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养儿不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寂寞的清泉
狗子娘领着里正娘及百十号人浩浩荡荡向南灵山走去。
过了村口孙大强家的院子,绕过一个游着许多鸭子和鹅的大水塘,走上土坡,目光便开阔起来。缓缓向上的地界上遍布枯草及碎石,间或有条浅滩水流跳跃着流向村里,遥遥望见神秘的南灵山一片苍翠,一个残败的土墙院子耸立在这片广阔的大地上显得更加渺小和孤立。
这群人闹哄哄地奔向那个孤立的土墙院子,这片平时静谧得只能听到鸟鸣的地界立即喧闹起来。他们走近院子,又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却没看见一块可供人攀爬的大石。
狗子娘傻眼了,里正母子也傻眼了。
“怎么说?你们可要给个说法!”江老爷子掷地有声地说。
“肯定是被她夜里搬走了。对,是这样。她把我家二狗害疯癫了,心虚,夜里就把石头搬走了。”狗子娘磕磕巴巴地说。
江老爷子冷笑着冲里正娘说,“怎么样?她的话你还听得进去?或者说你就想为所欲为地为赵家图谋寡/妇的家财?”
这个帽子扣的可大了,里正娘被眼前的情况惊得说不出话来。里正赶紧笑着说,“江大爷不能这么说,我娘也是出于保全梅子的名声才出了那样的主意,本意还是为了梅子好。”
这时何大夫在孙大强的搀扶下赶了过来,“你们不可冤枉梅子,二狗子身上的两个洞我看过了,是被野物那两颗利牙咬的,旁边还有些较浅的牙痕,要仔细才看得见。”又很迷惑地摇摇头,“哎,我见识浅薄,只看过野猪和狼咬过的伤,而二狗子的伤我还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野物咬的。”
“哼,我没说错吧,一定是二狗子进南灵山找那什么去了,不知遇到了什么吓出了毛病,竟还来诬陷我家梅子。”小卫氏大声嚷嚷道。
江又梅悲悲慽慽地哭着说,“我家大郎是为保全大家伙丢的命,可你们却这样糟践我的名声。刚才还要强逼我改嫁给一个疯子,我生是大郎的人,死是大郎的鬼,我这就跳进碧水溪以死明志。”又转过身对着江老爷子夫妇和江大富夫妇叩了三个头,“梅子已无颜再活下去,你们的养育之恩容我来生再报,念儿就托付你们了。”
站起身就向碧水溪边冲,被旁边的赵大娘婆媳死命拉住,卫氏、李氏过来和江又梅抱头痛哭。
老太太愣在那儿不知道该咋办,她明知道这小寡/妇是在演戏,还是觉得二狗子的伤和她脱不了干系,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气得干瞪眼。
“梅子,你不需要跳河,我倒要看看谁敢强逼我的孙女改嫁。”江老爷子也瞪起了眼睛,“这西河村他们母子霸道,咱没处说理。但大康朝的地界还大得很咧,新皇又仁政,咱活不下去了就进京告御状。”
“爹,哪需要跑那么远的路?咱直接到县城找陈府就行了,他家的姑奶奶可是省城游击将军的夫人,找他给咱作主。”江大富扶着老爷子说。
“对啊,爹,陈府小公子前儿还在梅子家住了几天,在咱家也吃过饭,咱找他们准没错。哪需要您千里迢迢进京告御状。”江大学也说。
“哼,也是,杀鸡焉用宰牛刀。”江老爷子冷哼着。
里正可是真吓着了,原来那个富贵的胖公子竟和省城的大官是亲戚,可不能让他们去告状,不然自己是怎样死的都不知道,忙向自己的婆娘递了个眼色。
里正婆娘会意马上走过去拉着梅子掏心掏肺地说起来,“梅子啊,我婆婆也是好意,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不愿意不嫁就是了,那二狗子就是一坨屎,哪儿配上你?我婆婆也只是问问罢了。这都怪狗子娘胡说八道,老人家心肠软,又慈善,被她蒙骗了也情有可原。”
大家伙一听农忙时跟着念小子到处跑的小公子竟有那种身份,都很吃惊,虽然不知道游击将军到底是多大的官儿,但只要是将军肯定就是大官儿。又看到里正的态度有了转变,马上都纷纷出言谴责狗子一家丧尽天良,他们早看出是二狗子自己招惹到什么野物,与江又梅一点关系都没有,云云。
狗子娘一看风向变了,吓得脚底抹油偷偷溜了。
老太太看大势已去,给赵世方家谋个能干媳妇的希望落了空,真没想到江家还有那么广的人脉,也是有些后悔。但看到那小寡/妇的装模作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别人看不出来,她可不会看错,这小寡妇言语不多却句句要害,厉害得很咧,却假扮可怜,真真可恶。
老太太看里正夫妇忙着给她善后,就扶着孙媳妇的手也气哼哼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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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养儿不易 第六十三章 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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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又梅余光扫到老太太看她眼里露出的恨意,心想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别人善意,她会与人为善。但别人都欺到头上了,尽管是西河村最霸道的老太婆,她也不惧。
这场闹剧最终以里正亲自给江又梅正名而收场。至于狗子家虽然坏事做绝,但江家已经砸了东西打了人,而且二狗子这辈子或许就这么疯癫下去了,里正代为求情,罚赵世方给江老爷子下跪赔罪,狗子娘一年内不许出院子,江家就不再追究他家了。
赵老太太和里正母子两个气得真想把那惹事的婆娘休回娘家,可这个破败的家和一个瘫子、一个傻子实在是不能没个女人。这个婆娘走了谁还会再来?
这妻贤夫祸少,古人诚不欺我也。里正心里很是为自己拽的这句酸文得意。
闹哄哄的人群散了后,江又梅本来想请江家一大家子及帮了他们的孙家、洪家、谭家、赵铁锤家去她家吃饭,但江大富说,她家连桌椅碗筷都不够,去借又要走那么远,还不如到江家老宅去。此时已经晌午,做席是来不及了,就晚上请吧。
江老爷子领着一队人先走了,走之前江又梅悄悄跟卫氏说不需要再买肉了,自家还有只才在陷井里套的狍子和野兔,做席足够了。卫氏本来还在心疼着老二家要花多少钱才能办下这么多人的席面,听说有一只狍子和野兔,这肉菜是足足的了,很是高兴地点点头。
江大富留下来把狍子处理完就拿着肉回江家老宅了。江又梅把下水洗干净和着兔子在家卤好也拿回了江家,又拿出一百文让江又枣到江又书铺子里打了酒。
大伯娘很是高兴,书子不仅赚了酒钱,今晚他们还可以敞开肚皮吃肉。她可看到了,整整一只狍子咧,连下水都拿来了。而且,江又梅还给枣子拿了块大红色的绸缎。这绸缎一看就值钱,正好可以给枣子做嫁衣。
江又梅没有留下来吃晚饭,理由是她此时心力交瘁,伤心欲绝。实在没有心思留在这里吃席,就拿着够她和小包子吃的菜回了自己家。
晚上小包子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又要冲进厨房拿刀砍人,被江又梅抓住了。江又梅想是不是自己给小盆友做了个坏的示范,让这小屁孩动不动就提刀砍人,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你那天还说娘提刀砍人不对,你现在咋也一冒火就提刀?”江又梅抱着小包子说。
“娘啊,我一听他们这么欺负娘心里就特别难受和气忿,”小包子难过地说,“都是儿子没本事保护不了娘。让娘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如果,如果虎娘昨儿夜里不在家,不知道后果会怎样。”说完抱着江又梅的脖子呜呜噎噎哭了起来。
江又梅用脸颊蹭蹭小包子挂满泪水的脸蛋,“傻儿子,你现在还小。是个不能自保的小孩子。娘是大人,才该想尽办法保全自己和儿子,所以你不要难过。娘的本事大着咧,他们欺负不了娘。等我儿把本事学好,身体也长强壮了,那时娘也老了,就等着儿子来护着了。”
小包子听了才稍微好了些。
“这次祸事都是钱财惹出来的。这么大的地方光咱娘两个住还真不保险,虎娘也不是每天都在家。以后咱家挖了渔塘建了新房,肯定还会有见财起意的歹人,那时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江又梅作了一大堆的铺垫,迟疑了一下说,“娘想着咱是不是买几个下人。……”
小包子一听吓了一跳,果真飙起了高声,“娘,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咱家这么穷。咋可能买下人咧?”
“咱家现在可不穷,我敢说赵地主家也不一定能比咱家富。”江又梅肯定又得意地说。
“怎么可能!娘气糊涂了还没清醒吧?”小包子担心死了,娘亲可别又像原来一样犯病说糊话,他忧心冲冲地看着娘亲,瘪着嘴又快哭了。
江又梅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把他放下来,牵着他的手来到卧房,把大箱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竟是一大一小两根人参。
可能是泡了清泉的缘故,人参依然如刚拿回来时的鲜嫩饱满。
小包子没见过人参,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长得好像萝卜哦,就是须须长了些。”
“儿子没见过吧?这是人参,值大钱咧,是上次虎娘受伤那晚带回来的。”江又梅说,“过几天娘就到省城去把它卖了,具体能卖多少不太清楚,但几百两银子是少不了的。”
小包子惊讶得张开嘴半天闭不上,“这东西这么值钱?娘没搞错吧。”
“娘当然没有搞错。”江又梅把人参小心冀冀地包起来重新放进箱子锁上,“这人参是最珍贵的药材,有时候是可以救命的,也是补身子的最好补品,大户人家都喜欢吃。这次就卖这根大的,小的咱先留着。”
小包子还是不太确定,“娘没有逗我玩?这像萝卜一样的东西真能值那么多银子?”
“娘今天哪有心情逗你玩,年份久的人参确实值很多银子。越年久的越值钱,那根大的至少有几百年以上,也有可能上千年,可是值大钱咧。只不过有些根须断了,否则能卖上千两也不一定。”江又梅十分惋惜地说。
小包子在确信了娘亲没有乎悠自己,家里或许又会多出几百两银子的时候,竟有了种不真实的爆发户的感觉,迈了两步就拉着江又梅的衣襟傻乐着说,“娘,我咋觉得走路都轻飘飘的咧?”
江又梅笑着把小包子抱起来,“娘刚开始看到这人参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慢慢就好了。”
于是娘俩边吃饭边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娘早就打听好了,买一个壮劳力十两银子就够了,买一个可以干活的丫环或年青妇人大概五两银子。娘想最好能买一家人,男人可以侍弄渔塘和干些粗活,又可以赶车守院子。女人可以喂猪、喂鸡,帮着娘做些家务活。以后咱家可大了,娘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小包子听娘亲描绘着美好前景也是倍感欢心鼓舞,但又无比纠结,从本心来讲他一点都不想买下人,不仅买人要花钱,关键还得养活他们,供吃供喝,这得花多少钱?家里的钱多了可以存着细水长流地慢慢用呀,干嘛非得一下子花去那么多。
江又梅看出小包子心底的矛盾,就说,“他们来咱家可不是吃白食,干活挣的钱养活他们还绰绰有余。渔塘里的鱼能卖钱,养的猪和鸡能卖钱,如果会做绣活也能赚钱,还能和咱们作伴不让外人欺负,是不是一举两得呀?”
小包子一听除了买人的时候花些钱外,不再需要他额外拿钱养活他们,还能做事挣钱,好像自家也不吃亏。就点点头,“娘说的是。不过娘啊,人怕出名猪怕壮。咱买块地就有人打坏主意,那咱连下人都买了,外人还不知得咋眼红咧,到时别再搞出别的事。”
“儿子考虑的周到。这些娘也想过了,娘之所以想买一家人,就是对外不说是咱家买的,只说他们是租咱家院子住着,只是咱家的房客,偶而帮着咱们做些事。”
说服了小包子,江又梅松了一大口气。
小包子晚饭吃得极多,不停地打着饱嗝。江又梅都拍他会胀坏了胃,不敢再让他添碗。
“娘啊,让我再吃一碗吧,吃多些我就可以快些长得高高壮壮,二狗子他们就不敢来欺负娘了。”小包子抱着碗求他娘再让他吃点。
江又梅只得对他进行了健康教育,讲了长身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要长期多吃多锻炼才行,等等。
虎娘三个晚上没回来,江又梅夜里也没睡安稳。一个是惦记虎娘,想着半夜要起来给它们开门。自从昨夜和虎娘一起把石头搬走,她也不敢再在院外放石头了,那样不仅方便了虎娘,更是方便了贼人。再一个就是心里还真有些怕了,虎娘在还好,虎娘不在出了事还真不好办。
第二天又到了陈府来取鱼的日子。送走小包子,江又梅就去洗衣,挑水浇菜地。一会儿,江大富两口子来了。他们讲了一下昨晚做席的事,办得非常丰盛,男人们喝得高兴,妇人孩子们吃得高兴。又说了吃过晚饭里正夫妇来了,还送了礼,江老爷子称病没见,江大学和江大富接待了他。如今他也不敢拿大,被两兄弟讽刺挖苦了一番。
还有就是江又山得知了二狗子一家和里正老娘欺负人的事,气得有些犯了病,觉得自己是大哥,却帮不了经常帮自己的妹子,心里很是难过。
“正好我这几天有事要去趟省城,如果大哥能支撑住,就和我一起去,咱坐船也不累,请张老大夫诊了脉,开的药才会更精准些。”江又梅说。
“你又要去省城?那么远的路,你一个女人不方便,再带上你大哥不是更不方便?还是让你爹和你们一起去吧。”李氏也想让江又山去省城把病好好看看,说不定还真能治断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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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养儿不易 第六十四章 卖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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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这么想,只要爹不忙最好能一起去。”江又梅说。
“该忙的都忙完了,地里的农活也侍弄得差不多了,咱们三个一起去。”江又富点点头。
江又梅又说了下自己想买下人的想法,江大富虽然不知道女儿到底有多少钱财,但知道肯定少不了,而且每个月的进帐也挺多,所以觉得买几个下人回来孤儿寡母要安全得多,自己也能少操些心。就赞同地说,“成,咱们这次去省城看看有没合适的,不行回县城或镇上买也成。”
李氏节俭惯了,觉得买下人有些划不来,而且也不是他们这种人家都够肖想的。但女儿如今主意极大,她的话也不见得听得进去,所以就没说话。只是后来跟江大富叨唠了好一阵子,被江大富斥责了几句就不敢再说了。
这次是陈二领人来的,他们把鱼弄上马车,江又梅就和他说了想去省城给江又山看病,顺便找崔青正卖几样饰品,不知道他在不在省城。
“崔少爷在省城咧,前几天我去姑太太家送鱼还碰到了他。”陈二说。
江又梅请陈二及车夫在家里由江大富陪着吃了中饭就走了。当然每次回去都少不了一大食盒的蛋糕,一大筐菜疏,这次又拿了一小缸才做好的辣白菜,还有给小胖墩的信和一个他要的特别些的荷包及布艺多脚小蜈蚣。又拿去了一罐醪糟,这也是陈老太爷点名要的。陈老太爷要的东西比小胖墩还多,现在老头学聪明了,也不让江又梅教厨娘做吃食了,因为他已经吃出来厨娘做的比江又梅做的差太多。
当然陈府也没少送东西,除了小胖墩的信和桂花糖,还送了十斤大枣、十斤糯米、十斤柑桔。
江大富夫妇回去的时候真是大包小包,拿了五斤大枣、八斤柑桔、两斤桂花糖,及一小缸辣白菜。
两口子回去后兴冲冲地每样给江老爷子和大房拿了些。结果李氏刚出来就听见小卫氏的大嗓门从窗内飘出来,“这腌菜也好意思拿来送人,真是越有钱越抠门。”把李氏气得直锤胸口。
江又书说着小卫氏,“娘。你说什么咧,人家拿来的红桔和糖你看不到,只拿腌菜说事。梅子能干,她能送腌菜给咱们,指不定这腌菜好吃咧。”
“大哥说对了,真是好吃得紧咧,娘快偿偿。”这是江又枣惊奇的声音。
“还真是好吃咧。”小卫氏吧嗒着嘴说。
咋不撑死你,李氏心里冷哼着进了西厢。
正房的老两口此时正笑眯眯地品尝着红桔,卫氏一脸满足地说,“咱现在也借了梅子的不少光。这红桔原来咱只在过年的时候才舍得买几个祭祖用,你看这不年不节的竟拿来这么多,足足有两斤咧。还有这大红枣,看着这品相就不会便宜了,这里也有一斤多了。”
江老爷子点头表示认同。“陈府富贵,这些东西咱们稀罕,人家可是平常得紧。相反却稀罕那不值钱的新鲜菜疏、醪糟这些拿不出手的乡下东西。”
去省城的头一天,江又梅先把一些好东西都藏了起来,又同江大富夫妇一起把羊牵着、鸡笼提着,背了一背篓的东西去了江家,他们在村里招摇走过。感觉她家值钱的东西都被搬到了江家老宅。
虎娘一家三口当晚回来了,虎娘拖着一只野猪,虎娃拖着一只羊,狗崽刁着一只野鸡。这么多野物江又梅还真弄不动,明天一早就要去省城,只得又去了江家把江大富找来。看怎么处理。
江大富说正好李员外今儿从镇上回了东河村的老宅,这些有钱人都好这口野味儿,就直接去问问他要不要。说着就快步走了,现在有了碧水桥,到东河村也不绕路了。大概两刻钟后。江大富带来的两个男人赶着一辆牛车就把门外的野猪和羊拉走了。
这只野猪很大,一共给了他们三两银子。江又梅收起银子就让江大富把鸡拿走了。
看来买人势在必行,不然一点事情都要跑去找江大富,还真麻烦。
两个小崽又健壮了不少,如今虎娃的体重应该同小包子差不多了,小包子根本抱不动它,只能蹲下和它们疯,几天不见的三个小家伙打闹了半天,院子里又热闹起来。
在树下悠闲趴着的虎娘满足地看着疯闹的孩子们,目光柔和得像泻下来的月光。江又梅想着这双此时无比温柔的眼睛那晚怎么能把二狗子吓成了疯子呢?还真是应了前世的一句话,眼刀子也能杀死人呀。
她走过去跟虎娘说了她这几天都不在家,它们就去山上玩几天再回来。
然后去卧房把小人参出来,扯了几根须用清泉和红枣熬了汤,准备给江又山第二天喝。毕竟他的身子比较弱,得喝点补充能量的东西。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两母子吃过饭把虎娘三个送走了,就往江家走去。小包子又开始撒娇,抱着江又梅的脖子不肯自己走路。
来到江家,江又梅把大哭的小包子递给李氏,赵老头的牛车早就候在门口,他们要坐牛车过碧水桥去码头。
如今已是深秋,晨风也有了十足的寒意。江又山穿着大棉袄,头上围了个帕子被江又书背出房。一行几人坐着牛车离开江家,小包子的哭声也渐行渐远。
来到码头上船,同江又书挥手告别。
船到了青华县,看江又山情况还好,就直接换了去金州府的船。为了让江又山晚上休息好,江又梅坚持买了六张船,虽然江大富看到江又梅把六百文钱拿出去肉痛得要死,但看到疲倦的儿子脸色苍白得吓人也只有认了。江又梅把松软的蛋糕拿出来三个人吃了几块,又把人参红枣汤给江又山喝。江又山躺下卷着身子睡觉,江大富父女两个就坐着打盹。
等船到了金州府,江大富把江又山扶下来,又找了辆马车,直接去上次住的旺财客栈。
三人休息到中午吃了饭,就直接叫了辆马车去回春堂。张老大夫诊室门外依然排着长队,江大富陪着江又山在这里等着。江又梅就去找回春堂掌柜,她想着这个回春堂的名声很好,如果给的价钱合理,就直接把人参卖了算了。
她先找了卖药的小徒,说了自己有稀世好药材想请掌柜的过过眼,如果价钱公道就卖给他们。小徒一听就把江又梅领到后院,找到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说这就是王掌柜。
他们来到一间房里,江又梅就把人参拿了出来,王掌柜一看两眼直放光,激动的手都有些发颤,赶紧走到门口大声喊着廖师傅,没动静,又大声喊了几声,一个五十几岁的精瘦老头才慢腾腾地走了进来。
“王掌柜何事如此慌张?”老头很不高兴地说,“我正在制药,耽误了火候咋办?”
王掌柜忙拉着老头说,“廖师傅快看看这人参,我觉着恐怕会是少见的珍品。”
廖师傅一看江又梅手里的人参,也是激动得不行,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人参长得可真俊。”
王掌柜没想到懂行的廖师傅说了一句外行话,不满地嗔道,“这又不是相媳妇,管它俊不俊。我是说这人参品相如何?”
“当然好了!这参白胖水嫩,饱满润泽,似才从土里挖出,就像个白嫩嫩的人参娃。”
“你的意思是这人参年份不会太长?”王掌柜有些失望。
廖师傅忙摇着头说,“当然不是,这参虽然看似水嫩,但根须又密又长,再闻闻这味儿,芳香甘醇,微苦绵长,是难得一见的上上品。”顿了顿,又无限惋惜地说,“可惜了,有些根须断了。”
“廖师傅觉得这参大概有多久的年份?”王掌柜最关心这个。
“从主根和根须判断,不下八百年,甚至更长。关键是这参和其他千年人参也有不同,不知是不是地域原因造成的,这参汲取的养份似乎更丰沛一些。”廖师傅若有所思地说。
王掌柜便问江又梅,“小娘子想卖多少钱?”
江又梅说,“我听说回春堂童叟无欺,便直接拿到这里,王掌柜先给个价,如果合理我就卖了。”
王掌柜给廖师傅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出去商量了一会儿,又进来。王掌柜说,“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人参看着是好看,但我们还真不知道这种饱满的人参有没有那些皱纹多些的人参好卖,就给小娘子八百两银子,你看如何?”看江又梅愣在那儿没反映,又赶紧说,“这种参我们买下来也有风险。再说如果这参根须完好,我们可以考虑多添五百两。可惜卖相不好了,虽然效用不变,但毕竟不完整,所以只能给这个价。”见江又梅还没反映,又咬咬牙,“顶多再添一百五十两,不能再添了。小娘子也得要我们赚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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