉冷的嗓音道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残忍狠戾,仿佛隔出了一道坚硬厚实的冰冷围墙,毫不留情地将云安安碾在了另一边。
“你——”
云安安手指攥了攥,红唇张了张又闭上,心知自己根本没有资本和他作对。
只能强忍着眼圈中涌出的酸意,走下床去仓促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低下头离开了房间里。
房门被彻底关上。
霍司擎眉间的阴翳久拢不散,神情一点点凉薄了下去。
佣人房外。
“别的房间都置放了东西没法睡人,以后你就睡这间房吧。”金婶推开一间房的门,眼睛里带着些幸灾乐祸对云安安说道。
云安安刚走进去,就被漫天可见的灰尘迷了眼。
因为长时间没有收拾过,加上空间狭窄,房间里只有一扇小天窗,里面的空气浑浊窒闷。
云安安只觉得胃里便一阵翻滚,不得不走出去喘口气。
“哟,真是大小姐的身体奴婢的命啊,这么点苦就受不了了。”金婶一改前阵子小心讨好的样子,走过云安安身边时撞了下她的肩,“这里你自己收拾好,以后都是佣人,谁也不比谁高贵!”
说完就直接走开了。
云安安一语未发地揉了揉被撞疼的肩,红唇抿了抿气,然后走进了那间房里开始打扫。
她几天没有吃东西,胃里空空的还有些火辣辣的疼感,加上抽血后遗症还没过去,时不时反胃想吐。
只要一个多小时就能打扫干净的房间,她多花了双倍不止。
等打扫干净之后,云安安也顾不得胃里难受,躺在床上轻喘着气,半点力气都提不上来了。
她用手臂遮住小天窗透进来的光线,明眸折射出浅淡的星辉,却不明朗。
她想起三年前那一天,刚好是苏酥得知自己的继兄就是莫时寒的时间,苏酥喝的酩酊大醉,她去魅色接她回学校宿舍。
后来她才从苏酥口中得知她母亲再婚这件事时,父母从学校把她接回了家,告诉她家里的公司出了大事,会有媒体过来采访。
他和妈妈说的话媒体们不信,只有她去说,只要她说出那一句话,就能够解决公司面临的危机。
那时她天真以为自己终于能够为这个家做些什么事,父母眼里终于能够看见她了,便答应了他们的恳求。
可是当她真的对媒体们说出“是我”这两个字后,一切都变了。
潮水一样朝她汹涌而来的谩骂诋毁几乎将她的精神摧毁,她一度想要解释清楚。
谁知父母跪在她面前,求她救救云馨月,她那么出色不能染上这种黑点。
甚至威胁说如果她硬是要说出去,那他们就去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
云安安茫然了,也是那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是云家的外人。
后来父母帮她办了转学,让她待在家里等风头过去再出门,一再提醒警告她不准说漏半个字给任何人知道。
当云馨月依旧光鲜亮丽生活无碍地去学校时,她只能躲在房间里,忍耐了两个月才进了新学校。
面对周围的窃窃私语,异样眼光让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却不再像最开始那样难以忍受。
因为她总是会想起,小时候的霍司擎声带受损很可能再也发不出声音。
身上受了那么多伤也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生命,他甚至还会反过来安慰她自己没事。
她便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挺不过去的。
云安安缓缓闭上眼睛,让疲惫将自己从这些思绪中抽离,靠着散发着潮味的枕头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安安在睡梦中被金婶拍醒。
“以为自己还受宠呢,睡什么睡,起来准备晚餐了,还想我伺候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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