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养儿不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寂寞的清泉
听他这么说,那就应该跟朝堂或是林家未来有关了。江又梅想起以前林昌祁说过的只言片语,周研跟他说过一些事情,什么内鬼外敌……难道跟绮嫦有关?也或许有这种可能。历史上多少次大事,什么卧心藏胆,安史之乱,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等等,都少不了美女的身影。美人是可怕的,柔柔弱弱,竟能改变历史的走向。
江又梅还是有些地方不解,问道,“我一直觉得你娘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她应该知道绮嫦的德行,怎么还能把她给了你,而且那时你才十四岁。你爷爷难道不管吗?”
林昌祁叹道,“或许我娘就是太聪明了,总要做些自以为聪明的事。她一直觉得我是爷爷带大的,跟她不亲。总想做些讨好我的事情。我刚到十四岁,娘就给过我两个丫头,我没要,她就又把绮嫦给了我。我……,那时我还太小。以为女人就是那样的。哎,因为这事,我爷爷把我娘大骂了一顿,说她把勋贵世家里最见不得人的东西带进了林家。后来,听三弟说了那件事,我恶心得不得了。恨不得去杀了她。但还是忍下了,觉着杀了她还会脏了我的手,就再也没有碰过她。在我记起你的事情后,就把她跟青姑一起打发走了,谁知道这种女人是如此可怕。”
真看不出来。绮嫦还是这种可怕的女人。那嘉平也是,想笼络儿子却把这样的女人给了他,伤了他的小心肝。怪不得后来林昌祁对她娘给他的女人都是如此反感,绮娥是直接把她腿踢断了的,绮玉、绮兔、蓓蕊、蓓蕾的下场也都不好。
林昌祁搂过江又梅说道,“真是个蠢女人,我跟你暗示过多次,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早就说过。除了你我不会再要别的女人。既然把别的女人带在了身边,肯定是有不得以之处。可你不多想想,天天吃干醋。把自己弄得这么瘦。”
“知道我蠢,又爱多想,也不把话说清楚些。”江又梅强辞夺理道。
“好,怪我,是我没把话说清楚。但是,你也忒可恶。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爱惜。今儿我一定要好好惩治你一番,让你长长记性。”林昌祁说完。便急不可待地翻身上阵。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两个人折腾的动静有些大。把梨花木的拔步床都折腾得咯吱咯吱响。大床旁边是小床上,小皮子被惊醒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儿子哭了,我得起来给他喂奶。”江又梅推着林昌祁。
林昌祁气得脑门子疼,抱着江又梅舍不得松手,说道,“那臭小子,等他哭。”
小皮子看爹娘不管自己,越哭越大声,声音能把房顶掀了。
江又梅使劲把林昌祁推下去,嗔道,“儿子哭成这样都不管,你让我明天咋有脸去见人?”
然后坐了起来把中衣穿上,摸黑点上蜡烛,把小皮子抱起来喂奶。
林昌祁气道,“这小子,肯定是记恨他一生下来就挨打的仇,专门跟我作对。哼,尽破坏他老子的好事,等长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哪有你这种当爹的,他这么小懂啥?”江又梅嗔道。小皮子吃饱了,打了个饱嗝,还呵呵笑了两声,一脸满足像。
江又梅又把他抱到马桶前,把了他的臭臭,再把马桶拎出卧房门外。
等小家伙又进入了梦乡,江又梅才上了床。
看到林昌祁急得脸都有些青了的样子,江又梅笑出了声,“怎么当爹的,孩子哭了没说搭把手,还这种态度。”
“明儿还是让他跟林进家的睡。”林昌祁说道,然后又把江又梅按了下去。
第二天,江又梅又睡到了日上三竿。她拖着酸胀的身子穿上了衣裳,看到林虎家的领着人收拾床铺,那种暧=昧的眼神让江又梅直想骂人。
小丸子也跑来凑热闹,“娘亲,懒懒,太阳照屁屁了。”
三天后,也就是十一月十日,林昌祁沐休,又请了几天假,陪着江又梅三人回南山居。
十一日晌午,便到了东河村码头。这次不仅宋望才带着人在码头接他们,接虎娃和白白都来了。小虎子看见爹娘来接它,还没等船靠岸,便一个猛虎扑食,跳上了岸,跟爹娘亲热起来。
在船上呆得难受,江又梅跟林昌祁依然走着回南山居。在路过一个小院时,看见小卫氏在门口拿着大碗吃饭。
小卫氏看见江又梅了,把碗放在门外的一块石头上,用袖子擦了擦嘴,笑道,“大郎、梅子,从京里回来了?进屋坐坐。”
原来的小卫氏尽管讨厌,但人还是收拾得利利索索,干干净净。如今却是邋邋遢遢,头发乱蓬蓬的,衣裳穿的也不算干净。或许是精神气儿没了,也懒得收拾自己了
江又梅笑道,“不了,我还得赶紧着家去咧。”
“哎,大伯娘如今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大郎是朝庭命官,梅子又是诰命夫人,也应该帮衬帮衬我们这些穷亲戚不是?”
江又梅听江又书说过给了小卫氏不少银子傍身,而且还经过让回乡的人帮着带东西。她吃了这么多亏眼皮子还是这么浅,尽做些让人瞧不上的事,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林昌祁抬了一下手,后面的林狼便掏了二两银子丢给小卫氏。
这个场面正好被来看小卫氏的江又桃看见,她尴尬地笑着跟江又梅和林昌祁打了招呼。
江又梅都走出一段路了还听见两娘母吵架的声音,“娘啊,你就给我和书子留点脸面吧。我们少了你的吃还是少了你的穿?哪能见着人家就要钱的道理?”
小卫氏大着嗓门说,“脸面值多少银子?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人是靠不住的,能靠住的只有银子。……”
回了南山居,一家人先去新园拜见老爷子,小丸子已经先跑进屋爬上了林老爷子的腿。此时,不仅林老爷子和江老先生在,连江老爷子和陈老爷子也在。几人见了礼,又诉了一阵别情。
陈老爷子一听孙子、重孙子都不回来过年,又流起了眼泪。
江又梅赶紧劝道,“陈爷爷快莫难过,他们爷两个过完年就回来,冀儿还要赶着回来考秀才咧。冀儿现在特别用功,郑先生都说他定能考中,到时你们陈家可就是香书门弟了。”
陈老爷子听了才高兴起来。
江老先生笑道,“咱们这些老家伙,保命、开心才是第一位。你看看我,儿子、孙子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又指着林老爷子说,“还有这老绑子,他的老伴和那些儿孙,还不是很久没见面了。只要咱们的身体好了,就是年青人的福分。”
“极是。”陈老爷子咧着只有一颗牙的嘴笑了起来。
小丸子看见了,惊讶道,“陈太爷爷,你咋只剩一颗牙了?是不是嘴馋,偷吃甘蔗把牙咯掉了?”
“还真是。”江老爷子大笑道。
陈老爷子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众人都大笑起来。
陈老爷子最喜甘蔗,小辈们不让他吃,他逮着机会就偷吃。当然,就他那两个大门牙也啃不动甘蔗,只不过就是拿牙咬咬,吃点甜水罢了。
饭后,直接把给他们带的东西分了。林昌祁又同林老爷子进屋密谈,江又梅看两个孩子睡了,才去了西屋。
此时小虎子正倚在虎娘的身边,虎娃白白也爬在榻榻米上,四只健硕的老虎把塌塌米占得满满当当。
江又梅又给它们带来了礼物,同时太夫人和林侯爷知道虎娘爱好,也给它们带了漂亮的摆件,还带了两床用高丽布做的棉垫,又亮丽又厚实。太夫人还专门给虎娘带了一串长长的七彩檀木佛珠,说这是她机缘巧合下得到的,能逢凶化吉。
虎娘看着那串佛珠,眼里变幻莫测,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言语。之后,便用前蹄不停地巴拉着佛珠,又有些焦躁不安。
“是想戴上吗?”江又梅问道。
虎娘似乎点了点头。这串佛珠很长,若是人戴的话,绕脖子两圈还要垂到胸部以下。江又梅便把佛珠戴在了虎娘的脖子上,还正好。
这就是佛说的缘份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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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养儿不易 第三百五十九章 发疯
江又梅正在屋里跟虎娘念叨京城的一些事情,着重说了小虎子在林家受到的热烈欢迎,及它的恶作剧。虎娘竟也听得有滋有味,还不时用头蹭蹭小虎子的头,小虎子得意地直甩尾巴。
这时,听见蓓红在院子里面问万氏,“万嬷嬷,我们都住原来的屋子,绮嫦姐姐住哪儿呀?”
绮嫦也认识万氏,惊喜地说道,“万姐姐啊,多年不见了,……”
虎娘不知为什么,突然像发了疯一样,一下子立起来,朝着外面冲去。江又梅先是一愣,接着也紧随其后跟出去。外面传来惊恐的尖叫声,虎娘已经奔过去把还在游廊处的绮嫦撞倒在地,它长啸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向绮嫦的脖子咬去。
林昌祁正好也来了南园,他边跑边大声喊道,“口下留人,瑞虎,不要,不要……”
虎娘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林昌祁,像是要把他的脖子也咬断一样。它眼里的恨意,让林昌祁也后脊梁发凉。
这时,江又梅已经跑了过来,她低下腰身把虎娘的脖子抱住。她感觉得到虎娘极愤怒,身子都发抖,眼睛变得通红。她慢慢顺着它的背说道,“虎娘息怒,冷静些。”
绮嫦已经被林豹连拉带拖地弄到院子里。她早就吓傻了,呆呆的连哭都不会,也站不起来,像滩泥一样坐在地上。
江又梅不停地轻轻顺着虎娘的背,安抚着它,低声在虎娘的耳边说道,“别生气。大爷已经知道这个绮嫦不是好人了。但现在还不能让她死,留着有用,以后再收拾她。”
虎娘听了才好些,它狠狠看了绮嫦一眼,又使劲瞪了林昌祁一眼。便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正房西屋。
过了一会儿,绮嫦看到老虎进了屋,自己还活着,才大哭了起来。蓓红蓓丽忍住笑把她架了起来,跟着万氏去了后院。
江又梅回到正房,看见虎娘爬在榻榻米上假寐。粗鼻孔还一张一合,显见气得不轻。她也不敢进去打扰它,轻轻把西屋门关上。
她刚回了东屋卧房,林昌祁也跟了进来。
他吃惊地说道,“咱们家的瑞虎还真是神了。它难道知道绮嫦不是好人,所以才要咬死她?”想了想又郁闷地说道,“它似乎也恨极了我,像是一口要吃了我似的。”
江又梅早对虎娘有些猜测,刚才虎娘的行为在这些人看来匪夷所思,但她却是想得通。便说道,“瑞虎既然是林家的保护神,肯定有够未卜先知的本事。绮嫦是大爷带进林家的。若绮嫦干了坏事,大爷也有责任不是?”
林昌祁听了,坐在床上发愣。脸色极不好。
江又梅也没劝解,心道正好让他知道知道,若绮嫦得逞了,他也是林家的罪人。以后还是离那些蛇蝎美人儿远着些。
这时,林里来报,说老侯爷请大爷去新园一趟。
“瑞虎真的要吃了那个贱人?”老爷子问道。
“是。我让它口下留人,它都极不高兴。恨不得吃了我。”林昌祁道。
“看瑞虎的样子,周妍的话肯定是真的了。咱们林家前世就是毁在这个女人手里的。”林老爷子沉重地说道。又问,“京城那个人也盯紧了?”
“嗯,盯紧了,她打个喷嚏我爹都知道。”林昌祁道,“这次,她还让春花带了四朵宫花给绮嫦,也不知是何用意。”
……
江又梅带着顾氏等人又把给亲戚及关系好的人家的礼物收拾出来,离得近些的人家下午就让人送了去,远些的人家明天上午送去。
收拾完东西,就让顾氏去把她的儿子兴子抱来,给了他一个金锁,一对银手镯、一对银脚镯,又送了顾氏二十两银子。顾氏两个月前生了六斤重的儿子,据说林出乐得嘴都歪了。
他们还在村里请了个乳娘在家里帮着她带孩子和奶孩子,顾氏才腾得出手来正院服侍江又梅。大胃的小皮子也就又多了个奶瓶。
大春赶着牛车回来了,他把江又梅及江大车给老宅带的东西、孙大强给孙家带的东西信件一起送了过去。顺便,再请卫氏和江大学来南山居吃个晚饭,如今江家就剩三个人了在在家了。江大富和李氏去了绵州江又山家,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孙老爹夫妇及许氏也坐着牛车一起来了南山居,他们又问了孙大强的一些事情。虽然孙大强请人帮他写了封信,但他们觉得不详尽,又请江又梅多讲了些情况。孙大强如今一直跟在陈之航左右,帮助他解决一些农耕的事情,经常性地能跟朝臣一起“商讨”朝中大事,这让他们很是自豪。
当初,他们知道孙大强见过皇上的时候,都激动地哭了。
因为要跟上层人士打交道,必须要穿体面的长袍。他们三个想像着穿长袍的孙大强,乐得前仰后合。
当他们听了江又梅一遍又一遍的说辞后,才喜笑颜开、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黄昏时刻,卫氏和江大学来了。
卫氏老了一头,头发几乎全白完了,看着比江老爷子还大得多。
江大学的变化更大,真是一个老头了,佝偻着背,目光呆滞,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深,头发白了一半,走路一颠一跛的。
想想几个月前卫兰香还活着的时候,江大富被收拾得又利索又年青,红光满面,精神气儿十足,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他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看到他们这样,江又梅也有些心酸。特别是卫氏,虽然江又梅之前一直觉得她有些凉薄不记情。但前世对奶奶那种特殊的依恋,又让江又梅始终对卫氏心怀敬意。
她过去把卫氏的胳膊挎住,说道,“奶,你的几个孙子都能干又孝顺,你的杏子孙女也有了个在五城兵马司当官的未婚夫婿,你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咧,啥事那么想不通?”
卫氏听了,红着眼圈说道,“我知道我有福气,可我就是……”
江老爷子在一旁骂道,“我说你这个老婆子,就是想不通。那老卫家都是些啥玩意儿?除了拉咱们江家的后腿,帮过你一点忙没有?没有嘛!为这家人搞成这样,不值当。”又笑着问江又梅道,“梅子,那杏子的未婚夫婿果真是国公府的族亲?”
这话他已经问过好多遍了,江又梅无奈地又点点头。
江老爷子一脸满足地说道,“嗯,好,以后会是勤子的一个助力。”随即又皱起眉头道,“今年为啥不让勤子考举人咧?那丁运昌都考上了,勤子还是在香山书院读的书,咋可能考不上咧?可惜了,还要再等上三年。”
江又梅道,“勤子的先生说他还差把火候,再读个三年更有把握些。”
正说着话,孙先生一家也来了。
今年孙先生的学生丁运昌中了举,这是西河村继江又山之后的第二个举人,村里一片欢腾。
有这等好事,丁家也想办流水宴请两个村的村民。但丁家穷,这两年家里虽然也挣了些钱,盖了房子,又给他两个哥哥娶了媳妇,余钱也折腾得差不多了,考举人的二十两盘缠都是林家出的。
林老爷子听说了这件事后,又让林出拿了银子给他家,赵地主和李员外也出了些银子,两个村的村民帮着丁家办了个体面的流水宴。
丁运昌的爷爷专门给林老爷子立了长生牌位。他逢人就说,见人就讲,若是没有林老太爷,就没有丁运昌的今天。林老太爷的大恩大德,不光他们这几代人记着,还必须让他们的子孙万代都记着。
林家族学和孙先生的名气也就更大了,据说好些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想来上学,但由于族学规模有限,不得不拒收。
由于都是熟人,又是在乡下,规矩少。晚饭虽然是分了两桌,但并没有隔屏风。江又梅看到江大学吃菜都要有下人帮他拈,感觉他就像少了根筋一样。
“我大伯咋成这样了?”江又梅低声问卫氏。
卫氏的眼圈又有些红了,叹道,“自从兰香死了后,他就痴痴傻傻的。在老宅里,穿衣吃饭都要我帮着张罗。他除了看到小卫氏有精神提刀砍人,其它时候都是这样。”
“还是该给他换个新环境,或许环境变了他能好些。”江又梅道。
“书子不止一次要把他接去省城享福,可他就是不愿意。哎,我也老了,要哪天死了,我大儿该咋办咧?都怪我,当初给他娶了那么个搅家精。”卫氏道。
晚上,送走了江家人和孙家人。江又梅刚回正屋,蓓丽来报,“大奶奶,绮嫦姐姐生病了,浑身滚烫,发抖,还说胡话。”
看来虎娘把她吓得不轻。江又梅暗笑,又让人赶牛车去把何老大夫请来。
三天后,林昌祁带着绮嫦等人回了金州府。
晃眼进入了腊月,家家户户又开始排着队杀年猪。小包子不在,江又梅便让宋望才安排十二月五日杀了四头猪。一头也没卖,都留着自己吃和腌腊肉灌香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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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养儿不易 第三百六十章 隔阂(为红尘&陌客舵主+)
江又梅领人把送京城和广东等远地方的年礼先准备出来,她让人收购了不少猪做腊肉和香肠,又做了些腊鱼,这些东西京城里的几家人都稀罕。给广东的则是青华香米、精品白面、红南山苹果、香肠居多。等把年礼送出去,时间就滑到了十二月十四日。
这天,京城送的年礼来了,有林府的、福郡王府的、大长公主府的,还有陈府的,也就是陈之航父子送的礼,是由林威带队来的。
小包子不仅给江又梅写了信,还给家里的每个亲人都送了份礼,连小皮子都有。小胖墩也给陈老爷子和江又梅写了信送了礼。
陈府的年礼里面,又有江大车家给江家老宅和张氏娘家的礼,也有孙大强送孙家的礼。江又梅整理出来让人送去了那几家。
之后又把送金州府几家、青华县王县令的年礼送出去,时间又滑到了十二月二十日。
这天晌午,几个老爷子去别家吃杀猪菜没回来。江又梅领着小丸子刚吃过晌饭,栓子便来禀报,“我家老爷和太太从绵州回来了。”
江又梅有几个月没见着江大富和李氏了,一听他们回来便领着两孩子带着从京城带的礼物去了江家。
江大富和李氏正在整理带回来的东西。
江大富穿着绸子长棉袍,这是江又梅早两年给他做的,他一直肯不穿,还说,“一个泥腿子,穿上这袍子还不得让人笑死。再说,这衣裳穿着也不如短襟舒坦。”
看来,为了给儿子长脸面。再不愿意的事情还是要去做。
李氏却穿着细棉布衣裳,头上只戴了根木簪。看来,路上炫富造成的后遗症现在还没好。
他们看见江又梅几娘母来了极高兴,江大富抱起了小丸子,李氏把小皮子接了过去。
两口子跟江又梅说着在绵州府的趣事。
“那地方再好。我还是觉着没有咱们乡下好,自在,热闹。”江大富说。
“今年过年,只有山子带京小子回来,莹莹大着肚子不方便,就不让她回来了。”李氏说道。“我希望她再给咱们江家多添几个孙子。”
江大富看看屋里没下人了,低着声音说,“闺女,爹把你送我们的那幅图给了山子。山子说那图值大价钱,最少值六千两银子。乖乖。我的天,咋可能咧?”
李氏又说,“山子还说你是啥南山居士,是名士,画的图人家拿着银子都买不到。还说,你现在京城给国子监的生员教丹青,也是个七品官。”
“闺女,这是真的吗?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觉着山子在跟我们吹牛。闺女给我个准话,山子说的是真的吗?”江大富问道。
江又梅笑着点点头,“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他没吹牛。”
江大富和李氏的眼睛鼓得老大,嘴巴张得放得下一个鸡蛋,连笑都不会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几个重大消息。
“天呐,我的乖乖!”
“我们江家真是,真是飞出了只金凤凰。”
随之爆出两人畅快的大笑声。
之后。江又富说道,“我们事先也不知道那幅图值那么多银子。听你说它过值价,想着值一百两银子了不起了。便送给了山子。原来它还值那么多钱。我们给了山子,有子会不会有想法?”
他还怕一碗水端不平,两个儿子闹意见。
江又梅笑道,“大哥是长子,给他也正当。再说有子的家境富余得多,也不会惦记那幅图。”
李氏道,“我也是这么说的,有子和他媳妇有的是钱,也不再乎这些银子。你爹还说我妇人之见。”
几人正说笑着,小卫氏的大嗓门传了进来,“二弟、弟妹,你们回来了?”
又听见庆婶子在拦她,“诶,诶,哪儿有你这样硬往人家闯的呀?我家老爷太太才回来,累得紧,正歇着咧。……”
“哎哟,坐着马车回来咋不累着了?当了一辈子泥腿子,哪儿那么娇贵。我就看看他们,说两句话就走。”
李氏一听小卫氏的声音,咬牙切齿道,“这瘟神,咋又跑来了。脸皮也忒厚,撵都撵不走。”
话音一落,小卫氏就闯了进来。她看到一地的箱子、竹筐都装满了东西,手就伸了过来。“哟,这么些好东西。”
李氏过去把她的手拍开,说道,“那么大个人了,咋能乱翻别人家的东西咧?”
小卫氏不高兴了,说道,“弟妹,再咋说我还是书子的娘。你们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也该给我带些礼才是。我现在的日子不好过,穷亲戚总要帮衬一把啊。”
李氏冷哼道,“小卫氏,你不要到处哭穷,也该给书子留些脸面。当我不知道啊,书子不光给你买了小院,还给了你五十两银子傍身。桃子还尽往你那儿送肉送菜的。你说说你,一纹银子不花,还到处打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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