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合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陌客
“嘟嘟嘟”
穆冬的手已经彻底冷透了,比在雨中淋着的时候还要冰凉,他这一次再也无法找借口来自己了,方涵说的那么清楚,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转圜的余地了。
对方的话没有说完,通话就断掉了。穆冬颤着手指,面无表情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发现这里又没有信号了。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想要联系什么人的心情了。
他一时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连腿都是僵硬的,他低着头盯着屏幕上无信号的标志,不说话也不眨眼。
一个星期前就决定,不会跟他续约了…么?
那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呢,为什么还要将他带回家里,允许他留下过夜,还……那么温柔的对待他?原来就算不打算再要他了,却还是可以照旧占有他的身体,让他自以为被疼爱着么。
穆冬无力的垂下了手,险些将手机掉到地上。他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工作棚里的某一点看,周围尽是来回走动的人以及杂乱的jiāo谈声,但是他感觉自己面前有一层透明的膜,将他与周围的环境全都隔绝了开来。
他忽然觉得很累,累到想要不管不顾的坐下来,然后躺在地上睡一觉。
但是有人将他消沉的思绪打断了。
“穆冬!”魏羡在不远处喊了他一声,催促道:“你愣什么神儿呢?开始拍摄了,快过来。”
“……好。”穆冬听见自己语气平和的应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够心平气和的说话,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往片场的方向走。
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恍惚,因为他不能全然控制自己的动作。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异常的清醒,他重新走进雨中的时候打了个哆嗦,然后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初始位置,几乎立时就进入了状态。
“好,准备一下,各就位”导演的声音又透过扩音器响了起来。
“action!”
穆冬立时动了起来,切换到了贺止戈的角色里。
贺止戈似乎并没有作为一个跟踪者的自觉,他和破军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对方的身影偶尔因为树木的遮挡而消失,他也不会着急。他走路时不会发出半点声响来,步伐也不急不缓,反而像是在雨中散步一般。
他就连脸上的情绪都很平淡,只是目光较平时更为深沉一些,像是裹藏着什么似的。
一旁的导演紧盯着摄像机,忽然皱了下眉。
“这个状态不错,二号机给个特写,拍穆冬的眼睛。”
贺止戈继续缀在破军后面,在林子里七绕八拐的走。半晌后对方终于停下了,他于是也站住脚,顺势将身上的气息收敛起来,随意藏在了一颗树后。
而后他神色淡淡的看着对方蹲下身子,用手拨开了地上的落叶和泥土,从中挖出了几块看起平淡无奇的碎石来。
只见破军将石头拿出来在面前一一摆放整齐,然后又将挖出的土坑稍稍弄平整了些。
很快雨水就似的坑里积了水,混成了浑浊的泥汤。
但是破军并不在意,他按照特定的顺序将石块重新码进了坑里,他的动作很小心,每放下一块石头,都像是要经过细心测量般慎重。他花了将近十分钟才将寥寥几块石头全都码好,当他呼出一口气时,坑里的碎石已经被水淹没了。
只是隐约间还可以见到,那些石块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图案,似乎是某种法阵,又似乎只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标记。
破军手里掐了个诀,然后打算将土重新埋回去,好遮掩住这个石阵。
然而他刚刚捧起一泥土覆上去,却有一声清越的嗡鸣声骤然在耳边响起。下一秒一把利剑蓦地自上而下竖直的落了下来,剑锋擦着他的手指刺下去,深深地没进了泥地里。
他刚码出的石阵一下子就崩坏开来,重新变成了一堆乱石。
破军一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面前的这把剑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而直到这柄剑落下之前,他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动。
他僵硬着脖子,顺着剑身一点点抬起头,将视线上挪。而后他看到了一张令他心凉的脸。
贺止戈就站在破军的身后,他弯下身子,垂着头俯视着对方,同时他一只手仍握着剑,将剑chā在对方面前的地上。
他这样子像是将破军包裹起来了,对方夹在他和他的剑之间,一抬起头,就能看到他毫无情绪波动的脸,还有黑沉沉的眸子。
雨水顺着他的发丝和下颌滴落下去,打在了破军苍白的脸上。
饰演破军的孙惟忽然有些怔愣,他直觉穆冬和之前不太一样了,这一次对方没有在脸上带上任何表情,可是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的、令他心慌意乱的气场。
他因此而不自觉的颤了一下,眼神也有些慌乱。
这个细小的变动立时被摄像机捕捉到了。
“诶,好像进状态了。”编剧挤在摄像机后面,随口跟导演说道。导演没有接他的话,目光一动不动的黏在屏幕上。
此时片场内的表演还在继续。
按照剧本,此时贺止戈应该沉声问一句,“你为何如此”。但是穆冬却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将弯下的身子一点点的直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将手中的剑也缓缓抽出,当他完全站直身子以后,他垂着眼睛又看了僵住身子的破军一眼,然后突然毫无征兆的后撤一步,抬手将剑刺向了对方的脖子。
片场周围顿时发出了抽气声,这一幕跟剧本里有些不同,使得编剧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来,但是导演却皱着眉抬手制止了对方喊停的动作,他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见对这个改动毫无准备的孙惟竟然配合默契的闪身避开了这一剑,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恰到好处,带着一丝心悸,还有震惊和恼怒。
孙惟自从对上了穆冬的视线以后,就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对方身上,他因此在对方举剑的瞬间就被那股骤然bào发出的杀意惊醒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地一滚躲过了攻击,接着还不等他质问对方为何临时更改剧本,他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将后怕和惊怒的神情带在了脸上,而后脱口而出道:“你为何不问我缘由便下此杀手?!”
这话说出之后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还在他的反应还算快,立时就将表情调整好了。
他知道穆冬是在临场发挥,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但是也意识到现在这个状态很对,他竟然被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影响了。
这时候穆冬将剑一甩,似乎并不为这一击落空而失望。
“做了便是做了,无需缘由。”他说出的话冷漠又无情,连给人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况且,你已经不是破军了。”
孙惟闻言心中一震,瞬间进入到了角色里。他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贺止戈沉默了半晌,而后他一边搓着手上的泥,一边突兀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便将平日里破军开朗键气的形象毁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笑里带着一丝yin暗和疯狂,像是克制了许久之后骤然被释放出的火焰一般,贪婪的吞噬着周遭的氧气,而后zhà裂开来,燃起熊熊大火。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样的笑声和他眼中的恶意混在一起,隐隐透出了一丝病态来。
“我不甘心!”此时已经变为贪狼的男人一边笑,一边冲着贺止戈嘶吼道,“我们本是双生子,凭什么他可以有人教导有人庇护,而我就合该困在yin暗狭小的匣子里,然后无声无息的一点点挣扎着死去?!”
贺止戈神色不动,他听着这番话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并不打算听对方将话说完。他直接跃身一剑刺向了对方,对方有些狼狈的躲开了,却又立时迎上了他的下一击。
他的剑招一如往常般凌厉而干脆,并没有因为面前男人熟悉的面容而有所迟疑。即便对方立刻化出武器来迎击,也很快就被他压制住了。
破军毕生所学皆出自他的教导,贪狼困于破军识海之内,自然也无法习得更多。
贺止戈十招之内就让对方溃不成军,当贪狼因为他一击千斤化雨而摔倒在地时,他一道剑气击掉了对方的武器,然后毫不留情的对着对方的心口直接刺下。
“cut!”
就在剑尖即将刺进对方xiōng口的时候,场边的导演猛地喊了停。
穆冬于是立时止住了力道,他将剑随手往一旁一chā,然后弯下身子将喘着气惊魂未定的孙惟拉了起来。
孙惟站直身子的时候,脚下还有点发软。
他刚刚几乎以为穆冬是真的要杀了他,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幕戏下来他被对方牵着走,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明明对方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他忍不住侧目看向了对方,然而穆冬却似乎已经从剧中脱离出来了,脸上那种让他胆战心惊的压抑和杀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往日般寡言安静的模样。
他忽然觉得对方有些可怕。
“这一条过了,状态不错,继续保持!”导演拿着喇叭有些激动的喊道,他难得冲着两人笑了笑,看向穆冬的目光尤其火热一些。
穆冬这一幕拍得简直是演技bào发,对表情和细节的掌控前所未有的到位,甚至临时改动的剧情也顺理成章,将贺止戈的xing格和情绪表达的很好。
而且他能看出,孙惟这次的超水平发挥,也多半是受了穆冬的影响。虽然整体水平还称不上是完美的,但是以对方新人的身份来讲,已经超出他的预期太多了。
至此他才算是将对方的成见完全放下了,之前他一直因为对方是辰海内定的人,而对对方有些不冷不热的。
“好了,抓紧时间回去休息,下一幕准备!”
穆冬闻言并没有多留,他神色淡淡的和孙惟道了别,然后在对方有些复杂的目光中,迎向了拿着伞冲他走来的魏羡。
和其他人不同,魏羡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穆冬,你…还好吗?”魏羡将干燥的毛巾递给了对方,然后有些迟疑的问道。
“没事。”穆冬接过毛巾简单的擦了下脸,然后罕见的提出要提前离开片场,“魏哥,我想先回去了。”
魏羡立时点头,“好,快回去洗个澡歇一会儿,别着凉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工作棚门口,魏羡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把伞往穆冬手里一塞。
“你直接拿着伞回去吧,东西我给你收拾,你不用管了”
穆冬于是道了谢,然后转身往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径直进了浴室,将湿淋淋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然后他打开水默不作声的洗了个澡,连水温有些凉都没有在意。
他看起来很平静,似乎所有的情绪都已经在拍摄时发泄干净了似的。
洗过澡后他换上了一身新的衣裳,他的头发还是cháo的,但是他还是躺到了床上,任由枕头上洇湿了一片。
而后他将被子拉起来,整个人连同脑袋一起,都藏进了被子里。
包养合约 第 48 章
半晌之后,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从中隐隐透了出来,而后那声响越来越大,最后终于不受控制的bào发了出来。
第五十八章 苏醒的野兽
半晌之后,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从中隐隐透了出来,而后那声响越来越大,最后终于不受控制的bào发了出来。
陆檀之清醒过来的消息,被很好的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内,只有他们父子三个,以及方涵知道。
为了防止陆母喜形于色透露风声,陆父毫不犹豫的找理由把对方支开了,甚至不让对方到医院来探病。而他自己也与往日里一般无二,只留下陆砚之在医院里守着,算是放了个烟雾弹。
陆砚之对这个决定一万个愿意,他在陆檀之醒来的当晚便理所当然的打算跟对方挤在一张床上过夜,陆檀之象征xing的瞪了他一眼,也没开口赶他。
然而对方随后一开口,就让陆砚之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我睡了那么长时间了,现在也不困。我看你也挺jīng神的,来,跟我说说小豹子是怎么回事。”
“……”陆砚之一瞬间表情都是懵的。
陆檀之的声带长久不工作,使得声音不连贯,还有些沙哑,但是他在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音色低醇,不但让人听不出什么异样,还莫名显得严肃。
陆砚之看着躺在自己对面的哥哥,有些愣神,脑子也转得慢了半拍。
难道是他记忆错乱了么,在对方清醒过来的这一个多小时里,他在毫无自知的情况下,跟对方提了穆冬?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要怎么接话,反而是陆檀之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对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动作有些虚软无力的样子,却很温柔。
“其实我在一个月之前就恢复意识了,只是怎么都醒不过来而已。这段日子你几乎天天都来烦我,趁着我不能赶你走,就拿我当话篓子,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跟我说,也不嫌害臊。”
陆砚之一下子就脸红了,往常他戏弄穆冬的时候,下流话随口就来,但是现在被自己哥哥戳破了,他竟然破天荒的有点羞耻。
他以前到这边来过夜的时候,的确偶尔对着陆檀之自言自语的说过,自己是怎么欺负他的小豹子的。
没想到对方其实都听得到。
这下乐子可大了。陆砚之强装镇定的瞪了回去,然后立即转移话题。
“你还好意思笑话我,这些日子要不是我给你做按摩,你连手都举不起来。”
“是是是,我家小砚最乖了,没白疼你。”陆檀之露出了带着些许无奈的纵容表情来,但是这反而让对方有些zhà毛,他熟练地在对方翻脸之前开始安抚对方,效果一如既往的立竿见影。
他的弟弟在他面前,总是yòu稚的跟个孩子似的。
“不过你总算愿意定下来了,我挺高兴的。”说这话的时候,陆檀之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
由于陆砚之每次挑床伴都对艺人下手的缘故,他其实,并不希望对方最后仍旧从那个圈子里找伴侣。他受了父亲的影响,骨子里不可避免的有着门当户对的刻板要求。
他从前觉得,他的弟弟玩儿的开无所谓,只要不太仗势欺人惹出事来,他就能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对方接触的最多的还是世家的人,而对方未来的另一半,肯定也至少得和陆家一个档次,才能配得上他的弟弟。
不过当他发现陆砚之薄情得有些不正常时,他才终于意识到,原来对方并没有从年少时的yin影中真正的摆脱出来。
于是他忽然觉得,门户什么的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只要对方自己喜欢就好。
况且根据这一个月来他从陆砚之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来判断,那个叫穆冬的人,xing子的确是好。
想到这里,他又补上了一句,“等我出院了,有时间把他约出来让我见一见吧。”
陆砚之极其自然的接了声“好”,应下之后,他又不由自主想着,要是他的小豹子知道了要见“家长”这件事,得紧张成什么样子。
说不定会绷着一张像是死了爹妈一样的脸,然后走路同手同脚?
陆砚之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他忽然肩上一沉,被陆檀之伸手扶住了肩膀。
“过来一点。”陆檀之自己挪动不便,于是拍了拍对方的肩。
陆砚之闻言听话的挪了过去,而后便被自己哥哥伸手一揽,松松垮垮的虚抱住了。
“你现在是不是住到洹琅苑去了?”他听到对方沉着声音轻轻问了一句,那语气比起疑问来,更像是一种淡淡的陈述一般。
他心中微微一顿,然后很快明白了对方发问的缘由。
既然一个月之前就有意识了,那么陆檀之应该不但听到了穆冬的事,也一定听到了他那一次和母亲的不欢而散。
他并不是很想在这时候提起这个话题,他现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而当下的气氛正适合兄弟俩谈谈天说说地,然后毫无压力的一觉睡到天亮。
何必坏兴致。
但是陆檀之很坚持的样子,于是陆砚之只好心下思索着,要怎么把对方的劝导四两拨千斤的糊弄过去,然后继续和自己母亲打游击战。
毕竟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谁都不想把关系搞僵,但是陆砚之又心里不痛快,不愿意轻飘飘的把这页揭过去。
说起来陆母已经主动想要跟他道歉了,可是他被自己哥哥宠得有点混蛋,就是受不了被这样捅心窝子,特别还是被自己的亲妈捅的。
陆砚之记仇,轻易忘不了。
但是他没想到,陆檀之根本没想劝他。
“你愿意住就住吧。”陆檀之只是哑着嗓子说道,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这件事是母亲做错了,而且踩过了底线,你心里委屈是应该的。”
陆砚之原本已经不会为着这件事心酸了,可是现在被对方这么一挑,就又开始不对劲了起来。
明显是有人撑腰了,所以想要告状撒娇的本能开始bào露了出来。幸好他这两个多月来也算是把身上纨绔的气质洗刷下去了不少,所以他忍住了那些yòu稚的举动,只抿了下chún,表示自己的确在意。
然而他不像以往一样打蛇随棍上,陆檀之反而觉得更心疼。
“对不起。”陆檀之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缓声道了歉。但是随即他的手腕就被陆砚之轻轻握住了,对方将他的拿下来掖进被子里,而后用一种有些陌生的表情看向了他。
“不要跟我道歉,你什么都没做错。”
陆砚之的表情忽然有些凉,看在陆檀之眼中,令对方有些错愕的睁大了眼。
“错的人是哪些,我们都心知肚明。前些日子是我有所顾忌放不开手脚,但是从今往后…我们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对么?”
陆檀之看着自己弟弟略微yin沉的表情,半晌没有出声。最后他缓缓弯起嘴角笑了笑,而后点了下头。
原来他的弟弟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消无声息的、真正意义上的长大了。或许对方在更早之前就已经成熟了,却只是小心翼翼的收敛起了爪牙,显得一副顽劣无害的样子。
而现在,野兽苏醒了。
第五十九章 虚张声势
而现在,野兽苏醒了。
天气预报说,今日入夜后会有局部降雨。临近傍晚的时候,天色还是大亮的,但风中的温度已经渐渐降了下来。
陆砚之于是将客厅的落地窗掩好,然后才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仔细穿好。
今天是陆檀之醒来的第五天,这段时间里不论是陆砚之还是陆父,都在暗地里做足了准备,只等着找准时机,让那些暗中觊觎他们的人狠狠涨一次教训。
而现在陆砚之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医院那边也放出了陆檀之可能将要清醒的消息,就等大鱼上钩。剩下的计划能否顺利实施,就看他的哥哥和父亲了。
他因此而终于空闲了下来。
而刚好,穆冬今天就要回来了。
陆砚之想到这里,抬手揉了揉眉心,又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在他因为陆檀之的事情而手忙脚乱的这段时间里,穆冬那边也出了岔子。对方碰巧在这个时候去了山里拍戏,想要联系上对方,比地下党接头还困难。
但穆冬偏又在这种情况下问了方涵那样的问题,而方涵话只说了一半,信号就断了。
当陆砚之从方涵那里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立刻就知道,他的小豹子一定想岔了。方涵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但是对方之后又连续给穆冬去了几次电话,都没能接通。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但这件事他并不能责怪方涵,对方说的都是他jiāo代好的,只是运气实在太差,最重要的后半段,穆冬根本没听到。
陆砚之后来又每隔一段时间就亲自联系穆冬一次,其中倒是有一通电话打通了,然而穆冬并没有接。
他一时间拿不准对方的态度,要是因为拍戏没有听到还好,但如果是故意不肯接……
但是陆砚之对此也是没有办法,他不可能丢下帝都的烂摊子跑到山里去找对方,所以只能等对方回来之后再把话说清楚。他给对方发了短信,并没有解释什么,只说有话回来再讲,让对方照顾好自己,别多想。
穆冬当然没有回复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收到。
他于是在对方的拍摄结束之前,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他看小说一定要来会去机场接他。
而穆冬能否看到这个消息,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反正陆砚之决定了要去机场堵人,对方就一定跑不掉。
他从公司那里弄清了对方的航班信息,飞机的预计降落时间是下午七点四十,现在出发,时间刚好。
他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在路上,等他存好车站到接机口附近的时候,刚好看到一旁的大屏幕上显示,穆冬的航班提前到达了。
他带上墨镜,站在了稍远的地方等了片刻,当他看到了剧组导演的身影时,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
穆冬还是没回他的短信。
但是他并不是很着急,他也并没有挤过人群往前凑,只站在一根立柱旁边,抱着双臂,在面前的一片人海里仔细找着自己想要的人。
大概过了十分钟之后,他看到穆冬拉着行李箱,低着头夹在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感觉对方的jīng神不太好,脸色也有些难看的样子,在被人撞到肩膀的时候,还会脚下不稳的晃一下。这让陆砚之微微蹙起了眉,好在魏羡一直紧跟在对方身边,并没让对方被挤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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