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1-8+续完结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下霸唱
鬼吹灯(1-8+续完结版) 第 160 章
在水下张牙舞爪地转圈,正盘算着从哪下口结束鱼王的xing命。它们被水中的血液所刺激,跟吸了大烟一样,显得有些兴奋过度,这一折腾不要紧,竟然发现了这殿中还有人,其中一只在水下一摆尾巴,像个黑白纹的鱼雷一般,蹿了过去。
这时殿底的窟窿四周开始出现裂缝,浑浊的血水跟着guàn下,能见度立刻提高了不少。我用水下探照灯一扫,只见蹿出来的斑纹蛟,直扑向不远处的shirley 杨和阿香。她们二人共用一个氧气瓶,都躲在殿角想找机会离开,但已经来不及了,我想过去救援,又怎能比那鱼雷还快的斑纹蛟迅速,而且就算过去,也不够它塞牙缝的。
形势万分危急,突然水下潜流的压力猛然增大,那颗卡在蜂巢中间的千钧石眼,终于落了下来。扑向shirley 杨与阿香的那头斑纹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石吓傻了,竟然忘了躲闪,被砸个正着。这湖水的浮力有限,巨石的下坠本身就有上面整湖的水跟着下guàn,砸到斑纹蛟之后连个愣儿都没打,紧跟着将水下的殿底砸穿,这殿中所有的事物,都一股脑的被巨大的水流带着向下冲去。
我在水里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像是掉入了没有底的鬼洞,下面是个大得难以想象的地下空间,只能闭住口鼻,防止被激流呛到。恍惚间,发觉下面有大片的白色光芒,似乎是产生了光怪陆离的幻觉,也不知其余的人都到哪去了。
身体落入一个湖中,这里的岩石上隐约有淡薄的荧光,但看不太真切,头上有数百个大小不等的水柱,透过头顶的各处岩洞倒guàn入湖中。忽然一只有力的手将我拉住,我定神一看,原来是胖子,见了生死相随的同伴,顿觉安心不少,拍亮了头盔上的shè灯,寻找另外三个人的下落。
由于这里的水还在继续向东边的深涧里滚滚流淌,稍一松懈,就有可能被冲下去。我和胖子只好先游到附近的岸上,扯开嗓门大喊了半天,但都被水流冲下的声音淹没了。明叔、阿香、shirley 杨都下落不明。
我和胖子一商量,肯定是被水冲到下游去了,赶紧绕路下去找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地下的世界,地形地貌之奇特,属于我们平生所未见,刚一举步,就见一只大蜻蜓般的水生蜉蝣,全身闪着荧光从头顶飞过,竟然有六寸多长,像是空中飞舞着的白色幽灵。
就这么一走神,加上失散了好几个人,心神有些恍惚,没注意看脚下是一个碎石坡,二人踩到上边收不住脚,翻滚着滑落下去,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凌空落下。我们摔下七八米,落在一个蓬蓬松松的大垫子上,一时头晕脑涨,好在这地方很软,摔下来也不疼,但是突然发觉不太对,这手感……竟然是掉到了一块rou上了,赶紧让自己的神智镇定下来,仔细一看,不是rou。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这他妈八成是蘑菇啊……十层楼高的帝王蘑菇。”
这地下的庞大空间中,水边有无数飞舞的大蜉蝣,它们的生命很短暂,从水中的yòu虫生出翅膀后,大约只能在空中活几分钟的时间,这时它们的身体将散播出一种特殊的荧光粉,死后仍会持续发光一段时间,所以整个地下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神秘的白色荧光之中。
随着在地底的时间渐久,我们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暗淡的地底荧光,看周围的东西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模糊了。我看了看身下那个软软的大垫子,似伞似盖,中间部分发白,周围是漆黑的,确实是个罕见的大蘑菇,直径不下二十米。
这种菌类在地下cháo湿的地方生长极多。看到身下这只大蘑菇,我和胖子都立刻想起在兴安岭chā队的时候,到山里去采木耳,刚刚下过雨,竟然在山沟里看到一只比树都高的蘑菇,摩天矗地地长在林子里,当时我们惊叹不已。屯子里的人说那是“皇帝蘑菇”,运气好的话,每年八月可以见到一两次,不过这东西长得快,烂得也快,早上刚看见,不到晌午可能就没了。而且长有皇帝蘑菇的森林附近,都很危险,因为这东西味道太招摇,颜色又不同,其xing质也千差万别,又因其稀少,很少有人能尽知其详,所以大伙看见了也只能当看不见,既不敢吃,也不敢碰,绕路走了过去。
我和胖子说,这只蘑菇没有咱们在兴安岭见过的个头大,但也不算小了,应该同样是皇帝蘑菇那一类的。从地下湖边的碎石坡滚下来,想再爬回去几乎是不可能了,那个碎石坡实在太陡,而且一踩一滑,根本立不住脚,只好先从这只皇帝蘑菇上爬下去。
第二十六章 球虾
我们从那筛子般的洞顶被水冲到地底,和另外的几个人失散了。我最担心的就是斑纹蛟,在风蚀湖底一场混战,两只斑纹蛟的其中一只,似乎被掉下来的千钧石眼砸死了,但仍然还有一只,包括那条白胡子鱼王,应该也都被激流冲到了地下湖中,如果shirley 杨、明叔、阿香中有人跟它们碰上,必定凶多吉少。
想到这些,我和胖子不敢怠慢,顾不上身上的酸痛,从皇帝蘑菇的顶端爬到边缘向下观看地形。高大的皇帝蘑菇底下,长满了无数高低错落的地菇,颜色大小都参差不齐,望下去就像是一片蘑菇的森林,许多长尾蜻蜓般的大蜉蝣,像一群群白色的幽灵在其中飞舞穿梭。
远处是地下湖的第二层,我刚落入湖中的时候,感觉水流向东涌动的力量很强大,原来这巨大洞xué中的地下湖分为两层,之间有很大的落差,最上面穹庐般的洞顶上,有无数洞眼,大则十几米,小则不到一米,上边的湖水,以及山中的地下水,都从那些洞眼中guàn注下来,所有的水柱全部流入上面的一层地下湖。这里是个倾斜的锅底,东边的地势较低,一层水满之后,形成一个大水帘,倾泻到下方的第二层地下湖里,那片湖规模更加庞大,水势大的区域,黑一块白一块,难辨其全貌。
如果其余的人还活着,就很有可能是被水流冲到地下湖的第二层去了,皇帝蘑菇就生长在距离第二层地下湖不远的地方。我们居高临下,想从高处寻找失踪的shirley 杨等人,但只见到水里不时跃起几条大鱼,哪里见得到半个人影。我让胖子留在这里瞭望,自己下去先沿着湖边找上一圈再说。
正要用伞兵刀扎着蘑菇下去,却见下面的湖中,游上来一个人,虽然看不清面目,但看那身形,肯定是明叔。只见明叔爬上了岸,吃力地走了几步,向四周看了看,便径直走入了皇帝蘑菇下的蘑菇森林中,似乎也是想爬到高处看明地形。
我对胖子说,这老港农命还真够大的,他既然是奔这边来的,就由胖子暂时照顾他,我再去湖边找其他的两个人,最后在这棵最为明显的皇帝蘑菇附近汇合。
我正要动身下去,却突然看见明叔在高高矮矮的蘑菇中走了十几米,大概是由于连惊带吓,疲劳过度,脚底下迈不开步子,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躺在地上翻了个身,揉着胳膊很久也不起身,似乎是有点自bào自弃的念头了。
按说明叔摔着一跤,本也不算什么,但他身子沉重,惊动了附近的一个东西。我和胖子在高处借着惨淡的荧光,发现离他不远处的那片蘑菇忽然一阵乱动,里面有个全身黑壳的东西在慢慢蠕动。那黑壳是一层接一层的圆弧形,身子很长,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像是条大蜈蚣,要真是蜈蚣,那得多大的个头?
明叔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嘴里一张一合似是在自言自语,可能又在怨天尤人,但对附近的危险完全没有察觉。我和胖子想在皇帝蘑菇上喊他小心,但声音都被附近水流的声音遮盖了,不在近前说话根本听不到。
我的那支散弹qiāng已经在风蚀湖底的混战中丢了,只剩下手qiāng,胖子身上的东西却没怎么损失,运动步qiāng始终背在身上。这时举qiāng想要shè击,我按住他的qiāng身,步qiāng的shè程虽然能够及远,但口径不行,在这里开qiāng无济于事,就算是打明叔附近的地方给他示警,也未必能够救他。一旦让他看见那条大蜈蚣,肯定吓得两腿发软,半步也跑不出去,只有我赶紧冲下去救他。但蘑菇森林中全是密密麻麻的蘑菇,在高处虽然能看见明叔和那条大蜈蚣,但一下去视线必被遮挡,必须由胖子作为瞭望手,在高处用手语为我指明复杂的地形,并且在关键时刻用步qiāng进行掩护shè击。
当然这是争分夺秒的行为,根本来不及把这些计划进行部署,只对胖子说了一句看我信号行动,就将伞兵刀chā在皇帝蘑菇上,从倾斜的伞盖上向下滑落。下面也有些很高大的蘑菇,呈梯形分布,遇到斜度大不能落脚的地方,就用伞兵刀减速,很快就下到了底部。这里也没有地面,底下满满一层,全部都是手指大的小蘑菇,附近则都是一米多长的大蘑菇。
我回头望了一眼上面的胖子,胖子把步qiāng吊在xiōng前,挥动着两只胳膊,打出海军通信联络用的旗语。这都是以前在福建学的,很简单,也很直观,看他的动作是,对方移动缓慢,然后指明了方向。
我对他一挥胳膊,表示收到信号,这时蘑菇森林中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我担心蜈蚣放出du来,从携行袋里掏出防du面具戴上,双手握住m1911,压低qiāng口,快速向明叔的位置接近。
在胖子指示了几个方位之后,我找到了躺在地上的明叔,不远处有嘁嘁嚓嚓的声音,好像无数脚爪乱挠,听得人心里发怵,而且这里水声已弱,更是格外令人心慌。
我悄悄接近,想把明叔拽起来,立刻跑路,明叔突然见到防du面具,也吓了一跳,但随即知道是自己人,瞪着呆滞的双眼,冲我笑了笑,想挣扎着爬将起来,但似乎两条腿变成了面条,怎么也不听使唤。我急于离开这片危机四伏的区域,于是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发出任何动静,然后将他背了起来。
但还没等迈动步伐,就听身后的明叔忽然发出一阵大笑,我当时心里就凉了多半截,这王八cāo的老港农没安好心!帝国主义殖民地统治下的老资本家怎么会有好人,这次真是太大意了。
我立刻双脚一弹,向后摔倒,把明叔压在背下,这一下使足了劲,估计能把老港农压个半死,但明叔的笑声兀自不停,听声音已经有点岔气了,那笑声比fu人哭嚎还要难听十倍。
我心想这港农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声,突然记起一句诗来,“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颤抖”,他妈的,临死前放声大笑是革命者的特权,你个老资本家凭什么笑,让你尝尝胡爷这双无产阶级的铁拳,给你实行实行专政,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但随即发觉不对,明叔那种笑是不由自主发出来的。
我急忙用qiāng顶住明叔的脑袋,仔细一看,明叔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全身都在抽搐,嘴里都吐白沫了,再笑下去恐怕就要归位了,他这是中du了。
我四下里一看,发现明叔刚才摔倒的地方,有一簇簇与众不同的小蘑菇,上面有层绿色的粉末,他十有八九摔倒的时候在上面舔了一口,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笑菇?这粉末竟然如此犀利,沾到口中一点,就变成这样,这么笑下去不出几分钟,就能要了人命。
我急中生智,赶紧猛抽了明叔几个耳刮子,又掏出北地玄珠放在他鼻端。这北地玄珠的气味非常刺激,明叔一闻之下,猛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止住笑声,但脸上的肌rou都笑抽了筋,一时恢复不过来,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这时一颗步qiāng子弹shè在了我附近的蘑菇上。我猛一回头,看到胖子在皇帝蘑菇上举着qiāng不断挥动,好像在通知我赶快撤离。
附近的一片大蘑菇一阵晃动,那条全身黑色甲壳的大蜈蚣钻了出来。明叔的位置刚好bào露在它的面前,我急忙向后退了几步,扯掉防du面具,先对皇帝蘑菇上的胖子打个不要开qiāng的信号,然后惊慌地对明叔说:“明叔,你身后这蜈蚣怕是要把你吃了。你舍身救我,我一辈子也不忘,回家后一定给你多烧纸钱。你是救人而死,一定可以成正果,我先恭喜你了。”
明叔惊得呆了,忙回过头去看身后,两眼一翻就要晕倒。我赶紧把他拉起来,对他说道:“行了,不跟您老人家开玩笑了,那家伙一露头,我就看出来了,不是蜈蚣,是只生长在地下的大球虾,是吃素的和尚。当年我们师不知道在昆仑山地下挖出来过多少只了,很平常。”
明叔听我这么说,这才仔细看身后那东西,五六米长的一只节肢类球虾,这只又胖又粗的大甲虫,头前长着一对弯曲坚硬的触角,用来感应探路,全身都是黑色,只有脚爪是白的,粗胖的身躯下也有蜈蚣那样的百足,这东西很蠢,只吃地下的菌类。
明叔长出一口大气,抹了抹汗,这条老命算是又从鬼门关里捡回来了,勉强对我苦笑了一下。我问他有没有见到shirley 杨和阿香。
明叔刚要回答,忽听一阵脚爪挠动的声音,我们扭头一看,见附近那只球虾的身体缩成了一团,一节节的圆弧甲壳将它包成了一个大lún胎的样子。我脑门子上的青筋一蹦,这是御敌姿态,在附近一定有某种巨大的威胁,我抬头去看高处的胖子。胖子已经不用旗语了,抡起胳膊就一个动作:“危险,快向回跑!”
在起伏错落的蘑菇森林中,球虾突然缩成了一团,站在皇帝蘑菇上的胖子也不断抡起胳膊,打出紧急撤退的信号,我见状急忙一把揪住明叔的胳膊,倒拖了他向后便走。
身后传来一阵阵蘑菇晃动的声响,听声音至少是三面合围,只有湖边那个
鬼吹灯(1-8+续完结版) 第 161 章
方向没有。我也顾不得回头去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只管向胖子所在的位置一路狂奔。胖子始终没有开qiāng,这说明那些东西离我尚远,或者没有追击上来,等我们攀着梯形蘑菇山,回到皇帝蘑菇上的时候,明叔立刻倒了下去,“呼哧呼哧”像个破风箱似的喘作一团。
我和胖子拿出望远镜,顺着来路向回望去,就在刚才那片蘑菇丛林的空地上,出现了数百只形态好像小狐狸或雪鼠的“地观音”。这种家伙皮毛胜似银狐,齿爪锋利,擅长打洞,又因其叫声似虎,所以学名叫做雪虠。不过它们只能在有温泉或地热的区域里生存,生xing狡猾残忍,在喀拉米尔也有人俗称它们为地狼,或者叫地观音。很多当地人家中,都有这种动物毛皮制成的生活用品,价值极高。东北也有,不过数量少,毛皮样子也不如昆仑山的,更像是黄鼠狼。
大群地观音像是一道白色围墙,将那只球虾紧紧围住,它们好像纪律森严,谁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沉默地趴在周围。不多时,从队中爬出一只银毛地观音,它似乎是这些地观音的首领,只见它抬着前爪人立起来,用爪子推了推那一动不动的球虾,然后围着它转了两圈,便又回归本队。
这时,其余的地观音纷纷上前,接近球虾后,在极近的距离张开嘴,顺着球虾紧紧缩住的硬壳缝隙吹气。没一会儿的工夫,那球虾似乎耐不住痒一般,把缩紧的甲壳伸展开来,没有半点反抗,被数十只地观音推翻过去,仰面朝天,只能任其宰割。
由于距离太远,虽然这洞中到处都有荧光,但光线也都被地下空间的黑暗吸收减弱了,我和胖子无法看清那些地观音使的什么邪招,只见那可怜的球虾像只大虾一般,顷刻间就被剥去了壳,露出里面半透明的rou来,那群地观音们剥了球虾的rou,扛在身上,抬向远处的角落里去了。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趴在皇帝蘑菇上,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那成百上千的地观音,我们倒不在乎,只是刚刚那一幕,却绝不是地观音这种野兽能做出的行为。它们的习xing都是三五成群,很少有这么多聚集在一起,而且又井然有序,最不可思议的是它们剥了球虾之后,并不争食,好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将食物运到别处,可这些家伙并不像白蚁那样有储藏食物的习惯,这种行为太反常了。
胖子想了半天说:“也许它们知道最近物价上涨幅度比较大,想囤积点紧俏物资,这就是一群搞投机倒把的。”
我摇了摇头,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那些记载着古老仪式与传说的人皮壁画和世界制敌宝珠大王的事迹里,都不止一次提到魔国的祭师可以驱使野兽,统领妖奴。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古时一些已经失传的yào草和配方,确实可以控制野兽的简单行为。
我感到那些地观音很不寻常,它们一定受到某种力量的控制,那些食物也不是给自己吃的,也许在那地下祭坛附近,有某种守护祭坛的东西,这些奴才可能都是给它运送食物的。如果shirley 杨和阿香误入祭坛,她们势单力孤,那可就麻烦了。
眼看大群地观音远远离开,它们大概又去捉别的食料了。明叔也总算把那口气喘匀实了,我问他能不能自己走动,要是走不了,就留在这里等着我们,我们得到第二层地下湖去找失散的那两个人了。可能这皇帝蘑菇上有种特殊的物质,一般的生物不敢接近,留在这里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
明叔立刻表明态度,被水从神殿里冲下来的时候,没看见其余的人,仗着自己水xingjīng熟,大江大洋也曾游过,才没喝几口水保下这条命来,现在当然是要一起去找,阿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死不瞑目。于是我们从皇帝蘑菇上下来,迂回到地下湖边,这里的大蜉蝣更多,不仅空中,地上也全是未能退壳的yòu虫尸体,整个区域,笼罩在一片死亡的荧光之中。
湖边还有几条巨大的天然隧道,地下湖的湖水分流而入,形成一条条庞大的暗河。这还只是bào露出来的,加上隐藏在地下更深处的水系,造就了这里错综复杂的巨型水网。
有件事不用说大伙也清楚,我们现在基本上已经迷路了,根本不敢离开双层地下湖太远。四周全是未知的区域,完全陌生的地质地貌,包括那些从没见过的古怪昆虫,那筛子般的弧顶,下来容易,上去难,没有可能再从那里回去,想到这些便觉得有些忧心忡忡。shirley 杨身上带着照明弹和信号qiāng,按理说应该通过这种工具跟我们取得联系,但迟迟不见动静……我实在是不敢往坏处去想。
这片地下湖甚大,我们沿着湖走了很久,才走了不到小半圈,始终不见shirley 杨和阿香的踪影。胖子倒是还撑得住,什么时候都那一个德行,就是饥火难耐,看见什么都打算捉了烤烤吃掉。而明叔则是又累又饿,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于是我给他们鼓了鼓劲儿,说这地下湖里肯定有好东西,早就听说龙顶有西王母炼的龙丹,说不定咱们走着走着,就能捡上一锅,吃一粒身轻如燕,吃两粒脱胎换骨,吃一把就与天地同寿了。
胖子说道:“胡司令,你个二政委又来唬我们,我听这套说词怎么有点像算命的陈瞎子卖大力丸时侃的?你现在也甭提什么龙丹仙丸,能给我来把炒黄豆,我就知足了。”
我对胖子说:“你这是小农主义思想,小富既安,炒黄豆有什么吃头?我真不是蒙你们,这片地下湖绝不是一般的水,这是什么地方?在风水中这是龙顶,这些水都是祖龙的脑浆子,不信你下去喝两口试试,比豆汁营养价值还高,随便喝几口也能解饱。”
明叔一听我们说到吃的东西,咽了口唾沫,不以为然地说:“豆汁那是很难喝的啦,想当初我在南洋,什么没喝过?当然是什么都喝过了。我们那里也很注重风水的,但是难道风水好的地方,水就有营养?没有这个道理啦,胡老弟你这可就有点乱盖了。”
我心想这港农不是刚才吓得跟三孙子似的了吗?于是对明叔说:“风水一道,不得真传,终是伪学,您老人家对这里边的门道儿才了解多少?我实话告诉你说吧,这地下湖的水不仅好喝,而且还值大钱,中国的龙脉值多少钱,这湖就值多少钱。并不是有昆仑才有龙脉之发,没有这片湖,昆仑祖龙就什么都不是。古人有个很恰当的比喻,无襄阳荆州不足以用武,无汉中则巴蜀不足以存险,无关中河南不能以豫居,形势使然也。由于风与水本身就是客观存在的,同样,没有这些地下水,昆仑山也就不配为龙首了。虽然除了古代魔国的信徒,可能外人没见过这片地下水系,但在几乎所有的风水理论中,都已经论证了它的存在,这就叫天地之造化,yin阳之同理。”
一番阔论,把明叔侃得哑口无言,但这一分散注意力,也就不觉得过于疲乏了。饿就只能忍着,等把下落不明的shirley 杨和阿香找到,才能想办法去祭五脏庙。沿着地下湖的边缘绕了快一圈了,越走心里越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望着黑气沉重的湖中,生怕她们都已经喂了大鱼了,或者是被冲进了更深的地方,这黑咕隆咚的可上哪找去?
正当我们焦急不已,打算到那几条暗河河道里去找的时候,突然从下层地下湖的中心,升起了一枚照明弹。照明弹悬在空中,把湖面照得一片通明,四周受惊的蜉蝣曳着光尾向各处飞散,流光乱舞,这时的景象,就如同在黑暗的天幕里bào开的烟花一样光芒灿烂。
我和明叔、胖子三人惊喜jiāo加,惊的是我们绕着地下湖搜寻未果,原来在黑暗的湖心有个小小的湖心岛,确实出人意料;喜的是既然那边打出照明弹,就说明shirley 杨至少还活着,也许阿香就在她身边,但借着惨白的光亮,湖中的小岛上只有隆起的一个锥形山,却不见半个人影,光线逐渐变弱,没等再仔细看,就消失在了湖中的黑暗里。
明叔一惊,既然没有人,那照明弹是谁打的?而且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发信号?这一连串的疑问,无外乎就是想说也许湖中的小岛上有陷阱,这是引大伙上钩,贸然前往,难免被人包了饺子,还是应该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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